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眠人》: 至极则易
第一章 至极则易
无古世界七荒大陆苍茫洲芜荒国尘夕镇一处后山
氤氲秀山,千仞悬崖之畔,一名稚嫩少年独杵崖边,踟躇不堪,剑眉成簇,唏嘘长叹……
“天道不公,待你如芥,跳吧,一跳消千愁”。
一道奸邪之音回荡于少年左耳,连绵不断,更使少年心若死灰。
正值此时,另一道温婉之声却自右耳响起:“所言甚是,既已认怂,那便跳吧”。
“……这……是……什么烂剧本……,你俩不应是一正一邪,一个怂恿、一个劝阻吗?”
少年无语。
正是踌躇不决之时,突然,“嘭”的一声闷雷之声惊彻耳畔。
声音非巨,但因突如其来,慑的孩童脚底一滑,身体倾覆,暗叫一声“完”,随即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从崖边坠落。
其面容哭丧狰狞,腾胸长吼道:“我还年轻……啊……”。
恰逢此千钧一发之际,手挥足蹬之下,幸得攀住一块突兀的璧岩,惊得少年一身冷汗。
待到费尽周章爬上崖顶,惊魂已定,才骂骂咧咧到:“他娘的,吓死老汉了,差点丢了卿卿性命,今后再不故作深沉,装腔作势了……”。
“可是究竟何来爆炸之声,晦气至极”。
想到此,少年才定气心神,四下寻觅声源。
片刻之后,少年终于在遵甬池中发现端倪。
遵甬池本是后山山泉所积,一丈围圆、碗凹之状,是少年挥汗练功之后消疲除倦之圣地。
可如今却不知为何其底部塌陷,形成一个三尺洞口,向内望去漆黑一片,想来方才闷爆声便是于此而生。
少年注视洞口,稚眉微皱,纠结少顷,终是难抵好奇之心,心中一横,掏出萤曜石,噗通一声,跃入其中。
遁入水洞后才发现此洞乃是一条水路,暗流幽幽涌来,知晓之后便迎面循流探去……
少年名曰古今,乃是古家二公子,年仅八岁。
其上有兄长名曰古剑生,年十一,念修天赋异禀,扶摇直上,在古今这般年纪已是该地年轻翘楚,旁人预见不多时便可超越其父,只欲道求更高,已然离家问道三年有余,现今念道修为已不知何几。
古今对兄长羡慕尤佳,崇拜颇深,欲循兄长车辙,可奈何已然八岁有余,念道丹种却未滋生分毫。
许是上天有意,将二者天赋尽赐予其兄,家族长辈皆对古剑生翘首以待,予以厚望,而对古今也并未厚此薄彼,疼爱有佳,只是对命运的捉弄嗟叹不已,这也使得古今日夜唏嘘,假扮忧愁欲蒙青天而获一丝悲悯,奈何天道无情,故而才有了方才一出自短未遂的闹剧。
续说古今,虽迟迟未能诞生念道丹种,却性情执拗,偏妄修行念道。
终日盘坐后山,盯着一粒碎石,何等希冀小石会顺意念动辄分毫,奈何小石无情,纹丝未动。
念道修行,即为念力,于识海之鼎内凝炼念道种子,待得念种化丹,再经万般锤炼,则可举物控神、掌生与灭,与精神力实属同一范畴。
古今凝神屏气,入定打坐,将识海之鼎内散乱的意识集中,压缩,不断往复。
此种全神贯注的念道修行极度疲累,不过一个时辰,古今便通体汗如瀑下,自己却浑然不知,可奈何却也是枉费气力。
除却念道修行,古今还每日废寝忘食疯习家族拳法七寸拳。
所谓七寸拳,并非如打蛇七寸之意,而是随着技艺的熟稔,自距对手七寸之外出拳,打出一段寸劲,而后每上一层,便是自六寸左右出拳,打出二段寸劲,以此类推,直至练至超凡脱俗,距对手一寸左右之距打出七段寸劲。
古今的七寸拳现今已达大成,掌握七段寸劲,此间缘由,皆因为无法修出念力,便在武学上致力而为,索性苦心人天不负,也算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日日汗流浃背、体无完肤也不停息。
耳边尽是父亲言语:“天儿(古今乳名),又去练功了吧,有无效果,还了,念道一途,急不得,不定哪天会忽觉掌握,并且冲云直上呢”。
夜夜听得灯光昏暗的房间传来父母窸窣对话。
“天儿生时,风鸣电掣,雷云滚滚,天笼异象,罩我古府,我们皆以为天人下凡,我儿天尊神武,可如今为何却未有丝毫念道天赋”。
“唉,我也不求天儿能天选人上,只求能够开心无忧便好,如今他每日表象看似无忧,实则苦大深愁,直教我心如刀绞”。
此类话语不只古今深知,古剑生亦然,故而从小便独宠古今,并暗下决心,为不使弟弟有损半根毫毛,愈发苦诣修行。
但说古今拿出萤曜石进入水洞,方觉洞内是一条深邃曲折水路。
游刃细看,发觉更似人为修凿,潜游数丈有余,却未曾见到尽头。
幸而古今毫无念道天赋,故而苦练肉身,得益于此,屏息功夫极佳。
又前游数十丈有余,水路急转而上,既已认定水径是人凿而成,古今便自信必然有所出口。
果不出所料,直上而游十丈左右,猝不及防一头扎出了水面。
略微适应后,手举萤曜石四下查看,才发现是间石室,三丈左右宽长,室内布置整齐质朴,石桌椅一应俱全,探查一番见别无他物。
兴趣缺缺之时,见有一扇石门,用力推开,发现其接连一道长廊,石壁每隔三尺镶嵌一颗萤曜石,虽不能说太敞亮,倒也看得清。
沿着石廊往前,见左右石门颇多,每道石门样式不尽相同,却唯有三扇门镌刻有字样,分别为异宝、集修、闭关。
到此古今方才恍悟:“此地莫不便是家族后山禁地?无论从方位以及目前状况来看都极为符合”。应是八九不离十。
传言族规对此地严令禁止,实则非也。
该处禁地,非不教入内,而是入不得其内,只因此地有禁制:念道四阶以下皆被禁制所阻。
近年来唯有过世的祖父达到此等,便是如今古家主,古今之父古牧远,也不过三阶巅峰,只能望洋兴叹。
一念至此,古今好奇心乍起,开始一番探究。
先是异宝门,古今使遍浑身气力却岿然不动,再细看之,发现石门正中有一盘状凸起,近观之,见其上刻三枚篆字:“七重劲”。
古今先是一诧,后而一喜:“家族拳法七寸拳,所施展之力称为七寸劲,莫不是与之对应的七重劲?自己已将七寸拳练至大成,不正好可开此门?真乃天助我也”。
一念动,古今摆开架势,拳如惊雷直击石包,而后石廊中霎时充斥一声狼号鬼哭:“好疼啊……啊……”。
只见七寸拳打在石包上发出一声闷震,却丝毫未损,再看拳头,此时已皮开肉绽,不禁大失所望。
失落之余古今又想方设法使尽浑身解数,却依然无果,遂放弃此门。
闲逛毗邻几间无名之室,发现俱是空无一物,石壁上却遍布剑痕、锤痕、斧痕、刀痕……,想来是练习切磋之用。
到达第二间有名石室门口,见门刻“集修”二字,寻思良久,古今怯试一推,石门竟轰轰而开。
向内一瞄,古今恍然失神,只见石室内四壁尽是书架,陈列满当;地上皆是器物,纷繁娆眼,琳琅满目。
再看地面,石锁铁木、钩剑刀枪、斧钺棍戟一应俱全,还有三尺高石球,共十枚,不知其用……。
古今略略一观,便身如灵猿跃至书架旁,左翻右览,不知何久。
书架之上书约百本,摸起一瞄其名:斩龙术。
何等霸气之名,古今口内生津,颤颤巍巍翻开书面,浏览几页,却发现乃是念道之术,对自己而言食如鸡肋,难免气呼呼撇在一边。
又翻阅几本,皆是念道之书,难免心有不甘,又去到相邻一壁书架,发现两壁书籍种类有别,该架之上尽是灵药详解,撇嘴瞪眼又转一壁,则皆是前辈修行心得。
“……”。
正当古今万念俱灰之时,最后一壁书架之上一本名为碎石掌功法终是重燃希望。
此时的古今如鹰扑兔,贪婪汲取,却发现此武学不抵家族七寸拳。
走马观花、风卷残云,却发现经手的尽是低等武学:蛇形步、穿杨棍、十字剑法……
此间界中,念道方乃修行之本。肉身武学本就无极。自古以来,鲜有肉身成圣者,倘若有,也属妖兽之列。
古今自知已无望修行念道,只得苦习武学,可奈何肉身武学之法着实鲜有,直教人难提兴致。
正值意沉消糜之时,一本名为摩诃掌的古书映入眼帘,古今此时已不屑一顾,潦潦翻看却忽而停滞。
开篇八字真言:“掌孕五行,开天破地”,古今心想:“此乃何等狂傲之言,怕是吹嘘之流罢”。
怀抱侥幸,古今细细品读起来。此本仅现两篇,之后尽是空白之页,细读之下,古今方才发现,本掌法却真是高深玄奥,一时入迷,时间流水不知何久。
忽然间,一股洪荒般的困意袭来,古今啐道一声:“可恶,又来了!”,而后当即睡去。
此乃古今自记事起便所患之疾。
每月少有几日里,无论何时何地,但凡困意袭来,便自会刹时入眠,此事不可违抗,且对入眠之后所生之事一概不知。
“啊……呼……”。
第二日寅时刚过,古今便在抒长懒腰后乍惊坐起,才发觉自己竟然在石室内睡了过去,一夜未归,家人定是心焦如焚,想到此处,便怀揣摩诃掌,急急原路返回。
往昔亦有类似的情形发生,古今修炼入迷,后此疾顿犯,便于山上睡去,终被管家寻到。但此次事态有易,估计家人俱是欲寻无路。
沿石室门往外走,出了石室。不一时,古今便已至禁地正门,却发现禁制依旧,不得出入,无奈之下便往回走,依水路而回。
话说古今行至水路这端的石室池边,就欲潜游而回,却突然发现东方石壁之上、池水的潺潺泉眼处,腕般粗的洞口借萤曜石之光亮,发出一星反光。
走过去细看,发现上乃是一块不规则的小石头堵住了泉眼,使劲一拨取出石头,被堵的泉眼随即如洪卸坝,激流而出。
古今便厉声怪叫到:“我道为何遵甬池之水愈发少起来,原是此处泉眼被堵”。
知晓后再端详手中那方才反光的石头,却发现并未有异常,刚欲扔,小石头上一条豁口忽又发亮。
古今先是一惊,而后寻思片刻,由于萤曜石光淡看不真切,只得带出去再探究,遂带上小石头,沿回游去,半柱香时间后。
“噗……”,遵甬池底洞口露出一个人头,正是古今。
出了池子坐于池边,手持那石头仔细端详,见其上有一道裂缝,古今便使劲一捏,石头裂开,石屑尽落,从中却掉出一枚明珠,通体晶莹。
研究半晌也未看出来有何端倪,便穿好衣物,塞入口袋,往回走去。
正走间,口袋中忽之一震,乃由那珠子发出,古今惊异之下掏出。
只见那珠子略微一颤,随即发出一道冲天光芒,遮天蔽日,直耀的人晃不开眼。
闪烁片刻后光柱渐收。
弥光影消散之际,一道黑影自光柱中由虚化实,待古今微眯之眼睁大,却发现身旁突兀的出现一人。
第二章 山雨欲来
“啊!,你……你……你是谁?”,古今吊睛愕口颤颤问到。
只见出现的乃是一个胖乎乎,面靥微笑,身披佛衣的和尚,散发着温润光晕,予人佛光柔和之感。
可对古今来说却如见鬼一般,恐的踉跄后退,不出几步仰跌倒滚,心轮飞转,究竟为何,会凭空出现个人?
“你……你……是谁?是人……是鬼……?你……你别过来……”。
古今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的想要奔逃,这个和尚从何而来,此番出现究竟所欲为何,此时满头雾水。
奔逃间的古今刹那间忽的被定格,一股奇异之力如蛛丝紧缚,教人动弹不得。
但见和尚面带和煦,纹丝未动,对定格在逃命姿势下的古今,笑眯眯道。
“小施主莫怕,和尚我也如你一般,是人也,而之所以能凭空忽现,只是一点神通而已,此番现身只是与小施主有些因果,并无恶意,故而望小施主平心静气,与我叙谈一番……”。
所说甚多,但古今只听进去神通二字,目瞪如铜铃。
虽是惊魂未定,亦动不了分毫,却忍不住战战兢兢的问道:“你说你会神通?”
老和尚一怔,方才哈笑说道:“是,而且老和尚的神通还很大哩”。
听闻此话,古今转惊为敬恭敬言道:“既如此这般,万望大师将我解缚,必当递茶拜谢,服侍早晚”。
待老和尚点头罢,忽觉身子如释重负,这才嘻声说到:“大师既有大神通,想必乃是高处不胜寒,无所欲求,大师虽所言应是不假,无奈我却实为凡夫俗子,非亲见大师耍一些手段便总信疑参半”。
老和尚知此问道:“须不知小施主如何方能着信于我?”。
古今翘首以待道:“以大师之能当在一盏茶功夫间飞身万里遥,可否与我一观,若大师不吝,小子便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并无二言,还望大师成全”。
老和尚无奈叹笑摇头,忽而身影化虚,消失无见。
古今见此着实一惊,连呼三声:“哇!”。
称为天人,羡慕的望着和尚消失的方向,而后谄媚笑脸渐缓转为板脸,头也不回,朝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心思道:“速速溜,保命要紧,甚么大神通,怎个老神仙,关我鸟事,怕不是拿我当童男去献祭哩,真个笨和尚,好骗得很”。
伴想伴逃,可不出一息功夫,瞬忽间又被定身,如山岚卧石一动不动,知是老和尚已然归来,瘪嘴哭丧,一阵憋屈。
老和尚立于古今面前,抚手笑道:“和尚神通不止于此,就小施主所思所想,亦或是前生后世俱能知晓,莫要惧怕于我,若老夫真个对小施主不利,一念之间便可教灰飞烟灭,当下便是对小施主讲明缘由因果,望且听且断”。
古今心说有理,方才懈下一些紧绷,听老和尚娓娓道来。
原来老和尚是一灵修,上古时期,于旷世大战中负伤,避在珠子里修养,而后……。
古今听的口中生津,恍然神游,若老和尚所言非虚,那他必定寿元极长,继而推断老和尚修为极为可怖。
续听老和尚之谈,古今面皮由不可思议到诧异变形,一直延说至古今取出珠子使之重见天日,这才教他苏醒。
为酬谢于今,他说道:“和尚这有一本法门,名为天渡经,乃是本法,可助少年你增强修为,这经书非比寻常,举世无上,赠予你,也算是你我首遇的见面礼罢”。
古今听的莫名其妙,此等好事莫不是天降馅饼,自己果真是天选之子,不然为怎俱如此狗屎运。
听得老和尚述绍而思量,就算不是举世无双,也算是稀世珍宝。
寻思到老和尚此等境界无需诓骗自己,心念如此,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怎知这一切被老和尚尽收眼底,毕竟他自称一方大能。
“我虽不知本法是何物,可听意思应该极为珍贵,可是如你这般实力,对于此番小事,大可甩袖而去,为何却对我如此客气”,古今谨慎的解析道。
老和尚闻言,依旧微笑释言:“本法即是道本源法,这世间的道本源法仅寥寥几种而已,着实凤毛麟角,但如小施主所说而为,怕是做不出来,老和尚说穿也是出家人,一不打诳语,二需行正之事,老和尚虽是神通盖世,却也不能违了佛心,知恩图报也是知了的”。
听到这,古今倏然紧张起来,道本源法世间鲜有,如是所说,那岂不是无价之宝。
接过老和尚递过的古朴书籍,古今心脏如脱兔乍起,似是挤出胸膛。
震颤的双手如舞袖一般不听使唤,古今并未细观,只潦潦着一眼皮面,而后电掣般揣入怀中,迫不及待的欲回家细细研读。
老和尚见此情形,喜颜道:“小施主速回研习吧,和尚大恩已报,便走了”。
古今此时已然心猿意马,天马行空的憧憬使自己不由痴颠憨笑,十足像极了梦春少女。
良久之余,方才余韵未尽的回神,对老和尚恭敬说道:“多谢大师馈赠,大师既要走,小子便恭送”。
和尚闻言,手握虚拳,抵遮口上干咳一声道:“那小施主能将老和尚的居所归还老夫么?”。
“嗯?居所?……哦!!!……咳咳……是这颗珠子啊,着实对不住,这便还于你”。
古今迟钝之余反应过来,尴尬的将珠子交予老和尚。
正当珠子刚一碰触老和尚的手时,一道奇光从珠子中迸发而出,伴随着一震剧烈的波动,古今被此光一照便不省人事。
等醒来,已是傍晚,古今翻身而起,摸索发现怀中果有一本古朴经书,即是说方才所经之事并非幻梦,珠子已不知去向,应该由老和尚取走了。
寻思之间,但觉口中有淡清异香,说不清是花果薰香还是古檀芬芳,只感觉异常清明。
低头却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已干涸多时,古今一惊,忙检看己身,却发现完璧无损,不觉一阵疑惑,难道是老和尚所流?
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何事,已然不得而知,想必是老和尚旧疾未愈所造成,便不多虑。
古今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自己怀中的道本源法。
四下打量,隔着衣物抚摸经书,迫不及待的想奔赴家中疼爱一番,便急不可耐的朝家飞奔而去。
回到家,却发现除了管家和少许的佣人,父母俱不在,奔向大堂,果然门窗紧闭,透过窗户,看到人影绰绰,似是父亲与二伯正在这里商讨事情。
古今推门而入,被二伯看到,立即喝住,两人停下商讨之事。
父亲呵斥到:“你昨夜去哪了?了无音讯,家人提心吊胆,管家往后山寻了一夜,至今未归,你母亲担忧情切,泣泪多次,若不实招便打断你腿”。
古今知此之过,整理思绪,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告诉父亲与二叔,只是有关老和尚的事只字未提。
听闻古今进入禁地及禁地内的情形,父亲二人皆是瞠目结舌。
因为听闻家族禁地中机关重重,立即对古今身体进行一番探查,直至发现并无抱恙,才严厉告诫他以后不得再进禁地山洞。
听到古今所述,二伯忽的灵机一动,在古父耳边悄声细语说了什么。
未等二伯言毕,古父便摆手斥呵道:“天儿且是孩子,何况是误打误撞,你我乃是一家之主,怎可坏了家族规矩,此番危机之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叔欲言又止,刚要再说什么,只见古父摆摆手,只得闭口不言。
古今到此发现另有隐情,便追问二伯所生何事。
古家除家主古牧远以外,便是二伯古悠然,二伯性情恬淡,欲求且浅,并未成家,因膝下无子,再加之古今自小便乖巧听话,虽也经常惹些事故,对古今视如己出,疼爱有佳,便告诉于他。
原来是因为熊家家主熊威名其父将死,将修为传承于他,使得他成功晋级念道四阶。
所谓修为传承并非是全盘接受其毕生之功力,可传承的只是个人修为的十之二三而已。
熊威名得其父传承,四十出头便有这等修为,作为一方豪强,摆酒设宴,邀镇上有头有脸的势力作喜,喜宴便在一个月之后。
而这对其他家族而言并非一个好消息。
尘夕镇的多家家族皆实力相当,各恃营生,古家便是其中一家,说白了都是些小家族林立。
古家乃是古籍于此,而熊家则是迁来之户,古熊两家向来不和,只因营生上有所磕碰。
诸多家族中,据古今所知,并未有超越四阶的高手,故此小镇各家族虽平日常现磕磕碰碰,小打小闹。
但此次有家族打破该种平衡,故此此次邀请便犹如羊入虎口,鸿门之宴。
商量良久,父亲说道:“虽平衡已被打破,并且熊家与我们更是不和,但我不信熊威名真能只手遮天,各方势力皆不会答应,只怕熊家独难我族,回去休息吧,事已至此,随机应变吧”。
对家族之事,古今虽有心,却无力,毕竟境界相去甚远,便不多想。
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掏出天渡经,凝神而入……。
与此同时,遥远的一个不知名的一个宗门内,佛堂蒲团上,一个老和尚正襟危坐,盘坐入定。
忽然,“噗”的口吐一口鲜血,拂袖擦了去说道:“唉,果然走了最下乘之法,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看来是天意,不过,未曾想那人竟然如此之强,不若有神莲台,怕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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