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狂徒》——老练的小朋友

第一章 选拔

鹅毛般的大雪从空中慢悠悠的飘落到地面，整个中院变成了银色的宫殿。

中院最里面坐落着一栋两层小楼。外面虽然寒冷，小楼里却暖意盎然，一楼正厅里一个有着黑丝般长发的中年女子正半靠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读着书，就听外面传来稚嫩却响亮的喊声：“师傅，下雪啦，下了好大的雪呀！”中年女子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放下了书。

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几片雪花飘了进来，一个扎着小辫、穿一身鲜艳红袍、大概六七岁的小姑娘蹦了进来。

这中年女子正是雪域宫中院的院长、已达五相境界的强者碧水谣，而这个小姑娘正是中院一个月前刚刚招收的学员晓清亭。雪域宫招收学员的当天，她就穿着一身通红的袍子，活泼好动，特别惹眼。

“亭儿，你不好好修炼，又跑出来做什么，师傅交给你的修炼任务完成了么？”碧水谣微微板起了脸问道。

小姑娘眨了眨漆黑的眼睛，撅起了小嘴，不服气的伸出了小手。碧水谣也伸出手握住了亭儿的小手，片刻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水般的美目中泛起了赞许之色。

“不错，你这小家伙果然有些天分，已经达到了初级一层修为。难怪你这么大胆，敢出来又蹦又跳。”

亭儿一看师傅脸色多云转晴，就又不安分起来，扭头拿起桌子上的书，大声的念了出来：“《雪域逸闻录》”“哇，师傅，这本书是不是讲的都是一些有趣的故事？”

“对啊，都是一些近一百年来发生在雪域比较有趣的事情。”

“师傅，那这里面有咱们雪域宫的故事么？”

“雪域宫么，好像没有，师傅还真没看到过。”

“哦！”亭儿听了有些失望，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转了转，又问道，

“师傅，‘小哑巴‘是谁呀？”

碧水谣微微一愣，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谁告诉你这个‘小哑巴’的？”

“黄师傅说的，还有赵婶儿，还有步姐姐，总之好多人说他，他们都说‘小哑巴’厉害的不得了，却是个很坏很坏的大坏蛋。”

碧水谣听了，美目黯沉，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脸上写满了痛苦和自责，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怎么，你们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碧水谣一声轻叹：“亭儿，你一定要记住师傅今天说的话，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信他人所言，要相信自己眼睛，相信自己的心，记住了么？”

亭儿听了点了点头，“师傅，亭儿记住了。可是，师傅，他真的是一个坏人么？”

“坏人？哼！谁又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在这残酷的世界，哪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之分。”

亭儿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师傅，我不懂。”

碧水谣慈爱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说道：“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师傅，他真的是一个哑巴么？”

碧水谣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门外那漫天的大雪。

。。。。。。

三年前的一天，雪域宫，深秋。

雪域宫那高达数丈的银白色岩石外墙，透露着一股雄浑的气势，冰晶般厚重的大门紧闭。

又是三年一度雪域宫招新的日子。雪域宫位于四方大陆之一的北大陆最北端的雪域境，是雪域境内历史最为悠久，实力最为强劲的势力，虽与世无争，但它是雪域境力量的源泉，雪域境内九大城主有七位出自雪域宫，可见其在雪域境的超然地位。雪域宫的六位长老、五位院长，无一不是独当一面的强者，而那雪域宫宫主更是达到了八相境界，放眼整个北大陆，甚至在四方大陆都是顶级强者。

能进入雪域宫修炼是每个孩子、每个家族最为荣耀的期盼，即使是最普通的家庭，假如能有一个孩子进入雪域宫，那么这个家庭的地位就会瞬间提高，成为众人尊重羡慕的对象。因为能从雪域宫出去的孩子，都会成为一名强者，挥手间就能决定他人的命运的强者。

大门外黑压压的站了数万人，都是来参加选拔的孩童及陪同的家人。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是门外的人们却是吵吵闹闹，热闹非凡，或三五人一堆，或数十人一群，每个孩子的小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情，每个家长也是既紧张又兴奋等待着选拔的开始。这些孩子有衣着华丽的富贵豪门之子，有清尘脱俗的修炼世家天才，有衣着朴素渴望进入至高殿堂改变命运的普通孩子。

而在人群的最外面，却孤零零的站着一个的男孩，这男孩看起来比别的孩子大了不少，显得格格不入，衣着单薄破旧，抱着肩膀冻得瑟瑟发抖，周围的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有好心人给他拿去一件厚衣服御寒，却被他警惕的躲开了，有人问他话也只是直直的望着，也不开口。

“这是谁家的孩子，看着怪可怜的。”

“莫不是个哑巴？”

“算了，算了，别管他了，不知好赖！”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但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热火朝天的讨论中去了。

大门内。

山脚下是一个能容纳十多万人的广场，一条石阶从广场出发沿着广场北一座大山直冲云霄，在那云海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大到令人压抑的幽黑高塔，而大山周围相对较矮的群山上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建筑身影。

广场地面铺着和外墙一样材质的银白色岩石，周围一圈是阶梯式石台，石台上的木质椅子磨得都已经发亮。广场正中是一个二十丈见方、高达一丈的擂台，擂台上此时正立着五道有着能量波动的石门，每个石门旁边站着两个工作人员。擂台后方被分为五块区域，每块区域分别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分别写着东院、南院、西院、北院、中院。

五块区域后方是一个两丈高的石台，石台上坐着六人，四男两女，那其中一名女子正是中院院长碧水谣。中间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是掌管招收和管理学员的雪域宫长老、六相境界白世飞，因其仙风道骨、慈眉善目而得外号“白老仙”。

此刻，那白老仙正捋着长长的白胡子笑吟吟的开口道：“自从上一批学员都外出历练以来，宫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哈哈，老仙向来爱热闹，这下可有你开心的了。”旁边一位大汉开口，声音低沉如钟。

这大汉身材高大，坐着都比其他几人足足高出一头多，方脸络腮胡子，身体壮的像一块巨石，正是北院院长赵撼。

“老仙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徒孙，能不高兴么。”挨着碧水谣的绿衫女子开口道。

“我还是很期待新来的小家伙们叫你“姐姐”的场景，呵呵。”

“谣姐姐，你可不要再打趣妹妹了。”绿衫女子虽口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得更甜。

这绿衫女子是南院院长林婉，因其本身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木系擅长恢复疗伤，而对于林婉这种强者来说，滋体驻颜自不在话下，再者林婉天生爱美，对保养也是下足了功夫，长期的滋养使得林婉皮肤水嫩白皙，容颜如十七八岁处子般。往届不少新生因不认识林婉，很多人叫过她“姐姐”，这也一直被碧水谣拿来开她玩笑。

“好了，你们几个可真是絮叨，快点开始吧，我可急着选几个好苗子呢，哈哈哈哈哈！上次陈师弟是最大赢家，得到了一个九阶天才，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有没有这么好运。”东院院长田冲是个急性子。

“田师兄，你性子还是那么急，一点没变，”陈锋面无喜怒，“不过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忘了我们的传统啊。”

田冲猛地一拍脑袋，“对，对，看我这记性，怪我怪我。”

说着掏出一块火焰形状的红色玉牌，拍在桌子上，“五万修炼点赌第一人。”

接着又掏出一块婴儿拳头般大小、泛着柔和白光水晶一样的石头，“高级灵石一块，赌资质最强者。”

陈锋边拍手边道：“好，那就这么定，五万修炼点赌第一人，高级灵石一块赌最强资质者。”

话毕几位院长纷纷掏出“赌资”放在桌上，一时间石台被柔和的白色光芒所笼罩。

白老仙笑道：“你们几个赌徒可别把孩子们带坏了。”

“你们别看我，上次输的我底裤都没得穿了，这次老朽我可不玩了。”

“哈哈哈！”

“好，那我们开始吧！”

老仙点点头，面向大门的方向，“开始！”轻描淡写，声音却悠长雄浑，远远的传了出去。

就见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走上擂台，右手轻轻一挥，大门慢慢打开。

万众期待的一刻终于来临了，这一刻不光学员和家长们久等了，雪域宫也等了三年了。

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外面的人就向内涌了进来，不少人被挤丢了帽子、踩掉了鞋子，不少人被踩了脚，更有人出声叫骂：“哪个不长眼睛的踩了我”

“不是我。”

“就是你，看你一双大脚生的铁铲一样，肯定是你。”

“。。。。。。”

“哪个混蛋抓老娘胸口！”

“哪个王八羔子踹老子！”

也有不少人皱起眉头，心中暗骂：“真是乡野匹夫，丢人丢到雪域宫来了。”

白老仙坐在台上，笑吟吟的看着喧闹的人群：“还真是热闹啊。”

过了好久，人终于全部进来了，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

第二章 最后赢家（上）

擂台上那个肥胖的中年人举起右手，“大家静一静！”声音洪亮，盖过了所有嘈杂声，广场瞬间就安静下来。

“我是本次选拔的主持人，请大家保持安静，仔细听我说。等会儿所有学员都要穿过我面前这五道石门，它会探测你们体内灵气珠的品质和修为等级，进而决定你们的归属。

众所周知，只有体内拥有灵气珠才能行进修炼，所以那些体内没有灵气珠的将直接被淘汰。

体内有灵气珠者，所有七阶及七阶以上品质的会直接入选，并会被随机分配到东、南、西、北四院；品质低于七阶的人会根据名次进行分配，总排名前一千名才能进入雪域宫修行，其中前两百名会被随机分配到东、南、西、北四院并由四院院长亲自指导，后八百名进入中院修炼散修。”

说到这里，胖主持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也有例外。我举个例子，比如说你，”

说着他随机指了台下一个小男孩，那男孩被他一指，绷紧着小脸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台下一阵哄笑。

胖主持人向小男孩微微一笑，“呵呵，小家伙，不要紧张。”

说完转头向台下说道：“比如说我刚才指的这个小家伙，他经过测试排名第一千零一名，根据规则他就已经失去进入雪域宫修行的机会，但是假如此次选拔大家的天赋好的令人发指，第一千零一名都是六阶品质，那我们就会加收一百名，不过我相信大家也都清楚，这种概率会有多低，几百年来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大家明白了吧，如果还有人没明白，我会再说一遍。”

“你这胖师傅，果然啰嗦，这么简单的规则谁不明白，你比我婆娘还话多。”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小汉子，那汉子话一说完，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胖主持人听完瘦小汉子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放肆！”

这一声怒斥震得胖主持下巴上的肥肉都抖了好几下。

那瘦小汉子一看主持人发怒，吓得赶紧身形一闪，躲到一个粗壮妇女的身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主持人摆了摆手，正色道：“我非常理解大家急切的心情，但是修炼是一个漫长而危险的过程，半点马虎不得，这选拔也是重要一环，它会决定你以后的修炼之路，不能有丝毫差错。”

说完他目光扫过整个选拔人群，道：“要是再有人敢废话，我就直接把他扔出去。”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无人再敢出声。

“好了，开始吧，按顺序，上台来！”

前来选拔的孩子足有两万多人，第一个上来的正是刚才被主持人点到的小家伙。

他怯生生的走上擂台，看了看能量门，又回头看了看同样紧张的父母，一咬牙通过了能量们，能量在小男孩身上像水波一样一扫而过，随即恢复正常。

“七阶品质，修为无，北院！”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赞叹！这个小家伙不但真的拥有灵气珠，而且竟然是七阶品质。

小男孩的父母激动地抱在一起，孩子的母亲流着眼泪，不停地重复：“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孩子的父亲不停地拍着母亲的后背，也是老泪纵横。仅仅是学员的选拔就给这个普通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能量和荣耀。

台上，白老仙也捋了捋胡子，：“嗯，不错，不错，开了个好头。”

陈锋笑着对着赵撼道：“恭喜赵师弟，第一个学员是你的，还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多谢陈师兄，呵呵。”

“谢个屁，好个屁，第一个而已，好的还在后面呢，等着吧，最后赢家肯定是我。”田冲不满的嚷嚷道。

碧水谣和林婉听了忍不住掩嘴偷笑。

再看场内，选拔依旧在有序的进行。这两万多个孩子最终也就只有一千名能通过选拔，也就是说平均每二十几个孩子才能选中一个，其他人只能失望而归。

“没有灵气珠，淘汰！”

“没有灵气珠，淘汰！”

“没有灵气珠，淘汰！”

“。。。。。。”

“品质四阶，下一个!”

“。。。。。。”

“品质三阶，下一个！”

随着选拔的进行，各种情绪弥漫在人群当中，有欢喜，有满足，有意外，但更多却是失望。

看着那一个个离去的背影，白老仙不禁感慨：“每次看到小娃儿们欢喜而来，悲伤而去，着实令人难过。”

碧水谣也有些伤神，说道：“老仙也不必悲伤，对未通过选拔的孩子们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最起码他们还能和父母在一起开开心心过着平凡的日子；而那些通过选拔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父母之爱，甚至有可能殒命在这修炼之路上，通过选拔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她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

陈锋听了，依旧面无喜怒：“修炼之路本就是残酷的，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必然会失去很多东西，只有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赵撼本就不善言辞，看见碧水谣伤神，就更慌了手脚，只好说了一句：“我觉得碧师妹说的很有道理。”

林婉见气氛有些低沉，眯着眼睛笑着对着赵撼道：“赵师哥，在你看来，是不是谣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果谣姐姐说雪花是黑色的，那它就是黑色的，赵师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一听都笑吟吟的看着赵撼，赵撼脸腾地就红了，更加不知所措，“林师妹说的对，嗯，不对，不对。。。。。。”在碧水谣面前，这个接近六相境界的强者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哎呀，婉妹，你可别胡闹了。”碧水谣的脸也有些微红。

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再看那田冲，只见他伸着脖子，眼睛眨都不眨直勾勾的看着擂台，完全没听见其他人在说什么，口中不停自言自语：“快点，快点，下一个，哎，下一个，下一个，哎。”

“品质八阶！修为无！南院！”待到第四千多人时终于出现了一个八阶天赋的准天才。

“哇！”人群沸腾了，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瘦瘦的男孩，只见那男孩稚嫩的小脸激动地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走路都不自然起来，别别扭扭的走向南院区域。广场上议论纷纷，

“好厉害，八阶品质啊！好厉害！”

“废话，还用你说！”

“我说怎么了，是不是你儿子和人家一比什么都不是了。”

这句话还真说到那个汉子的痛处，那汉子顿时恼羞成怒，一记老拳就挥了过去，顿时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在一处，众人纷纷避让。二人尚未分出胜负，就听“嗖”“嗖”两声，只见二个人影张牙舞爪的飞了出去，快要落地时被一股无形的灵力托了一下，只摔了狗啃泥却并未受伤，惊魂稍定，二人又开始了，这次没有动拳脚。

先动手的汉子扯着嗓子向门内大喊：“二驴啊，你记得，好好修炼，给爹报仇啊。”

另外一个汉子也不示弱：“大黑蛋儿，你听好了，你爹被人打惨了，你要是不好好修炼给爹报仇，我饶不了你！”

台上众人纷纷恭喜林婉，林婉笑魇如花，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那田冲头也不回的道：“聒噪！”。

台下气氛热烈，台上的众人也充满期待，毕竟无论是哪个学院要是能收到一个天才，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学院增光不说，对整个雪域宫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这意味着很大概率又会有一位天才从雪域宫走出去，变成真正的强者。

选拔有序的进行着，又过了三个时辰，仍有近六千人没有进行测试，已完成的测试者中又出现了五名八阶品质的学员，台下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惊喜，从最开始有六阶品质的出现都会一阵欢呼，变成了

“七阶品质。”

“不错。”

“恩。”

“是。”

“好。”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选拔会在这种相对沉闷的氛围中完成的时候，一颗惊雷响起。

“品质九阶！修为一相一层！”

“哇”，“嘶”，众人先是惊讶，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那胖主持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向石台上望了一眼，

“东院！”

还没等大伙缓过神来，只听“哇哈哈哈”一声大笑，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还没看清是何人狂笑，就见一个白面赤发大汉已经出现在了擂台上，正围着那天才小姑娘左看右看、右看左看。那小姑娘也是厉害，不但没有丝毫紧张畏惧，反而瞪着大眼睛质问起来：“你这红毛老头子，盯着我干嘛？”

那胖主持人也咳嗽了一声：“田院长，还望自重！”

田冲此时心情好的不得了，也不生气，

“好，好，我这就下去。恩，恩，这小家伙不错，合我胃口。”

田院长嘴上答应着，却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依旧在那里转圈，不停地点头。

胖主持只好尴尬的笑笑，略微提高了音量“田院长，田院长！”

田冲仰天大笑：“好，好，很好，哇哈哈哈哈。。。”。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田冲已经从擂台上消失，只留下一道残影。

那小姑娘见那红毛怪人终于走了，嘴上欢快的念叨着：“大变态，死变态！大变态，死变态！。。。。。。”边说边蹦蹦跳跳的走下擂台，站到了东院区域。岂不知这“死变态”正是她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