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图——葬海楼兰》——Hisck
第一章 惊梦
中元节,俗称鬼节、施孤、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与除夕、清明节、重阳节三节是中国传统的祭祖大节,也是流行于汉字文化圈诸国的传统文化节日。中元节有放河灯、焚纸锭的习俗。
农历正月十五日称上元节,乃庆元宵,古已有之;七月十五日称中元节,祭祀先人;十月十五日称下元节,乃食寒食,纪念贤人。中元节在农历七月十五日,部分地区在七月十四日。
8月16日晚,应酬,喝了一些酒。从酒桌上下来冯寒已经有些飘飘然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打开叫车软件,软件上平时的小汽车标志变成了小纸片,呵,无聊商家的无聊噱头。
昏黄的灯光被树叶割的斑驳破碎,交替打在脸上看不真切,恍惚间能感觉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大叔,酒意渐浓,冯寒单手撑在扶手上眯眼小憩。
“小伙子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中元节。”
“中元节?”
“也就是鬼节。”
“哦。”
“大晚上的别乱跑,容易遇着不干净的东西。”
“嗨,大叔,我才不信那些,这都什么年代了。”
“倒也是,小伙子们都火力旺,不怕那种东西。”
冯寒没在搭话,一路尴尬的沉默中到了小区门口。
“谢谢您嘞。”,习惯性的客套着冯寒下了车。
下了车身子有些不稳,蹒跚着去便利店买了瓶水喝,仰头几口水喝下,肚子里舒服了些。小区的路灯坏了,一片漆黑中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家里走去。
路经拐角,脚下一软,心中一惊,冯寒陡然收回还没踩实的步子,一团黑影伴着一生撕心裂肺的惨叫窜了出去,仓惶间瞥见一对绿莹莹的眸子。
喝了口水平复一下心情,“妈的,让只猫吓了一跳。”
到家冲完澡已经一点了,冯寒扑在床上,倦意袭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冯寒站在一片寂寥荒凉的土地上,四下无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走着走着天上开始下雨,他没跑也没躲,因为没有地方能遮雨。
雨越下越大,堆积在地面上,很快漫过了脚背,雨水并不浑浊,透过雨水能清楚的看见地上的石子,水面漾着光,莹莹点点,倏忽几条亮光拖着尾溜过去,眼前的景致就换了模样。
地面从中间向两边裂开,雨水顺着偌大的缝隙流了进去,突然一只破土而出残缺的手掌抓住了冯寒的脚腕,冯寒拼命跺脚想甩开却无济于事,可又没有勇气用手去把它掰开。
“放开!”,一道声音传来,那只手放开了冯寒的脚腕,顺着那只手看去,他才发现土里埋着许多人,有的脸色蜡黄,双眼的位置只有两个黑洞,有的上半身没在土里,只留着一双腿在外面,有的身上带着残破的血肉,有的干脆只剩了骨头,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在痛苦扭曲的挣扎着,似乎是想脱离这片土地却又无能为力。冯寒咽了咽口水,无措又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土地继续开裂,一座城市出现在了冯寒的脚下,一股柔和的力量拖着他,随着雨点缓缓落在这座城里。
他仔细打量着,青石的城墙,老旧的宅子,枯萎狰狞的老树,可是这座城没有任何颜色,满眼尽是黑白灰。
路上的人也都穿着黢黑的大褂,头戴黑色小帽,脸上点着两个诡异的红点,看着说不出的膈应,再向下看去,冯寒才明白了他膈应的原因。
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布鞋,走路脚尖点地,家里老人说过,只有鬼走路脚跟才不落地。
随着一声唢呐的声音,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雪花落在身上我才发现,这哪是什么雪花,而是白花花的纸钱,捻着纸钱,一条长队渐渐走进冯寒的视线,敲锣打鼓的一行人中间有一个四人抬的轿子,然而冯寒发现那四个轿夫都是一个样子,而且分明就是他回家时的那个司机的样子!虽然当时看不真切,但确确实实就是他,从远到近,他们四个看着冯寒,笑着,走着,却不出声,冯寒的头皮一阵发麻,想走开却感觉四肢不听使唤,两只手四下滑动感觉空气都粘稠了!
轿子近了,一阵风把轿帘吹来一角,拂在冯寒的脸上,惊恐中瞥见一对绿莹莹的眸子。
“喵呜!”,一声猫叫把冯寒从梦中惊醒,缓了缓神才发现床单已经都是汗了,起来从冰箱拿出水喝。
“呼,真是个诡异的梦。”,冯寒安慰着自己,还好只是个梦.
走回卧室,看向窗外天已经微微亮了,倏忽间一对绿莹莹的眸子掠过。
第二章 风水
其实这已经不是冯寒第一次做这样诡异的梦了,搬进爷爷的老房子一个多星期了,冯寒基本上每天都会被不同的噩梦惊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每天早上乏累不堪,更别提打起精神工作了。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说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换了新的居住环境不适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因为前一天晚上喝酒应酬,按照公司规定冯寒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再去上班的,所以冯寒决定再睡一会。
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双绿莹莹的猫瞳,索性睁开眼,拿过手机播放一些舒缓的音乐,用中指轻揉眉心,盯着屋顶的吊灯,许久,才有了一丝倦意,缓缓睡去。
在一阵孩童追逐嬉闹的笑声和老人们聊天的声音中,冯寒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眼睛,拿过手机来看一眼时间,快十点了,关掉还在播放的音乐,起床去洗漱。
接好水挤上牙膏,冯寒看着镜子里萎靡不振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越发黑重的眼圈,这叫什么事,真他妈的。
叮咚,手机的提示音,冯寒含着牙刷出来拿手机,打开微信,是张铭发来的消息:“寒子,晚上一起吃个饭啊,让你见见你的新嫂子!”冯寒一手刷着牙,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敲出一个字:“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请。”“没问题,你下班我去接你。”,张铭回道。
张铭是冯寒光屁股玩到大的发小,两人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学的都是考古专业,毕业以后冯寒转行做了别的行业,张铭考研然后随着教授跟一些项目。
下午六点,冯寒走出了公司大楼,张铭已经在楼下等他了,“走吧,上车”张铭冲他挥挥手,绕过车头,冯寒习惯性的要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却发现已经有一个女生坐在里面了,抽回了伸出去一半的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把包扔了进去坐下。
“你好,我叫杜雨薇。”,坐在副驾驶的女生回过身来和冯寒打招呼,“你好,我叫冯寒。”“寒子,叫嫂子啊!”“额,哈哈,嫂子好。”
三人来到饭店,谈话间张铭注意到了冯寒脸上的黑眼圈,“寒子你最近干嘛了,你看你这黑眼圈重的。”
“别提了”,冯寒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我搬到我爷爷那老房子以后,没睡过一天踏实觉,天天做噩梦,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是不是你换了个地方住不习惯啊”,张铭问道。
“应该不是,怎么可能这么久了我还不习惯。”
“那可真挺奇怪的,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喝酒吧!”
张铭冯寒两个人很久没见,聊了不少,也喝了不少。冯寒不胜酒力,喝的迷迷糊糊的,杜雨薇开车把他送回了家,张铭扶他进了屋。
冯寒是被电话吵醒的,睁开眼拿起手机,是张铭打来的。
“喂?寒子,醒了嘛?”
“你这不废话,不醒鬼接的你电话!”冯寒带着一股被人扰了睡眠的怨气。
“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为啥你睡不好了。”
“啥?为啥睡不好?”
“先说好啊,我跟你说完你别觉得我神经,我研究风水有段时间了,虽然说不上多厉害吧,但还勉强拿得出手。”
“你跟我扯什么犊子呢,还风水。”
“你看,我说了你别觉得我神经,你要这么我就不说了。”
“别介,你说你说,我听听。”
“嗯,我昨天送你回家”,张铭顿了一下,“正好看了看你那老房子的风水格局,首先啊,你家这个门口正好开在鬼门线上。”
“鬼门线?那是啥?”冯寒一头雾水。
“按十二支所示,正北为子,正南为午,东为卯,西为酉,从房子或宅地的中心看,东北45度范围内叫做表鬼门,西南45度范围内叫做里鬼门。表鬼门在罗盘的对应方位是丑艮寅,里鬼门在罗盘的对应方位是未坤申,这两个方位都是阴气最重的线位,而通过东北、西南的中心线叫鬼门线,即罗盘上的艮坤线。门开在鬼门线上的房子,主大凶,主疾病,主血光之灾。”
“这都啥啊,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合着你这意思就因为开的门不对地方我就睡不好了?”
“你听我说完啊,还有呢。”
“好,你接着说。”
“你客厅的桌子角直对着你的卧室你的床,风水上来讲这叫穿心煞,是风水格局的一个大忌,还有就是你客厅挂着的那个龙图案的浮雕装饰,你属狗,在地支里为戌土,为火库,自带辛金中气,龙在地支中为辰土,为水库,自带乙木中气,水火相冲,你说能有个好吗?”
“呵,让你说的跟真的似的。”冯寒表示不以为然。
“寒子你别不信,风水一说来自易经,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几千年的文化,我告诉你化解的方法,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化解。”其实冯寒也听得觉得有些意思。
“先说你这个门开在鬼门线上的事啊,让你把门封了走窗户不太靠谱。”
“你这不废话!”
“你别打断我,关于这个怎么化解有三种办法,第一是门口找个位置放落霞晶,这是上策。”
“等会,啥是落霞晶。”
“就是一种晶石,多产自火山口附近,不过不怎么好买到,也不便宜。”
“你继续说后两种。”
“第二种是放置黑赤鱬牙,这是中策。”
“啥啥啥?啥玩意?黑蜘蛛牙?是黑赤鱬牙!那又是啥啊?”冯寒又是一头雾水。
“赤鱬是一种鱼,人面,声音像鸳鸯,据说始见于先秦,黑赤鱬牙,就是黑色赤鱬鱼的牙齿,估计找不着。”
“那你这不白说,快说最后一个是啥。”
“最后一个是放昱珀饰品,不过效果最差,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是下策。”
“昱珀我知道,学过!”冯寒终于听到一个自己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昆虫翅膀做的东西,可是我上哪找去啊?”
“这个好说,你逮些蝴蝶,把翅膀剪下来用蜡封上放那就行。”
“这个还靠谱点,便宜,那剩下的是不是我把桌子挪了,龙图装饰摘了就行了啊?”
“差不多吧,你先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张铭挂断了电话,冯寒从床上稍微直起点身子来,斜靠在床头上,点了一根烟,思考着张铭和他说的这些事情,想的有些入神,烟头烫到手了才回过神来,赶紧把只抽了一口的烟头扔进了存着一口水的纸杯里,掸了掸床上的烟灰,下床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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