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本纪》: 少年无忧
第一章 少年无忧
夏日炎炎,枝头蝉儿的打鸣声也显得有气无力。偶有微风拂过,道路两旁的麦田翻起层层金浪,麦穗摩擦发出莎莎的声响,与虫鸣辉映成一段乐章。一个音节刚过,乐谱中夹杂进一段低音。哒哒的马蹄声自道路尽头传来,一辆马车从群山中转出,踏上了通往圣城的官道。
“小侯爷,过了这个平原我们就到圣城了。”马车前沿坐着的少年洋溢着笑脸“听说圣城的风气特别开放,街上的姑娘和我们清河的小娘皮一点也不像,人家穿衣都是把大腿露出来咧。”“你准是又在王管家那听来的吧”马车里传出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王管家前面跟着我爹去了一次圣城,回来就开始和你们吹嘘圣城这里好那里好,还说什么圣城的房子比我们清河的城门楼还高,我看他就是在吹牛。”马车前的少年笑笑没有回话,里面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脑袋从帘子里面钻了出来,怎一个偏偏美少年。两弯眉如天上新月,被夏风撩得些许曲折;一双笑眼隐泛桃花,两点星光点缀在桃花丛中映得双颊隐隐泛红,嘴角微微下撇,显现主人此刻并不美丽的心情。帘子被撩开,一身锦衣的少年走出车厢与赶车少年并排坐在一起“这该死的鬼天气,真是不要人活了,果然我还是适合待在清河城,这劳什子圣城与我不和。”“小侯爷,侯爷这次叫你来圣城进诸子学院念书,可不是让你来游玩享乐的。”“乐风啊,不是告诉你出门不要叫我小侯爷吗,要叫公子。”名叫乐风的少年嘴角带笑“遵命,无忧公子。”乐无忧满意的一点头“对,记住了,以后我就是无忧公子,你就是我的小书童乐风。别什么小侯爷小侯爷的听着跌份。我听闻圣城这诸子学院皇子公主遍地走王爷世子多如狗,我一个小小的侯爷之子在里面不是连狗也不如,以后就叫公子,听着高雅一点。”说罢满意的抻了一个懒腰,神情之中颇为自得。马车载着两个少年继续往前,金色平原的尽头隐隐浮现出一片巨大的阴影,像一只巨兽伏卧在九州之上。“公子快看,圣城到了”名叫乐风的少年兴奋得站了起来,脚尖垫在车辕上努力向前方眺望。乐无忧懒洋洋的靠在车门上,望着那片阴影。瞳孔在阳光下反射出绚烂的光,一只手搭了个眼帘,“是啊,到了呢,圣城。”
千年前,魔族入侵,从极西之地横渡死亡之海跨过断天山脉进犯九州大陆,沿海诸国首当其冲。当时九州正值内乱,大周皇权越弱,诸侯纷争不断。魔族大军长驱直入,不足旬月便连克沿海三十六城,百万大军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宛如鬼蜮,天下诸侯无不胆寒。恰逢周天子陨,太子殷离继位。离皇感念人族艰辛,召诸侯共御魔族。大周本纪有载:离皇执天子剑问诸侯曰:“异族侵略,诸君愿继往相伐或齐心以御外辱耶?”诸侯拜“敢请共除魔患”。离皇集诸侯大军于金砂平原与魔族决战。此战持续月余,战线绵延数十公里,整个战场宛如炼狱,血气直冲霄汉,整片天空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绯红。魔族军队自此大败,余部分残兵退回极西之地。联军既胜,诸侯异心又起,离皇叹曰“诸君不念天下苍生耶,寡人不能决诸君之异,愧为天下主。寡人欲携殷氏长居于此,我殷氏一族愿为这百万英魂守灵万载,忘诸君莫忘今日之祸”。天下有心之人何其多,听闻离皇之言遂自发汇聚于此,于战场之中修铸雄城,长居于此悼念英灵。久而久之这座无名的城市被人们尊为圣城,每年来此悼念的人络绎不绝。此城算是少有的净土,千年来兵祸不敢加起身,凡有军队过境,上至统军将帅下至马卒伙夫,无不礼敬有佳。已经俨然成为了整片九州大陆的圣地。
城墙上的汉白玉塔楼依旧光洁如新,整片整片的大理石城墙在夕阳中有一种苍茫的美感,城门前的官道上是络绎不绝的车马人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近,车沿上并排坐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短打的少年兴奋的和旁边人说着话,身边的锦衣公子慵懒的倚在门框上,嘴角带着笑,不紧不慢的应答着身边少年,一双桃花眼却在过往的年轻女子身上流连不停。“公子公子,你看这城门楼比我们清河城的高了一倍多呢。”“嗯”“公子公子,你看这城里卖的玩意儿可比我们清河城的稀罕得多呢,这个我都没见过。”短打少年兴奋的指着一个商铺,“嗯”“公子公子,这里的姑娘真的很大胆呢,我刚才看见一个穿着小衣在屋顶上跑呢。”“嗯,啊!在哪里,快指给本少爷看看,”锦衣少年两眼放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就敢穿着小衣出街,这圣城的女子果然不一般。小风子哪呢,穿小衣的姑娘呢。”“公子”乐风手指着车帘嘴角哆嗦“那姑娘从窗户跳进咱马车了。”“这还得了,光天化日竟敢入车抢劫”乐无忧互搓着双手继续两眼放光“小风子你在外面为公子我掠阵,待本公子去会会这个大胆女贼。”语罢一掀车帘钻入车厢,还没待看清来人,一只秀白玉足直扑面门而来,慌忙举手格挡“踹人不踹脸,哎哟”,一息不到,咱们的乐大公子滚地葫芦一般又滚出了车厢,乐风目瞪口呆。“无耻”车厢里传出一声娇斥,乐大公子揉了揉被踹疼的手臂,坐在车辕手指着车厢“你这女贼光天化日入车行窃,还敢说本公子无耻。本公子只是想进来看看你这女贼欲盗何物,你居然抬脚就往我脸上踹。本公子就指着这张脸吃饭的你知道吗。”“公子”乐风努力憋着笑在旁边轻轻拉了拉乐大公子“她应该是不知道的,你刚才出来得太快了,估计她可能没看清”。乐无忧脸色难看,正当乐大公子准备进去一雪前耻之际车厢帘子从里面被掀开,让出一人,锦衣华服,云鸾绣靴,肤若凝脂,指如葱削,两弯选山眉,一双秋水眸,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乐无忧,一点朱唇轻启,声似空谷幽泉“你不认识我?”乐无忧双眼盯着那一抹绯红,嘴上勿自不服“你在这名气很大吗,莫不是哪家香馆里的当家头牌,本公子初来圣城还不曾去见识过圣城的香管如何。”锦衣少女双目原瞪,显然被气得不轻。正欲动手让这个无耻之徒好看,忽然瞥见前面巷子里钻出一群仆从打扮的人。轻飘飘转身跳下马车“无耻小人,今天本小姐暂且放你一马,这身衣服就当做是你对我无理的赔礼了,别让本小姐再遇见你。”话音刚落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对主仆相顾无言。沉默半晌,乐无忧从车辕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角的灰尘,神情庄重“小风子”,乐风看着他不明所以,乐无忧回过脸来,脸上洋溢着绷不住的笑意,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缓,继续用低沉的语调说到“我想,我可能恋爱了。”
第二章 乐贱人与裴狐狸
正逢诸子学院每年一度的招生月,圣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从各地赶来求学的学子,主仆二人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住,还未走下马车,自店内迎出一小二,脸上陪着笑“二位客官用膳还是住店,小店新招了一位大厨,那手艺凡在小店吃过的无不夸个好字,更有窖藏百年的杏花汾酒......”“行了行了”乐无忧抬手打断了店小二,“本公子初来贵地,你去给我们开两间上好的客房,再来一桌子好酒好菜,你们店里面有什么特色菜每样给本公子来两份,公子我不差钱。”说罢抬腿就往里面走,“这位公子,您来小店用膳那是小店的福分,但是这个客房嘛,还请公子原谅则个,这两天正逢诸子学院招生,小店的客房都住满了,不说小店,就是这圣城大大小小几百家客栈都没有余房了。”乐氏主仆闻言立在当场,“公子,现在天都快黑了,我们再找不到住的地方今晚就只有在这大街上歇一晚了。”乐风小书童适时的提醒了一下自己公子即将面临的窘境,乐无忧脸色木然“看来只剩一条路可走了,走着小风子,咱们去学院。”“公子,天已近黑,现在去学院干嘛,咱们得尽快找个住的地方才是”。乐无忧当先一步跨上马车,眉头越发曲折,“咱们就是去晚上住的地方,诸子学院给来报道的新生安排得有临时宿舍,我们今晚去那里将就一宿,但愿还来得及”。小书童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却没看见自家公子的眉头已经深深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主仆二人驾着马车随着人潮前进,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挪到了诸子学院的地界。这里街上已经看不见什么行人了,学院大门口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桌椅。“等一下”乐无忧从马车上跳将下来快步跑向招生处,“诸位师长请等一下,学生清河城人士,远赴千里来圣城求学,望诸位师长通融通融,容学生完成报名”。学院众人看着跑到近前的少年,锦衣华服当是世家无疑,皮肤白皙是平日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面貌略显清秀,两弯新月眉甚至看着有一丁点女相。“今日报名时间已过,若要报名请明日再来。”学院门前传出声音。少年微微喘气调匀呼吸,“诸位师长容禀,学生乃清河城止戈侯府中人,家父乐中天,我乐家先祖安庆公千年前曾在离皇麾下伐魔联军中添为左路先锋,于金砂一役中力战而陨,祖先遗骨就埋在这圣城之下。”乐无忧说得煞有其事,眸中泪光隐现,“蒙先祖余荫,我乐家得以在清河城安居千载,明日就是先祖诞辰,学生出门前家父千叮咛万嘱咐,叫学生务必赶在祖先诞辰之前在圣城挂名,先祖陨落之地即我辈新生之所,”乐无忧重重的吸了一下鼻涕,好让眼角的泪珠不至于落下,“然而学生知道,自千年前诸侯之乱过后,圣城从不许官家子弟在此长居,学生思前想后,为延续先祖荣光唯有进学院一路可走,学生不敢奢望能进入学院之中与九州名仕为伍,但求能在先祖诞辰之前成为学院预备学子,好叫先祖地下有知,千年前的光辉吾辈丝毫不敢相忘,望诸位师长通融。”语罢别过头去,似不想他人看见英雄后人落泪的场面。乐风小书童适时的递上丝帕,乐大公子轻轻擦了下眼角,等了许久不见身后有动静传来,不禁暗道:不愧是诸子学院啊,本少爷如此完美的表演居然能轻易看破,看来是逼少爷我使出杀手锏了。正当乐无忧在那暗暗腹诽,身后传来轻微的啜泣声。悄悄回头一看,却是一位女性院士在偷偷拭泪,见在场众人回头看她,一双秋水眸再也拦不住心中伤感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旁边女子慌忙上前安慰,二女搀扶着朝学院深处走去。乐无忧望着二女蹒跚的背影半天没能回过神来。“咳”,一声轻咳把走神的主仆二人拉了回来,站在桌前的中年文士打量着主仆二人“汝等二人孝义在心,即为悼念先贤,吾姑且破例为你们办理报名登记,但是你们要记住,诸子学院收人不看家庭背景全凭个人才学,切不可活在先辈余荫中沾沾自喜”。二人大喜“谢过先生,吾二人必铭记先生教诲。”“嗯,孺子可教。”中年文士从新坐于桌前,“姓名”“乐无忧”。“籍贯清河城?”“先生正是”,中年文士停笔,却见主仆二人依旧立在原地盯着自己,双眼中带着一抹期盼,不经发问“汝二人可还有事?”,乐风小书童静静的站在乐大公子身后一副为自家主子马首是瞻的样子,乐无忧双颊微微泛红,拱手一礼,“不敢劳烦先生,我主仆二人自清河而来,日夜兼程,今日申时方至圣城门外,这几日正值学院盛事,城中客栈均已客满,天色将晚,我二人还未寻到安歇之处”。“无妨,院内为本届应试考生安排有临时宿舍,吾唤一人带汝前去。”说罢自身后招手,“清风,你且带他二人前去安置”。众院士中行出一青衫少年朝二人作了一揖“请二位学子随我走,我带二位去考生宿舍。”乐无忧回礼“劳烦先生了”。遂让清风牵来马车,三人一起往学院内行去。“等一下,诸位师长请等一下。”同样慌张的口气,一模一样的句式,引得众人不由自主的齐齐回头往声音来处瞧去,乐无忧心中哑然,这年头莫非祭祖都有人模仿了,却要瞧瞧是何方神圣。于是三人就在院门处站定同样瞅着声音来处。伴随着一阵打骂声,一位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身影自前方小巷窜了过来,后面还吊着一群彪形大汉。眼瞅着离学院越来越近,少年脸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后面一群追兵见到了学院门口,似也知道诸子学院于圣城的地位,不敢冲撞过来,站在街头喝骂了几声迅速调头离去,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学院诸君面前站着的少年,仿若刚才的一幕追杀似幻觉一般。邋遢少年整了整衣衫,把遮住眼帘的长发向后理顺,脸上虽然依旧有些污渍,却已能瞧出少年不俗的相貌,深深吸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邋遢少年对着学院众人作揖“感谢诸位师长搭救,学生洛阳裴若轩,家父洛阳王裴政,适才若不是诸位师长在此,学生恐已被歹人害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学生一拜。”语罢一撩下摆就欲跪下。中年文士离得最近,这裴小王爷一跪正好就跪在他面前,连忙抢上几步把人扶住“大可不必如此”,裴若轩被人扶住跪不下去,顺势倚在中年文士身上,把头一低,呜咽之声渐起,“我出发之时父王还准备让我带上几个护卫以防万一,我还大声回应他说圣城的治安九州第一,况且圣城还有诸子学院这样的学府圣地,我还向他保证说绝不会有事,没想到,没想到千里行来一路平安,刚到圣城就遇上了歹人,呜呜~”裴小王爷情难自禁,趴伏在中年文士左肩上呜咽不止,“父王平日最是疼我,要是让他看见我现在这幅模样,呜呜~,我离家之时城南医馆的赵神医还替我父王查出了心脏病啊,要是让他知道,要是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回去见他,那~,呜呜呜~”。中年文士似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木在当场,任由裴若轩在他的衣袖上擦拭鼻涕眼泪,在场诸人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拉也不是劝也不是。乐无忧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大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裴若轩背上。裴若轩突然受袭猛然回头看向来人,一张花猫脸被眼泪冲刷,露出了白皙的脸庞,眉淡似烟,一双狐狸眼盈满泪水,瞅着背后的锦衣少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乐无忧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这位兄台,在下清河乐无忧,适才听闻兄台遭遇心中不忍,愿奉上纹银百两已资兄台返乡,兄台切记以后莫要单独出门,外面的世界不比家里,处处充满着危险”。裴若轩见了鬼一般盯着乐无忧,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个乐善好施的奇葩,少爷我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顶。中年文士可不管裴小王爷心中所想,眼见有人解围,急忙抽身出来,抻了抻被蹭乱的外衫,轻咳两声“这位乐小侯爷是此届学院考生,他愿资助你反乡也是一大幸事,你不若就接了银钱回洛阳陪伴父母身边罢。”“不行”裴若轩一声急吼,眼见众人似乎被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所惊到,慌忙又放低语调“现在天色已晚,刚才那伙贼人还不知躲在哪里窥视,我若接了这银两转身不过百步,定会又被那伙人抢去,到时候流落街头怎一个惨字了得。我本也是准备报考诸子学院,听闻学院考生在院里有临时宿舍,不若让我现在报名住进宿舍,这样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哪怕过几天学院大考我不幸落榜,过了这么些天那伙贼人也应该走了,到时候我在离去不迟,还望诸位师长成全”。“那你随我过来登记吧,清风,你等会顺便带上裴小王爷一起”,“好的,老师”。
果然是同道中人,乐无忧心中暗乐,这裴小王爷同样也是进城进得晚了没能寻到住宿,不知在哪里听说有考生临时宿舍这么个地方,顾了几个闲汉来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清风打头,四人走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乐无忧打量着裴若轩不由目露鄙夷。瞧瞧,同样是和本公子走相同路线,为什么本公子走得这么潇洒恣意,眼前这货就非得一身乞丐装来博人同情,这就是差距啊,本公子果然是聪慧过人,竟被我想到这么一出妙计。乐无忧这么一想,优越感油然而生,连带着走路都飘逸了几分。殊不知裴若轩同样也在打量着他,看见乐无忧瞅了他两眼后嘴角笑意越来越大。裴若轩不明所以,“这个清河贱人怎么莫名的就得意起来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扮相瞬间明白过来,顿时就火气上涌,自己这次特地甩开了老爹派来的几名护卫独自赶往圣城,本以为是自由生活的开始,谁知在城中游玩一番后竟然找不到住的地方,城里几百家客栈不知道被哪些先来的王八蛋占住了,最后花了十两银子从客栈小二那里打听到诸子学院每次招人都会特地为考生准备住宿,裴小王爷听闻后立马朝招生处跑去,天色已晚,等赶到的时候今日的报名时间多半已经截止,小王爷丝毫不觉担心,就在决定去住考生宿舍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这种情况了,裴小王爷嘴角微翘,是时候让诸子学院的英杰们见识一下我裴若轩精湛的演技了。谁知道跑到招生处还没等自己喘匀气息就看见一个锦衣少年在学院门口声泪俱下的演绎着自己精心编撰的剧本,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他发誓,他亲眼看见那个仆役模样的少年在递给自家主子的丝巾上抹了催泪用的丹粉,虽然隔着五十米的距离,但裴小王爷敢发誓那就是催泪用的,他自己手里就捏着一瓶,就在街角的杂货铺买的,连标识都一样。欺人太甚,裴小王爷气愤不已。眼看学院门口的表演就快接近尾声,裴若轩明白这一款的剧本已经不能再用了。不间隔的来两次相同的表演,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裴小王爷在巷子口愁眉不展,恰逢几个闲汉路过,小王爷眼前一亮“诶,几位兄台。小弟这里有一桩赚钱的买卖想不想做,每人十两顾你们一刻钟”。于是就有了刚才在学院门口的一出好戏,富家公子出门游历不慎被强人所害,机缘巧合之下被学院众人解围。裴若轩看着自己身上的一身破烂,对比乐大公子锦衣华服光彩照人,心中越发气愤,“此乃吾一生之敌”裴小王爷愤愤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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