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山之噬灵传说》——九觥

第一章 行侠遇难逢九觥

“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女子挣扎着，无奈一群男子使劲抓着，她只能被强行拖拽着。女子流着眼泪，“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

“住手！”夏乘月刚好看见这一幕，说：“给我放开她！”

“臭娘们儿，有你什么事！滚开！要不然连你一块儿抓！”

“还敢出言不逊！”夏乘月一拳打在男人的头上，男人吃痛嚎叫一声。

“给我抓住她！”

一会儿工夫，所有男人被夏乘月打倒，纷纷识趣地爬起落荒而逃。

“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了。”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唉……因为……”女子看起来非常伤心，哽咽难言。

“我先送你回家吧。”夏乘月扶起女子。

“都是我那好赌的男人，逢赌必输却执意要赌，如今没的赌了，便拿我做注……所以才……”

“岂有此理！简直败类！”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赌场的老板王顺明要所有去过的赌客一直赌下去，若是不去，就要对家里人不利……”

“这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不过这个王顺明更可恶。”

“其实我们还是挺相爱的，只不过生活所迫……一开始他进赌场，只是想挣几个钱……没想到……对了，姑娘你还是快走吧，你是个好人，我们不想连累你。”

“我现在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放心吧，我不怕。我倒要看看，区区一个赌场老板，能有什么神威。”

“朱力，朱力！”女子跑进家门，看见躺在地上的男人，泪水夺眶而出。

“娘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男人闭了眼，停止了呼吸。女子趴在他的胸前，嚎啕大哭。男人竟然服了毒……夏乘月本还想好好教训他，可如今……

“就是这儿，就这儿！”被打跑的人又回来了，似乎又多带了些人。

“少爷，就是这娘们打了咱的手下。”男人刚说完，就被一个耳光袭倒在地。不解道：“少爷？”

“给我道歉！”王柯岭大声地说。

“是。小人多有冒犯，还请诸位原谅。”

“退下！”王柯岭再次呵斥。

“你们来干什么？来看贫苦人家的笑话？还是……”

“姑娘，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致歉……朱力的情况我能看看吗？”他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说：“还有救！你们几个快点回我家拿药！”

“朱力！”女子抱着朱力，喜极而泣。

“娘子？我……我还活着……”

“是王公子救了你。”

“太好了……”夏乘月小声地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王柯岭跟他父亲完全不同，父亲害人，儿子却救人……夏乘月默默地想。

“谢谢王公子了。”夏乘月说。

“我也想谢谢姑娘，要不是姑娘及时出手，我的手下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彼此彼此吧。”俩人笑了。

“能否请姑娘到寒舍一饮？”

“嗯，那先谢谢王公子了。”正好，夏乘月想见见这位王顺明。

俩人坐下，王柯岭端来茶水。

“王公子。”

“叫我柯岭就好。”

“哦，柯岭兄，我是想问您的父亲。”

“父亲是赌场的老板，他年轻时建的，到现在也是老赌场了……”夏乘月渐渐听不清他的声音了，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觉得又困又累。

“姑娘，这怪不得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王柯岭笑笑，抱起她。

模模糊糊间，夏乘月使劲睁开了眼睛。

“醒了？看来你是比较厉害，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不过，醒了才有意思。”王柯岭俯过身来，靠近她的脸。

“你在……干什么……”虽然醒了，却还是没有力气。

“他们说你功夫好，我倒想见识见识。”王柯岭动手解她的衣服，任她无力地挣扎。

本以为他是正人君子，还救人，原来他也如此恶毒，夏乘月后悔不已。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把王柯岭打倒，抱起夏乘月，从窗户一跃而下。王柯岭气急败坏，让手下去找。

“还好吧。”九觥问。

“嗯，只是没有力气。你是……”

“我叫九觥。对人不设防，这下你尝到苦头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从你救人开始，我都看在眼里了。”

“跟踪我？”

“算是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你说呢？”九觥贴近她，四目相对，看到她紧张的样子，他嘴角一勾。“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药力退了就走吧，这里的事你别管了。”

“可是……”

“我管。”

虽然素不相识，可是九觥给人的是一种安全感，至少让夏乘月感到安全。

“怎么？不放心？”

“不是……谢谢……”

夏乘月醒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九觥已经走了，留下了一张纸条：有缘再见。

他说他管，管什么？王柯岭还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觉得去朱力家看看比较好。

“姑娘，你回来了。”

“嗯，你们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刚才王老板的人来过了，把之前赌输的钱都还给我们了。”

“怎么回事？”

“他们说好像是王老板遇上妖怪了，如果不做好人好事，就把他抓走。现在赌场也关了，王老板想带着家里人离开这儿。”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遇上妖怪？夏乘月一脑子疑问，难道九觥会变戏法，吓唬王顺明？有可能吧。总不可能真的有妖怪吧，不管怎么说，九觥都帮了她一次。

“如果有缘……”夏乘月正喃喃自语。

“就以身相许？”九觥忽然出现。

“做梦！”夏乘月忽的脸红起来。

“逗你的。”

“你怎么又来了？”

“总觉得你一个姑娘家的，很傻，想了想决定保护你。”

“你才傻呢！再说，我不需要你保护。”

“喂，要是没有我，你就被那王什么给……”

“你以为我真的害怕那小子吗？我只是……”

“嗯？只是什么？”

“没事没事。”夏乘月垂眸。

“走吧。”九觥拍一下她的头。

“去哪儿？”

“去你要去的地方啊。”

……

九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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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隙隐者花乌奇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海，不过，给人的感觉倒像是花朵被什么强迫盛开。

“哇，好美啊。”夏乘月喜出望外，感叹道。看看旁边的九觥，一副沉郁的样子。夏乘月心想：好没情趣的家伙，一点也不懂欣赏美。

夏乘月往前走着，迫不及待地投入眼前的美好当中。刚往前走了两步，地面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同事，裂开了一条缝隙，正好在她的脚下。

“啊……”她掉下去了。

“笨蛋！”九觥尽力去拉她却没能碰到她的手，只能跟着跳下去。

原来缝隙底下还有路，不窄的路。

夏乘月坐在地上，表情痛苦。九觥则站在她旁边，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说：“笨蛋，站起来。”

“喂！我警告你，别叫我笨蛋！”

“哦？那你倒是干点儿聪明事啊。”九觥贴近她的脸。她猛地推开他，说：“地面裂开又不是我能知道的……”

“欢迎二位来到花隙，请进。”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道路另一头传来，更确切地说，是飘过来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夏乘月问道，不过没有回应，只有回音。

“走吧，过去看看。”

“真要过去？”

“怕了？”

“没有！去就去！”

“好啊，你在前面走。”

“……”

夏乘月走在前面，九觥紧跟着。路的尽头有一扇石门，俩人一到，门就缓缓地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带着面具，不过皮肤白皙，应该是个美男子。

“二位请坐，我是花隙的主人，花乌奇。”

“花隙主人，那，是人是妖？”夏乘月问道。

“是妖，而且是妖中隐者。”九觥说。

“妖……？”夏乘月暗自吃惊。

“姑娘不用担心，虽然我是妖，却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甚至，和妖的来往也十分稀少。我只想在这花隙中，与世隔绝。”

“不知隙主引我们来干什么？”

“花乌奇，有一事相求，就是听听我的故事。”

难道是隐居导致寂寞了？

“其实我本是胭脂点雪，生长在花隙中。千年的修炼，化作人形。我盛开的时候，总觉得其他的花垂头丧气。花精们伴我千年，而如今我化人形，他们却还是花。为了帮他们修炼，我帮他们吸收灵气，注入我的力量，让他们开得更盛。可是……他们却迟迟没有化作人形……”

“原来是你强迫花朵盛开。”夏乘月说。

“什么！”花乌奇惊叹。

“花精本花，他们没有化作人形，不是他们修不成，而是他们不想成人，只愿做花。这你有体会的吧，成人又能怎么样，你依然是孤独的。是不是走一条路，不是由天气决定，而是全凭心意，怎么能强求呢。”夏乘月低着头，说。

“是呢，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呢。”花乌奇微微一笑，似乎忧伤，似乎释然。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九觥对夏乘月戏谑地说。

“谢谢姑娘，我明白了。”花乌奇走过来，看着夏乘月许久。

“喂！差不多可以了！”九觥挡在两人面前，说：“要看就看我吧。”

“呵呵，谢谢二位，隙中有佳酿，请二位共饮，以作答谢。”花乌奇笑起来，果然像一朵花，那么美。

“要谢就谢她吧，没我的事。”九觥几乎是在嘲讽。

“不用，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夏乘月连忙摆手。

“请不要拒绝我。虽不比琼浆玉露，倒也是我自己酿的花酒。”花乌奇直接把酒杯递给了夏乘月，容不得推辞。

“那，只喝一点。”夏乘月笑着，喝了一口。那酒，真的是不一样，不愧是花隙隐者，酒艺令人欣羡。

“没有后悔品尝了我的酒吧。”花乌奇倒满几个杯子。

“很好喝啊，九觥，你也喝点儿。”夏乘月忙给九觥拿了一杯，自己也又喝了一杯。不过这酒倒是越喝越好喝。

“姑娘若是喜欢，不如留在花隙中，美酒每日奉上。”

“不了……还是……”夏乘月不知喝了几杯，果然已经昏昏沉沉了。

“真是笨蛋，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九觥喝了一杯以后，就不再动酒杯了。

“姑娘很是惹人喜爱呢。”花乌奇自斟自饮。九觥冷哼一声，一脸不悦。

其实花乌奇对夏乘月心生爱怜，倒有些希望她能永远留在花隙之中。取出花酒也并非感激之意，而是另有所图，不过也很简单，就是让她留下。只可惜，眼前的九觥很不给面子，只喝了一杯，而且似乎没有酒意。

“怎么不再喝点儿，我的酒不够香吗？”

“酒很香，只可惜过于香浓。”

“哦？”

“说吧，你的目的。”

“果然是聪明人，我只是想让这伶俐的姑娘留在花隙之中，陪伴我。”

“你要留她我没意见，不过至少要问过她本人吧。如果你不顾及她的感受，被你困在这里，不过是对她的煎熬。她不是已经教会你不要强求了吗，果然于你是无用的。”

“啊？”花乌奇似恍然，用手锤头。

“嗯……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夏乘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脸颊微红，酒意未去。

“醒了，笨蛋？”九觥敲一下她的头。

“你，才，是，笨，蛋！九觥！笨蛋！”一副喝醉酒的样子，可爱又可气。

“姑娘，你愿意留在花隙吗？这里有无尽的美酒，无尽的花海，还有我。”

“好呀，哈哈。”夏乘月笑着，显然有点神志不清。

“真的吗？”花乌奇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他说的可是一辈子在这儿！你想清楚！”九觥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声音有些激动。

“什么？！”夏乘月作吃惊状，说：“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我怎么可能一辈子在这……我还得……”话至此，夏乘月忽然清醒了些，因为自己决不能留在人间，或者花隙这样的存在于人间的妖居。

“是吗？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花乌奇低头，千年的孤独从眼神中就能看出。

“花乌奇，我不会留在这，不过我会来看望你，就像看望朋友。”夏乘月说。

“朋友吗？真的吗？”花乌奇眼睛一亮。

“那当然，我夏乘月保证。”

“行了行了，我想出去。”九觥有些不耐烦，想快点离开这奇怪的男人，带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夏乘月吗？我记住了。现在我送二位出花隙，再见。”花乌奇双手放在前面，指尖生出绿叶，化作船型，将二人送出花隙。

花隙慢慢闭合，地面的裂缝消失，花朵不再争艳，而是此起彼伏，看起来很自然。两人落地，叶舟化作一边叶子消失在花海之中。

“走。”

“又去哪儿？”

“你知道去哪儿。”

“可是我不知道。”

“走。”

“喂！”

男人拽着女人，在铺满花朵的道路上走，至于去哪儿，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一直走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