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毛流浪记》：成长

第一章成长

一辆正在轰隆行驶的火车上，一节满装碎砂石敞开的车厢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饿得头昏眼花的男孩，男孩的名字叫少毛，他刚从广西与越南相接的边境处掉头返回，接下来要讲的就是有关于少毛冒险流浪的故事……。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少毛腊月时分降生在湘南的一个小乡村，时值国家提倡封山育林严禁乱砍乱伐，故乡亲们做饭烧火多是采用野地常见的茅草，所以父亲为他取名小毛，小名毛驼。入学时母亲嫌儿子名字太土求先生改名，先生赐名少毛，虽一字之差但感觉彻底不同，母亲谢过先生后也极为满意。少毛小时候很笨，三岁多才学会说话，之前父母亲都还担心生的是个哑巴哩！六岁半上小学一年级时便闹出了不少笑话，例如老师说:“同学们！明天要交本子费”。别的同学都知道回家要钱交给老师，唯独少毛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模样，非要等到老师单独点名询问他为什么不交钱时才火急火燎地向家要钱，母亲也纳闷别家的小孩都问家里要钱怎么自己的儿子就不问了，仔细问清缘由后母亲既是哭笑不得亦是叹息不已。又例如老师说：“同学们！明天放假”。第二天少毛又照常背着书包上学校，母亲早就注意到早上没看见一个小孩上学，就拦下儿子问老师昨天说什么了，少毛老老实实回答道:“老师说明天放假。妈！今天是明天吗？今天是明天那就放假，今天不是明天那就上学”，弄得母亲是忍俊不禁又难过不已。如此种种类类就不多述了，所以二年级时在老师的强烈建议甚至是要求下少毛留级了，重读一年级，但是他却仿佛一下子开了窍，一年级上学期期中和期末考试都考了第一名，一家子尤其是母亲极为惊喜开心，但就如同昙花一现少毛也就只能风光这一回了，从下学期直至初中他再好的成绩也只是第二，而第一永远是一个叫小红的女孩子。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成绩一直被这个叫小红的女孩死死压着少毛从心有不甘努力追赶最后变得习以为常理所当然，不知道从五年级还是六年级时起少毛在课堂上会时不时偷偷地看小红，少毛觉得小红特别好看，悄悄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敢跟小红接触，更别提交谈了。小学毕业后的暑假中，少毛有次翻看全班毕业照片时，看着看着就偷偷亲吻照片中小红的脸。上初中了，初中一年级学校分了三个班，小毛极为惊喜的发现他和小红又在同一个班，为此他窃喜不已。日子又一天天过去了，情形和小学仿佛没什么不同，小红还是每每考第一名，少毛的成绩也能排在班上前十，还算可以。少毛也还只是仅是偷偷地观察着暗暗地注意着，但是少毛觉得自己只要能常常看到小红就很高兴了。整个小学与初中，他和小红之间的谈话应该是不超过三句，可是情感上的事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终于毕业还是要来了，那时农家的孩子崇尚考中专，因为公费还有国家包分配，这对于寒门子弟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与极好的出路，能考上中专就等于鲤鱼跃过龙门，彻彻底底改变了命运。成绩优秀的小红顺利考上了中专，是长沙财经学院，而少毛因临考前在县城住的旅馆里半夜嫌热起来开动风扇吹得有点感冒，考试时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而名落孙山，与中专无缘只好读高中，而以少毛不太理想的成绩也上不了重点高中，所以最后少毛读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总共七百三十分少毛才考了六百四十五分，其实以少毛的实力考个七百分才是正常的，稍微发挥好一点点，考上中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第二章尝试

上高中一年级后少毛很是想念小红，他忍不住找曾经的初中同学要到了小红的详细联系地址，那时候的潮流是笔友，因为对于普通人一般来说唯一的通讯方式就是写信。少毛壮着胆子投了一封信便焦急的等待起来，到第三天便时不时去学校的收发处问询查看，还好没让他等太久，等了七天少毛终于等到了小红的回信，惊喜过后又觉得有点不满足，因为他只是介绍学校的情况，小红的回信也是差不多，还有他只是看到了信并没有见到了人，这距离他心中的期许相差有些大。但是他又没勇气表白，一直以来他的习惯就是看着小红，还有更重要地就是他觉得现在的小红是天上的龙凤而他只是地上的蛇鼠，明知天壤之别又岂敢奢望？只是一直纠结存心忍无可忍下有一次很隐晦地写信说看不到小红有点不习惯，少毛相信以小红的聪慧肯定是明白了，至于小红有没有真的明白，可怜的少毛也许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个答案。虽然很是失望收到小红的回信里没有丝毫的回应，但以少毛的秉性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也就如此了，少毛有些失落有段时间一直是开心不起来，但是他与小红之间的通信还维持着，说些学校里学习上寻常的事，一个学期保持在二三封的样子。日子又一天天过去了，高二来了，有天少毛在学校偶然碰到在别处学校读高中的曾经的初中同学，许久未见两人都有点兴奋，就开始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小红了，同学说他喜欢小红还写信告白了，只是被拒绝了，还说小红已经交朋友了，希望不要再写信来打扰影响她。少毛表面上装着不太在意的样子说:“不太可能吧？这么快就谈了”？其实心里已经翻起滔天大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强颜欢笑送走同学后他在信与不信之间患得患失反复纠结不已，情绪久久难以回归平静，少毛突然猛下决心亲自去看看，如果是那也好死心，若不是那就向小红表白。第二天少毛回家向父母要了二百块钱说是要买资料，怕不够又找同学借了几十块再让同学帮忙向老师请假就说家中有事之后就急匆匆出发了。还不到正午就来到白地市火车站，白地市只是个小站只有一班火车到衡阳，少毛打算先到衡阳然后再转车去长沙，在售票窗口问询后才知道来得有些早，离发车还有四个多小时，于是也没急着买票。少毛随意在车站里走动着，他在幻想到长沙后说不定要和小红吃个饭，再买点礼物什么的，正担心钱够不够时看到站内停了一辆载货的火车，突然灵机一动:“对呀！可以坐货车去长沙，这不就省了来回的车票钱了吗”！说干就干他越没人注意快速爬上一节敞口的车厢，厢里装的是煤，但他也顾不得脏了一屁股坐下来等着发车。货车终于开动了，他在兴奋惊奇这不一般的刺激体验后随着一路哐当哐当的火车行进声中慢慢平静下来，在憧憬到长沙后究竟会有怎样的遭遇中慢慢睡着了。货车就是慢，经常要停靠给客车让路，到达衡阳后又转乘了先行的另一辆货车花了一天多时间才来到长沙，而且火车是开过长沙站后再经过几个小站才停了下来，在这期间少毛饿了就吃幸好随身带有的干粮，渴了就在火车停靠时下车找些自来水喝。下车走出小站后天色已近黄昏，少毛走到附近的公路拦上一辆小客车来到长沙汽车西站时天已经全黑了而且飘起了小雨。走出车站后找个小店吃碗蛋炒饭后，少毛就急着找个地方避雨休息，不想睡旅店，又花钱不说也许还要身份证，而少毛还在读书又哪有身份证呢？只好随意选个方向快步而行，幸好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工地，特别是里边有一些很大的水泥筒子，少毛钻进筒内靠壁而坐，看着在昏黄路灯下随风纷飞的小雨，坐着看着少毛的心情一下子低迷起来就如同筒外纷乱的小雨，不知去向何方？能见到她吗？她真的谈朋友了吗？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