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下的魔术师》：第1章 等待

第1章 等待

时间很慢，夏日很长。等待的时光总是缓缓地流动，很慢很慢，但在不经意间，你会发现，等待的时间已经殆尽。

“呐，哥哥。”少女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今晚就要出成绩呢。”

万华镜点了点头，是呢，又要出成绩了呢。高考，那个决定自己整个人生轨迹的舞台，今天晚上就要宣布结果了。自己参加了两年的高考，第一年因为自己的懒惰而战败，不甘心的万华镜选择了复读一年这条路。这一年里，万华镜放弃了几乎所有的娱乐时间，拼了老命努力学习，终于以自我感觉良好的结果结束了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一次，一定能考上那个大学。

A大，那个万华镜做梦也想去的大学，万华镜和万华瞳共同的目标。

“瞳瞳你今晚也要迎接审判了。”安羽用力揉了揉少女的头。这个身高160cm左右，留着一头清爽的长发，没有瑕疵的脸蛋上戴着一副红色眼镜的少女便是万华镜的妹妹万华瞳了。

“嘁，你才迎接审判呢！”万华瞳哼了一声，“本小仙女可是稳了，你敢这么说吗？”

确实，万华瞳本来比万华镜小一届，而且通过了A大的自主招生考试，学校对她降分录取，再加上原本万华瞳的成绩就比万华镜好一些，所以万华瞳肯定是能稳稳当当去到A大的。

万华镜复读时选择了当万华瞳班上的插班生，一是兄妹俩可以互相照顾一下，二是万华瞳班上有几个和万华镜认识的朋友，比较容易融入集体。

万华镜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些学霸呀......”

万华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自己歇斯底里拼命了一年，如果今晚的成绩出了问题，那应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万华镜不知不觉又叹了一口气。

“啪！”

“噗！”万华镜感觉背后被人打了一巴掌，顿时从思绪中惊醒，呆呆的看着一旁的妹妹。

“没出息，叹什么气！”妹妹又伸出手揪万华镜的脸，“给我振作起来啊！”

万华镜一脸无奈:“不是你提起我的成绩不稳定的嘛......”

“emmmm......是这样没错呢......”万华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如今晚叫大家一起出去吃饭，顺便查成绩吧？”

“诶？”

说完万华瞳拿出手机开始忙碌地打起了电话:“喂喂喂？我哥叫你晚上一起吃饭～不来可不行哦，你可是他钦点的！嗯嗯，好的晚上见～”

......

我什么时候同意过了......？万华镜一脸懵逼地看着万华瞳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心想:也好，大家一起聊聊吧，说不定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嘛，总之，先玩玩游戏吧，一年没玩电脑了，最近突然玩到感觉很特别呢。

就这样，时间熬到了晚上。

万华镜跟随万华瞳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是......网吧？”万华镜一脸惊讶。

万华瞳嘿嘿笑了两声，把万华镜拉进了网吧。可能是由于今晚会出成绩，网吧里人并不多，但是自己人算是到齐了......加上兄妹俩，总共4个人。橘子和小强好像先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坐在并排的4台电脑的两头。万华瞳拉着万华镜，走到了橘子旁边。

橘子是万华瞳在班上最好的闺蜜，两人在班上形影不离，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厕所，两人都不曾分开过。

橘子用满怀歉意的眼神看着万华瞳，等到她和万华镜坐到她旁边。

“对...对不起......”橘子小声地说。

万华瞳把食指竖在嘴上，对橘子发出了“嘘”的声音。

橘子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时间在沉重的气氛中缓缓流动，网吧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紧张气息。万华瞳都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自己会脑抽召集大家来网吧呀，这不是更紧张吗......糟透了！

万华瞳看着一旁的万华镜，万华镜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自己的人生就交给这台电脑了。如果今晚的成绩......

“啪！”

又是背上一记重击！

“都说了，振作起来啊！”万华瞳一脸嫌弃，“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啊！”

“我还没叹气呢！”

“我都看出来了你马上就要叹气了对吧！”

“唔......”

“嘛，既然如此，来玩点游戏准备消磨一下时间吧！”万华瞳双手向两边，手搭在了万华镜和橘子肩膀上，对万华镜右边的男生眨了一只眼，“对吧小强？”

小强愣了一下，一把按住万华镜的头，给他按到了键盘上，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迷之输入法:让son是某啦咯or星际争霸。

“天意吧......星际争霸？？”小强看着屏幕呆住了。

“好！来一盘紧张刺激的星际争霸吧！”万华瞳又用力拍了一把万华镜的后背。

万华镜无语地抬起头，撇了小强一眼，又看着万华瞳:“你会吗，那游戏？”

“不会。”

“......”

“所以要你教我啊！”

“这点时间教你一半估计成绩就出来了......”万华镜失落地摇了摇头。

“然后大家一起玩个痛快庆祝一下嘛！”小强学着万华瞳的样子一巴掌拍在万华镜的背上，万华镜噗了一声，随即扭过身去和小强扭打了起来。

一旁的橘子一脸茫然:“那个......我就不......”

万华瞳瞪了橘子一眼，似乎她周围燃起了火焰:“不？”

“如从命了......”橘子傻笑着说到。

“好的！那么！开始吧！”万华瞳迅速打开了星际争霸2。

星际吗......万华镜也登陆了自己的战网账号，好久没玩了呢。

于是出现了以下场景:由万华镜和万华瞳操控的虫族对战小强和橘子操控的星灵，变成了万华瞳看着万华镜操作对战小强，橘子在一旁睡着了。就这样，2v2变成了万华镜和小强的solo场。

这场战争非常激烈，两名回归的星际老玩家之间的战争。

最终，万华镜以前期持平中期优势后期碾压的局势赢得了这场战争。（哪里激烈啦喂！）

半个小时，刚好半个小时。成绩，就要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除了睡着的橘子......万华瞳拍醒了橘子。

22:00

大家颤抖的手在键盘上忙碌着，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身份证号和密码，点击那个会影响自己一生的按钮。

万华瞳看了看自己的分数，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看向万华镜的屏幕。

橘子也查分完毕，正趴在电脑桌上抽泣。

小强查分完毕，嘿嘿一笑，坏笑着看着万华镜。

万华镜颤抖着输入自己的信息，点击按钮的那一刻，他用左手遮住了屏幕。

页面跳转，出现了一个小表格，他缓缓向下移动左手。

语文，数学，英语，还好，都还好，都考得很好，很好。

然后，万华镜愣住了。

理综，0分。

万华镜愣住了，他的左手无力地落到了桌子上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屏幕。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分数。

没错，理科综合，0分。

第2章 黎明的光芒

一片片乌云缓缓遮住了夜空，几滴泪水从天空中滑落，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败的。万华镜现在堤坝上，遥望着大河对面朦胧的山脉。几滴晶莹的水滴划过他的脸庞，是雨水，还是泪水？

万华镜笑了笑，怎么可能是泪水，自己经历了那么多，还没有什么事能从我的眼睛里面挤出泪水来。

咸咸的味道在嘴边蔓延开来。

也许吧。

一把雨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万华镜头顶。

“不用管我，瞳瞳。”万华镜不用扭头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我冷静一下就回来。”

“考的不错嘛，兄弟。”然而，背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万华镜皱了皱眉，他知道背后的是谁了，他不会忘了这个声音。

昨年，也是她，昨年也是这里，昨年也是这样。

昨年万华镜高考成绩出来以后，也是在这里看风景。

那时候，少女悄无声息地走到他旁边，陪他一起看着对面朦胧的山脉，许久。

忽然，少女问道:“考得怎么样？”

万华镜仍旧望着河对面的山脉:“不太好。”

少女微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黎明，是A大的招生部部员。”

万华镜皱了皱眉，瞟了黎明一眼，这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像是高中生一般的女孩，一身清爽的淡蓝色连衣裙，洁白如玉的肌肤让人怀疑她是否是个洋娃娃，最让人在意的是她那及腰长的银发，使她在夜幕中格外耀眼。

万华镜愣了一下，又看向河对面的山脉:“有事吗？”

“你想来A大对吧。”黎明开门见山，“不过以你的分数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万华镜冷笑一声:“所以你就来嘲讽我了？”

黎明疑惑地看着万华镜:“你怎么这么悲观呢......”

“不然呢？”

“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你还有机会进我们学校。”黎明伸出三根手指头，“你有三种方法。”

万华镜顿时感兴趣了:“哪三种？”

“1，复读一年，明年再考一次。2，4年后考研，考进我们学校。”黎明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万华镜无语的表情，“3，和我们签订合约，成为学校的特招生。”

万华镜愣住了，特招生？合约？还有这种学生吗？

黎明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万华镜，头也不回地走了。

万华镜看着手上的文件袋，又看向那个逐渐离去的少女背影，一脸懵逼。

回到家，万华镜仔细看了合同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将挂名A大，在A大学习生活，但是同时也将自己卖给一个名为EMC的神秘组织，似乎是由于自己有什么能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没有被开发出来，以后在校期间就必须听从组织指挥参与一些行动，而且在毕业后还能自由选择留下来继续为组织工作或者脱离组织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这种东西......谁会信嘛真是......

一定是什么奇怪的骗局......吧？

不过A大......好想去啊。

万华镜想也没想就把文件袋放进了柜子里。

也对，还能复读呢，我还有机会呢。

......

于是一年过去了呢。

“那么，考虑得如何？”黎明打断了万华镜的思绪，“你不可能再复读一年吧？”

万华镜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一年了，她一点没变，还是一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的样子。

“你看起来比我要小啊。”万华镜说道，“不像是大学生。”

黎明嘿嘿一笑，点了点头:“是的，我本来比你小一届，但是现在我们是同一级的了。”

万华镜凌乱了。

“我在很久以前就签约了，从小我就是EMC的人。”黎明顿了一下，“一开始就是，现在，以后也是。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已经固定了，我会为EMC做事。”

万华镜点了点头，在一条固定的轨道上生活，应该很痛苦吧？

“但是谁又不是这样呢，其实每个人都在一条既定的轨道上生活，出生，学习，工作，然后老去，死亡。命运就像一个剧本，从一开始就写下了所有人的生活轨道，我们做的任何决定，任何事，都是写在命运的剧本上的。”黎明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但是让我把自己的四年卖给一个未知的组织，这种事怎么想也不可能吧。剧本上写的就是你来了，然后我拒绝了。”

“然后我又来了，你犹豫了。”黎明打断道。

万华镜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现在堤坝上。

过了一会儿，万华镜点了点头:“让我了解一下EMC。”说完，径直走下了堤坝。

黎明举着伞跟了过来，万华镜这才发现黎明的伞并不大，自己身上没怎么湿，而黎明全身上下湿透了。

“你傻呀，怎么这么打伞？”万华镜回头惊讶地说。

黎明笑了笑，收了伞，右手举过头顶，“啪”一个响指，雨顿时停了。

万华镜睁大了眼睛，哈？巧合吗？

黎明整理好手中的伞:“去哪？”

万华镜指了指河堤旁边的一个咖啡店，:“喝点东西吧。”

黎明看着那家咖啡店，神秘地对万华镜笑了笑。

两人就这么走进了这间名为“魔法与咖啡”的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是一家主题咖啡店，主题是魔法森林，门口有一本大大的魔法书架子雕像，上面摆放了一本厚厚的魔法书，书旁还有一些蓝精灵们在翻阅。店内还挂着一些哈利波特，指环王之类的西方魔法大片的海报。走进这家咖啡馆就像是走进了一个魔法天堂一样。

两人走进店里，店内的服务生立刻把他们引到一个卡座上坐着。

“给我一杯原味拿铁咖啡，不要加糖。”万华镜熟练地着咖啡，又示意黎明点饮料。

“老样子。”黎明简单地和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鞠了一躬，离开了卡座，边走边向黎明竖了竖拇指。

服务生走远了，万华镜问:“你经常来吗？”

黎明得意地说:“这家店是我开的。”

万华镜又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