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盟》： 冠军落幕

第一章 冠军落幕

“最后的兵线进入了水晶，只剩下关山一人无力回天，让我们恭喜SH4-0战胜SG，成功保级！获得了我们2018KPL秋季赛的参赛资格！”解说激昂呼喊，大屏幕上，SG战队关山的李白被SH的东皇太一死死咬住。SH的百里守约甚至不屑于再拿这么一个人头，绕开李白，直接点掉了SG残血的水晶。

现场欢呼声骤然而起，掌声如海潮扑面而来，SH的粉丝们欢跳着起身，几个情绪激动的更是拥抱在一起。

今年是KPL降级制的最后一年，为了联盟的发展，联盟决定从秋季赛开始，进一步扩大联盟队伍数量，暂停KPL降级通道。也就是说，SH可以在接下来的一两年内，不用担心那可怕的降级制度。而SG则不得不作为降级队，在KPL预算赛中重新争夺那仅有的两个正赛名额。

“也让我们把掌声送给SG，作为一支三朝老队，我们相信他们能够及时调整好状态，以新生之姿，回到大家的视野之中。”场馆内，清脆的女声传来。大屏幕上，关山闭眼靠在椅背，面如石刻。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罕见的，女音停顿了一会儿，这与联盟一贯的解说素养倒是有所不符，“可…正所谓百折不挠，屡仆屡起，也希望关山他们不要放弃，我们在KPL等你们回家。”解说最后用了“你们”一词，想来也是情真意切。

的确，作为首届联赛冠军，很难相信SG这一征战三届的老队伍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KPL的舞台。在赛前两队支持率上，SG战队支持率一度突破了80%。热搜榜上，“SG降级”这一话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相信不久之后就能进入热搜前十。

同粉丝一样，解说也是看着SG战队一路走来，女解说犹豫着又说了遍类似于安慰的话，但解说的话语转瞬被SH战队粉丝浪潮般的欢呼压过。舞台上，胜利者起身。SH队的成员排成一队，向SG所坐的位置走去。

“起来握手了。”队长九月用拍了拍关山的肩膀。

关山摘下耳机，脑海中还回荡着最后水晶炸裂的那一声“defeat”。睁开眼时，SH上路选手站在面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队服微笑着伸出手来。

“这版本李白早就不行了，预选赛加油。”SH上单笑着说。

说这话时他压低着声音，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你们李白用不行，可别把我们跟你们混为一谈啊。”SG队长九月侧身走到关山面前，背对着关山笑着回答。

但对方显然不愿意再与他争这口舌之利，毕竟胜利就是最好的反驳，只见SH上单带领队友转身走向舞台中央，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鞠躬行礼。

“比赛可以输，气势不可以。”望着SH众人的背影，九月恶狠狠啐了一口，猛拍关山的肩膀。

“你倒是想的开啊。”关山苦笑。

“哪像你，哪比得上你这知识分子。”九月不甘示弱地揶揄。

SG队长九月，全名李川，在队伍中主打边路位，江湖人称“月神”，有着深不见底的英雄池。作为SG现役中唯一一名陪关山征战四届的老队友，两人形影不离，同吃同睡已经有两年时间，彼此倒也清楚各自的习性。同“九月”一样，“关山”也只是队员们参与比赛的ID，“关山”真名陆辰，原本就读于国内某一本高校。作为文科大学生，陆辰怀着对王者荣耀的热爱毅然休学两年，同李川从城市赛一路奋斗至今，是联盟中罕见的高学历知识分子。李川用圈内的话来形容陆辰的关系那是“李庄白肉”的过命交情，但后来某位圈内前辈用微博实际行动打脸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这词。

“结束了，这赛季。”李川望着SH众人背影，声音低沉。

“嗯，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陆辰将手机放在桌上幽幽地说。直到说话时他还未退出游戏界面，手机屏幕仰面朝上，两队人头比4-10，李白战绩2-5。

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战绩啊，陆辰在心底想。

走出场馆，天上乌云翻滚，全上海都在下雨。场馆外，SG粉丝们拉着加油横幅，静静地站在一旁。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挺对不起他们的。”陆辰低下头去。

“别想太多啦，车上等我。”李川拍了拍关山的肩膀，朝粉丝们走去。

每次失败的时候都是李川出面向众粉丝道歉。李川作为SG战队的外交担当，能说会道，总能在失败后给粉丝们以希望。然而这次，隔着老远，陆辰只听见李川那一声声的“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

想来人也总是有词穷的时候。

上车之后大家都一句话也不说，陆辰望向窗外，上海街头，耀眼的灯光亮如白昼，高楼如灯塔般指向天空。车窗外站着近百名远道而来的队伍支持者，他们站在车的两旁，伞在他们头顶撑开，如同一株株幼树屹立在风雨中。

终于一个女粉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下身来，捂脸哭泣。

陆辰顺着哭声望去，那是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孩，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长发扎成整齐的马尾。陆辰翻滚脑海，他对这个女粉丝似乎有些印象，每次她都坐在最靠前的位置，摄影机照到她的时候，她会举着应援板大喊“SG加油”，每次SG获胜她都笑得异常开心。

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女孩也有这么难过的时候，女孩漂亮的秀发那么凌乱，脸上的素妆被泪水打花。陆辰只觉得心底某处裂开了，女孩的悲伤顺着那条裂缝灌注了下去。

“怎么还哭上了，搞得跟送葬一样。”车外李川轻声安慰，这个时候他还未忘记说烂话，只不过看样子他也是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女孩的哭声与男孩的安慰交织在一起，在暴雨中不断回荡。

陆辰有些倦了，他闭上眼，向后仰面靠在了车座上。

“哒哒哒”，回来的路上依旧大雨，暴雨敲打着车窗，雨水沿着车窗顺流而下，在车玻璃上形成一道瀑布般的水幕。

“他妈的他妈的，我以后再也不去做这种事了。”车子启动后李川就不停抱怨，“弄得我真难堪，不知道的还以为前女友找上门呢，这种场面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前女友走到你眼前就嚎啕大哭，告诉你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然后路人对着你指指点点。呸，我怎么能把自己代入渣男的角色呢。好吧，虽然本质上差不多，渣男辜负了女孩的爱，我们辜负了粉丝的信赖。”

李川就是这样的人，给他一个话头能够一个人自顾自说好久，陆辰闭着眼听他絮絮叨叨，脑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比赛的过程，如同老电影重映。

“反正以后也没多少机会了吧。”中单队友随口接了一句。

“你这是什么话？预选赛好好准备，秋季赛我们还能回来，回去后好好复盘，还没结束呢。”李川说。

“有这样的打野，怎么赢？”另一个队友冷冷地接了一句。

能站在联盟舞台上的，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玩家精锐，自然也有着各自在游戏领域内的傲气。这赛季以来，队伍成绩一直惨淡，队员们心中多少也窝着一股气，等到队伍降级，这份不满终于是再也按捺不住。

“这是一个人的游戏么？”李川看样子是有些怒了，他很清楚队友口中的“打野”是谁，“我们都打成这么烂了还分什么锅？好好训练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队长你也应该知道我说什么。”

“你……”李川简直是要骂了出来，但那句“你他妈”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毕竟这是队友，作为队长他还是要考虑到以后的队内团结。

“我们是一个团队，陆辰他…他……。”李川压低了声音。

他也不是不知道队友的抱怨来源，自从上赛季版本大变后，SG战队引以为傲的野核体系再难登场。上赛季，SG战队以小组第一的身份挺进季后赛胜者组，但那之后版本变动，队内打野位陆辰的拿手刺客接连被削，同时双边路加强，SG惨遭连败止步六强。而到了这赛季，射手打野成为联赛主流，这让射手一贯薄弱的SG在常规赛中接连败北，作为SG战队的指挥，陆辰实在难辞其咎。

“好了好了，都安静会。”前方红灯，驾驶员猛然刹车。这一突然停车让李川几乎是贴脸撞在了椅背上，动作近乎于狗啃泥与猛虎扑食之间。

驾驶座上，微胖的教练扭头，不耐烦地看了众人一眼：“这赛季是我们没跟上版本，我们输的不冤。不过陆辰，你也应该多练练别的英雄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版本刺客打野不行，上不了场。”

他说这话也颇有些恼怒，这场比赛中陆辰作为打野位拿了两把公孙离一把马可波罗，但无一例外都未能打开局势，第二把更是三路高地全破被对面打了个玲珑塔，输得甚是惨烈。

到了决胜局时，SG战队教练走投无路，只能选择BAN死射手位，在第二轮英雄选择时，他禁用了几乎所有主流射手位打野，想和SH战队拼野核体系。但谁料SH打野位拿出了常规赛从未使用过的百里守约，打得SG猝不及防。

这种BP算是教练的大失误了，然而教练的BP受限于选手的英雄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陆辰射手打野实力不够。

“我练了。”罕见的，陆辰睁开眼，嘴唇微动，“可是我们根本没有训练赛，我只能一个人排位练，而且我认为有几波我们是可以打的，他们都…不听我的指挥。”

少年的眼神异常倔强，目光毫不退让。教练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这时车后方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滴滴的声音贴着地面传来，那是后方的车在按喇叭。教练扭头，正前方的交通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绿色，跳动着一闪一闪。

“15，14，13….”交通灯闪烁，看样子他们在争吵中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回去再跟你说。”教练握紧方向盘。

但陆辰的话彻底引起了队友们的不满，队友们开始争吵起来，每个人都各执己见。一会儿大家抱怨打野打不出输出，一会儿走抱怨辅助视野做的不够，到最后开始控诉俱乐部队内训练的不足。好像大家要把这一个赛季的委屈全部都诉说干净，这般吵闹让一贯稳重的俱乐部经理也有些不耐烦，转过身来怒骂了几句。

整个世界都在争吵，陆辰只觉得自己被无数喧闹所包围，那种莫名的压力包裹着他简直喘不过气。

真是累啊，陆辰在心里想。

后方车门呲的拉开，陆辰走出车外，站在马路上，暴雨倾泻而下。

“陆辰你干嘛？回俱乐部了。”李川在车上冲着陆辰大喊，路上车鸣太大，简直都快压过了他的声音。

“搞什么啊，走不走了你们。”正后方的奥迪驾驶员探出头来怒骂，那是一个中年的男子，一脸微胖，暴雨中的人们并没有那样的好脾气。

“我有点事情，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陆辰微笑，“你们先回去吧，记得给我留门。”说完这话后他重重扣上车门，一个人朝道路旁走去。

“这么大雨，你要去哪？”李川降下车窗问。

“找个暖和的地方！”陆辰头也不回，像只落难的小狗，跑入了远方的风雨中。

第二章 颖儿

雨还在下，这场暴雨从傍晚到现在，已经连续下了差不多六个小时。即便是上海这样灯火通明的城市，在这种天气下也褪去了几分昔日的繁华。

“米哥火锅”的招牌还亮着，午夜的店里只有几个坐着的服务员和仅有的一位浑身湿透的客人。这位客人来的时候打着冷颤，看样子是跑了很长一段路才决定进店内躲雨。店长本想上前跟客人说要本店就要打烊了，可当客人抬起头时，店长看到了少年猫咪般的眼神。

很难形容那份感觉，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走了很久才精疲力竭地趴到在屋檐下，落寞的让人有些不忍赶走。店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喊道“欢迎光临”。

“那个，有空调么？暖气的那种。”客人小心翼翼地问，“最好还有一条毛巾，我想擦下头。”

在得到服务员肯定后客人订了一间包厢，打开包厢内的暖气，把店里的每样菜品都点了半份。服务员在拿毛巾的同时顺便还拿来了一套他们店内员工的工作服，折叠在一起放在客人身旁的椅子上。

“谢谢。”年轻的客人抬起头，对着服务员淡淡一笑，这笑容熟练正式，一度客人以为这是哪个她所不知的出道明星。

可明星又这么会一个人在雨中跑那么多路呢？服务员在心底想。

客人将头发擦净，露出少年清秀的脸庞，隐约中有着男孩特有的那份稚气。走到包厢后的客人就再也没有出来，偶尔他会叫服务员进房间往火锅里加水，服务员推开门时，发现客人桌上菜品大半未动，换下来的衣物整齐叠在一旁。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店长瞄了包厢一眼，这间火锅店并不豪华，菜品也并不算丰富。往常这时候店面早该打烊了，今天这少年也是他们的最后一位客人。

“想必是有心事吧。”中年的女服务员轻声说，“这么大雨天一个人来吃火锅。”

火锅这种美食往往都是要人多吃起来才热闹，那些一个人来吃火锅的，往往都只是想找一片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坐上许久。

服务员印象最深的就是之前有一对经常光顾这家店年轻情侣，每次来的时候女孩都要吵着拿菜单点她最喜欢的菜。后来有一天，情侣中的男孩一个人来到店内，坐到了他们最喜欢坐的位置，笑着跟服务员说：“老样子，那些菜都来一份。”

“女朋友还没来啊？”上菜时服务员问。

“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啦。”男孩犹豫了会儿后笑着说：

那晚男孩一个人默默吃完了所有，透着迷蒙的雾气，服务员看见男孩泪如雨下，从那以后她再未见过那两位熟客。

哭是很好缓解压力的办法，一个人哭的越沉默，他的悲伤也越大。偏偏今天的这位客人什么声音也没有，有时候服务员简直都以为他睡着了，但推开门时却看见少年望向窗外，眼里倒映出万家灯火。

“店长，已经快12点了。”年轻的收银员小声提醒，那是个戴着黑色帽的男生，看样子刚来工作不久，只见他闭眼打着哈欠，似乎真的是有些困意上涌。到底是年轻小伙，他可不想就这么陪着这些中年叔叔阿姨们，守着男性客人一晚。

他的夜晚就该属于那繁华夜市，属于那高档大床，属于那些，等待着他的姑娘！而不是这无止境的加班，和某个不知名的男性客人！

然而就在这时，收银员听见了，嗒嗒的脚步声……

叮咚~

门铃发出悦耳的响声，一阵微风从门外传来。店长店员娴熟地低头，微笑喊道：“欢迎光临。”

“你好。”传来的竟然是女音，门口的女孩探头向店内四处张望。

“有没有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男的？20岁左右，他应该没带伞，嗯，或许他在路上买过伞…看上去有点，嗯…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说话者的声音细弱温柔，明明她踩着6CM的高跟鞋，走进门时目光如刀。

闭眼的收银员微睁开眼，瞬间双目如钟。

那女孩一头茶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整整齐齐，白色的套裙下，纤细的双腿骨肉匀称，纯银的耳坠在风中晃荡，上面嵌的碎钻明亮晃眼。这种介乎于画与现实的美，让收银员狐疑地揉了揉眼。很难相信这么御姐打扮的女孩会在这种天气出门，美女不都是那种避晒避雨避狂风的物种么，这种美女大晚上出门会不安全的吧？年轻的收银员在心底想。

“哦，还有，他应该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上面印了SG两个字母。”美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条信息。

就在老板还在努力回想客人穿着时，收银员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指了指最里面的包间，“有的有的，是有一位男客人，就在走廊最靠里面的那间。”对于自己的记性，收银员一直很有信心。刚才还犯困的小伙瞬间来了精神，恨不得做美女的引路犬。

“谢谢，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女孩谢绝了收银员的好意，露出的微笑灿烂如晨曦。

她踩着整齐的步伐穿过走廊，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响声，步距完美像是模特在走猫步。走到门前后女孩停顿了会，右手紧握门把，锁舌随着门把转动而松开。

她本以为会看见男孩低声哭泣，但女孩推开门，迎面扑来淡淡的…火锅味，男孩坐在靠窗的那头，与女孩四目相对。

“TIMI。”男孩握着手机，房间内回荡着那熟悉的王者荣耀背景音乐。

“陆辰你搞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隔着老远，店长看见女孩重重关上了门。与她刚才的柔弱截然不同……

“是熟人吧。”店长浅笑意味深长。

陆辰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颖儿，早知道这样他就早些回去了，刚才李川发消息问他在哪，为了不让队友担心，他发了自己的定位。看样子是李川那家伙又多事了。

也对，俱乐部此刻怕是早就门禁，估计明天又要挨经理一顿狠批。陆辰在心底哀叹。

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可面前的女孩生龙活虎，进门之后就把包往旁边一丢，管服务员新要了一副碗筷，似乎还有加餐的打算。火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女孩新点了几份肥牛放入锅中，吃起火锅宛若猛虎下山。

氤氲的雾气在房间弥漫，进门后女孩一句话也不说，她吃的很慢，看样子也并不赶时间。

“那个，谢谢你的鼓励。”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陆辰率先开口。

“没事，也谢谢你的款待。”颖儿擦了擦嘴，意犹未尽，“女解说很辛苦的，我可是一开完会就赶过来了，所以陆先生是不是该跟我回家了呢？也让我早点回去睡个觉什么的。”

颖儿，KPL联赛金牌解说，与陆辰倒也是老相识了，当年陆辰夺冠时，颖儿是当时的现场采访，闲暇时陆辰与她经常组队排位，两人私交甚好。

也难怪她出场时衣着正式，因为她压根就来不及换衣服，解说例会结束后颖儿就直奔李川给的地址，想来是要把这个“翘家”的家伙撵回俱乐部去。

“亏我还给你那么加油，李川发消息过来我还担心了你好一会儿。谁能想到你却一个人躲在这里吃大餐打游戏？不过说真的，今晚有好几波我想圆都圆不了啊…你们这打得也太……没配合了吧。”颖儿微微蹙眉，她就是今晚现场的那位女解说，上帝视角观赛时亲眼看着SG一步步被零封，简直恨不得亲自提刀上场。

虽说解说要求不偏袒各方，但在内心深处，颖儿还是青睐于SG一点。毕竟她与李川和陆辰的关系较好，她同陆辰还来自同一所城市。

“我的缘故，我的缘故。”陆辰挠着头讪笑赔礼，“我已经反思过自己了。”

“切。”颖儿低头继续吃菜。

“预选赛可不简单，今年的次级联赛队伍都挺强的。我解说过他们的比赛，在我看来，他们当中的有些队伍…比我们KPL联赛中的队伍还要强。”颖儿举起酒杯，金黄的啤酒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真正吃起来后她才发现这里的火锅味道确实不错，只不过有些太辣，为此她又多要了一扎冰啤酒。

“知道，之前我们跟他们打过训练赛，如果光凭现在的我们，预选赛怕是赢不了。”

如今的kpl联赛越来越职业化，次级联赛四大赛区分别选拔出各自赛区的精锐参与kpl预选赛。这些预选赛队伍中不乏老牌劲旅，甚至一些队伍背后，更是有着豪门俱乐部的影子。更重要的是他们对预选赛的队伍并不十分了解，在bp上就吃了极大的亏。

“所以你接下来什么打算？”颖儿晃荡酒杯，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她也不是不知道陆辰，她想到的事情陆辰肯定想过了，这家伙任何事情都会想在别人的前头，对预选赛，他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

“应该是…退役吧。”陆辰幽幽地说。

一口啤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颖儿赶忙抽了张纸捂脸，好似呛了口鼻血。

“你说什么？”颖儿咳着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