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寂灭》——fred文若

第一章 唐朝？

“差点上了你的当，还我灵识空间。”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把飞剑已经穿透了栾初墨。

疼到意识模糊，他的身体像破布袋子一样朝前摔去。

“我要死了吗，真小气，你要东西你说啊，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我还不想死……我想回去……我想回家去……”

血液堵住了栾初墨的喉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握紧手里用命抢来的宝贝。

朦胧间他看见了一个圆球旋转了起来，这到底是……

……………………

栾初墨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来自何方的疼痛仍然让他头皮发炸。

“回来了吗……原来是能控制的啊……”

感受到一丝莫名的联系慢慢的消失了，栾初墨想了想才明白那是刚刚那一具身体生命的流逝。

一丝莫名的能量从远方传来，朦胧间脑海中的圆球和远方又建立了一丝联系。

不过能感觉到这次的联系没有之前的那么……有质量，没错，联系虽然牢固，但是明显从另一边感受到的能量没有之前的多。

和之前不同的是，黑球旁边多了一团空间，但却比那道士所谓的灵识空间小的多，乳白色的能量已经在黑球上流转，越来越少，明显是被吸收掉了。

栾初墨就这样观想着黑球发着呆，突然的穿越，突然的死亡，神秘的圆球，一直回朔在脑海里。

……………………

一个月以前，他还是腾宇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手下掌管着十几个人的生死，老板是甩手掌柜，总结他当时的状态就四个字，小人得志，栾初墨一直就信仰真小人好过伪君子，所以他乐得做一个坦荡荡的——小人。

他在公司里拼命压榨下面的人，乐于给看自己不顺眼的人添堵。

这在老板眼里，一个溜须拍马压榨公司员工还不会搞出乱子的人简直就是人才，尤其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用处，背锅。

有什么扣奖金啊，加班啊，开除人啊的事都让栾初墨来。这就是老板的御人之术，公司需要有能力的人，也需要这样有分寸的小人来背锅。

直到最近栾初墨背了最大的一个锅，公司的债务。

老板瞒着他带着几个骨干重新建立了新的公司放在了自己儿子名下，卷走了账面上的资金，还欠了一屁股尾款，跑路了。

栾初墨为什么能当上经理，因为他是担保人。

结算了所有手续，该卖的卖，该填的填，还有80多万的债务以及欠薪的五六个职员，和仓库20万的货物。就这还是折腾了一个月的结果。

……………………

后来，他一个人躺床上还莫名其妙的被砸晕了，刚开始栾初墨以为是暴力催收的人来了，结果睁眼就发现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且是魂穿，当然了这也是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才确定的。

没来的及细想，看见自己新身体手里握着一个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世界，再然后就被后面的一个道人扎穿了。

目前可以知道是，脑海里的圆珠子可以帮助他穿越别的世界。

意识动了动，枕头消失，同时在脑海中珠子里刚刚多出来的空间里多了一个枕头。

看来这个空间果然是个宝贝，值得那个道人下狠手。

只是现在大部分都被珠子吸收掉了，只留下一小块碎片。

不知道吸收了能量之后的珠子有什么不同，心思一动，黑球一转便到了联系另一边。

……

这次的身体是个少年，栾初墨看了看这家的屋子，充分标明了什么叫家徒四壁。茅草的屋顶，土夯的墙，一口大缸一个木桌身下的木板床。

咣当……一个木盆掉在地上，里面的水撒了一地。突然传来的声响吓得栾初墨一个激灵，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站在门口的小姑娘正红了眼眶。

“二蛋哥！你可算醒了，呜呜呜……爷爷说你可能醒不过来了……呜呜呜……”

十来岁的小姑娘冲进来抱住栾初墨，嚎了起来，看小姑娘打满补丁的衣服，倒是知道了这个世界差不多也是古代，不是现代的语言，但是自己居然能听懂，还能流利的运用，这应该也是神秘球体的功劳。

“小草，哥哥脑袋现在有点迷糊，现在是什么年号啊……”栾初墨试着套小姑娘的话，殊不知这反倒让小姑娘更紧张了。

“二蛋哥哥，伤到脑子了吗，昨天你被那些坏人打了半死，伤了头也是正常，我去找我爷爷给你看看。”小草抬起哭花了的脸，抽噎着说。

话音没落门外踉踉跄跄走进来一个老人，“不用了，我在隔壁听见二蛋醒了就过来了，二蛋哦，你招惹那帮地痞做何，差点就没命了，保护费这东西大家都交，你为什么要省这两个大子儿哦。让大爷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现在不太清醒，之前的事都记不大清了，敢问今夕是何年……”

“看来是真的伤了脑子了……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通过老人的介绍得知今年是贞观九年，皇上下诏户分九等，这家王姓人家爹娘死的早，剩下他一个孤儿。

今年核算成第九等户，昨天出门交税粮被地痞拦住要保护费，想想家里没有多少余粮，二蛋便和地痞发生了争执，被打了个半死。

地痞一看下手重了就都跑了，乡亲们帮忙把二蛋送回来，把税粮交了，留下邻居刘大爷和刘大爷的孙女儿帮忙照顾，可是昨天夜里二蛋突然就晕了过去，眼看着就不行了，被栾初墨占了身体。

搞清楚这个世界，栾初墨看着爬在床边哭花了脸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二蛋哥，我给你做饭去，你等着啊。”小草看了看邻居二蛋哥哥没有大碍了，想着哥哥应该补补身体，便起身去生火做饭，十岁出头的姑娘刚过了灶台高，拾了盆便去灶边忙活起来了，看着让人心疼。

栾初墨起身走到灶台边帮忙又被邻家妹妹推了回来，身体还没好，头还一阵阵发晕，他也不再逞强，走到门边倚坐在了门框上。

闭着眼看着木栅栏围成的小院子，他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这一个月来他经历了真实的，不真实的，现实的，离奇的各种事情，现在坐在这里享受着宁静的时光反倒能安心的思考。

现代的产品在这个世界简直像是神迹一般，但是作为在这个世界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如何挑选产品，如何出手商品都是他所应该考虑的。

“哥哥，吃饭了。”

小草的声音打断了栾初墨的思绪。

“诶，来了。”

坐在破烂的矮桌前，栾初墨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了什么叫穷苦。

桌子上是水煮野菜，两碗米粥。

试了试野菜，暂时让他脑海里穷苦两个字忘却了了穷，只剩下了苦。

看着小草用力的扒拉着米汤，栾初墨终于有了短期的目标——解决吃穿住用。

随便挑了两筷子野菜，支开本来就要干活的小草，他躺在床上，凝神回到了主世界。

从床上坐起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穿越时时间是静止的，这是神秘珠子的原因还是两个世界本就是如此……”

甩了甩头，栾初墨放弃了思考这个他目前无法理解的问题，不过他有一种直觉，只要他解开了珠子的秘密，他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相。

走出卧室，栾初墨走向地下室，作为一栋郊区的房子，栾初墨的家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大。

地下室里就是已经倒闭公司剩下的二十万的货物，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积压的一些垃圾。

积压的十几箱手动缝纫机，十几箱地摊玩具，十几箱鞋垫，二十几箱打火机，几箱劣质的瑞士军刀，以及一大堆鞋垫袜子，还有上回回扣的十几箱白酒。

由此可见其实贸易公司的规模也大不到哪去，说是贸易公司，其实干的是批发市场的活儿。

将一仓库的东西塞到灵识空间里，栾初墨开始尝试再次穿越古代世界。感受到珠子的旋转，他试图控制身体跟随着一起。

身体被收进了珠子，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身体慢慢显现，看了看四周，就是这个世界自己家的院子围栏外。

“所以其实这个珠子里面还有空间啊。”

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奇装异服”，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忘了两个世界服饰的差距了。

拿出了一箱手动缝纫机，一箱打火机，一箱玩具，把鞋垫都放了下来。朝院里喊了起来。

“二蛋在家吗？”

院子里小草从浣洗用的大木盆后怯生生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怪人。

“王二蛋是我哥，大师有什么事吗？”

短衣，短发，可不就是番僧吗，大师就大师吧，反正自己只是实验可不可以肉身穿越，顺带给自己神奇的货物一个来历。

“我是二蛋的朋友，他托我从海外带的东西回来了，给你放门口了，你记得叫你哥搬回去。”

挥了挥手示意，转身栾初墨就钻到林子里去不见了。

把主体传送回家，栾初墨回到了二蛋的身体里。

小草正盯着门口的几个大箱子发愣。

“哥，刚刚有人给你送了几箱东西。”

“哦，知道了。跟我把这几箱东西拉进屋里来。”

栾初墨起身跟小草把箱子一个一个拖进屋里，抬头看见小草还在好奇的盯着箱子，便把装鞋垫的箱子都拆开，将她唤到身边。

“这儿有些精制的鞋垫，明天早上咱们去市集卖了，将这屋子修修，不然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可冻死了，你说是吧，小草，小草？”

仔细一看，这孩子正抱着一双红色绣花的鞋垫发呆呢。

第二章 卖鞋垫

小草是抱着自己的新鞋垫睡的，她从来也想不到会有绣着七彩花儿的鞋垫给自己用，她以前连绣花的荷包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顶着初生太阳，栾初墨还有点凉意。

“哗哗，呼噜噜，噗——”

用凉水漱了漱口，栾初墨就扛着箱子赶去村口。

一路上和村民们点头打着招呼，终于来到了村口，给了赶车的大叔两个大钱，栾初墨坐上了摇摇晃晃的牛车。

一直到中午，坐着牛车的栾初墨才到了城里的市集，揉了揉屁股，跳下了车，跟赶牛车的大叔道了别栾初墨摇步走向了市集。

这时候市集才刚开。

唐代实行坊市制度，唐中期前政府不允许在市以外的地方开办商店和作坊，坊市里有平准署，就是调节物价的地方。

坊市内设有一列一列的“行”或“肆”，一般称有三十六行，七十二行，甚或三百六十行等等说法。同行同行，这时候，同业店铺常集中在同一行或数行之中，每一行设有行首或肆长，由官府任命。

走到了卖鞋卖衣服的一行，摊开了几双鞋垫，学着旁边卖鞋的人吆喝了起来。

旁边一双棉鞋27文，这鞋垫不能卖的比鞋贵吧。

“卖鞋垫嘞，上好绣花鞋垫，一双十文。”

这年头平民百姓谁会往鞋垫上绣花啊，路人都走过来看个新鲜，除了路过的两位不知哪个府上的管家买了几付，剩下的人不是嫌贵就是没用处。

也是，有几位穿的还是草鞋呢，要什么鞋垫啊。

倒是旁边鞋店的老板眼珠一转，走上前来。

“小兄弟啊，我看你这鞋垫不太好卖，我这一个卖鞋的，带上你的鞋垫也不无不可，不如你便宜点我把你的鞋垫都收了。”

“都收了？我这可是三箱鞋垫，整整600双。”

“不知小兄弟多少钱可以转给我。”

“8文？”

“6文，不然我没赚头。”

“7文，你看我这鞋垫的做工，这颜色。”

“成交。”

钱货两讫，两个人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做工样式颜色上等的鞋垫，才7文一双，这样的鞋垫垫在鞋里，自己的鞋敢说全坊市最好，配上好鞋卖去长安也是上等的货色。

栾初墨抱着4200文钱乐开了花，在唐朝，一文钱的消费力可是4块左右，这一双鞋垫就是28块出手，赚大了有没有，实则是已经一上午没吃饭，他这五脏庙已经不允许他提价了。

等真看见钱，他反倒傻眼了，4200文是四贯多，其实就是4两多银子。

三大箱鞋垫换了四块银子外加两斤左右的铜钱。

兜里是揣不下了，将银子收进碎片空间里，弄了个包袱背着铜钱，就直奔酒肆。

进到这古色古香的酒肆，栾初墨才真真感到一阵绝望，就没有能吃的，酒是浑的，饭也就是汤饼肉羹一类的，最奢侈不过是盐水煮羊。最便宜的清酒是剑南道本土的剑南烧春，其他的还有魏家酒什么的，大多贵的要死。

要了一盘羊肉，要了三大碗米饭。

转身找了个偏僻地界穿回主世界抱了一箱子泡面，问酒肆老板要来热水和碗，泡了两碗泡面，把羊肉放进泡面里，就静等美食出炉。

片刻过后，面好了，酒肆里也迎来了片刻的宁静，宁静过后，喧嚣四起。

“老六，我在你这酒肆也花了不少了，有这么好的吃食怎么不给我上。爷们儿还差你这俩大字儿？”

吓得掌柜子连滚带爬的从柜台里窜了出来。

“各位客官见谅，这是人家自己带的吃食，不是本店的菜品。”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冲大厅一抱拳，微微躬身赔罪。

看着周围狼似的眼神，栾初墨无奈起身拱手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干粮秘方，独此一家，实在抱歉。”

众人见此只好放弃。

这时邻桌本来打算放弃的胖子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栾初墨身边一躬身。

“兄台，在下魏涛，我观你这干粮还有不少剩余，不如让与我一碗，价格都好商量，不然与美食错过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栾初墨无奈起身回礼，将自己未动的那碗加了羊肉的泡面推给胖子。

“兄台客气了，相逢何必曾相识，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不嫌弃的话先用我这碗，我再叫店家拿碗来泡一碗。”

胖子也不客气，坐下就夹了一筷子羊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都亮了，趴下就往嘴里一顿海塞。

他带的小厮也在后面直流口水，不过不丢人，全店的人都闻着味在流口水。

看着海吃的胖子，栾初墨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没有补丁的衣服，胖子，这在古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外貌。

尤其是那大肚子上缠着的腰带上系着一块儿玉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这一块儿玉佩放在现代，应该能把自己欠的帐还清吧。

“兄台看上我这块儿玉佩了？”胖子喝完了面汤抬起满嘴红油的脑袋，正看见栾初墨他盯着自己的玉佩发愣，便揪下自己的玉佩递给栾初墨。

“没有没有……”栾初墨被惊的回过神来，有些呆愣的推辞着，手刚碰到玉佩，玉佩就消失不见了。

栾初墨：“！”

魏涛：“？”

“兄台这是戏法吗？我的玉佩哪去了。”

栾初墨心里发苦，刚接触到玉佩，脑海里的圆球就把它吸收掉了，这怎么赔啊。

“那个…那个…我说我吃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