《易卦明朝》: 青铜币与青铜龟甲
第一章 青铜币与青铜龟甲
易封,字天化,江苏南京人,二十二岁,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
好钻研化学与生物学,涉猎物理,精通地理与城市管理,博览古今,但最爱传统文化。长于诗词,知晓儒墨,熟读老庄,参悟心学,倒背周易。可别小看了周易,易封大学四年赚三十万就是靠给别人算卦。
易封每天只算九卦,每卦六十。最关键的是只要在九卦之内每卦必准,虽然算一卦不算便宜,但如果能知晓自己的命运,区区六十元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来算卦的人络绎不绝,只有提前预约。因为易封精致的五官与修长的身材,被誉为“北大卦帅”。
说每卦必准也未必太不科学了,若要给以给个说法,易封觉得是自己考上大学时爷爷传给自己的三枚青铜币,三个青铜币分别有“天”“地”“人”的字样。而易封能把周易倒背如流也是爷爷在小时候的熏陶。
如今他毕业了,准备继续在北大深造。当然为了继续在北大当“卦帅”,翻开新时代的一页就要去古玩店买一个更能兼骗……不,是兼济天下的龟甲,易封一直在联系古玩店老板想找一个青铜的,好配青铜古币。但这并不容易,这不是什么常见的古物,今天终于有了消息。
既然要在北京买古董,自然逃不过潘家园。
这时应该转过头来看一看易封的衣品了。易封有着精致而自然的面孔,完全不像那些大整特整的网红脸。原本他的皮肤比许多女生还要白皙得多,但在经过四年减肥锻炼和肌肉锻炼,身体精壮了不少,皮肤也不那么白得亮眼了。爷爷也说易封终于不在是个白面书生了。到了大学,易封便开始蓄发,到如今已及肩,经常穿古风改制服装,在北大校园里可以说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今天也不例外,易封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家老店铺,钱老板一看这装束立马就迎上来了。
“天化公子来了,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易封平时在外以字行。钱老板在柜台下抽出一个沉香木盒子,缓缓的打开,一个斑驳的青铜龟甲安稳的卧在哪里。易封却觉得那龟甲是真的有生命的,只不过在沉睡。
易封想拿起来把玩把玩,一触碰到那龟甲,易封心中一颤,他感觉他与龟甲产生了共鸣,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拿起龟甲,仔细端详。龟甲差不多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易封发现龟甲内部的底面有三个圆形凹槽,易封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爷爷给自己的三枚青铜古币。
看易封在那看了半天,钱老板忍不住说到:“天化公子,你意下如何?”
易封点头道:“不错,只是这价钱……”
钱老板的眼挤得抽筋儿:“天化公子,托货给我的这位爷啊是位奇人,大热天的身上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天化公子,您知道那套中人吗?哟,比那还严实!”
“钱老板,说正题!”
“嘿,天化公子,你看我这嘴。最奇的是这位爷只放在我这儿,说交给有缘人,真是像在拍电视剧。我仔细地鉴过,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但年代的久远程度可见。既然那位爷要我交给有缘人,我就照剧本儿演,只讹……不象征性地意思个……十万!”
“十万!钱老板,我一直觉得你是有追求的老板,没想到你真是个掉到钱眼儿里的老板。你零成本的一个疑似近代仿品的龟甲,要十万!”
钱老板的笑容收敛了些,问到:“那天化公子,你说说你的意思。”
“五百。”
“啥?物管费都不够!这样吧,大家都几年的交情了,打一折,一万。”
“一千。”
“哎,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您看您的专业就是学经济的,你应该把对付我这劲儿去对付那些抢走我们中国瑰宝的外国鬼子,在我这儿较什么劲儿啊?”
“钱老板,我这不是在白送你钱吗,知足了吧。”
“哎,天化公子,你在北京四年还不知道北京的生活多困难吗?我又不是北大的高材生,您爱要不要!”
“好吧,两千。”
“五千。”
“三千。”
“三千加你一卦。”
“成交!”
易封原本想怎么也要几十万,可是钱老板那么耿直,上来就暴露了这龟甲的来历,易封这才敢直接砍到五百。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纳闷儿,怎么说钱老板也是这潘家园儿混了怎么些年的生意人,这点算盘怎么……
反正多想无益,节约点钱还不好吗?扫了微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着龟甲,爱不释手。
因为今天的九卦已经算完了,只能等明天。与钱老板作别后,回到家中,拿出青铜币比对起来。
易封发现,这青铜古币与青铜龟甲的做工和斑驳程度几乎一样,简直就像是一套,从行骗……不,行走江湖的角度讲,更能是人信服。
易封于是极想将三枚古币放入龟甲的三个凹槽之中,千方百计找来镊子,小心翼翼地将三枚古币放入龟甲的凹槽中,还特地遵从了天地人的顺序。
当刻有“地”字的古币放入时,似乎有机器齿轮的卡动声,仿佛开启了一个什么开关。
然后青铜龟甲放出青色光晕,似有雾腾起。易封急忙退后,待雾消散,临近一看,青铜的斑驳痕迹以消失殆尽,泛起青色的金属光泽。
易封怀疑刚刚的烟雾是某种能让青铜锈迹消失的物质。
易封拿起手边的一本书,使劲扇了扇,确保那烟雾消散,在抽一张纸,包住手指,试探性地触碰去。
触碰之时,龟甲表面泛起一阵纷繁复杂绿色纹路,像极了未来电影里的黑科技。
还没来得及易封反应,他的手指连着纸化为一个个肉眼无法细究的光点,被龟甲的一口吸入。
易封动也动不了,连叫都不能叫一声。
易封心惊,不知怎么办:“我要死了吗?我还没有合纵连横呢,我还没继往圣绝学呢,我还没有开万世太平呢,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真正地谈过恋爱,不孝有三,无后……”
这时,易封已经全部化成光点了钻如青铜龟甲之中了,继而青铜龟甲也全部化为光点,被吸入内部的光团中,最后光团也渐渐变得微弱,消失在了这个空间中……
第二章 明朝与科学家
易封睁开朦胧的眼睛,环顾四周,车水马龙,檐牙高啄,不由心惊:“我还活着,没死?怎么这儿的人净穿些奇装异服,造型奇特。不过……好像我的服装与造型和他们差不多。”
易封倚坐在路边一角,只得捏自己的小白脸。当然根据多年穿越剧的普及,自然不会下狠手。
确认之后,易封心里既不慌张也不激动,十分平静,看来看穿越剧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事已至此,既然发生就有原因,纵使我不知道。对了,那只青铜龟甲呢?”
易封左顾右看,终于在背后找到了龟甲。
龟甲又变得如第一次所见的斑驳,一摇,三枚青铜古币也在其中。观察其内部,里面的三个凹槽却不见了。易封猜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启动虫洞的装置,能将人解成量子穿越时空?细思极恐。
“算了,多想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我又没有什么办法。话说这是哪个朝代,是以前世界的平行宇宙?不知道我这一腹诗书……先找人问问再说。不,先算一卦!”
二话不说,六次摇币,卦象已出。
易封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激动不已:君临天下,感化人间,大事吉祥。
算出“临”卦,利于做大事,看来自己将在这个世界大有作为,还要感化天下,能感化几个美女吗?……
长舒一气,看看自己身上还有什么现代装备。
无语的是自己的这身装束没有口袋,只有一枝随身携带的钢笔和包自己手指的纸,连手机都没有。只不过这个时代没有信号,有手机也没用。
不管了,先找个人问问。
也是易封头脑发昏,可能还在思考人生,竟然找了一个服装更奇特的人。
这人面目清秀,和易封差不多年纪,头发却是偏棕色的短发,在人群中尤为显眼。和读书人不同,这人穿的是紧身衣,行动方便,还背了一个和宁采臣一样背篓。
“请问这位公子……”易封一抬头,立马发现这人与众不同,声音越来越小,正想糊弄过去。
“这位公子,幸会幸会,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有何请教?”
易封眼看躲不过,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在下姓易,名封,字天化,二十二岁。想向公子请教,今夕是何年?”
他搔搔头:“怎么这句词这么熟悉……哦,是家兄经常唱的那首东坡的词。想必公子也是爱风雅之人吧,一定能和家兄一见如故。”
“公子,这个,我的问题?”
“喔,对不起。我叫陈松,刚刚加冠,尚未取字。今年是万历四十六年,想必是公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才忘了时日。不过会试去年刚考过,公子还须再等几年。公子可否身负功名?”
万历四十六年,推算出来是公元1618年,刚刚是四百年之前。这是明朝末年,灭亡指日……不,我这不来拯救苍生了吗?
“额……我不考取功名。”
“同道之友啊,我也不考取功名,但我家里人非逼着我看四书五经。敢问公子读什么书?”陈松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似乎找到知己。
“四书,《礼》、《春秋》……”
听到这儿,陈松就蔫了,这不都是科举必读书目吗?看来还是一书呆子,不可与之共谋……
“除了这几本都读,特别精研《周易》。”
听到这里,陈松又复活了:“公子公子,你连丹方之术都有所涉猎吗?”
“丹方之术?难道是……”易封想到,怪不得穿成这样,想不到在明朝科举盛行的时代能一下子找到这种人才,真是……诡异。
“当然,不过我不叫它丹方之术,我叫它化学。”
“化学?何以名之?”
“你将矿石变为丹药,这不是变化之学吗?”
“听公子之言真是茅塞顿开,在下佩服,佩服。正所谓‘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可否请公子教我化学之法门,我愿拜公子为师。”
易封赞叹此人的真性情,他自问自己不能拜一个第一次见面只比自己大两岁的人为师,这个朋友交定了。不如借此人提高明朝的化学水平。
“哪里,只是略知一二,何必说什么拜师不拜师的。千金易得,知己难求,陈公子,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我所知全数教授与你。”
“多谢易兄,以后我会以事兄之礼待之。”
“要学化学,可不能在学习上再受礼教的约束,要打破以往的旧观念,不然我可不敢教你。”
“易兄说的是,为了亲近些,我就称呼易兄封哥吧。已是晌午,不如到寒舍吃个中午饭,也好将封哥介绍给家兄,不知封哥意下如何?”
“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们第一次见面问个路就去你家吃饭,我……”
“咕咕咕……”易封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场面实在尴尬。
“……想不到封哥你嘴上说不愿意,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
“……”易封无语,一脸黑线,“那就只好麻烦贤弟引路了。”
“好的。”
一边走,易封一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打量四百年前的北京城。万历后二十年的朝政极为松散,太子应该已经立了,马上万历的孙子木匠天启就要开始七年的黑暗统治了,自己怎来到了这样一个烂摊子!还好崇祯皇帝还算勤劳,我必须在这几年获得崇祯皇帝的信任,这是唯一的办法。天启肯定是指不上了,没文化,没办法。
“封哥是哪的人?”
“江苏南京人。”
“何时到此?”
“刚刚。”
“何故北上?”
“家父临终嘱托,北上寻找机缘。”
“……封哥家中所营何业?”
“额……世代算卦。”
“……算卦?”
“于贫乡之中为乡人占卜天命,每算必准,故才敢听家父之言,北上求缘。不是贤弟家从何业?”
“我家在京城中营布匹生意。封哥必不欺我,可否为我算一卦。”
“贤弟不知,我算卦一天只九卦,若算他人之命,必须给我六十文钱,望贤弟见谅。”
“封哥何必说这些,官家有官家的规矩,经商有经商规矩,拙弟自幼在商家长大,规矩观念自明于心中。”
“多谢贤弟体谅。”
“封哥,那你快与我讲讲化学之事。”
“要说化学,那就先讲燃烧。要讲燃烧,就要先分析空气的组成。”
“空气的组成?”
“是啊,燃烧的必备三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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