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出尘记》:汤家闹鬼 瘸子飞盗
汤家闹鬼 瘸子飞盗
夕阳就要落下,一位少年骑着驴子顺着山道向山上去,不时眺望山下,看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在不远处可以瞧见羊群悠然的在河岸处吃草,少年注意到羊群后一少女露着大腿抱着羊羔正渡河,他看得出神竟红了脸。
驴子没有停下仍带着他向上走直到少女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停下”粗犷的声音夹杂着马蹄声打破了少年的思绪。他看一眼手中的剑说:“小驹儿,我们快走!”少年俯下身用另一只手轻拍驴子督促它 。
山上树林中惊起几只大鸟振翅而飞,少年骑着驴子拼命逃脱后面一行人的穷追不舍,直到一处悬崖吊桥,一名大汉夺路拦住桥口,差点少年就撞了上去。
少年骑着驴子后退几步,下来举起剑念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以猛虎之势拔剑出鞘朝那大汉劈去。
那大汉不仅空有一身蛮力,还使一双短而细的木棍,只一击就将少年的剑打落,嘿嘿笑着去抢地上的剑。
少年双手被震得麻木,不停的发抖。他跑过去一脚踹到那汉子身上,却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
一个年青人戏笑道:“少侠当真好功夫,你知道他使的是什么兵器吗?是一个烧火棍,一个搅屎棍。哈哈哈……”他不停的笑。
大汉捡起剑来转身正好又将少年撞到,奔向骑马的年青人,同行的另外两人都叫他少爷。
“少爷,既然剑已经到手,该回去了。”
“难得出来一次嘛!”青年人一脸不悦。
“天就要黑了,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没有纠缠骑着马奔向山下,那名大汉体形壮硕却十分灵活跟在后面奔跑。
“什么狗屁剑法,唬人的剑诀。”少年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小驹儿,小驹儿!”他看一眼四周都找不到他的驴子了。
“靠不住!”少年穿过吊桥消失在茂盛的深林中。
落平乡是一独特的村落,它整个看起来就像一片干涸的湖,人们居住在湖底,村子如同被放在囚笼里。
青年将剑递上去,像丢过去一样的交给一个大概四五十年龄的中年人,他说:“爹,你知道为何叔父他能坐上北派义主的位子。”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而您却只是替他当这个族长。”
“他运气好罢了!”中年人说。
“这就是你让我去一个小子那抢一把破剑的理由。”青年人有些生气的说。这对父子像是调换了身份一样。
中年人没有理他叫人来看剑。
汤家是落平乡最富有的家族,也是整个北阳郡最有权势的家族。在汤家府邸议事厅中的中年人是如今的代理族长,姓汤名陈。而他的面前是他唯一的儿子汤俊。
一个近乎满是白发的人走入厅内来到汤陈面前接过剑来,他将剑拔出鞘仔细观察,过了一会沙哑的声音响起:“看做工非常精细,不过剑没有气魄而且完全感觉不到剑该有杀意,未沾过血,是把新剑。”。
“您的运气还是这样的差。”汤俊转身离开了大厅。
汤俊来到厅外发现此时的黑夜下起雨来,雨不大声音很轻,让他想起了去世多年的母亲,每逢雨季汤俊就会染上风寒,母亲则会在他房间守一夜。但平时母亲却十分严厉,经常让他守一天书房。
庭院里一个壮硕的大汉提着两根棍子在雨中跑来跑去,他嘴里嘀咕:好玩……下雨……好玩。
汤俊朝雨中探了一下身子低声喊:“大福,过来。”又喊了两遍才看到那汉子跑了过来。
“怎么了。”
“我有一个秘密。”
“我要听,我要听。”
“嗯……好吧!”
“快说快说。”
“某一日,我去一山上,看到一石头压着一老头,他没叫也没哭,就在石头下挣扎。我就把他救了起来,他为了报答我就和我说一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因为这个只秘密属于你……”
“好……好。”
“秘密就是得三棍者可号令天下,而你就有这其中两棍,只要你能再得到传说中的最厉害的“打狗棍”就能当整个天下的老大了”
“我要做老大,我要做老大……”
“老大万岁,老大万岁……”
两个成年人如同幼稚的孩童在雨中跑来跑去。汤俊从小喜欢戏弄大福,大福如今变成一个傻子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当年他假装溺水却害的大福差点淹死,救过来时变傻了。汤俊仍喜欢戏弄大福,但是他不会再允许大福处于危险之中了。
汤府中,一女子突然尖叫:“鬼……啊……”,传出喊叫声的房间内躺了两人,一人是昏倒,而另一人躺在血泊中。
孤雁绝飞,梦里花落。这是听山亭中的柱子上刻的字,不知是谁留下的,这座山似乎只有他和师父居住,落平乡离这虽不远,但几乎没人来,就连山下的住户也不上山,他们惧怕这里,正是因为少年的师父。
但他觉得师父蠢透了,总是教他一些蠢剑法,给他用连只鸡都杀不了的剑,师父有一间房子放着许多剑,他相信里面会有好剑,但那也是他的禁区。
近来师父要他下山找人取剑,师父他从不下山,结果不知为何这两次剑都被人抢走了。两次下山后,他对这世界充满了疑惑。此时他正看着山下觉得好黑啊。
“好你,小贼。”。
少年刚回到住处就被师父当头一棒。
“哇,你是故意的吧。”。
“是你啊,送君。怎么和师父说话呢!”一根蜡烛在黑暗中燃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挤在黑暗中。
送君连忙躲开他师父,上床躺下了。
“我的剑呢。”。
“被人抢走了”。
“什么,你打他呀!我教你的剑法呢!三百式剑法!砍他呀!”师父站在黑暗中指手画脚的,蜡烛的火苗也跟着舞动。
送君猛地坐起来气愤道:“什么三百式剑法?我看是三百诗吧。”。
“哎呀,没打过人家啊!你是不是用错了呀!”。
送君瞪着他不说话,师傅凑过来戳戳他说:“用的那一招说说看!”。送君不耐烦的说:“就那招“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啊。”师父突然使劲一拍他,差点把他拍下床,道:“错了,你应该用那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然后师父就幽幽的出了房门。
房门刚被关上就听见师父喊:“有贼啊!”但是送君却睁不开眼睛,昏昏的睡过去了。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细雨绵绵,打在身上很舒服。月光照耀着细雨,一个瘸子从银白色的雨帘中走出来,走向师父。
“瘸子飞盗,李焕重”
“哈哈正是,不过我不是来盗东西的,而是来送东西,来送一把剑。”
风云杀令 北派门主
清晨,天色阴沉,小雨未停。
宽敞的庭院中心石灯中的蜡烛忽明忽暗,几个人抬着尸体从旁边经过。尸体上盖着白布,微风吹起一角,那具尸体的脖子没了一半。蜡烛刺啦一声被雨水打灭。
“此事不要向外张扬。”汤俊看着庭院中的石灯说。“真是荒诞,哪里来的鬼。”
旁边提着灯笼的人回答:“已经嘱咐全府上下不许再提了”。他把灯笼交予另外一人便退下了。
接过灯笼的人正是昨夜看剑的人,他说:“好食饮人血肉的,天下怕只有一人,便是嗜血客周昌了。”。
“周中白先生与此人渊源不浅吧。”汤俊冷冷的道。
只见周中白低沉的笑,他沙哑的嗓音令汤俊极其不舒服。
嗜血客的目的怕不止于此吧,汤俊心里想看着周中白放下灯笼走远,他讨厌这个曾被割开过喉咙的人,他为什么还活着?
送君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外面的雨也停了。他走出房门看到自己的驴子趴在草堆里,你还知道回来,他跑过去怒揉驴头。
这时师父从剑房里出来,看起来一脸疲惫。
“师父昨晚没什么事吧。”送君看着他说。“弄点吃的吧。”。
“厨房有粥,自己热。”
送君与师父住在这里已经有十二年了,他已经十五岁了。虽然与师父无血缘关系,但两人已形同父子。这里有四间房子,有木头栅栏围成的院子,院子里种着菜,为了防止驴子偷吃,菜地还围着栅栏。
黄昏时,送君都会到听山亭去,或许练剑,或许眺望山下。此时他躺在空空的亭子下打盹。
“起来,为师要教你剑法。”
送君以为自己做梦呢,睁开眼睛呆呆看着师父笑。师傅显然有些尴尬,拿木剑刺向他的肚子。
“哎呀!师父你怎么上来了。”
“少废话,看剑。”师父举起木剑向送君砸去。
送君连挨两剑嗷嗷叫着爬起来就要跑,但是他站住了,木剑贴着他眼皮飞过插进亭子的石柱中。他沉默了,惊叹的望着木剑。
树叶纷纷落下,似乎反射着夕阳的光。
送君闭着眼睛盘坐亭中,草丛里一只满身污泥的兔子探出头来。
“什么是剑气……”
“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触碰……”
“我闻到了酒气……”送君使劲的嗅。
“也不要闻,把五官都闭起来。”师父将刚打开的酒葫芦又盖起来。
“当你处于万物皆虚无的状态时,你便能感觉到它。”师父转身。“当你感觉万物皆化为剑气时,你便能使用它。”。
黑暗似乎马上就要盖过来。送君捡起木剑朝大树砍去,两木相撞。大树留下深深一道痕迹。
山下雨未停,蝙蝠在空中畅飞。
汤陈推开房门大喊着:“来人……来人。”。他的胸口渗出血来,汤俊等人赶忙过来,汤俊立即开口:“爹,你的胸口?快找大夫来!”。
“有人要害爹,他被我打伤破窗逃了。”
汤俊走进房里,他厉声说道:“我看见他了!”。
落荒而逃之人被汤俊紧紧追着,他们穿过树林来到河边,四下茂密的枯草都能没过腰间,逃跑的人突然停下说:“我劝你别追了,我可不是你可以惹的人?”
“是吗?嗜血客周昌对吧!”汤俊与他相对着同时拔出他随手拿来的刀。
“呵呵!看来想死!”周昌充满冷意的笑。
他像一条蛇一样弓着身子,从腰间取出七寸长短的匕首,上面仍沾着汤俊其父的血,汤俊横着刀向周昌跑去。然而周昌并未与他正面相向,而是一下潜入草从中,如同鱼跃入一滩浑水没了踪影。
夜色下,汤俊环顾四周看着枯草乱摇,用刀砍去却寻不出嗜血客的身影。当他察觉身后不对劲时匕首已经从他身上划下,汤俊不仅衣服破了还留出了许多的血。瞬间嗜血客又潜入草丛中了。
当汤俊再次察觉到危险并及时转身却被划伤了胸口,他连拿刀去当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水流声与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焦躁起来,这样下去怕是要受凌迟而死了,汤俊向四周挥舞着刀去砍枯草。
枯草是斩不尽的,随后汤俊的腿挨了几刀,然后是手,他的刀也丢到了一边。终于他撑不下去了,跪倒在地上。汤俊周围的枯草也大都斜躺在地上,嗜血客从草中显出身来,走到汤俊身后将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欲要用力割下去。
“住手。”这一声带着命令的语气,仿佛使空气都凝结了。
嗜血客停下了手朝那说话人看去,露出了惊恐之色。另一匕首已经从他身后穿过了他的心脏。
汤镇从不出手,但他如果想要人死,怕是没几人能活下来。
“叔父,你来了……”说完汤俊就倒下了。
杀死嗜血客的人在月光下看起来极为瘦小,他从周昌身上搜寻出长形令牌,用一只手将汤俊扛在身上向汤镇走去。
汤镇接过令牌只见正面写着风云令,反过来则是汤陈二字。他无奈的笑:“风云楼如今不养一群废物了!”。
整个落平乡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家家户户似被严严实实的蒙在黑布之下。唯独汤府上下灯火通明。
“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大夫把汤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流血导致的昏迷。”他写了药方还告知用些食补。
“少爷睡觉流了好多血!”大福站在床前对着汤俊说。汤陈拍拍大福肩膀让他回去睡觉。
看着大福走了汤陈说道:“我们父子俩真是同病相怜啊!。”忽然他似乎想了起来,转向汤镇。“你怎么回来了,三弟。”。
“我来想让俊儿去做北派文武门的门主。”汤镇坐桌前正品一杯淡茶。
“不可能!当年你想走可儿,现在又想带走她的儿子。”汤陈立马翻了脸压抑着愤怒。“他是我儿子吧!是吧!你说!”汤陈扯着汤镇出了房间。
“够了,大哥!”他用力推开汤陈的手。“可儿就是因此死的。”
汤陈瞬间崩溃了,他捶胸顿足,一个中年人此时留着泪与鼻涕哇哇大哭。汤镇站在他身后长叹了一口气。
“他也恨我呀……你带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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