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之机械之心》：：废墟中的偷袭者

第一章：废墟中的偷袭者

地点：《全金属外壳》的游戏世界中，桑德兰星系蓝普星，西德维尔市。

西德维尔市是蓝普星的一座千万级人口的中等规模城市，归于“黑曜石联盟”的管辖，三个标准日之前，“振锋者机甲团”通过城战系统，宣布对“西德维尔”归属权发起挑战，数千台机甲通过飞船投射至城市近郊乃至市区范围内，对西德维尔的多个重要目标地点发起进攻。一时间，整个“西德维尔”都被战火笼罩，在郊区军工厂，在市中心机构要害，在公路交汇要冲，在所有双方玩家相遇的地方，爆发了无数场激烈的战斗，城市攻防战刚刚开始就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这也是游戏一大卖点，城市的各个战略点都会有占领判定，所有战略点根据重要程度各有权重，一旦挑战者对西德维尔的占领超过百分之八十，系统就会判定防守方防守失败，城市即刻易主，相反，若在五个标准日内，进攻方未能满足占领要求，则会宣布防守方胜利，同时进攻方需缴纳大量战争赔款。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正在向着振锋者机甲团倾斜。

此刻，正是城战的第四天。

西德维尔市郊的某处，振锋者机甲团RA06小队的九台近六米高的重步兵级机甲[蓝鲸12-改]正以半月形的姿态向前方某处战略点匀速行进。

机甲的评级，并非完全按照机甲的能力强弱进行。实际上由于战争的多维度和复杂性，任何以强弱来进行分级的方式都会显得片面，故而不管在游戏还是现实中，都采用了更为笼统宽泛的标准对机甲进行大致的分级定类。

例如“重步兵级”这一分类，“重”意味着[蓝鲸12-改]被分属为重型机甲，这一类机甲多半配备大功率的引擎和重火力武器，其外挂装甲一般也会采用多层高强度合金叠加结构，用于抵抗和减免实体弹药造成的伤害；称其为“步兵”，也并非是[蓝鲸12-改]右臂上那代表性的筝形盾与古地球冷兵器时代的步兵有何关联，而是因为其均衡的性能造就的它在战场上的强大泛用性。

得益于它攻受兼备的特性，还有它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流线型机身和天蓝色外挂装甲，这款机甲成为了许多老玩家的最爱，可以说除了一些联盟币战士和顶尖游戏高手外，这是整个游戏最受欢迎的几款机甲之一。

此时暮色渐浓，连日光也似乎较平日更柔和些，光线透过云层，落在这数架人形兵器上，侵染出了一层层金色的光晕。

在机甲小队的正前方，本是市郊的一个小型军工厂，攻守双方占领该据点后，除了会影响到城战中占领分的对比外，还可利用工厂持续生产数量庞大的自走机器人协助战斗。然而随着此次攻防战的继续，这一据点中的建筑在双方的炮火中几乎被摧毁殆尽，放眼望去倒，随处可见的倒塌建筑和残破的机甲，使得画面充满了末世之感。

那些战损的机甲，有的被削断了机身，在断口处隐隐有火花迸射；有的被高能武器轰破了装甲，驾驶舱呈碎片状在周围散落着，里面的驾驶员也早已划为白光消失。

此时此刻，在一栋只剩下半截的大楼下，有一台被“击毁”的[黒劳士5系]，腿部和左臂均被废墟掩埋，一只右臂斜支在身后，看起来和周围的其他同类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我们把视线转向其内部就会发现，昏暗的驾驶舱中竟然还坐着一名黑发少年。他微弓着脊背，双手虚扶在操作台前，一双亮闪闪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光学显示屏，如一只正在捕食的螳螂。

可奇怪的是，整个驾驶舱内，武器、动力乃至雷达系统都处于关闭状态，只有光学显示器还在忠实的监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实际上，也正是得益于这种被称为“电子静默”的信息对抗手段，他驾驶的[黒劳士5系]在那九名玩家的眼中，也只是之前爆发的数次战斗产生的残骸之一。

正当这只小队快速穿过这片区域时，少年也动了，他并没有选择开启光脑与驾驶员的人机互联。相反选择了更原始的键盘式操作，这意味着在这一段时间内，他的操作不会有光脑的辅助修正，只能通过面前的操作台来控制这一庞然大物。那轻扶在操作平台上的双手，忽然绷直化为两道幻影，在操作台上纷飞齐舞，机甲舱内，三次提示音接连响起。

“雷达系统适配完毕”。

“动力系统适配完毕”。

“控制系统适配完毕”。

2.2秒后少年完成了机甲的启动。接下来，需要做的自然是……

[黒劳士5系]突然发难，它以自己撑在地上的右臂为支点，竟猛然站起半个身子，将左臂弹出的高能震荡刃插向正位于自己身前的一台蓝鲸机甲的胸口处。

一般来说，在如此近的距离，只关闭自身的雷达系统远远不够，机甲中的设备大多会产生异常的电流波段，一旦被对方的机载无线电检测器捕捉到，偷袭者就成了最显眼的活靶子。想要不引起注意，只有将包括光脑在内的绝大部分系统关闭，使之处于全频道静默。然而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在光脑辅助模式下，启动机甲时光脑都需要数秒的时间与驾驶员人脑进行连接和适配，在这段时间内，再先进的机甲也只能如一块废铁般任人宰割宰。以这台[黒劳士5系]举例，它有着5.1秒的人机互联缓冲和0.8秒的启动适配，两者加起来就是机甲的启动时间，如果真有人异想天开以全频道静默的方式展开袭击，这接近6秒的时间足够任何一名玩家将他摧毁数遍。

处于队伍最尾端的驾驶员自然清楚这些常识，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这些残骸中会跳出一个猥琐的偷袭者。

可是他面对的偏偏就是一个可以完全通过操作台控制机甲的怪胎。

没有了光脑的控制，[黒劳士5系]的动作显得僵硬却依旧精准。于是在利刃穿胸而过，自己化为白光消失之前，蓝鲸驾驶员竟没做出任何格挡的动作。

随后，这名突袭者抽出了还插在那个倒霉鬼机舱内的高能震荡刃，任失去控制的蓝鲸跌落尘埃。

它反身站起，以一种古怪的姿势，用空出来的右手抽出了它背后的一只合金短矛。以左臂双引擎过载百分之二十为代价，将之顺势投向了小队阵型中站位最特殊的一架蓝鲸。

“有人！”振锋者机甲团RA06小队的通讯频道里，查尔斯小队长在残骸暴起后的第一时间也反应了过来，可惜没等他喊出第二句话，对方的第二波攻击就已经抢先到来了，一点五秒后，他看见了自己光学显示屏上一个越来越大的矛尖……

看见那台疑似队长的机甲中矛倒地，乔一凡不禁摇了摇头，击杀某玩家的系统提示并没有出现，看来仓促中的攻击并未能真正命中这台蓝鲸的机甲舱，否则以[黒劳士5系]所配备的这种重型投矛，在三百米范围内，足以穿透游戏中任何一种重型机甲的胸部护甲。

“这下麻烦大了”，黑发少年有些挠头。

虽然[黑劳士5系]与[蓝鲸12-改]”同属近距离作战机甲，但相对于分属“重步兵”级的蓝鲸系列机甲，[黑劳士5系]却是一款轻型侦查机甲，机甲分类代号为“斥候”。除却左臂手腕处的一柄1.26米长的高能震荡刃以及背后的3柄钨合金锥形投矛外，就再未挂载任何武器。而[蓝鲸12-改]机甲本身的定位就是可独立成建制作战机甲，因此除了一面可作防御用的筝形盾以外，还配备了90MM口径的撕裂者XS步枪，以及背部战术挂槽的一把长4.3米的钛合金格斗剑。这些对比中，还没有计算双方机甲在引擎、装甲及能量护盾上的巨大差别，以及后者型号中后缀的“改”代表的性能上的两成提升。

以一敌众，还是以轻型侦查机甲对抗陆军主战机甲，没有了偷袭的优势，更没能趁机击杀对方的指挥者，剩下的八台该如何解决？

乔一凡没有时间多做犹豫，就在查尔斯小队长被击倒的同时，余下的七台机甲也终于反应过来，愤怒的他们举起手中的撕裂者步枪，瞄向这台[黒劳士5系]，准备将这该死的猥琐家伙打成筛子。

没空去想自己之前的偷袭算不算猥琐。乔一凡接下来反应令人有些措手不及，只见[黑劳士5系]面对七台机甲的威胁，骤然矮身低头，举起右臂护住头部，转身径直向周围一栋只剩下半截却依然高达百米的大楼撞去。

轰隆，剧烈的撞击声响彻整片区域。

第二章：双系统控制

黑劳士5系撞击的角度十分刁钻，显然乔一凡在发动偷袭之前就想到了某些意外可能，况且在之前的偷袭中哪怕袭杀了三到四台机甲，面对剩余的几台【蓝鲸12-改】，他依旧处于劣势之中。

而此时，随着这出乎在场者意料的一撞，形势终于出现了令人惊叹的转变。

一台机甲，哪怕只是一台轻型机甲，黒劳士5系的自重也达到了17吨之重，尤其是在全引擎机动状态下，这样的势能冲击，比某些远程重型机甲的动能武器也是不遑多让。

在各式武器的摧残中本就脆弱不堪的大楼，再经不起这样猛烈的冲击。

“咔嚓咔嚓……”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和碎裂声，大楼开始向着剩下几台机甲的方向倒去，但是振锋者机甲团的几名玩家也不是菜鸟，就在大楼倒塌的瞬间，他们已经驾驶着各自的机甲向反方向退去，自然不会出现机甲被墙体压住的乌龙事件。而事实上，以他们距离大楼的距离，只有一些小块的墙体在楼与地面的撞击中被震成碎块，可这些星散的碎片，大的不过半米见方，小的只有人头大小，砸在那些幽蓝的金属外壳上，连一道白痕都不能留下，根本对机体造不成任何影响。

但随即几名驾驶员发现，他们已经无法找到【黒劳士5系】的身影，因为随着砖石的崩落，大片烟尘已经弥漫了整片区域，而当他们准备使用雷达等设备对周围开始搜索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机甲中的雷达设备已经处于自检修复状态，而观察检修进度，恐怕还需要至少5分钟的时间雷达系统才能恢复正常。

这时，振锋者机甲团的几名玩家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名词“电磁脉冲武器”。

所谓电磁脉冲武器，顾名思义是一种利用电磁脉冲干扰或摧毁敌人电子设备的武器，在古地球时代就被研发并应用在战争之中，在刚开始曾经被军方无限看好和期待，但随着各种反制措施和设备的出现，这种武器的伤害被大大降低了。例如不久后人们发现的伊利斯合金，不仅拥有可观的刚性、强度和韧性，甚至可以屏蔽电磁脉冲武器的大部分冲击。于是，电磁脉冲武器的开发与研制开始偏向小型化和战术化，不再作为一种战略武器和威慑存在，而是在小规模战斗中使用。

而在游戏中，也有少部分玩家喜欢在特种机甲上配备这种武器，比如此时此刻。

乔一凡在操控【黒劳士5系】撞击大楼的同时，也向后丢下了机身仅有的两颗脉冲手雷，由于距离过于接近，他的机甲和其余八台【蓝鲸12-改】一样也被笼罩在了电磁脉冲所建立的瞬时电场内。

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电涌电压在机体表面形成，大量电荷随着电势开始向低电位转移。因为无论【黒劳士5系】还是【蓝鲸12-改】，在设计之初都考虑到了对抗电磁脉冲攻击的可能，所以双方机体内部电子元件都没有因为这种瞬间电流产生任何故障。但是因为机载雷达和光学捕捉设备的特殊性，防护层并不能完全保护脆弱的感应元件，所以才会出现上面这一幕。

“所有人向北离开屏蔽区”，因为磁场而不能使用小队频道的关系，查尔斯队长以机甲自身的扬声设备向众人命令道。

那台险些被合金投矛秒杀的队长机显然回复了行动力，不愧是整个机甲团中有数的高手，查尔斯队长在投矛即将命中的瞬间，以惊人的反应启动了蓝鲸机甲腰部和腿部的附属引擎，险之又险的横移了七十公分，但整个机甲却被短矛穿透------【黒劳士5系】配备的钨合金短矛尾部装载了火箭喷射装置，投射时尾部会点火启动。经过这夸张的二次加速后合金投矛将【蓝鲸12-改】几乎钉在地上。

失去雷达感应，连光学捕捉都因眼前的灰尘受到影响，振锋者的几名玩家显然极不适应这种如同瞎子的情况，唯一能让他们感到庆幸的是，电磁冲击手雷的作用范围覆盖近三千米，那台【黒劳士5系】估计也被自己的脉冲手雷所波及，无论是瞄准系统还是索敌雷达，应该一样处于受损检修的状态，也没有办法在远处对他们进行攻击了了。

然而情况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么？

大楼的倒塌除了带起漫天的飞灰，持续的隆隆声也掩盖了巨型机械跳跃腾挪的沉重轰鸣。

在700米外的一处，【黒劳士5系】正半跪在一栋厂房旁，头部光学捕捉装置正配合着手中武器进行着定位和瞄准。而仔细看它手中所持赫然是来自【蓝鲸12-改】的撕裂者步枪。

撕裂者XS机甲步枪，作为专门为陆战机甲配备的武器，使用的是90毫米口径脱壳穿甲弹，在5000米范围内拥有着极强大的穿透力和射击精度。这种口径的火药武器，实际已经应该叫做炮而非枪了，但无论是命名者还是使用者都习惯了步枪这种叫法。

和他们猜想的不同，由于乔一凡在一开始就是通过手动控制启动的机甲，除了火控雷达外，其余索敌设备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一旦确定方位，即使隔着重重烟雾，他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的踪影。

失去了火控雷达的瞄准修正，乔一凡只好使用最原始的光学瞄准，也幸亏双方只有七百米的距离，而且对方在无意识下，都没有采取任何变向规避动作，命中目标也不是那么困难。

“这位置实在是太正了”，看着准星中央的蓝鲸机甲，乔一凡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赞了一句。

火光自枪口迸现。

……

……

……

七台【蓝鲸12-改】以警戒的姿态逐渐后退，想要护着机甲受创的队长撤离这片危险区域。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会感到不安，即使光学瞄准暂时失效，这几台机甲手中的撕裂者XS也无意识的瞄向外围烟尘最浓烈的区域，似乎有些担心，这些浓似白雾的尘埃中会在什么时候扑将出来一只金属巨兽。

“嘭、嘭、嘭，”就在此时，一阵阵熟悉而又有些急促连续的爆鸣声响起。

“撕裂者？”队长查尔斯首先意识到了什么，“不好！都闪......”

小队中最靠近右侧的两台【蓝鲸12-改】也同样听到了这种声音，但他们还以为是队友发现目标后率先发起了进攻，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敌人的攻击。

就在“开”字说出之前，数枚穿甲弹就已经先后命中了这两台机甲，最右侧的【蓝鲸12-改】腹部爆射出数米的火花，一个不幸的射入角度使得子弹裹挟着巨大的动能轻而易举穿透了近三十公分厚的复合型外置装甲，余势不减的击碎了核心动力舱，伴随着巨大的殉爆声，整个机身失去平衡倒向地面；第二台机甲则得益于攻击者调转枪口的时间差，本能的向旁边闪身躲避，右侧的机械臂却被步枪射中连接处，机械右臂的关节处突然豁开一个恐怖的创口，整个断裂开来。

振锋者机甲团RA06小队，又是一死一伤。

“靠！”小队中又是一阵怒吼声，RA06小队并非都是什么高手，但也是在全金属外壳世界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的老鸟了，若是遇上平常的对手，就算对方有20台机甲，凭借着他们这些人的经验和长时间的配合，自信也有一战之力。但偏偏就在这里，从一开始遭遇对方到现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自己小队里的9人就已经两死两伤。更令他们感到愤怒和憋屈的是，自己这边甚至还没有和对方正面接触，这种打法，简直让人抓狂到想要砸墙。

“队长，我看见那家伙的位置了”，小队中的突击手克雷突然兴奋的喊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楼倒塌产生的烟尘逐渐散去，【黒劳士5系】的身影也终于暴露在他们的眼里。

另一方面，乔一凡坐在驾驶舱里，轻轻闭住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猛的睁开双眼。这时的乔一凡，再没有五分钟前的静谧神情，相反显得异常亢奋，而原本清明澄澈的眼神，在此刻张扬如出鞘利剑，锐不可当。

“来了”，他心里想，这时他已经带上了战术头盔，启动了光脑的人机互联系统，双手却依然在操作台上有韵律的敲击着。显然，他打算同时采用两套操作系统。

光脑人机互联控制系统，正式名称为“微型光计算机与脑域互联操控系统”。而普通玩家一般称呼它为光脑控制系统或脑控系统。

在现实世界操控机甲时，浩若烟海的数据流会给操作者的大脑造成很大的负担，若是驾驶者本身的精神力未能达到D级，即使最基础的训练机甲都会成为他的铁棺材。

而在游戏中则不同，由于无需真正模拟机甲动辄数以万记的各种传感设备和相对应的海量参数，机载光脑也就不会像现实中的人机互联一样对驾驶员产生那么大的精神负载。只要在现实中精神力评级达到F级，在游戏中使用这种方式就不会产生任何危险。这也使得许多玩家偏爱这种简单快捷的操作方式。但这种操作方式，无论在游戏还是现实中，都不会是真正高手的选择。

光脑控制迅捷方便，却没有手动控制精准细腻，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因为神经信号的波动产生偏差变形。而手动控制虽然在理论上可以做出任何一个标准机甲动作，却过于繁琐和复杂。因此只有通过双系统控制，才能兼容两者的优点，真正如臂使指得操控这一庞然大物。

可以说，只要能真正使用“双系统控制”，不只在游戏中，甚至是在军方和一些大型势力中，都可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双系统控制何其困难，所谓掌握绝不是说在光脑控制之下偶尔按几下控制屏，也不是在敲击操作台的间隙用大脑指挥一下机甲来一个前滚翻。

除了要有极为敏锐的手速外，更要让精神力强大到可以在一心多用时不会被光脑连接时产生的精神负荷所压倒。

而此时此刻，若有军方的机甲高手看见乔一凡此时的模样，一定会发现，这正是最为典型的“双系统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