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粉碎机》:episode 1 根羽的晚景

时间:2019-01-24 12:31:3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黑白黑天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episode 1 根羽的晚景

根羽村,草木繁盛、空气清新、经济疲软、交通偏僻,基础设施落后。

列举出一百个特质点里面至少会出现六十个以上缺点的奇葩地方。

比起选择“继续留在这”,每年都会有大批原住民迁居到中津川和更远的长野。

除了经济不景气以外这个小地方也是一个事实上的老有所养之地。

年轻人大多都去了心中向往的大城市,留下来的人也不过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小孩子。

穷困发展现状对应了一个有趣的状况。

奇葩的根羽村中心有一所奇葩的高中-“私立名光高等中学”。

这所在哪个城市选址不好,偏偏建立在这个荒郊山村里以集大成的教学方式闻名于东海地区的私立学校成立于1978年1月,教学楼楼顶机械式的巨大铁质时刻盘指针日以继夜地扭转着,直到它老了、生锈了、再也转不动、停了下来,弹指间已陪伴学校走过四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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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年轻人不愿意留下,很多城里的孩子却截然相反。

满怀着求学的热情,他们来到这所综合师资力量位列东海前十、学费排名全国前三的“私立名光高等中学”迎接一个又一个挑战。

2018年入学仪式上,名光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来自西边的强国,操着一副谁也听不懂的口音,一入校便在男生和女生中取得了极高人气。

也是众多男生又爱又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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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10月的秋天、东海地区的气候却还迟迟未从夏季的热力中完全消散,对于才入学不久的新生来说还真是一个万分不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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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课后,榕树遍地的校园庭院-“山语堂”内,第366幕悲剧式告白正在上演。

“柳、柳君,请务必...”

一位扎着麻花辫的女生低头伸出双手,像是在递送着什么。

“柳君是谁,我是柳天河,你连我的具体名字都记不清楚吗?”

“出现了!古鸽(本意:看谐音)翻译一样的口音?!”

部分围观告白仪式的高年级学生显得很是激动。

他们虽然听得懂天河说的每一个字,却丝毫听不出天河的方言习惯与地方口音。

说话时一板一眼头头是道,听起来颇有几分“棒读”的意味。

留着异常的白发、身高170、体型弱不禁风,长相严重与性别不符的可爱男生手里还抱着堆过胸口的数学课本。

那是老师托他整理好学期末要用的。

鉴于一直这么举着会很累。

天河“啪”的一下将课本全部扔向铺满水泥的林荫道上。

课本撒了一地。

“呵啊~”

男生丝毫不介意周围那些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学长学姐们,伸了一个懒腰。

顺便说一句,校服白衬衫下那雪白的肚脐眼风光于人前展露无遗了。

“有道是黄金难买一身闲。”

“这种糟糕的天气,在家将空调开到24℃、一边打游戏一边吃雪糕,冷气太大就钻进被窝里睡一觉,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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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学期才开学两个月不到就想着要放假,一个月内还连续收到来自三个年级女生的365封情书并将它们全部仔细阅读完后丢进了粉碎机。

也无怪乎柳天河会被全校学生冠以“清心寡欲者”、“反对恋爱的魔王”与“无尽粉碎机”等众多奇奇怪怪的称号。

坊间甚至还流传着“柳天河一定是个女生”或者“柳天河明明就是个死基佬”诸如此类差强人意的说法。

虽然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对柳天河本人不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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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找到了一处位于一棵榕树下可以乘凉的长椅,从胖胖的棕熊挎包中取出一条毛巾擦拭着白发下的涔涔汗水。

“务必什么,说吧。”

“请务必和我交往!”

杏鼓足了勇气大喊道。

天河端起下巴,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

“那么公理呢?”

“公理是?”

天河弯下腰,拾起地上那封混在一堆数学课本中的粉红信封在女生面前晃了晃。

“譬如证明一道数学题,不引用公理的情况下,全凭个人主观臆测,就能够得出任何推论吗?”

“我...”

面对这种意料之外的对话,女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有竟然把情书丢在地上,等着我来捡吗?”

杏搭在胸口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空气还未完全转凉的情况下眼镜前却出现了雾气的痕迹。

“有什么好哭的、现在回去等着,明天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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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将情书塞进挎包,飞快地理完了地上的课本,大步流星地从榕树遍地的“山语堂”走向校区。

只留给杏一个没什么说服力的背影。

“太好了,天河没有当面拒绝我...”

心情由失落向欣慰迅速突变的杏内心中多了一颗未成熟的苹果,既然告白信没有被拒之门外,也就说明了与柳天河交往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这个女生真够可怜的。“

学生A舔着草莓冰淇淋蛋筒,同情地看着蹦蹦跳跳处于思春期的告白者。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老话究竟要应验多少次那些笨蛋女生才会长点记性啊?”

学生B是棒球部的部员,他奋力地挥舞着球棍,准备迎接片刻后棒球部的魔鬼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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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学生的潮流从校门口涌出,走向根羽村的各个角落。

出于年轻人大多都已经在城市定居的原因,因此村中的房屋都被所有者以一个合适的价格租给了名光高中的学生们。-

毕竟根羽村所在的地方是穷乡僻壤,考虑到土地资源也有限,名光中学理事会干脆在建校之初连学生宿舍都不曾设立,此举不仅节省了一大笔开销的同时还帮忙拉动根羽村的经济。

真是一举多得。

好在村里的空房子比较多,否则大部分学生每天往返上学的唯一选择就只能是乡间巴士了。

在此毫不客气地补充一句。

根羽乡间巴士的事故率可是整个东海地区赫赫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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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痕老师,课本就放在桌上可以吧?”

空空如也的教员室内,只有一位穿着白色雪纺短袖衫的年轻女人不停地在工作日程表与上写写写写写。

拜这种高强度的“劳动”所赐,钢笔不一会就断墨了。

“咦,是没墨了吗?”

十神月痕半摘下眼镜,一只手旋开了钢笔的内胆拿到眼前。

墨芯中的靛蓝色液体还有一大截。

“奇怪了,明明还有这么多啊...”

“月-痕-老-师!”

“是,我在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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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毫无办法地看着眼前装作一脸无辜的冻龄美女。

十神月痕自在名光私立高等中学任教数学以来已有六年之久,如今三十而立,看上去可不像那么回事。

全校男生私底下偷偷搞过一份“学院最受欢迎女生”的榜单,其中十神月痕赫然位居榜首。

她温柔的脾性和善于启发学生思考的教学模式为她赢得了全体师生的尊重。

非但如此,这位伪装成天然呆属性的教师一旦换上女生制服,作为学生也毫无违和感,并获得了“伤害月痕老师就是与我们全体男生为敌”的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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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神月痕有些心痛地捧起丰满胸部前那略有些分叉的栗色长发,嘴里咬着一束茶色丝巾将长发束起。

“最近教学任务又多了不少,难不成我会提前进入更年期吗?”

芳龄不知几何的月痕双手托起脸颊,感慨地注视着教员室窗外充满诗意的夕阳。

金色光幕背后的茶臼山一如既往地有一种扑朔迷离的魔幻感,不由得让人迷失了。

“根据现代医学给出的解释、生理年龄上女性迎来更年期一般不会早于45岁,可见老师您的担心是多余的。”

天河“嘭”的一下将数学课本压在了办公桌上,并揉了揉发酸的手掌。

“65本不多不少,每一本我都复查过,没有错印漏印,也没有缺页需要更换的情况。”

“是,辛苦你了~”

月痕甜甜地笑着,看上去可不像那么回事。

“那么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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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教员室大门的天河脸色阴沉地吓人。

“这老太婆,一入学的时候就给我安排那么多工作,把我当苦力使。”

何止是苦力,柳天河作为数学课代表一个人的工作比所有其他课代表加起来的还要多。

令人无奈的是十神月痕只指定他一人为课代表,其他包括语文在内的都至少有三个(一正两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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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天生体能就差劲到极点,连500米跑都会喘不上气的他应付应付考试还行。

他从小到大甚至没参加过一次校运会,倒不如说即使参加了最后也都无疾而终。

每次发令枪一响,混入看台中间的天河都会立即撕下胸前的运动员号码牌坐在座位上,面对裁判在四处寻找那缺失的一位参赛者的场景,而从心底发出“不去监督选手的作弊行为而是在场内东张西望,看来这裁判很不专业”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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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回教室拿包吧。”

记想起随身挎包的天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那只胖胖的棕熊挎包是他远在C国的哥哥送他的生日礼物,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天河悠闲地在走廊上散着步,然而还没走到1年B班门口便远远地发现一道人影。

她鬼鬼祟祟地合上班级大门,确认自己没被发现后松了一口气便匆匆消失在平日里无人经过的消防通道中。

“班里有这个人吗?”

藏在楼梯转角处的天河皱了皱眉、他的记性可是相当好的,开学第一天就记住了本班所有人与其他十五个班的课代表与班长的名字,可对于那个头发长得和乌冬面一样的家伙却没有哪怕一丝印象。

拉开大门步入教室,察觉到什么之后,面部肌肉瞬间硬化到连奥古斯都石膏像都要甘拜下风的地步。

“我记得挎包二十分钟前还放在讲台上的吧...”

大概是被刚才的神秘人拿走了。

“站住!!”

天河以最快的速度(本意:竞走之速度)冲下楼梯,半分犹豫过后他连鞋子也没换就这样追着人影一路跑出了教学楼到操场上为止。

跟丢了。

棒球场上除了一群正在集训的棒球部员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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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光棒球部自建校之初就一直存在。

这支队伍在每两年一次的东海地区高中联盟棒球大赛上屡放异彩,更数次代表东海与关东、甲信越等地区的冠军队伍对决,是黑马中的黑马,“恒有六强”之一。

延续着历史上棒球部前辈的人生哲学,每一位部员放学后与春假期间都必须达成每日目标练习量,良好的训练习惯为他们带来的是数不尽的奖牌与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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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河啊,有急事吗?”

做出抛投姿势的板寸头男生是2年A班的衫井一树,棒球部的王牌投手兼部长,为人富有正义感。

“你、你们,刚才,有,没有...”

蹲下来气喘不止的天河比划了一下手势。

“不要蹲下来,站直一点,深呼吸。”

衫井为天河搭了把手,并将其扶起。

“谢谢。”

“本分之事。”

“说起来,你们练习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有谁从教学楼里出来过?”

“她的怀里还揣着一个棕熊样式的挎包,像这样的。”

天河跳了起来模仿棕熊做出一个对溪流里的鲷鱼扑杀的动作。

可能是因为没有表演天分的关系,看的衫井一头雾水。

衫井隔着防守手套挠了挠头皮,有些歉然地笑了。

“抱歉,由于篮球部和排球部突然要占用体育馆,我们也是才到操场上不久。”

“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早于我们先出校门的话...”

“是吗...”

天河洁白无暇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之意。

“不过还是谢谢学长了。”

“你小子,这么见外干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就跟我直说啊。”

衫井笑着朝天河的肩膀轻飘飘地打了一拳。

“对了,你决定加入哪个社团了没有?”

“还没想好,不过茶道部和剑道部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早点选择吧,很多社团现在都面临着爆满的情况,虽说像你这么受欢迎的人这几年来很少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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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井踩在投手板上右手食指与中指扣住棒球,以精准的腕力将其掷了出去,完美的低空弧线掠过本垒板。

好一个下旋球。

只是现在本垒击球区根本就没有模拟的击球员,故此球掷出后不久便孤零零地掉落在地。

“桐生,我不是叫你去跑垒吗...”

“你这家伙又偷懒!”

衫井背后一众棒球部的部员看着衫井不知所措的蠢样子,一个个都从球框里取出一颗棒球砸到了他身上。

“蠢货部长,快去向‘你的’天河碳告白啊,你平时作为“王牌”的骁勇都到哪里去了喂?“

“哈哈,衫井再这么蠢下去该拿诺贝尔笨蛋奖了。“

“不好意思,你先走吧,我要和后辈们增进一下感情。“

衫井左右扭着脖子、摩拳擦掌,浑身上下每一寸关节与骨骼都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恐慌的气氛在棒球部员之间弥漫,不过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人逃跑了。

原地还留下来一只运动鞋。

“那学长,明天再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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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一片空白的天河转身走进教学楼将鞋子换掉后,心情沉重地扶着脚踏车走出校园行走在乡间的田野边。

刺眼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橙黄而柔和,路灯也一盏盏自动亮起。

入秋后还吵个不停的蝉鸣声使他变得更加心烦意乱。

天河所在意的并不是棕熊挎包里面的那些教材,所有相关科目的知识早就储备在大脑里了。

他关心的只有自己那只亲哥送的棕熊挎包本身而已。

“小河,怎么愁眉不展的?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来告诉婆婆。”

见到经过此地、闷闷不乐的天河,加油站边上纳凉的老婆婆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向他招了招手。

慈眉善目的林原婆婆在村里经营着一家杂货店,她经常会给村里的小孩子派发免费的金平糖。

柳天河初到此地时也受到过这位老人很多照顾。

“林原婆婆、我最近失去了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物,我该怎么办才好?”

林原未心摸了摸柳天河的脑袋,苍老的脸上浮现了一阵追忆的神色与最平淡不过的笑容。

“我的孙子在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偶尔因为各种烦恼而变得多愁善感呢。”

“......”

面对长辈的循循教诲,满脑子棕熊挎包虚影的天河却仍是静不下心来。

“可是人这种生物啊,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变得气馁的哦?”

“我没有气馁!只是生气!”

猛吸一大口气的天河两颊向外突出鼓起,极大地产生了形变,就像河豚。

据说河豚生气的时候会把自己变成一个皮球。

“是啊,婆婆知道的、全都知道,既然我们生而为人,便总有生气的时候。”

林原婆婆继续抚摸着天河的头发。

那只粗糙的手掌仿佛有种使人平静的魔力,负面情绪慢慢远离了。

“也许有人能拿走你的一切,但是他却无法窥探到你心中那些珍贵的点滴。”

“美好的回忆让我们的内心变得更加柔软、更加坚强,时间也会教导你如何去珍惜那些深爱着你的人,所以...”

“你站在这里,等一会婆婆。”

林原婆婆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进入杂货店,过了两分钟又出来了。

“给你。”

天河接过印花纸包装,展开后是一块金黄色的长方形糕点。

糕点表面晶片状的光泽很显然是砂糖的赋予,一丝丝不知名的花香入嗅,令人感到心平气和。

“是羊羹吗?”

林原未心笑着摇了摇头。

“好甜,可又不像是羊羹...“

“对了...蜂窝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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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的脸上填满了幸福的神色。

蜂窝糖是直接以块状蜂窝手工制成的长方糕点,刺槐花蜜带来的甜味不是很腻,吃起来有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硬要说巧克力是初恋的话,那么蜂窝糖就是长相厮守、不离不弃的爱人,它会一直伴你左右,不会埋怨什么,只因为爱你。

仅此而已。

“所以孩子,无论遇到什么...”

“要微笑。”

林原婆婆见到柳天河开心的样子,将手中的另一根蜂窝糖也递了出来。

“这根也给你。”

“以后要是有任何烦恼,都可以来找婆婆说,切记千万不要让它左右你的心情。”

“还有回家的一路上要注意安全。”

“谢谢婆婆!”

天河由衷地感谢道。

他将第二根蜂窝糖放进车篮里,短暂告别后骑着脚踏车驶回了住处的方向。

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一位白发的少年骑行于月光之下。

云开月明后、星辉流银一同在他的身旁起舞,山林的晚风拂过每一根朝背后舒展的发丝。

水田里洒满月光的稻子像精灵一般随风飘摇,指示着归途。

这便是根羽乡间秋日的夜景,尽管只有一个人,也不会让他感到孤独的景色。

黑白黑天说

感觉要把前一本书删了。。。好烦啊。。。被锁书了。。。

episode 2 嫌疑人物猜想

上午9:00,位于中津川市立综合病院内北角一间只有一人的监护病房里。

例行查房的护士斋藤胧不胜其烦地向坐在病床上的小患者声明一些术后恢复的注意事项。

这位不停地摆弄一只狸猫玩偶的年轻患者提出的各种诸如“去游乐园坐过山车”、“想吃抹茶冰淇淋”与“请让我马上出院”等一系列无理要求相对于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简直就是在胡闹。

也难怪这几天一直忙到无可救药的斋藤不得不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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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小姐,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话立刻按下监护按钮,我会及时赶到的。“

“一直以来承蒙你的照顾了。“

雨涟清温和地轻声说道,压到极低的声线给人以乏力的沙哑感。

不是她不想大声说话,而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的缘故,肾脏移植手术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三个月前雨涟家的人还在为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而犯愁,换句话说雨涟清现在还能够安然无事地坐在病床上本身便已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这都是我该做的。”

“咳...”

忍住没咳嗽的雨涟清将腿放到了地上,试图驱动虚弱的身躯前行,过了一会,仅是因为离开床铺后无法保持身体平衡就摔到了地上,好在被斋藤提前抱住、这才得以重新坐到了床上。

“在成为护士的时候我就发誓过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病人,所以现在我也不会放弃你。”

“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能够出院的程度,我向和风女士保证过不会让您随意外出走动,还希望您能够理解并接受这一点。”

“嗯。”

斋藤本想就这么离开病房,见到女孩依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她身为护士那张因操碎心而不得不板着的面孔慢慢变得有所缓和。

斋藤走到雨涟清身边坐下,呵护般以双手捧起她那张极度苍白的脸。

“手术既然如此成功,为什么不开心一点呢?”

面对护士真诚的笑容,雨涟清慢慢闭上了麻木腐朽的双眼。

再度睁开之时,那对明亮的双眼变得极富有生命力,好像窗外金黄的枫树叶与锁住美好时光的灿烂阳光。

见到小患者心情变得开朗起来,斋藤终于放心地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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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窗边别说飞鸟了,萧索寂寥地只能看见一些金黄色树叶的光影。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以上雨涟清所朗诵的诗句来源于泰戈尔的《新月集·飞鸟集》)

护士走后,眼神恢复到空无一物状态的女孩盯着窗外风华正茂的枫树,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五分钟前才服用过抗排斥药物,没想到反应还是那么剧烈。

“天河,我好想再见你一面...”

此前在家人的一再劝说之下,雨涟清都没有选择化疗,她对那一头齐肩短发的珍视来源于记忆中某个人影的只言片语:

“虽说长发是很好啦,不过清爽一点的发型也许更适合你哦?”

这句话也许是他无意说出的,她却将其视为箴言铭记在心,而且的确很适合,就连自己那冷漠的父母看到了短发的发型都难免会问上一句。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过去了......

伴随着这一头乌黑短发延续着的思念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日久弥新。

尽管雨涟清的红润气色已不复从前、脸型变得更加瘦小,单薄的锁骨清晰可见,可她依然是那么美丽。

就像世间万物经过千年的风沙洗涤后、一部分灰飞烟灭,一部分则承载着希望的种子保留了下来。

这份美丽并非专指外表,也涵盖了心灵,涵养等其他方面。

只是念及外表的话...

常青树也会迎来生机耗尽轰然倒塌的那一天。

更何况生命渺小如玻璃纸般脆弱的人。

雨涟清不再言语,她抱着狸猫玩偶躺了下来,困了、累了,早早地沉入了梦乡。

清秋的凉风呼吸着、拨开了纱帘,让充沛的阳光得以挤入室内,摆放在窗边的几盆紫阳花迎向太阳舒展着腰肢,香甜的气息从花瓣上扩散。

无垢的云朵飞翔于对流层的上部,接近地表的天空呈现出一片如明镜般澄澈蔚蓝的景象并映射到病房南面那由一扇扇玻璃组成的“窗之世界”中。

入秋以来的天气从没有像今天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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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光”私立高中,全科平均成绩排名年级第三的一年B班。

说来奇怪,B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即靠窗第一列第一个座位永久变更为“头等舱”的决定,由班主任十神月痕发起。

“头等舱”是当月月考全科成绩排名第一的人才能坐的头把交椅。

换句话说在“学力”作为必要且首要竞争条件的名光,只要谁坐上了这个宝座,其在班级中的地位也与狮群中的雄狮等同。

趴在课桌上没精神的本月度“雄狮”柳天河还在为丢失的棕熊挎包而心存芥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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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河君,又在睡懒觉呀?“

“起来看魔术了喔。”

元气少女汐音夏越冷不防绕到柳天河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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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河”这个听上去有点强的名字是“天”字被恶意拆解的结果,被强迫入乡随俗的柳天河还没等到第一个月结束,周围的所有人便都那么称呼了,性格温顺的天河对此自然不反感,但也不会为了这种称呼感到有多么荣幸。

平时在这个时候一大河君一定会摆出一万分专注的样子去盯着“欺诈师”细皮嫩肉的手不放。

即使每次都以“看我把你的铅笔变没喔!”然后“咻”的一下被夏越将他文具袋里的铅笔抽出并精准地以y=-x²抛物线丢进窗外楼下停车棚垃圾桶里的悲惨结局告终。

整整40s后天河还是没反应。

看样子夏越今天是要败兴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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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头趴在右边,拿着金色魔杖道具的细手也跟到了右边。

将头转向左边,夏越带着香薰味道的短发一下压在了天河趴着的同一张桌子上,并不明晰的气氛使得心理委员-汐音夏越和学习委员-柳天河不由分说地进入到“决不眨眼”的超级对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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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请你去别的地方变魔术啊?”

“真是的,烦死人了...”

“能说说看是什么样的烦恼吗?或许我有办法替你解决呢?”

“与你无关。”

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天河面前,正巧一束阳光打在了夏越的侧脸上,末端微微卷曲的褐发下是一副棱角分明的女生面孔,浸入式关怀的特写笑容则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以常人审美的角度,夏越那孩子气到无可救药的脸型绝对99.99%符合娃娃脸(剩下0.01%是弗兰肯斯坦)的判定标准。

名光制服本就因为设计上的各种不成熟而饱受学生批评,不成熟的脸加上不成熟的制服,也难怪汐音夏越会在高一新生的群体中获得“长不大小姐”这种莫名诡异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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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河君他这是怎么了?”

正在出黑板报的白泉真帆因为要拿讲桌上的粉笔所以经过了柳天河身边,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白泉沾满粉笔灰的脸上也有了几许讶异。

“嘘~”

夏越对真帆打了一个噤声的秘密手势。

“你们两个是在打什么哑谜吗...古古怪怪的...“

真帆奇怪地看着面对面趴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天河与夏越。

“怎么围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喂完楼下草坪上所有野猫的保健委员凛夜冬眠扎着金色蝴蝶结的长发上沾满了青草,让人完全能联想到一个爱心泛滥的邻家大姐姐式人物抱着几只小猫在草地上打滚的温馨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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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凡是看见哪里热闹就要凑上一凑,可以说是除新闻部那群“疯狂麦克斯”之外全校大脑最活跃的人之一。

你可以在三楼转角小卖部买炒面面包的时候看见她现身于后花园-“紫藤苑”的身影,然而下一分钟你就会发现另外一位站立在古榕树庭院-“山语堂”中的冬眠,当然你可能是因为缺乏睡眠而产生了幻觉,也有可能不是。

1年B班的凛夜冬眠和2年A班的学生会长凛夜秋霜是双胞胎这件事早已在全校范围内人尽皆知,即便如此,还是经常有人将身为姐姐的秋霜与身为妹妹的冬眠弄错。

凛夜姐妹的性格、身高,长相和学习成绩全部相仿。

除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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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冬眠爱凑热闹的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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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真帆的无端联想使得冬眠的侦探本性暴露无遗,只不过就当她正准备要询问一下柳天河最新的感情进展之时就被真帆拎着衣角拖走了。

“等等!再,再等一会就可以......“

“距离下一节课还有11分钟,你要是真的那么闲的话就过来帮我画点东西。”

亚麻色长发覆肩的“乞力马扎罗山(即冰山)美人”-白泉真帆一向说一不二,她的强势并不是一天两天练就的,而是严格的精英式家庭教育从小培养出的特殊气质。

等两个女生走后夏越继续和天河趴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反正她的座位就在他后面,所以这种姿势可以一直维持到国语课打铃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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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心理委员的夏越主要日常工作是在课后对需要帮助的同学进行心理辅导以舒缓激烈竞争带来的学习压力。

至于不得不提的次要工作...

当然就是丢一大河君文具袋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B型号铅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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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进楼下停车棚的垃圾桶得3分,丢进讲台右边的垃圾桶得2分,丢到地上得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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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中教历史的田中老师那“明明没头发却硬要说成是月代头”的绝妙秃顶得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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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反正天河今天是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夏越的神奇“魔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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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传球啊混蛋!”

“好,把易拉罐踢过来...“

上午英语课后休息的一群男生在班里无聊地玩起了名为《易拉罐世界杯》的“抑智”游戏。

“光速抽射!”

足球部的相原立踢了一个漂亮的坏球。

“漂亮”是因为球速之快令人应接不暇。

看到这真可谓是“光速”的十佳好球,另一位足球部的中村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坏球”则是因为那个可乐罐正中了站在教室门口那位“国语课老大”的眉心。

拉开教室大门准备上国语课的青年外聘教师Saver.T.Kicass金发上挂满了咖啡色的可乐液体,看样子“伤”的不轻。

“完蛋了......”

“你是白痴吗!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往门口踢了啊!!“

只敢私底下互相指责对方的相原立与中村一悠默默地退到了所有同学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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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上一口好日语的青年教师塞弗尔今年27岁,6年前以优异的论文答辩成绩毕业于东京外国语大学日语文学专业。

由于出身中产阶级家庭,他自幼就受到了良好的文化熏陶与礼仪培养,再加上英日混血的英俊外表,不仅在女教师之中人气很高,在女学生之中人气更高,在根羽村全村大妈心中甚至成为了偶像巨星般的耀眼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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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尔(Saver)摘下金丝眼镜后从胸前西装口袋抽出一张面巾纸仔细擦了擦自己的脸与眼镜,不过也没有再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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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才开学没多久你们就给我带来这样的惊喜,这堂课改为古文测验。“

塞弗尔平静地举着手中拥有两个拳头厚度的一捆白卷,原本他今天是不准备将手中厚厚一捆卷子提前送达所有学生手中的,可现在看来确实有必要让这群小坏蛋们见识一下他的杀手锏。

一年B班的教室就像被战火席卷了一般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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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先生,请放过我们...“

这几天的考试频率创历届B班有史以来的新高,距离期中考明明还有好几个月,可不断下发的试卷就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不要钱地拼命往外流。

天河这种记性好到能清晰记得一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的非人类也就算了,班上的大部分学生可没有这种变态的记忆技能。

古文是最需要强记加上理解并重的学问,光是背下来却不理解的话等于储备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字符串,只是理解却未能将文字记忆在大脑中就会面临“药到用时方恨少”的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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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几天考试占的比重会不会有点多了?“

最有资格提出这个问题的人非一大河君莫属,除了位列班级第一以外,身为学习委员也有在见到学习节奏过快的时候主动提出建议的责任。

“天河君、你是我最放心的学生,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的求情。“

“所以一直考试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现在对于他们过分的纵容在不远的未来只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

交涉失败的柳天河已经不打算再多费口舌了。

接收到危险信号的1年B班教室全员65人如今的吵闹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台被锁在保险箱里放着歌曲-“Beat it”的大功率功放,不仅吵的要死还偏偏没法从外部把它关闭,只有等拿到保险箱的钥匙或者等到电源自动耗尽之时才能避免双耳继续受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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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数4秒,4秒后还敢继续说话的人全部给我把拳头塞进自己的鼻孔里,做不到就扣你们20%学年总评。“

塞弗尔自说自话地掰起了手指。

“4............”

“3............”

“2............”

还没等塞弗尔数到“1”,宽敞的教室内便再也听不见抱怨声,只有一群早已将桌面清空,正坐在座位上“我为鱼肉”的乖孩子。

“很好。“

“我前天应该就通知过你们回家去背《尽心上》的前二十了,别到现在这个时候才问我孟子是谁。”

轻松地拆封考卷的塞弗尔有时候拿自己的学生没有办法,有时候是学生拿他没办法,这都要等到最终分数出来以后才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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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孟子是谁...”

“谁问的!”

被戳到痛处的塞弗尔还是第一次遇见故意和他作对的学生。

如果可以的话惩罚措施当然是尽可能地越强力越好。

“老师......“

坐在中间一列第一个座位的女生不知道是“举着手臂”抑或只是“举着手掌”浑身颤抖地从座位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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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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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楚楚可怜的女生在现实中是什么样的?

是明明抱着一大堆教材还故意在光滑的校园走廊上跑步直到重心失去控制后摔倒在地并脆弱地哭了出来的那种女生吗?

[Yes] or [No]?

换做是一般人的话估计想也不想就会选择“Yes”。

考虑到小概率事件的低触发几率,我们不妨暂时选择“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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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运动细胞差劲到连矿泉水瓶盖都扭不开却还要瞎逞能去报名女子800米跑校赛最后连半程都坚持不下去的那种女生吗?

[Yes] or [No]?

其实这和“楚楚可怜”没多大关系,只是作为附加条件的“人贵有自知之明”。

那么暂时给它设置一个“No”的初始参数吧?

可以说眼前的女生无疑从各种条件上来看都十分符合“楚楚可怜”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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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状若丝绸质地直散发的四叶朝晞是班上的班长。

德才兼备又勤劳刻苦的她出身于中津川当地的农民家庭,砍柴、做饭、家务,农活样样精通,在班上的成绩也十分优异,是一个数算能力可以与柳天河(数学第一)媲美、历史通识储备量和白泉真帆(历史第一)旗鼓相当,音域、乐感与唱功逼近凛夜冬眠(校合唱队主役)、流利的英语接近日常交流水平。

还差三点点就能做到真正无可挑剔接近完美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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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是社交,四叶朝晞很认生,且作为班长几乎已经成为了1年B班吉祥物一样的存在,其他十五个班都知道了B班有个连上课站起来回答问题腿都会抖的班长,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依然存在并困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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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点点是体能,深深了解到自己运动神经欠缺这一残酷现实的四叶朝晞每天凌晨5:30都会早起围着根羽村主要街道的路线进行环跑,尽管身体有时会吃不消,完成锻炼指标的意志却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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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幸的是、对于四叶朝晞来说,那第三点点可能直到她毕业说不定也不会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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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点是国语。

四叶朝晞为人很有自知之明,可面对国语这种时而晦涩到让人提不起精神去面对的学科她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为班长有时候也不好意思去向同学提问。

其他班的班长都是负责为同学答疑,怎么能到她这边就反倒变成了受同学帮助的对象...

至少四叶朝晞到现在为止还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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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天河的眼里,四叶朝晞给人的感觉有些不自然,因为每当柳天河去刻意注视她的眼睛,四叶朝晞的拳头就会微微绷紧,但是紧张害怕的样子却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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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一定知道我的挎包去哪了!”

“不,说不定就是那个小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天河的猜疑由外而内,原先他还认为不可能是同班同学做出的荒唐事。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需要重新审视一遍这位弱不禁风的班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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