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悬珠》——何昊鹏
初见(序)魔多少,一指荡!
正道三分魔,
人间七分恶.
世间魔多少,
一指荡魔海。
天玄4923年,这是个平常的一年,风平浪静。
魔道衰微,这一年没有任何大动作。
正道昌盛,这一年也没任何大动作。
坐于北方的天下第二,也是永远的天下第二——轮回宗,还在寻找着新一代的轮回之子:“生”“死”“幻”“灭”,全宗上下也都做着,成为天下第一的美梦。
坐于南方的,天下第二的上万年的对头,天下第一——苍末道观,举行着早已习以为常,每四年必定举行一次的“轮回苍末两宗大比胜利庆祝宴会”。
坐于东方的,“神圣光明大会庭”,俗称“世界捕快府”“没剃头的大光明寺”简称神庭,今年也基本什么都没干,也就门下弟子闲着,无聊去镇压镇压妖魔。
坐于西方的,是,是,是什么呢?呃,容我想想。自从太魔时期(魔道搞事情,然后被正道搞死了。)结束,西方魔道好像就一直乖得很呢。
西方魔道:“喵喵。”
咳咳,重新整理一下。
坐于西方的,各种妖魔鬼道,正卧薪尝胆着,做着重掌天下的野心。
轮回宗:咦?我们好像啊。不如......嗯嗯,懂?
“坐于西方的各种妖魔鬼道”:喵喵。
轮回宗:......
但这所谓的平静只不过是针对那些大势力罢了。
这世界还有着饿死街头的乞丐,强抢名女的恶霸,还有着......
——血
水桥镇,一个丑陋的小镇,青山怀抱,鸟语花香,一座座整齐的小屋,染上了人们的欢笑。
水桥镇,一个美丽的小镇,血山怀抱,鸟死花淹,一座座整齐的小屋,染上了新鲜的鲜血。
妇女哭,孩童泣,手无三寸铁,板上六尺肉。
头颅飞,血肉溅,昨夜怀中暖......
“已散天地间。”云天任把面前妇女的尸体缓缓抱起,然后轻轻放在一旁,只见下面有个哇哇大哭的女童,但她看到云天任后,停止了哭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云天任,云天任也看着她。
云天任看着她,但看看到的不是她。
她看着云天任,但看到的也不是他。
她看到的是——她的母亲。
云天任看到的是——地狱!
对,是地狱,地狱的地,地狱的狱,断垣残壁,血肉横飞,鲜血把天空染成红色。
他知道,面前这位伟大的母亲,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死的。
他不懂很多,即便开了灵智,有了人类的智慧,但整天不是吐纳灵气便是悟道修炼,他从河边的渔翁听说了人类城市很繁华,很热闹,这,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人类的城市呢!
“桀桀,还有个小白脸和一个女娃子,看他们长得如此俊俏,定能卖个好价钱。”突然,约莫百米外的街道拐角走出一个和尚打扮的光头,只见其,身材高大强壮,全身遍布黑纹,面露凶光,脖子上挂着24颗幽光白骨,手上或者龙虎降魔棍,整个人显得邪异无比。
云天任没动,他在发呆。
女童也没动,她在害怕。
“桀桀,还是个呆子。”说着,那邪和尚缓步走来,很悠闲,就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走着走着,还吹起了口哨,那愉悦的表情,那是云天任以前看到那河边的渔翁钓了一整框鱼时,才会有的表情。
他走过来,女童不敢动,她在颤抖,她知道,是他灭了自己生活八年的镇子,是他,是因为他来了,父亲那好似高山一般的背影,倒了。而母亲也给了她人生中最后的一个拥抱。
是他,是他来了!
“呦呦,真不错。估计能卖上小几万吧。”说着,这和尚已经来到了云天任旁,像打量着物品一样,上下看着云天任。
“呵呵,跟我走吧!”邪和尚的手成爪状,就要碰到云天任。
“哗。”他的手碰到了......
水?对,云天任变成了“水”。
“嗯?”邪和尚一见不对,急忙把手伸回,往后一跳百来米,身上爆发橙色光芒,与其脖上白骨相呼应,背后更是显出二十四个幽冥头颅,周身冤魂缠绕,背后更有黑色邪佛,竟有僧人念经之圣与鬼哭狼嚎之啸。
竟是个一一劫的强者。
世间万物一身修为皆受于天地,修炼到一种境界,便要受乾坤考验,人们称其为“劫”。
因实力的不同,承受的劫数也不同。人们因此以劫数来衡量修为:
一一劫,受一劫
二二劫,受四劫
三三劫,受九劫
四四劫,受一十六劫
五五劫,受二十五劫
六六劫,受三十六劫
七七劫,受四十九劫
八八劫,受六十四劫
九九劫,受八十一劫
而,百劫,便可成仙,这世间生灵无数,可一百年只会有数人成仙。
而云天任面前的便是一一劫的修士,放到大宗,也能当个扫地的。
“崽子,吃我一招。”邪和尚大啸道。
幽冥降魔棍!
可笑,降魔棍?哈哈哈,他不降自己,竟然降了一群身无修为的凡人!久久不动的云天任了脸中多了一丝冷冽,他,想杀人,不,屠!魔!
这邪和尚本是附近一小寺庙方丈的亲传弟子,这小寺庙方丈实力也不弱,已入四四劫,在这偏僻之地也能算是镇压一方,这邪和尚地位自然也算不低,可是,这小寺庙遭到附近幽冥教攻击,这个寺庙上上下下无一人生还,唯有这邪和尚因为天资过人,以及心性不坚,修佛法,只修法,不参佛,早早背叛那小寺庙,投身幽冥教,并凭着一身天资得到了那幽冥教的镇教功法《幽冥白古功》取世间之冤魂,夺天地之煞气融于己身,恒古长存!再加上本来的佛教功法,两者相辅相成,威力更是惊人。
他来这,便是祭此村村民之血,来换取修为。至于为何不杀修士,那只不过因为修士底牌过多,哪怕修为低下,都有可能杀了他自己,但凡人之血集到一定地步,也是强大。
他这一棍挥下。周身十米大地碎裂,一道幽冥佛光激射而来,佛光扫过,大地竟开始塌陷!
他识得刚才那白衣少年用的是水系法术中的一种低阶防御法术,化水术,练至大成可让身体一部分化作水,但修炼极为艰难,而且即使身体全部化作水,一道元神秘法便可破之,所以稍微脑子好点的宗门弟子都不会修炼,甚至连一一劫散修都不会练,可这少年呢,居然不仅练了,还练到了圆满!
哈哈哈哈哈,这个呆子定是个不入阶的散修,所以给我死去吧!
幽冥佛光激射而来,速度之快,堪比风速。
这佛光离云天任还有
三米,
他没动;
二米,
他没动;
一米,
他,
还是没动。
佛光穿透了云天任的身体,但是他的表情与刚才一样,还是没动。
不对!这货修为肯定比他还高,快逃!邪和尚在心中大吼。
这家伙修为是多少?!
二二劫,三三劫,还是......
邪和尚猛地一回头,看着云天任身上散发的蓝光,他,停止了脚步。
因为,他已经没有资格跑了。
痛吗?他云天任为什么会痛?弱肉强食乃自然之本,我为什么会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仙神笑,魔鬼泣,人间景,皆融其中。
叶上一悬珠,倒把乾坤印。
绿落珠溅花,三界皆散去。
叶上乾坤印!
呼————————————
那一天,大海飞上了天空,遮住了骄阳;
那一天,也是思露最幸福的日子。
初见(2)奇登记,欢笑语!
人生百余年,
仙寿与天齐。
漫漫长生路,
风雨几多愁。
南江镇外
“这俩孩子是怎么了,身上都是血。”
“对呀对呀,定是个可怜的娃。”
“哎呦,你怕不知道吧,附近水桥村,被一个大魔头一人杀光了。”
“嘿!那大魔头听说都快有三三劫的实力了,据说是附近幽冥教的魔子呢!”
“这两个孩子估计是水桥村惨案时,在外面的孩子吧。”
“这可怜!”
“#@#%¥可怜。”
“……*¥¥7可怜。”
“可怜%……amp;amp;amp;4.。”
......
云天任低头抱着血迹斑斑女童缓步走来,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见周围的人群,只是在思考,在思考,思考......
“小兄弟,你是要进城吗?”
城?云天任的眼中,有了一丝光明,但也有害怕。
他缓缓抬起头,
他怕,再一次见到那断垣残壁。
他抬得越来越高,
他怕,再一次看到那永恒拥抱。
终于,他抬起了头,
青山在欢笑,城墙在睡觉,两旁的街道在打闹。
光刺穿了他久不见光的双眼,
也刺穿了他久久未见光的心灵。
他,愣住了。
一年前。
“末青,别钓鱼啦,快回答我人类的城市到底是怎样的。”小河边,一白衣男童,对着旁边的一个正钓着鱼,头戴绿蓑的人大叫道。
“好啦。”那渔者把绿蓑拿下,露出一面极为俊俏的脸庞,摊摊手,无奈道“好啦,我来告诉你吧,人类的城市啊?”
“嗯嗯!”
“青山在欢笑,城墙在睡觉,过往的街道在打闹。”说完,那渔者懒散地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骗人!青山怎么可能欢笑,城墙怎么可能睡觉,过往的街道怎么可能打闹。”
“哈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起来。”
这这,居然是真的!
“喂喂,小兄弟,你怎么了。”一名身穿兵甲的大叔说道。
“你是进还是不进城呀?”大叔插手说道。
“进,进!”云天任猛地一晃神,大叫道。
“额,那登记一下吧。”兵甲大叔怕是被吓到了。
“姓名?”
“云天任!”
“年龄!”
“额,不知道,但少说也有几万岁了吧。”云天任摸了摸头,一脸认真地说。
“额?咳咳,看你的样子,也就十二岁吧。”说完,兵甲大叔再看向云天任时,眼中多了一种云天任不知道的情绪。
“户口!”
“户口?”
“就是你家住哪。”
“天地乾坤,宇宙洪荒,四海八荒,皆为吾家。”
兵甲大叔:咋不说,天下第一苍末道观是你家呢!
末青:咳咳,又谁诅咒我呢?(我就是第一章登场的渔翁!喵喵。)
流民,登记完后,兵甲大叔又瞄了一眼云天任怀里的女孩,说道:“她也要登记。”
“哦。”
兵甲大叔脸黑。
“姓名?”
姓名?云天任想了想,就把自己的奶名“大方”地赠送给了女童。
“思露!”
“年龄?”说完,兵甲大叔一脸警惕地看着云天任。
年龄?云天任看了看怀里的女童,暗想:这女孩看起来不比自己小多少,怎么的也得有个......
“少说六万岁吧。”
兵甲大叔:噗!
就知道不靠谱,八岁,登记完。
“户口!”说完,兵甲大叔便后悔了。
果不其然。
“天地乾坤,宇宙洪荒,四海八荒,皆为吾家,额,皆为她家。”
咳咳,当我没问,想着,兵甲大叔提笔写上流氓两个大字。
“交钱。”
“嗯?”
“进城一人交钱十两,儿童价八折,团购减一两,一共十五两。”
两?什么东西?
“小兄弟不会是没有吧,可惜了,我也没带私钱。”兵甲大叔轻轻摇了摇头,说真的,他还挺想帮他们的,毕竟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女的嘛,才那么小,楚楚可怜,男的嘛,脑子似乎又有点......可怜啊。
“他们的钱我替他们付!”
只听“嘭”的一声,兵甲大叔用来办公的桌子上多了一根金闪闪,亮花人眼的金条,他笑了。
又听“嘭”的一声,兵甲大叔用来办公的桌子上多了无数条裂纹,接着桌子就塌了,他哭了。
“芷姑娘,轻点好吗?”兵甲大叔心疼的瘫在地上捡着地上的木片,哭丧道。
说话间,云天任双眼已经被一席红袍所遮。
此时,在云天任眼中,那少女的身影了遮住天上的太阳,衬得她衣角金光闪烁,似乎这太阳只能作为她的背景
“芷姑娘好!”
“芷姑娘好啊!”
“芷姑娘真好啊!”
“芷姑娘真的好啊!”
“芷姑娘真的太好啊!”
......
云天任:......
“喂,小子,告诉我你是水桥村的居民吗?”那红衣少女居高而下,看着云天任。
其声音英气十足,抬起头来,正是一个水灵灵的俊姑娘。
“喂喂喂,看个什么,想不到长得白白净净,没想到呀,也是个色迷!哼!”那少女娇哼道。
云天任顿时晃过神来,连连摇手答道:“不不,我才不是色迷呢!我都有家室了!”
噗!
“你有家室啦!”那少女惊叫道,玉手指着面前相貌不超十二的少年,暗暗吐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少年真是一个禽兽!等等,他怀里的少女,莫非......咦咦咦咦,从小养成,好邪恶的游戏呀!”
“你当我面,说这个真的好吗?”云天任摆了摆手,有些无语,口中轻道。
“你,你......听到啦。”红衣少女惊道。
“不然呢。”云天任说道,接着,低着头,有些羞涩的说道:“那,那个两,我,我.......”(怎么办,好羞羞啊。)
“不用还了。”那少女转过身去,摆摆手道。
说话间,她就已经走进了城里。
“哎哎,姑娘!别走!”云天任对着那身影吼道。
一旁的兵甲大叔看着云天任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哎,小兄弟你若是想报恩,先进城打工,等赚了银两,再给芷姑娘不迟。”接着,兵甲大叔又看向云天任怀里的女童,说道:“再说了,这女娃子恐是受了伤,先把她安置一番为妙。”
“对了,你怕是没有银两在身上吧,看你可怜,先送你一些。”兵甲大叔说罢,从他刚才办公的小木柜里拿出大大小小一堆堆银花花的“小石头”,接着,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个兵甲青年说道:“小刘,你先看着,等我把这金子换成银子,我就填回来。”兵甲大叔又发现那兵甲青年还看着他,终于,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什么,摆摆手道:“也给你点。”终于,看到兵甲青年一脸心满意足的来到了兵甲大叔刚才站的位置,继续给过往来人登记收钱,兵甲大叔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兵甲大叔又看向云天任,把他的手拿出来,然后把一大把银子放在了云天任手上,说道:“看你是乡下来的,恐怕还不知道,城里的吃的,喝的都是要用这个玩意儿换的,懂啦吧,不够的话进城打工,额,也就是帮别人干活,好啦,快进去,找个旅馆谁下吧。好啦,拜拜。”说完,兵甲大叔立马捡起地上的金条,跑进了城里。
云天任也紧跟着兵甲大叔缓步进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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