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舟取宝录》——穷楼玉汝

第一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字冠西，号西门，人称无敌，自谓半仙的宗室贤王、武林至尊的赵达明在皇后寝宫软塌上拥着当今皇后和武林第一美女小龙女，身侧侍立着两排打扇立屏的貌美宫婢，阶下条桌则围坐着诸如黄蓉、李莫愁之类当世知名美女，四周遍是知名歌女大家。想着一介白衣、手无缚鸡之力而至如今权倾朝野、功盖当世，不由豪气顿生，哈哈大笑起来。

众美人不解目视，达明亦未加解释，不过是珍贵点的收藏品罢了！如今任再美的女人还不是任他予取予夺，刚来这射雕世界之初时许下的尽夺天下美色而娶之誓言，早随着见识渐多阅历渐封地位渐高而变淡。

达明本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一底层屌丝，本名赵大明。未曾真正见识过大众乐谈的灯红酒绿，未曾历经书里常见的欢爱海盟。一文不名，偶有志气，方起雄心俄顷复又泯灭，终日宅卧床榻，聊以小说度日。

直到某一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久不出门赵大明一时心血来潮出了门，一时心血来潮买回了个外形如莲花状的漂亮昂贵马桶，一时心血来潮用这个看对眼的漂亮马桶把屡屡催其交房租的房东的破马桶给换了。甭管这一切多么不合理，反正主角光环会摆正所有不合理。后来细想赵大明同学更确信自己就是主角，是命运之子。

主角光环附身的赵大明并没有意识到自身作为有任何异常，只是心满意足地坐在马桶上一边大号，一边看着刚买不久的一本盗版10元本的实体小说《重生仙界之我是大魔皇》，不断抱怨着写得什么狗屎玩意儿，白得一塌糊涂，要不是阅遍了小说，出现了书荒又有严重书瘾，白痴才看这种弱智书。

“主角的发展也太不科学了吧，没背景没资质连奇遇都不够奇凭什么能比同辈都厉害！好吧，这本来就是仙侠小说，可是主角一个现代大学生用大学一个月军训时学到的立正稍息花一个月时间训练一群未经战事的农民，就能不停吊打当了几十年兵却疏于训练的世俗国家正规军队，再疏于训练也不至于腐朽成豆腐渣了吧！一个个修真实力最低级小人物就能当世俗界几千万凡人的皇帝而坐拥庞大后宫万里江山，也不怕修真界再来一个稍微厉害点的混子把江山后宫弄个鸡飞蛋打？主角随便吃个饭花了几百两黄金，赎个歌女争个风好个胜抬价到几百万几百万两黄金，你以为地上的土石都是黄金啊，你以为歌女是钻石人啊！白痴！”小说情节刚刚展开，赵大明又再一次受不了这种小白情节，不停以书拍打马桶边缘，口口声声说不再看这种垃圾书，然后就听见马桶哗哗的抽水声，然后就这样带着这本实在忍受不能的小说和莲舟状的马桶来穿越到了射雕世界，也不知具体是怎么穿的。

以金庸小说为启蒙，又久经金庸剧洗礼的赵大明同学当然十分熟悉《射雕侠侣》，几乎对主要故事情节了如指掌。凭借着洞察先机的金手指、穿越成皇家宗室的背景以及穿越者自带的好气运，赵大明，也就是赵达明（穿越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后，还能出现名字基本相同这种小概率事件，也是没谁了，除了穿越者主角），小小年纪就展露头角，却又善于拌乖藏拙和团结人民，最终害死原主角杨过，尽夺其机缘，在这过程中作弄疯子欧阳锋、欺瞒利用大侠郭靖、调戏人妻黄蓉不一而足。

最终赵达明成为人人敬仰又极具威望的一代大侠和权臣。在江湖上已是只手遮天无人抗衡；在江山上，也是屡次指挥军队打击了蒙古的嚣张气焰，遏制住了其南下的野心，虽不说能扫灭蒙古、收复燕云、勒碑塞北，偏安一方、保存汉家衣冠还是能做到的；在朝堂上，凭借战功以及手下众兄弟拥戴，效仿太祖受禅让而承袭帝位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了。

似乎没什么事情要做的了！达明沉思着。

蒙古气数难尽气势仍强，美人多了也觉得乏味。江湖不过江山一隅而已，现在的江湖除了蒙古背后支撑的寥寥几人，还有什么人敢在中原触犯他赵达明的天颜？

嗯，似乎还真有一个，西毒欧阳锋！哦，那是以前的名号，现在叫食人番欧阳锋。也只有这个食人番还时不时出来跳一下。

不过也只是丧家之犬耳，以前懒得全力出手权作猫戏老鼠罢了。现在，是时候解决掉这个小麻烦了，不是害怕养虎遗患，只是觉得再不出手这食人番自己就老死了或走火入魔死了，他也是稍稍有些佩服这个食人番的，各种乱练乱七八糟武功，居然还活蹦乱跳也是一朵奇葩。当然，最主要是最近闲得骨头都快生锈了。

说起欧阳锋食人番这个称号，还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当时和小杨过在一起时，遇到欧阳锋，有一次疯疯癫癫的欧阳锋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杨过，拿一坨鲜红的奇怪东西来给自己吃，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告诉赵达明不要乱吃不干净的东西，就顺口问了这是什么，然后欧阳锋竟然告诉他这是人心，是练习蛤蟆功的佳品。

怪不得欧阳锋所过之处上报官府的失踪案件总是较平常多，却几乎总找不到那些失踪人口，赵达明想起欧阳锋随身的那瓶药粉，据说就是欧阳锋自己研发的化尸粉，这玩意儿后来被小混混韦小宝发展光大，号称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终极武器，不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觉悟。

从此赵达明远离了西域而来的高鼻深目食人番欧阳锋，也疏离了小食人番杨过，彻底熄了偷师欧阳锋并跟在原主角杨过身边捡漏的念头。这辈子皇家出身、上辈子社会主义教育熏陶的赵达明完全无法接受食人这种野蛮行为。从此后开始走上了一条独立发展自立自强的正确道路。

所以后来同样拜师古墓，发现冰清玉洁又简单纯美的小龙女比较喜欢满嘴跑火车的杨过而疏远自己时，就设计弄死了杨过，对此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食人番没有人权。何况这食人番还挡了他的道、碍了他的事！

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觉弄死小食人番杨过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被时疯时醒的老食人番欧阳锋给知道了。这老家伙为了给便宜儿子报仇开始处处和他作对，礼尚往来，赵达明当然也揭露了欧阳锋偷捉活人挖心取肝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使得欧阳锋名声尽毁、人人喊打，被官府和江湖悬赏捉拿。

只是欧阳锋毕竟是武林顶尖高手，几次有预谋的捉拿行动都被其逃脱。而暴露了食人罪行后的欧阳锋更加肆无忌惮，反而捉食起参与捕捉他的武林高手，弄得人心惶惶。

说来也怪，食人番欧阳锋武功愈加高深，要不是偶尔会神智失常恐怕更是江湖震怖。当然这是在他没有全力出手的情况下。一则，君子不立危墙，没必要和这么个老光棍拼命；再者，同样痴迷于武功的他也想知道这欧阳锋的武功如何增强的。结果长时间观察，似乎除了食人也没什么其他特异之处。难道食人或者练那个什么蛤蟆功时食人能增强武功？不过增强的也并不是过于石破天惊，他还知道有的武功可以通过割鸡鸡快速增强功力，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只是这些他都不屑为之，也对欧阳锋如何增强武功没了探究之心。

“影卫，可已有那食人番欧阳锋的行踪？”

“回殿下，已查明，欧阳锋现正在临安城北丽正街侧的青阳观。”赵达明方问完，后侧角落里快速窜出的黑衣女子利落答到。

“呵，没想到这食人番胆子挺大，竟敢跑到天子脚下，当本王是纸老虎吗！嗯，他去那道观做什么？”

“尚未查明，那欧阳锋进了青阳观就未曾出来过。害怕暴露行迹，姐妹们只在观外蹲守，没有进观里探查。殿下，青阳观是个尼姑庵……”黑衣女子的脸被灯照得泛红。

“……”

赵达明只是根据习惯认为叫观的应该是道士住的，没想到会是尼姑庵。而且这欧阳锋去尼姑庵做什么，难道老树开花想和这些尼姑做些有益身心的活动，这食人番看上去不像是这样的人啊，赵达明沉思。还有青阳观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清，也就不再费劲。

却不知，黑衣女影卫还有些话没有说，青阳观不仅仅是个普通尼姑庵，而是个批着尼姑庵外皮的特殊妓院。白天接受着愚民的跪拜，晚上跪拜在达官富商身下。所以说，挂羊头卖狗肉这种事任何时代都不缺智慧的人去做。

“今夜，三更，取欧阳锋狗头！”

懒得理会道观尼姑庵的，赵达明扬了扬手“取纸笔来”。

哗哗哗哗在纸上写着。虽然他一人就足以对付对方，但为求万无一失，他还是布置了足够的武林高手和普通军队堵截围剿。

“去安排。这次包叫这食人番插翅难逃！”赵达明将纸递给了黑衣影卫。

在赵达明说要去青阳观诛灭欧阳锋的时候，却未注意到众女中的黄蓉脸色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风起，如情人般撩拨着一缕青丝，黄蓉轻抚腹部。

秋夜，微凉！

第二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黄沙无垠，风尘滚滚。环顾了无生机，更无人烟。

欧阳修窝在沙丘背风坡的一个稍微内凹的小坑里，一身土黄，那是沙暴过境留下的馈赠。白衣、白发、白肤都已不见，如同一个泥塑的黄色人偶。

站起身，摇摇头，抖抖衣服，黄沙回归黄沙，人呢？似乎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大漠。

他想起了那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他想起了午夜里的情愁，那是难以回首的过往。白驼山庄、哥哥、克儿，还有白泉儿，一刹那老泪滚落下来。

有些恍惚，这是回到了故乡了吗，还是只是个相似的异地？欧阳锋无法辨别。正如无法理解他是怎么从人烟稠密的临安咻地一下到了这了无生机的大漠。

依然记得两天前的晚上，威逼利诱赵达明那狗贼身边人将其珍藏的据说对其有重要作用一些东西给偷了出来，主要是一本奇怪的书和一个大号莲花状的石制雕塑物件。这是那赵达明郑重收藏并吩咐严密看守的。想他赵达明短短十数年武功已至当世之极真可谓惊世骇俗，且其每每总能料敌机先，犹如神明附体，大智若妖如此不得不让人好奇怀疑。

探查其崛起之谜的人很多，消息真真假假。一个偶然的机会欧阳锋得知赵达明身边的一个石雕和一本书很奇特，迥异当世之物，且来历莫名，就心生窥视之心。

与莲花石塑和奇书一起被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纸，简单讲述有关这两样物品的事情。据上所说，这莲花石塑赵达明管其叫马桶，本是用来如厕的东西，却未见有人用其方便过。据说因为有些灵异不信鬼神不拜庙宇的赵达明偶尔会对其祭拜一番，有时还会把一些动物的肉放进去然后肉就不见了，据说是被其吃了。有看守的人还说曾看见靠近的小猫老鼠蟑螂什么的神秘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传开后就没人敢靠近了，就连赵达明也很少靠近了。也不知有几分真假。纸条主人猜测可能不过是赵达明为了恐吓某些怀有不轨之心的人而编造的谣言。因为凡有些鉴赏能力且目睹过石莲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件宝物，粉红泛白的似石似瓷似玉的莲身无一丝瑕疵，上面的盖子合上后犹如青翠莲蓬，各种花纹描画几可乱真。

而那本书也非当世的线装本，且文字非常之小，小小一本怕不有几百上千万字，真可谓奇迹。最关键是字体奇怪，一半字竟不认识，只能靠蒙。据赵达明说这种字体是什么简体字，有助于识字、书写，还在全国推广过一阵，却应者了了，已识文段字有这功夫不如去练草书，不识字的仍是难有进学识字的机会。

欧阳锋看了介绍，研究了莲花马桶后一无所获，就坐在马桶盖上翻看起这本叫做《重生仙界之我是大魔皇》的书。名字倒是都认识，内容完全靠猜，却也未猜出个子丑寅卯出来，封建时代未经信息轰炸、各种观念洗礼的凡夫俗子确实很难弄明白这些门道。不提那内容，只在小时候读过些圣贤文章后来就只看武功秘籍的欧阳锋根本没接触过小说这样文体，一时只觉头脑发涨。

重生就是借尸还魂吗？莫非这只是本字数超常的神怪故事集，欧阳锋合上书喃喃道。

怪哉！怪哉！

轻轻抚摸着光滑的书皮，紧盯着书页上依稀可辩的字样，辛赖赵达明曾经的简体字推广行动，到底是雁过留痕，欧阳锋看着公元二零一二年出版这几个字，不禁有些骇然。这公元到底是哪位大帝的年号，竟沿用了两千多年，与其相比什么大业十几年、开元几十年完全不值一提。再看作者，流浪仙人，也许这真是仙家书就，欧阳锋心想。

灯芯挑了又挑，渐渐至深夜，虽看不明白，欧阳锋仍了无睡意。若没有这种钻牛角尖的坚持，他欧阳锋也不可能有如今功参造化的境界。

忽而耳朵一动，吱呀地推门声、杂乱的脚步声在宁静的深夜如闷雷般传入欧阳锋耳朵。窗户忽地被推开，一阵风吹进来，熄灭了奄奄一息的烛火，立即陷入一种黑暗静默的诡异氛围之中。

欧阳锋立在黑暗之中，微张双腿，轻抬手臂，竖起耳朵，微微眯着眼睛，蓄势待发。

周围一片细密而绵长的呼吸声。

一息、三息、十息……

无人动弹，就连细弱的呼吸声也消失不见。

欧阳锋额头已开始渗出汗珠。未知而善忍能藏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

百息、一刻钟过去了……

欧阳锋早已汗湿重衣，气氛太诡异了。见惯大场面的西毒欧阳锋从未体验过这种境况，他能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一种茫然、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身体渐渐虚脱，突然一下没撑住竟跌坐在地。

好软。欧阳锋摸了摸，熟悉的感觉。抓了一把，抬起手摊开手掌，感受着指缝间溜走的感觉。

似乎是沙子！

……

已经在沙漠中行走了两天。不说活人，连个活物都没遇到。不知身处何处，不明方向，只能根据太阳的方位大致朝着东南方向走。

下午忽然起了大沙暴，天地一片混黄。欧阳锋找了个沙丘背风坡凹陷处暂避。索性沙暴起的大去的也快，现在已经过去。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持续下去。

把怀中的书往衣内塞了塞，运力抱起莲花马桶，欧阳锋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又艰难迈出步伐。

好家伙，怕不有一百多斤，一般人还真奈何不得。如果不是离不开它，欧阳锋早甩开它撒丫子跑路了。凭他的绝顶轻功，即便是沙漠，两天时间也早不制跑哪里去了。

其实欧阳锋也搞不懂这个偷来的所谓马桶和那本书为什么仍在他身边。当清醒后就着微弱星光看见随处环境后，欧阳锋就决定快速离开这片让他一度有些发麻的地方。摸了摸遍地的干燥黄沙，欧阳锋决定带着马桶前行。问所有人沙漠中最需要什么，一定是水。而这马桶中巧好就装满了水，似乎还取之不尽。

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沙丘，不是害怕沙暴去而复返，也不是害怕会有什么危险，而是因为在这片地方一点活物的影子都看不见。没有飞鸟，没有蛇鼠，没有爬虫，没有树木，没有草，更没有水源，甚至连枯木或动物爬行的痕迹都没有，只有遍地沙子，完全一片死地。

从小在沙漠长大的欧阳锋从未见过如此荒凉的地方。抱紧怀里的莲花马桶，欧阳锋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水源问题不用发愁，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真可谓去之不竭、用之不尽。又不禁有些绝望，人是铁、饭是钢，两天没吃任何实物即便是他这个决定高手也觉得体乏气虚。可是这附近一点可以食用的东西都没有，光喝水怕也支撑不了太久。必须尽快走出沙漠，或者找到食物，否则他欧阳锋怕不是第一在沙漠里被水撑死的人！

转眼又过去了两天，依然一无所获。

喝足了也淋够了水的欧阳锋干脆将马桶倒转过来抱着前行。一路走过，马桶中的水泉涌般倾泻而下，渗入沙里。沿路但见一条浅色的带状痕迹延伸到欧阳锋脚下，又渐渐在风中日下变淡消散。

“呵呵，如果我死在这里，几年或几十年后这里怕不是会变成全是淡水的一片汪洋大海了吧！”欧阳锋自嘲道。

有了充足淡水后，这片地就会变成富庶之所。那时住在这附近的人该是多么幸福！还真是前人挖树，后人乘凉。再想自己即将饿死于此，不由一阵不愤，又将莲花马桶翻转了过来。说也奇怪，水立即止住，而原本满满一马桶水渐渐下漏，到只及三分之一处停止。

“真乃神器也！可惜却将随老夫埋没于此！英雄末路，莫过于此！”欧阳锋轻拍着马桶边缘叹道。

再走一个时辰，停下来休憩时，当欧阳锋翻开马桶盖，竟看见有一个黑色物体在水面漂浮，一只硕大的蟑螂！

这只蟑螂是怎么来的？难道这马桶真有灵智，早感觉这马桶不对劲了，也怀疑之所以到这里与这马桶有关，莫非是这马桶感其惺惺相惜特意赐给他的救命之物？

提着这只蟑螂，欧阳锋面临着一个抉择，吃还是死？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四天未食的欧阳锋忍着恶心立即生食了这只蟑螂。他还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死去！

然后就盯着马桶，默默祈祷，最好有一条大鱼，嗯，如果有一个烤鸭那就更好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连蟑螂都没有出现过。

从未有过希望就不会绝望，而希望过后却发现以为的希望不过只是幻影却往往让人疯狂。欧阳锋有着丰富的疯子从业经验，当然没有发疯，却也感觉一股气歇了，懒洋洋靠在莲花马桶上不想动弹。

现在上路也避不了上路的命运吧！

欧阳锋又想起了四天前的午夜。或许当时应该跟他们拼一把的，也不负英雄一场，虽然他能感觉到来敌之强，硬拼也是凶多吉少。可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也没让他来决择，上苍或是不知道什么存在就替他做了这远遁他方的决定！

也不知道当时围着他的那些人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本来插翅难逃围着的目标却无声无息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欧阳锋突然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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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观外，赵达明缓缓摇着折扇听着影卫的不断汇报。

其实也没什么好汇报的，早已确定那食人番欧阳锋现在在厢房里挑灯看书。

计划也没什么好说的，早在决定击杀欧阳锋之时，严谨的赵达明就为了以防万一走漏消息派人远远围住了青阳观。所需要做不过是在那食人番欧阳锋反应过来将高手召集起来围住他。

人已到齐，刚刚又得报欧阳锋已经彻底被围在屋里，大局已定！该考虑的不过是如何在其困兽犹斗下降低伤亡，以及以何种姿态在何种时候用何种方式漂亮的解决欧阳锋这斯！

青阳观上下都已被控制，赵达明度着步来到欧阳锋所在厢房，本以为这里早已厮杀一片、人声鼎沸，却是一片诡异的宁静。

“那欧阳锋人呢”赵达明疑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