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垢下隐藏的阳光》——奴隶奋斗

污垢

“郑旭，我饿！”

“要不，你勒勒裤腰带？”

“勒了吗？”

“嗯。”

“还饿吗？”

“饿”！

小小的出租屋里窸窸窣窣的交流声却显得无尽的落寞。

“来，给。”

说着，小男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压的有些扁的馒头出来，递到小姑娘的面前。

“吃吧，嘿嘿！日子再怎么难过也不能饿着咱果儿啊。”

女孩儿接过馒头，从中间捏成两半，一半送到男孩面前。

“哥不饿，嘿嘿！我在外面吃了好大一碗螺蛳粉才回来的，那味道！”

咕噜！咕噜！。。。。

场面有点尴尬。

郑旭接过那一半的馒头慢慢的咀嚼着。

郑果果低着头，很认真地在吃着馒头，细细的嚼，生怕一口下去就没有了。

随后，小姑娘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眼中开始弥漫着雾气，雾气化成水滴从眼角滑落。

“对…对不起！”

只是这一声对不起，便是包含了郑果果所有的情绪。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几百块钱而已，哥还是可以再挣嘛，几百块多吗？不多”。

郑旭宠溺地摸了摸果果的小头，眼角弯弯地，好像他真的不在乎一般，只是，他的眼睛里面却没有多少神采。

“可是，这几百块，是我们的全部了啊！”

“是啊！我们的全部了啊！”

……………………………………………………

郑旭，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也没听奶奶说过他父母的事情，他也不想听，只要不是都死光了，抛弃了他那就是抛弃了，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讲。

可奶奶老了，是真的太老了，去扫大街别人也不敢接收她，她只有每天捡废品来供养郑旭。

十三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临终前，奶奶让他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证明自己。

葬礼是邻居们帮忙草草办理的，奶奶也没有留下什么遗产，住的房子也是租的，从此，他成了真正的孤儿。

邻居们也是好心，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便想把他送到孤儿院去，至少那里没有这么孤单。可郑旭死活不肯去，他觉得他不是孤儿，奶奶还在天上看着他，陪着他。

自此，他开始了一个人生活。

每天除了上学便是捡破烂，说实话同学们也都挺嫌弃他的，觉得他身上有怪味，其实不过是他们自己心理作祟，看不上他罢了。

每天郑旭只要看着哪些同学的汽水要喝光了便一直盯着他，看着同学有点发毛，便一口喝光把瓶子给他。

话说他每天捡废品卖也交不了房租啊，就算是房东一次性来个五连降他还是交不起啊，后来干脆不要了。

郑旭知道房东是个好人，别看他一天顶着个大光头，左青龙右白虎的，对他也是凶巴巴的，他能感觉的到，他对他的好。郑旭觉得长大以后一定要报答对他好的人。

至于学费，俗话都说了，寒门出学子，他这都已经不是寒门了，门都没有了好吗？郑旭以最优异的成绩上了N县最好的中学，学费全免。

每天捡废品也不是办法啊，每天郑旭能卖五块钱左右的废品，别看只有五块，但那是他在学校收集了一天的成果。但五块钱能做什么，饭都吃不起好吗。

眼瞅着郑旭面黄肌瘦的，好心的邻居们也想帮助他，时不时就想请他到家里吃饭，可赖不住郑旭倔啊，不吃搓来之食。坚决不要。

邻居们也知道他每天吃的是什么，每天买一袋馒头，四块五，存五毛，喝凉水。虽然说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馒头还算能吃饱，但没营养啊。

最后房东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卖早餐，就是卖豆浆局鸡蛋。

豆浆机是隔壁邻居提供的，说以后买一个新的还给他，技术是房东提供的，郑旭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也会这么细的手艺活。

起步资金是邻居们一起凑的，也不多，东五块西三块的凑了百来块，也不是邻居们给不起，百来块也不多，只是不想他还，一人三五块你记得清谁是谁的。

每天，郑旭四点钟起床，把头天泡好的豆子打成豆浆，煮好鸡蛋，便推着隔壁大叔自制的小推车去早餐聚集地卖早餐。

起初生意不是很好，因为现在的人都很懒了，他的摊位上没有馒头花卷或者其他的配餐，别人能在一个地方买完的绝对不会去第二个摊位。搞的他每天顿顿吃鸡蛋喝豆浆，不过也比吃馒头好，营养高。

后来餐点的大叔大婶们了解到他的情况后都主动的下架了豆浆和鸡蛋，等他卖光了才拿出来卖。

其实郑旭每天弄的也不是很多，五十个鸡蛋五十杯豆浆，看起来挺多的，抵不住人多啊，一般有些人买两三个鸡蛋或者豆浆，十多分钟就卖出去了，因为你买不到啊，都下架了，只有这里有。不过鸡蛋确实也挺好吃的。

他很感激大叔大婶们，他知道是他们主动在帮助他，请他们吃鸡蛋也不要，说自己有呢！都吃吐了。

每天郑旭除开成本，能挣七十块钱左右，每个星期能吃上一两次肉了，不过他还是舍不得花钱，买的都是那种全是肥膘的肉。

果果是郑旭在某个星期六傍晚发现的，那时她蹲在墙角，虚弱地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果果是个孤儿，是个从孤儿院里跑出来的孤儿，她觉得那里不是家，她要回家，却差点饿死在街头。

郑旭带她回了家，他总觉得家里一个人太安静，没有声音。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吃过晚饭便是睡觉，太过无趣了些。

果果本不姓郑，因为郑旭姓郑，所以她也便改了姓。

两兄妹已经一起生活了一年了，这小两居室里终于有了家的味道。本来按照郑旭平日里卖早餐的收入，生活应该也算是能改善不少，可学校校长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郑旭现在有了收入，学费全免什么的就给取消了，郑旭也不生气，他不喜欢白拿谁的什么东西，补上学费过后，再加上补上房东的房租，就剩下几百块。可是他很开心，他觉得他算是回报了大家，也知道周围的好心人的情，他有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可是就在昨天，一位老奶奶带着孙子来买豆浆鸡蛋，可能是豆浆太烫了，小孩子没有拿稳，便有些倒在了小孩的手上，真的，只有一点点溅到，可能是被吓着了，小男孩一直哭，老人一看自己孙子受伤，便开始闹着要赔钱，周围大叔大婶一看便是不好，这是要闹大了啊，两个小孩子哪有什么钱赔啊，郑旭和果果也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一个大叔叫来了正在医院上班的儿子，在粗略的检查过后说是没什么问题，小朋友被吓着了而已，可是老人不依啊，非要赔钱，郑旭也觉得自己理亏，便拿出了自己仅剩的几百块，老人不信啊，还伸手到郑旭的口袋里去摸，发现是真的没有了才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

“对不起”！

“哎呀，都说没事了，你看这不是还剩几十个鸡蛋嘛，明天拿去一卖，嘿嘿，我们不就又有钱了吗？更穷的时候我都经历过，这点怕什么。”

说着，便要拿着两个鸡蛋到厨房去给果果煮。

“不要了吧，还是明天拿去卖吧。”

果果声音小小的，有些怯怯的。

“那怎么行，你还在长身体，不吃东西可不行，对了，明天还要去买点米，吃完了也没有去买，差点饿死啊。”

厨房里郑旭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好啰嗦！”

果果瘪了瘪嘴！可眼睛却是弯弯的。

生活总得过下去

“来来来，同学们，这道题的解题公式谁能背出来”。

一听这声音，便知道他们的数学老师又在作妖了。

数学老师的想法很奇怪，他总觉得最好的学校里最好的班级里最好的学生就应该是最好的。（额，有点绕口。）

所以他总是给学生出一些高中的题目让大家回家去网上查，怎么解。题是他出的，网上有类似的解题公式，没有准确答案。他总是在过了好几天才讲，他觉得只有自己去寻找的答案才能牢牢的记在心里，了郑旭没有手机啊，也没有电脑啊。没办法，只能去废品站去收一些高中的书籍回家自学，这一学就变成了学霸。

“这么简单的题都没人会做吗？哎，亏你们还是火箭班的学生。”说着便是摇了摇头，感觉世风日下一样。

可同学们不赞同啊，每次下课前几分钟，数学老师都会出一些高中的题目，关键是每次的题型都不一样，你让我们怎么解，现在又是初三，任务重，哪有那么多时间自学这些，同学们翻着白眼，好像蕴含了八八六十四掌一样又把眼珠子转到郑旭的身上。（额，八八六十四掌这个梗老铁们知道吗。）

只见郑旭手中的笔不停，几十秒过后，便说出了计算出的答案。

数学老师拍了拍手，聚集了下同学们的注意力。

“都听到了吧，回家算出来不是这个答案的都是错的，同学们加油啊。”

没错，每次郑旭只会给出答案，过程是不会给大家看的，只是让大家能借鉴下答案，免得一错到底。

啊！扎心了！

“大家要多向郑旭同学学习，回家多做作业，来来来，郑旭同学给同学们说说你每天学习到几点”。

“五点半！”

“看看！看看这位同学每天学习到早上，别看他平时上课都在睡觉，其实人家回家一直在学习，大家也要向这位…………”

“下午五点半。”

啊！尴尬了啊！

只见老师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锤了锤胸口，说了声下课便离开了教师。

获得李晓杰负面情绪值5点。

恭喜宿主激活暗夜系统，本系统……………………

恭喜宿主获得首次免费抽奖活动…

恭喜宿主抽得鬼谷十三针…………

一阵阵乱耳的声音直插郑旭的脑中。

不管了，先睡觉。

…………………

来自系统负面值1点…

………………………………………………………

放学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五斤大米回来。为什么会这么少，第一他拿不动，第二他买不起。

给果果做了饭后，便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你是什么东西”

对方似乎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是东西！。”

………………

“我是东西！”

………………

“你妹啊！”

来自暗夜系统负面值2点！

第二天，郑旭又是早早的起床开始弄鸡蛋豆浆，过了一个多小时过后才到门口去敲果果的门。

“啊啊啊！不要敲了！人家还想多睡会，好困啊”！

虽然嘴里在发些牢骚，但其实已经乖乖的在穿衣服了。

“叫你少看点电视！每天又起不来！”

电视是郑旭在二手市场淘的，每次他上学后果果就一个人在家，也没有朋友，怕她一个人无聊便花了二百块买了一台很老的电视。

“好了，走了走了！早餐在路上吃，边吃边消化。！”

真的好啰嗦！

果果嘴里说着啰嗦，心里却是开心的，这便是家啊。

“回家记得做作业啊，我放学回来要检查的，知道了吗。”

来自郑果果负面值加1

周围的大叔大婶们都乐呵呵的看着这对兄妹。

“这俩孩子可真招人心疼，哪像咱们家那些小兔崽子，天天就知道玩。”

不知不觉，郑旭也成了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小孩了。

“郑旭郑旭，你昨天那道题的方法是什么。”

这是郑旭的同桌，平日里也跟他一样上课睡觉，可成绩一样挺好，郑旭和他不一样的便是他是学神。

“昨天我说的答案是多少？”

“64啊！”

“答案都告诉你了你还要咋样？”

“可我要的是过程啊，要个答案有啥用啊，一会老班来了我就死定了，帮帮忙，帮帮忙！”

“32+32=64”。

………………

来自同桌张宇负面值1点。

郑旭从来没有被老师检查过作业，他也从来没做过作业，因为不需要，老师也觉得不需要，因为有一次老班想测试一下郑旭到底有多妖孽的时候，赫然间发现他已经有了大一的水平，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老师管过他。

其实几个老师们也是对他又爱又恨的，恨吧，他成绩又好，身世又那么可怜，几乎全校学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穷逼学神，爱吧！有时候又想撕了那张嘴！

“旭哥旭哥！”张胖子有些猥琐的抵了抵郑旭的肩膀。

“干啥呀！有事儿说事儿，不要搞乱我的作息时间。”

来自英语老师钱金华的负面值1点！

来自张宇负面值1点！

来自…………

几乎班上六十个人每个都给他贡献了一点情绪值。

“果果，你有什么愿望吗？”

“有啊！和你永远在一起，还要永远保护你。”

郑旭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宠溺，笑着说道：“愿望什么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是你让我说的么？”

来自郑果果负面值加1

“我想上学”。

……………………………………………………

“大叔大婶们早上好啊！”

自从果果来了以后便成了大家的开心果。长的又可爱，嘴巴又甜，有时候生意不好的时候，卖个萌一会儿就卖完收摊了，那些小哥哥小姐姐们简直受不了。

“大哥哥你也要吃一颗吗？”

上学等红灯路口，四五岁嫩嫩的小孩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到他的面前，现在旁边的老奶奶眼里也满是鼓励”。

“好东西就要于大家分享，我家宝贝儿孙子真懂事。”

看了看这温馨的一面，郑旭鬼使神差的接下了小朋友递过来的糖果，道了声谢谢，便向马路对面跑去。

渍……嘭！

郑旭刚跑过斑马线便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只见刚刚还带着欢声笑语的爷孙俩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马路中央。

他懵了，真的！

他觉得那个老奶奶应该也是个好人，因为小时候奶奶也经常教导他好东西好分享。

他觉得这世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好人有好报，你看平日里那些帮助他的叔叔阿姨们，每天脸上都露出的是幸福的笑容，所以他觉得因为善良，所以获得了快乐。

乌拉！乌拉！

过了好一会儿，救护车才急急赶到，看着医生那凝重的表情，他便知道，他们情况应该不是很好。不！应该是很差，他亲眼看到肇事车辆从他们的身上压过去，奶奶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孙儿，想要保护他。

“想不想过去看看。”

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低头沉吟了两秒钟后，他便第一次翘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