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机密852》：起源

起源

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白色T恤，上面英文清晰可见“..give me a chance...”，右边还有几个黑点却看不清楚是什么，又坐在了大学物理课的阶梯教室中，面前翻开的大学物理课本还是那一章《量子物理》。又到了头疼的这一章，经典物理从此走到了瓶颈，用来解释万物运行规律的完美的物理公式到这里都不起作用，爱因斯坦和波尔无休止的争论，光是电磁波还是粒子?薛定谔关于猫的怪论，光波衍射条纹的本质...真是一个物理学群雄逐鹿的时代。

咦，为什么听不到老师讲课的声音，为什么刚刚听课同学都不见了，偌大的阶梯教室突然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头顶的电扇摇摇晃晃的慢慢旋转，一圈一圈，一圈一圈。“我要离开，我要离开!”心里默念着，我用力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双腿不听使唤，大声叫喊，声音似乎被周围空气吞噬了，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开始手脚并用使劲支撑身体，大声叫喊，然而身体依然牢牢的定在了座椅上，纹丝不动。

叮叮，叮叮~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音乐，突然一惊，是手机铃声。我猛然身体抖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妈的，又是那个奇怪的梦”。这些年一直反复做这个梦，梦里的一切也越来越清晰，特别是那件白色T恤衫。

刚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喂，诸葛，最近代码质量下降很厉害啊，又出bug了，现在客户很着急，请马上定位下原因”。“好，把操作流程发过来吧”。刚刚从那个奇怪的梦中惊醒，我感觉晕乎乎的。

去年受同学张川鼓动，从工作了5年的软件公司辞职后，就一直开发这个代号为852的项目。开始以为是一个全新的创业项目但是详细了解之后才发现已经有了架构和一半功能，我要做的就是和张川完成剩余需求。开发了一年多来，没有见过客户的面，全程都是电话沟通。找张川问起客户的背景，他总是支支吾吾，找个话题就岔开了。

张川是大学同宿舍同学，传说中的富二代。在大学里参加各种社团活动，比较活跃，平时和我们经常一起上自习，打游戏，互相非常信任。毕业之后回老家接手家里公司，联系渐渐少了。去年突然找到我做个大项目，可以提前财富自由的大项目。在他天花乱坠的蓝图畅想中，再加上他家里雄厚实力，我动心了。

说服了女友，辞掉了工作，开始了852项目。项目初期比较轻松，生活自由了很多，早上起床跑跑步，回来吃完早饭就开始工作。下午按照惯例和张川视频会议，同步进度，做未来规划。因为是在已有项目上继续开发，不用考虑整体设计，但是需要大量阅读以前项目资料。边熟悉边开发，倒也干的有条不紊。然而唯一烦恼的是以前偶尔隔几个月会做一次那个奇怪的梦，自从辞职后做梦的频率却增加了变成一周一次，渐渐的增加到一天一天。每次做完梦后，我都会头晕目眩，身体发冷。

852项目似乎是有军方参与但是具体细节张川从来都不愿意多说。我们开发的部分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这部分涉及一些人工智能算法，但是很难通过这个部分反推出852的全部项目目标。

我负责底层模块开发。张川在深南市组建了一个开发小组，整体负责开发上层接口。

项目初期进展顺利，可是随着逐渐深入进度明显变慢了。需求越来越复杂，模块越做越庞大，伴随着问题也逐渐增多，客户方的抱怨也随之而来。

可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又开始频繁的做那个奇怪的梦，那个白色T恤和那串英文还有模糊的小点。都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偶尔我就会在工作中停下来，“give me a changce”为什么总会出现这句话？

为什么感觉那件衣服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想到这里我又感觉隐隐的头疼。揉一揉眼睛，视线回到电脑屏幕。屏幕上等待了十几分钟后数分类器终于运行完毕，我敲入了一组特征值，回车，输出结果。

“呃，用逻辑回归方法分类的数据效果还是不佳，看来要换一种算法了”。看着一行代码，密密麻麻，层次缩进错落有致，平时我都严格要求自己养成良好的编程风格，换行，缩进，注释都严格按照规范。此时这些代码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又开始头疼了。不行，我去休息一会，下午还有视频会议。想到这里，合上笔记本，我走进休息室，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

然而睡的并不踏实，脑海里各种代码循环，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英文。不知睡了多久，我终于醒了，一看表13:60。

喔...已经两点了，不对...这个表显示有点奇怪，平时很少见这种显示方法，难道手表坏了？阿...马上要视频会议了。来不及再想手表显示问题，我连忙回到办公区，抬起笔记本电脑屏幕。

正好张川的视频请求来了。

视频里张川头发略显凌乱，双眼有点发红，一看就是连续加班了很久的状态。

“诸葛，我们这边出现了一点问题...”他故作轻松的说。

“一点问题，你确定是一点问题吗？”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一般小问题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这样说分明是自己搞不定了。

“呃...的确有那么一点严重”，他用手擦了擦额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发现，新增了功能后，与之前的系统产生了冲突，之前运行良好的部分功能也开始频繁crash，而且时机随机，很难复现”。

“是不是多线程导致的内存问题？”我下意识回答到。

“我们开始也怀疑，不过发现在单线程中也出现了crash”。张川否定了我的回答。

看我没有说话，他有点急躁，“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不能继续开发下去了，否则运行在不稳定的系统上，迟早导致系统整体崩溃，后面更加难定位原因了”。

“既然这么严重，又不能复现，要不我去现场看看?一起定位原因。”

“能来现场最好了，你看看有没有最近的航班，来深南一趟吧，救命稻草”张川眼睛闪烁出了一丝希望，心情也好多了。

“救命稻草?别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开玩笑道，不过心里也没那么乐观，毕竟最近总发生一些莫名的事情，自己也感觉很疲惫。

视频会议结束后，我立马给女友钟晓茹，本来以为她会舍不得我去出差，没想到她却很兴奋，“临近毕业了最近没事，正好没去过深南，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这个回答很出人意料，想到晓茹可以陪我一起去，心情突然没有那么沉重了，于是我也愉快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立马在网上查找今天飞往深南市的航班幸好还剩最后一班，20:20起飞22:30到达。航班号CA852，太巧了航班号竟然也是852。真是最近总是出现出入意料的事，怪事年年有，今年...我不想再继续想，立即预定了这最后两张机票。

收拾了几天的换洗衣服，最后整理了代码和相关资料，我准备出发了。还少点什么?箱子装好后，总是觉得还缺一点东西，环顾工作室，突然书架角落里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量子物理导论》。量子物理，我突然头脑一片空白，突然想到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总是在上大学物理，桌子上摊开的总是量子物理那一章。我不由自主的走向了书架，拿出了那本有点发黄的书。这本书是当时上学时在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年代比较久远。翻了几章发现内容比较陈旧就没看了，时间长了竟然忘记还给图书馆，后来竟然不见了。毕业时学校还因此让我交了罚金。结果后来搬走时突然在宿舍角落里又找到了这本书就带在了身边，可是很久都没有再翻开看。

算了反正坐飞机无聊就带上它吧，放进行李箱后，我匆匆出门。

由于临时决定去深南，我和晓茹约好机场航站楼门口见面，以便节省时间。19:30我赶到了机场。可是晓茹还没到，一直等到了19:50她终于急急忙忙跑来。

“诸葛，今天堵车..运气有点..有点背”，看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白皙的脸颊还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原本的焦急都变成了关心，“幸好还不算太晚我们快去打登机牌吧”。

拉着晓茹迅速赶到自助机前打印登机牌，因为选座太晚仅剩的两个座位是前后排。管不了那么多，打出登机牌后，我们立刻又飞奔到安检口排队安检。

还好赶上了飞机，我们终于两人气喘吁吁的进入机舱。乘客基本都坐好了位置。我和晓茹找到了位于飞机尾部仅剩的三个空位，她在前排，我坐后面。

哈哈，终于赶上了，坐好后我和晓茹相视而笑。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嘟嘴示意我右边空位，“看来还有人比我们晚”。

“要是这个座位没人就好了，到时候晓茹可以换过来”。我突然心里有种莫名预感。

时间离飞机起飞越来越近，我系好了安全带，关闭了手机放进了口袋。可是右边座位还是空的。突然发现一个漂亮的空姐向我走来，她低下头问到“您是不是诸葛先生”?我很诧异的点点头。确定了我的身份后，空姐继续微笑着问“是否是您要求升舱”?我更一头雾水了，“没有”，我连忙否认。看到我茫然的表情，空姐又看了看我旁边空位，便说了声抱歉离开了。

难道旁边这位也是诸葛先生，这也太巧合了吧！拿出那张写着CA852的登机牌，看着空位没有出现的“诸葛先生”我突然有点后背发凉。转头窗外，沉沉的暮色，漆黑中似乎透着凉气，像要把整个飞机都要慢慢吞噬进去。奇怪的梦、CA852巧合的数字、升舱的诸葛。我的头又开始隐痛，视线都要模糊了。“hey，亲亲”突然被人轻拍了下，原来晓茹换了过来，她一脸娇嗔，”是不是在想那个貌美的小空姐”?“不是，当然不是了”我回过神急忙否认。“哈哈，本宫在此，谅你也不敢”晓茹得意的看着我，捂嘴而笑。“本宫...呵呵呵呵”我已经习惯了她这个自称。

飞机按时起飞了，机头抬起，冲上了漆黑的夜空。机场上灯光越来越远，终于在一闪之后看不见了。我开始焦虑不安，不知道刚刚是否应该提前带晓茹下去，可是以什么理由呢？大闹一番。似乎也有点过激。既然起飞了就安下心来，好像又做不到，毕竟今天发生了很多奇怪的征兆，或者可以说是暗示。

转头看看身旁的晓茹，可能是前面匆匆忙忙赶飞机，太累了。已经靠在了座椅上睡着了。飞机此时平稳的飞行，机舱里很很安静，或许多虑了，我的眼皮也沉重起来，也许睡醒就能平安降落了，我也慢慢睡着了。

....

突然感觉座位猛烈震动，我被摇醒。机舱里小孩哭声响成一片，“诸葛，发生了什么?”，晓茹也醒了抓着我的胳膊问到。“可能遇到了气流颠簸，没有关系，别害怕”。我故作镇静，但是想到前面一系列征兆，后悔的都想一头撞死。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疏忽了，愧对先祖的智慧遗传。诸葛啊，诸葛，你变成了事后诸葛。

此时客舱里响起了广播:“飞机遇到了气流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在客舱走动，听从乘务员安排”。我紧紧攥着晓茹的手，有点后悔带她出来，晓茹也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显然她也是害怕的。飞机座椅继续晃动，此时感觉像是坐在过山车上突然就感觉脚下踩进了空气，身体下坠。滑落了一下又恢复平稳，突然又剧烈抖动。

完了，前面的线索是不是预示着这架飞机要坠毁?这怎么和电影情节一样了。我国几十年都没发生空难了，这么巧让我和晓茹赶上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想到这里我开始变得紧张，抓住了晓茹的手，她的手冰凉，可能吓坏了。的确这种颠簸程度要比过山车刺激百倍。“我有点害怕，我们是不是不该上这趟飞机，本来..本来都快赶不上了”，晓茹低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顾不上什么事后诸葛不事后诸葛了，于是告诉了她我的怀疑，和前面登机时的暗示。晓茹听了之后，更加害怕了，“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我捏了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但是感觉她手心里都是汗。“不会的”。我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连续几次之后渐渐的飞行平稳了。“吁~”我和晓茹同时叹了口气。机舱内小孩哭声也消失了，空气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原来虚惊一场。

半小时后，机舱广播提示飞机正在下降，20分钟后就会降落在深南国际机场。我终于彻底放心了，大难不死，可能回去我会像晓茹求婚，我斜眼瞄了晓茹一眼，她也正在看我，眼神交汇瞬间，她脸红了。“难道她猜到我想什么了，不可能吧，这比诸葛还诸葛了”。

一般机场远离市区，飞行路线都会绕过城市中心，然而深南却是例外，从城市上空缓缓划过。窗外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灯火通明，流光溢彩，金黄色的光芒中闪烁着红色，蓝色，绿色的广告牌，一片繁荣景象。

马上到了，看着窗外的景色，刚刚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了，该死的线索，莫名其妙的暗示，都滚开吧。

觉醒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我就坐出租车来到了前海湾张川租的办公室。

和张川见面后，他依然一脸疲惫。“这趟出差，并不轻松“。我简要的告诉了他飞机上遇到的情况。张川却并不显得那么惊讶，似乎早已预料。“最近正是梅雨季节，很容易遇到极端天气...“，他欲言又止，“我们先定位问题吧，这个头疼的问题困扰我很久了”。看他急切的样子，我也想看看这奇怪的现象，虽然在软件开发中，出现bug无法复现的情况很常见。

等了大概十分钟整个代码工程才编译完成，终于运行起代码了。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欢迎进入852系统“的字样，我开始更加仔细的留意每一个细节。经过若干步操作后终于到了张川说的疑似出现crash的环节。然而这次竟然顺利通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张川略显尴尬，“这系统就是这样抽风，时好时坏，我再运行一遍”。

“等等!”，我突然制止了张川。“我先看看疑似出问题的那段代码逻辑“。

打开编译器，定位到有问题的那段代码，咦，注释里的一段话引起了我的注意。“mark it， record it，give me a changce“。这句话好奇怪，一般不会有人写这种莫名奇妙的注释。而且，“give me a chance“，这句话好像...，对了，梦里白色t恤上的那句话和这里一摸一样!

“诸葛，你想到了什么?“，张川看我盯着屏幕半天不动，就拍了我一下。“没，没什么...“，“这个注释好奇怪，为什么要写这句话?“我喃喃自语到。

张川也突然来了兴趣，凑过头来仔细看着那段注释。

“既然它要一个机会，那我们就满足它的愿望“，我在这个注释后面加了一段可以输出的日志，记录了中间变量值。

再接着往下看代码，发现这个系统是远程接口调用，一部分代码运行的环境是一个远端服务器，而张川这边的电脑处理另外一部分数据。原来如此!

再次编译，等待十分钟后启动程序，经过一个个步骤，一切正常。到了我添加“give chance“日志地方，打出来了中间结果，是一个数字:852。

“原来是说给852一个机会“。看到这里我和张川感觉很好笑。但是心里又略感疑惑，如此巧合。和项目代号一摸一样。我转头看了一眼，张川他也盯着这个数字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个巧合。

接下来运行一切正常，没有发生crash或者和预期不符合的结果。“真是见鬼，你一来就都正常了。“。“可能看我来深南一趟不容易，给我面子。“我揶揄道。

张川还是不死心又连续运行了20遍，都是一切正常。“真奇怪，以前出现问题的几率很高，现在貌似没问题了“。张川看着我，一脸不解。

“从我来到现在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我也不明白之前张川说的严重问题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是，“日志..“我们异口同声，接下来又互相看了一眼，感觉不太可能。一段日志为什么能影响运行结果，这说不通，打日志的方法也是系统函数，不可能影响正常流程。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删掉了那段日志，保存编译。漫长的编译结束后，再次运行。

“step 1 pass“，“step 2 pass“...看着屏幕上一个一个提示闪过，我和张川都很紧张。“a exception occur“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行红色异常提示，接着屏幕一闪，程序强制关闭。完了，程序崩溃了。

再运行几遍发现程序崩溃概率接近50%。张川开始额头冒出汗珠了，我也感觉异常压抑燥热。

我果断加上那句注释，重振旗鼓，再来一遍。等编译完成，再次运行。我和张川死死盯着屏幕，整个办公室都静悄悄的，小组其他成员也都默默围了过来，十几双眼睛都盯着电脑屏幕，周围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仿佛此刻时间停止了。

随着屏幕一行提示闪过，这次竟然又顺利通过了，没有一点错误出现。

大家都没有说话。

张川动作迅速，又执行了一遍，结果还是正常运行。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都没有问题。

“用循环测试一遍“，不知谁说了一句，似乎提醒了张川。

在噼里啪啦的一整键盘响动后，电脑开了循环1000次测试。结果依然正常。这说明crash的bug消失了。由于之前看到代码逻辑知道程序大概是两部构成，一部分是远程调用的一个未知服务器接口，一部分张川这部分代码。我打日志输出852结果的那个地方，就是两者的结合位置。用排除法试试，我从整段程序里，把张川的代码拷贝出来，在我的电脑上写测试程序运行了1000次后，结果无误。

这就说明张川代码没问题，出现问题是远程服务器，然而诡异的地方在于为什么增加了日志就能影响远程服务端结果？

这似乎违背了图灵机(注:图灵机是由数学家艾伦.图灵在1936年提出的，是现代电子计算机的理论模型)的常识，现在世界上一切计算机都是基于确定性图灵机发展的。不存在严格的非确定图灵机。

这整个过程就像是有个人从远方寄来十封信通样内容的信，但是收到后却发现内容完全不相同。但是如果邮差在送信前，给偷看了其中一段内容后，收到的信件就一样了。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位于前海大厦的办公楼也亮起了灯。

我和张川对坐着，都在低头沉思。突然张川站了起来，仰头喝一口水，激动的说:“假设有一个船队运送货物去国外一个港口，这十艘船的船长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可是结果经过大海航行后，十艘船分别去了十个国家不同港口。只有在每条船在途中在同一个灯塔前留下记录后，他们才能乖乖达到同一目的地港口吗？，这完全没有道理。“，张川很激动有点语无伦次。

这一天突然遇到了这么奇怪的事情，我又开始感觉隐隐头疼。于是提议先去酒店休息，明天再讨论。张川虽然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我似乎脸色不好，就答应了。他自己继续留在办公室找原因，帮我叫了出租车送我回酒店休息。

回到酒店后，晓茹也玩完景点回来了。她见我脸色苍白，立马问我原因。我简要的告诉了她今天的经过。她听了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这都违背了经典物理学规律了，而且也违背了基本常识”，晓茹坚定的说。

“的确经典物理学不可能出现这种不确定的情况。“我也附和到。等等，经典...我眼睛瞟向了行李箱。

“箱子有什么问题吗？“晓茹看着我。

“你还记得我书架上有那本发黄的书吗？“我走到了床边，打开了行李箱。发黄的《量子物理导论》此时却感觉异常抢眼。

“啊...“晓茹不能思议的指着那本书，“难道与这本书有关？“

“观察者效应!“我脱口而出。

“观察者效应是个什么鬼？“晓茹一脸茫然。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在量子论中认为，一个量子的状态存在不确定性，当观察者存在后，这个量子的状态此刻就确定了。爱因斯坦和薛定谔都反对这一理论，但是在量子尺度的微观世界里，无法忽略观察者对被观测物体的影响。“

“意思是观众的意识会影响物质自身?“，“这不是违唯心论吗“，晓茹笑着说。

“是啊，这都是微观世界的现象，生活中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我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问题又陷入了死胡同。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晓茹有点心疼连忙开导我，暂时不要想这个问题。

“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牛肉火锅吧，没有任何问题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晓茹瞪大眼睛，认真的说。

“呃...那我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我装作很勉强。

“戏精附体，今晚你来请客!“。

“遵命，老婆大人“。我愉快的拉着她走出了酒店大门。

来到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我们挑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饭馆。随便点了些牛肉和蔬菜我和晓茹就开启了吃货模式。可能今天一天没好好吃饭，风卷残云我把涮锅里的东西吃了精光。

吃完晚饭后，晓茹提议逛步行街，此时正是初夏，夜晚气温相较白天略微凉快些，街上挤满了人。我拉着晓茹生怕走散了。“那边有小坠饰的我们去看看“，晓茹拉着我向人群中挤过去，但是人太多了。我们要往右走，后面几个小孩要向前挤，一下把我们挤散了。等小孩挤过去之后，晓茹不见了。

我使劲挤到路边，卖坠饰的摊位前依然没有看到晓茹。是不是被人群挤到前面了？我急忙向前找，但是眼前像一道道人墙，而且不断的相向移动，根本找到晓茹。

遭了，她出门换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又喊着我请客没带手机。这怎么办。我又顺着人流方向走，也许她在前面等我。

“诸葛，诸葛~“刚刚没走多远就听到晓茹的喊声，晓茹冲过来拉住我。

“你到哪里去了，我刚刚到处找你“。见到晓茹我瞬间安心了，不过还是语气比较严肃。

“刚刚我要去路旁边买冰激凌，突然脚下一滑，眼前发晕。等我再抬起头就看不见你了“。

“冰激凌，前面不是一个卖坠饰的摊位吗？“我不解的问。

“没有啊，的确是一个冰淇淋摊位“。晓茹果然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她伸手拿了一个给我，含情脉脉的说:“给你“。

接过冰激凌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晓茹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链，“上次过生日送给你是粉色水晶手链啊?“，我疑惑的问。

“是紫水晶，今天你怎么这么奇怪“，晓茹噘着嘴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算了，可能今天工作累了，头晕晕的，我连忙吃了几口冰激凌，继续和晓茹逛街了。

回到宾馆已经是11点了，感觉很累，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睡梦中又回到了大学课堂，又开始了重复的那个梦境，不过这次和以往略有不同。那个白色T恤离我非常近，这次看得更清楚了。中间是黑色的加粗的英文字体“give me a chance“，突然右边之前不清楚的黑点变得清晰了，852!。竟然和项目名一样。

我猛然惊醒，此时已经天亮了。“叮叮...叮叮“，就在此时突然手机响了，拿过来手机一看，是张川。

“诸葛，项目有点进展了，快过来一趟“，张川语速很快。看来是有重要发现，挂了电话后，我立马洗漱完毕，打的去了前海大厦。

到了公司后，张川正在和小组成员开会。他简要说明了情况，原来昨天他在我走后又梳理了一遍数据，排除了我们开发代码问题。并且把日志影响系统稳定性的情况告诉了客户。今早就接到了客户电话，客户方邀请我们去他们那边一起现场排查。

要去客户那里，我有点兴奋，做项目也有几个月了，一直不知道客户的庐山真面目，这次终于能知道是谁了。

“不过...客户指明要晓茹一起去“张川犹豫的说。

“他们怎么会知道晓茹?“我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张川此时一脸严肃，他压低了声音:“我们被监视了...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