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形状吗》——刘禹溪

推开门的寒风

凄冷的冬季，外面刮着呼呼的风，让人恨不得把脸都埋在衣服里。“这个冬天，风怎么这么大，在印象当中，这好像是第一次，这里可是南方啊。”一名少年坐在家里的小凳子上，把双手伸向前方的小炉子取暖，心中却想着周围环境无关的问题。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在晚饭过后，这个小镇子就停电了，由于是寒假，少年吃完饭后，由于停电，就无所事事了，躺在沙发上，睁大着眼睛，使劲瞪着家里的天花板，父母因为停电无聊早早的睡了，不然看见自己儿子这模样，又知道他发疯了。少年在瞪什么呢？没有灯光，冬季的黑夜也来的特别早，也不知道少年瞪大个眼睛看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喜欢这样看着一个地方，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看穿，让自己的目光不受阻挡，一直向前，直到注视着某一样东西。能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心思，情感全部牵引于一身的东西。可自己要注视什么呢？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出来，干脆后面就不想了。导致每次上课发呆，盯着老师目不转睛的看着，能把老师看的发怵，许多老师都在背地里偷偷讨论，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怎么眼神呆呆的，还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不过这些背地里的话，少年那时候不知道，也没有人对他说过，只因为他干妈是学校里的教务处主任，他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全校前三十，也足够堵住那些老师的嘴，也逐渐的让老师们看见他发呆，到后面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去管。少年就这样看着自家的天花板，一直看着，直到兜里电话响起。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自己玩的最好的几个发小，大家都是周围的邻居，应该是停电了无聊，叫自己出去玩吧。于是接了电话，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不过大冬天的，不是出去玩，而是去他家里。少年起身带了钥匙，想了想，也没去给父母说一声，便出门了。

接下来就是开头的那一幕，坐在朋友家里，烤着火，胡思乱想的想着一切不知所谓的问题，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直盯着朋友家的门看，好像要把门看穿一样。由于都是发小，都是从小长到大的，都知道他什么脾气，也不管他，周围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自己吹自己的，少年看着自己周围三个小伙伴与自己围成一圈坐着，想着“要是有麻将，不就不无聊了吗？”当然，也只是想想，没有电，没有灯光，也打不了麻将。过了一会，属于这个家的小伙伴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他接了电话，回应着什么，嗯啊哦的，还有一句我在家，父母不在，三个朋友在，说到这把另外两个发小的名字说了出来，唯独没说自己的。难道打电话的这个人认识自己的三个发小不认识自己？会是谁呢？少年有点好奇。随后电话挂了，另一个就问接电话的那个“是谁啊？”接电话少年回答到“章。她过会过来。”章？这个人应该和自己的三个发小挺熟的，也不知是男是女。过会这个人会过来，到时候就知道了，少年自己当时并不知道，就在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对另一个人在意了。他所要寻找能让自己目光停留，能让自己所有的心思，情感，喜怒哀乐牵引于一身的人，就在那天出现了，这些都是事后，许多年后，回想一切前因后果的他才明白的一个道理，以前的一幕幕那么清晰，清晰到连当时她耳边的发丝都清晰可见。

等待的时光总是格外的漫长，不在和以前一样，时光总是在自己发呆的时候就飞快的溜走了，自从知道了有个人要到来，少年的心就被狠狠的揪着，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好慢，恨不得下一秒那个不知是谁的人就敲门进来。以至于周围的朋友们叽叽喳喳的对着自己说着什么自己没听见。其中一个发小推了少年一下，说到“知道你爱发呆，但今天怎么呆成这样，你鞋子快被火给烧着了。”少年低头一看，借着火光，看见自己的鞋子有一点乌黑，也没说什么，收回了脚继续等待着。周围的朋友们看着这模样，也没说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其实并没有多久。门被推开了，门外的寒风就像一群饿狼一样，扑向少年，想要撕碎他，淹没他。这一刻，在少年眼中，一切都暂停了，一切都被涂上了色彩，一切都有了形状。冷白色的寒风像凌厉的刀锋一样，火炉中的火此刻在寒风面前颤抖着，摇摆着，就像淡黄色的小花在雨中摇曳着。看不清来人是什么模样，只知道是个女生，中长发，由于少年是坐在矮凳子上，仰头望着来人，就像信徒仰头望着神一样。她仿佛带着光，照耀了黑漆漆的屋子，也照耀了少年的心。此刻，少年的心剧烈的，狠狠的搏动了一下，敲在胸膛中，回声久久不散。

这一年，他初三，她高一。这一年，他们第一次相遇。这一年，他的心从此开始多跳了一拍。这一年，是一切的开始。

刘禹溪说

写这部书，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段感情，每写一个字，每回忆一个片段，都相当于是把自己的伤疤在狠狠地撕开，一直都是眼睛湿润，喉头呜咽的写着的。

你的样子

女生推开门后直接走到少年的旁边蹲下，和少年一样把手靠近火炉取暖，什么话也没说。此时少年又有了别的一些想法“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怎么不是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怪不得烤着火还觉得冷，原来门没有关好。”过了一两分钟，少年好像想到了什么。起身拍了拍女生的肩膀说“你坐吧。”从女生推门进来到少年说话，期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少年也是受不了这种寂静才想着先开口，周围的发小好像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在少年说了那话以后，女生抬头看了看少年一眼，说了一句谢谢便坐在了凳子上，现在变成少年蹲着烤火了。想了几秒钟，少年扭头过去看着女生说“额，那个，你好，我叫刘一。”“嗯，我知道你，张老师的干儿子。也在学校见过你。”女生没看刘一，头也不抬的说到。“哦？你见过我，我怎么没印象，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吗？”女生当时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不是一个学校我怎么会知道张老师。但还是回答了少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比你们大一届，我今年高一。”“哦，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说没见过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章晨雪。”说到这，章晨雪扭头过去，和刘一的目光正好相对。算不上惊艳，自己班里都有好几个女生比她漂亮，很普通的脸，很普通的穿着，很普通的发型，但刘一还是心惊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看着她的眼睛，应该就是这双眼睛让自己惊了。在昏暗没有灯光的房间，只有微微跳动的火光下，她的眼睛居然会发光，那时候刘一知道了一件事。原来星星不光只在夜晚才有，星星还可以在某个人的眼中。就这样对视着，章晨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刘一，面无表情，刘一就一直看着章晨雪的眼睛，仿佛里面的不在是星星，而是银河，美得让刘一忘了一直盯着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美得让刘一忘了此时应该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也好。随后还是接电话的那个发小，徐延圣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刘一才知道自己刚刚是有多么失态，也有点恼恨自己的发小，早干嘛去了？非要让自己丢这个脸，便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向徐延圣，换来的是徐延圣的面无表情，是面无表情吗？那小子刚刚很明显的笑了一下，绝对不是自己眼花。章晨雪突然就噗嗤笑了出来，她一笑，另外两个发小张正红和杨小崇也笑了出来。原来自己刚刚和徐延圣的动作全被他们看在眼里了，刘一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迅速的变红，红的就像快滴出血一样，这是他的老毛病，容易害羞，一害羞就脸红。在加上他从小就在家里娇生惯养的，生的清秀，三岁时刘一的妈妈带着他出去，还被人说过“哟，这小姑娘长得好漂亮啊。”刘一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哽咽着反驳“我是大男人。”三岁的孩子说出这话，让周围的人笑的更加开心，刘一便哭的更加伤心。大人总是喜欢逗哭小孩子，从不知道是为什么。随后刘一就一直有了个外号“小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周围的三个发小看见刘一红透透的脸，便强忍着不笑出来，他们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平常有些行为思想确实不像个男孩子，但绝对不娘，有些时候反而会做出一些让人觉得粗暴异常的行为。刘一看着三个发小快要憋出内伤的扭曲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到“想笑就笑吧，你们憋成那样子，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说完，三个发小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章晨雪开始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刘一的侧脸，除了外貌和周围人们说的一样，生的清秀帅气，类似瓜子脸，浓密的眉毛，细长的睫毛，双眼皮，桃花眼此时耷拉着看起来毫无精神，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青春痘，高挺的鼻子，不厚不薄的嘴唇，嘴唇上方有着一些汗毛，快要长胡子了，果真就和人们说的一样，是个长的很好看的男孩子。但总感觉和人们说的不一样，不像是个败家子，不像是个只会与女生嘻嘻哈哈的人，反而感觉有点呆。从这一刻的好奇开始，章晨雪不知道，他两的命运就此相交了，几年后，又开始重新相离了。刘一也不知道，旁边的女生的模样，会让他一辈子难以忘怀，几乎每次做梦都会出现在梦里，每次醒来眼角会挂着泪滴，枕头都会湿润。每次只要一想起这幅模样，刘一的心就会好痛好痛，痛的说不出话，痛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