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裂空》——羽客霞流

第0001章，屠村惨剧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

一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这是宋朝柴陵郁禅师悟道之时所作的一首偈子。大体意思便是要告诉我们，每个人的心灵的本来面目都是如同明珠一般清净智慧的，然而长期以来被尘世间的种种欲念牢牢封锁，以至于光明不显，晦暗迷蒙，颠倒梦想，如痴如醉。

当我们只有拭去心灵的尘埃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么的活泼自然，无拘无束，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大放异彩，万里山河都为之生辉增色。

这虽然是禅宗的悟道偈语，然而说的都是我们的妙明本心，在修行上，佛与道本是殊途同归的。遂起颦思，随手援引，以为题记。

日衔西山，晚霞如练，倦鸟归巢，树林里早已停歇了聒噪之声。

这个座落在叠翠山麓左近的小村庄，此时正是全村人用晚饭的时候。袅袅升起的炊烟，与叠翠山山腰处的闲云轻雾缠绕在一起，好似一幅朦胧唯美的泼墨晚景图。

转眼之间，夜幕降临，村里的人每到夜晚，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村庄中央的一块阔地上燃起一堆篝火，男女老幼围在篝火旁跳着欢乐活泼的舞步。

在这里，他们靠着山脚下的几亩薄田，自给自足，丰衣足食，非常满足眼前平常简单的生活。

他们很善良淳朴，似乎外面繁花似锦，人心险恶的花花世界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但是他们却依然坚持上古之民那种小国寡民般的平静生活。

这个村庄，名叫叠翠村，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因为处在叠翠山脚下而得名。

本来叠翠村的居民，在此已经平静简单地生活了千余年了。千年前，这叠翠山上还没有任何建筑物，更别谈建立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的玄门道场了。

然而这里的神话传说却似乎早在千年之前就流传了下来，直到现在有些老村民也会经常提及。

千余年前，有一位从昆仑山下来的名叫凌虚子的散仙，来到这叠翠山巅结茅修行。自凌虚子来叠翠山修行之后，叠翠村的居民时常见到山顶岚气如虹，彩云环绕不去，如同仙境一般，久而久之，这叠翠山有神仙踪迹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于是，便渐渐有些诚心慕道之人，或披荆斩棘，一人独行，或跋山涉水，结队而访，纷纷向他们心中憧憬的叠翠仙山聚集而来。

凌虚子当初看中叠翠山的风水布局，仙雾氤氲，紫气东来，本有在此修建道场之意，只是初来乍到，凡事不能攀缘而成。要在这里开辟道场，还需要等适当的时机到来，因此这些年他也没有刻意地去收徒，而是潜心在叠翠山结茅修行。

至于村民们无意中看到的那些神奇的仙境，也非他有意为之。那些祥云也是修行玄功有成，自然感召而来。

谁知才在叠翠山修行了几个寒暑，便有许多寻仙问道者慕名而来。自然这些人中有些颇有家资，因为夙具慧根，诚心慕道，故不为安逸富贵所累，一心只求能够超凡脱俗，得道长生。凌虚子为了试验他们向道之心是否坚诚，于是便让他们取出家资，在山顶及山腰几处地方修建玄门修仙道场。

叠翠山陡峭险峻，怪石嵯峨，前山只有一条逼仄的小石路，仅容一人单行，山顶和山腰倒有几处宽敞之地，可以建立道场。但是并不是所需的材料都可以在叠翠山就地取材，还是有不少石材、木材以及金属材料要从山下采办。

为此，凌虚子的第一批弟子为此出了不少心力，聘请了数千能工巧匠，历时六年之久，终于在叠翠山建起了宏伟庄严的玄门道场，包括玉清宫、紫微殿等数十处大型建筑，俨然成为规模神州大地宏大的玄门道场之一。

凌虚子因此开宗立派，只因凌虚子师出昆仑，故而起初谓之昆仑紫微玄脉，后来凌虚子仙游之后，枯昙道人掌教，便去昆仑二字，改为紫微玄脉，简称紫微派。

紫微派创派不久，便广收门徒，瞬间由凌虚子为掌教期间的数百门徒，增至千余，弟子人数成为仅次于昆仑、峨眉两派的道门先锋，同时也成为魔教的心头大患。

此后数百年来，魔教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与紫微派为敌，然而紫微派创派之初，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还无法与魔教抗衡，因此时常向昆仑、峨眉两派求援，有些时候，还请两派许多有名的剑仙长驻叠翠山，讲道弘法之余，同时也可以威慑魔教。

因此数百年以来，魔教只是暗中迫害紫微派下山修积外功的弟子，还不敢贸然攻入叠翠山紫微派的道场。因此，紫微派这一玄门后起之秀，才得以在两大派的庇荫之下枝繁叶茂。

直到最近，紫微派传到第十三代掌教白眉道人之时，因为白眉道人的道法不如他的师弟灵元道人，灵元道人对乃师黄庭道长的授箓不服，认为自己才是掌门的最佳人选。

因此，便在白眉道人的授箓大典之上，公然反对白眉道人继承掌门人之位。于是，紫微派从此起了内讧，白眉与灵元两人门下弟子形成派别，相互斗争，死伤无数，昆仑、峨眉两派原来的常驻剑仙也因不便干涉紫微派门派私事而忿然离去。

这一消息立刻传到魔教中人的耳中，以红发老祖为首的魔教中人认为这实在是一举剿灭紫微派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便率领门人大举进发叠翠山。

而叠翠村就在这叠翠山脚下，魔教门徒要上叠翠山，必须打叠翠村经过。

这天阴云密布，大雨滂沱，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方始停歇，月黑风高，看不到一丝月光，村民们睡得很早。

魔教便打算趁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穿过叠翠村，然后上山对紫微派进行突袭。他们的目标是紫微派，本不想惊动叠翠村的村民，打草惊蛇，让紫微派有所防备。

然而魔军的大举进犯，经过叠翠村时，怎能不动声色，没有动静。这里的夜晚一向静谧无声，村民们早已习惯，因此稍微有些异动，都会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

果然，这些魔徒刚进入村口不久，立刻就听见一个村民敲锣打鼓地大声喊道：“抓贼！抓贼！有盗贼来啦……”

其他村民立刻听闻，连忙穿衣起床，拿起锄头等平时耕作用的农具作为武器，向村口集结。转眼之间，除老弱妇孺外，几乎所有的村民都齐集村口。

可是到了村口一看，才知这不是平常那些小蟊贼，而是些妖魔鬼怪，因此不少人见了都瑟瑟发抖，不断向后退却。其中有一个长得比较精壮点的汉子，鼓足了胆，上前两步，大声朝这些魔徒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到我们村里来有什么企图？”

其中一个面目狰狞的魔徒，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们的身份，本不想动你们，既然你们自己来送死，那就成全你们吧。”

语声甫歇，一掌打在那个精壮汉子的胸口上，只见那汉子口中哇的一声，喷溅出一口黑血，中毒倒毙身亡。

这时候站在身后的村民中，有一个妇人领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童连忙哭天喊地地要扑上来，看情形定是那汉子的妻儿，结果被一个老者拦住。那老者道：“他身上全是剧毒，一碰即死，不要白白送了性命。”那妇孺二人这才没有扑过去，退向一隅默默垂泪哭泣。

那魔徒笑道：“想不到你这老头儿还有些见识。”说着，用狠厉的目光扫视这些村民，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萤烛之光，还敢与日月争辉么？拿着那些烧火棍，以为就能伤到我们么？”说完，随手抓住一个村民，一手掐住他将他提起，手指稍一用力，那村民顿时便被扭断颈骨，死状和之前那人一般无二。

那些村民见状，心中恐惧已极，连忙作鸟兽散。这时候，从那群魔徒之中走出一位红发绿睛，面目枯痩的老魔头，以沙哑苍老的声音厉声道：“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过！”

没等他说完，那群魔徒如同一群豺狼虎豹般一拥而上，这些不会半点武艺法术的村民哪里能够逃得过他们的魔爪。只见瞬息之间，他们连叫喊都来不及叫喊几声，便被这些魔徒杀戮殆尽，直到村民全部倒下，他们还去检查村民的尸身，确认是否有漏网之鱼。

这叠翠山到了晚上，连飞鸟都已归巢，再加大雨方停，自然尘埃落定，层林如洗，万籁俱寂。因此这些魔徒本来想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村民尽数杀死，或许不会让远在数百仞高的叠翠山上的紫微派门人察觉。

然而，且不说在万籁俱寂之时，很小的声音都可以传播得很远，这些村民的哭喊之声早已传到紫微派门人耳中。就是这些魔徒出手干净利索，村民们没有叫喊，这叠翠山上也着实有许多高道能够察觉到魔徒靠近叠翠仙山而带来的凶煞之气。

因此，红发老祖说到底还是小觑了那些他平时看不起的牛鼻子老道，到这时候还妄想突袭叠翠山。

第0002章，正邪大战

红发老祖见叠翠山上并无动静，以为紫微派中人尚未察觉，于是便命令手下魔徒沿着叠翠山蜿蜒逼仄的小路秘密上山。

叠翠山山势险峻，奇峰如利剑一般直插云端，高不见顶，只有这一条上山路径，易守难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众魔徒虽说穷凶极恶，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魔徒都会御剑飞行，就算能飞行的，如果法力不高，修为不够，也难以突破紫微派防止外敌入侵的空中结界。因此大部分魔徒还是要沿着小路攀爬上去。

再说紫微派内部，之前因为内讧而分成两派，争斗不休，门人死伤过半。眼下魔教大举入侵，如果还不同仇敌忾的话，紫微派就有倾覆之虞，因为任凭白眉道人与灵元道人其中哪一派都不能独自战胜红发老祖的魔军。

因此白眉道人与其师弟灵元道人约定，暂且放下内部矛盾，一起对抗魔教，并且谁击败魔头红发老祖，便由谁来担任本派掌门人。灵元道人的法力本来就比白眉道人高强，因此便痛快应承下来。

本来他们在魔教未上山之前就已经觉察到有凶煞之气逼近，故而他们便未雨绸缪，率领弟子提前在上山的必由之路设伏，只等这群魔徒自投罗网。

叠翠山山脉起伏，绵延数百里，除主峰玄天峰白眉道人执掌的玉清宫与灵元道人的道场紫薇殿之外，另外还有按照五行八卦分布的数十处宫观。

其中东边是灵云峰，其中上清宫与坐忘观，分别是静虚道长与缥缈仙姑俩师兄妹的道场；南边是枕霞峰，其中太清宫与净心观，分别是散仙归元散人与清净散人的道场；西边是通玄峰，其中清风观与明月观，分别是散仙白玉堂与白无瑕两兄妹的道场；北边是凌霄峰，其中逍遥宫与清虚观，分别是地仙疯道人游九霄与俏仙子扬轻羽贤伉俪的道场。

这些山峰在地理上呈五行之状，环绕拱卫着中央的玄天峰。

另外在五行主峰之外，还有按八卦方位分布的峰峦宫观，作为与紫微派掌门人白眉道人平辈的师兄弟的道场。这些散仙地仙虽说是白眉道人的师兄弟，但是素来都是特立独行，大多数只顾游戏人间，逍遥天地，对于弘法利生则未放在心上，要收徒也就随着自己的性子收那么两三个，帮他看守山门。

但其中也不乏静虚道长与缥缈仙姑俩师兄妹这样古道热肠的人，所收弟子较多。但是他们对于紫微派内部的分裂，白眉道人与灵元道人两派的自相残杀极为不满，甚至痛心疾首。因此与紫微派可谓貌合神离，他们俩师兄妹既然劝解不了，也只好保持中立。不到紫微派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也绝不踏入紫微派玄天峰一步。

此次魔教大举进攻玄天峰，事出突然，那小路又恰好在正南方，归元散人与清净散人平日里很少在道场中，因此魔教便有机会毫不费力地绕过南边的枕霞峰，径取紫微派中央主峰玄天峰。

且说红发老祖带着他麾下的一众魔徒，举着火把一步步向玄天峰顶靠近。

而此时白眉道人与灵元道人已经达成协议，先退强敌者为掌教，于是各带着自己门下的弟子在玄天峰那条小路周围设下伏兵，只等这群魔徒掉入包围圈之中，然后便迎头痛击。

果然，红发老祖麾下的魔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向山顶靠近，眼看离玄天峰的玉清宫和紫薇殿不足两三里的地方，有些目力较好的魔徒已经能够在一片漆黑之中看到紫微派山门的影子。

他们大喜过望，以为再过片刻，便能到达玉清宫，于是悄声传令后面的魔徒加快前进的步伐。

丝毫也没注意到，此处的地形，中间较为宽阔，前后两头狭窄，左右两旁是悬崖绝壁，是绝佳的设伏地点。

这红发老祖急功近利，认为这紫微派最近发生过太多变故，内部不和，自相残杀，门人所剩无几，以致于昆仑、峨眉两派的常驻剑仙都忿然离去，再加上这次是突袭，紫微派其他山峰上那些个老道都不知晓，无法及时驰援，因此断定此时紫微派已经是唾手可得。

因此急忙催促那些魔徒前行，不到盏茶工夫，那些魔徒已经尽数进入紫微派的伏击圈中，看情形只怕有数百人之多。

白眉道人见时机已到，于是便用千里传音之术与对面崖壁上的灵元道人约定，同时发难。

大敌当前，群龙无首，怎么能行？因此灵元道人也不得不先放下个人情绪，唯白眉道人之命是从。在两边崖壁上，一同举起火把。

红发老祖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还没等他命令麾下魔徒提防戒备，只见两边崖壁山坡突然响声大震，彻天动地。他所在地面之上，也在震动不已。

此时，这群魔徒更加惊骇，显然已经手足无措，乱了阵脚。红发老祖定睛一看，原来崖壁山坡上此刻正滚动着黑压压一片巨石，前后退路早已被巨石堵上，看来这次突袭早被这群牛鼻子识破，这才后悔自己为何这么麻痹大意，中了敌人的圈套。

然而，这红发老祖终究是作战经验丰富，就在短短片刻的环视之中，已经看到了一线生机。原来两边崖壁下面都有很大一部分山石凸出，凸出的山石之下便可容身。只要藏身此处，任上面巨石滚动得如何厉害，饶是伤不到分毫。

于是，红发老祖便连忙大声喊道：“小的们，快去崖壁底下躲避。”

尽管两边巨石急速滚动，动静很大，然而红发老祖法力高强，声如洪钟，因此这些魔徒几乎都能听到。

反正待着原地不动，也会被巨石砸死，倒不如拼死一搏，于是都按照红发老祖的指示，迎着巨石滚来的方向，从这些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的缝隙中穿过，来到崖壁底下。

饶是如此，还是有些脚步慢法力低浅的魔徒，葬身在巨石的重压之下。

此时灵元道人一看底下火把数量已然减少过半，以为魔徒已经损失殆尽，加之又想独揽退敌功劳，当上紫微派的掌教。于是也不等白眉道人指示，率领着门下弟子御剑下来，想趁机一举歼灭这干魔徒。

这时白眉道人见师弟灵元道人已经率众去清理残敌，因此便命令停止了巨石的攻击。

毕竟底下具体是什么状况，红发老祖麾下的魔徒是否已经死伤殆尽，一切还不是很清楚。因此，恐怕师弟灵元道人会反过来中了红发老祖的诱敌之计，故而明知眼下不是出击的时候，也不得不率领弟子前去助他一臂。

只见崖壁两边先后各有数百道不同颜色的剑光，如同流星般迅速降下，红发老祖陡然间一声大喝：“来得好！”

同时一拍后颈，霍然之间，三道黄色光芒一飞冲天，敌住当先降落的那道最明亮的银色剑芒。

这银色剑芒，自然是灵元道人的那口冷若冰霜的银雪剑所发出的。这银雪剑是灵元道人耗费数百年时间祭炼的仙剑，与本门镇派之宝白眉道人手中的璇玑剑相比，虽然略为逊色，然而白眉道人资质不如灵元道人，故而法力修为都没有灵元道人高，若不是仗着璇玑剑，勉强与灵元道人的银雪剑相持衡，只怕掌门之位早就被灵元道人夺去。

红发老祖的三道剑光，叫作摩诃修罗剑，摩诃修罗是梵文，乃大魔鬼的意思。

这摩诃修罗剑是三柄具有不同作用的魔剑，第一柄魔剑法力强大，在对付道法高深的敌人时作用极大；第二柄魔剑，可将敌方飞剑进行染污，让对方的飞剑法宝失去法力，但这也是因人因事而异，对法力一般的法宝很有效，对法力极大的法宝则很难说；第三柄魔剑，准确说来是一柄幻剑，剑芒可以迷惑对方的心智，定力不够或心中有魔障的人，极易被卷入幻象之中。

一般在对敌之时，这三柄摩诃修罗剑都是同时发出，但如无必要，或者想达到什么特殊目的，则可随意使用任何一柄或两柄。可想而知，这摩诃修罗剑之厉害，如非道法通玄，法力高出红发老祖许多，根本没法与红发老祖相抗衡。

当初红发老祖之所以迟迟不对紫微派下手，便是忌惮昆仑、峨眉两派的成名剑仙从中作梗。到时候，联起手来，即便有这恶毒无比的摩诃修罗剑也是抵敌不过。故而一直拖到今日。

这灵元道人法力虽高，也仅仅与红发老祖旗鼓相当，然而在这个前提上，若是想以银雪剑同时对抗三柄摩诃修罗剑，却是万难做到。

两人的飞剑在空中兀自斗得难分难解，虽说魔剑厉害，但银雪剑也非凡物，法力比预想的要高许多。

这时候，灵元道人见久攻红发老祖不下，显然已经动了怒气，蓦地一声大喝，厉声道：“老魔头，今天定让你来得去不得！”

红发老祖不为所动，嘿然一笑，道：“阁下就是灵元道人吧，你这狂傲的性子倒是很合你家老祖的口味。听说你的道法比你的掌门师兄还高，只可惜左右做不了掌门。”

灵元道人怒道：“这是我紫微派的私事，容不得外人置喙。况且只要打败你，我便是紫微派的掌门。你就等着受死吧。”嘴上说着话，手底下丝毫也不敢怠慢，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剑光抵抗那三道黄色剑芒。

红发老祖想不到灵元道人的这柄银雪剑，居然能与摩诃修罗剑战斗这么久，因此也不由得心中一震，口中啧啧称赞道：“好剑！果然是柄好剑！你家老祖看中了的东西就跑不了。”

灵元道人厉声喝道：“不知好歹的魔头，死到临头还惦记着你家道爷的仙剑，也太胆大包天了。看你道爷怎么收了你的这三把破铜烂铁。”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他自己的银雪剑很难与红发老祖的摩诃修罗剑相比，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故作声势，为想好如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争取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