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妖右魔》——三月牧

第一章 无由之祸

天地成物之初，混沌未分，天与地连成一片。精华飘于其中，凝结成天地之神——盘古，盘古力大无穷，凭借一己之力，剥离天地，天地始分，混沌始成，万物生长，孕育人，妖，魔三族。

三族初现，魔族首领以龙族为首，名曰乾，统一魔族，在人间烧杀抢掠，为人族大患。

魔族龙王乾，最爱人肉，每天必吃。人族积怨已久，恰巧一采药人名曰：太上，于山上采药的时候，误入洞穴之中，获得《天书》一本，修行上面所载仙术，传给了自己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分别建立武系，符系和咒系。

人族三系通力合作与魔族大战，不分上下，在妖族调和下，才出现三族鼎力的局势，天地获得喘息。但是魔族习性难改，还是时不时，小规模入侵人族，由此爆发小规模团战。

斜阳西下，一个人端坐于树干之上，他俯视着眼前的村落，祥和安静的村落，袅袅炊烟缓缓升起。这个人咽下嘴里的口水，他不是馋于村里的食物，他的绿色的瞳孔告诉世人，他不是人族，而是魔族的一员，只是幻化为人形罢了。

他想吃的是村里的人族。

心念一动，哗啦，他瞬间消失在树干上，留下一道黑烟。之后就出现在村口的石碑边，上面写着“谷氏”，这个村里全都是谷氏的族人。

他袖口一挥，看似优雅的造型，其实暗藏杀机，整个村落被一层透明化的结界所包围，防止村里的人们逃出村落。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挑了最近的一家，直接破门而入，里面的一家四口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文雅的面孔，皮肤白净，身材高挑，有清雅气质。

男主人刚刚开口：“你是干什么，也不敲门！”

男主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他完全没有把眼前这一个人放在眼里，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没有把这个男主人放在眼里，甚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轻声细语的说道：“干什么？当然是来吃东西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屋子的惨叫声，结果不用说，第一家人立刻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村子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给惊醒了，反应快的人开始夺门而出，一个接着一个，跑在第一的人，却一头头撞到结界上，瞬间化作灰尘飘荡在空中。

后面的人立刻站住，眼神里尽是绝望。身后是不绝于耳的求救声，可是他们没有办法。

一个母亲怀抱着自己刚刚会走路的孩子，在房子周围寻找藏身之所，人们的惨叫声在一点点靠近。

最后这个母亲把她的孩子放到角落空着的水缸之中，在用木板盖上，反复盯住她的孩子不要说话。

这个孩子是一个男孩，他眼眶湿润，却不敢哭出声，眼睁睁的看着木板盖上的一瞬间，母亲面孔的消失。黑暗笼罩着他幼小的心灵，他无助，害怕，惶恐。

等待是漫长的，还是传来了，他母亲的声音，是哀求，哀求这个外来人不要杀她，可是这个外来人没有丝毫的感情，他手指轻轻一动，母亲就倒下了，没有丝毫的痛苦。

他看也没有看这个男孩的母亲，他已经吃饱了，现在只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杀戮之心。

水缸里的男孩在颤抖，他握着自己紧紧的拳头，狠狠咬住自己的双唇，蜷缩着，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涌出。

外来人右脚已经跨出门框，可是突然定住了，他敏锐的感觉到这间屋子还有人的气息。为了确认，他再一次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果然！是人的气息！

他缓缓收回自己跨出去的腿，再一次回到屋子里。用力扫视周围屋子里的一切，速度很快。

男孩知道这个外来人回来了，他听到脚步声。男孩屏住呼吸，心里一直默念：不会发现他！不会发现他！不会发现他！

可是那毕竟是一个有修为的魔族，所以再多的祈祷也是没有用的，再多的隐藏也都是徒劳的。

外来人把最后的目光锁定在水缸里，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火焰下噼里啪啦的声音。

水缸里一片漆黑，谷雨满头大汗，他不敢擦拭，不敢大口喘气。

“哐啷！”

一道光线照射到谷雨的眼睛里，这光亮在平时是美好的，在这里则变成灾祸，一双硕大的手直接掐住谷雨的喉咙。这样，连最基本的尖叫都无法发出声音。

窒息开始慢慢遍布谷雨的全身，伴随着恐惧，更进一步加强了窒息感。死亡不断的接近，谷雨的视线开始模糊。

一块木板狠狠砸到外来人的头上，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谷雨身上，才被偷袭成功。

外来人没有愤怒，他用力一甩，谷雨立刻直线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昏迷不醒。

又是一声惨叫，隔壁老王，立刻原地消失，我不知道这个人用了什么法术。

外来人再一次走到谷雨身边，心里默念：“还有呼吸，这个小东西命够大的。”

举起手的他准备来最后一击，可是又被打断了，周围的村民眼看逃不出去，索性拿起各种工具，准备与外来人决一死战。

这是死地，既然是死，那还不如战斗而死。乱世造就人的价值观，他们无所畏惧，只为生存。

外来人冷笑一声：“嘿嘿……”

一道虚影留在原地，可伶这些做最后搏斗的村民，叫对手的招式都没有看清楚就死于非命。

不多是，地上全是漫漫的红色，一股血腥味道，随风不断飘荡远方。

外来人再一次来到谷雨面前，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看着谷雨，若有所思：这小东西命不错，三番五次没有死成，面貌还清秀，不如……也对！

“醒了！”，外来人没有，一直等谷雨睁开眼睛。

谷雨看到他吓了一跳，奈何身体不能移动分毫，只能恐惧的看着。

“哈哈哈……”，外来人站起来，看着周围漫漫红色，“小东西，看吧！看看你周围，看看你的谷氏一族！”

谷雨看到的满是倒在地上的村民，他们都是平时熟悉的面孔，都是祥和的人。

三月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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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恨吧！恨吧！

谷雨看到的满是倒在地上的村民，他们都是平时熟悉的面孔，都是祥和的人。他的眼神由恐惧瞬间变化成仇恨，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很淡定，难道这就是拥有力量的表现？他不急不慢的看着谷雨，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连说话都没有音调。

“小东西，嘿嘿，看到没有，你们村的人，没有一个会喘气的，除了你！”，他指着周围，周围尽是倒在地上的人，而谷雨的眼睛里布满道道血丝，这个男人明锐的察觉到，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因为我饿了，我是魔族的人，你们人族生来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哈哈哈，小东西，记好了！”

“你的小命，我会来取的……”

后面的字越来越微弱，这个男人在说话的同时，已经离开谷氏一族的村落，很快消失在密林当中，而谷雨还在原地，他想要爬起来，可却是徒劳，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

在仇恨中，谷雨慢慢合上双眼，他太累了，不该承受这么多的东西。

一股清流，在谷雨的嘴角边流过，是水！谷雨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她蹲在地上，用水壶里的水给谷雨喝。

“你醒了！”，这个女子发出柔美的声音，“小朋友，拿去！坐起来慢慢喝。”

谷雨想起来，可是身体却动不了。这个女子“哦”了一声，用手帮助谷雨坐了起来，一股清香，飘进谷雨的鼻孔里，精神大震。

谷雨喝着水，女子继续说道：“我们是咒系，距离这个地方最近，我叫玉叶。”

谷雨用微弱的声音答道：“我叫谷雨！这里被魔族袭击了，但是他竟然放过我了。”

“咦？”，玉叶发出质疑声，魔族没有理由留下活口的，这不是魔族的作风。

玉叶本来想在深入思考，结果被她的同胞打断了，“玉叶，走，我们发现那个人的踪迹了，把这个男孩交给这个村民吧！”

玉叶看了看边上的人，是一个朴实的老人，“谷雨小朋友，我们不能陪你了，你就和这个爷爷回去吧！”

说完玉叶立刻起身离开，可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谷雨的声音，“玉叶姐姐，我愿意加入咒系，我要报仇！”

玉叶摇摇头，太多的仇恨了，你一个小孩子，又怎么明白仇恨的恶性循环呢？

看见玉叶没有表态，谷雨再一次喊道：“我想要加入咒系！”

玉叶嘴唇刚准备动，一边的同袍扯扯玉叶的衣袖，小声道：“玉叶！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追踪行凶者！这样的人，现在少吗？”

玉叶瞅了一眼同袍，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谷雨的愿望，转身很快消失在远处。

谷雨由希望变成失望，垂头丧气。大爷安慰道：“小朋友，想进入咒系哪有这么容易，何况你太小了，要是成年，大一点，或许人家会收你。”

大爷观察到他对谷雨说了之后，谷雨有所缓和，就拍拍拉起谷雨，“所以，要赶快长大啊！”

谷雨点点头。

一个老人拉着一个小孩，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弱小。谷雨被大爷带到了雷氏一族的村落，就在谷氏一族村落的隔壁。

老人收养了谷雨，谷雨慢慢长大，这才知道老人收养他的原因是：老人的儿子就是死在魔族手里，他孤零零一人，这才收养了谷雨。

“嘿，看外乡人来了，打他！”，雷氏一族的年轻人从谷雨来，就看不起他，经常欺负谷雨，谷雨没有换手，他一直忍着，他不想让爷爷伤心。

要说在雷氏一族，谷雨真真的好兄弟还是有的，就是雷火，他们最为要好。谷雨也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在雷村。

一处偏僻的田埂上，谷雨和雷火一起坐着，雷火从手里递出东西给谷雨，说道：“谷雨拿去，你脸上又被打青了，这可是好药，我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

谷雨笑笑，“这算什么，小伤，哈哈。”

谷雨涂抹着药，突然叹了一口气，“唉……”

雷火拍拍谷雨的肩膀，“兄弟怎么叹气了，刚才不是还笑嘛，是不是觉得窝囊，那我们就去打他们，解解气！”

雷火站起身，怒气冲冲。

谷雨一把拉住雷火，“我不是因为被打而叹气，这个都是小事，我完全不关心。”

“那你……”

“我关心的是，我们的未来啊！兄弟！”，说着谷雨看着山边，渴望到达，渴望出发。

“未来？”

“对啊，兄弟，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未来？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待在这地方？然后当魔族或者其他强者来的时候，我们只能求饶，只能坐以待毙？”

雷火若有所思，他从小到大，虽然没有像谷雨一样经历过绝望，恐惧。但也是收到大人们耳目渲染的，他也恐惧魔族的残忍。

“对，雨哥，你说的对，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山里带一辈子呢？我们要出去，要去看看外面，要去学习！”

谷雨激动的站起来，“雷第，我们一起出去，去看看山的那边！”

“可是，雨哥，我们出去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呢？”，雷火显得有些迷茫，没有目的地，他不会轻易走出大山的。

谷雨露出笑意，“雷第，我早就打听好了，我们就去长明城，去最大的城市，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长明城……”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家和大人商量。毕竟，他们也只有十七八岁，没有出过远门。

本来，谷雨提议他们直接溜走得了，可是雷火坚持要回去和大人商量。那谷雨也没有办法，只得同意雷火的想法。

他们就立刻分手，回家去商量。

“什么？你要出去！你要去长明城！”，谷雨的爷爷发出雷霆般的声音，“我坚决不会同意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是的，当时大爷收留谷雨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养老。现在谷雨要离开，还是去远处的长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