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造梦师》——懒散成球
第一章 新生
“呼,我这是在哪里?”向南睁开眼,看着头顶那灰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发呆。
“哥哥,你醒了?”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充满了惊喜。
向南的目光随之转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扎着一个很粗糙的丸子头,小脸蛋儿精致可爱,但眼眶里却盈满了泪水。
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记忆仿佛潮水般从他脑海中涌现,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原来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地球,而是一个叫做水蓝星的地方,他的名字也不再叫做向南,而是叫向南生。
向南生,男,十八岁,宛城影视学院大一新生,不过他已经肄业了,因为就在不久以前,他的父母在一场坠机事件中丧生,而父母留下的影视公司,也因此卷进了一场官司当中,结果法院判处父母的公司需要赔偿一大笔违约金,这家影视公司因此倒闭,向南生也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父母留给他的,只有一间独栋的别墅,以及一个刚满七岁的妹妹,向小西。
不过他们家的独栋别墅,也在前两天被他的堂叔、他父亲的兄弟向栋梁给收走了,因为向栋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借条,证明他父亲在死之前为了投资一部大制作电影,从他那里借了一笔巨款。
如今他父亲死了,公司也破产,这笔钱当然只能用他家的别墅来抵债!
所以向南生不得不带着仅剩的一点点钱,跟向小西一起搬出了别墅,在城郊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廉租房。
现在他就躺在这间破破烂烂的廉租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上,额头带着大大的一个包,眼睁睁看着向小西在他眼前又哭又笑。
他这个包,是今天出门找工作的时候被人打的。
原来向南生虽然落魄了,但他的心气却一直很高,因为他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宛城影视学院的高材生,而且家里开过影视公司,在圈子里有些关系,所以今天他就想找以前父亲的一个朋友,是一个七级电影师,想在他的剧组里打打工,赚点儿钱暂时养家糊口。
七级电影师是水蓝星对电影人的等级划分标准。
水蓝星之所以有这样的电影人等级划分,是因为他们拍摄的电影,和地球人不太一样。
水蓝星人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他们可以通过幻术,直接制造出演员和拍摄场景,所以在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导演和演员的划分,电影人就是导演,整部电影,都是通过他一个人的幻术制造出来的。
不过精神力也有强弱之分,拍摄一部电影,需要的精神力非常惊人,如果是大制作,需要模拟出众多的场景和细节,那要求的精神力更是突破天际,有时候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幻术,因此他们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就是水蓝星上电影人划分等级的标准了。
九级电影师,是成为一名电影人的最低门槛,他们所需要达到的最低要求,是至少模拟出一部九十分钟的完整电影,而且其中的大致细节没有差错,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漏洞或是失误。
八级电影师,则是要至少完成一部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并且能够达到在院线上映的资格。
越往上走,对电影师的要求就越高,除开电影的完成度以外,电影质量、上映票房、以及在观众当中的影响力,都是能够影响到电影师评级的标准,一个一级的电影师,通常需要累计超过百亿票房、并且独立制作出一部“大片级”的电影,才有资格获得这个荣誉。
别看水蓝星的影视娱乐产业异常发达,但在全世界范围内,能够被评为一级电影师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这其中,属于向南生所在的红星国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红星国目前最出名的就是两名二级电影师,分别被称为“国师”的张云琛和“邪典魔术师”江乃才。
所以别看向南生找的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七级电影师,但他在红星国内,也是小有名气的。
也许有人会奇怪了,既然水蓝星上的电影师一个人就可以拍摄一部电影,那他还需要什么剧组呢?
其实这种想法也是错误的,因为拍摄一部电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你想想,如果是一个人,需要不停地通过幻术模拟出演员的表演,并且始终维持场景的存在以及转换,那需要多么庞大的精神力?
一般来说,三级以下的电影师几乎都是没有这么庞大的精神力的,除非他们慢工出细活,一天拍摄一点点,花费很长的时间来准备一部电影,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凭借一人之力就把电影拍摄出来。
他们一般的做法,是找一群还没达到电影师资格,但却已经能通过幻术模拟出某些场景或是演员的新人,让他们来负责模拟场景,而自己只需要模拟出演员并且按剧本进行表演就行了。
这些新人,通常被称为“筑模师”。
筑模师也是成为一名电影师几乎必经的阶段,大多数的电影师,都是从筑模师开始入行的,影视学院每年有那么多学生毕业,也基本上全都成为了筑模师。
向南生去找那位父亲的朋友,就是想在他的剧组里混个筑模师的工作干干。
但他没想到,正所谓人走茶凉,他父母还在的时候,那个七级电影师经常来找他父母投资,他父母几乎有求必应,无论电影是赚是赔,始终跟他保持着良好关系,也正因为父母的支持,这个人才能够累积到足够的经验跟资历,成长为一名七级电影师。
但他的父母才刚刚去世没多久,这个白眼儿狼就已经忘记了恩情,向南生找到他,却被他好一顿冷嘲热讽,甚至连他去世的父母,也被那家伙搬出来讥讽了一番。
向南生毕竟年轻气盛,又急又怒,于是就跟那人打了起来,可没想到那人身边正好有一群朋友,于是他以寡敌众,很快就被打得倒地不起,就连脸上都差点儿破了相。
挨了一顿打后,向南生强撑着回到了廉租房,可他躺在床上,心里却憋了一股怒气难以发泄,这股气压得他的胸口越来越闷,再加上浑身的疼痛,他竟然不知不觉昏死过去。
再之后,当他醒来时,他就已经变成了向南。
以前的向南,是地球上一名普通的混混。
没错,他就是那种没有固定工作,到处帮人打打工,偶尔敲诈点儿保护费,自以为是《古惑仔》里铜锣湾“南哥”那样的人。
他跟“南哥”一样讲义气,收小弟,整天不务正业,东摇西晃,虽然没干过什么好事,但也没犯过什么大罪,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可前几天,他手下一个叫“癞子”的小弟找到他,说是在一家发廊“理发”的时候,被人家玩儿了仙人跳,敲诈了几百块钱,想找他这个“南哥”帮他出出头。
一向标榜义气为先的向南,一听到这话哪还按捺得住?他心里正好在想有这样一桩美事,能让他在小弟们面前出出风头,于是二话不说,带着癞子单枪匹马就杀上了那家发廊。
结果向南做梦都没想到,那家发廊的背后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当他自以为可以大杀四方,让那家发廊的人服服帖帖的服软的时候,人家却找来十几个壮汉,二话不说就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向南装逼不成反被艹,心里头郁闷地简直想要吐血,可还没等他去到医院,他就真的吐血了,然后向南就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也变成了向南生。
向南,向南生,虽然只差一个字,可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但无论如何,向南现在已经变成了水蓝星上的向南生,拥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还有一个拖油瓶一样的亲妹妹……
看着面前那个又哭又笑的小丫头,向南真觉得脑壳一阵阵的发痛,可是他现在痛的已经不再是如潮的记忆,而是因为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就借着这个向南生的身份,在这颗莫名其妙叫什么水蓝星的星球上生活下去?
可老子明明是地球人,怎么会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呢?
而且最不爽的是,以前一个人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所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日子那叫个潇洒快活,可现在呢,床边还杵着一个拖油瓶,老子以后不但得养活自己,还得养活这小丫头,那日子还叫我怎么过?
他呆呆地看着向小西,却冷不防向小西突然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按在了他额头上。
“干什么?”向南下意识地拨开她的手,虽然这双小手很冰凉,让他莫名有种舒服的感觉。
向小西怔怔地看着他,嘴里念到:“奇怪,没发烧呀,哥哥怎么一直不说话?”
向南嘴角抽抽,差点儿想告诉她我真不是你哥哥!
但向小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很快就体贴地问到:“哥哥,你饿不饿?”
向南摸了摸肚子,还别说,他真感觉到肚皮里面空荡荡的,似乎都在咕咕的发出声音了。
“有什么吃的吗?”他问。
向小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说到:“我刚刚熬了稀饭,你等一下,中午还剩下一点咸菜,我全都给你拿来!”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片刻之后,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瓷碗又走了进来。
瓷碗里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稀饭,饭粒很少,几乎全是米汤,上面还漂浮着一些细碎的咸菜,好像是白菜梆子,透着一股生涩的味道。
向南皱着眉头勉强把那碗稀饭喝了下去,郁闷地问向小西:“没有其他菜了吗?”
别看他以前只是个小混混,却是个无肉不欢的家伙,就连吃早饭,也从来不吃馒头,只吃肉包子,如今这一碗素到简直能够刮油的稀饭,实在是让他越吃越饿,简直比不吃还难受。
第二章 鸡蛋
“其他菜?”向小西稚嫩的脸上楞了一下,突然像是反应过来,连忙说到:“还有,你等一下!”
说完她跳起来,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向南听到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有点儿尖锐,像是喇叭似的,粗着嗓子吼到:“有没有搞错,他天天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把妹妹丢在家里吃稀饭咸菜,现在还好意思让你来给他借鸡蛋?走,胡婶婶带你说理去,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哥哥!”
哐当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长得很是彪悍,造型有点儿像鲁迅小说里的“茶壶”祥林嫂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向小西畏畏缩缩的躲在他背后,很害怕的看了向南一眼,似乎觉得把这个女人招惹过来,给向南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向南也用诧异地目光盯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进门的时候还一脸凶悍,但看到向南躺在床上,头上还有一个鸡蛋那么大的包,顿时怔了一下,那股泼妇的气势也瞬间消失无踪了。
“你怎么了?”她惊讶地问向南。
向南脑子好一阵回忆,这才想起这个女人的身份。
原来这个女人姓胡,是他们的邻居,虽然向南搬过来才没几天,但也对这位胡婶印象比较深刻,因为她是整片街道出了名的“嘴强王者”,和人吵架从来没输过,号称五里屯片区的“吵架之王”。
向南和她接触不多,不过也知道她对向小西非常照顾,这些天他天天在外面找工作,如果不是由胡婶照看着,他还真不放心七岁的向小西一个人呆在家里。
因此胡婶的脸色虽然很不好看,向南还是客气地对她说到:“没什么,跟人起了点儿冲突,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胡婶皱起了眉头,过来摸了摸他额头上的包,顿时疼的向南吸了口冷气,不过胡婶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还十分鄙夷地说到:“你说你个年轻小伙子,不好好找工作,怎么还学会跟人打架了?而且回来还要拿自己妹妹出气,你说你还有没有点儿出息?”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拿妹妹出气了?”向南哭笑不得地问。
“你要不拿妹妹出气,干嘛让她来找我借鸡蛋?”胡婶毫不客气地说到:“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天天在家里吃的都是些什么?除了稀饭就是咸菜!她自己都节约成这样了,你还意思让她找鸡蛋吃,你个大男人好意思嘛你?”
“我……”向南张了张嘴,却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的目光落到向小西身上,却发现向小西正努力把自己瘦小的身子藏到胡婶背后,似乎是害怕他因为胡婶的话而感到生气。
一种莫名的酸涩情绪涌上了向南的心头。
向南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真实情绪,还是融合了向南生的灵魂之后才会产生的情绪,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在看到向小西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的时候,心情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我的确是没用,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
他恨不得在自己脑袋上再来一拳,不过当着胡婶的面,却没好意思这么做。
“对不起!”他很真诚的对胡婶说到:“我不该为难小西,只是我确实不知道家里连一点儿吃的都没有了。”
胡婶瘪了瘪嘴,似乎对他的道歉还有些不满意。
或许在她看来,一个大男人连份工作都找不到,还害得自己的妹妹天天躲在家里吃稀饭咸菜,哪怕他的道歉看起来很真诚,可他依然是个没用的男人!
不过胡婶素来嘴硬心软,听到向南的道歉之后,她的表情就没有刚开始那么难看了,只是嘴里依然不依不饶地说:“知道错了就好!我跟你说啊,男人可以穷,也可以做错事,但一定要有骨气,还要能照顾好家人,一个连家人都照顾不好的男人,算是什么男子汉呢?”
“是。”向南心服口服地点点头。
“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小西,虽然你暂时没有钱,也没找到工作,但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拿她来撒气!还有,你看看你天天都让妹妹吃些什么东西?小孩子家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天天都吃稀饭咸菜呢?我看这样吧,这几天你先让小西到我们家去,跟着我们老两口吃饭,你自己尽快抓紧时间,把工作的事情搞定,知道了没有?”
“这……怎么好意思呢?”向南羞愧地问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胡婶大手一挥,豪爽地说到:“不过是几顿饭而已,我们老两口又不是供不起!再说了,小西这孩子和我有缘,我看着她就觉得喜欢,就这么说定了,这几天让她跟着我们两口子一起吃饭,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可千万不能让她营养不良!”
向南抿了抿嘴唇,有心想要拒绝,不过看到胡婶身后的向小西探出头来,她的脸色前几天还是非常红润的,可如今却变得苍白了许多,这让他心里一痛,那句拒绝的话硬是没说出口。
胡婶又教育了他几句,这才扭着茶壶一样的身子摇摇曳曳地走了。
向小西孤零零地留在了床前,两根手指不停在身前绞来绞去,也不知犹豫了多久,她终于走过来怯生生地说到:“哥哥,对不起……”
向南迷惘地看了她一眼,从理性上来讲,这个生在异星球的小女孩儿,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莫名觉得自己和她难以割舍。
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和她有着至亲血缘的关系?
向南不知道在融合了向南生的灵魂之后,在这具身体里,到底是他的感情占据多一点儿,还是向南生的感情占据多一点儿,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在看到面前这个小女孩儿的时候,是打心眼儿里把她当成亲人的!
于是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向小西的脑袋,柔声到:“不用说对不起,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个哥哥……”
“?”向小西抬起头,不解地望向他。
向南充满怜悯地将她楼到了怀中,只觉得这幅身子瘦瘦小小,几乎没有什么重量,顿时感觉鼻头一酸,有一股浓重的愧疚之情浮了上来。
“放心吧。”他把下巴贴在向小西的额头上,郑重地向她发誓到:“哥哥很快就会找到钱,哥哥一定会带你去吃山珍海味,再也不会让你吃稀饭和咸菜了,我向你发誓!”
向小西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落下来。
正在她充满感伤时,向南却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把双脚放下床沿。
“哥哥,你要去哪儿?”向小西惊慌地扶住了他,好像生怕他摔跤似的。
向南咬了咬牙,只觉得脑袋一阵轻微的晕眩,不过他很快克服了这小小的不适,坚定的站了起来,对向小西说到:“哥哥这就去找钱,你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
“不行!”向小西坚决的说到:“你的伤还没好,我不让你出去!”
“我已经没事了。”向南鼓了鼓手臂,做出一个健壮的姿势。
向小西还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固执地说到:“不行,你一定要养好伤才能出去!”
“傻孩子!”向南拍了拍她的脑袋,亲切地说到:“等养好伤,哥哥就赚不到这笔钱了,你放心,哥哥很快就回来,一定会不会有事的!”
向小西脑门上冒出硕大的一个问号:养好伤,为什么就赚不到钱了?
不过向南却不想跟她解释,因为这种事,他不希望向小西这样的小孩子接触。
好不容易劝住向小西,向南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坚定地走出了家门。
走到街口位置,他抬起头大概估算了一下方位,然后朝着城中心的方向走去,路上正好路过一个建筑工地,向南的目光闪烁了两下,偷偷跑进建筑工地里面,偷出一根两尺多长的钢筋,别在腰后面。
宛城市中心。
黄以达坐在会议室的主座上,正志得意满的跟他的剧组成员们商讨着新戏的筹备事宜。
黄以达就是之前向南来找过的那个七级电影师,他的年纪大概在五十来岁左右,是宋城人,不过他很早就来宛城打拼,如今早已经在宛城娶妻生子,也算得上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这次筹备的新电影,是黄以达的野心之作,他正想依靠着这部电影,冲击六级电影师的资格。因为电影师的等级每提升一级,他们所拥有的资源和名气就会上涨一大截,所以这一次黄以达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他不光一口气雇佣了十几个筑模师,还专门花了大价钱,找一位著名的编剧写了一个剧本,他把这次机会看做是事业更上一层台阶的重要一步,任何地方都不想出现一丁点儿闪失。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开了几个小时的会,终于把电影的大致拍摄流程拟定下来,黄以达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宣布散会,和自己的助理走出了房间。
两人来到电梯前,在等电梯的时间,那助理突然问到:“对了达哥,听说上午有个年轻人来找你,被你叫人给打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黄以达转向他的助理,好整以暇地问到。
那助理讪讪一笑,回答到:“的确出了点儿问题,这件事被人给拍下来了,说是要卖给报社,不过幸好我们抢先一步,把他的胶卷给买了下来。”
“做得好!”黄以达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同时不忘抱怨到:“他玛的这群狗仔真是无孔不入,老子临时出了点儿事情,这都能被他们给拍到,真不知道他们天天藏了多少人在老子身边!”
“这才说明您红啊!”助理恰到好处的拍了个马屁:“要是那些没名气的人,想让记者拍都拍不到呢。”
“哈哈哈!”黄以达大笑三声:“说得对,这些记者虽然有时候很讨厌,可我们却又偏偏离不开他们,唉,这就是成名的烦恼啊!”
助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又说到:“不过胶卷的事虽然搞定了,但那个年轻人还在,就怕他出去到处乱说……”
“嗯?”黄以达的脸色阴沉下来,想了一会儿,这才胸有成竹地说到:“你放心,他不敢!这个臭小子我很了解,他父母以前就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一家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蠢货,他不会想到把这件事告诉媒体的。”
就在他信心满满地发表宣言时,电梯的大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黄以达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顿时同时发出“咦”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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