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笔谈》免费试读_九天云垂野

第一卷 南疆笔谈 第一章 洪洞县大槐树

我听我的祖父说，我们家祖上是关中人，是秦人蒙氏北迁的一支，搬迁到了山西，秦末，为了避免秦末的战乱，姓氏也由蒙氏改姓为许氏，到了明洪武年间的时候，由于当时的战乱和水灾等自然灾害，中原地区人烟稀少，各地官吏纷纷向明政府告具各地荒凉情形，中原地区处处是“人力不至，久致荒芜”，积骸成丘，居民鲜少”但是山西地势好，多山脉路难行以至于元兵和各起义军不能够到达，所以各地荒凉人烟稀少，唯独山西却是另外一种景象，风调雨顺连丰收，同邻近各省、州、县相比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各省躲避灾祸的人也都逃到了山西，所以山西人丁兴盛同时更加稠密起来。

当时的皇帝朱元璋采纳了户部郎中刘九皋，国子监宋纳等人的奏议，为维护明王朝的统治，决定了移民屯田的战略决策，由山西把民众迁徙到中原，等明朝各省的大规模移民高潮就开始了，当时的人们都是不愿意离开故土的，人们恋乡所以都不愿意搬迁，朝廷下布告说“愿意留下的村民到村中的大槐树下集合登记人口，想走的留在家中等通知”，可是到了大槐树下之后，就被加以锁链，然后就被当时的朝廷迁徙到了河北。转眼间到了民国时期，我家祖上秦时为官，搬迁到山西后不再为官，到了明清俩代祖上有经商的有教书的，就是再也没有出过做官的，因为我家有条组训就是不能为官，因为经历过秦末战乱，赢秦虽然没有了，但是忠信不能没有，但是族内却是没有在做官的，可能是以前的人们是不敢违背组训，可是到了我的祖父这一代事情就发生了改变。

我的祖父名字叫许茂，是家里的独生子，起先上过私塾，后来清末民初在南方上大学，长征以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就参军，后来认识了我的祖母，我的祖母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就牺牲了，我的父亲名字叫许毅，抗日战争末期参军入伍，后来解放战争时期，我的祖父因为腿部受伤就退了下来，我的祖父回了河北老家，本来我父亲是要打算，从“队伍上下来”照顾自己的父亲，但是却被我祖父拿着拐杖打了回去，年轻气盛的父亲，接着又继续参加了，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解放战争，由山东的鲁南，第一纵队挺进了东北，参加了当时著名的秀水河子歼灭战，四平战役等等，1950年我的父亲跟随梁军长进入了朝鲜，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从朝鲜回来以后，在自己老战友的介绍下，同老战友的妹妹结了婚，把家也随军按到了北京，我父亲的战友姓王，在我父亲结婚没多久他自己也结了婚，都在军区大院住了下来，紧接着没过多久，就有了我，我的名字叫许飞，我舅舅的儿子比我小一岁名字叫王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六十年代末期，我们下乡的地方东北的农村，在东北关东山的大山里有一个屯子叫杨树林屯，和我们一起插队的还有一个叫陆成的，但是年龄比我还要大两岁，但是私下里和我们俩个关系是最好的。王鼎比我们俩个胖但是却比我们俩个矮，所以我们经常叫他胖子。

刚到这里时，一切都是新鲜的，可能当时年龄比较小的缘故，我们也并没有觉得来这里和离开家有什么区别，反而觉得挺好玩，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来过山里，和在家里不同的是，在这里要和当时公社成员一样，要挣工分、分红分口粮。要服从村支书的安排，由于我和胖子年龄比较小，所以给我们安排的比较轻松，其实其他的知识青年也和我们差不多。

那个时候，农村的人比较朴实，我们插队的这家是个猎户，他姓何我们都叫他何叔，他还有个女儿叫何大莲，我们一般都叫她大莲，晚上睡觉我和胖子就住在他们家，陆成住在隔壁的支书家，因为已经是秋天了，所以晚上比较凉睡得也比较早，这天晚上刚躺在炕上，就听到外面的大莲家里养的鸡“咯咯咯”的乱叫，我和胖子起身出门看是怎么回事，等我们起身出门发现何叔婶子还有大莲也都起身了，何叔拿着煤油灯往鸡笼的方向走去，何叔拿着煤油灯往鸡笼一照，一个白影嗖的一下就从鸡笼的上方窜了出来，以前的鸡笼并不像现在的鸡笼，以前的鸡笼是用木头围个圈，一般上面用木头覆盖在上面，另一半用网覆盖在上面，这样家里养的鸡既可以躲避雷雨天气，又可以透气和晒太阳，可是我们走过的时候，发现覆盖在上面的网，被咬了一个洞，听何叔对婶子说那个白影是是狐仙或者黄大仙，网上的洞看大小应该是狐仙，应该不是黄大仙，胖子问大莲说：什么是狐仙和黄大仙？不等大莲回答，我拍了一下胖子的头，我对他说狐仙就是狐狸，我听我祖父讲过一本叫聊斋的书，里面讲的大多都是美女狐仙和落魄书生的故事，至于黄大仙嘛！我还真不知道就转头问大莲什么是·黄大仙？大莲告诉我和胖子黄大仙是黄鼠狼，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我接着问道五大仙家，都是什么？大连告诉我们说：除了狐仙（狐狸）、之外还有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间俗称“狐黄白柳灰”。胖子听了之后，哦了一声，摇着脑袋问大莲道：你就告诉我它们都能变成美女吗？

第二章 朱三愣儿

插队对我们知青而言却是是一个严酷的锻炼，虽然相对于城里艰苦一些，但是也在这种环境中，也相对锻炼了我们勤俭节约和艰苦耐劳的品质，时至今日我吃饭的时候，碗里也是一粒米也不会留下，没有经历过那种岁月的人，是不知道粮食是多么的珍惜，当时有句话可以形容我们知青，“向荒山要粮，要河水让路“。

这一天我和胖子以及陆成听从支书的安排，跟着村里老李头在山上伐木，因为冬天快来了，我们要为冬天取暖准备足够的木材，随着“喀嚓喀嚓”木头断裂的声音，有一颗大树被我们放到了，东北深山老林的树木比较高大，跟原始森林一个样，放到木头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在那个时候农村的人们有一个习俗，就是离开屯子干农活，或者打猎伐木距离屯子较远的话，中午是不回屯子吃饭的，留在家里的妇女或者女孩会给我们送饭吃。老李头是从旧社会生活过来的人，我们平时都叫他李爷爷，或者跟随当地人的叫法叫他“大爷”，我们平时也喜欢跟他干活，因为他比较照顾我们，更主要的是跟着他干活，在干完活休息的间隙，他会给我们讲故事，那个年月的人并不像现在的人有很多的娱乐设施，俗话说得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听屯子里面的老人讲故事便是其中的乐趣之一，放倒木头后，大莲带着两条猎狗，给我们送饭来了，我听到胖子问大莲为什么送饭还要带狗，大莲告诉胖子说带着猎狗比较安全一些，胖子说难不成还有地痞流氓，敢对大妹子图谋不轨不成，告诉胖哥胖哥给你修理他们，那个年代社会治安是很好的，我听到胖子说的话，就知道他说的话有多么得不靠谱，大莲说：胖子你就要想着偷懒了，不要钻社会主义的牛角尖，要做社会主义的螺丝钉。老李头可能是饿了，听他们两个侃大山就说：你们这些娃娃吃饭就吃饭，不要整那些没用的。

我们围在一起吃饭，我们都是拿木头叠在屁股底下坐着，只有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问老李头：大爷干了半天活了，趁着吃饭的功夫，在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听呗，包括大莲在内的其他人，都和我一样喜欢听老李头讲故事，也随声附和道：李爷爷你就讲一个呗让大伙也都听听，反正也不会耽误干活。老李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架不住我们一群人说，他从腰间拿出旱烟袋，临近的陆成赶紧拿出火柴给他点上，老李头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娃子吆，讲故事可以，但是下午干活可要好好干啊，我们连忙点头称是，老李头吸了一口旱烟，眯了眯眼睛讲到：早些年，有一个叫朱三愣的，日本鬼子还在东北的时候，他在山上当胡子（东北话，就是土匪的意思）后来他们的山寨和别的山寨的土匪发生了火拼，再到后来俩家山寨开战他的山寨就被打散了，而他也就没有在当土匪，回到了村子里了，他的父母早年就没了，就跟着他的二叔生活，生活倒也过得去，这个人在当土匪的时候，靠抢老百姓东西，吃的比较好，而跟着他的二叔仅仅是饿不到而已，他虽然怀念以前大鱼大肉的生活，但是他更怕死啊，上次土匪火拼他侥幸留了一条命，自问也没有胆子，再回去当土匪了，你让他干活吧，他偷懒。他二叔又不能不管他，毕竟那是自己亲侄子，他自己有没有娶媳妇，朱三愣想大鱼大肉，却整天不务正业，用当时的话说就是“二流子”，用现在的话就是“不甘堕落，却又不思进取”，他动起了歪脑筋，想偷他二叔的钱，晚上躺在床上感觉他二叔睡着了，就偷偷的起身去柜子里翻他二叔的钱，可是谁曾想他二叔压跟就没睡死，起身就抓住了，想偷钱的朱三楞，朱三楞挣脱了他二叔的手，夺门而出跑了出去，听着身后他二叔骂不绝口，他也不敢回家就在外头转悠，那个时候是夏天，天也不冷在外面对付一晚倒也无妨，他心里想着安慰自己。

清早儿，天气还是比较冷的，他穿的本来就单薄，自然而然的就冻醒了，打了个哈气，心里想着等中午他二叔气消了，他就回去，那是他亲叔，自己是家族唯一的血脉，不会不管他的，但是天气比较冷啊，他想先在村边转悠转悠，这样身体也就不冷了，忽然间看到庄稼地里，有一只银白色黄鼠狼，骑着一只白色的兔子像他走了过来，他觉得有趣儿，就也走向了庄稼地，随着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那黄鼠狼头上带着艾草，前爪拿着一支比较短的狗尾巴草，到了跟前黄鼠狼从兔子上下来？那黄鼠狼立起身子手拿狗尾巴草，对他拱手作辑说道：“您早儿，您看我像个神仙吗？”朱三楞看它直立起身子的样，随口说了一句，“像人儿”，那个黄鼠狼听了之后，就对他又拜了三拜说：“这只兔子送您了”。然后转身就跑开了，朱三愣也没多想，就伸手去抓那兔子，那兔子虽说瑟瑟发抖但腿却没有跑开，他提着兔子就往家走了回去，心想有了这兔子，他就说是他自己抓的，昨晚是为了拿衣服出去逮兔子，心里想着美滋滋的，到了家他二叔听了他的话，倒也没有说什么，就对他说兔子你给我，你去把菜到城里卖了换些钱买药，他二叔身体有病每天都要熬药吃，朱三愣答应一声，就带着菜往城里赶去，菜卖的挺快，到晌午了他的肚子“咕咕”也叫了起来，他心想该吃饭了，卖了钱了怎么着也得吃点好的，就找了个小饭店，准备喝点小酒，坐好刚要点菜，旁边来了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小伙子，那小伙子长的眉清目秀的，尤其是看着脸特别白，他觉得纳闷但是又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哪家的公子哥，这位小伙子坐在了他这张桌子，不等朱三愣说话，就热情的点了几个好菜，要了土制小烧酒，对他说：您吃吧，我请你，反正这么多酒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朱三愣心想反正自己也不吃亏，也不客气，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菜了，心里高兴的很，还有人请客，等这酒菜吃的也差不多了，朱三愣刚才光顾着吃了，这才想起来，就问这位小伙子，问什么请自己吃饭，这个一身白衣的小伙子笑着说：大哥，您不人认识我了吗？请仔细看看。朱三愣这时已经酒足饭饱，就细细打量小伙，然后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小伙子听后接着道：您再想想，清晨在地头，有个...朱三楞挠挠脑袋猛然惊醒。啊！想起来了，你不是就是送我兔子的黄鼠狼嘛！天啊！朱三愣话音刚落，小伙子对他点了点头，就立刻不见了，朱三楞还在那愣神呢，掌柜来算酒菜钱，朱三楞忙说，刚才那小伙请的呀!你冲，他要去，掌柜一听就火了，心想这是个赖账的，想吃霸王餐哪，哪来的小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吃霸王餐。朱三楞也急了，就对掌柜的说不信你问伙计，伙计说：刚才的确有个小伙，可人家走了，那就得你算帐。得了，朱三楞那点钱哪够算账的，让人把钱拿走了不说，还又被打了一顿。朱三愣回到家中，他二叔问他药呢，他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他叔叔说了一遍，他二叔闻着他一身酒气，哪肯相信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一口气没有上来就此去了。由此看来“祸从口出”，这句老话不无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