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战记》：1.夏夜的存在

1.夏夜的存在

夏天的夜，雾掩苍月，黯淡的银色铺在地上，树影交织，好似一副朦胧的水墨画。

斜斜的孤影突然插入进来，却不显突兀，自然地就成了这幅画的一部分。

“存在？”轻轻的呢喃，夏风带走了一部分，也就显得模糊了。

欢乐的嬉笑打破了宁静，陆陆续续，两三结伴，成群结队就走过这条路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条孤影。

一切又归于平静，偶尔零零散散的从这条路走过。

“庆典。”渴望，期盼，抗拒，悲哀……

影子缓缓迁移，如同江水合流，两者不分彼此，似乎这条孤影可有可无，有，不被注意；无，算是省心。

从降临在这世间，就是这种状态，一无所有，哦，或许除了毫无存在感的本身。

不明白存在的意义，所以也就不明白“死”的存在为什么，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他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这也许就是人类羡慕的长生不老。

一点一点的学习，去接受人类所说的各种事物存在的意义，只是因为让自己有点意义。

“在哪？”不期待有人回答。

慢慢抬起了头，月光勾勒，显出了一副清秀的脸孔。

空气抖动着，仿佛从水里收起渔网，各个方向，横竖交错的银白色细线，绷直，规则的立方体将他笼罩。

他便位于中心。立方体收缩，归于心脏，从外看显不出任何痕迹。

他不在意，那是什么与他无关。静静地站着，继续保持伫立。不知是风送来了话，还是谁在风中隐藏，那都不重要：

“终于找到了~”

他，同时也是个少年，就此在这世界消失了，沙沙的响声并不是为他而奏起，碰巧赶上了。

匆匆赶来，伸长了手，不碰巧的她不想再掌握平衡。

淡淡的红，凉凉的路面，略显乱的衣服和人。

“妈妈，那有个跌倒的姐姐！”粉嫩的小女孩拉着母亲的衣角，手指伸出。

“姑娘，没事吧？”心善的母亲拉着女儿小跑过去，无心奇怪那孩子为何穿着古服。

“妈妈，她好像晕了啊，怎么办怎么办？”小女孩的慌乱丝毫不掩饰，孩子的善良在下一秒淋漓尽致，“我们把她带回家吧！”

“也好！”孩子的善良有时也是家长影响的。

谁也没注意，只有风知道，因为它带走了泪水的温度。真是无处不在的风，却从不会告诉谁所期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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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入神社，初日照高林。

懒散的巫女总来不打扫，叶子铺满，四处打滚。音乐的鸟鸣突然提高了调子，随后渐渐飘去。

“什么情况？”名为博丽灵梦的巫女兼少女抬起头向外看去。

并不打算多管什么，但就是若有若无的感觉，很不舒服，不去看看就无法安宁。

“奇怪奇怪奇怪！”

金绿色的树叶褥子，阳光的被子，歪着头的少年沉睡着。

金发的高贵少女轻轻地到来，侧躺在少年身边，一手随意放着，一只手撑着脸，居高临下，看着他。

残碎的脚步声中走出了巫女的身影，看着熟悉的妖怪，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满，暂时抛去，因为还有一个未知的少年。

“嗯咛~”少年习惯性的抬起手，揉着眼，接着伸展了身子。一举一动都落在两双眸子里。

“啊啦，醒了啊！”金发的少女很高兴的眯起眼。少年循着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立马闭眼，再睁开！

“姐姐！”少年叫了出来，随后感到不妙，捂住嘴。

因为从来都是他单方面的认为而已。他觉得这不是梦，可能会被拒绝，他不想自己的慰藉被彻底击溃。

她是八云紫，大妖怪，妖孽遍地的幻想乡的贤者。而他，不明意义的存在。天差地别。

“哇哦，看来不用多费口舌了！”八云紫却出乎意料的更高兴了，一拍手，“果然是咱的弟弟呢！”

“意外！”少年呆滞了，如同电脑死机，然后又经过似乎很漫长却很短的时间，清醒了，止不住的快乐涌出心头。

“姐姐！”

“弟弟！”

仿佛得到新玩具，如同孩子般毫不厌烦的叫来叫去。

“喂喂！你们是不是把我遗忘了！”

明明她也在的，为什么就是无视了她呢。博丽巫女很不爽，抱胸冷眼旁观。

“啊啦，无节操的红白也在意这个吗？”八云紫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半掩住嘴。

“嘁！”博丽巫女别过头去，并不想与这个家伙斗嘴。八云紫抽出一把折扇打开，轻轻笑着。

“灵梦！”

这才发现，是灵梦啊，红白，博丽巫女，幻想乡的守护者。

“少年你竟然认识我啊！”博丽巫女惊讶了一下，但她的性子却是无节操的，不，更准确的说是淡泊。

“要捐个钱吗？”很无所谓的口气，“或许可以保护你免受这个妖怪的侵害哦~”

无所谓啦，反正看这样子八云紫也不会伤害这家伙的。

博丽灵梦转过了身，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回去吧。

“很不爽啊！”八云紫又将目光移到弟弟身上。

“原因。”收回依恋的目光，少年的表情很平淡。多久过去了，他的表情几乎都是这。

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所以不想有任何差错，也不想掺进任何杂质。

“你是我弟弟，是境界妖，”八云紫很认真很认真，慢慢地吐出心声，“我很高兴，你选择了我的存在！”

云里雾里，少年不明白。

“真心？”他感受着那真挚的感情，慌乱了。

“真心！”八云紫抓起少年的一只手，放在心口，闭眼。

心跳的律动，真实的触感。

“姐姐。”少年再次重复这个词。

“弟弟。”温婉的笑，止不住的快乐。

世人都说镜花水月，却不晓得镜花亦花，水月亦月。镜、花、月皆为存在，镜花、水月自然也为存在，天生万物，道法自然。

空气颤动着，银白色的细线浮现，又是先前的过程，少年看见一小块正方多了些彩色斑点。

“运动与静止的境界！”八云紫厉喝，折扇啪的合上。

一切都停止了，也有例外。

“何事？”少年却不受限制，看着收缩的银白线，伸手抚摸。

“弟弟，本来还想带你去咱家的。”八云紫翻个身平躺起来，搂过少年的脖子靠在自己的肩头。

“记住，你叫八云苏。”想了千百年，就是没想过，在这样的场景告诉他的名字。

“我等你回来！”

“莫哀。”少年有些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只是为什么呢？

又消失了。不同于之前，这次有等他的人在这里。

也不对，之前没有吗？交给命运吧。

“紫，过来喝杯茶吗？”红白的巫女发出邀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的。

“你还真舍得！”

泡过千百遍的茶叶，早已淡得无味无色，就如同这只红白的巫女。

（本章完）

2.与赤红邂逅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闪耀的银白色，规整的立方体，渐渐演化成线条，中间是一少年。

“噗！”沉闷的响声后，少年埋在雪里，大雪不管不顾，只顾落下。

蔓延的黑烟，传递过来的热度，少年歪了歪头，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在他的脸庞。

“是你吗？”冷冷的声音，凶狠的眼神，冰蓝色的长发，却笼罩着一种止不住的悲哀。

“你说？”少年看着她，平静的眼神让少女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感情。

“你说啊！是你吗？”少女拔起剑，疯狂地斩下去。

“噗嗤！”剑入肩头三分，少年眉头丝毫未皱，正如前文，对于自己“死”都不知，何况“伤”。

“你为什么不躲？”少女丢下剑，发泄出愧疚与愤怒，更多的是崩溃。

“你躲啊！就让我认为你是他们啊，让我杀了你报仇啊！”轻易地说出杀人之言，少年相信那不是习惯，而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北风呼啸，美景依旧，苍苍茫茫间平添诡谲的寒冷。

“莫哀！”少年缓缓坐起身，不顾后果的轻轻抱住少女。

生死离别他见得太多，知道这时候真的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你知不知道看见你我真的希望你是那些人！！！！我好想好想杀了你和那些人，是你们把我的希望摧毁了，把我的幸福摧毁了！你为什么啊！如果你不来，我还能撑下去啊！！！”

不断捶打着少年的胸膛，力道十足，仿佛要将那怨恨狠狠击打在少年心中。

轻轻抚着少女的后背，少年什么也不说，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雪景。

真像啊，此时此景。就是，多了噼里啪啦的火焰。

“好吗？”有些难以理解的话，少女却听懂了，抬起头，漠然看着这个陌生人。

“谢谢！”毫无感情的道谢，欲挣脱离开。却发现难以实现。

“你做什么？”少女冷冷地说着，但并没有过激的举动。毕竟，在人家怀里哭了这么久。

“陪我。”既然这个少女无家可归了，自己暂时也无法回去，突然出现的立方体不确定性太高，那么，结伴吧。

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能够注意到自己，之前没有太多人能做到的。

特例吗？

“为什么？”

“一样。”

少女沉默了，心绪转折间，百感交集的看着那熊熊燃烧的村落，血迹斑驳在火焰中。

“噗！”少年拔出肩头的剑随意一扔，鲜血泊泊流出，红了一片雪地。

心里一颤，也罢，就当是补偿吧。

“随我来吧！”少女撕下一段自己的衣服将少年的伤口包扎好，拉起他的手就往帝都的方向走去。

她刚才就打算好了，一个人毕竟太弱，就去帝都谋个将军，率兵消灭那些可恨的北方异族。她有这个自信，只是在临行前出了这个意外。

“多余。”少年看了一眼包扎得很难看的结，侧过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雪，还在下。火，渐渐熄灭了。无家的人，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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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中世纪风大都市，从城门望进去人来人往。经过长途跋涉，风雨无阻，感情日益增加的少女与少年却在此时犯了难。

不，准确的说只有少女。

“进城得先缴纳一枚银币。”虽然很少，然而少女哪里会有钱财。不，是没有想到要带。

但是……

“为什么你就可以不用？”少女不满的叫出来，引得守城士兵诧异的看着她，随后呵斥道：“不要偷奸耍滑！”

而在少女的眼里，那个少年在城门的甬道中走来走去但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让她着实恼火，你们瞎了吗？

“不要为难女性哦，”一个斯文的商人，中等身材，中年模样，和蔼的对着少女笑，“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付吧。”

“这，大人……”守城士兵见着这个人，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人和蔼的对着他说：“怎么，不可以吗？”那微笑怎么也看不出温暖，反倒是饥饿的笑面虎。

“可以……”士兵吱吱唔唔，索性闭上眼睛，姑娘，算你命不好吧！

“谢谢！”必要的礼貌还是有的，哪怕少女拥有野兽的直觉，这家伙，不怀好意！

“不客气，举手之劳。”很亲切的态度。

“喂，那家伙，该走了！”少女对着某个在闲逛的人喊道。

“怎么，刚才就见你很奇怪，是我没注意到你的同伴吗？”商人四下张望，想找到少女所说的人。

“不，我出现幻觉了！”说着牵强的话，少女摇了摇头，但心里很好奇，真的注意不到吗？

“姑娘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商人走在少女身边，一双眼睛打量着她，眼中的色彩泛着浊光。

少女不经意的看着四周，而他的目光时常变化。少年走在他们身边，平静的眼神中有着杀意。

“你进帝都是想是做什么呢？”商人似不经意的问起。

“想去参军，当上将军！”少女毫不避讳，这是她的自信。

“嚯！很伟大的理想！”商人很夸张的大喊，紧接着很热情地说道，“但是现在的军队里可不仅仅是有实力就够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资助你哦！”

满口瞎喷，浮夸演技，但那都不重要，他只要这个少女就行了。

“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详谈哦！”答应吧，只要一到我的家里，就可以在饭桌上将你迷昏了。

“坏人！”少年的脸突然出现在少女的面前，索性少女已经习惯，不然老是被吓到也不好。

“……”少女沉默了一下，微笑了。少年看懂了，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就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少年早就看出来了，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阅历在这个世界，时代，国家是远远不够的。

“那么就打扰你了。”少女漠然一笑，杀人吗，就从这家伙开始吧。

商人莫名打了一个寒颤，随后紧了紧外套。

商人带着少女来到一个豪宅大门前，而少女却看见那只少年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跑上了房顶。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少女不由得心中感慨，这家伙，很喜欢看星星啊，也不知道为什么。

即使还是白天，少女也有理由相信他会等到夜晚。

少女随商人进了房子里，大门哐当关闭，与外界隔离，仿佛那里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

“血腥。”少年皱了皱眉，乱世，这是一个乱世。

看似繁华的都市，看似热情的笑容，看似活力的人民，虚伪，背后全是不为人知的肮脏、腐烂，人性在这里被侵蚀，善究竟还剩下多少。

如果商人真的和蔼可亲，士兵不会变了脸色，街道的人们不会避而远之，哪怕不认知，也不会有那种表现。

唉，自己的存在还没有搞懂，又要拯救“善”的存在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