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魔铠的最后救赎》:序章
序章
王者大陆上,曾存在过一个古老的魔道家族。他们继承了太古神秘魔种的血脉,并能够比常人更轻易获得魔力。然而这份力量,也使他们背负起了残酷的宿命。
“力量,因‘罪’而生。”族里的老者经常向孩子们提起这句话。但一群懵懂无知的孩子,又怎会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呢?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气,孩童们便没趣地散去了。
唯独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留在了老者的身边,面朝着黄昏的方向默默的守望着。
“露娜?你怎么还没回去?”老者将慈祥的目光投向这个年纪轻轻却生有一股傲气的银发少女。
“我在等哥哥。他去练功了。”少女没有回头,依旧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地平线,留意着过往的行人。
“呵呵,别等得太晚了。早点回家吃饭吧。不然族长又要……”
“哥哥!”
地平线的另一头,一名面貌俊朗的少年提着一把与身体不成比例的长剑,大步走了过来。少女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
“小妹。”
“哥哥,今天也是我来接你哦。接你回家。”
“嗯。”
“剑很沉吧。露娜来帮你拿。唔……真的好重哦。”
“呵呵……”
少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一天的疲倦,都已被这傍晚的凉风给吹散了……
小镇的深处早已冒起了炊烟,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回到家中享用着美味的晚餐。
“哥哥哥哥,我跟你讲啊。二哥今天居然又练着练着睡着了呢。还有三哥五哥他们,居然玩起了虚的,不过到最后还是被老爸痛扁了一顿。还有还有,六姐今天又装病然后就帮妈妈收拾了一整天的仓库。哈哈哈哈……”少女围绕着少年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一天所有的趣事。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座大宅前。
“露娜。”少年转过身来面向着面前的少女。忽然他轻轻俯下了身,只见他的衣领里突然蹦出一只刚刚满月的纯白色小老虎。
“哇!好可爱呀。”少女搂住小奶虎毛茸茸的小肚子,抱起了它。
“喜欢么?”少年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嗯!喜欢,哥哥送给露娜的露娜都喜欢。它好白啊。我们叫它小白好不好。”少女举起怀里的小奶虎说道。
“小?呵呵,它可是个男孩。我想,叫它大白好了,它以后一定会长得很大。”少年摸了摸小奶虎额头上的“王”字条纹道。
“凯因。真是的,你怎么又往回捡小动物了,快去洗手吧。要吃饭了。”大宅的房门打开,一名围着围裙的银发妇人拿着锅铲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妈妈。”两人其声回答道。洗过手后,少年急匆匆的跑回房间,他将手里的剑小心的擦拭干净后才去餐桌吃完饭。
“妈妈。”
“嗯?”
“我们家里还有没有牛奶啊。”
“有啊。”
“可不可以……我想养它。”
“啊?”
“不可以么。那我只好用自己的……”
“喂!露娜!你干什么!”
……
安定的日子,祥和的月光。没有外界战火的侵扰,没有对饥荒的担忧。家家灯火通明,人们带着笑颜与自由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少有的净土上……
如此平和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几载。当年的纯真早已随岁月流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并不是那么漫长。很快,新一任的家族继承人就会上任,引领魔道家族走向下一个和平时代的责任,将全被背负在新族长的肩头。
漫天星光的夜晚。族长继承仪式上,所有族人都齐聚在了一起,来见证着下一位族长的诞生。
不过,这一次的继承仪式,却比往年长上很多。没有附加的誓词,没有助兴的表演,一切都在遵循着以往朴素庄严的传统。至于这是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到齐。而这个人恰恰正好就是本次仪式的关键人物——凯因,魔道家族当之无愧的最优秀的正统继承者。
“凯因怎么还没回来。”
“这已经拖的够久了。摆架子也该有个限度吧。”
“实在不想当,提前说一声就行了。”
“是啊。真的来不了,我们可就该换人了。”
“就是就是。”
……
在场的所有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最终经过协商,族长的继承仪式,将改为在场所有人表决投票。得人心者,即是族长。
“既然大家都这么统一,那我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前族长沉思了许久说道“这样一直都传给儿子孙子的,好像显得太单调了。其实这个族长是谁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让大伙过上安稳的日子,只要是我魔道家族的一员。我心甘情愿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可是,父亲。这样对哥哥…对凯因太不公平了吧。”露娜挤出人群上前说道。
“无论他现在在忙什么,族长的继承岂能是儿戏一般,说耽误就耽误的?族长既然将选择的权利让给咱们所有人,那他自然也有一份。”老者拄着拐杖高声讲道。“这样,大伙心里要是有合适的人选。就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交给那个人。”
所有人纷纷点头,认为这是个很民主的方式。便开始掏出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可是……”露娜望着天空,希望凯因早一点到来,好结束这场不符合传统的闹剧。
投票活动的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塞进了露娜的手里。有少数的人选择了弃权,或选了别人。但完全不影响结果的公布。
“我宣布,新一任的族长,就是前族长的小女儿——露娜!”
就在人们纷纷鼓掌,来庆祝这位新族长的诞生时,树林里的乌鸦突然被一阵骚动惊飞了。
瞬时间,一把寒光伶俐的回旋飞刀从空中飞来直冲着露娜刺去。
“露娜小心!呃啊……”二哥拔起佩剑准备迎击。不想拿飞刀却突然加速旋转,直接贯彻了他的胸口!并继续飞去。
人群溃散,露娜的其他兄弟姐妹们都纷纷上前去迎击。但最后的结局却只是给地上单纯的添几具尸体罢了。
“是谁!”前族长拔出佩剑一招拦下了回旋刃。在剑刃与回旋刃接触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被吓到了。他已经似乎知道了,这把利刃的主人是谁了。
“父亲!”露娜忽然反应了过来便立刻施展屏障护住前族长。
“露娜,别管我。你不会是他的对手。”前族长双手握剑对露娜说道“有人在使用魔铠。”
“什么?!”露娜被那两个字惊到了,那是被禁忌了的魔法里的东西。也是魔道家族因“罪”获得的最强力量——不灭魔铠。
“披上魔铠,就是决心要去背负罪孽的诅咒。”前族长满面愁苦的说道“快跑,带上寄托着家族的徽章。逃的越远越好。”
“是。”露娜看着手中的徽章流下了泪水。她逃了。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一道寒光闪过。她听到了头颅掉到地上的声音,听到了血从动脉里喷涌而出时的声音。她紧闭起双眼不敢回头,没头苍蝇似的逃跑。
月光冰冷的照耀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族人的血腥味,耳畔不断传来了亲人们的惨叫与哀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定是个梦,没错是梦。继承仪式应该是后天的事才对,不对!应该是下个月,不!是明年才对!
刚刚过完成人礼的露娜也是今晚才开始尝试着穿高跟鞋,而现在她却要踏着这别扭的东西逃跑!当然,她并没有跑出多远。她只是跑到了家宅后面的树林里而已。
“哎呀!”地上的石头将她绊倒在地。由于穿得比较少,所以摔在地上就觉得出奇的疼。
“小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抬起头,借着月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已被散发魔种气息的火焰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
狰狞的魔铠紧密的覆盖了他的全身,并不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被溅满鲜血面罩下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哥哥?……怎么会……是你……”露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现在正亲身经历着一场噩梦,而这噩梦中的恶魔却是她平日里最最敬爱的哥哥!
“父亲他们……我控制不了自己。”冰冷的语气丝毫听不出他半点的悔恨。
“魔铠,一定是魔铠!快脱掉它,这样……”
“魔铠是脱不掉的。小傻瓜。”
“不,不可能。哥哥……怎么……怎么会……”
“呃……现在,把那个……给我……”
“徽章。”露娜看着手里的徽章,忽然领悟出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
“对……”凯因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逐渐变为另一种嗓音“去死!!!杀!”
“为什么……为什么去碰魔铠?哥哥,要是你想继承族长只管伸手和我要就是了。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连爸爸、二哥他们……”露娜哭着捏着手里的徽章,朝地上的石头重重的砸了下去。
“呃……啊!!!现在……我只想……去……战!拔剑吧!”魔铠仰天发出恶魔般的嘶吼与嗜血的狂笑。此时露娜已经明白了,她的哥哥现在正在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一个只懂得杀戮的恶魔!
“不。我不会拔剑的,我不会是你的对手。不过我愿意奉上自己的血来平息你的饥渴,不灭魔铠。请你放过我的哥哥,我愿意替他偿还罪孽。”露娜双手奉上自己的佩剑到魔铠的面前。
“嗯……你,还是太弱了。”说罢魔铠突然恢复了平静,狰狞的甲片正渐渐化为尘埃弥散在了夜空之中。凯因的面貌终于恢复了回来。
露娜流下了眼泪,她是在为兄长的回归而欣喜?还是在为死去的亲人所伤心?
“我对继承者的位置没有兴趣。小妹。现在的我,只想得知真相。得知那个,我们世代所背负着的罪孽,它背后的真相。魔铠、血脉,罪孽诅咒,我们一直以来都在为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目的修炼,我只想知道。”凯因望着手中沾满了亲人们鲜血的剑刃“我的救赎在哪里?哪里又才是我的灵魂心智所归的,地方。”
“咔嚓。”凯因伸手将露娜的剑像折断树枝一样折断了。
“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现在的我已经不配再做你的哥哥了。”
“可是……”
“没有可是。呼……这些天我在外面经历了许多,也看到了许多。我看到有很多人和我们一样拥有着不凡的力量,但我明白,所谓力量不过一种是用等价交换得来诅咒而已。”凯因转过身背对着露娜意味深长的说“我知道,我们魔道家族的血脉里,有着非常深的罪孽,虽然它可以为我们带来强大的力量,但它毕竟是一种诅咒,终是要付出代价去偿还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在一起……”露娜上前伸手说道。凯因大力向下挥舞了一下,甩干了剑刃上的血。
“不用。跟着我,你也会跟我一样陷入魔铠的诅咒的。”凯因收起了长剑玩着夜空的繁星继续说道“之前听过往的商人说,遥远的东方大陆是太古魔种起源的地方。也许我会去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关于魔铠的根源线索……别跟过来。”
“……”
繁星下,少女目送着已经长大的少年离开了曾经养育了自己的家乡。他捡起并披上被扔在地上的已经沾满了血渍的斗篷远去。最终,孤独的身影消失在了勇者之地的地平面线上。
露娜试下眼角的泪水。她终于领略到了,魔道的宿命,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哥哥早已将她身上的担子全部扯了下来,并替她背负起了那份罪恶……
第一章丝路上的幽灵
勇士之地的西南角,有着一片繁华的海都。阿尔卡纳就是这南方海岸线上最新崛起的新兴城市之一。远洋的船队将香料、黄金和知识都带到了这里,使当地科技急速发展。这里的人们野心勃勃,对发掘财富的诀窍和探索知识根源有着浓烈的兴趣。他们非常擅于冶炼和航海,并建立起有着强大实力的机械军团作为后盾,游走于王者大陆上每一个繁华的角落。
每天,都会有远到而来的客人,乘着商船带着货物路过这片海港在这里修整。他们总爱一边吹着海风一边喝着咖啡,喜欢和漂亮的接待女郎谈笑,喜欢在晚上搂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回到那最贵最豪华的旅馆里入睡。他们的钱就像那些海水一样,不管怎么花都花不完。
等到第二天,那些富有的商人就要带上他们的货物和钱在即将黎明的时候,搭上冒着蒸汽巨型货车然后成群结队的驶向东方。
从海都阿尔卡纳,到大唐帝国的长安。一条横穿这个王者大陆的商贸之路如丝绸一般,将世界上所有国家的交易与往来都连接在了一起。这,就是王者大陆上的——丝绸之路。
但,要通过这条商贸道路却并非像在柔软的丝绸上行走一样。正是由于这条路常年有大型的商队路过,一些靠着抢夺不义之财的暴徒和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也随之滋生了出来。如果一个商队没有一支至少有百人以上佣兵团所陪护,否则是很难通过地势凶险的王者峡谷的。
今天的这支商队出手很阔绰,但也看得出来他们很胆小。他们一下子就雇佣了六支当地最保险的雇佣兵团,人数加起来总共有六七百人之多。这阵势,已经不再是陪护那么简单了,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人员素质上都已经相当接近了正规军队的规模。这就是去要打仗一样。
人员的增多带来了安全感,但商队前进的速度也随之减慢了许多。原本几周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现在却是需要几个月的跋涉才能勉强走完。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皎洁的月光撒在了这无边的荒漠上。人们纷纷支起帐篷点燃篝火,开始在路边的树林里露宿。
结束了一天的奔波,佣兵们围着火堆纷纷坐在一起,一边喝着商人送的啤酒一边谈论着无聊的八卦。
“嘿,听说过吗?在勇士之地上游荡着一个恶魔。”
“嗯,知道。据说他很冷酷、无情而且又非常强大。可以说刀锋挥舞之处,绝无生还者。”
“哦?那么邪乎。他很强吗?”
“谁知道呢?也许他也拥有奇迹的力量。”
“难道强过筑城者和执政家族吗?”
“还是问问这位狂铁老兄吧!毕竟他可是跟筑城者对峙还活下来的家伙。”
佣兵们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坐在远处角落里的黄发男子。他的身材不高,却有着一条有机关术打造的巨型右臂。篝火照映在了他的脸上,照亮了,那双左边有着一条疤痕擦过的眼睛。
“切。绝无生还者?你们说的那个是农药,叫敌敌畏。”黄发男子苦笑了一声便拿起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忽然他感受到一阵寒意,那是一种令人颤栗的视线。那多年前的老佣兵,所教他养成的佣兵经验永远都不会错,绝对有人混进了商队。而这个人,大概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恶魔了。错不了。
“哎!让让,让让。给个地方。”他装着喝醉的样子挤进了篝火旁人人群里,并且找到了那个视线的主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篝火旁围坐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尽管兜帽遮住他的脸,但长长的刀鞘还是从披风下伸出来。
“哟,哥们儿,挺投缘哈。我问你,所谓奇迹力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狂铁半醉半醒地对男子问道。
“它应该能让人变得很强,并让所有人都害怕它。”男子喝完罐子里的啤酒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那个以执政者自居,自称是阿尔卡纳之首的奇迹家族。我可不觉得他们能够弄出什么奇迹来。”
“对。不过是拥有了点力量而已,就把自己当成神明,去为所欲为。去让淡水污染,去让大地种不出庄稼,去让动物变异,这样的执政者我不能承认!”狂铁愤怒地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丢进了火堆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着的低下了头。气氛立刻阴沉了下来。
“还有,那个什么恶魔,也没啥了不起的。”狂铁以略带挑衅的语气对男子说道“因为他也不过仰仗着那份力量去做同样的事而已。”空气瞬间凝结,产生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这句话,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
“嗯。没错。”神秘男子沉思了许久道,他拍了拍狂铁的肩膀站了起来“这样的确是不对的。因为力量并非礼物,而是诅咒。是血脉里的罪孽。”
“……”狂铁陷入了深刻的思索之中。
“如果诅咒无法解除,阿尔卡纳的家族迟早会全数崩塌。到时候,整个勇者之地乃至是整个王者大陆都会为这场灭顶之灾做陪葬。”神秘男子转过身去欲要离去。
这时被神秘男子的话震惊到的狂铁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那么说,你真的就是……”
“嗯。凯因,记住我的名字。”凯因摘下兜帽露出了冷俊的面庞与那头银色的头发“……凯——因,哼。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把这名字忘记。所以就请你暂时帮我记住它吧。有缘再见,朋友。”说罢凯因戴上了兜帽,走回了那漫漫的长夜里。消失了……
在此之后,人们再也没有提及过关于勇者之地上游荡的恶魔的话。很快,恶魔的传说就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提及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凯因这个名字就像是勇者之地上孤独的幽灵一般彻底绝迹了。但以上的,大都已成为后话了……
几个月后,王者峡谷。
这里是一片险峻的高原地带,是连接着东方与西方大陆的必经之路。是大唐女帝——武则天所统治的东大陆第一强国势力所能达到的最西端,由于这里地势险要并向来以易守难攻而闻名于整个大陆。故命此地名为,“王者峡谷”
沿途中不乏能看见一些残破不堪的远古废墟,和一些人畜的骸骨。在这险恶的野外,还依然残留着魔种活动的痕迹。
“东方……”破旧的亚麻披风下露出一只被黑色臂铠所包裹着的手。风沙刮着他的脸庞,冰蓝色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在召唤他。
眼前即是东方,只要穿过了这里就能找到太阳初升的方向。凯因内心思索着,如果传言说得没错那么,那个地方就也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
就在他刚刚要踏进王者峡谷的领域时,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气。然而这份杀气却并不是真正冲着他来的。这是来自峡谷的警告,每当有外来人踏入此地时,住在峡谷的生灵们都会向对方发出警告,警告他们不要从这里到不该去的地方,更不许打扰沉睡在这地下安眠的尸骨。
“呼……”凯因从披风里拿出挂在腰间的随行水袋,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扔掉,独自一人走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
一个传说,讲这里的每一棵大树都有这上千年的树龄,并富有着睿智的灵性。
另一个传说,传这里居住着整个大陆最凶恶的猛兽,专门捕杀独行的旅者。
还有传说,说这里封印着世上最恶毒的女巫。每当有独行的男人路过此地的时候,都会为她的幻术所迷惑。最终变成行尸走肉永远徘徊在这里。
“既然这里有着那么多的故事,那我就更应该去走一遭了。”凯因慢慢拔出腰间的长刀随时警惕这周围的变化。
渐渐深入,开始看不见外面的天空的阳光了。道路的四周,时而响起阵阵躁动与野兽们的低吼声。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继续深入,凯因开始觉得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奇怪气味。他变得更加警惕并用披风捂住了口鼻。
“呜呜呜……”
林中的飞鸟被一阵哭声惊起,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猫头鹰在枝头发着咕咕的叫声。以此看来,传说里的那些夸张色彩并不是空穴来风。
凯因开始有些明白了,那三个传说中其中两个的真相。
这里的确有着许多树龄超过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树,并且还长着一些在勇者之地从来没有见过的花草。其中一些带有捕食习性的花的藤蔓已经爬到了树枝上,这些花除了能捕食虫子外,有的甚至还能捕杀一些小型鸟类。
至于猛兽,大约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且没有什么天敌的生物。它们由于居住地受到了海都的工业污染而都迁移到这里生活,并很好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才变得异常凶猛。
而至于女人的哭声。凯因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这里真的有着什么巫女之类的奇人异士,在此地隐居也说不定。
“吼!”忽然只觉身后一阵冷风吹过,凯因立刻抄起长刀向身后砍去。
“呃!”由于空间的限制,凯因的胸口被三道爪印撕破了披风,虽然剑气的方向稍稍有些偏移,但还算勉强击中了目标。
黑影撞在了树上死了过去。仔细看来,原来是一头背脊生有紫色结晶体的黑豹,被凯因砍去了右前爪和左后腿头冒血浆躺在了草丛里。
“有多少就一起来吧!”凯因纵身一跳落到了身后的树枝上。只见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已经有十几头黑豹在那里包围住了。
“吼!!!”一头黑豹冲着凯因高声嘶吼了一阵便向着树干的方向开始冲刺,妄图爬上这棵树。
“看来这条路不是很好走啊。”凯因私下暗自说着,他以矫健的身手开始在树林中穿梭、跳跃,从一条树枝跳到另一条树枝再用左手腕上的匕首切断阻挡在面前的藤条,如此不断重复着一直向着丛林的深处前进。
“呜呜呜呜……”哭声越发清晰,凯因甩开身后的野兽后来到了一处草木稀疏的地方。他喘着粗气,努力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真正的敌人。
“看来,已经快要到河道了。”凯因蹲下身看着躺在脚下已经被青苔覆盖了的石碑,自言自语道。
但附近除了树剩下的就还是树,根本看不见有任何类似河道的痕迹。
“站住!旅行者。此路不通,请绕道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旁边的大树后传来。凯因站起身来望向了声音的方向,那是一名身着蓝袍的老者。
“我没有走错。这里,兴许藏着我感兴趣的东西。”凯因警惕的看着老者,收起了长刀。
“也许吧。曾经有许多人也和你一样,为了探险而找到了这里。但你看那儿。”老者用拐杖指了指旁边的草地。
草地上长满了嫩绿的青草和野花,但这些却远无法掩盖住那些被浅浅埋下的骷髅。
“我是为寻找太古魔道所遗留下的遗迹而来。能告诉我…那儿该怎么走吗?”凯因瞥了一眼躲在草丛后的野兽并老者问道。
“嗯……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字眼了。”老者缕了缕垂着胸前的白须“太古之道始于东方。你要想到东方去?那就由我带你走出这里吧。”
“你对这儿很熟吗?”凯因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问道。老者淡淡的笑了笑便走近了凯因“你要想那么说,也不是不可。因为我们地精灵曾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不过……呵呵,你也看见了,这儿就剩我这把老骨头了。”
“地精灵?”凯因摘下兜帽仔细看了看这位矮小的老人。地精灵这种生物他至今只从古书里看见过一次,他们曾是这片土地最古老的土著居民之一,主要活动于底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他们一般很少来到地面活动。因此就古代那些目前仅有的几份的文献里是很难找到关于他们的记载的。
“唉,人老了。就不能总往地缝里钻了,我带你去河道那儿吧。渡过河道,一直往前走你就可以走出这里了。”说罢老人转过身去朝着森林更深慢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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