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总不靠脸吃饭》： 齐凡

第一章 齐凡

　　齐凡是我朋友的大学同学，朋友听说我想写一篇关于现代金融圈精英们的故事时向我推荐了齐凡。朋友说齐凡重情义，大概能看她的面子上不介意我的频繁骚扰。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以齐凡的江湖地位早已不用天天“朝五晚九”，他的时间很自由，但精神状态不太好，朋友大概希望我能通过聊天帮齐凡散散心，而这样做的结果是，我笔下的主人公最终变成了齐凡，甚至，我想如果不是遇见的太晚，我会像很多曾经走过这个男人身边的女人一样，爱上他。

这会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我想从齐凡的大学讲起，因为我们总是愿意看到爱情的开始，对么。

“球！”“操！你丫傻逼啊！”化院的左杰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球没劫到人却挂了彩，他站起来就要揍那个傻逼，结果看清了是付达福，终究只是咬着舌头啐了口痰在地上。裁判是研究生院的韩国人，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招呼大家尽快继续比赛，他温柔的嗓音白嫩的锥子脸让台下的女生各个兴奋不已，而这更让因比分太紧而焦躁不安的两院队员窝火。“还假摔以为自己打NBA呢”付达福一边用手提了提运动裤一边歪嘴嘟囔，“操，你丫说什么？”左杰听了又折了回来狠狠地瞪着付达福“你他妈再说一遍！”“操”付达福的嘴原就有点歪，这时候一瞥更是说不出来的挑衅，“说你呀，看我口型，你！丫！”“你他妈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嘿嘿，还真他妈是！化院就他妈一群娘们儿，您以为呢，我呸！”付达福现在已经非常肯定左杰根本就不敢动他，他姥爷是学校的老校长，现在的校长是他姥爷的大弟子，这是地球人都是知道的事儿，左杰此刻有点儿下不来台，脸被憋得通红，两只拳头攥的泛白。

 “你刚才说什么？”一个慵懒却清澈的声音从靠球篮的场边飘了过来，齐凡一身白色球衣在大太阳底下有点耀眼。他因为上个月打球歪了脚，正好犯懒不上场，却被导员叫过来给大家看衣服买水，坐场边干晒着让他心情很不好。“齐凡？我，我没说什么”付达福显然没想到齐凡也在，说出去的话恨不得吸溜回去，因为齐凡是化院的，而且绝对敢揍他。这时候场外的窃窃私语已经变成了左一片的“齐凡”右一片的“凡凡”，俨然在呐喊助威，付达福盯着眼前这个比明星还帅的男生确实有点底气不足，他转身对着裁判招了招手“还比不比了？开始啊！”齐凡在场外又看了一会，等化院连得9分超过信息院的时候，就找别人看着衣服，自己回宿舍去了。

“你怎么回来了？”立敏从上铺探了个头，看齐凡两手空空连个西瓜都没拎回来有点哀怨，齐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发了条信息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开始背GRE，过了一会儿开着的宿舍门外就传来了蹬蹬的高跟鞋声，一个浅紫色的身影晃了下就扑到了齐凡的床边，“那，西瓜，小凡凡！”齐凡此时已经扣上书有点要迷糊的意思，压根没有抬眼看，倒是立敏一边心里感叹齐凡媳妇真比他亲兄弟还有默契一边咽口水，立敏从上铺顺了下来“小然然过来啦！嘿，你家凡凡刚回来，累着。”“哦，那咱不理他，你先吃！”姚然之很自然地，拢拢裙子往齐凡床边的椅子上一坐，开始玩手机。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齐凡翻了个身，立敏看他还要继续睡，赶紧说“大哥您还睡呢，人家小然然在咱这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刚走，您倒睡得挺香嘿，真行！”齐凡没理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把手机关了扔在枕头边才说“走吧，自习去”。他和立敏来到图书馆的时候是下午4点，这时候很多人已经开始占座，打算吃完晚饭过来自习，齐凡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两个座位，把不知道哪个女生的小碎花桌布连上面的书一裹撇到了窗台上。立敏知道最近齐凡要准备GRE考试了，处于半闭关状态不会绕远去食堂，想着反正宿舍有泡面也饿不着他，就自己去食堂了。

立敏回来的时候看到齐凡正和他的一个“兄弟”蹲在图书馆边上的小石廊底下抽烟，齐凡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睛瞟着地面，这是齐凡开始觉得烦躁的标志，立敏有点不放心，干脆就在石廊外等他，立敏自己觉得，作为齐凡最铁的哥们，和这些兄弟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了解齐凡，不仅了解，并且相互信任，而得到齐凡的信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齐凡从小没有爸，他上小学的时候他妈也自己成了家，齐凡被奶奶带大。奶奶是位退休老干部，以前是位大厂子的副厂长，很受人尊重，而齐凡却是他家那片有名的调皮捣蛋小霸王，但从高中开始齐凡就因为成绩太好而忽然之间成了“神话“，他白天上学，成绩全年级第一，晚上混社会，抽烟喝酒打架泡妞，在他家那片儿没有学生和学生家长不知道他的，但其实除了成绩，齐凡在学校里很低调，永远坐最后一排，也不和谁太亲近。当然，齐凡人缘不错从来不在乎别人抄他作业和试卷，在考场里只要不按上一次考试的名次排座位，他旁边的那一圈以及外一圈都是要靠抢的，齐凡从来不各色，只要你敢抄他就敢给你看，根本不理老师那套，答完了还经常卷个鼻涕纸什么的吸引老师注意力给同学助攻。那时候立敏和齐凡是一个区，但不是一个中学的，从来没见过，所以当立敏在宿舍里第一次见到齐凡，发现他比传说中更他妈帅的时候立敏就知道，这娃以后是非多啊！

第二章 自习

齐凡的“小兄弟”终于啰嗦完，起身用脚踩了踩扔在地上的烟头，齐凡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慢慢站了起来。立敏看齐凡要往自己来，便先回了自习室。快8点的时候，齐凡把书往前一推，巴巴地看着立敏“饿了，饭否？”立敏悲天悯人地回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您回宿舍凑合吃面吧！”这时候熟悉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姚然之提溜着个袋子从前门进来了，目标准确地锁定在齐凡身上，“哒哒”地走到齐凡面前，小声道“我给你带吃的了，你没吃饭吧？”齐凡抬起眼皮“嗯，不想吃。”“吃点吧，我特意做的，寿司。”齐凡抬头看了姚然之一眼，要知道用宿舍里禁用的电饭煲做寿司可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姚然之也算有耐心。“走吧，出去。”齐凡说着站了起来，顺手把红宝书往大包里一塞，扔在立敏旁边。

学校教学区夜晚昏暗的灯光不知道算不算是老校长给男生们的福利，走在这样的路上如果前后都没人还真慎得慌，齐凡一边想这校长当年估计也是个风流种，一边往小树林里溜达，那边有个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凳，齐凡刚一坐下，姚然之就把袋子摊开，从里面拿出了便当盒，筷子，和一个玻璃杯，杯子里面是红艳艳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出是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吃黄瓜啊？上次你请我吃饭，我看你都不动黄瓜的，可是这寿司里我放了鸡蛋和火腿，我觉得加上黄瓜才不腻啊，行么？”“嗯”齐凡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塞进嘴里，味道挺不错的，但还是少了点什么，“好吃么？”“你放醋了么？”“为什么要放醋？”“做寿司蒸米饭的时候放点寿司醋才好吃。”齐凡说的淡淡的，却让姚然之吃了一惊，“你会做饭？”“不会，但知道”。姚然之有点失落，看着齐凡沉默地夹起第四个寿司的时候，把瓶子赶紧递了上去“西瓜汁，鲜榨的”，“你宿舍里有机器？”“嗯刚买的，你不是喜欢喝果汁么。”姚然之身体微微前倾着，样子有点像要讨主人摸头的小狗，齐凡突然想起年级里说的，姚然之长得很有韵味，挺有点道理，微圆的脸蛋，尖尖的下巴，眼窝微微有点凹，眉毛淡淡的，齐凡边想着，手也不自觉的跟了过去，用手背轻轻地扫着姚然之的小脸，姚然之先是一愣，之后下意识要躲，又突然顿下，似乎有些激动的不知所措，这些都被齐凡看在眼里。此刻，齐凡突然觉得这傻丫头也挺可爱的，而且，姚然之的身材很好，即便穿着并不暴露的小圆领短袖上衣，丰满的上围也能撑得别有味道。齐凡哼笑一声，把袋子、便当往边上一推，突然半抱半拽地就让姚然之坐在了面前的石桌上，姚然之此时真得有点害怕了，脸上发烫，手心发凉，齐凡就在她面前，脸上挂着他招牌式的懒猫笑。齐凡没有给她太多时间瞎想，便吻了上去，舌头撬开姚然之牙齿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等把姚然之的舌头微微挑起的时候，他才发现姚然之居然在发抖，想着这傻丫头可能是第一次，齐凡感觉有些满足，“第一次接吻？”有些坏笑地看着姚然之仍然微微张着的嘴巴，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嗯？”姚然之回过神来明白齐凡在问什么，一下子就有点挂不住了，面前的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姚然之伸出手推齐凡，齐凡完全不在乎，满满地把她围抱在怀里，又一次捉住了姚然之的嘴唇。

夜光下，安静又热烈的血液奔腾在年轻的肉体里。

送姚然之到宿舍以后，齐凡又回到自习室找立敏，这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立敏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醒醒，十点半了，你回去吧！”“这么晚啦，靠！你又通宵啊？”“嗯，你走吧”立敏走的时候扔了半包烟给齐凡。齐凡也收拾好东西换了间教室。205是间特小的自习室，没有窗户，里面开着灯楼外面也看不见，齐凡用1条中华换看门的老头儿让他最近一个月在这通宵，开始老头儿还来看看他，怕他干什么别的事儿，后来发现齐凡除了抽烟抽的满屋子味儿没别的不规矩，而且，第二天他还会把烟头废纸什么的都打包带走。齐凡的烟确实是一支接着一支，他感觉自己突击的时间有点不够用，本来之前一直没有下决心出国，因为家里唯一稳定的收入来源是奶奶的退休金，即使国外大学提供半奖也不够支持齐凡留学，但过去一年他去新东方教少儿英语赚了点钱，现在看基本能凑足第一年的生活费，这才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