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故事之青泥洼传奇》:大连故事之 青 泥 洼 传 奇 黄泥路遇
大连故事之 青 泥 洼 传 奇 第一章 黄泥路遇
第一章黄泥路遇
初冬的下午,天阴沉沉的,呼呼的北风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遮住了远处的山,也盖住了眼前的路,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那雪花落在人脸上身上和地上,变成冰冷的水,然后很快就又变成了冰。虽然刚刚过午,但是到处都是白茫茫雾蒙蒙的,根本看不到太阳,好像很快就要天黑了似的。站在路上朝四周望去,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远处不时的传来几声沉闷的炮声。一辆破旧的驴车顶着风,迎着雪,在泥泞湿滑的路上艰难的移动着。本来是套着驴的车辕里,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汉子在吃力地拉着车。车上坐着女人和两个孩子,还有一些可以叫做细软的家庭物件,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是大人孩子的衣服和几件用惯了舍不得扔掉的家什。
“就这么走,得啥时候到啊?”
女人怀里抱着刚出满月的孩子,望着猫着腰拉车的丈夫,嘴里唠叨着,把干瘪的**塞进哭闹不停的婴儿嘴里,那奶水早就没有了,孩子仍旧拼命的吸吮着。身边的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蜷缩着裹在爸爸的大棉袄里,依偎在妈妈身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样子,听见妈妈跟爸爸说话,抬起头看看外面飘着的雪花。问道:
“妈妈,姥姥家还有多远啊?咋还没到,我肚子都饿了,你摸摸,瘪瘪的。”
雪花飘落在地上,又湿又滑,拉车的男人脚下一出溜,一个腚蹲,滑倒在地上,车子一侧歪,小孩子没坐稳,从车上出溜下来,连雪带泥滚了一身,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起来。
男人放下车辕,过来抱起儿子放到车上,冲着媳妇说道:
“着急有啥用?这鬼样的天气,走了这么远,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实在是拉不动。今个儿也真够倒霉的,早不走玩不走,偏偏就赶上这么个天气。要是那驴不被日本人抢去也还好,谁知道出门就遇到他们。真是藏也不是躲也不是,这什么年月。”
女人扯过一件衣服,把怀里的孩子裹得更严实些,看着筋疲力尽得丈夫,叹了口气说:
“要不就先歇一会吧,反正是要贪黑了。那个包里有饼子,你拿出来跟顺子俩吃两口。”
正说着话,影影绰绰的从旁边的岔道上走过一个人来,走近一看,是个挑着八股绳走乡串户卖杂货的货郎,那人年纪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得样子,四方大脸平头圆脑的,那身板和拉车汉子一比,简直能把他装进去。货郎大概也是风雪中独自一人走了好久,看见路上有人有车,便走过来搭讪道。
“大哥,你们这是上哪去啊?”
“这样的天,还能去哪,不是她家就是我家呗。”
中年汉子一边答话,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体壮如牛的货郎。心里暗想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一副好身板该多好。活这么大,东西也没少吃,他妈的就是不长肉。都是爹妈养的,人家怎么就长的那么人高马大,自己缺是一根狼不吃狗不啃的高粱杆,老天爷他不公平。
“大哥是从旅顺那边过来,往大连去吧?”
“可不,从旅顺过来,要去市内小孩姥姥家呢。”
“这可真够远的了,现在才走一半。”
货郎望着满天的飞雪,看了看车上的女人孩子,又瞅瞅累得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明白要是不帮他们个忙,这一家子说不定就得在路上过夜了。于是放下担子说道:
“大哥要不这样吧,我来帮你拉车,反正我也要进城回家的,咱们顺路。”
“敢情你也是大连的,住城里啊?”
“是啊,我住石道街那边。”
听了货郎的话,没等男人应声,媳妇在车上赶紧说道:
“大兄弟,太好了,你就帮帮忙吧,你大哥身子弱,这几天又不舒服,走了这么远,实在是拉不动了。要不是急着逃命,说啥也不出来遭这份罪。”
“没啥,大嫂,反正我也是赶路,还不是一样的走。”
货郎撂下挑子,先把地上的男孩子抱到车上,再把自己的东西放到车尾巴上绑好,从男人手里接过拉车的绳套,往肩上一挎,那虎背熊腰略微一弯,车就行动了。看得一旁的男人羡慕不已。
男人也在侧面拴了个绳子,和货郎一起拉车,俩人边走边唠。
“大哥,你这车也不是用人力拉的啊,牲口呢?”
“哎,别提了,从家出来本是套着驴的,谁知道刚过了白银山,走到塔河湾那,就听日本人放大炮,炮弹落在东鸡冠山上,那声音跟炸雷似的,驴一下子就毛了,尥蹶子乱蹦,我死死的拽住车,结果它挣掉缰绳跑了,追也没追回来。”
”日本人那大炮响声大着呢,老远听着都震耳朵。别说一个牲口,就是人听见了心里都发毛。我看嫂子坐月子出满月没几天吧,怎么这个天往外走呢?”
“还不是要躲灾星,你看日本人和老毛子打了这么多天,估计用不了几天就攻进去了。那日本鬼子都打仗打得红了眼,要是进了旅顺,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再杀上几万个人,把咱们都灭光了,谁能说得准啊?不瞒你说,上次日本人发了疯似的见人就杀,那真的是血流成河啊。光我们老于家就给杀了十几口子,就剩我和我叔因为回山东去串亲戚,没在家,才躲过一劫。想想那情景,谁不心惊肉跳,说不害怕都是假的。现在城里面基本空了,除了老毛子,中国人能跑的都跑了。我这是赶上你嫂子做月子,想走走不了,才拖到今天。”
“大哥也是山东人啊,什么地方呢?我烟台桃村的。”
“原来是老乡呢,我老家张店,咱们离得不远。老弟贵姓?”
“我免贵姓沈。”
“说真格的,这兵荒马乱炮火连天的,人家都往外跑,你怎么还挑着个担子来回窜?”
“还不是为了挣几个钱养家过日子么。说实话,看到那些一群一群的日本兵,听见一连串震耳朵的炮响,也是害怕,心里胆突的。可是过来这么几年,也没遇到啥机会,更没攒下几个钱,一天不动弹,就没有进项,冒点险也得干啊。”
风一直刮着,雨夹雪一直在下,俩人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滑刺溜摔个跟头。好在身边有个人说话唠嗑,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岭。
过了岭是下坡路,货郎说:
”大哥你也上车歇一会吧,这会是下坡,用不着拉,我自己扶着就行了。”
“那哪行,要是不遇到你,这个岭我自己估计累死也爬不上来了。我还是跟着你,咱俩边走边唠,不觉得累还走的快。”
俩人正说着话,就见一队日本兵赶着马,拉着大炮飞驰而来,赶紧拉车躲到路边的沟里。那长长的炮筒巨大的炮身看得俩人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看着匹匹高头大马拉着这巨物飞驰而过,溅起的泥水喷了他们一身,连车上的孩子大人也没能幸免。
“怪不得炮声动静那么大,看那炮筒子,又粗又长,不知能打多远呢,一定近不了。我看旅顺老毛子挺不了几天了。”男人望着炮队远去的影子说道。
“这时候你还操心那事呢,管他谁呢,打完了消停就好。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天眼瞅就要黑了。不知道家里人咋惦记呢。”车上的女人抱着孩子着急的说。
货郎重新把车拉到路上来,接过话头说:
“嫂子别急,前面的路好走多了,咱们走快点,估计天黑前能到。”
风渐渐小了,雪花也越飘越稀,过了河口,路边能看到有人家,道上行人也逐渐能遇到几个了。小孩子又在车上喊饿。男人找个人家门口停下来,讨了一碗热水,妈妈叫他就着热水咬几口家里带出来的馍馍,一家人就又急着赶路。等到了孩子姥姥家住的刘屯,天已经是完全黑下来了。
第二章 发点洋财
?刘屯小山,已经是上灯时分,雨雪虽停,风也住了,天依旧阴沉沉的,漆黑的夜空像一幅无比巨大的黑布罩在城市上空,从低矮的临街平房里透出的灯光,照在结冰后又铺满了雪花的路面上,天冷路滑,几乎看不到有人来往。
绸布庄何掌柜家,老两口等着女儿从旅顺来回娘家,一早上就起来忙乎了。收拾屋子,给大人孩子准备吃的用的。可盼了一整天,天都黑了也没见到人影。当妈的惦记正坐月子的闺女和俩孩子,天这么冷,又是风又是雪,尤其是那边日本人和老毛子还在打仗,真怕路上出点什么事。急得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去门口张望了多少回,嘴里一个劲的叨咕,不住的念佛,还在柜子上观音菩萨的像前点了三柱平安香。男人心里也急,但不愿听女人唠叨,搬个凳子坐到门口抽烟,时不时的朝来的路上望几眼。天越来越黑,外面路边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下,终于看到恍恍惚惚的有人拉着车过来,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来了。”便急忙起身迎上前去接人。
“诶呀呀,可算到了,怎么现在才到?道不好走咋不早点从家出来啊。你妈都该急死了。”
老太太听到外面老头喊,赶紧从屋里出来。这功夫车已经到了门口。当姥姥的先接过孩子,掀开小被子瞧了瞧,孩子还好,睡着了。。
“一定是冻坏了吧,这样的天,走这么远的道。”
“还说孩子呢,大人都该冻挺了。能到家就不错,差点没扔到半路上。”
闺女见了妈,满肚子都是委屈。小男孩看到姥爷,张口就喊:
“姥爷,我饿了,我要吃饭,还要吃肉。”
“好好,进屋吃,你姥姥都预备好了。”
何老板上前抱起车上冻得蜷成一团的外甥预备往屋里走,看见在一边帮着卸东西的货郎,就问女婿:
“这位是谁啊?”
“爹,别提了,今天多亏了这位沈兄弟帮忙,要不真就撂倒在半路上了。”
女婿把半路上跑了驴,幸亏遇到货郎事学说了一遍。何掌柜赶紧向屋里让道:
“那可得好好谢谢大侄子,快进屋去歇会。”
“这不算啥啊,就是顺路,说起来还都是老乡呢,山不亲水亲,更没啥说的。”
货郎说着,挑起自己的担子准备要走。男人一把拉住他说:
“兄弟别走,进去歇会,就是喝口水你也得进去坐坐。”
刚下车准备进屋的女人听见他俩说话,也招呼到:
“大兄弟,进来吧,吃了饭再走。今天多亏是遇到你了,要不然这功夫还不知道在哪呢”
货郎见推辞不过,便撂下挑子,帮着搬东西,随男人一起进了屋。
何家前面两间门房是店铺,一间摆着绸布衣料,另一间放着裁剪案子、缝纫机。后面还有两间是住屋和厨房。
卸完车,把东西搬进来收拾放好,三个男人坐下来吃饭。炕桌上早准备好了饭菜,只是时间长,放的凉了,女人端下去又热了一回,三个男人坐下来边吃边聊些闲嗑。先唠唠山东老家,再说说眼下打仗的事,然后就顺理成章就说到买卖上来。何掌柜听货郎还在挑着担子走村串乡卖货,便问他怎么不找个地方开个店面。
“你老这么做买卖还能?,眼下这么乱,到处跑,挣多少不说,多危险啊?”
“也是没法子的事啊,过来这几年,买卖小,也没攒下几个钱,也想过弄个地方卖点啥,哪有那么多本钱呢,一直都这么凑乎呢。”
何掌柜听他这样讲,便说道:
“你这倒是实话,我还不是和差不多,也是这么过来的,慢慢来吧。不过你要真想开个店的话,眼下可是难得的机会。青泥洼那边有些毛子开的店,他们见日本人来了,觉得待下去怕不好,所以急着要走,都在张罗把店面往外兑,差不多给钱就卖。我昨天就刚谈好了一家,准备把铺子搬过去呢。要不明天你也去试试,看有没有合适的,这可是个机会。”
“大叔这么说,那我明天就过去看看。”货郎一听何掌柜的话,心就动了。自己做梦都想着有那么一天,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铺子啊,要是真能便宜的盘下个店来,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货郎吃过饭,辞过何掌柜一家,挑着单子,踩着路面的积雪,一边走一边想着何掌柜说的事,回到石道街的住处,已经是半夜了。他和弟弟俩人租住的是人家房山边上一间偏厦子,去了放两副挑子的地方,勉勉强强能容俩人睡觉。兄弟也和哥哥挑担卖货,不过今天回来早,因为屋里太冷,回来就钻被窝睡下了。货郎进屋坐下,心里想着明天去看店铺的事,叫醒兄弟跟他说了,兄弟自然也是高兴。但有担心钱没着落。
“青泥洼桥那样的地脚,再怎么便宜,也得是个数,咱们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不管咋地,先去看看再说,要不兴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是真有合适的,咱先订下,再想钱的事。”
“那也好,横竖咱们不能总是挑这八股绳啊!没准这就是老天爷给咱们的机会呢。”
第二天一早,兄弟俩便来到青泥洼,按照昨晚何掌柜说的,找到了他新盘下的那家店铺。只看一眼,就服了人家那老生意人的眼光。真真的选了一个好地脚,那铺子门前是交叉路口,马路对面不远处就是秋林大厦,再往前一点就是大市场。门前的马路上,一大早就人来人往的了。这么好的地脚,做生意想不好都不行。哥俩真是羡慕的不得了。
何掌柜和女婿早在自家铺子里面等候他们了,见过面便领二人来到要看的那家铺子。这家铺子位置也很不错,与何家的铺子隔了条胡同,门前同样是大马路,车来人往。何掌柜的说,这家店主是在沙俄的衙门里做事的,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也许是死了,没人知道,反正现在就剩下个女人带个孩子,要回俄国那边去,所以急着出兑。店里没见到那女人,只有个负责看铺子的中国伙计。兄弟俩对铺子很是中意,就关心能要多说钱。何掌柜依据自己那个铺子的价格替他们报了个数。兄弟俩都觉得便宜,很核算。那伙计说,等他和女主人去说,行不行回头给信。
??哥俩随何掌柜回到铺子,又说了一会话,请何掌柜多多帮忙,如果这家铺子不行,就帮着再问问别家。然后谢过了何家翁婿二人,回到住处,合计怎么张罗钱的事。两人虽说过来也有几年了,刚开始就是给人打杂,后来自己挑担子做点小买卖,虽说多少也挣了些钱,但去了寄回老家的,实在是没攒下几个钱。要兑那个铺子,算来算去还是不够。
“要不先和何掌柜的借点吧?行不行?”弟弟说。
哥哥听了摇摇头说:
“这刚认识,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天,就张口和人家借钱,能行?”
“那你说咋办?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真是可惜。”
“钱还是要借的,不过咱想想有没有别人能借。”
??“那你说,还有谁能借钱给咱们的?”
“这么着吧,我到孙化堂那去看看,咱们认识的人里,也就他算是有钱的,估计好好和他说,兴许能借来。”
??哥哥说的孙化堂也是个山东人,是相离不远的老乡。不过这人过海来比较早,买卖做的也大,城里有货栈,夏家河子那边还买地修了房子。哥俩平时挑担子卖的东西多数都是从他那里进的。所以算是比较熟悉、走动也比较近的老乡朋友。
??“那你就抓紧时间过去问问唄,人家这边估计不会等太久的。”
??“好,我现在就是打听,看他在不在城里,你也别走远了,就在近处转转吧,旅顺那边还在打呢。”
??“你去吧,我今天不远走,早点回来听你信。”
???兄弟俩分手,老大就直奔东关街的孙记货栈。先到门房打听老板在不在,说是赶巧了,老板刚到,正在里面和人说话呢。因为是熟人,也不用禀报传话,直接就进了里面院子找人。老远就听见孙化堂大嗓门在哈哈大笑。看来是心情不错,看来自己今天运气不错,借钱的时也许有门。
??敲门进屋,只见孙化堂正和一个穿着洋服的人在说着什么事,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口袋,冲那人连连点头,满脸都是笑容。见沈家老大进来?,摆摆手叫他过来,指着那人对他说道:
“还认识不,这是高桥先生。”
货郎仔细打量一下,果然是自己以前认识的日本人高桥。心想这人好久都不见了,今天怎么上这来了呢?赶紧打招呼:
“是高桥先生啊,好就看不到你,还以为你回国了呢。”
日本人起来朝货郎鞠了一躬,说:
“沈先生,养病的事,多谢孙老板和你的关照,谢谢了。”
不等货郎搭话,孙化堂结果话头就说:
“谢什么,这以后我们都要请你多多关照呢!”
高桥转身告辞。孙、沈二人把他送到货栈门外。回到屋里孙化堂问货郎有什么事。货郎便跟他讲了要兑个铺子借钱的事。孙化堂听后,皱了皱眉头。
???“按理说呢,凭着乡亲和这么多年生意上来往的交情,这点钱我应当借。可我眼下正要做一笔大买卖,也正是用钱的时候,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给你。”说到这,他看了看沈家老大,话头一转。
??“不过你今天来的可说是正好,有天大的好事等你做,就像地上捡钱一样。现在有笔生意,你要是想做,保你能挣一大笔钱,兑铺子的钱,也许根本就不算个啥。你想不想做?”
???“什么事啊?”货郎听了他前一句,知道想借钱是没戏了,但听后面的话又觉得好像还有点希望。。
???孙化堂笑了笑,拍拍桌子上的牛皮口袋说:“这有一笔大买卖,是日本人缴获的老毛子的东西,他们要处理,价格便宜得很。要是弄下来倒腾到北边去,一定能赚大钱。”
??“日本人那边能行吗?要去北面,一路上可都是日本人啊。”货郎有些疑惑,毕竟日本人刚来,还没怎么打交道呢,心里没底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知道高桥来干啥吗?他把事情都弄好了,咱们只管跟货车去那边卖就行了。你知道他现在他是干啥的吗?人家现在是日本关东州厅的特高课长。”
“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商人呢。”
??“谁干啥还在脸上贴个贴不成?”
??这个日本人高桥,原先也是在这里做小买卖的,卖一些东洋的日常用品。有时候还和沈家老大一起挑担子走乡串寨的去卖货。有年夏天忽然得了重病,看样子奄奄一息都不行了。是孙化堂找人给他看的病,又让沈家兄弟把他送到夏家河子家里修养。自那时起,俩人关系十分密切,这些老大都清楚。今天看来,从前经商的事就是个幌子,做掩护的,这小日本真是精透了。
??“少扯别的,这生意你是做还是不做?”
??“做,做。跟着你,再加上还有高桥,这生意还能不做?”
??“那你回去赶紧准备准备,明后天,最晚大后天就走。高桥这边车和货都准备妥当了。你北边不是有亲戚朋友吗?多联系几个,记住,我们可是只卖不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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