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妖孽》:第1章 枯龙逢春
第1章 枯龙逢春
“燕皇,你好狠的手段,夺我仙脉,碎我根基,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秦风发誓,此生必灭你燕国一族!”
残破的草屋里,秦风大吼一声,猛地坐了起来,他面色苍白,全身青筋暴起,虚汗淋漓。
这是一场梦……
“不!这是真实的记忆!”
秦风咬着牙,双眼中有团怒火在疯狂燃烧,这十年来,他到处流浪,受尽磨难,直到今日,他脑海中一幕幕记忆突然复苏,想起了当年的一切……
燕国雄霸青云州西域,是一个超级强大的皇朝,而秦家所在,不过是燕国的一座城池。
但是,燕国之所以有如今的辉煌,很大程度上,是秦家给予的,当年,只要秦家愿意,这个国家就姓秦!
可是,燕皇却恩将仇报,竟然对他下毒手。
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燕国太子燕云的出生。
十二年前,太子燕云出世,异象震天,雷霆轰鸣,神光照耀天空,赤气充满了整个皇宫,化作大龙映照青天。
太子燕云竟是天龙降世,是大龙之身,至尊之命!
这样一个真龙天命的太子,将来成长起来,必能将燕国带向更加辉煌的巅峰,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然而,没过多久,燕皇发现,燕太子竟是天生无脉,根本无法吸收龙气入体,仅仅一年之后,大龙之身就呈现枯竭之象。
甚至,要不了多久,燕云太子也会命归西天。
这简直是晴天霹雷,燕族之人,仿佛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真龙枯竭,命数天劫,这是何其的悲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秦风出生了。
他出生之时,有七彩祥云汇聚,似有圣者吟唱,使万灵顿悟,枯木复生,香气飘荡百里,整个秦府都笼罩着神圣的气息。
秦风竟然也是至尊之命,而且是传说中的仙脉之体,万古难得一现,一出生就八条仙脉开启,得天独厚,前途无法估量,将来甚至能一步登天。
身为修士,逆天地而生,想要修炼,必须要先开人体八脉,以气通脉,开启人体潜能,而这所谓八脉,并不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人体经脉,而是奇经别脉,是修炼之根本。
仙脉之体,一个仙字代表了所有,普通修炼者,除非能够寻到那种顶级玄气洗脉,否则,在仙脉之体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可是,世上又有几人能有如此气运呢?
现在,秦府出现一个如此逆天的仙脉之体,怎么不叫天下人震动?
这大龙之身,仙脉之体先后在燕国出世,一国出现两个至尊种子,别说是青云州,就是在整个十州域,这样的国度也都让人敬畏!
可此时,没有人知道,一个天大的阴谋在燕皇宫里酝酿着。
小秦风在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表现出非凡的能力,全身萦绕神圣的光辉,万邪不侵,简直是个小仙婴,让秦家之人喜爱的不得了。
“风儿,这是我们秦家的祖传擒龙术,为父把它传给你。”
一个长相英武的青年,舞动双臂,捏出手印往虚空中一抓,顿时有嗡鸣之音,一条真气所化的龙影被他抓在手中。
“风儿还小,哪里能学你这等术法,莫要伤到他。”一位美妇抱着小秦风赶紧侧过了身子,避开空中的气流,疼惜地望着他。
小秦风穿着一件红色小肚兜,全身肌肤晶莹如玉,如同瓷娃娃,眨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小嘴吐着奶汁,咿咿呀呀地叫着,宛若玉藕般的小手在空中挥动,有一丝丝的七彩之气流转,乍一看去,还真有擒龙之势。
“我儿是仙脉之体,血脉天赋天下第一,谁说他现在不能学,你看他这一招就有七分神似。”那青年得意大笑,随即又施展了几招。
小秦风似乎明白了父亲的话,更加兴奋地挥起玉臂,让那美妇都有一些无奈,只好任由他玩闹。
“乖孙儿,爷爷要去迎接老祖回归,到时,爷爷擒头灵兽回来,给你洗炼身体。”一个中年人走来抱起小秦风,哈哈大笑,眼中充满了疼爱之情。
随后,他领着众多秦家高手离去,眼中带着怜爱和遗憾,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或许好几年都不能见到自己的孙儿了。
看到记忆中的这一幕,秦风心中的怒气平静了,眼中充满柔和的亮光,那是父亲和母亲,还有爷爷。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他们的记忆,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记忆,想将这些画面更加清晰地留下来。
他原本应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可是这一切都被燕皇朝毁掉了!
画面中,爷爷走后不久的某一天,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将他从秦府抱走,避开了他父母,和秦家所有人。
这个人是谁?
秦风想看清他的面目,却做不到,这个人不简单,他熟悉秦府的一切。
他抱着小秦风来到一间密室里,那里还有几人,看他们的服饰,是燕族之人绝不会错。
“小家伙,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命运的安排,你的出现就是为了成就大龙之身。”
“皇儿,你不会有事的,父皇和你母后一定能救活你的!”
“皇尊,您放心,仙脉之体与大龙之身结合,必能让枯龙逢春,呈现出完美的仙龙之体!”
……
那几个人在交流,一个老者出手,用特殊手段割开了小秦风的身体,小心地抽取他体内的仙脉,手段残忍,血腥淋淋,而才几个月大的小秦风被术法禁锢,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但身体还是无法控制地抽搐。
那人将小秦风体内的八脉一条条抽出,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慢慢进行,根本没有顾及眼前那个弱小的生命。
然后,这八条仙脉被他用特殊的手段植入另一个稍大一点的婴儿体内……
脑中的记忆片段,在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发生了什么,秦风无法知道了。
“好一个枯龙逢春!好一个仙龙之体!”
此时的秦风,双眼通红,愤怒之火疯狂燃烧,瘦的皮包骨头的双手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这一拳,他太过用力,整个人脸色都苍白起来,虚弱的不行。
他原本是秦族的嫡孙,拥有强大无比的仙脉之体,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如今的他,可以说,集万千荣耀与宠爱于一身。
可现在,他体内的八条仙脉被剥夺,如同废人,稍一动劲,就像大病一场。
他呼吸气促,身体颤动,鲜血滴满一地,仿佛失去了一切感受,唯有心中无尽的仇恨在燃烧!
“手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有朝一日,我必将归来,你们加在我身上的伤痛,我要百倍还回去!”
他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捏着双拳的指骨发响,鲜血滴落也浑然不觉,可是他并没有陷入愤怒和仇恨的泥沼,渐渐地,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目变得清明起来。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爹娘在哪?又是谁将这些记忆封印在我脑中?”
秦风心中多了一些疑惑,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为什么记忆会在今日复苏?
“秦风,你这个废物,在磨蹭什么?天都快亮了,还不去挑水劈柴,等下,伙房的汪健师兄怪罪下来,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第2章 身为杂役苦
“知道了,吴师兄。”
秦风回过了神,应了一句,稍微收拾了一下,推开房门,准备去干活。
他抬头看去,只见天边还挂着几颗星星,便暗道:天应该要放晴了吧。
昨天下了一场雨,草房漏雨,将他衣物都淋湿了,他回到屋里,将两件潮湿的衣物晒到了屋外平地上。
山里风大,莫要将衣物吹走才是,他想了想,拿出了一块黑乎乎的小板砖压在衣服上,这才关上门离去。
来到伙房,秦风挑起水桶就往山里走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为了将妹妹瑶儿送进入仙门,秦风不远千里来到了云海宗,终于如愿以偿,瑶儿天纵之姿,被云海宗收入门下,而他却因为没有灵根,只能在云海宗当个最低等的杂役。
这半年多来,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挑五缸水,劈二十担柴,尽管以他现在的身体,要完成这些任务,十分艰难,但是他还是很知足。
毕竟,他再也不用过着乞讨的生活了。
“义父,您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我和瑶儿都成了仙门弟子,以后再也不会过苦日子了。”
路过一个小山坡的时候,那里有一座新坟,秦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去。
新坟没有墓碑,没有题字,只是用许多石块,整齐地堆砌成的衣冠冢,四周十分平整,坟前有一簇鲜艳的花儿,在风中静静摇曳。
祭拜完后,秦风挑起水桶向山里走去。
距离水潭有三里路,在天亮之前,秦风至少要挑满一个水缸,否则,伙房的师兄怪罪下来,会受到责罚。
秦风身体羸弱,挑水劈柴对他来说,十分辛苦,一路上,他咬着牙在昏暗的山路了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趟又一趟,来来回回,五趟下来,他整个人都累的虚脱了,但水缸还没有蓄满。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一大早上,连半缸水都没挑够,难道你要南区这几十号师兄弟都饿肚子吗?”天亮了,伙房里传出了汪健的咆哮声。
哐当!
秦风的水桶和扁担被甩了出来:“还不快去,挑完这五缸水,再劈五十担柴,否则,今天你的伙食就拿去喂狗。”
秦风被推出了伙房,摔倒在地上,但他没有任何反驳,收拾起水桶和扁担,再次往山中的水潭走去。
不远处,吴有用眉开眼笑,一脸的幸灾乐祸,发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道:“你这个废物,终于知道贪睡的后果了吧,你就是一条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贱命!”
秦风低着头,向前走去,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在一天之前,面对这样的羞辱,他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哪怕因此承受身体的伤痛。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要忍,要崛起,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路一步步走,水一担担挑,五个水缸的水,他花了一上午才挑满,只是他一点东西都没有吃,整个人都饿晕了。
但是,汪健很冷漠,他掌管南区的伙房,他没有开口,谁都不敢给秦风伙食。
秦风擦去了脸上的汗珠,拖着疲惫是身躯来到伙房的后山,这里堆着许多枯木。
五十担柴,差不多要劈掉十条枯木,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工作量,但是秦风没有办法,不能拒绝,因为他是南区身份最低的杂役。
午后的阳光有些炎热,照得秦风晕乎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拼劲全力地抡起斧头。
嘶嘶!
突然,秦风听到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才发现,枯木后面躲着一人。
是一个白白的小胖子,穿着伙房的围裙,猫着腰,朝着秦风做了一个嘘声,然后指了指一棵枯木下,轻声说道:“汪师兄他们都睡着了,这里有个白面馒头,你赶紧吃吧。”
说完以后,他就悄悄地离去了。
秦风差不多饿晕了,听到白面馒头简直是听到了仙丹妙药,赶紧丢下手中的斧头,走到枯木后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
没过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秦风一转身,看见汪健正冷漠地看着他,一旁的吴有用则满脸的幸灾乐祸。
“带过来!”汪健冷冷叫道。
顿时,有两个伙房的伙夫,揪着一个小胖子的衣领,将他拖了过来。
秦风瞳孔一缩,这小胖子刚刚给他送了白面馒头,现在被抓了,只见他缩着脖子,低着头,十分害怕,而且,他脸上有一片血红,显然挨了很重的巴掌。
“可笑,你竟敢背着我偷偷给这个废物送白面馒头,以为我没看见吗?”汪健阴恻恻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和这个废物一起,每天十缸水,一百担柴,没做完不准吃饭!”
“汪师兄,我……”小胖子感觉很委屈,却又不敢说出来。
“汪师兄,偷吃馒头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还请你不要责怪他了。”秦风看到小胖子这样,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开口说道。
“你想讲义气吗?那就再加二十担!”汪健冷哼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小胖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秦风也沉默了,这些活一天根本干不完。
“嘿嘿,自找苦吃,活该!”吴有用丢下这句话,摆动他略显风骚的身姿,一步步走远了。
干完一天的活,已经很晚了,秦风带着小胖子回到了草屋,两人直接倒床就睡。
可是,他们才一入梦乡,屋外就想起了吴有用阴阳怪气的声音:“两个废物,你们就是天生的贱命,还不起来干活。”
作为南区的监事,吴有用负责安排南区杂役的工作,权力很大,对于这些底层的杂役根本不当人看,事实上,小胖子给秦风送吃的事,也是他发现后告诉汪健。
平日里,他阴阳失调怪里怪气,暗地里被人称作吴变态,他的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
秦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清醒过来,然后又将小胖子叫醒,开始一天的生活。
几天下来,两人累得半死,不过他们也彼此了解了一些情况。
小胖子叫作金富贵,家乡离云海宗不远,父亲做些卖卖,家道也算殷实,可是前不久,他父亲遭人陷害,家产被夺,双亲双双病故,他为了能报仇,决心拜入云海宗,哪知道仇人之子,竟然也追到云海宗,并且使了一些手段,让他成为一个杂役。
“我要报仇!”回到草屋,金富贵磨着牙,喃喃叫着,可实际上他已经沉沉睡去了。
秦风沉默了片刻,他何尝不是经历了人生巨变呢?
这时,他想起自己的衣服已经晾在屋外好几天了,便又从床上爬起来,走出了门。
“咦,这是什么?”
秦风准备将衣服收起的时候,手触碰了那块黑砖,顿时觉得黏糊糊的,而且有股芳香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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