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神的游戏》:非人类研究中心
非人类研究中心
又数了一遍天花板上的吊扇,那玩意每分钟一百四十转的速度转着,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我现在躺的这张床不应该说是床,倒像是一块剁过骨头的肉案板。
轻轻地闭上眼睛,用耳朵捕捉身旁的声音,用心勾勒身边的世界,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实在太闹心啦。
嚯嚯地磨刀声从左耳传来,持续不断地刺激着我的脑仁,但好过右边有个用指甲挠玻璃挠到上瘾的家伙,别致到刺耳的吱吱声,实在让我的头皮发炸。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
屋里瞬间安静了,除了电视里播放的广告以外,再无其他。不用睁开眼都能想到站在我身旁的人是谁。
卫知音,一个让人看了不禁垂涎的女护士,她现在一定穿着洁白的护士服,蚕丝头发随着吹风在白帽下轻微飞扬,白净的皮肤如樱雪般的嫩滑,深邃的眼睛和细密的眼帘,既动人又动心,如果从我躺的角度睁开眼睛看,一定是个美丽的天使在俯视着我。
“到点了,该吃药了。”
我睁开眼睛不由地失望,美丽的护士绝种了,眼前这位护士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凌乱不堪的冬菇头像是一堆拖布,脸就不用看了,不会存在有价值的内容。
“换人啦?”我眨巴着眼四处寻顾。
护士不会因为我没面子而回答我的问题,看到她慢慢推动着注射器,我赶紧拿起药片含在嘴里,用酝酿出来的唾沫吞了下去,如果不是护士身后两名带胶皮手套的大汉,我也许会犹豫片刻。
虽然女护士在微笑,但始终没看我一眼,我也跟着笑了,只是我的笑是一副看见上帝一样的表情。
注射器是给另外一人准备的,一个经常用玻璃修磨指甲,并且自称是伟大预言家的家伙,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字,接触他的人都能了解到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喜欢别人叫他叭叭啦,第二件就是人类很快就要完蛋了。
女护士拿出棉签蘸着酒精说,“叭叭啦,该打针啦。”
一向不让护士省心的叭叭啦,今天竟格外安静,“你打你的就好啦。”
护士倒是死起了疑心,“最好不要耍花样哟。”
叭叭啦大彻大悟地说,“花样不能再耍啦,耍着耍着就进了精神病院,不值当。”
患者记录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叭叭啦精神发作的时候就像老母鸡附了身,折腾起来满屋子乱蹦哒,尤其是在打针吃药的时候,如果不把病房搞得天翻地覆,说明这个世界真的变了。
“接着耍啊,没准耍着耍着又耍出了精神病院,年纪轻轻就说自己是预言家,我就奇了怪了,你说将来发生的事怎么就能提前知道,人间没有道,修道有何用,如果凡事都注定了,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二十好几正是青春年少,预言一下将来的自己,好找个女人慢慢过日子。”
这位刚才还在角落磨铁盒的人,现在表现的还是不正常,他跟叭叭啦一样没有真名字,我们叫他牛鼻子老道士,但不一样的是老道士不相信预言,他只相信预测,这位平时唠叨但没像现在这么唠叨的出家人,非嚷嚷着要成家,烦得我头皮都快炸了。
护士才不管他,“叭叭啦,裤子脱了吧。”
叭叭啦紧紧保护裤子的样子,很容易被人当作武当派道士,他撩起上衣从而漏出几根黑瘦的肋骨,“往这里打,怎么样?”
无论如何,至少有一半是在胡闹,但是两名大汉没几下,叭叭啦就开始抹眼泪了。我很诧异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冷静,更诧异的是,连老道士也没注意到他的冷静。
但很快就不诧异了,叭叭啦开始强颜欢笑,我不知道一个自称预言家的人,由啜泣转成笑脸是这么的让人心碎,就连护士也会感觉到自责。
叭叭啦并没有哇哇地咋呼,而是疯一样地笑,“扒我裤子干什么,讲好的扎肋骨,不扎屁……股的,是扎这个骨,不是这个股。”
我看到叭叭啦的表情里有痛苦,有傻笑,有迷茫,有亢奋,有自卑,有彷徨,还有不知所措。
“扎哪都是扎,你得珍惜这辈子做了人,下辈子就不一定咯。”
老道士在冲着叭叭啦笑,他刚笑两下就不笑了,因为很快就轮到他了。
这里不缺少笔和纸,但是对于老道士来说,笔和纸不是用来写字的,而是用来画符的,他画出来的符都是别人没见过的样子。
听老道士说过,画符要面向东方,因为九天玄女的道场在东方,九天玄女是符咒之祖,是她把灵符神咒传给了黄帝,然后流传于世。
老道士还说过,他自创的五鬼运财符、平安护身符、五方贵人符、防小人符,四道灵符均注入了天地人神的载体,是天神的文字,传达天神的旨意,借此号令鬼神,令天下万般疾苦得以解除,千重愿望得以达成,使灵符的磁场由始至终地环绕,所以,一切所求悉得成就。
说的倒是挺正经,可是太正经了就不正经了,单看他画的灵符就会发现太多问题,比如他现在贴在自己脑门上的平安护身符,两边写着“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如雪”这样的咒语,实在太荒谬了,要是灵了,就见鬼了。
叭叭啦像是在回忆某一件事地问我,“严什么什么夏……老道士在干啥?”
我压着嗓门给他纠正,“没有什么什么,我叫严夏,记好了,我不再重复第二遍,还有,老道士在干啥你预言一下就知道了,问我管个屁用。”
这下轮到老道士茫然了,茫然到想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这种问题上去想起。
老道士瞄着调药的护士坐了下去,开始运气,找了一支看起来牙印还算少的笔叼在嘴里,两个大汉把着他,并且过早地用着力气。
老道士尖叫的样子,让旁人费解他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道士。
大汉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很有震慑力,“你不要叫啦,要不直接用镇定剂。”
道士摇了摇头,用斗鸡眼示意了下自己嘴里咬着的笔。
每天一次死去活来的折腾,老道士终于咬断了嘴里的笔,并狠狠的撞在大汉的肚子上,护士趁着他还没过劲的痛楚,帮他擦着不知是热,或者是痛,甚至是吓出来的汗。
他呼了一口气,贴在脑门上的灵符被他吹了下来。
往常的老道士早已是取笑我们,或成为我们取笑的对象,卑微和琐碎终于击碎了他的自尊心,我希望他尽快和我们成为彻底的同类。
叭叭啦啧啧地摇头,他对我说,“不是所有事都值得预言,比如像你,游离在物质和精神世界里的精神病患者,说说看,说说看,你当初被同学欺负,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我居然自感有些得意地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没听过那句话嘛,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我真不是精神病人,我是个正常人。”
叭叭啦满不在乎地说,“正常也没用啦,地球很快就完了。”
那名护士和两个大汉同时扭过头来,不是看向我们,而是看向了电视。
电视里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截止本月七号,各地暴力事件数量较平日增长了十三倍,施暴者表现出极度亢奋状态,警方已介入侦查阶段。”
电视左上角的国际新闻标志告诉我,这不是某一档的恶作剧节目。
护士拿起遥控器换台,引起了叭叭啦的注意,但却是同样的新闻报道,“这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安全危机,全境进入戒备状态,犯罪嫌疑人被认定为精神失常,已确认此次大规模骚乱是由“狂躁”病毒引起的,这种病毒通过侵蚀人体中枢神经,最终控制大脑,导致感染者彻底丧失人类意识,表现出异常强烈的攻击性。”
护士不相信的换台,引起了老道士的注意,“多家公司研究所声称,已在疫苗研究中获得突破性的进展,欧洲和东南亚已发现多起“狂躁”病例,由于我国出入境隔离检查制度较为严格,目前尚未发现疑似病例。”
护士按着遥控键不停地换台,但都是同似的新闻,“有多家公司研究所于昨日晚间被感染者攻陷,所有研究人员均被感染,研究资料全部被毁,这一事件导致疫苗研制进程大大放缓。”
电视屏幕在这个时候成了雪花点,站在不远处的大汉本想过去敲打几下,以能收到信号,还没等他动手,电视恢复了正常,“今日上午十时,南方边境发现全国第一例“狂躁”病例,该人员在袭击两名出入境工作人员后被警方击毙。”
叭叭啦一个人躲在角落,笑的无声无息。
电视里突然出现了恐慌的场景,镜头前的记者现场报道,“我国各地陆续出现疑似“狂躁”病毒案例,教育部宣布全国学校停课,多半工厂宣布停工,卫生部门呼吁广大市民避免前往人口密集地区。”
这时包括我和老道士在内,都有些哑然。
护士关掉电视剧并拔掉了插头,端着医疗器材出去了,两位大汉在锁门后狠狠的剜了叭叭啦一眼,显然对他这样的乌鸦嘴,存在特别深的怨恨。
老道士的裤子还没有提上,他趴在那里像是一个等待被燃烧的烈士,更像是一具等待身上长满青苔的死尸,他嘴里叨叨着疯言疯语,“晶莹的雨露,洁白的雪花,悄然飘落在人间,你们像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说的就是你们……”
老道士的唠叨很长,我不禁开始回忆。
我——严夏,本是一名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两天前放学被截道的学生搜身后,因没钱而被他们痛打一顿,并被关进学校地下室,后来,我听见学校外响起了紧急警报,并夹杂着很多学生的惨叫,夜幕降临时,我砸开了地下室的门,发现整个学校里一片狼藉——满地的尸体。
战争,灾难,屠杀,侵略,我有无数个念头,但仍相信自己的判断。
异兽
我的回忆看似很长,又看似很短。
很长是因为学校地下室无比黑暗,像是身处墨色大海,无际无边,容得下我所有的惊恐和臆念。
很短是因为门开的一霎那,所有的一切都突然改变。
清新的校园变成血腥弥漫,青春美丽的女孩儿洁白大腿曾经若隐若现,现在只剩下一根血肉模糊的大腿暴露出森白的骨片!
我承认,我胆小,我只是个高三文科班的软蛋,现在躲在精神病院找安全感的脑残!
我甚至都不敢回忆地下室门开之后的画面,那一定是一扇末世之门!
或许我不该纠结回忆是长是短,因为一声刺耳的尖叫,将我的思绪全部打乱。
“真的…真的有怪兽,有病毒!网上都传疯了,怪兽都到城边了,大家快跑啊!!!”
一听这破锣嗓子就是刚出去的拖把头护士,我腾地从病床上坐起,透过玻璃小窗看向门外。
门外已慌乱成一团,所有的护士医生来回奔走,哭爹喊娘,像是为那破锣嗓子伴奏,奏一曲送终哀乐。
“真是大惊小怪,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我看那拖把头该住咱们床位了。”
叭叭啦站起来举手向前感叹,
“地球都快完了,他们想跑哪儿去,一群神经病!”
“你胡说什么!”
老道士一把提起裤腰,生怕突然有人进来,因为叭叭啦指的是他的床位,“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神经病,老夫的童子功险些毁在你这孙子手里!”
我从床上跳下来,落地时险些崴了脚,两天没怎么下床了,脚麻。
我踮着脚扒拉开祈祷状的叭叭啦,抡起一旁的木凳就朝门上砸,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出去!
老道士被我砸门的巨大响声吓得哆嗦着屁股爬下床,来到我身后:
“炎什么什么夏,这大热天的你又犯病?还让不让老夫安心打坐了!”
我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神经病,我要出去,再不出去就得死这了!”
“死这不挺好的吗?有吃有喝,死了还有人收尸。”叭叭啦放下双手,瘦得皮包骨头的脑袋,显然脑子严重缩水。
“老子再说一遍,老子不是神经病,老子才16,老子不想死,老子…”
我怒吼着,对着这两个神经病,无奈我的声音比起拖把头差得远,才喊了几句就哑了嗓子没了气势。颓然坐在床边,看着坚实的铁门和铁锁,他们像是一个牢笼,
不!是坟墓!
“你真想出去?”
老道士捻着胡须欣赏着外面惊慌杂乱的场景,忽然问我。
我已经懒得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了,浪费眼光。
“年轻人,知不知道一句俗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待贫道为你画上一道灵符,保管你穿墙过门如入无人之境…”
我大口喘着气,没力气跟神经病理论。
老道士撕下一张笔记本上的条格纸,小心翼翼从破道袍里拿出一支晨光牌圆珠笔,刷刷画出几个红圆圈,啪一声把纸拍到我手里。
我回复了些力气,刚想啪一声把纸呼在他脸上,却觉得手里除了纸,还有东西硬邦邦的,扔掉灵符抬手一看,钥匙!
我腾又从床上跳起,顿觉眼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那儿来的钥匙?”
“贫道以前兼职相面算卦修鞋配钥匙…”
“狗屁!咱这哪有配钥匙的机器?”
老道有什么,我比他清楚,那只晨光圆珠笔还是我借给他的。
“贫道主修风水符咒,搬山摸金…”
原来是个贼偷!我也懒得理他,窜到门口插入钥匙,咔嚓,锁真的开了!
“你们俩也快逃吧,真的有怪兽,我亲眼见过!”
我有些哆嗦,虽然跟他们认识才两天,还是俩神经病,但他们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的人,他们都没有欺负我。
“降妖伏魔乃贫道义不容辞之责任!”
“地球都玩完了,你跑哪儿去?”
这两声回答虽然天差地别却异口同声。
我知道劝不动他们,转头就跑!
不过没跑几步,就停下脚步,呆呆看着前方的一个病房门口的卫知音。
我梦中的女神,仰望的天使,知音小姐姐此刻正像个泼妇一般,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把他拖出病房。
“李拜天,这里真的很危险,快跟我走好不好,怪兽随时会来!”
“怪兽关我什么事,你别打扰我睡觉行不行!”
李拜天个头不矮却比我还瘦,病殃殃的没有半丝活力,被知音姐姐硬拖着露出半个身子在门外,一只手却仍旧紧抓着门框抗拒,仿佛出门会要了他命一般。
原来泼妇也可以这么漂亮,圣洁,高贵,大方!
我几步走近,真想抬脚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病秧子踹回去,可还没行动,一声刺耳吱呀怪叫在走廊尽头响动。
我抬头,依然晚了,一头梦魇正向闪电一般冲过来。
是的,它就是梦魇,吞噬我全部恐惧和灵魂的梦魇!
它曾经追着我跑进这家精神病院,腥臭的气息依旧绕在脖颈后,记忆犹新!
我吓傻了,腿打哆嗦,软的像面条根本提不起来,眼看着梦魇冲向我,那一尺多长的锋利板牙应该一下就能刺穿我的身体吧!
又是知音姐姐,我的天使,她也看到了身后的疯狗一样的怪兽,她像前天一般冲过来把我推开,像是英勇的女战神!
只不过这次,在他身后还跟着那个瘦弱的男人李拜天,他像一阵风一样把知音姐姐推开,梦魇的爪子划过他的肩膀,留下四道爪印,鲜血溢出!
“快跑!”
知音姐姐冲我大喊,转身却跑向那受伤的男人。
梦魇落地在我们前方,刺耳吱吱叫声响起,浑身黑褐色毛发铁针一般竖起,一米多长的尾巴抽打在水泥墙上,白灰纷飞。
我这才看清,它竟然是只老鼠!像狼狗一般大的老鼠!它眼中因为充血而猩红的饥渴眼光,把我当成了它的猎物!
不过还没等它再次冲来,身后的房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嘎嘎怪笑,它警惕地迅速转身,看到门口叭叭啦正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它。
“嘎嘎,地狱的使者,你们终于来了,请毁灭这个世…”
噗!
鼠兽受到挑衅,本来就暴躁冲动的它冲上去,利齿直接洞穿了叭叭啦黑瘦的肋骨,他话都没说完。
“妖孽,受死吧!”
叭叭啦身后的老道,猛然跳下床,掀开床垫,抽出一把床板刻成的木剑。那木剑能称为剑是因为前面削成了尖,如果再窄点就更像是一根巨大的牙签。
“老弟,借血一用,看贫道破魔灵符!”
说着沾了叭叭啦伤口上的鲜血,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木剑上画了几个极不规则的圈,扒拉开叭叭啦,一剑向鼠兽眼睛刺下。
鼠兽反应迅速,但板牙被叭叭啦黑瘦的肋骨夹住拔不出来,只能一爪子抓向老道。
老道毫不畏惧,木剑准确扎中鼠兽猩红血轮眼睛,鲜血迸溅他一身。
而鼠兽愤怒的爪子也拍在老道胳膊上,抓出几道血条,将他拍飞到走廊里。
老道翻滚着爬起,脸上突地红光满面,原本瘦弱的身躯像是充气一般慢慢鼓起,他大喊一声“妖孽!”中气十足,抡起走廊的长椅整个砸在鼠兽身上。
鼠兽瞎了一眼正自癫狂,好不容易从叭叭啦身上拔出大板牙,这百十斤重长椅砸下,直接将它砸的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全程瘫坐地上,看得目瞪口呆,
“老道,道哥,道爷,大神,你真的是大神!救救我们吧!”
我回过神儿来,连滚带爬跑过去抱住老道大腿。
我蠢,我傻,我真不知道原来这精神病院里真的有高人!
“呀,你受伤了,咱们先去地下室躲一躲,我给你包扎伤口!”
卫知音给那瘦弱男包扎好肩膀伤口,急忙跑过来按住老道伤口,急切说道。
话音未落,走廊那段一阵吱吱咆哮,又一头鼠兽窜进来,冲着最近的李拜天狂奔咬去。
“啊!”
卫知音惊叫一声就咬就要跑过去。
“女娃莫慌,待老道降妖除魔!”说罢抽出木剑大步上前,我急忙放开大腿。
这只鼠兽体形比刚才那只略小,但也迅如闪电,李拜天原本的病秧瘦弱的身躯铁定躲不过。
但他突然之间往右前一跳,离奇地躲过了鼠兽这一扑,并且厌恶地说了句:“真恶心!”
鼠兽刚落地,老道就赶上,手法快的出奇,一木剑就刺到鼠兽肚子上,看来以前老道士是深藏不漏啊!
鼠兽吃痛,一爪子拍到老道腿上,把老道打了个趔趄。
一道一兽就这样进行了数回合血与肉的深刻交流,最终老道负伤七八处,鼠兽被木剑活活戳死。
我直看得惊心动魄,老道的形象迎着朝阳的光辉,明显比刚才更加伟岸。
李拜天则捂着鼻子退到远处,一脸嫌恶。
知心姐姐看着浑身是血却生龙活虎的老道,上前拉住他,说“大家都快去地下室,怪兽不知还有多少,先躲一躲。”
她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叭叭啦,眼泪朦胧,刚才试过他脉搏,叭叭啦死了。
“好,先听小女娃的。”老道虽然精神,但伤口太多,也疼得慌。
李拜天这次也不再坚持回房间睡觉,似乎是怕这异兽脏了他的床,跟着我们跑向地下室。
我和知音姐姐扶着老道,老道却摆摆手跑得比我们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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