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八喜事》: 重回1998
第一章 重回1998
不知怎么的,周小龙就赶上了重生的浪潮,回到了14岁的年纪。
前一分钟他还在新房里忙着装修,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村里住了近二十年的老屋里。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情景,他心里憋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偏偏又如歌词里唱的那样,“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和前世一样,他还是有些矫情。
斑驳的石灰墙上挂着的日历本撕到了1998年6月29日这一天,撕口十分整齐,像是被某个强迫症患者用剪刀修理过。
是的,他真的重生了,回到了1998年,这个承载了他青春记忆的90年代末。
堂屋正上方靠墙的春台中间立着的摆钟铛铛铛敲响了七下。
金色的晨光沿着二大爷家低矮倾斜的漆黑瓦房顶照进了大门,在有些昏暗的门槛里滚下一道明亮耀眼的平行四边形,隐藏的灰尘趁机在半空的白色光线里翩翩起舞、展露身姿,无形中为这间装饰普通的旧屋增添了几分色彩。
母亲江金花坐在门槛外台阶上的小木凳上,穿着一件干净陈旧的灰蓝色的确良花纹衬衫,一条流行的黑色踩脚裤,和一双自己用碎布纳的布鞋,背靠着门一侧,弓着腰,低下头,左手从竹篮里抓出一小捧饱满的蛾眉豆,右手迅速的将择好的豆角扔进塑料盆里,一旁的红色塑料桶里放着择好的新鲜荆芥和几根嫩黄瓜。除了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母亲和记忆中一样,朴素、勤快,按她自己的说法“属鸡的,命苦,一辈子是个劳碌命”,即使后来母亲年纪大了,周小龙兄弟姐妹几个都有出息了,她还是整天忙里忙外、忙上忙下,不是大早上跑到几里远的菜场去买新鲜蔬菜,就是在家里洗床单拖地,怎么劝都不肯坐下来歇会儿,不到六十就累弯了腰、忙白了头。
妹妹周冬梅蹲在门槛里水泥地面光亮处,逗玩着一只折断了半边翅膀和几条腿的黑色知了,小丫头又黑又瘦,光着脚,梳着一头爽快的短发,营养严重不良,今年七岁了,个子却和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看上去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虽说女大十八变,周小龙也见过不少小时候的胖妞潜力股发展成胸大腿长腰细颜高的大美女,但一想到眼前这个瘦猴子般的假小子长大后变成了青春靓丽的时尚美女,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现在是暑假,他刚念完初二,下学期就要上初三了。
父亲周福平这时候应该是在外面放鸭,养鸭卖鸭蛋是家里除了种田、喂猪之外最大的经济来源。周福平有四个孩子,三个在读书,他又没啥大本事,家里条件并不好,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周小龙记得,每一次学校评选贫困生补助的时候,总有学生在申请信里写到“我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这确实有点夸张,但用“兜里穷得掏不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来形容周福平就基本属实了,哦,不,这个年代所有人都喜欢的的应该是青色的四大伟人像,红色的毛爷爷好像还要过一两年才推出。
大姐周惠兰十八岁,在省城读中专,学的好像是师范专业,应该也快放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也有可能她暑假会留在省城打工。
二哥周大鹏十六岁,初中念完就没读书了,在县城饭店给人当学徒,包吃包住,有没有工资他就不清楚了。
……
残障动物黑色知了努力的扑腾了几下,发现逃不掉后便懒得再挣扎,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装死,抑或是等死。
“三哥,三哥,叽喳虫好笨,冒得意思,你带我去捉蜻虫好吗?”
在北A县方言里,叽喳虫就是知了猴,蜻虫就是蜻蜓。
小女孩没个耐性,不会飞的知了玩一会儿就厌了,跳起来跑到周小龙身旁,拉着他的裤子嚷着要出去网蜻蜓。相比较又笨又丑的叽喳虫,她更喜欢色彩鲜艳、轻盈灵动的蜻虫。
周小龙的思路被打断,回过神来,宠溺的看了小妹一眼,摩挲着她的小圆脑,正待答应她的要求,耳边忽然响起了母亲响亮严厉的声音。
“冬梅,莫老想着玩,和你哥一起去井边把菜洗了,吃完饭还得给你爸爸送饭呢。”
“好吧。”小妹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小声应答。
“小妹,乖,听话,等给爸爸送完饭回来我再给你捉蜻蜓好不好?”周小龙赶紧安慰不高兴的妹妹。
“三哥,你说话要算数!”
“一定!”
这下子妹妹立马又笑了起来,主动地端起地上装着菜的塑料盆,欢快的奔向村南水井。
这个年代村里还没有自来水,村民们都是去井边打水洗菜。实际上,即使后来村里统一安装了自来水,习惯了井水之甘甜冰爽的村民还是更多的选择跑井边去洗菜。
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村民们喜欢用井水的习惯就和老一辈人舍不得倒剩饭剩菜一样,不见得一定会生病,但总归对身体是不好的。
不过,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有很多习惯、偏好和性格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比如说,前世周小龙十几岁时极其讨厌苦瓜、香菜和荆芥这一类刺激性强、口味独特的蔬菜,二三十岁后他却又爱上了这几道菜;小时候他胆小脸皮薄,漂亮的小姐姐对他笑一笑他都会脸红,进入社会工作后很快就混成了不知羞耻的老油条。
现在的他虽然表面是个谦谦少年,知识、见识、胆识却都非往日所能比,多了几十年的记忆,他多了一份成竹在胸的自信。
甚至,他的眼神和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似乎同时继承了犀利哥那看破一切的深邃和乐观家族那藐视一切的乐观。
和小妹一起很快将蔬菜洗干净,回到家母亲在淘饭。
淘饭就是先用一大锅水将米煮至半熟松软状态,再用漏勺将绝大部分的米饭淘出来。
待炒好菜后,将淘出的米饭放在铁锅里,朝四周加少量水,利用余热将半熟的米饭继续煮熟,往往锅底还会形成一层金黄诱人、香气扑鼻的锅巴,剩下的米汤和米饭一般会放在小灶上熬成清淡的稀饭,配上一小碟黄灿灿的腌豆角,简直是夏天用来开胃的绝品。
周小龙帮着母亲生火,一边看着灶台里燃烧升腾的火苗,一边心里想着锅巴、稀饭、腌豆角,不知不觉中咽了一大口唾液,嘴角也有些湿润,差点就要垂涎三尺了。
吃完了早饭,周小龙准备给父亲送饭,小妹吵着要跟着一起去,被他和母亲合力以“路太远、天太热”为由给强行拒绝了。
农村放鸭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就和以前草原上放羊放牛一样,需要赶着鸭到处跑,寻找有水的地方。这个时节不是放鸭的好时候,水田里的禾苗长得正旺,苗好一半谷,妻好一半福,鸭子下田会踩坏庄稼,所以周福平只能赶着鸭群去一些比较偏远的池塘与小河。
周小龙提着装着饭菜茶水的竹篮,走在杂草丛生的乡间小路上。才八点多,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憋足了劲烧烤大地,裸露的黄土开始发烫,路边青青野草沾上的露水早已蒸发殆尽,夜间被压弯的叶片重新挺立,却也失去了些许光华,没有天蒙蒙亮时那般青翠欲滴。
不多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老爷爷,头戴一顶席草编的草帽,牵着一头双角快要触到一起的老水牛,后面还跟着一头毛发浓密折皱的小水牛。
略一搜索记忆,周小龙认了出来,这是三叔爷。
“三叔爷,放牛回来啊。”周小龙主动打声招呼。
“哦哦,”三叔爷似乎没听清楚,哼了两声,停顿了几秒钟,又添了一句,“小龙,给你爸送饭去?”
“是的,三叔爷。”
与三叔爷分别后,周小龙继续前行,一路上遇到了好些个早出劳动的乡亲,有给地里花生拔草的,有给田里稻谷打农药的,还有到菜园里摘菜的。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他终于看到了父亲早上离家前说的池塘,和阳光下站在池塘边的父亲那瘦弱弯曲的身影。
见状,周小龙鼻子莫名一酸,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爸,我给你送饭来了。”周小龙对着父亲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周福平闻言转过身来,不耐烦的问道:“小龙,怎么才送来,我都饿好了。”
“哦,今天饭熟得比较迟。”
“那我先吃饭,你看一下鸭子,莫跑了。”
父子间的对话极为平淡。
周小龙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狼吞虎咽的父亲,胡子拉碴的黄色面庞,流着汗水的窄额头,黄的泛黑的烟牙,和记忆中一样,不修边幅,不懂得照顾爱惜自己。
他的鼻子又酸了。
周福平的饭量很小,竹篮里的饭菜也不多。
没几下周福平就吃好了,拿起篮子里装着冷茶水的罐头瓶拧开盖子咕噜噜灌了下去,吃饱喝足,指着池塘一角对着周小龙说道:“早上鸭子在塘边下了几个蛋,我捡到放在那里,你一起带回去。”
周小龙顺着父亲指的方向一看,那里的青草丛里果然露出几点白色。
他记得,前世父亲忆苦思甜时曾讲过,父亲放鸭时偶尔饿得受不了了,就会点着烟盒里的锡纸引燃枯草烧鸭蛋充饥。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家里穷困的现状,周小龙眉头缓缓皱起,脚下差点滑倒。
没钱的时候连走路都不稳当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他很快又笑了起来。
第二章 拒绝蝴蝶效应
该如何赚取第一桶金呢?
这大概是每一个有梦想的重生者都会考虑的问题。
周小龙也不例外。
股票、猴票、彩票、房地产、游戏、小说、网吧、互联网、鳝鱼、王八、小龙虾……
周小龙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些念头。
然而,却也只是一闪过来。
摸了摸口袋,全身家当只有四块五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启动资金,再好的发财计划也只能是空想。
有钱才容易生钱,所谓富者愈富,就是这个道理。真正白手起家的永远都是极少数,比尔.盖茨、小马哥哪一个没有后台,雷猴哥倒可以算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奇迹,可惜周小龙自认没那个本事。
发财的路子很多,他想来想去,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来适合目前处境的办法,不禁有些尴尬。
他也不气馁,不服气的继续苦思冥想。
到底有什么好点子呢?
如果世界线不发生大的变动,倒可以……
突然,他猛地一惊,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对啊,万一因为我的重生而扰乱了世界线,发生蝴蝶效应怎么办?
如果真的发生了蝴蝶效应,未来很多大事件的结果也会改变,也许老马、小马就不会那么牛逼,站在风口最前面的不会是雷猴哥,比特币也不会出现,共享单车不会泛滥,南抖北快不会流行,某点不会一家独大,他先知先觉的重生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老天啊,千万不要跟我开国际玩笑啊!
周小龙暗暗祈祷,他这只蝴蝶还没有扇动翅膀,西部世界可别就刮起龙卷风了。
刚才,他想到了一个简单可行的财富翻倍再翻倍的好办法:世界杯。
彩票看起来也能以小博大,不过,这里面的道理懂的人都懂,别说他周小龙不记得20年前的彩票号码了,就算他把每一次的特等奖号码设计成文身刻在背上也是屁用没有,超级大奖的获得者是绝不会因为他这只穿越时空的蝴蝶而拱手让人的,这一点上,蝴蝶效应绝不存在。
所以,彩票是不用考虑的了。
足彩,1998年大陆好像还没有推出,但并非没有办法。
这个年代爱好体育运动的人虽然不多,但爱看体育比赛的人却不少,愿意出门跑两圈的人很少,能够坚持熬夜看球赛的人却很多,其中不乏赌徒。
同样的,这个世界也从来不缺少开私盘割韭菜的收割者。
平日里学校举行个篮球比赛都有人坐庄,更不用说风靡全球的世界杯了。
从结果来讲,98届世界杯决赛挺出人意料的,适合小赌一把,赛前谁也不敢相信卫冕冠军巴西队会败的那么惨,这也是周小龙对这场比赛记忆深刻的原因。
周小龙知道,北A县城一定有人开盘,问题是如何找到一个相对靠谱不会卷钱跑路的庄家。
他对90年代的县城并不是很熟悉,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在周小龙的影响范围之外,其它世界线仍沿着原来的轨迹发展。
世界杯也是一个可以验证蝴蝶效应是否发生的案例,但他不想浪费这次积累原始资金的大好机会,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距离世界杯结束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留给周小龙的时间不多了。
……
“小龙哥,小龙哥。”屋外响起兴奋的叫喊。
声音刚落下,一个剃着光头的男孩便冲了进来,他有着与身体极不匹配的大脑袋,是村里小五叔的大儿子,今年九岁,大名叫周家豪,不过大家更喜欢叫他的小名——大头豪。
“小龙哥,我们去坳上捡吸铁石吧?”大头豪急刹车停下,还没站稳,就对着周小龙说道。
在一旁玩着蜻蜓的周冬梅一听这话又来了劲,也哀求道:“三哥,三哥,我也要去,吸铁石好好玩。”
八九十年代的农村孩子有些连吃饭上学都有困难,变形金刚这样的玩具没几个能拥有,周小龙最引以为豪的玩具是一把塑料手枪。不过,村里娃也有自己的娱乐方式,最常见的就是抓知了蜻蜓蚱蜢钓鱼掏鸟窝了。
此外,还有一些不是很常见的玩法,其中一种就是玩吸铁石:把细小的铁屑放在一张白纸上,拿一块吸铁石放在白纸下面,利用吸铁石的磁性牵引纸上的铁屑移动,铁屑竖立起来的情景颇有点像猪身上炸裂的黑毛,小孩子们爱不释手,经常一玩就是半天。
周小龙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过了喜欢玩吸铁石的年纪,而且他也知道坳上是捡不到吸铁石的,不过,为了满足妹妹和大头豪的乐趣,他没有拒绝。
带着二人来到大头豪口中说的坳上,也就是村里王铁匠的铁匠铺后面出废料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黑色的小山,山包上有很多黑色的小石头,有布满槽点的,也有光滑如鹅卵石的。
这是一种铁石,外形和吸铁石很像,绝大部分都没有磁性,只有极少数的铁石意外被磁化,拥有微弱的磁力,单纯的小孩子总是期待从中找到真正的吸铁石,就像奇幻小说里的寻宝者总是幻想从山洞里挖出宝石一样。
看着妹妹和大头豪小小的身影在废石堆中扒拉、寻找,周小龙脸上笑容徐徐绽开。
以前哥哥姐姐也是经常带着他到处乱跑,这种画面,很温馨,他很喜欢。
帮着妹妹找了一会儿,直到二人都找到了满意的吸铁石,周小龙才带着他们回家,临走的时候胖胖的王铁匠恰好回来了,玩笑着说要送他们一麻袋吸铁石。
回家的路上,脑海里自觉浮现出王铁匠那慈祥热情的面容,周小龙觉得也许可以请对方帮忙做几个兽夹。山上地里的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还挺多的,抓了既可以卖钱,也可以改善伙食,习惯了顿顿有肉,再回到物质匮乏的九十年代,多少有点嘴馋。
不过,隐隐约约中,他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
下午,午觉刚醒,大头豪又跑来邀周小龙去钓鱼。
村口就有一个鱼塘,虽然被人给承包了,但并不禁止村里人在里面钓鱼。因为鱼塘基本处于放养状态,里面也没什么大鱼,都是些鲫鱼、刁子鱼、鳑鲏、麦穗鱼这些不值钱的小野鱼。
前世的时候,周小龙曾经在这口池塘里钓到过一只一斤多重的野生甲鱼,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能否有好运气。
这个年代,小鱼小虾不值钱,但乌龟王八却价格昂贵,野生甲鱼能卖到一斤两百,一只两斤重的王八价值差不多抵得上一亩水稻的收成了。
不出意外,小妹又跟了过来。
周小龙和大头豪在池塘边的柳树下蹲了不到半个小时,钓到了十几条鲫鱼和刁子鱼,这两种鱼都挺笨的,贪心,咬上了钩就不松嘴,被人吃掉也是活该。麦穗鱼就不同了,它是一种很贱的小杂鱼,嘴尤小,很难吞下鱼钩,偏偏又喜欢抢食,一看到食物就衔着跑,非常讨厌,钓鲫鱼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它们了。
只有两根鱼竿,所以小妹就只能在一旁看着,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娱自乐的办法,小手伸进塑料桶里捉弄着里面的小鱼,搞得小鱼不堪其苦,遍体鳞伤。
塑料桶里的小鱼越来越多,太阳也渐渐西下。
晚霞从天边升起的时候,周小龙觉得应该收手了,钓鱼是一种乐趣,欣赏美景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就在他准备收竿的一瞬间,水面竖着的红白色浮标猛的一沉,消失在水下,鱼线被拉得绷直,竹子鱼竿顶端也被拉出一道弧线。
好力气,应该是有大家伙上钩了。
该不会是王八吧?
周小龙暗暗想着,手腕一抖,拉起鱼竿,露出水面的鱼钩上挂着一个黑色圆盘,伸长了脖子,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如金子般闪闪发光。
居然真的是一只王八!
看样子有一两斤重。
周小龙一下子喜笑颜开,乐得合不拢嘴。
看来,世界线并没有扭曲,好运依旧眷顾着他这个重生者。
不好,这时他忽然想起,前世钓到王八的时候,好像还发生了一件坏事。
“扑通。”
“小龙哥,小龙哥,不好啦,冬梅掉进水里啦!”
得了,这下是乐极生悲了。
蝴蝶效应果然是不存在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将小妹从水里拉起来,带回家,烧好一锅热水,让小妹洗澡换衣,免得感冒生病,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可不能再受罪了。
傍晚父母回家的时候,听了周小龙钓到王八的事,高兴地夸奖了他一番。
接着听说了小妹掉到池塘里的事,又狠狠地把他批评责骂了一顿:十几岁的人了,连妹妹都照看不好,是怎么当哥哥的!
周小龙虚心接受了批评,他没有瞒着父母,自然也不怕挨骂,这件事他确实有错,不该只顾着钓鱼而忽视了妹妹。
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一边看着实话实说的焦点访谈,一边闲聊着。
聊着聊着就谈到了如何处理周小龙钓到的甲鱼。
父母的意见是卖了换钱。
周小龙的想法当然是炖了吃掉,野生甲鱼汤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卖了有点可惜。
意外的是,小妹竟然和父母的看法一致,认为应该把甲鱼卖掉。
周小龙再一次感觉到:贫穷真的让人难受。
最后,周小龙也只能举手表示赞同。
好在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世界线还没有因他而脱轨,1998年世界杯冠军得主十有八九还是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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