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寿衣店》免费试读_迷茫的汉子

时间:2019-02-01 10:26:5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迷茫的汉子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我的童年

90年的夏天,虽然比不上南方的温度,却也着实让人热的非常难受。那一年我8岁,漫长的暑假成全了我们这一群不用上学的孩子,小时候东北很穷,也许也有富人吧,但我接触的人普遍都很穷,这么说吧,为了吃一根两毛钱的冰棍,我们都要从家里偷偷拿出来两个鸡蛋去换,那个年代不管塑料还是铜铁还有鸡蛋,在东北农村简直就可以直接当钱用了。

我的家乡在东北一个小山村,不说与世隔绝吧,反正在地图上找不见它,这里叫做上泽村,周围大大小小也有七八个村子,我们村在正中心,村里大约百十来户人家。

我叫张冒,说起我的名字据父亲说还有一个典故,父亲看过的唯一一本书就是三国演义,而且还是借来的,里面有一回是火烧赤壁,里面有两个将军叫蔡瑁张允,父亲在看书的时候喜欢抽烟袋,好巧不巧的就把曹操杀蔡瑁张允的那页给烧了个大窟窿,父亲急坏了,去村长家里借了一本三国演义,然后用纸手抄了那一页内容填补上了,就是蔡瑁的这个瑁字,父亲写成了冒泡的冒,为这,村里年轻人笑话了父亲很久,于是父亲为了记住这次教训,我就叫了张冒了。

夏天的暑假非常漫长,而且农村的学校每到农忙都会放假,那时候的我们还真挺自由的,当时的娱乐真的少的可怜,小男孩还好一些,我们可以光着屁股去野泡子洗澡,小女孩就显得有些单调了,除了跳皮筋跳格子就没什么了。

这一天我和好哥们陈迪相约去野泡子洗澡,陈迪家里条件一般,但比我们都强些,每次出来他兜里总是会有两毛钱,后来才知道。这钱是他偷家里的。

野泡子有一点好,没人管,而且水里鱼虾很多,水不深,当时最深的地方到我的脖子,现在想来,也就一米多深,我和陈迪兴奋的脱了个精光,水里的感觉太好了,凉快极了。

这个泡子我们来过无数次了,听老人说,这个泡子叫圈河,水虽然不深,但是据说有泉眼,而且这个河水是环着一个不大的小岛循环流淌的,水流一直是向前流动的,所以称作圈河。

陈迪的水性对我来说那真是太牛了,不但可以整个身体都没入水里,并且还能在水底向前移动个一两米,狗刨也游的有模有样,据陈迪自己介绍,在水里抓住底下的沙泥就能往前动了,小孩子的自尊心比较强,我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说真的,那滋味太难受了,而且水有点腥,喝了两口就实在不敢在试了。

旁边的陈迪倒是玩的不亦乐乎,一分钟,两分钟,陈迪还不见上来,我有些慌了,是不是溺水了??小孩子的心里比较脆弱,足足过了大约五分钟,陈迪始终不见上来,我吓得哭着就跑上了岸,拿起衣服顾不得穿就往村里跑。

我哭着对村口遇见的林叔说了,林叔带着我就往圈河跑,等到了圈河我傻眼了,陈迪正坐在岸边穿衣服呢,身上和头发都已经晒干了,陈叔骂了我们两句就回去了,我和陈迪往家走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陈迪那时候去哪了?为啥半天也不见他?陈迪说他一直在那,眼看着我自己上岸拿衣服跑了,陈迪还纳闷呢。这事我们都没多想,一会,就到家了。

吃过晚饭后,家里由于没有电视以及其他娱乐设施,所以普遍农村睡得都早,我们也早早的躺下睡了,分不清是梦还是醒着,我见到了陈迪,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中年男人,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种眼神像是疑问,又像是伶俐,总之让人忍不住去看,却又心里害怕。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并不在自家床上,抬头一看,这不是村里的卫生所吗?再看看我的手,肿的像是发面的大馒头,上面正打着吊瓶。

妈妈说我今天早晨怎么喊也喊不醒,发现我的手不知道啥时候肿那么大,急忙就把我抱来了村里唯一的卫生所。

医生叫张瘸子,是村里唯一一个出门学成归来的大专生,读的卫校,毕业后分配到镇上大医院工作,听父亲说张瘸子有一次给女病人听诊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女病人的胸,病人的家属当时就与他大打出手,按说碰到胸很正常,可也该张瘸子倒霉,那个男人是一个小流氓,据说在镇上还有点小势力,他纠结了几个人趁着张瘸子不备,用铁棍砸了张瘸子的腿,从那以后,才真正有了张瘸子这个外号,不过现在他一点也不瘸,自那天起,张瘸子辞去了镇上的工作,回到村里和村部一起开了这家卫生所。

说真的我严重怀疑他的医术,我的手虽然肿的很大,可并没有什么大碍,他却说我这是过敏导致什么神经性的肿大,他眼睛瞎吗?我这手之所以肿这么大,明明就是里面有好多水,水里还有两条小鱼在游呢。把水放了就好了。

等等.我的手背里怎么会有鱼?我怎么看的见手背里的鱼?周围的人怎么突然全都变成了一丝不挂?我又做梦了吗?不对,这不是梦!

我惊恐的发现手背里的鱼开始移动了,他们顺着水流游向了我的胳膊,水也跟着移动了,手背不肿了,胳膊却出现一个大包,我吓哭了,喊妈妈,妈妈和张瘸子也发现了,张瘸子像模像样的在我的包上摸了摸,又拿听诊器听了听,告诉妈妈,别担心,就是水肿,排出来就好了,张瘸子拿出针管就往包上扎,我害怕极了,那个小鱼像是知道一样,拼命往前跑,水流也跟着移动,肩膀脖子太阳穴一直到额头正中央停了下来。这下张瘸子慌了,从没见过这样的症状,吓得他让母亲赶紧带我去镇上大医院。

就在我们打算转院的时候,突然额头上包开始缩小,张瘸子和妈妈都惊恐的看着我,我也害怕极了,那种滋味说不出的感觉,感觉额头热热的,眼皮开始下垂,肿大,额头上包完全消失不见,都跑到眼皮上去了,也就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哭,眼泪像是河水一样流了出来,卫生所的白床单都湿透了,哭过之后眼睛也不肿了,张瘸子和母亲都松了一口气,按张瘸子的话说,脓水终于排出来了。

我在床上左看右看,心里想着,那两条小鱼哪里去了?而且张瘸子和妈妈怎么都不穿衣服?

宋震方

此时的我除了害怕就是害怕,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眼睛感觉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眼前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想,突然眼前又重见光明了。张瘸子和妈妈又重新穿好了衣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穿衣服也不会这么快吧?

妈妈还是担心我的状况,领着我去了趟镇上大医院,经过医生再三确认我什么事都没有,妈妈才算真的松了口气把我带回了家。

不知不觉中天黑了,家里又早早的睡觉了,可我躺在小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又看见了陈迪,他的背上还是背着那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的眼睛黑洞洞的,好像没有眼珠一样,恐怖极了,陈迪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能见到一丝无奈还有愧疚,就好像让我原谅他,背上的男人动了,离开了陈迪的身体,缓缓像我飘过来,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我憋足一口气慢慢的试着抬起手向着书桌上的水杯方向用力,啪的一声水杯掉在地上,同时我也惊醒,我仍然躺在床上,水杯也完好无损的在书桌上,噩梦,一定是噩梦。

外面黑的厉害,应该还是深夜,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来到窗口,打开窗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来缓解一下。

农村的夜晚是宁静的,偶尔的狗叫声大家都习以为常,可是今天的狗叫声有点不像话,吵的我心里乱的很,老人说狗能通灵,只有看到脏东西的时候才会一直叫,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里好像有个人影在动,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是个人,刚刚有些放松的心情立马又紧张了起来,我蹑手蹑脚的来到爸妈的房间,轻轻的摇晃想让他们醒来,可无论怎么摇都摇不醒,于是我加大了力度,从轻到重,最后可以用打来形容了,可是就是叫不醒。爸妈那轻微的鼾声证明他们确实是睡着了。我吓坏了,也不管窗外的人影了,钻进了妈妈的被窝,就这样大气都不敢喘,心里祈祷着那个人影快点走吧。

我在恐惧中睡去,又是一个噩梦,这次不见了陈迪,只有那个男人,依旧是空洞洞的双眼,不过从他的表情看的出来,他并没有恶意,可这也阻止不了我害怕,他仿佛读懂了我的心声,无奈的摇摇头,居然还漏出了一丝笑容。

“我走了,明晚再来看你”说着,他居然真的消失不见了,而我也同时醒来,外面天色大亮,妈妈还笑着骂我说我都这么大了半夜还钻被窝,我没有解释,因为说出来妈妈也不会信,再说,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依然每晚都会见到那个男人,他沉默寡言。但偶尔也会和我说句话,不过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比如问我多大了,问我学习好不好?一来二去的,我已经习惯了在梦里见到他,也不在害怕了,他就好像是我的亲人朋友一样,梦里我们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坐着,就这样坐着,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真挺奇怪的,我居然坐的住。

这种日子持续了大约两个月,已经过了8月份,外面天气不那么闷热了,同时我也要去学校上学了,开学我可是要上二年级的人了。

就在开学的前一晚,梦里的那个男人不在沉默不语了,他对我说出了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秘密,也是从那一晚过后,我不在是我自己。

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我的梦里,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对我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叫我不要对别人说,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叫宋震方,1939年生人,祖籍是山东的,从小跟随父母来到了东北,后来参加过共产党,干了没几天全国就解放了,于是自己报名在北大荒的农场里当了一名光荣的农民。那时候全国人民一条心,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可在偏远农村就不一样了,一般人家有病了都不去医院,都会找先生来看外病。

有一个农场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病了,其实症状看来就是有点感冒发烧,可他家里人却找来了先生看病,说是外病不出,百药不进。大致意思是说不把邪病看好了吃药也不起作用。可没想到这一看却看出了一场天大的灾祸。

先生问小伙子是不是打死过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其实那个年代农村黄皮子太常见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下夹子套过黄皮子,因为家里面养鸡养鸭不容易,不打死它,农民的鸡鸭就要遭殃了。小伙子点头说打死过不少,先生告诉小伙子,等到八月十五的晚上十二点,自己去农场地头点上一炷香,摆上供果,磕头认错,然后回到家睡一觉事情就过去了,小伙子答应着。

很快就中秋节了,那个年代的节日谈不上喜庆,却也异常的有味道,一家人草草的吃了饭小伙子拿着香和供果来到了农场地头,一切准备就绪小伙子跪地磕头开始道歉认错,嘴里念念有词,宋震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农场,所以过节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农场里,倒是有人给他拿了一些吃食,不过那个年代又能有什么好吃的呢?吃过晚饭后宋震方就上床睡觉了,都是那种木板搭建的木屋,蚊子特别多,床上还有跳蚤,半夜的是宋震方被咬醒了,宋震方穿上鞋就往出走,本来是想出来溜达一圈,一抬头看见了那个小伙子正跪在地头磕头,口中还叨咕着什么,宋震方很好奇的走了过去,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一会小伙子起身离开了,宋震方来到地头,看着满地的供果食指大动,当场就吃了个精光,可他没有发现,本应该离开的小伙子正在不远处看着他,嘴角泛着一丝得意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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