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世之瞳》： 困止元阳
第一章 困止元阳
浮光城孤木崖
静静地，清新的空气化成微风吹拂着，万物无声，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轻轻地移了过来。
云灿平躺在草席搭建的木床上，一缕阳光透过屋檐洒在他干净稚嫩的脸庞暖洋洋的，温柔的好像不忍心惊醒这睡梦中的少年，那俏皮的睫毛动了动，淡淡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
咻！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下了床，那透着灵性的眸子闪烁着精光，脸上的笑容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兴奋，憨态可掬。
“基础冥想！”云灿低吟一声。
淡淡的青光环绕着身躯，周天运行，以最初始的形态在孕育着。
“终于，初级冥想术入门级！深度冥想果然事半功倍，那么筹划半年的计划可以实施了。”少年眼中变得更加坚定，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随手拉起衣衫便出了门，一瞬间，化作一股青风冲出茅屋，头上的碎发随风飘舞，裹着晨风而去。
“娘！我先去药园看看，很快回来！”没有作任何停留，云灿那稚嫩的声音留下了被拉长的一句话，消失在茅屋远处的花草林中。
“灿儿，早点回来！”屋中款款走出一位妇人，眉如翠羽，肌白如雪，两颊闪过一抹粉色的光晕，着一身紫色长裙婷婷而立，面露温柔的笑容望着少年欢快远去的身影。也许，这样的生活更适合我们娘俩吧……
云灿，正年十五，乃浮光城云家神秘的四长老云洛天之子，当年的云洛天风华绝代，以全城最强元师大圆满的实力横扫浮光城各大势力，听说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元将强者的层面。
那时，可谓风卷残云般，为云家争夺了大量资源，势如凌云，更是将云家一步登天，垄断整个浮光城的经济脉路。
可当有一天，正处风口浪尖的云洛天瞬间遁迹，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有传闻说云洛天过于自负，越阶挑战元将强者从而陨落，真相如何也无人知晓。
云家也因此从云端跌入尘土，如日中天的日子过去了，云家一下成了落毛的凤凰，只有族长云洛峰元士大圆满境界竭力支撑着，该被抢夺的作坊、门楼、元石矿、客栈，被分割得大伤元气。
而他母子二人的地位不出意外得一落千丈，最终被驱逐出去，如今住在母亲苏如烟当年嫁入云家时的嫁妆，十亩灵田，远离族院，正在偏远的孤木崖下，没有浮光城终日繁华喧噪，却有一种脱离尘世悠然自得的桃源生活。
药园之中，花草围绕下。
云灿盘膝而坐，抱元守一，浑身汇聚一种浓郁的热气，使得他的皮肤尽皆通红，然后慢慢消散，从身体各处向双掌流淌，那一双白皙的手掌只在刹那间变得如铁烧一般。
“天灵无生，夫天地运终，灵宝天地行，聚而……”口中低吟。
“嗤！”云灿双掌交错，硬生生搓出一道红光，散发着炽热的光芒。随后笼罩在面前的一株翠绿枝叶晶莹剔透的映衬下，衔接着三只花骨朵，含羞待放，每个花骨朵的顶端都吐出了两三条金黄色信子，而在红光降临下仿佛沐浴圣光，一个个昂起骄傲的头颅，直挺挺的，一刻时间过后，掌中如火焰般炽热丝毫不减。
随着一声清脆好像破壳而出的脆响，最大的花骨朵最先破裂开来，如孔雀开屏般化作花瓣，花瓣竟呈现五种不同的颜色，交相辉映，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像是隐藏多年的花中仙子，在红光的洗礼下揭开神秘的面纱，娇艳欲滴，使得周围的花草黯然失色，像百花女皇，高高在上。
云灿眼中崩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让他一个月辗转反侧的药草，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培育，化作最终形态。
“成了！三角琉璃天衣，二等极品药草！”
“成了！三角琉璃天衣，二等极品药草！”
然而并不是云灿的回音，异口同声？后者轻灵如同仙音，娓娓动听。却吓得正处全力运转入门级的冥想术驾驭的赤灵手。心神一颤，迅速用身体护住宝贝，不给来人丝毫抢夺的机会。
“灿哥哥，你好可爱啊，人家不会跟你抢的，咯咯……”少女玉手轻掩朱唇，柳叶弯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粉，两条长长的马尾辫留在粉背上，身上乳黄沁雪白裙在阳光下俏丽动人。
云灿讪讪得起身摸着脑袋，回头傻傻得笑着：“语雪，是你呀！你也知道这个宝贝我可是等了一个月，被你一吓，这是本能反应。”
“嘻嘻，我知道啦，此花虽仅有二品，却对元将强者都有孕育元丹奇效，凡元修之士直接食用也有颇大裨益。咦？灿哥哥你的赤灵手已经进入第二层了吗？”秦语雪将玉手背在身后，笑吟吟得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也不指出他窘迫的神情。
云灿伸出双手，洁白干净的掌心隐隐地流出浅浅的金芒。清秀的脸庞浮现一抹激动，慢慢得闭上眼睛，心中运转心法，掌中的红芒更加明显。
“是啊，第二层的赤光手，催熟药草的速度提高两倍之多，而且不伤根本！”云灿欣喜若狂，正在激动状态的云灿却没有注意到微微发抖的手掌。
“灿哥哥真厉害，已经可以培育出二等极品的药草，放到万宝阁也是靠前的稀有材料，价值连城啊！”秦语雪背负的小手开心得看着云灿。
“那还不是语雪的功劳，三角琉璃天衣的种子十分珍贵，还需要凡品上成的元液浇筑，这些材料便是珍贵无比。”云灿悄然运功，轻轻地抚摸着秦语雪的小脑袋，一股暖烘烘的元气传递给她。
秦语雪脸颊上浮起红霞，煞是好看，不知是害羞还是赤灵手太过火热。“我家没有你们这么大的药田，那个老家伙种着也是为了好看，太浪费了，还不如给灿哥哥呢。”
秦家庄园，一名年过八旬的老人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突然打了个喷嚏，转个身继续方才的美梦。
“语雪，你的寒绝症虽然我的赤灵手能够做一些缓解，但是起不到治本的作用，除非赤灵手修炼到第五层，赤焰状态才能……”云灿感受到赤灵手的元力受到抵抗，连自己的双手也隐隐有些寒意，比几天前更加难缠了啊。
“那灿哥哥要努力哦，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等得太久，对吗？”秦语雪瞪着水汪汪的明眸看着云灿，晶莹剔透，其中透漏出炽热的期待。
“嗯！”少年心中苦涩，不断跟那股寒气对抗着，但是嘴上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得点头。
“对了，灿哥哥，我过来是告诉你我们三天以后去看看小黑吧，它肯定很想我们。”
“好，正好我给它准备了无花果，它最喜欢吃了。”
“我得回去了，我偷偷溜出来的，不然爷爷又要怪我了，三天后到时候我来你家门口找你哦。”秦语雪迈着小碎步依依不舍走向远处高大的阁楼，挥挥小手向云灿告别。
望着远去的倩影，云灿洒然一笑，回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在他初次修炼赤灵手，帮助她缓解了寒症的痛苦，从那以后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云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脸上苍白如纸，“可恨我这元宫，被人封印，也就失去了修炼元阳的资格！凭借仅限于九层元气，没有元阳，突破不了沟壑，永远无法成为元士，仿佛天堑。
而赤灵手也是依靠这九层元气勉强可以运行，可是一旦突破了第二层，再想做出突破就必须元阳才可以……”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希望，如果炼制出“神仙药”，哪怕把元海打开一个口子，足以支撑元阳的基本运行也好，因为加入朗月宗的最低要求就是能够接纳元阳。
再次盘膝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沓古老卷纸，这是在灵田中央最高大的苍梧树下发现的，但是只能看到第一张的内容，第二页竟如何也翻不开，如同被封印一般。斑驳的字迹，显然已经有些年日了，上面记载着一种药方，神仙药！好嚣张的名字，不知是否真有神仙之功效。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药引便是三角琉璃天衣，配合木还草，无根藤，烈性果……以强力的破坏，使元宫能够破而后立。
尽管都是一些低阶药草，如此搭配却能起到惊天之能！
三角琉璃天衣作为二等极品药草，治疗效果十分强大，但是药物毕竟是辅助作用，保持元气处于充沛状态，泡入脱骨酒里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方有三成……修成……后面的字迹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鉴别不清了。
如今拥有了三角琉璃天衣，只差木还草就可以进行疏通丹田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再坏不过如此了，为了语雪，拼了！
“娘，我回来了！”
“灿儿来，先吃饭，吃完……我有话对你说。”苏如烟看到云灿回来了，收拾着碗筷，秀眉微皱，她感应到云灿手掌上残留赤灵手的痕迹，眼神复杂得暗淡了一些。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云灿还是乖巧地先去吃饭，只是心中更是好奇了。
无言。
饭后，苏如烟端坐在客厅，等待着云灿，端庄优雅的坐姿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轰隆！惊雷划破长空，大雨倾盆而下没有丝毫征兆。
“娘，外面下雨了，等天晴了我再去药田采下那些普通药草，还有好几株一品低级药草，明天去城里应该可以换两枚元石。”
听到云灿的呼唤，苏如烟眼中泛起一丝涟漪，嘴角觉得有些苦涩，纤指紧握，微微发白。
“你是不是又偷练赤灵手了？”苏如烟语气中充满着威严，一改往常宠爱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是……”云灿双手背在身后，乖乖得倾听着母亲的斥责，一言不发，诺诺得应着。
“你的元气九层了吗？”苏如烟淡淡道。
“是啊娘，那些浮光城的天骄们也不过六七层。”云灿展露着开心的笑容，像一直骄傲的麻雀，仰着头激动得宣布着自己的成绩。
“没用的，你永远成不了元士，只会在元气若即若离之间徘徊。”
“我可以，我会不断修炼元气，九层不行我就十九层，一百零九层！一定可以打破元海封印。”云灿不肯低头，倔强得辩解着。
“你没有被封印，你从小就没有元海，也就是人人相传的天谴之子！”苏如烟的咬着银牙，手指更加苍白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真相会对云灿造成巨大的心神痛苦。
云灿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样，一步步后退着。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爹不会骗我，他说我被大成期的元师封印了元海。”他就是这样苍白的逞强着，因为这个内心绝对不相信的理由是从向来没有欺骗过他的母亲嘴里说出来。
“元气没有元海的依托只会是一团散气，凝聚在你身上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外加你强行修炼赤灵手，这种刚猛的武技只会将你的身体摧毁！”苏如烟每一句话都不断撕碎着云灿的所有希望。
不可能的！没有元海，没有元阳，没有赤灵手……那我还剩什么？！云灿被击垮了，本以为突破封印就可以重新获得站起来的机会，曾经浮光城里的嘲笑、讽刺和白眼刺骨般袭来，他们母子被驱赶出云家的时候，何等的屈辱！
元气终是元气，废物终是废物，呵，天谴之子吗？
“我不信！”
内心不断挣扎的云灿冲出了家门，一路疯狂地奔跑着，在暴雨中宣泄着老天对自己的不公！
苏如烟倚靠在门柱上，像极了一枝随风飘摇的芦苇花，那样的孱弱不堪。紫色长裙被风雨浸透，她眼中噙着泪花对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云灿呼喊着：“灿儿！！！”
第二章 血魔夺舍
云家，坐落于浮光城中央，暮光倾洒，黄昏下的城楼，是一家阔气豪华的府邸，正是当年云家老四云洛天打下的江山，如今群狼环伺，有元师初期的李道舍坐镇的李家，把握整个城中元石大矿的金家，无一不虎视眈眈地盯准了云家这个失去庇护的肥肉，隐藏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更有隐藏的不明势力悄悄潜入浮光城，想要在大树将倾之下分得一杯羹。
“老三，不可操之过急，那灵田已在囊中，苏如烟迟早把它吐出来。”一位年纪将近四十的男子背负而立，身躯有些佝偻，似是赏阅眼前的画作，上面栩栩如生画着的竟是虎狼撕咬，血肉横飞的场景。
“二哥，那朗月宗的王青庆来人传话，说是愿意用十枚极品固元丹换取云灿小儿的一亩灵田”上前来的壮汉身形壮硕，筋脉显露在皮肤表面，明眼人一看便知肉身练体已入佳境，此时，他正用手指把玩着从朗月宗传来的信件，眼中充满着狡黠。
堂中二人正是除云洛天外的云家老二老三，云天生和云天河。
“幼稚，放眼浮光城谁人不知那十亩灵田价值连城，特别是那棵苍梧树，那可是元将巅峰强者留下来的宝物，谁不垂涎三尺？方圆十亩灵田哪不受其恩泽，那是十亩宝田，价值连城之物。”云天生自是谋略出众，云家往来交易事情都会有他出谋划策，传闻中大多过于阴暗而不被上任家主不喜落选。
云天河两指捏碎手中的信件，轻蔑笑道“区区正式弟子而已，以我儿成虎的天赋，我早已将他安排了苦修洞府，其中元气浓郁，如今已有两月之久，出关之后定会突破元徒，诞生元阳，我曾请那摸脉大师进行根骨鉴定，有可能是玄品之阳，踏入元士之日便是这浮光第一天骄！他日必是亲传弟子的存在，当真黄口小儿不知高低。”
云天生转过身来，他眼窝深陷面色阴险道：“当真是虎狼闻腥而动，金李两家也妄图染指我云家家产。苍梧树蕴含的元气足以供养我云家五年内诞生十余个元师天才，足以媲美中品家族势力，突破这个小地方的限制，一跃成龙。可笑云天峰真是仁慈的可怜，任由那母子暴殄天物，这可是家族的大事，翻天的大事！咳咳……”说到激动之处面色涨红，忍不住地咳嗽。
云天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道：“那老四家里能答应吗？”
云天生略微皱眉，他向来与老四不对付，当年云洛天修为高涨，按照自己的计策逐一吞并金李两家势力财产和势力，成为浮光城第一家族，甚至直接可由凡品家族晋升中品，却直接被其果断制止，说是三家平衡？时机未到？真是可笑至极！
似是下定决心，眼中射出狠戾的光芒：“我已经委派剑堂以百枚元石买下这十亩灵田，若不是念在是老四为我云家做出的贡献，早将其赶出浮光城，那十亩灵田本是我云家所有，给钱，已经…大发慈悲了。”
“可大长老那边…恐怕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吧。”云天河收起了言语之中轻挑，低沉道。
“大哥向来优柔寡断，才使得我云家落得如此田地，那日若顺我意，这浮光城便只有我云字一家！”云天生缓缓佝身坐下，如同树根驳杂的手掌紧握着枯藤木椅，发出让人不自在的吱响。
云天生恢复古井无波的神态，端过茶杯：“他正为作坊之事与金家纠缠，更何况剑云令在我手上，这次由不得他做主了！就算他留有后手也没用，至于那母子二人……”
“那是自然，我剑堂精锐皆清一色剑士，硬悍元师也不在话下，列阵而起连我都不可小觑，倘若他们母子不识好歹……”
说到此处，二人相视一眼，似明白对方眼中的深意，云天河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
漆黑的夜，整座浮光城笼罩在雷电之中，像一条条银龙互相交错缠绕，卷挟着狂风暴雨肆虐着大地，黑暗吞噬了世界。
数十个黑衣剑士借助天然的雨夜，掩盖着各自身上的杀气，雨水划过剑刃并分两边，剑锋过处无不避让，而每一位剑士皆身手矫健，过泥水极少沾身，悄无声息地冲向云灿茅屋的方向。
另一边
云灿只知道自己在不断地跑，一头扎进暴雨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雨一样的清晰，却迷失了他的方向，一瞬间，雨水泪水混成一股。
“说什么豪言壮语，连踏足强者之路的资格也没有，哪怕修炼再深，一百层的元气又有什么用？终究没有力量去让那冰冷无情的云家妥协。”以往的自信被一夜击溃，前方就像这雨夜一样渺茫，以云灿十五岁的心智已然承受不了如此的打击。
雨不停的下，像是一个不断在吐苦水的怨妇连连不断，时而暴跳如雷，时而狂风卷起。
云灿浑身湿透得瘫坐在灵田最中央的苍梧下，双手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了那株三角琉璃天衣，盛放的光芒并没有因为雨水的冲刷而弯折，凡二品以上灵宝皆可保持十个时辰，而后才会逐渐消散。
“半年…我冥想入门，赤灵手二层，元气九层！为的就是这不知真假的神仙药助我破除壁障成就元阳。到头来，终是徒劳无功。”
“却只能寄托在那偶得的神仙药。”
任由风雨不断击打在冰冷的身躯上，云灿失了魂一般，眼中是无力和麻木……
“爹，你骗了我，对吗……”
正在奔袭的黑衣剑士中，为首的一位剑士陡然停下步伐，身子微屈，展开战斗姿态，单手已经将剑柄拔出半分露出半截剑身，身后剑士极具战斗素养，同步进入战斗姿态。
“根据二长老的任务，四长老之子，云灿，一个天才与废柴的结合体，三年便九层元气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辟元宫孕元阳，可他偏偏是少见的天谴宫，此生注定止步元阳。
否则定会受族内大力培养，与天骄争辉。真是可惜……”为首之人压低声线，使之仅限于方圆几米内听得到。
“堂主，解决一个元士都不是的少年人，二长老何必动用百枚元石委派我们剑堂全体出这趟任务？”有人道。
“非也，四长老乃冠顶绝艳之人，他妻子岂会是等闲之辈？据二长老提供的信息她三年前嫁入云家已然是中阶元士，若不是云洛天的风头太盛，谁又知晓这女子竟也有此等修为。以我刚刚突破后期元士也怕有些棘手。”剑堂堂主一脸凝重地分析着苏如烟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她们若听从便可，不然让她们尝尝我们剑堂至强千锁连环阵。”一个黑衣剑士道。
“噤声，切莫多言，动手！”音落，数位剑士尽皆全力将元阳运行至极致。
黑压压的乌云裹挟着雷电，化作黑甲士兵向茅屋扑过去。
……
云灿失神得看着眼前的三角琉璃天衣，雷声越来越大，黑云滚滚作势，两条银龙不断穿梭，然后从天而降直接击中苍梧树。
突然伴随着一道阴瑟瑟而恐怖的声音传来，苍梧树表面浮现出一双猩红如血的眼睛来，隐隐有黑色闪电流动：“十年了！田丰源老道，当年你趁老夫修习鬼瞳之术偷袭我，封印于此”
“可是你万万想不到老夫汲取这天然的药谷的微弱元气撑到了现在，更不知我以神雷秘法便可破了你这乌龟壳一样的树皮！桀桀！”
那声音似乎真的一语成谶，黑云隐隐有淡淡银光闪现，轰隆隆地正在孕育着第三第四道雷霆。
“哦？这还有一个小娃娃，正好我神魂无处安放，正好有个寄体，真是天助我也！没有元宫？小问题，待我脱龙出困，汇聚全身修为重新凝聚元宫即可。”
云灿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神魂俱散，一时间竟然忘了逃跑，像是被下了禁锢，不能移动半步，骨骼发出咯吱的摩擦声。
眼看着第三道第四道雷霆似受到召唤，直接化作两道惨白的闪电竟灼得人双目刺痛。
不断地劈下，落在了粗壮无比的苍梧树之上发出缕缕白烟，凝而不散，树身竟承受不住三四次的捶打开始碎裂。
云灿瞪大了眼睛，颤抖得瞳孔盯着即将碎裂的苍梧树，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魔鬼要被放出来了吗？
“阴魔老人，当初我封你于此，元将大圆满果然留有后手，哪怕我刚刚半步踏入元王，也要以本命元魂珠以除后患，防止你为祸一方。”一时间金光大盛，照耀整个药谷无比璀璨，随着一粒金珠升腾而起，沧桑雄浑的声音从树心发出。
金光开始驱散聚集的雷云，硬生生将第五道快要成形的雷霆扼杀在初始状态。
“田丰源！可恶，锁了我十年，还不肯放过我！你以为我就这点能耐吗？”阴老魔的声音变得癫狂起来。
“魔瞳三绝，天魔雷！”
浓浓的黑气滚滚翻腾而出，霎那间遮蔽了天地，一束雷光突破而出，将金光壁垒开了一个口子，竟然强行脱离了金光的笼罩直接涌向呆若木鸡的云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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