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白诗恋之蓬絮集》:砺梅厢
砺梅厢
他低下头,使劲搂住我,恍惚间,我的头发蹭到他的脖子上,扎向他的喉结;于是他低沉地、淡淡地对我说:“你终于肯抱着我了,恩。”
我感觉他那双眼睛抽出血丝,泪珠在眼眶里颤抖着。
这时,似觉掠过一阵浮光,窗外传来鸟啁啾声,我借红楼一书识出鸟语,是两只鸟儿在互对,其歌之:“堪叹人间爱恨别,此生于情无所逑,独凭书语诉幻情。云云。”
“夕雾繁华濡罗羽,蝉鸣聒絮催君离。云云。”
我马上掰开他的双手,挣脱出来,跑向窗栏。我意识到,多情的樱树今岁必开墨色的樱花,天告诉我,亦是我的灵魂告诉我,此为数百年劫难矣!于是顷刻决定要到更远的地方去,远离不属于我的霓虹世界,到真正给我意义的美丽书海中,短短诉完断情。
由于作者没忍住,心里酝酿之感慨过多,也没人理解,二十岁才开始便马上要借书诉我情长,难免会断断续续的。此生之爱不属于我,我也不曾真正拥有过它,故我以“情微抿”来概述平生,阐明于书中。
......
且说今夜,秋空灰明,强大的波涛之云拥月涌向天顶。这月亮可不像往常那样娇羞,巴不得将光线发散笼罩整夜,但还是抵不过明日天要放雨。
是时候给那个人写信了,我坐在茶桌前,到书房取出笔记本电脑,开机后打开我的QQ邮箱,立即找到“www.3076366808@qq.com.”。
上面有对方上次上线时间,是2200年10月20日?
我又一次疑惑了,这是咋弄的呢?
先不管吧......那就认真提炼一首词发上去,让他感受下我现在的哀愁——也能生出美妙的自成体风流词来呢!我凝视着夜空,忽然想到门口地上的青色落花流与车顶的青色落花丘。
词曰:
“层云掩月月复明,明月定照自不羞。
方便停车唯一日,青车青地青渠沟。
夏尽花未尽,未尽,意难平。
闲情忽涌应一首,对仗不整唯风流。
我心渐落由风朽,事故遭逢露哀愁。
道是情微抿,微抿,心难隐......
画楼榭台枫飞语,兰亭提壶忘常忧。
今人笑我忧郁作,何时收夫青骨头?
无心当依春雪旧,改罢不提秋花秋月秋人瘦。”
词里斟酌使用的都是当代误解较少的字。
要真是个未来的人,看到这种东西还不嘲笑了我的文笔?他的反应一定比我快且想到得多,恐怕会嫌弃这种东西的吧。不如正常聊天,改了这曲折的哀词。
此词呢既无词牌名,又是闲情得来的闲作,待我改一改下次再发,或许再也不发了吧。于是删完,仿古体诗作只重发了两句。
诗曰:
“不陷宝黛殇,不怀植洛离。无畏路千里,携手赴彩云。”
想到从前那些当世人不容的地下情,我真担心自己,真希望可以逃避尘世,但到了天边人仅剩一张虚壳了吧。
......
当晚,包榕买两斤猪肉,提赶陈府,途经一巷,依稀见地上散铺白黄圆片,墙角开着几束不知名的殷红。
时西面方迎一着白色麻衣之人。榕抬头看却,像极了五年前与己一同被卖至屠家之兄,睨之久而不释,然不大清楚。
榕心里喜怒哀乐交异,想去搭讪而不知如何相语,痴笑着犹豫之际,那人缓缓贴近了。
天大昏,温骤降,那人匐过来指着猪肉问:“你这是送到哪儿去?”
榕恍木,眼似有些干涩,珠右撇,心万般梗塞,微答:“去送给一家人去。”
那人面暗绽,戏笑着问:“不会是送到陈家吧?”
榕涩笑言:“非者。”
那人瞰榕左,低语:“砺梅院是出了名的闹鬼处,就在这陈府里面儿,那里死过一个年轻男的。死过人的地方改一改还是能住的,偏偏这冤死过人,其尸体又被投到门外不远处的拱桥下河里哩,为了镇河又予桥名,叫做什么......禹仙桥,对!这件事接着广传了,曾经将陈府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平静才终于平静下来,真个大胆的人才敢来惹弄啊!”
说罢便不笑了,面色愈发铁青,阴头沉面而去,唯独脚后留下一张字条。榕欲留他却无可奈何,捡起字条,察其内容,迷惑不已,都是一些笔画极少的字,句意亦难通。原也识得几个字的,今怎竟一个也不识得出,不可奈何便塞进领子,走向陈府。
路上风声鹤唳,论此为惨叫又觉只为风之长鸣,音异凄惨。更惑人地,路过者见着他无不向他招手,他也笑着想着问好,况不识其五官。
“这也看不清,那也看不清,我怎么了?”他暗暗焦虑,难受万分,似有迷雪扰眼,略惊恐。
到达陈府,见阍者如塑,和门神有比,眼睛直瞪瞪的,胸直挺挺的,并不理他。榕刚迈上第一个台阶,门就忽然弹开了,一股冷气喷腾,阍者消失,陈公子之父戴冠着吏部尚书之服慢慢走出,以为是来迎接或有事告知,然其抛帽于门外,飞袖身落门槛之外,匿于无影无踪。
榕慌忙去扶,却在幻与现中愣住,留烟云缭绕室内外。浮现在眼前的就只有一栋房子,如涂了阴曹地府的黑漆,异常黑亮,面对榕方挂有牌子,写着“砺梅厢”!
榕不敢向前,虽不紧张,却偏偏瘆得慌,冷汗贴裳。少顷间,牌子下的院门像中邪似的狂撞,撞着撞着就炸开了,乌鸦连同蝙蝠群群涌出,下面墙洞,耗子、蛇和蜈蚣皆乱奔;远看似五六股黑流爆于此破败厢房。
他吓得翻地屁滚,往门外拔腿便跑。可怜府邸正门已合,榕如何拉都拉不开,力气如何也使不出,只能跪在门后,苦苦自怨,形象全然不顾,努力嚎叫则无力,自己也听不见,而声音已响彻云霄。
包榕从床上猛立,惊动众人,同宿之厮与隔墙丫鬟们皆忙穿衣前来问候,询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做了噩梦。榕摸摸脸上的泪痕忙点头道:“好似,是了。”
一个丫鬟悄悄安慰几句,给他倒上口茶水喂他,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兄弟们仍凝望着,十分担心然无法直观于面。
榕四望,想要去看看不远处的那栋厢房,却又因不敢惊动公子而放下歹念,遂说服众人们暂且安心睡觉,自个缩头蜷进被窝,不敢入睡,拖一两个时辰,直至天明。
秋空灰明,四际气温骤降尽生寒意,庭院山石略积青苔薄薄几许,触则冰冷好似有霜,几片新鲜的橘色枫叶轻粘在山石上,染上斑驳青痕,着实有趣。
公子急命人用小刀铲下几片青苔,打算纪念这即将逝去的秋意,薄幸大致借以遗情。舒躺时,观门外枫林如火,秋情感至高潮,又起身将矮枫树叶择取极为成熟规整的一片,移向几案,铺之,附白色熟宣,淡淡叙上几言思情;笔迹缭乱,在纸上晕得像一只只水草。其中附有一首稍带味道的词句。
词曰:
“枫情万种纵伤神,难比梅茕。秋落当盛铁骨展,心似紫灵。”云云。
意诉说多情的枫叶比不了孤立的梅花,梅花系高洁孤傲之物,心中万端感慨,且不一一尽述。
完罢将它们皆收纳到一个染有松香的樟木盒子里,以浅紫色布条封好,决定送到砺梅厢。下人们一个个木纳着,难刻意思量这用意为何。
天忽生凉意,包榕突然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公子见状心微提、略神伤,身旁一厮爬起身从衣架上取下深蓝雁绒大褂,边披予公子边说:“天凉了,爷加件衣裳罢。”匆忙抬手,轻盛在公子膀上。
那张修嫩的月牙面孔清清明明,照亮着整个房间,身上的大氅又坠上秋季蓝褂,不知不觉显得公子稳重稳重中衬得他更加年轻。
新来的书童年纪尚小,跪坐于西北面,正怯怯躲在焦黄色浮棠花障子后,黄晕照着稚脸,他往右悄悄一瞥,晓见公子光颜,心即微顶胸腔,寒暖相交,关爱之情大增,心想:那人面庞好似一剖映天之青水,为何暗沉着?让人担心极了。然而,天蓝色的大氅配着呼应沉闷脸色的大褂,着实应这庭院金枫之景,真是可人呐!要是有他这样的出生我该多么幸福?
他抬头望望天空,见一只燕子离巢飞向寒空,嘴里像是携着纸一样的东西。若是枯枝碎草一类的便就是说明这燕子长大了要自己寻地造巢了,然而,分明看见的是纸质的东西,莫非用纸造窝不成,难道还有其它用意?
书童心里一激动,慢慢将身子挪移到公子背后,大有接近冰解之意,两人便搭起话来,他一脸稚嫩地看着地下,言:“爷写的信是不是给那燕子带去了?”
公子借机笑到:“你尚可凭借想象把你的年幼填平哩!今天秋高气爽,画个秋景庭园图试试如何?”
忙命人拾取适合的画笔让他学习,但由于家尊不在,也不知用什么笔合适,只知白云大中小和山水大小应取,衣纹笔或点梅笔不可少。又唤包榕放置矮椅一把和兰花一盆于帘室,正南帘全卷,西东两面则全垂于地,人进去便与旁人略隔绝了。于是,“画师”带着斑驳酸感往南面掀帘静坐,坐着坐着就已接至未时。
包榕取来两个枕头,青布金边水纹藤枕予公子,灰白色素纹棉枕随己至东面走廊,用以小憩。
微香的兰花晕在点燃的松兰灰混合的香气中,从帘室扑出,室内则因南面之清爽气息又侵入帘室,沁人心脾。
良久,公子见众人安静,于是盘坐起懒梳头发,在刚盘起的头发上插上一颗雕有着粉色鸟纹的银笄,头发由于没有黏束,也不得镜子照,故散落些许。他觉得差不多了,速速起身轻声言:“真是太闲了!我要出去走走。”便出门穿鞋疾离。
洋洋洒洒,莫不是为某人精心准备的造型?
风徐徐吹着,梅树叶、枫叶纷飞,仆人们听见响动都还未回过神,公子甩手就走,那些衣服一地、落花一地。仆人们都来不及提去哪、怎么不叫他们这样的话,恍惚中一个个慌忙站起来,顾不了只能去追。
包榕见公子留下来的坐席挪得歪歪扭扭,褂子也散堆在地上,不好打整。赶巧丫鬟孔彤进来,正抬着杏子、石榴和柿子从东厢而入,榕慌忙暗示她一眼即疾前去。孔彤心想:公子定又不留话了,真是个教人担心的。
她未如何地想,只是放下果盘于茶几,收拾地上散落的布类叠好放到柜子里,停驻来帮忙打理枫石馆。
地上落着几片细长的叶子,乃至几案上、书卷和书纸里也都夹着。她捡起一片婑小的,觉得好似落梅叶片,因不干净便扔向门外,转身前去照应那策驽砺钝的孩子去了。扔出去的叶子如同迷失方向,随意漂浮,落到地上,混在细长的叶子间。
公子前往的是砺梅院,需穿过好几道拱门,拂过好几片树林将见。
“前方就是禹仙桥,爷就在那。”包榕追到桥上,气喘得不行,急问:“爷这是去哪啊?怎不说一声,我不好追啊。”众人尾随其后。
公子回头面色铁青:“甭管我,我又不会出事,没让你的你别来,我怎么着我自己能行,都在自己房子里会怎么了,我要出事我护着你呢,你又不会被怎样。”
随口一说袖子一甩,随清风而去,然一把利剑随风直插人心,包榕掉着脸垂着身子就回去了,“前些日是我不知你出去,今知了也不敢说,半个月半个月地去,不会是中邪了罢?”语未结,恐公子走到不该走的地方,撞到不该撞的东西,实在不忍,回头叫住。哪知人已不见踪影......他便打发兄弟们,赶忙自己追去。
公子顺西来到砺梅院,打开青色的大门,一挑灰落下,院内景色立即大暗,暗得让人觉得痛不欲生。他大胆前往,顺北跨过草坪,穿过正房,又开一扇死门,灰又落,一只蟋蟀飞向园子。
回头看去,先见前面一带粉垣至今都变得肉黄;乃往西穿过月亮门,蛛网丝连,头发意外撩到,觉有蜘蛛,弯腰往前一跃,忙拍头拍衣,便踏上西边曲折游廊,墙壁上刻着翰墨,但已经模糊甚至爬虫。木板想必受已严重侵蚀,轻轻踩在地板上,木头就咯吱作响,再往前走几步......嗒!咔吱!木裂通出大洞来,他猛地往上一提,险些下去了。
廊下幽风徐徐好似鬼惨叫,拔得人心颤抖。
远看,所有房梁上皆有挂过勾子的磨痕,如今却结了蜘蛛网,阶下石子积土,尽是耿黑。南面围墙上还有水痕,下面清泉也已竭。曾经黛竹遮映之处如今蓬草丛生,依稀坐落几棵梅花树。
今没到开梅之季,故只是黛紫的细长树叶招展着,他摸了摸头顶的树叶,当即抖下一些蜘蛛,有尖脚张牙的,长腿裸体小头的,还有裹满黑毛多眼的......吓得公子身子猛颤,往后一跳。心念:“忍住!”
他努力忍着、探望着、搜寻着,只要哪里会有一些痕迹,他就一定会很激动。乃静立等着,良久仍无响动,到处都很静,只能闻得阴风在空隙里钻来钻去,如拖着肠子的鬼头一般。曾经听过降头术的故事,此经与之结合,更让人难耐无比,心痛万分。
风依旧绕墙刮来,人伫立在梅树旁,远远望去,孤影一只,这滋味真是不好受的。
忽然背后“唰!”的一声,公子纵身一弹,他回头去看,尤见墙梗外一东西滑下去。他跑到墙边,可惜墙太高,翻不过去,若是绕道到墙外去看,错过了墙内的消息怎么办?不如先等一两个时辰,要是半天不来定是到墙外去了......
叶子和蓬草都在随风刷刷作响,斤半个时辰,人都如蓬草一般垢面难堪,实在忍不住,遂跑出门外,往刚才方向搜寻。门再翻两帐,便走出,突然阳光普照,天清气朗,他绕墙顺西而南行果真有一封信!
上面的字却好几个都看不懂,也理解不了,字体细得出奇。他解下盘髻,垂到纸上,拿一发丝比对竟然还有比发丝更细的字!用的什么毛笔呢?但和往常一样,因为心通终究能够达意,心领神会,暖意暂照此黑屋。公子将书信卷起,喜出望外地握着,返回枫石院。
心想:定要安慰他们,但这封信系前者承诺,只许“你”我想见,故他人不可见也。
路中正思索着如何蒙回此信,既蒙我,我蒙回何如?擦过清风暖阳,终于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衣服一抖,袖子一甩,安坐片刻,包榕和一等人挑着水桶前来,气喘吁吁,不见有汗。他们放下担子,几个水桶里飘着几片细长的花青色树叶。
包榕放下袖子,抬头问道:“爷刚去哪儿了,溜得着实太快!俺到附近的厢房、阁楼都逛了一番还是不见你哩!正好夫又人让我去抬水来浇园子,所以现在才回来,幸好你在......”说罢宽解青灰褙子,放好。
窗外慢慢点起小雨,房顶飞下几只燕子,携来朽黄卉条,接着又扑上房梁。才想到游廊上曾经与子顽过,今子别离,方恨燕子无情,花已无魂。
含泪欢笑,歌之:
“隐隐秋情随燕来,漫天淋漓花魂。是非成败转头空......”
孔彤见公子如此,遂联系到昔日延安贵妃之子临幸并借住砺梅院的情形,感慨那段光景,却可怜自己没能借机展露自己,不知不觉哀叹起来:“太子生得举世无双,人真真善良,宁愿退出东宫光临陈府,却是个薄命之人,于上月刚回宫不久便薨了。
“你真是个蠢人,粗鄙至极,快别说了,世上人就你浅得很。”公子立即不快,不忍,乃一本正经地说,“人貌出众并幸此地就能代表其人之善乎?”
那丫鬟心里异常纠结,拍拍桌子便掩面而去,心里死去活来,公子更是恼怒成羞,又不敢多说。
......
本人写到这里,麻木了,也不知道之前写错了多少地方,莫嫌我文散无头绪,且先听听我的故事吧。
最近是恋爱的躁动期,时时幻想恋爱经历什么什么的,我正好在和一个神秘的人恋爱,超级开心啊!就是不知道今早投递的那封电子邮件,他收到了没,回我了没?先看看窗外的光风齐月吧,那样可以平静人心。
我再次打开电子邮件......
他回信了!不忙不忙,先缓缓吧。还是去看看半个月没关顾的书柜,那里面有价值连城的宝贝。
照常走到书房,打开柜子,拿出那个古老的长年香木匣子(不知是什么木做的,如果是真货,藏到现在应当非常值钱了!),翻出三百年前的笔迹。
葵赠蜻
砺梅院当然不能空摆着煞人,一年半过去了,定需改造,公子之长辈皆忙出谋划策许久,乃请来名道一人前来观察。道士言厢名、厢格为祸,遂买来几名壮丁,携家仆并拆正房南面花墙花门,拔光梅树与蓬草,更房名。又邀名士题词:
词曰:
“绵绵秋雨秋眠情,葵花赠尽柔蜻。功到必成运无头。”
......
早晨,我带着笔记本电脑漫步向朋友的茶馆走来,茶馆名字叫“葵蜻馆”。
站在玻璃门和玻璃窗相连的地方,扑到玻璃上,往里细看,墙上、椅子上和木桌子上暗暗透着绿茵光。往外站一点,抬头便是顶棚上挂着的好几只蜻蜓,青的、蓝的、红的等等都与室内相应。
朋友正在里面拾着茶货,我踱步到玻璃窗前挑逗那些蜻蜓,见他垫着脚陈设一个超大的普洱茶饼,回过头时,一束白光闪过,就看到了我,眼神饱含馈赠之情。
又贴身拂过大片明晃晃的玻璃,与自己的侧影相行着,仿佛一切都如此不真实,都使我在失情,于此也将失语。
他隔着玻璃走到门边,赶忙开门相迎。我笑着说:“客气了。”
“差不多都整理完了。”他说着并带我到柜台前坐下,“你今天那么早来找我啊!”
“因为想你啊!胸dei!”我笑答。
“放假啦!怎么不多陪陪你父母?”他拍着我的肩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心想,但只能回道,“恩。”
“分茶何似煎茶好。”他说罢忽然离去,奸笑着盛来一壶茶水,一个托盘和两杯镶金边印青山青川花纹的茶杯。
这人又拿“澹庵坐上观显上人分茶”来审我!我便斜眼对回:“煎茶不似分茶巧。”随即拿出手机,给他看看我的朋友圈。
他看着笑着,又忙去把音乐打开。音乐唯有古筝弹奏,声音浸入涓涓细流,撞到山石上怦然炸开......
这音乐真是快听好几遍了。“又是‘高山流水!”我说。
“对!”最后一个标点才落,他即回我,然后取出茶杯给我倒水,我渴得很,接着要吹。
“烫!”他前倾提醒到。
“我知道,我肯定吹了再喝的,也没多烫。”我道,于是徐徐吹着茶,茶很香。
他瞥见我面色很祥和,透出很浓的稚气,微微一笑。其实我很恼,真觉得他是个自尊心强的家伙!并无脑子。
我复问:“茶怎么那么香哇!太香了!”
“酥油茶!”那人又用超快的语速立即回话,让人真个措不及防。
我笑笑,喝了一口,心里疾颤,虽然......烫到了......但,我忍,再忍......依旧面带微笑,终是看不下去撇头了去。只看他家门口挂着的那几只蜻蜓。
“有个很神奇的、很巧合的事值得我与你一提。”我提到。
“你说。”他当即回复。
“我家柜子里有一个匣子,非常蹊跷。可能是平时只顾着留意宝盒,没注意他的变化是否与我眼神相关。里面写着些字,要不是诗啊词啊什么的,要不是文言文。”
“那你家那个宝盒很值钱啊,哥!”
“没有......”我无奈片刻,又接着讲完,“可是......每隔半个月去翻那个匣子,里面总多出来一张,还都是锈黄锈黄的。我也找人看过,这黄纸非人所为,查查算算都可以看出是三百年前的无疑了!”
他没看我,沉默之余正在思索,好似不想听我说,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最不寻常的还有一处,这些纸都是黄色的,但深浅大有不同。”我看看他,又说“提到这,我又想到,更巧的还有呢!我的电子邮件半个月写一封,当天发送当天就能在电脑上收到。可是怎么这盒子也能收到呐?之后我去翻这个盒子,就是多出一张来了,你说巧不巧?”
“额,可能有点神,但你不是和我说过你记性不太好嘛,哥?”他疑惑着问我。
我略恼,回道:“要说是我忘了,又怎么可能?闲着,我就会把每一张纸来回来回翻,要是教我背我都已经能背出来了。”
“哦,那就神了......”他回我。
说了那么多,他却只会面带讽刺地回我一些废字,“恩”、“哦”、“酱紫”等。
我正要补充,心想,补充下去会惹人烦,也不敢多语,便是唯唯诺诺,话语梗塞。原本想要告诉一些什么的,来着的目的也就是想要他帮帮我,参与讨论讨论。分享,仅仅是表面意思,偏说着说我心就寒了。
也只能“额......”、“然后......”说了很多杂碎的句子。
不多一会儿,他立即站起来,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忽然挺出,让我措不及防,满世界的鲜花都被阳光打得白亮。畅聊之时,竟忘了他是那么高那么魅力的人。
狭窄的通道里,朋友慢慢挪身,想要出去*****
我想提醒他,但又怕......
真的好高好长!我,我受不了,好喜欢!然而这只是朋友,过多的就别想了。我们不可能的,那是一点多情都不能表露在脸上的,否则,我就真正曲高和寡了。
他的肩膀又宽又坚定,年轻透着单纯意思的白肉在白衬衫里随光映出。臀部被紧身西装裤勒了翘起。
......
不可,断是不可,伯牙的琴真的不能送给钟子期啊。我把茶喝完,记着他的样子,抱着电脑走上了二楼,说:“我上去坐坐吧,我想打点东西,可以吗?”
“可以可以,不用和我客气,你也真是。”他笑着注释着我上楼,插着腰挺着胸,露出慈父般微笑的面容。
我心里愈发暖了,真希望他是弯的......
秋光和明,风爽也凉,吹动着二楼的玻璃窗前的竹帘,与玻璃坠子轻轻拍打,光钻过缝隙,正面朝向我。我走到南边带室内帘子的木座位坐下,拉下三面半卷的木帘,帘子随风散出木的自然想起,沁人心脾。
我打开电脑,趴在木桌子上,被四面帘子包围,真个舒适,无人打扰且清幽。渐渐地,入梦而去,微光抚摸着我的身子......
“莫非那个守在电脑面前的“未来的人”是古代人不成,想到这,真是佩服我自己的脑洞啊!”我与一个小男孩不知不觉对起话来,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予人乖觉可爱,我也疑惑地望着他,因为我晕了......
他着灰色广袖中衣,下系墨兰色下裳,随意地铺在地上,人端坐着,抬着毛笔在画对面的庭院风景,这孩子一脸无知,绘画技艺却出奇地高超。
“公子今日才出去,怎么就把头发剪得那么短了,不怕家尊骂吗?”
我与此童同坐一桌,被三面帘子包围。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和我对话,于是静静看着外面,庭院里枫树森森,大大小小的长在金黄色结霜的草地上,一条主干的石子小路分出几支,在草坪上绕道。
我对外呼出一口气,还能冒出白花花的烟子来,便惠心微笑一阵。
往右看,透过帘子发现有矮矮小小的复古几案,一片浑然天成的古色古香。于是赶忙掀开帘子,跑到那地方去感受感受古人的坐姿。我连忙跪坐下......啊!真优雅啊!案上摆着一个匣子,像极了我家收藏的那个,但就是很新,上面的浮雕清晰可见,难不成在我们收藏之前,这盒子就已出名并被人仿造了?
我开始怀疑我家那个匣子是否也是被仿的......
但很多人都说家里那个匣子唯一,连我的老师都帮我研究过,的确是三百多年前的东西。再者,面前这盒子那么新,除了我家知道这盒子又有谁知道它的存在,谁又仿造得了呢?
有可能是父亲拿出去给别人瞧见,被人仿造了吧!那我家这盒子不就出众了吗?家有宝贝在我看来还算件好事吧......
我看着这盒子,心里狂推测,波涛汹涌,但轻轻将它打开,努力不被其主人发现......
......
打开了匣子,竟是厚厚的一摞。那,纸张我都一一见过!这也太神过头了吧,实在让人探不到个究尽。
不同的是,比我家的多了一张,是信!写了什么呢?应是很长很长。
我疯狂地、悄悄地探索多出来的那张......并到裤包里掏手机.......伸手摸过去,空空的。
呀!我的手机,去哪了?
罢了,这富有价值的东西先观为紧,手机之后再寻。
这张纸呢,颜色较深,里面都是些繁体字,很难看懂,于是努力审了又审,终于琢磨出来一点,是首如珠宝光耀灿烂的诗。
诗曰:
“盼君携赟至,彧力盖妤玊。愿吾作伴琰,皛月照心间。”
好像对起了我先前邮件里发送的那首。我不知道如何评价它,但能感受到情深也坚定,像是寄语一类的。其中注重之处比如,将“玉”和“月”照应。古人的世界真是没得无奇啊!
这样的借月抒怀让人看到:月光的美好就时隐时现在这不经意的流露里......
“对了!我的手机,哎呀,我的手机,怎么办呢?”心急如焚,惊恐万分,我的生命好像要逝去了。我莫名来到这,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我还要回去,没导航怎么办,我看看那个男孩,忽觉这不过梦境罢了,真是想上了他。
于是关上匣子,奔向童子方向寻找手机,竟没刹住,抱在了他的身上,我真想抱着不放,蹂躏他,到紧紧的地方去捅一捅,要是滑了弹出来,就甩到他的脸上,喷进嘴里。
此时,我的手贴在他的*******。
他如同受惊的小白兔,被攻了一脸,立即做出受态,娇声微吟,让人难耐。********
“公子,我好爱你,呜......”
......
还未脱神,我便惊醒过来,四周明晃晃地照射着我,眼睛都睁不开,才知道原来这是意淫,春梦一场啊,真可惜没能弄完,意犹未尽,哎。
此时,朋友正站在我身后,拍着我的肩,手心的汗握在我背上,问:“怎么样了?恩?你倒是比我还快,先睡着了。”
我回过头,心里一颤,瞬间好想哭出来。他是那样高大,热气湿润了他的身体,让人总是不禁生起一丝凄凉伤感,醉意扑涌上心头。
我回头扑向他湿润的身体,头靠在他的胸上,眼里的泪水与胸肌上的汗液黏合,暖暖的、湿湿的......真是让人又怕又爱地襁褓在这安全的窝里。
他低下头,使劲搂住我,恍惚间我的头发蹭到他的脖子上,扎向他的喉结;于是他低沉地、淡淡地对我说:“你终于肯抱着我了,恩。”轻叹一口气。我即见到那双眼睛抽出血丝,泪珠在眼眶里颤抖。
最终,那泪珠还是溅到了我的耳朵上,我想,鲜花、阳光、月色一类的风月事物都无法形容这样的美好,在这种动人的美好面前,它们更是无法望其项背的。
时光短暂,我从未相信过会有这种事发生!让人又惊又喜,又凄又惨。真是感慨万分,不敢多言,更无能多言,身子完全乏力,心却颤颤然,好似有一股强大的热流在怂恿我抬起投来。恐怕是一场巨大的劫难也不知。
“你是弯的吗?”我心已泪如雨下,身子却怯怯然。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他迟疑着,慢慢放开我,脸上好似有千万言语要诉说,“你想了解我的故事吗?”
“我从未好奇过,但真是难以理解基因决定的性取向为何你能改变,你以前不是弯的肯定只是因为你顺应周遭了。”
“我以前交往过一个女孩,我们真的爱过。”
“假的,你对她的爱不过是,你努力改变自己去顺应异性恋罢了,你对她的喜欢其实是因为你在她身上努力感受美好并怂恿自己爱上她,但你的爱只是喜欢。”我心里纵有万般言语,但表达出来总是这样果断、片面。我又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到现在也是,高中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男性,那时才从潮流中抬起头来。”
“你错了,我这种人可能是没有固定取向观念的,我曾经为她伤了很深,很深,现在不喜欢女孩子了,我以前可能被定义为是直的,现在被定义为是弯的。但爱情没有界限划分不是么。”
“我以前一个朋友曾经纠正过我的想法,他也这么说过,他又提了弯可变直,我想想觉得除非是基因受到某种强大的刺激而发生突变或者是基因调控好的,随年龄发生突变,我与他相博,他甚至说了不可理喻的话,他说很多同志为了生活都努力改变自己去喜欢异性,不接受自己才能生存。我恼了,甚至对爱情也绝望了。”
“我可能不是双性恋,也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没有性别之分吧。”
“那你一定很佛系。佛界就无性别之分,若是说没有欲望的佛界没有爱欲断不可能吧。”
......
傍晚临近午餐时间,他提早关上门,招呼里面的员工回家,然后带着我到青年路步行街散步。一路上,他给我讲着他的初恋,美好的感情对他打击,他因为爱情错过了海外留学而放弃高考的事情。我认真听着也确定了人生儿不同的定义。
之后我们来到一家冷食店,点了几份台式的芋圆西米、冰激凌、奶茶和烤串,吃完就到处转悠。一起看着夕阳西下,看着绯红的云霞化作吻唇,看着茜空一线。而在世界另一个空间,也好似有一个人和我一起看着这样美丽的天空。三个小时,四个小时过去,朋友与我的尴尬已然无影无踪,血液因过氧化氢而沸腾,两个苯环上锌相连。
入夜后,我们彼此劳累,我将他带回家,我脱下鞋子,穿着长白袜并换上拖鞋,他看了看并问我:“我也换一双?”
“恩。”随即我给他换了一双,他沉默着也焦躁着,忽然盯着我细长的双脚。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问。
“可是,才刚到,你不休息一会儿,看会儿电视吗?”我问。
“不要,我就想抱着你。”他犹豫着说。
“可是,这样太早了。”我开始更加担心恋爱的短暂,生怕他过早进行夜晚亲昵而容易和我疏远,在亲昵中看到太多缺陷而看到太多缺陷,但我欲火焚身,也同他强忍着肤渴。
他和我躺在沙发上,我低下头来,更加担心他又会看到我脸上的缺陷,我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他迟疑了一会儿,唯恐表现出他的浮躁,但还是脱口出:“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真的吗?我不man也还在读书,没有真正独立的经济条件。”我切切地问。
“我就喜欢你这种可爱的。”他说完。我忍不住想要牵起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包括身体里的所有,于是又问:
“你那么帅那么高又那么好的人,一定有很多女生都喜欢,甚至遇到男同志,他们也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你吧?”
他笑着微抖了一下,回:“别夸我。”
我又问:“你真的喜欢我这种?”
他回:“看眼缘吧。”
我想亲近他的身体,进去看看白皙且干净的肌肤,看看微肿的胸肌,也想探探下面的秘密。
“为什么我在不撸帝上没看到过你呢?”我问。
“上面太乱了,我还是希望缘分遇到吧。”他低下头往右微撇,恰逢看到我的侧脸,看着我柔弱细嫩又带着明显轮廓、渣几根胡子的侧脸,突然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在*******”我除了在手机里见过那么大的还从未相信人也有那么大的,虽然我喜欢,但是一想到交合起来会让人痛不欲生就有一些恐慌,但是一******
窗外渐渐洒起雨来,打在地上淅淅沥沥。他听完我的话微微一笑,便指示我拉上窗帘,关上灯,把我按倒,强吻着我的脖子,我也把手放到他背上摩擦,把手放到********
第二日清晨,秋霜铺地大片,雾气腾腾,应了“炊烟袅袅”该词,略美;也有鸟色和鸣,使人心悦清。
清晨的丝缕阳光逐渐随云开而现。
这人从床上爬起来,我也立即醒来,希望尽好本分,照顾他,给他穿上衣服,同时能够抱住他。然而,这让站着的人尴尬异常,身子微颤,我便止住自己。
走到门口,我站到樱花树下,黛叶莹莹,撩起我顶上的头发,好不容易理好,这又乱了,真是烦,他看着我扁扁的头型,会情减,怎么办?于是按下头发忙理,欲相送,但其早已相别且身离匆匆,愈来愈远。
我回头,走回房间,只见头顶的樱花树开出一朵花来,而且是墨粉色的,真耐人寻味,但我心里更焦急的却是这“情似孤舟甫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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