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心诀》——虞山飞渡

第一章：姜尚承命王者心诀

话说姜尚受其师元始天尊之命，助周武王一举戎衣定大周，在封神台封了三百六十五位真神之后，又协助武王给那些有功的人进行封敕。御弟周公旦、召公在朝辅相王室。

周定都镐京之后，一日武王命周公旦请见姜尚。

姜尚应请跟随公旦来到偏殿，到了门口，远远望见武王背对着，抬头伫立并若有所思。殿堂里回响着武王低沉的声音：天下初定兮，何以久安；天下安康兮，何以亘古；天下复兴兮，何以为周……

周公旦准备通报，姜尚伸出一掌，示意不要打断武王思绪。

武王的声音继续低沉并徘徊于偏殿之中：王者之道兮，何以成王……武王的声音似乎越发低沉了。

“天下初定兮，怀柔可安；天下安康兮，法以亘古；天下复兴兮，无以为周；王者之道，得心诀庇佑，方能启明！”姜尚捋着自己长长的白胡须，一脸微笑着说道。

武王听闻姜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即刻转身并大步上前说：“师尚之慧如日月之明，令凡心开悟，凡心开悟啊！哈哈哈……”

姜尚一脚跨进殿堂，并上前行礼道：“承蒙陛下厚爱，老夫只是顺应天意，助您打开王者心诀而已……”

“师尚！”武王打断了姜尚的话，并上前扶住他，悄悄使了个眼神，一脸狡黠地轻声说：“师尚啊，天地之妙在于不破……”

此刻周公旦跟着姜尚来到武王面前，一脸疑惑地问：“王兄，师尚所提什么心诀为何物？怎么没有见你与大家共赏过此等宝物？”

“心诀在于心，公旦是要我学比干不成”武王幽默地说：“师尚那是在夸奖我的心哪……”

姜尚心领神会地向公旦说：“陛下所言不虚，王者心诀为从心而修之法门，不是什么宝物，只有天命之心方可修得！武王正是此天命之人！”

“吾弟从小心巧，对寻宝猎奇之事兴趣使然……”武王一边朝王座走去，一边命殿堂侍从给姜尚和公旦安排茶点，自己在王座上端坐好说：“吾弟还时常为人解梦，他言，梦为灵境之现，可测未来，不知师尚何想？”

武王故意扯开的话题让姜尚有些不知所措，他定了定神，一边捋着长胡子一边笑着说：“老夫自玉虚宫跟随天尊修法以来，未曾体尝梦境之相，所以对公旦所言不得而知……”

“师尚别听王兄所言，我那是些雕虫小技，在师尚面前怎可相提！”公旦不好意思地推说道：“凡人之梦多出于市井之相，梦魇之惧显而易见，患得患失必然；从父王所著《周易》之中不难卜算一二……”

“公旦聪颖，兄弟之中学习《周易》之学甚深，对阴阳之道颇有建树，是为国之栋梁……”姜尚接过公旦的话说：“现在天下已定，新都镐京亦是一片生机盎然之相；老夫受天尊之命以付，应及时退隐，以养天年！”

此话一出，立即让公旦大为不快，他一边给姜尚亲自沏茶，一边说：“师尚怎可弃我等而去！天下初定，亦有众多理政之忧，且听闻截教门人后辈伺机而起……师尚啊，王兄亦难离您啊！”

“哎！公旦不可出言难为师尚！自讨伐无道纣王以来，师尚无不呕心沥血；然师尚毕竟年老，此次请见亦是体恤其身，也得其子姜伋手书，盼父归家之情彻深……”武王打断了公旦的话说：“朕欲求相父常伴左右，此乃私心！今因相父年老，於王室多有勤劳，望相父可尽早归国，以享安康之福；此不在劳相父，再为周家基业劬劳耳！”

姜尚听武王此言，一边作礼一边回应道：“陛下念臣至此，将何以报陛下也？”

武王赶紧上前搀扶，并深情地望着姜尚说：“相父请起；得您相助，开周家不世之基业；朕不可为私心而占相父；今必厚您赐赉，赐以黄钺白旄，得专征伐，为诸侯之先；令您回国，以享安康之福！”

此时，公旦虽然有些不情愿，听了王兄这番话，也上前对姜尚说：“师尚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以后还望珍重啊！”

姜尚是为修道之人，自知天地循环无常，分合自由命数；只是有公旦在场不便与武王谈及王者之诀的事情；他若有所思地说：“天道自由其法……混世之劫难灭其根……欲望难平，伺机而动……有缘自会相见！”

此刻偏殿外一片晚霞火红如血，它一层层地展开于天际，如同飞舞的龙鳞一般辉煌；从缝隙之中射出的万道金光，普照着偏殿门前的两尊神兽，此刻呈现得格外威武和尊贵。

武王引姜尚与公旦一起来到偏殿门前，仰头望向远方，彼此的心里充满着不同的悲欣交集之绪。

第二天午后，新都镐京人声鼎沸，仿佛是举国欢庆的节日一般。这是一座方形的城，即方方九里之城。其总体布局为城的每面有3个城门，即都城12门。有南北向的街道9条，东西向的街道9条，即九经九纬。也就是说，通向每个城门的有3条平行的街道，构成左出右入，车从中央的街道格局。祖庙建在东边，社稷坛建在西边，左右对称；城中是王室所在，朝南的大门现在列队着百官和武王的金甲卫队；在王宫的北面是市场的所在，现在也聚集了许多买卖人，很多人手里还拿着各种精心准备的礼物；除街道、祖庙、社稷坛、王宫、市场外，其余的地区就是居民区，现在自发聚集了很多百姓，扶老携幼地向王宫这边靠近。

有一只白色大鹏从九天而来，在镐京城上空不断盘旋，俯视着城中一切，不时还发出叫声，这声音如同划破长空的一道神光，使得都城镐京此刻充满了特别的神采！

武王携百官与自发而来的都城子民，形成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整个送别的路上，武王一直握着姜尚的手，走到了镐京城外的南郊。这里此刻满地金黄，不觉间已是深秋时节的景象；

盘旋在天空的大鹏突然口吐出一道灵符，飞落在面前的一棵银杏树顶端，这是当时初建镐京时，在文王的面前，姜尚与当时还是太子的武王一起种下的；此时，这棵银杏树突然变得及其高大，抬头仰望，似乎不见顶端，直入云霄的冲天神光，让普天下的人们感觉无比神圣！

“都退下，朕与相父要承天命之约……”武王一边传令卫队一边转身向百官及子民昭告道：“天命之约必受天之承命，朕当为众生之先，观阴阳、守存亡之门户，处心筹策万类终始，以达万民之理！”

武王的号令一出，百官及卫队都逐渐恭退；号令所到之处，百官及百姓无不向武王的方向跪拜。

武王昭告完毕之后，跟随姜尚向银杏树下走去；此时，参天的银杏树被万道圣光笼罩着，而且这道圣光也随着变大的银杏树而变大，使得凡眼无法直视……

“相父，您可知我之心？”武王在圣光之中才变得如此真切，他握紧姜尚的手说：“欲成王者之心，必得王者之诀庇佑！我心虽已成王者，可王者之诀在庇佑之后便日渐消隐……”武王边说边打开衣襟，胸口逐渐暗淡的龙鳞般卷曲的图腾，此刻变得更淡了；武王对姜尚说：“相父乃神人，请为朕明示其理……”

武王欲跪，姜尚一手扶起武王说道：“不可！老夫难受此礼！”姜尚反躬身施礼并说道：“天地万物皆有其生灭，王者之诀亦是如此！老夫无法左右天理……王者心诀生于王者，亦灭于王者！”

武王睁大眼睛，非常仔细地听着姜尚说出的每一个字，然而他不能一时间完全去理解；他一脸疑惑地说：“相父之言是说，王者心诀将会随朕而去……那如何才能把王者心诀常承於世间，恩泽普天之下的芸芸众生？”

“王者心诀复兴於王者之心，王者之德将常承於世间；亘古之门户，封印于四门之相；四相之汇聚必出王者心诀之诞……”姜尚捋了捋胡子接着说：“老夫承蒙两代周王恩惠，此次身虽回国，然心系王心……”

武王打断姜尚的话，急切地说：“长子姬诵从小体弱，专情於野花野草之闲，无心天下王学，望相父能点化其心，使其终得王者心诀庇佑！朕在此拜请相父了……”

“陛下！我夜观天象，再经玉虚法碟指引，知太子会有九劫九难之灾！”姜尚伸手拿出打神鞭，只见他用此鞭在那颗银杏树的树干上打了九下，不知从哪里掉下来九枚白果；姜尚从地上捡起这九枚白果，把它们交到武王的手中说：“陛下请看！这九枚白果乃九天圣潭之中的天树所结，用王者之血将可开启封印，封印一开即得玄甲庇佑，必能助太子逢凶化吉！”

武王接过这九枚白果，只见它们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呈现出洁白无瑕的光晕，他正准备仔细端详的时候，可九枚白果突然慢慢渗入自己的手掌，最后竟然消失了！

“这是为何？”武王不解地问：“相父，这是为何？”

“陛下切莫惊慌，这九枚白果本有灵性，非凡人可以拥有……”姜尚捋着长长的胡子说：“陛下受天命，有王者心诀庇佑，自不必用到神果，神果一入圣体会化成您手掌中的龙形掌纹，它们会在必要的时候向您示明！”随后，姜尚还从袖袋里取出一本书给武王并说道：“陛下，这本是《六韬法碟》之书，当九枚白果开启封印之时，此书会呈现相应之法……此书是老夫用尽修法心萃写成，所以当此书呈现相应之法之时，老夫必会感知，到时可承命而来！”

“相父之助让朕甚是心安！此次回国，不知何时相见，保重啊！”武王见徘徊在天上的大鹏落在了姜尚的身边，上前扶着他坐上大鹏。

“陛下亦要珍重啊！望陛下能执王道，泽福万民……泽福万民！”姜尚随大鹏逐渐远去；周围依然还是一片深秋时节的景象，眼前的银杏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一片金黄色的银杏树落叶，围成一个大大圈，仿佛是一座黄金之城，而中心是武王的王者之心。

第二章：王子姬诵医画王者心图

在周王城镐京南郊以南，以圣树银杏为守神，眼前是一大片树木繁茂、动植物丰富的皇家园林。这片园林漂浮于眼前，若现若隐，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让普通凡人无法真实地靠近。这片皇家园林是在建造王城镐京之时，姜尚为其女邑姜准备的一份特别的礼物，这是用姜氏祖上传下来的一小瓶“姜水”幻化而成的神园。

相传姜姓始祖是炎帝神农氏，他临姜水而居，为众生选定五谷，在淇山之阳教九州之民种植麻、黍、稷、麦、豆，并所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神农氏为救助众生疾苦，还亲尝百草，并且一日中毒七十次之多；此行为感动创世神界，于是通过姜水的净化，幻化出一小瓶使用不尽的圣“姜水”，以解神农氏之毒，后成为姜氏一族的宝物，世代流传。

由于这皇家园林是源于神农氏和创世神界的神园，所以周武王特为此赐名“苍璧园”。武王言：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邑姜非常喜欢这个神园，并在园中建造了一座名曰：“炎琼”的行宫。王子姬诵常陪母亲住在“炎琼”，自己又对园林的环境甚是喜欢，于是行宫已然成为了他常住的地方。

姬诵从小体弱，平时不喜欢舞刀弄枪，亦不喜欢什么法术；他心境恬然，喜欢到自然的环境里自由自在地嬉戏；由于从小常喝一些草药的缘故，他对苍璧园里各种形态的草药特别在意，常亲自去采集并煎制，时间一久便有了很多实际的针对一些病症的经验；他平时也不喜欢一副王子的装扮，所以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平民医倌的样子，出入于市井，为一些需要帮助的病人看病。姜尚离开镐京之前，曾悄悄给这个外孙留了一个“百宝药匣子”，这个也是姜氏家族的传家宝，里面除了留有草药的神种，还有一部药书，不过此书被锁在药匣子的中间夹层之中，只有通过解开神农氏设置的机关才可以打开，所以连姜尚也未曾打开看过；神农氏曾留下神秘谒言：百草神机开，消毒亦避灾，若观药书颜，四相创世间！

这日午后，王子姬诵为躲避王室事务的烦扰，又拉着他的陪读周公旦之子伯禽，骑着他的九色鹿，化作一道流星般的神光，在苍璧园的茂林之中自在地穿行；只见那一团金色的光晕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又飞到那边，仿佛快乐的精灵一样自由，许多动植物也随着光晕的运动而摇曳舞蹈……其中，有一棵修行千年的人生幻化的小精灵，她常陪在王子的左右，成了王子姬诵的好朋友；王子给她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芙瑶”。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您慢点儿……慢点儿！”大管家姜盾紧赶慢赶也跟不上王子殿下的步伐；他是姜尚在修行之时救下的一只老龟；被救之后，姜尚见其不愿离去，就施法点化成人，后来安排在王子殿下身边照应，并赐了他姜姓，单名一个盾字；因为姜盾的原身是龟，经过姜尚的点化便有些仙力，他天生的龟甲吸收了姜尚的打神鞭上的护盾法力，在紧要关头能释放出来变成神性护盾，从而可以暂时保护王子殿下。

“你去接一下大管家……”王子姬诵拍了拍身边九色鹿说：“不让他来，他就是要跟来……伯禽，你看他……呵呵呵”

“老管家从小就跟你形影不离的，他是担心你……”伯禽一脸委屈地说：“我也要好好看着你，不然父亲又该责罚我啦……”

“哎！出生就是为了某种使命，当王有什么好的……”姬诵一脸无奈地说：“看芙瑶生在自然之中，没有人在意她，多自由啊……自由才是最快乐的！”

芙瑶一跃而起，笑声朗朗，飞落在姬诵的肩头，蜻蜓点水般用脚尖点了一下，一会儿又飞在一块不远处的石头上并开始舞蹈……

“快看，芙瑶又开始跳舞了……”伯禽说话间，九色鹿已经把老管家姜盾带到了王子身边。于是他们围坐在一起，看着芙瑶在中间那曼妙的舞姿飞扬，随即从枝头碰落的许多花瓣，也跟着一道飞舞起来，在空中组合出很多图案，婀娜多姿。

“芙瑶百媚颜，婀娜天下先，七霞舞九州，何似在人间……”老管家捋着自己的一小撮胡子，开始吟唱……伯禽也随即拿出了自己心爱的骨笛，应着景吹奏起来。此时此景让王子姬诵暂时忘记了许多烦恼，沉浸在一片祥和的自然之境。

到了傍晚时分，从镐京方向飞来一只信鸽，在王子姬诵附近盘旋；老管家一眼就认出那是內宫的传信使者，想来一定有什么紧急的事要通传王子殿下；于是他向空中做出手势，信鸽便立刻飞落在他的手上；他打开信一看，赶紧向王子殿下通报说：“王子殿下，內宫急报，您的父王突发疾病，现在昏迷不醒，特召唤您马上赶往內宫……”

“什么，父王突发疾病？”王子姬诵急切地说：“好，我和鹿儿这就赶过去，伯禽你去炎琼宫拿我的药匣，随后过来！”

“好的，王子殿下！”伯禽望着九色鹿飞去的光影，立刻召唤来王子殿下的坐骑——独角兽，翻身上骑并向着炎琼宫的方向飞奔。

“父王……父王……”王子姬诵依靠着九色鹿的神力，一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镐京的內宫门外，他直奔父王的寝宫，一路上戒备森严的卫队给他让路，他一边跑一边叫嚷着“父王在哪里……父王在哪里？”

“诵儿……诵儿！这里……这里！”母亲邑姜听到儿子的声音，从寝宫里迎了出来，带着抽泣的语调说：“儿啊，你终于来了！你父王他……午时晕厥之后就一直不醒……一直不醒啊……你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王子姬诵见母亲无比伤心的样子，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安慰她说：“母亲，您别太着急，相信父王自有天佑，他会好起来的！”

王子姬诵一走进父王的寝宫，就看到在外庭之中此刻黑压压拥满了很多人，有周公旦、召公奭等辅政的重臣，也有好久不见的许多王兄妹，只是不见与自己从小就比较要好的同母之弟叔虞。

“王子殿下，臣等都已经为大王观望过病情，我们认为是大王日夜操劳所致，并无真疾，大王吉人自有天佑，请王子殿下宽心……”御医官们恭敬地向王子姬诵作着呈报。

“怎么会没有真疾？”王后邑姜厉声说道：“没有真疾……大王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儿啊，你平时就好医术，你来看看……”

“母亲莫急……”王子姬诵一边安抚母亲，一边到父王的床边，卧身跪着并亲自为周武王把脉；一会儿他又翻开父王的眼皮观望，他正准备打开父王的衣襟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临近……喧杂声也此起彼伏地在外庭回响！

王子姬诵到父王寝室门口，对母亲说：“母亲，父王此刻需要安静，您到外庭主持，让大家稍安勿躁……我好为父王诊看！”

“王子殿下，您的药匣拿来了！”伯禽此刻也到了外庭，他把药匣交给王子姬诵后退到了父亲的身边。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王后邑姜听从儿子的话，来到寝宫的外庭，对着大家说：“大家稍安勿躁，大王自受天命，自有天佑！周公旦你为百官之首，自当维持好！”

“是！王后”周公旦领命，转身向大家说：“我等皆为武王臣子，当守臣道，大家务必遵从王法；大王自由天寿……不必我等喧杂，胡乱猜想！”寝宫外庭一片寂然，似乎每个人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不同心跳。

王子姬诵望着父王红润而慈祥的脸庞，此刻特别安宁，仿佛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他轻轻地打开父王的衣襟，看到胸口一块龙纹的印记在忽闪忽闪，而且这块印记的边缘也在变得越来越淡。他曾经听外公姜尚跟自己提过这个印记的事情，说有一天如果他的父王胸口的印记逐渐变淡，这预示着王者之心的阳寿将近，如要延缓此印记消失，唯一的方法就是打开药匣之中的药书，里面有相应的缓解之法。

“父王……您放心，我一定为您找到缓解之法……”王子姬诵轻声在父亲耳边细语着；过了一会儿，他打开药匣子，用一枚灵芝王的神种碾成粉末，并加入一滴圣姜水调和，制成了养心膏；接着，他用神鹏的血羽做成的一支神笔，蘸了养心膏在周武王的胸口描画着逐渐暗淡的龙形印记；王子姬诵仔细地描画着，每一笔都非常地小心翼翼，唯恐哪里由于自己的疏忽而伤到自己的父亲。王子姬诵描画了很久，最后他轻柔地帮父王包好胸口，又把打开的衣襟帮父王穿好。

他走到寝宫门口时，脸上带着笑意，对立刻迎上来的王后邑姜说：“母亲，父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不过现在还醒不过来，再过几个时辰应该能苏醒过来的……您就别太担心了……”

“是嘛……这样就好……”邑姜边说边冲着寝宫的床边跑过去，上前一把握住武王的手说：“啊，我的夫君……你要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

王子姬诵扶着母亲说：“母亲，你看……父亲的脸色多好，就如同是睡着了一样……您就别太担心了……”

“上苍保佑我王！”邑姜合掌向天祷告：“上苍啊……武王仁慈；如今天下百姓无不安居乐业……望上苍庇佑我王能逢凶化吉……”

“母亲，这些是剩余的养心膏，等父王醒了之后，用雪泉之水化开并让父王服下，这样可助父王尽快康复……”王子姬诵小心地把剩余的养心膏交到王后邑姜的手上；他欲言又止，为了不让母亲再担心，只能先这么说了。

听说武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周公旦领着姬诵的兄弟们和妹妹到武王的床前逐一探望，过后便安排大家和外庭的百官各自回去；在武王还没有正式醒来之前，已经戒严的王室卫队依然整装戒备，丝毫没有任何松懈。在武王寝宫的外庭只留了王子姬诵和周公旦父子随时待命。

几个时辰之后，周武王果真如王子姬诵所说，慢慢的苏醒了过来。他得知是自己的爱子姬诵救醒了自己，非常意外……因为，平时姬诵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什么话，他也不知道这个儿子居然有这样的能耐……他对王后邑姜说：“没想到，一个平时不务正业的孩子，总是喜欢弄个花花草草，怎么会有如此能耐……扶我坐起来……我要单独与他说话……你去唤他来！”

“大王，您还没有完全好，还是休息吧……”王后邑姜扶着武王说：“有什么要说的，等你好一点再跟他说也不迟啊！”

“朕自知时日不多，希望能尽快让姬诵归于王者之道……此乃大事！快去唤他前来……”武王虽然说的声音比较微弱，可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肯定，这让身为王后的邑姜不可抗命。

“我儿姬诵！”王后邑姜在寝宫门口说：“你父王醒了，他想见你……”

“好的，母亲！”王子姬诵应着母亲的召唤，走到寝宫门口说：“父王气色如何？”

“你父王刚醒，还是比较虚弱的……他要单独召见你……别说太久了！”王后边关照王子姬诵，边吩咐侍寝的内倌都退出来并关上门。

“臣子姬诵见过父王……”王子姬诵恭敬地跪在武王的床边一边行礼一边轻声地说：“父王初醒，请保重……您有何吩咐……”

“我儿姬诵，你……何知……朕胸口……印记之事？”武王尽力让自己能坐得更正一些，他断断续续地说：“你……可知这……是什么印记？”

“父王，印记之事是姜外公告诉我的……我只知此印记与父王阳寿相关；其余不知……”王子姬诵拘谨地说：“姜外公说，如要延缓此印记消失，唯一的方法就是打开药匣之中的药书，里面有相应的缓解之法……父王，我一定尽我所能打开药匣子，为父王找出缓解之法……”

周武王听到此处，一脸欣慰地说：“我儿有此之心，朕……甚是宽慰……”武王咳嗽了几下，并清了清嗓子说：“王者心诀自有生灭，王者天伦在于传承尚德之法度，普泽天下……朕见你平日无心王道，因此常忧心忡忡……周氏之王治何以承继？”武王说得有些情绪激动，他感觉自己的掌心变得异常炙热，逐渐地突然有一种刺痛袭来，而且越来越明显，他的左手掌心里的龙形掌纹刹那间释放出一道九玄之光……

“父王！这是何故？”王子姬诵见父王用右手握着发光的左手，此刻显现出特别痛苦的神情，他一个箭步飞奔上前，当他的手靠近武王之时，那道九玄神光便化为一道电光飞到了他的手上，王子姬诵一脸惊恐地说：“这是何故？父王……父王您没事吧……”

当龙形掌纹从武王的手掌心飞到王子姬诵的左手掌心之后，突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武王想起了姜尚在离开时给他九枚神奇白果的事情，于是对王子姬诵说：“你姜外公离开之时，曾给朕九枚神果，它们化为我左手掌心的龙形掌纹……这九枚白果乃九天圣潭之中的天树所结，你姜外公说能助你逢凶化吉……我儿，在我床边夹层里有个暗盒，里面有你外公给我留下的《六韬法碟》之书，当九枚白果开启封印之时，此书会呈现相应之法……到时你外公也会感知到，并会承命而来，助你渡过难关……”

惊魂未定的王子姬诵想扶武王躺下，恭敬地说：“父王，您还是先休息，有什么话等明天在说吧……”

“朕现在没事了……我儿姬诵，天地万物自有其道，你肩负王者之命，难弃其责，望你能以天下为重，自强而承王者之心，得王者心诀庇佑，普泽万民……”周武王意味深长地说：“你为父王医画的胸口的印记便是王者心诀，此图腾能集聚四相之法的神力，福泽天下而造王者之荣耀！”

听着父王说的话，王子姬诵又看了看自己左手掌心，一道九玄神光一闪而过，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澎湃不止；他的心砰砰地跃动着，也不知道接下去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安排的厉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