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剑走天涯》： 草莽少年

第一章 草莽少年

天气阴沉沉的，闷热的夏季，总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幽深昏暗的森林中，生长着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

一个壮硕的少年身后背着一个竹制编筐，从半人高的杂草丛中钻出，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打湿。

燕来打开水壶，猛灌了几口，缓解疲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抱怨了几句：“今儿这天可真够闷的。”

这片森林，燕来已经来了不下数百次了，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涉足这个地方，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

燕来仰起头，透过树叶的间隙，望了一下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看来是要下雨了！”

回头看了看身后竹筐中的两只肥硕的野兔，舔着嘴唇咽了咽口水，嘿嘿傻笑了几声，原本疲惫的身体似乎消退了几分。

休息了一会，打算起身离开，但他还没走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原本温和的眼神霎时变得锐利起来。

小心的舒展身体，右手慢慢张开，绕到背后，从竹筐底部缝隙中抽出一把锋利的柴刀，躬着身体，双眼始终盯着离他不远处的草丛。

“咝~”“咝~”“咝~”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草丛的摇摆的幅度也开始变大。

突然一只成人拳头粗细的大蛇如一只利剑般从草丛中猛然窜出，张着血盆大口带着锋利的獠牙直奔燕来咬去。

早已准备多时的他，快速后撤两步，手掌紧握刀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电光火石之间，柴刀在空中划过一条洁白弯月。

只听“叮”的一声闷响，大蛇被劈飞几丈远。

而燕来虎口也传来一阵剧痛，像是砍到了石头一般，震得他整只手臂发麻，柴刀差点脱手而出。

如此危险的大蛇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因为他在这林子中杀过的蛇怎么也有几十只了，对于蛇的习性早已烂熟于心，除了几年前他年龄还小时，被蛇吓得丢盔弃甲外，其余全都被他这把柴刀斩断蛇头，大获全胜。

偏偏这次出现了意外，原本他的柴刀是朝蛇颈砍去，但他低估了此蛇的速度，导致他这一刀只劈在了蛇中间部分。

尽管没有一刀砍死，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却也让大蛇吃尽了苦头。

这一刀仅仅砍破了它的皮肉，但剧烈的痛楚仍使得它疼痛难忍，整个蛇身蜷缩缠绕在一起，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着，嘴里仍旧发出咝咝威胁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燕来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再次握紧柴刀，紧绷着身体，慢步走来，如此诡异的状况使得他不得不再次谨慎起来。

大蛇吞吐着信子似是嗅到了危险，顾不得伤势，竟有些慌不择路的爬向距它不远处的参天大树爬去。

燕来见状，哪能让它跑掉，立即快步上前。

似是大蛇的伤势严重，攀爬的速度不是很快。

当燕来赶到大树前，准备攻击时，一股危险的气息刺激着他的身体，这种感觉他经历过数次，每当面临一些致命的因素时，都会发生这种情况，而这次尤为强烈。

燕来毫不犹豫立即行动，双脚猛地蹬地，快速向一旁躲闪。

果不其然，就在燕来刚刚离开原地时，两股晶莹剔透的水柱朝他喷射而来，擦着他的衣角洒落在枯黄的树叶上，树叶立刻被溶解出一个黑洞。

大蛇才从树干中露出了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睛，完美没有了刚才那种慌张的感觉，这种种诡异的气氛吓得燕来心惊肉跳，连忙挥起柴刀将那沾染毒液的衣角斩断。

同时后撤几步与它拉开距离，不再试图斩杀那条危险的大蛇，如此狡猾的大蛇他还是第一次见，而那危险的毒液更让他望而却步。

燕来不想再和这条大蛇纠缠，正当他准备绕开那棵大树离开时，那条大蛇似是耗尽了力气，砰的一声竟然从树上直接栽倒在地，缓缓的抽搐着，但蛇头仍吐着信子，发出渗人的咝咝声。

燕来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皱着眉沉吟片刻，一锤手心，沉声道：“干了！”

将竹筐放在地上，柴刀插在腰间，从一旁捡起几块一两斤重的石块，毅然决然再次向大蛇走去。

燕来心想：近战危险，那就来远程的，它也不可能一瞬间窜出五六丈远来，打定主意后，也不再纠结。

站好位置手中握紧石头，手臂青筋绷起，瞄准位置，然后用力一甩，石块脱手而出，带着呼啸声砸向大蛇。

只听砰的一声，不知因何，竟然没有避开，正中蛇头。

大蛇一阵嘶鸣，躺在地上，片刻后才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燕来见石块立功，更加的卖力气。

一颗又一颗石块径直砸向大蛇，将它砸的咝咝直叫。

大蛇似被这接踵而来的石块彻底激怒了，完全不顾伤势，直奔燕来爬去。

一边躲避着石块一边快速的移动，似要与这可恶的人类拼个你死我活。

见大蛇向自己奔来，燕来同样向后快速移动，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谁知大蛇突然身体一顿，身体蜷缩成环，下一刻，蛇身从原地消失，在空中化作一只利矛，直刺燕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手掌大小的黑影瞬间覆盖那个双永不变色的冰冷竖瞳。

“砰”

一声闷响。

大蛇再次被击中头部，重重的摔落在地。

猩红的血液从蛇头缓缓流淌而下。

燕来眼睛眯成一线，抄起腰间柴刀，以迅雷之势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只大脚，怒踩蛇头。

砰的一声，蛇头已被死死的踩进地下。

似是有厚厚的树叶作为缓冲，大蛇并没有彻底死去，身仍不停抽搐。

只见柴刀再起，手臂在空中一顿，腹部涌出一股热流沿着经络顺着手臂，全部涌入柴刀之中。

森林骤然一静，随后如繁星耀世，刀光一闪，蛇首分离。

大蛇被斩之处光滑如镜。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蛇血才喷涌而出。

燕来晃了晃晕眩的脑袋，跌坐在一旁，刚刚的那华丽的一刀，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的身体十分疲惫，但并不能遮住他眉眼之间透出的一丝喜悦。

靠在树边休息了片刻，才细细的打量起那条大蛇，指尖触及到蛇身，燕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条蛇长约丈许呈玄黑色，一排排细腻的鳞片紧密相连，一条深红色细线从蛇头连接到蛇尾，让这只蛇显得异常的神骏。

抚摸着鳞片，燕来手指突然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用指甲逆向剐蹭蛇鳞，细小的鳞片被指甲翘起然后倒下，又再次查看被他砍到的伤口。

燕来不禁陷入了沉思：一条早已成年的大蛇，其鳞片不应该如此稚嫩，这不符合常理，那原因有些耐人寻味了。

思考片刻，燕来站起身，手里拿着柴刀，朝着大蛇窜出来的草丛走来，一顿翻找后，从一个碗口大小的洞中，翻出了一张晶莹剔透的蛇蜕，其上还有一条淡淡的红线。

“果然如此。”燕来嘿嘿一笑，也拍了拍胸口，暗道好运。

也辛亏它刚蜕皮成功，不管是体力还是鳞片防御力都不在状态。

如果再过几个月，等到它鳞片发育成熟碰到，那结果就不好说了。

那么加入体内的热流多来几次，是不是可以在它全盛时期宰掉它？

随后他用力摇了摇头，刚那一次热流就将他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要是再多来几次可能力竭而死吧。

不再多想，将大蛇收入竹筐背上肩，手里拿着柴刀走到蛇头面前，蹲在地上憋了瘪嘴说道：“是你先动手的啊，不能怪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但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唉，自作孽啊！”

燕来摇头叹息，用刀捅了捅蛇头，谁曾想一颗乳白色的珠子从其口中滚落。

燕来轻咦一声，用刀将珠子挑了起来，没有闻到臆想中的腥气，反而有出一股清新之感。

大吸一口，一抹淡淡的光辉从白珠飞出，被他吸进体内。

光辉在他腹部一转，化作一缕缕暖流，汇入四肢百骸，身体舒泰，疲惫大减。

如此美妙的感觉不禁让他呻吟一声。

燕来睁开双眼，用袖子擦擦珠子上的尘土，欣喜说道：“这真是个好宝贝啊，蛇啊，你可真是个好蛇啊！”

将蛇头扔进框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潇洒离去。

从他突遇大蛇到结束，时间仅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而天空却不知何时悄然布满铅云，清凉的微风吹散了林中闷热的空气，熟悉气候的燕来知道风雨将至。

顾不得节省体力，燕来犹如猎豹一般飞快的在林中穿行，但凡前方有任何遮挡之物，唰唰两声金木交接声音响起，他的身体丝毫没有停顿迅速从中穿过。

快速奔袭数里，燕来才慢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此刻林中早已漆黑一片，此刻距离他的宿营地还有不到几百米的距离。

“轰隆”

雷鸣声炸响，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四下狂风骤起，大树枝叶疯狂摇摆，沉积多年的树叶迎风起舞，飞上高天。

但好景不长，哗的一声，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从云层倾盆而下，将枯叶再次打落凡尘。

燕来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他的宿营地。

第二章 惊天巨变

说是宿营地，其实就是一个半人高的山洞，以前山洞中似乎生活着某种大型的动物，但不知因何原因被遗弃了，于是就被他就把它当做一个临时据点。

燕来猫着腰走进山洞，将一块木板挡在洞口，风雨声顿时消减。

点燃篝火堆，火光照亮了整个洞穴，洞穴空间不大只有一丈长宽，惟一的缺点就是洞顶有些低矮，无法站直身体。

脱下湿透的衣服，支在一旁，披上动物毛皮坐在火堆旁烤火。

“这破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燕来抱怨了几句，朝火堆里加了些干柴。

早晨从家里出来时，还晴空万里，谁知到了中午风云突变，没多长时间就下起雨来了。

半个时辰后，穿好已经烤干的衣服，但外边的天气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反而愈加变本加厉，雷鸣暴雨声接连不断。

尽管外边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但洞内的却是另一幅情景。

燕来一手提着肥硕的兔子，另一只手握着柴刀飞快在兔子身上飞快切割，不一会兔皮、内脏及一些不能吃的东西全都剔除干净。

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细铁棍，串着兔肉在暴雨中洗礼一番，之后架在火堆上烘烤起来。

不一会，浓郁的肉香充斥着整个山洞，一双大眼盯着在火中慢慢变熟的兔肉一动不动，仿佛注视着世间珍宝。

时间就在兔子上缓缓流过。

金黄色油脂从兔子的肉中析出，缓缓划过身体各处，稍稍停顿后，坠向火焰，发出嘶啦嘶啦的响声。

原本死死盯着兔肉的燕来，突然转过身去，从角落搬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摆放着十几种调料罐子，将整个盒子的空间填的满满的。

撒好备料，静静等待着。

一丝焦味儿刚刚出现，燕来双手飞快的将架子移开，迫不及待的拿出清理干净的柴刀，准备“战斗”。

刀子切进肉里，热气与香气从中飘散出来，细腻的油脂沿着刀刃缓缓滴落。

燕来急不可耐的将还在冒着热气的兔肉一把塞进嘴里。

“嚯，惹，好惹，好惹！”

痛苦的叫了几声，仍被他吞了下去。

舌头被烫的一阵发麻，拿起水壶灌了几口。

疼得他咬牙切齿，似是遇见十分难缠的敌人。

皱着眉沉思片刻，而后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张开大嘴猛吸一口，随后一吹而尽。

兔肉上的热气大幅度消散，燕来一喜，一连吹了十几口。

等他吹完最后一口时，眼前金星闪烁，连忙稳住身体说道：“不行了，晕了晕了！”

双手揉搓太阳穴减缓头部的晕眩，但飘忽的眼神始终盯着眼前的兔肉。

没过多久便恢复了正常，伸手捏住一个兔子大腿，随后就是一刀。

不一会，整只兔子就变成一堆碎骨头。

吃饱喝足的他，靠在干草堆上，双手贴在脑后，半闭着双眼。

火堆咧咧的燃烧着，火光将他的身影拍在石壁上，影子的嘴里仍叼着一根骨头，有些意犹未尽，有些满足惬意。

山洞外，风声渐消，雷雨渐歇，滞留在树叶间隙中的雨水偷偷滴落，在水洼中溅起一滴滴晶莹水珠。

忽然天空中一条银蛇横贯天地，强烈的光芒将整个天空照的犹如白昼，几个呼吸后，一声巨雷响彻云霄，将燕来从睡梦中惊醒。

而他只是皱着眉的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掏了掏刺痒耳朵，换个姿势又躺下了。

在他看着来，这种雷声要是放在前几年，他可能会吓得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但现在来说，只要闪电不劈到他眼前，根本就不在意或惧怕。

只是觉得稍微有刺耳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又劈不到我，燕来美滋滋的想着。

雷声过后，林中恢复宁静，一向喜欢雨后欢叫的昆虫与野兽却不知为何竟然集体熄火，给这个阴暗幽深的森林中添加了一抹肃杀的气味，阴暗的林中气氛愈加的诡异起来。

似是听惯了外面的雷声雨声，当声音消失时，燕来反而睡意全无。

索性坐起身子，搓了搓僵硬的脸颊，懒散的活动了一下身体。

咔吱咔吱。

骨头间摩擦声响此起彼伏，似是身体很久未动，有些生锈。

微凉的身体迅速的活络起来，捡起干柴连带着吃剩下的骨头一齐扔到即将熄灭的火堆上，没管它是死是活。

移开洞口处的木板，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雨后清凉的微风，将他身上那一丝留恋不肯离去的沉意彻底吹散。

一时间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看着外面漆黑的景象，燕来皱着眉，挠了挠头：“难道我睡过头了？”

带着疑惑，走出了洞穴，躲避着地上的泥坑，环顾四周，还是那熟悉的森林，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有些...呃寂静。

搓了搓发凉手臂，

仰起头，

望天，

他僵住了，然后...他打了个喷嚏。

此时的天空，铅云密布，厚的深沉，低的可怕，仿佛触手可及。

但云团不是层次分明的聚集在一起，

而是融合成一个超大的巨型旋涡，在空中无声旋转。

旋涡中心漆黑如墨，如一张深渊巨口，将大量如同游鱼一般的电光一一吞噬。

如此诡异的天象吓得燕来冷汗直冒，慢慢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回到洞穴。

他不知道天空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能够吞噬闪电的旋涡，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躲在洞穴里会安全很多。

此时，遮天蔽日的旋涡不知为何快速的旋转起来，无数的雷云闪电疯狂的向中心汇聚，让蹲在洞口偷看的燕来头皮发麻。

下一刻，一柄黑色巨剑突然从天而降，将那恐怖的旋涡捅了个巨大窟窿。

而旋涡没有理会，反而再次加快旋转速度，铅云快速将窟窿填充。

同时，旋涡中心突然蠕动起来，似是有东西即将孕育而出。

下方的黑色巨剑似是见势不妙，剑身一晃，眨眼即至，黑色剑光透出绝世锋芒，朝着蠕动的黑云，一剑斩出。

这一剑，剑刃未到，风压先至，巨大的旋涡被耀眼的剑芒一斩而分，好似将天空一分为二，而旋涡中心一只孕育在乌云之中的巨眼被剑光剥离而出。

叮~

尖锐的金铁之声传遍天空，巨大的反震之力倾泻而出，黑色巨剑没有硬抗，反而顺着这股大力，迅速后退，毫不留恋。

巨眼通体乳白色，其瞳孔亦然，眼白与瞳孔完美结合在一起，而巨眼的右侧则有着一条深深的裂纹，那正是被巨剑所伤。

此时，巨眼漠然无光看不出一丝情绪，但目光却一直注视在黑色巨剑之上不曾离开。

然后雷云之中传出隆隆的雷鸣声。

雷霆汹涌而起，无数的闪电倾泻而下，在空中化作一条身长百丈惊天巨蟒。

巨蟒周身覆盖着硕大的鳞片，鳞片之上散落着细密闪电纹路，每次移动都会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张血盆巨口似能吞食日月，裹挟雷霆之力向着下方的黑色巨剑扑杀而去。

而巨剑自然没有坐以待毙，剑光绕体，剑身朝天一指，顿时无数的剑气凭空而现，遮蔽了大片天空，同时剑芒快速汇聚，化作一只黑色巨鹰直冲天际。

巨鹰扇动着一双遮天翅膀，其身上羽毛犹如精铁浇灌，闪着乌黑亮泽，身下一双金铁巨爪好似巨镰一般，闪烁着刺骨寒芒，张开巨爪向巨蟒撕去。

巨蟒硕大眼神透出一丝冷冽，冲势猛然一顿，身体灵活翻转，一条粗壮蟒尾，如巨斧般闪电劈下。

来不及躲避的巨鹰只能用双翅护住身体，硬接此招。

“轰”

一个巨大的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厚重的大地如同陶瓷般瞬间崩碎，一时间尘土飞扬，乱石飞溅。

数人合抱粗细的大树脆如青草被砸成碎末，强烈的飓风将周围树木连根拔起。

即使距离战场相当远的燕来，同样被这股强风吹了一跟头。

“见鬼，这tm都是什么东西！”

燕来怒骂两声，啪啪扇了自己两个巴掌，随之而来的疼痛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烟尘未消，尖锐的鸣叫声在林中响起，一道黑影带着不甘再次冲天而起，一双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巨蟒。

而巨蟒同时发出一道巨雷般的嘶吼，以之回应。

高空中的巨鹰振翅飞起，而后羽翼收缩如一只黑色利剑俯冲而下，两只巨兽再次交锋。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就交手了数百回合，黑羽不时洒下，蟒鳞也肆意掉落，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输赢，打得十分焦灼。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每一次交手，伴随而来的便是下方的丛林灌木，成片成片的消失，如被一双大手抹去一般。

“轰”

双方一触即分。

两只巨兽此时身躯残破，早已精疲力竭，随着双方一阵抖动，各自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再无法保持体型，随风而散。

微风吹散了两只巨兽的身影，却吹不走这天地间的肃杀。

巨眼依然注视着黑色巨剑，四周的黑云浪潮翻滚，无形的天威瞬间笼罩巨剑。

而巨剑剑身只是微微倾斜，霎时剑鸣之声化作割天利刃，顷刻间将其撕碎。

巨眼似是感到威严遭到践踏，不再有所顾忌，周围无穷的闪电再次汹涌而起，同时眼中泛起强烈的白芒，如大日般耀眼。

刹那间覆盖整个天空，，似是要将整个世界粉刷成银色，即便是残存的苍翠古树同样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不可避免。

唯独那柄黑色巨剑下方不知何时幻化出一朵黑色的莲花，花瓣缓缓聚拢，将巨剑团团包裹，静立虚空。

整个世界像是被这两个惊天之物渲染成一幅巨型水墨画，而画中唯一朵黑色巨莲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