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剑魔》： 新的身份

第一章 新的身份

浩瀚无垠的虚空，无数星辰明灭，直至耗尽最后一分余热，最终仍是抵抗不了终焉的到来。

“诸位好友，共事无数纪元，如今已至终途末路，我也帮不了你们，往日的恩怨情仇，今日便一笔勾销吧。”

无尽黑暗中，即将破灭的法则神格，发出了响彻宇宙的遗音。

“唉，吾虽为仙帝，却仍无法逆转乾坤，以至于有今日之灾祸。魔帝，若有来世，我还要与你下完那盘未了之局。”

另一神灵话音刚落，只闻一声惊爆，无数星辰一同爆裂成灰烬，散落八方，天地混同，清浊不分。

就在此时，一把灰色魔剑沐浴神格之火冲破重重阻碍，斩尽生死因果，向未知的虚空深处而去。

简陋破旧的马车，在颠簸中惊醒的雁凝霜揉了揉眼睛，有些发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拷在脚上的铁链，两个衣衫单薄的十五六岁少女，马车外十几个地痞土匪模样的骑士，这些情景都让雁凝霜不得不思考自己如今的状况。

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他们要带我去哪？

雁凝霜在脑中回溯自己的过去，一幕幕画面闪过，让她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雁凝霜的身世可谓凄惨，虽然父亲是王公贵族，母亲却是与他有实无名的风尘女子，在怀胎的时候就被赶出王府，只得重新流落江湖。生下雁凝霜后不久就因病去世，还好在死前将她转卖给了一户人家做童养媳，在那户人家的打骂虐待下成长到了现在，又因为养父生出来的儿子嗜赌成性，将家中财产败了个精光，只得将雁凝霜卖给了赌场的后台天煞帮。

唯利是图的天煞帮管事见雁凝霜有几分姿色且还是个雏儿，决定将她培养成个清倌人而不是做艺伎，估计包装好点也能卖个好价钱，于是便有了现在的行程，再过不久，雁凝霜就要被运到和天煞帮关系深厚的花雨楼了。

这些便是雁凝霜脑海中的记忆了，但是，每当她闭目凝神，脑海中就会浮现一尊灰色古朴的宝剑，这把灰色魔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她雁凝霜前世是宇宙独尊的魔帝聂敌无。

“聂敌无是我上一世的名字，这一世我是雁凝霜。”雁凝霜心中说道。上一世的记忆到了这个世界已成执念的源头，不如放下过往着眼于当下。

此时，另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激活宇宙之极系统。”

“上一世的神格竟然没有完全消失，还在这个世界自成体系？”

雁凝霜惊讶过后便发现了这个系统的来历，原来是自己为了突破宇宙限制而燃烧的魔帝神格。

用意识触碰魔剑后，雁凝霜脑海中弹出了一个数据面板：“力量：1，精神：1，体质：1，信仰值：0。”

看来这是用信仰转化成这个世界力量的系统，信仰值为0？是因为我原来所在的世界毁灭了么。

雁凝霜无语，她知道如果这个系统是真的，那她就等于是这个世界的新生神祇，也不用和那些旧神争夺神格了，这个系统就是个简化版的神格，而且还不带吸收信仰之力需要还愿的副作用。

“驾，驾，吁。尔等就是运送货物的帮众？将货物交给我们吧。”

突来声响，打断雁凝霜的思绪，她向车窗外看去，原来是另一队前来迎接的天煞帮帮众，只是事情好像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你们是谁的手下？我来的时候可没有听说有人接应，这是乌管事让我们送给花雨楼的货，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伸手的。”

车队中，一个光头壮汉止住来者，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

“哼，是乌管事大还是刘长老大？实话告诉你，刘长老新官上任，正缺几个暖床丫鬟，听说乌管事收到了几个不错的美人，赵无常，识相点就老老实实奉上，刘长老还会记得这点人情，不然的话……”

来人说完，一声冷笑，拔出了腰间长刀。

马车中的另外两个少女听闻，从两眼失神的状态变成了惊慌失措。

她们虽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却也是希望自己能活得好一点点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她们也不希望将自己的生死交由一个喜怒无常的帮派长老。去做丫鬟，那就真的是死了也没处去说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叶护法，这几个美人是帮里的财货，既不是乌管事的也不是刘长老的，你们胆敢抢夺，到时候帮主一定会惩戒不怠！”

光头汉子也是拔出了长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哼，别拿帮主压我，帮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你们这些买卖人口的破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小心别伤了马车里的美人。”叶护法一脸不屑说道。

“你们敢！”赵无常见状，竟是直接钻进马车，将雁凝霜给提了出来，说道：“再往前我就杀了这几个美人，我知道叶护法你本事比我高，但别逼我鱼死网破。”

“你！”叶护法见状也是愠怒：“好，你很好，希望下次你别撞到我手里，我们走。”

待得叶护法一行人离去，赵无常也是松了口气。

“人都走了，还不把我放下。”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赵无常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提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连忙把少女放下。

“不对，她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赵无常放下少女后才发现少女的不同寻常之处，少女的眼神太镇定了，就像无波古井，似乎自己将刀放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也是这个眼神。

“你不怕我杀你？”赵无常好奇的问道。

“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少女答道。

“当然没有，刚才我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没想到叶护法如此胆小怕事，居然就这么走了。怪不得你一副镇定的样子，你也猜到了我不会杀你对吧。”赵无常得意的说道。

少女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走进马车，心中则是冷笑：“我这么镇定只是因为有足够把握瞬间杀死你们所有人而已，不过如今无处可去，太过招摇也会引来强敌，不如先寄居在天煞帮，等了解这个世界之后再离开不迟。”

第二章 花雨楼主

似乎是雁凝霜表现得太镇定自若，让赵无常对她的态度大为改变，言语中也不再轻蔑，可能赵无常觉得雁凝霜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潜力吧。

毕竟她们即将要去的花雨楼也不单纯是青楼，还是情报交流的中心之一，花雨楼的主人也是和帮主一样地位的存在。

接下来的行程很是顺利，再没有出现想叶护法那样想要截货的帮众，这块地盘天煞帮一家独大，也自是不会有不长眼的盗贼土匪来劫道。

花雨楼不愧是一个精心打造的销金库，外表风流秀气，内里金碧辉煌，共有六层，一层为宴会之地，二层为才艺舞台，三层为留宿居所，四、五层则是教习、休息之地，至于第六层，是为花雨楼的中枢，雨花楼主所居之地。

到达花雨楼后，赵无常将雁凝霜三人带到花雨楼顶层便留下她们，将她们脚上的锁链取下后独自退去。

大厅里檀香萦绕，停放着古色古香的桌案和山水图样的屏风。屏风另一边，传来幽深典雅的古琴之音，有人在抚琴。

“你们三人便是帮里新送来的人选？”

琴声忽停，随即传来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

除了雁凝霜，另外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嗯？怎么不回答我？”

一个男子走出屏风，英俊的外貌，足以让万千少女着迷。

没想到花雨楼主竟是一个年轻男子，雁凝霜说道：“我们就是新来的清倌人，雁凝霜、路云岚还有方雨竹，你就是花雨楼主么？”

年轻男子轻笑道：“你的胆子倒是挺大，不错，我就是花雨楼主。既然你们来了花雨楼，那就是我的手下了，我花雨楼在天煞帮内也是有着不错的实力的，要在我手下办事，需学习琴棋书画，或者得会武功才行。说说吧，你们都会些什么本事，如果什么也不会，就令人头疼了。”

这个时候，另外两个少女的心思终于开始活络了，抢着说道：“我会弹琴。”“我会唱歌跳舞。”

“很好，相信只要有半年教习你们就可以成为合格的清倌人，那么，你会什么呢？”花雨楼主又转向雁凝霜，轻笑着说道：“沉默不语，是代表你不会四艺么？”

雁凝霜面对质疑，只是冷淡说道：“我都会。”

花雨楼主闻言收敛笑容，冷着脸说道：“欺骗我的代价，你应该知道吧？”

面对质疑，雁凝霜越过屏风，来到花雨楼主刚刚演奏的地方。

“借琴一用。”

“无妨。”

征得同意后，雁凝霜抚琴一曲，中规中矩，虽无惊艳之处，也无半点错漏。

曲毕，花雨楼主脸色由阴转晴，说道：“不错，你之前的话，我倒是信了。琴棋书画你都会了，就不知你会不会武功？”

雁凝霜终于等到机会，微笑道：“不会，但我可以学。”

花雨楼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哦？你想习武？”

雁凝霜回答道：“没错。”

“来人，带她们两人去下面休息。”

花雨楼主屏蔽众人，只留下了雁凝霜。他缓步走向一侧的书柜，抽出一本泛黄的书籍，背对着雁凝霜说道：“武者分先天后天，武功自然也分先天后天，天煞帮虽然雄踞一方，却也只是三流帮派，原因便是天煞帮帮主的修为未入先天，止步于后天巅峰。修习武功，生出暗劲便是后天武者的标志，至于那些炼体的普通帮主，只能说是伪后天，即便有一些例外能与后天武者对抗，却也绝对无法战胜先天武者，这就是二流与三流的差别。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产生气感，便有成为暗劲武者的可能，届时我会提拔你为花雨楼护法，地位与艺妓天差地别，你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雁凝霜只见一道黑影朝自己袭来，正要抵挡之时，那黑影却如羽毛一般缓缓飘落在自己手中。

“明白了。”看着手中毫发无损的古籍，雁凝霜惊讶不已，这种手法，眼前的花雨楼主恐怕已经到了他空中所说的先天之境，难怪花雨楼在帮内地位如此超然。

“那就下去休息吧。”

花雨楼主又让人带雁凝霜离开，独自坐在大厅的主座上自言自语道：“唯有强者能把握住命运，雁凝霜，你会是那个幸运儿么？若和其他凡人一样，等待着你的，会是人间炼狱。”

一路劳累的雁凝霜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个仆人将她带到空闲的厢房，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新衣。

沐浴之后，雁凝霜站在铜镜之前好好端详着自己如今的样子，明眸皓齿，乌发柔顺，胸前微微隆起，果然是一副青涩的十六岁少女模样。

“女人吗？在这个不平等的世界里不仅地位不如男性，在武道修行上遇到的困难估计也远远多于男性吧。不过，无上的存在永远不会困于外物，吾的本质是剑中魔帝，岂会与一群蝼蚁为伍。”

雁凝霜眉头微皱，将目光放到了木桌上的武功秘籍之上。她在过去世界里使用的法则和至高权力，如今除了魔剑的不朽剑意和宇宙之极系统还能催动外，其他的却是行不通了。但杀鸡焉用牛刀，不可能每次遇到敌人就一剑斩断宇宙和大道因果，这个世界可不是她那个即将破灭的宇宙，破灭一个强盛期宇宙的代价她现在也承受不起。

《花雨阴煞刀法》六字印在封面，雁凝霜没想到这部刀法还是以花雨楼冠名，难道花雨楼还是个武林门派不成？事实正如她所料，花雨楼就是一个武林门派，只不过如今和天煞帮关系颇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打开秘籍，雁凝霜半个时辰便将这本刀法的本质看得清清楚楚，口中说道：“原来如此，后天武者炼精化气，先天武者炼气化神，超先天则是炼神返虚，至于再往上的线索却是断了。这本花雨阴煞刀法也算得上二流武功了，不仅有刀法，还有修炼的功法，辅以我前世的战斗经验，够我至一流境界了。”

心思落定，雁凝霜按照功法开始修炼，不出十息她便修出了气感，随后打通一条经脉，步入后天武者之境。

“精元不够了，看来今日是无法冲开第二条经脉了，先改进刀法，明日精元恢复再修炼吧。”雁凝霜收好秘籍，淡定说道。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她突破境界如同吃饭喝水一般，那怕是要气死无数卡在瓶颈的高手天骄，至于花雨楼主这样的二流高手恐怕眼珠都会掉一地，更不要说修改刀法了，这比自创刀法还难，可雁凝霜就是这么强大。

即便升级如此迅速，雁凝霜似乎还懊恼突破得不够多，她身为魔帝，第一次修炼怎么也得突破个先天嘛，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她就是觉得应该这样。

就在这时，雁凝霜脑海中又弹出了一个消息：“恭喜宿主习得《花雨阴煞刀法》（入门），宿主属性：力量：2，精神：1，体质：1，信仰值：0。武者境界：后天一级，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