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晓未来，我也不能得到幸福》免费试读_零落z

第一章 契约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灯管的光很刺眼，但我却不愿挪开视线。

我感觉得到，我的眼神变得呆滞，我的精神变得恍惚。

但即使这样，我也不愿意把眼睛从灯管上离开。

因为一旦挪开了视线，就会看见更可怕的东西。

只是，有人不愿意，应该说是不允许，我继续在这发呆。

门外的争吵声越来越近。

砰地一下，门被推开了，因为用力过猛，门反弹回来，撞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在他身后的女人立刻推开了他，在我的床前蹲了下来。

男人站在女人身后，犹豫了一下没有把女人拉开。

女人深呼吸了一下，说:“小染，你也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大人了，有些事情我们认为应该让你知道。你冷静听我说。”

妈，我很冷静。

“我和你爸要离婚了。”

这我早就知道了。

“你打算跟谁？跟我，还是跟老唐？”

我把眼睛从灯管上移开，望向了妈妈。

妈妈的眼睛闪躲着避开了我的注视。

我望向爸爸。

爸爸见我望向他，用胡须拉渣的脸对着我挤出了一个笑容。

爸妈，你们不要离婚，我想和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闭上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我想奶奶了，我想回老家。”

我不愿意去看爸爸妈妈的表情，我不想看见他们丢掉累赘时的欣喜。

好累，好困，好烦人。

我的选择真的对吗？爸妈真的会幸福吗？

我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如果能知道未来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不用烦恼该怎么选择了。

忽然间，鼻尖传来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闻上去像是花香，我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花。

“你真的这样想吗？”

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怎么会，这是在我家啊？

我坐起身睁开了眼睛，四周的环境让我很震惊。

我原本的房间，很小很压抑，摆了一张床和书桌之后就几乎再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现在，在我四周的是开满各色花朵的花园，我的屁股地下是一张石凳，中间是一张浑圆的石桌，上面摆了茶壶和两个茶杯。

而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年幼的少女，她一头金色的长发垂到了腰间，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皇冠，身上穿着希腊式的白色长袍，手上还摆弄着一串浑圆的佛珠。怎么看怎么怪异。

外国人？

不……是外星人？

我试探地问:“你是？”

少女说:“我是神。”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就算是神，这打扮也未免太浮夸了吧？

看来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就连和妈妈说话的时候都能睡着。

还是……刚才那个其实也是梦？爸妈还没离婚？

想到这，我不由得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自从上个月我住院开始，他们就吵架不断。离婚已经变成了注定的事。

少女皱了皱眉，说:“你笑什么？”

我已经三周没和同龄人说过话了，哪怕知道这是梦，我还是升起了逗逗她的念头。

我说:“我是在为见到了神而激动啊。”

少女笑了，说:“嘿嘿，可不是嘛。能见到神的机会可不多哦。几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吧。”

我说:“那么神明大人，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少女显得有些激动，说:“你说你说。”

我说:“神明大人你，怎么会穿着这么‘华丽’的衣服？‘’

少女说:“对吧对吧？我就说这一套很华丽吧？哼，那些家伙还为此挖苦我呢。”

这话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说:“那些家伙都是怎么说的？”

少女说:“她们都说我衣服乱搭，风格混乱，连对方的信仰都没调查清楚。可是你看看我这套，囊括了各类信仰，保证每个人都很认为我是个神！”

噗。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差点笑出了声。

少女说:“对了，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忽然玩心大起，大喊道：“安努拉胡巴！”

少女大惊:“哎哎哎？我不知道真主到底是什么打扮啊？”

我笑了笑，说:“没事，开个玩笑。再说了，我早就相信你是神了，没必要整那些虚的。”

被我这么一说，少女明显放开了许多，说:“嘿嘿，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说着，少女从屁股下面拿出了一张纸，放在桌上递给了我，然后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喝起了茶。

很明显，她想摆出一副优雅的样子，但是因为动作太急躁，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这是啥？”我问道。

“契约合同。”

我感觉已经无力吐槽了，这无聊而又没逻辑的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我还是接过合同看了看。

虽然我没见过正规的合同，但是我不得不说，这份合同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标题，责任人，免责条款，我顺着一路看下去。

“呀。烫烫烫烫烫。”少女一声惊呼，她手中的茶杯飞了出去。

我被吓得往旁边一躲，茶水倒是没溅到我身上，倒是茶杯不偏不倚正好扣在了合同上面，溅出的茶水迅速在纸上变成了一个个墨点。

幸好茶水不多，并没有顺着桌子滴下来。

喂喂，怎么会有人喝着喝茶喝到茶杯都飞出去啊。

我感叹道:“呜哇，有够惨的。”

少女急眼了，站起身，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原地打转，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一边转还一边说:“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我第一次的任务啊，难得遇见一个好说话的人。怎么办啊！！！”

我看着她，忽然想起了哥哥。

上次他参加学校的汇演时，也是因为不小心把水泼到了演讲稿上，而像这个少女一样心急。

那时候的我，只能看着哥哥着急，却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这个梦的情节，或许就是以这件事为原型编织出来的吧。

我说:“好啦，我签就是了。”

“哎？”

我说:“虽然合同具体条款是看不见了没错，但是签字这里没弄湿啊，我直接签字就可以了吧？”

嘛，反正也只是个梦，签了也没什么。

现实里我的选择要顾及很多事，可我的梦里我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对啊。

“真的吗？”少女迅速多云转晴。“你真是个大好人，太感谢你了。”

我拿起笔，边签字边说:“所以呢？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合同？”

少女说:“就是赐予你特殊能力的合同呀。”

嗯？我眨了眨眼，手却自然地写下了我名字的最后一划。

“作为这次失误的补偿，我就再额外送给你一次机会好啦。”

“到底是……”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白光闪光，我便失去了意识。

“小染？小染？你说话啊。”

我睁开眼，妈妈和爸爸依然一个蹲着，一个站着，显得这个狭窄的房间很是拥挤。

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妈，还有啥事吗？”

出乎我意料地，妈妈看上去有些生气，说:“妈刚才和你说那么多都白说啦，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和你爸要离婚了，问你要跟谁吗？”

我愣住了，望向站在一旁的爸爸。

爸爸向着我点了点头。

感情他是以为我在问他，离婚的事是不是真的了。

我刚想开口，手却不经意地碰到了妈妈的手。

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流入我的脑海。

我看见妈妈和张叔叔在床上，十指相扣。

我看见妈妈鼻青脸肿躺在了医院。

我看见妈妈……躺在医院前面的地面上？！

在她的身下，绽放着一片血花，昭示着她的结局。

这算什么？张叔叔我也认识，是我们班上班长的爸爸，家里很有钱。因为班长和哥哥很熟，我也被顺带着带到她家过，是栋非常壮观的别墅。

如果妈妈能和他在一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只是……后面那两个算是怎么回事？

我压住心底的疑惑，看着爸爸说:“爸，我想要你和我拥抱一下，可以吗？”

爸爸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妈妈也没说什么，只是侧开身子让出了位置。

就在我和爸爸接触的一瞬间，又是那种什么东西流入的感觉。

我看见爸爸回到了我们以前住过的出租房。

我看见爸爸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彩票中了一等奖？！

我看见爸爸扑在盖了白布的妈妈身边，哭得很凄惨。

我轻声说:“谢谢你，爸爸。”

“我……想跟妈妈一起生活。”

霎那间，我脑中就已经完成了一个计划。

谢谢你，神大人，给了我探知未来的能力。

我一定会用这个能力，帮助妈妈得到幸福。

第二章 回归

两天后

白色衬衫加黑色的西装长裤，这是我身上的夏季校服。

平时的话，这条街上会有许多和我一样装束的人，但是今天却完全没有见到。

那是因为，现在已经是8点30，早就过了上课时间。

包子铺的老板看见我，说:“小染，好久没看见你了啊，是不是吃腻我们家的包子了？”

我笑着说:“老板，我前段时间是生病了，以后我的早餐还是得麻烦你啊。”

老板一脸恍然大悟地说:“我说呢，还是四个粉丝包子没错吧？”

见我点了点头，老板很快就从屉里装出了四个粉丝包。

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我走这条路上了五年学，这粉丝包子也就吃了五年，本以为已经有些腻了，没曾想一个月不吃竟然还很怀念它的味道。

在我要把钱递过去的时候，老板摆了摆手，拒绝了。

“嘿，怎么说也是老客户了，这几个包子就当庆祝你出院的贺礼吧！”

我也没矫情，只是说:“那谢谢老板了。”便接过了包子。

现在零花钱不如当初了，自然是能省一分是一分。

接包子时，我碰到了老板的手。

霎那间，老板的三个未来碎片便进入了我的脑海。

我粗略地看了看，有些无聊。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应当是这么无聊的。

经过这两天的测试，我发现我只要触碰到其他人的肌肤，就可以知道对方的三个最重要的未来片段。

在看了一个服务员一如预言中的不小心把菜泼到了一个客人脸上之后，我确定了这点。

同时，一个人似乎只能触发一次。

我再去和爸爸道别拥抱的时候，就没再看见那些碎片了。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预言的时限到底是多久。

如果看到的碎片是对方一生的预言，那就比较难办了。

这两天里，我触碰了许多人，收集到了许多未来，但是最关键的张叔叔，我却完全没接触到。

一方面，是因为他居住的地方，是高端别墅区，我没有理由的话完全没法见到面。

而另一方面，我根本就不想去接触他。从我看到的妈妈的未来来看，他在未来一定会害死我妈妈。

知道这点就够了。两天时间，我已经拟定了一个计划。

我拿着包子，正想离开，老板叫住了我。

“说起来，你那个孪生哥哥哪去了？以前你们不都是一起上学的吗？”

我轻描淡写地说:“他死了。”

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原来是死了啊，啊？”

我笑了笑，说:“老板小心点，你右手边的第二笼包子要掉下去了。”

老板一惊，赶紧伸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包子。

我没再说话，快步离开了。

……

……

学校，高中部二年3班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是老班的声音，看起来这节是语文课。

上课铃已经打了十分钟了，我是刻意来这么晚的。

对于被人询问这件事，我感到厌恶，所以我宁愿来晚一些。

我推开门，所有人都把眼神投向了我。

“报告。”

老班看见是我，有些吃惊，她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说:“请进。”

我点了点头，走向了最后一排，我的座位。

这段路并不长，我却感到如芒在背。

只是我走到哪，哪里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我走到课桌旁，愣住了。

这是一个双人桌，桌子却以中间为线，明显地分为了两半。

并不是说桌子被割烂了或是怎么样，而是中线往右，摆了一个花瓶，里面装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花昂头挺立着，看起来被照顾得不错。

而桌子的左边，被用美工刀刻满了文字。

去死。

为什么要害死阿让？

杀人犯！

还有许多不明意味的丑陋划痕。

我咬了咬嘴唇，拉开了左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万幸的是，看起来是没人想到我会回来，最起码没有钉子或者风油精之类的东西。

我瞄了一眼抽屉，里面的书都不见了。

算了，这也在我意料之中。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摆在桌面上当做在听课的样子。

反正我回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上课，有没有书根本无所谓。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人。

为了这个目的，我专门告诉妈妈不要帮我办转学手续。

我装作不经意地看着我的右前方。在那里，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兔子发夹，露出了左半边额头。一头黑色的长发被绑成了单马尾，显得有些英气，无时无刻地认真表情，一副打薄的黑框眼睛。

我们班的班长，张涵。

也是张叔叔的女儿。

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保险。

老实说，自从分班以来，我就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所以说……必须要想个办法。

时间很快过去，下课铃响起了。

老班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出了教室。

砰，一只手拍在了我的桌子上。“喂，你。”

我抬起头一看，是班上的三人帮。

她们三个是班上原先和哥哥玩的最好的女生。

平心而论，她们长的不差。但是除了领头的那个叫赵沐云，另外两个我始终记不住她们的名字，只能用阿大阿二称呼。

阿二看了我一眼，便走到门口望风去了。

我说:“有什么事？”

赵沐云一愣，说:“你还问我有什么事？上次在医院我和你说的话，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想了想，说:“不好意思，还真没记住。”

啪。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全部人都看着我的方向。

“我上次说过，再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你这都能忘？之前是给叔叔阿姨一个面子，你这害死阿让的贱人，杀人犯！竟然还敢出现在这？！”

我抬头望着她，没有说话。

我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你说话啊！”

巴掌很疼，我却没有还手的意思。

我只是看着。

灰哥，老豆，老C，我的那些朋友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说话。

一如我计划的那样。

我有些难过。

我抬起头，对赵沐云笑了笑。

这一笑显然更加激怒了赵沐云，她高高抬起了右手。

啊啊，真想还击，想把她摁在地上狠揍。

不过很可惜，看见的阿大的未来里并没有这个画面。

这当中，和我有关的画面只有一个。

“住手！”

张涵从赵沐云身后直接抓住了她的右手，趁势扣在了后头。

阿大眼见赵沐云被制，想要出头，但是等到看清抓住赵沐云的是张涵，又低头退了回去。

赵沐云撇了撇嘴:“像你这种懦夫，也只配让女人保护你了。”

张涵冷笑了一声，说:“让女人保护？瞧瞧你说的什么鬼话？！唐染他可是失去了哥哥，他比你难过多了，你有什么资格打他？！”

赵沐云沉默了。

张涵甩开赵沐云的手，走到了我的身边牵起我的手就走。

她低声说:“走，我带你去医护室。”

触碰到她手的瞬间，三个碎片便流入了我的身体。

第一个，她在医护室，伤心地哭着。

第二个，她在……深山里？外面下着大雨，她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个，她躺在一片空地上，头发散落在她背后，周围是很多集装箱。

好一个多灾多难的未来，和阿大那个无聊的未来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而且……当中有一个未来，和我计划里的一样。

我被她牵着走，一路上的其他同学看见我们靠近，都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赵沐云一直低着头，直到我们快走出门时她忽然大喊:“唐染我告诉你，你给我马上转走！明天我要是再看到你来上学，看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走吧。”张涵用力扯了我一下，我们走出了班级大门。

……

……

“校医您在吗？”张涵探头看了看，回过头对我说:“校医好像不在，我们先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跟在了她后面。

她牵着我走到了里面的床上，想了想，又回过身关上门。

我听见了咔嚓上锁的声音。

她搬了张板凳，坐到了床前。

我先开口了:“张涵姐，谢谢你。”

张涵说:“我可是班长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倒不如说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

“道什么歉？”

张涵自嘲地笑了笑:“我也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出面帮你。”

我说:“没事，犹豫才是正常的。”

毕竟，我哥在班上是风云人物，而我只是班上的小透明。

为了我这种人，去对抗阿大那种在班上的焦点，犹豫是很正常的事。

张涵忽然坐正了，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我说:“我知道，你是想问我哥的事情吧。”

张涵说:“对，没错。赵沐云说是你害死的阿让，可我还是想听听你嘴里的真相。”

我说:“我想先听听赵沐云是怎么说我的？”

张涵答应得很干脆。

“她说，你和阿让一起逛街，有一个女孩横穿马路差点被卡车撞到，你想逞英雄却在扑出去以后吓得根本不敢动，阿让为了救你把你和那个女孩都扑了出去，最后是你毫发无损阿大被撞。”

原来如此，难怪赵沐云那么讨厌我。

“她还说你承认了。”张涵补充道。

我笑了笑，说:“承认倒是真承认了，只是我承认的是我害死了我哥这件事。”

张涵挑了挑眉，说:“也就是说，其他的事有猫腻咯？”

我摇了摇头，说:“倒也不能算猫腻，只是有一点点不同。当时我和哥哥打完球正准备回家，打球的时候我脚崴了，出事之后修养了一个月才算恢复过来。我确实很后悔，后悔当时想要强出头去救那个女孩，后悔行动前没想起来我的脚崴了，只顾着一头冲出去。”

说着说着，我把头埋到了膝盖里，声音中带了些许哭腔，“我最后悔的是，就因为我的冲动，害死了我哥哥。”

张涵叹了口气，说:“你可以把这些和赵沐云她们说清楚啊。”

我说:“我觉得她们说的对，是我害死了我哥哥。到学校被她们辱骂，殴打，都是我应得的惩罚。”

我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覆盖了我的头顶，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头发，有些痒，也有些舒服。

我抬起头，看见的是张涵泪眼婆娑的样子。

她被感动了，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哥哥。

还需要加一把火才行。

“在救护车上，我哥哥还在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什么？”

我说:“我说，我哥哥在弥留之际，念的是你的名字。”

这个，当然是我编的谎。

但是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哥哥生前一直在和张涵秘密交往，我看见过哥哥手机里张涵发来的微信，也看见过他们在小操场树下的拥吻。

我的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道阀门，张涵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阿让……阿让啊啊啊啊。”

她一边哭，一边喊着哥哥的名字。

我伸出手，摸着张涵的头安慰她。

她哭了很久，哭到上课铃都打过很长时间了她才缓过来。

我适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没开过的纸巾，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了，拿出纸巾擦了起来。

“不去上课没关系吗？班长大人？”我打趣道。

张涵笑了笑:“我是班长嘛，总有办法补假的。想当初我和你哥就是这样偷溜出去吃甜品的呢。”

呜哇，这样还能每次都包揽班上的一二名吗？学霸这种物种还真是让人羡慕。

张涵说:“不说这些，唐染我有事想和你说。是很重要的事。”

“你能不能，离开这座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