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山区的修行者》——减十
序
从山外山起，向西行，过一座桥，便是回头崖。崖前无路，无河，无天，无地。因而得名“无处去”。
“无处去啊无处去，无处可去去无处……”
一声念话悠悠传来，那是一个身穿紫金道袍的中年男子，正从远处走来，不急不缓。若是站在回头崖上望去，那男子不过是天边一个黑点，可声音却如此的清晰，并不像远方传来，如同人前细语。
天边的黑点与崖上的人影交相辉映，道人念话时就到了崖前，声音悠悠而来像是自己与自己之间的对话，诉说无尽奥妙。
“到了吗！”
回头崖的崖前，在那一片虚无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赤着膊，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黑裤，孔武有力的身材上部满伤痕。
“你刚刚就像个鬼一样。”
道人有闲心开了个玩笑。
大汉往地上碎了一口，“你还说我，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
道人的形象却实不好，蓬头垢面衣裳褴褛，配上能透过光线半透明身姿，却实不像什么正经人。
道人估计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默默地收了神通凝实身体，之后一本正经道，“还有心思说这个，在拖一会连鬼都不让你变。”
“你以为是谁先起的头，”大汉怒道，“既然知道时间不够就快点走，还在浪费时间。”
说完火急火燎拉起道人就往里冲。
“哎呀，我对男人不感兴趣，”道人左右摆了摆被拉住的右手扭捏道。
“我感兴趣，可以吧！”大汉七窍生烟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黑。这里除了黑以外什么都没有，或者连黑这个概念都没有，只是人们习惯把看不见的东西叫做黑暗。
“物极必反，”两人在一处地方停下大汉自顾自的解说起来，“无处去是一块神奇的地方，看上去这里什么都没有是虚无一片……
但！实际上它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先把剑放下我还没说完哪！”
看着道人缓缓的把剑收回去后，大汉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后抑扬顿挫道，“这世上的东西都是无中生有的，物质在生前是什么样一个状态？它既是存在因为它就在那里，可在它之前却什么都没有，能量、空间、时间这些都没有。”
大汉指了指周围，“本来我们是进不来的，毕竟这里原本就是什么都没有
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到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地方呢？不过我们确实是进来了，也因为我们进来了它就‘有’了。”
大汉说到这里有些兴奋，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你看到那丝光没，那是有，是创造，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你张开双臂对着光源的样子真像是一个神经病，”道人对以上发言做出了评价，“总之就是能用它做出想要的东西对吧。”
“呃，没错，”大汉挠了挠头
“那就开始吧，我的分身被干掉，那群家伙因该很快能找到我们。”
大汉也同意道人的观点，留给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
两人向后一撤，对着光源捏起了法决。这“无处去”所诞生的这道光是蕴含无上妙用的，它本来是构成世界的东西，若是时间足够的话甚至能生成一个世界，只可惜还未成熟就被两人给用掉了。
“‘种子’都放进去了吧！”大汉向道人确认。
“万事俱备，”说着道人拿出一截断木向着那变形的光源抛去，“老李接下来就靠你了。”
大汉紧绷着脸，看着那渐渐飞进光源的断木。
在确定断木完全于光源融合后开口道“既然后事以了，不如去搅个天翻地覆。和那些虫鸟鱼虾斗个痛快。”
“不急不急，”道人一挥手让正在演化的光自行远去，“你我再强也终只有两人，与其鱼死网破倒不如留个后招……”
“哼！什么后招，你是教你我躲起来还是怎样。有那只虫子在怎么躲，还不如拉几个垫背的好。”
嘿嘿～
道人笑的好生淫邪。他拿出来一个细颈瓷瓶，对着大汉晃了晃，“你看这是何物”。
“什么东西！”
看着道人一肚坏水的模样，大汉有些好奇，既然能在这个关头拿出来，想必是不得了的宝贝。
“生死道消。”道人凑到大汉耳边轻声的说了四个字。
顿时让大汉吃一惊，奇道。“这东西竟然还有。如果用它说不定还真有奇效，只不过变数太大……”
“还磨磨叽叽的，这‘身死道消丹’天底下可就只有三粒啊，还都到了我这。而且现在也没更好的选择。你要是不想用我可先用了。”
说完道人从瓶子里倒出一颗丹药往嘴里塞，之后就直愣愣的倒了下去。跟本不给大汉说话的机会。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大汉是目瞪口呆。无奈的扶了扶额，“虎头蛇尾的尽让我善后。”
说完就抓起道人的一只脚，像杂货一样拖着他渐渐远去，只留下身后的一片漆黑……
第一章 桃花村
桃花村坐落在夏帝国边缘的深山里，村子依山而建，风景秀丽，村民们生性淳朴，不求大福大贵但求无祸无灾。可以说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当中最有名的就属村子正中间的那颗桃树了。桃树很大粗的需要五六个成年人才能抱住，有十几米高。
当然这样的大树在山河大陆并不少见。奇特的是它枝繁叶茂四季常青。“一株桃树竟然四季常青，终年开花，不是有病，就是它根本不是桃树！”村长曾以此作为噱头想吸引游客，给桃花村带点额外收入。不过因为桃花村地方偏远，最后只来了几个帝国的专家围着树研究了一番。得出了——这应该是颗樱花树！的结论。
专家们非常开心，为自己又解开一个难题热烈的庆祝起来，载歌载舞、还顺带嘲笑本地的居民连桃树和樱花树都分不清楚。直到他们看见那树顶的那颗桃子，也是这树从古至今结的唯一一颗桃子……
以下是围观村民的口述：我看见了，当时有人在脱裤子，是的没错就是脱裤子，不过他被后面一个人拉住了“不要随地大小便！”。被拉住的那个人哀求着挣扎着“我憋不住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这鬼地方连个厕所都没有……”
——村民乙
他们在爬树，对，还喊着：我吧那颗桃子摘下来这树就是樱花树了……
——村民丙
呸！他们竟然随地吐痰，我最讨厌随地就是吐痰……
——村民丁
我们村是有厕所的。村民甲澄清道……
后来帝国时报上发表声明。否认这些人是帝国的专家，认为是魔族假扮，故意来毁坏帝国形象的。帝国不可能有这么蠢得专家的，请国民们不要对国家失去希望。
因为这事桃花村算是出了点小名，也有了想来玩一玩的游客。只是好景不长那些个游客都死在桃花村前的林子里（毕竟地方太偏）。因此大家也失去了兴趣，桃花村也被渐渐淡忘……
正午的太阳高挂，灼烧大地，热浪滚滚而来。快被烤干禹行从地里收了锄头，晃晃悠悠的向村子里的桃树走去。
禹行从小生活在桃花村，如果没有变化的话的话，禹行会像一个普通的农村人一样。小时候到处野。爬山、玩水再到邻居家捣捣蛋，长大一点就给家里放放牛，最后变成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每天朝五晚九在地里挥舞着锄头，挥洒着青春和汗水。最后再娶个媳妇。过着老婆孩子炕上躺，年老色衰地下埋什么的结束自己的一生。
虽说到头来还是要在田里种田，可这本质上一经发生了改变。
他——禹行不在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而是一个——刁民！？
呃！……
不对。
是一个有文化的刁民。
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哇～！
不管了，继续继续。
改变就发生在禹行五岁的时候。
记得当时他和桃小花还有隔壁的王有福正在家门口玩泥巴，边上他爷爷禹四锄正躺在摇椅纳凉。
突然禹四锄莫名的坐了起来，脸上如所顿悟，这老头看了看边上流鼻涕冒泡的禹行，既流鼻涕又流口水的王有福和浑身脏兮兮的桃小花。摇了摇头，发下了宏图大愿——“我要让他们接受教育！”
之后在有着强大使命感的禹四锄的带动下。桃花村乐闹了起来。村里每家每户都出人帮忙。禹四锄带头指挥，意气风发，一群人忙前忙后大兴土木。
三个月后……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桃花学院”完美收工。
为了答谢前来帮忙的村民，禹四锄非常开心的请了整个村子的人在桃花村最大也是唯一一家饭店“桃花饭店”吃饭。（其实也就十几个人）
村里人不清楚禹四锄为什么要在桃花村盖个学校，这破地方盖学校可没发展前途，不过他们也不新奇。他们这村子不大却五脏俱全：打铁的、行医的、砌墙的、做衣服的应有尽有。
不过平时一毛不拔禹四锄请客吃饭可是个稀罕事，“村民们”也乐的凑热闹，顺便也可以要回工钱。大家对今天的饭局充满期待，相信美好生活即将来临。酒足饭饱后，禹四锄拍了拍肚子看了饭店老板一眼说这顿饭大家各付各的，还说最近囊中羞涩工钱是付不出来了最后还强调自己不会拖欠工资的等学校赚了钱就会发给大家，还请见谅……
这些淳朴的村民们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之后回想起了禹四锄平日的种种就放宽了心……
在算清禹四锄欠下的帐和今天的酒水钱后，禹四锄家里就剩下一张床、一把摇椅和一张账单了。
“这床是留给小花的，要是让我看到你躺在上面，就把你吊在村口示众。”
最后走的村民在门口上叫嚣道。
拜此所赐禹行和桃小花吃了一个月的窝头。应该说就禹行吃了一个月的窝头才对。桃小花可是村里的宝贝，这家吃一口那家吃一顿的好不自在。
当他和禹四锄大眼瞪小眼的啃着窝窝头的时候，就看见满嘴巴油的桃小花跑了进来，有些好奇的说，“窝窝头很好吃吗？怎么禹爷爷和小行每天都吃呢，真奇怪！”。
说完后一甩头发一脸神气的跑了出去。留下爷俩相顾无言。
“我第一次觉得吃肉是那么美好的事情，”这是禹行给当时的情况做了总结……
禹行现在想想，当时桃小花一定是故意的，她就喜欢变着法的气人。有机会我也要在桃小花没东西吃的时候，故意在她面前吃——气死她。
其实当时还发生过一件事，那件事也影响了禹行的一生。在那段时间里禹行的运气越来越差，甚至到了喝水莫名其妙的被呛，走路时会看到一些桌子、椅子之类的东西向自己飞来，为了生计上山找野果吃时找到的都是有毒的果子，好不容易找到吃的最后也会莫名奇妙的给猴子抢了去。
究其原因还是跟桃小花有关。禹四锄说：因为小孩子先天未满，容易受到外界影响加上桃小花天运太过深厚。禹行和王有福无意间吸收了桃小花溺出的福运，这本身是个好事。增加了福运。可惜禹行不如王有福秉性纯良，遭了天妒致使气运越来越差。
禹行也问过禹四锄，桃小花是不是一直这样。老头说只有十岁前这样，十岁之后就没事了。
“切！”
禹行碎了一口，那岂不是受害者就只有他一个了。
眼看禹行的运气越来越差在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发生意外死掉也说不定。在这么下去肯定不能长大成人，毕竟是禹家独苗。
为了解决问题禹四锄叫来村子里的人一起商量该怎么办。这桃花村人丁不兴只有王有福、桃小花、禹行这三个孩子。因此村子也格外重视孩子们的事情。
桃树下，众人围成一个圈。
“没救了，”铁根拿开了号脉的手，摇了摇头，“还是准备后事吧。”
“不～！”
大柱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明明～～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下就没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大柱跪在地上哭的失心裂肺，怒恕着上天的不公；为什么要让这白发人送那黑发人啊！
四周的村民也被大柱悲伤情绪所感染，为这个事情默默哀悼。一些村民甚至在一旁抱头痛哭，喊着过年没猪肉吃啦！
“各位叔叔婶婶很不好意思在这么难过的时候打扰大家。我想问一下今天不是讨论我的问题吗？”禹行看着边上抱着宠物猪“阿花”痛哭的大柱弱弱的开口道。
本来双手合十正在祈祷村长曹莽听到话转过身来对禹行解释。他拿出烟枪给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你的问题还得丁四来，他今天早上上山找野味去了估计快回来了。唉～大柱也是个可怜人喽。”
说完曹莽把烟枪往石头上磕了磕，一脸落寞的背着手离开了，边走还边摇头叹息……
禹行望着曹莽那略微佝偻的背影，默默无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年幼禹行并不是很懂。大柱为什么抱着“阿花”哭的这么伤心。而“阿花”则是梗着脖子舌头伸到外面四肢僵硬样子。他知道那是阿花死掉的模样，因为他看过虫子，虫子死了也是这样四肢僵硬一动不动的。
他不明白的是“阿花”在大柱抱上前是活着的，大柱抱上后就成了伸腿瞪眼的模样。
禹行想，这可能是大人的浪漫吧！反正他不懂，还是个小孩……
同样不懂的还有桃小花，她问了边上的刘二娘：“二娘为什么大柱叔哭的这么伤心呀！”童稚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世上最美妙的乐章。
“小花来抱抱～～嗯，好可爱，好可爱！”刘二娘俯身将桃小花抱了起来，又拿脸在桃小花的脸蛋蹭了又蹭。
桃小花在刘二娘怀里挣扎了一下想要躲开，却被刘二娘紧紧的抱住，只能躺在刘二娘怀里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爱吧！”刘二娘回答了桃小花。
“爱？”
“对，大柱和小花猪之间是爱哦，小花明白了吗！”
桃小花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呼～还好不明白，要是你明白了那才有问题。”刘二娘松了口气，毕竟那跨越物种之间的感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走二娘带你去玩，是非常刺激的火山飞人哟！”
听到有好玩的，正在思考何为爱的桃小花立马被分散了注意力，欢快的跟着刘二娘走了。期间还很有义气的向不远处的禹行招了招手。意思是要一起来吗。
禹行想反正这里也没他什么事，就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 ————
剩下的桃花村村民一拉起了大柱往后山走，看样子是要帮大柱吧“阿花”给埋了。
没过多久山上打野的丁四就回来了。路上听曹莽说了情况后，扔下手里的山鸡急冲冲找禹行去了。
接到山鸡的曹莽一脸喜色，也急冲冲的找锅去了。
之后在刘二娘家丁四给正在往兜里塞糖禹行算了一卦。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高深莫测的说“这事我明白了，不过我解决不了。你得和桃小花一起，到村子中心找神树帮忙才行。不过你得让桃小花开口，不然那树是不会帮你的。”
说完抛下禹行一溜烟的跑掉了，估计还惦记着快到曹莽肚子里的野味哪！
留下禹行一脸的茫然：他真的是村里的孩子吗？
不过事情也算是得到了解决。聪明的禹行用两颗糖贿赂桃小花，没想桃小花技高一筹，拿走了禹行身上所有的糖还外带一只草蚱蜢。同时禹行也意识到桃小花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对手。
桃树分出了它的枝桠，化成了两个银色圆环落在桃小花和禹行手心。
又传了一道意念给两人，说这圆环名叫“圆”你们也可以叫它“环”简单点叫它“圆环”也没事。至于为什么这么叫，那当然是“真理它是个圆”，开个玩笑其实是我喜欢这么叫的。作用吗如你所见跟名字一点关系都没有。主要是能借桃小花的气运梳理禹行那的气运，让禹行不至于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又说这圆环最好别离开身体超过十米，不然“你懂的”。原理的话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们也听不懂，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也可以，其实……
禹行愣住了。这树原来能说话，而且还是个话唠！
这么说只要戴在身上就没事了，禹行琢磨着。等等这圆环有两个，自己和桃小花个拿一个，也就是说除了自己这的圆环不能离体十米以外还有桃小花那边的。也就是说万一桃小花不小心弄掉了，那他不就完了吗！
“诶！！这横竖都是我死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桃小花呆呆的看着一边喊“要死啦，要死啦”一边打滚的禹行，觉得很有意思。
滚了几圈禹行突然跳起来站直呆了一秒后，飞快的跑回家拿了两根黑色的细绳。跑到桃小花跟前。笑咪咪的桃小花说：“呐！小花，咱们是好朋友对吧。”
“嗯！”桃小花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做个友谊的证明吧！”禹行眼里闪着星星，一脸期待的看着桃小花。
“该怎么做呢？”
“你先把圆环给我。”
禹行拿过桃小花手里的圆环和自己的分别系上绳子，做成吊坠样式。给桃小花戴上。
“这样就不容易掉……我是说这个就当我们友谊的证明，就像禹老头故事里一样主角们相遇都喜欢留点东西做纪念，防止以后认不出来。”
不过真的会认不出来吗？禹行觉得奇怪。几年没见的两个人，再次见面就跟路人一样，连“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感叹都没有。
没错禹四锄这老头只讲言情故事，不过禹行觉得没意思听这些“两个人互相缠在一起”的故事还没他的泥巴好玩。
桃小花摸着脖子上的圆环，开心的点点头，禹行听的故事她也听过（都是一个人养的）蛮有意思的。或许人和人之记住的都是些小东西而不是他的模样。只不过禹行没听仔细，那个故事里：男女主角们有脸盲症别说几年了转个身就认不出来。连爹妈都得在前面贴个爹字妈字才认得。
故事归故事桃小花也确实不喜欢忘记。她感觉自己好像忘了很多事，可她明明才六岁啊，那些记忆却悠远的像是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前。所以她拼命的记拼命的记住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当心会不会有一天全忘了，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走在荒野上，不知道去哪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可能会在碰到一些人，像今天的桃小花一样开始一段新的故事可能连名字都没了变成了“张小花”、“李小花”……
想到这里桃小花莫名的恐慌起来胸口一阵阵的波动像是要涌出什么感情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她轻轻的按住胸口发现今天好像有些东西忘了……
“今天应该有什么事忘了，可到底是什么呢？”桃小花这样想着，记忆里只有模糊的感觉。
“小花即然答应了就别反悔哦，要一直戴着哦！”禹行叫醒了走神的小花在次强调道。这性命攸关的事可不能马虎大意。
“……我想起来了，今天有‘克夫饼’”桃小花右手握拳敲击在左手掌上，一副‘我想到了’的模样：刘二娘的‘克夫饼’可是只有一在些特殊的日子才能吃到稀罕玩意。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桃小花也不清楚，不过每次二娘做的时候眉宇间总带着淡淡的怒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克夫饼吗！”禹行听桃小花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今天确实有这个东西，虽然味道很好不过自己怎么也喜不起来了，而且村里的男人们也不喜欢，说不上什么道理。像是这个饼被下了不受男人欢迎的诅咒一样。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禹行努力的把话题往自己这边引。村子里的人是不是都这个调调，明明自己就很正常，“而且比起二娘的克夫饼丁四叔的烤野鸡才是人间美味。”
“丁四叔的烤鸡确实很棒，但也只是好吃而已不如二娘的克夫饼有味道，而且烤鸡太油了我喜欢清淡点的素食。”桃小花阐明观点。
“你骗谁！你每天吃的那些是什么，你从我碗里抢走的是什么，那些不是肉食者最原始的欲望吗，还是说你吃的是披着肉类外衣的素菜。”禹行一连串的反驳，他才不相信桃小花喜欢吃素，明明都不吃青菜的说。
“才没有呢！”桃小花小声嘟囔道。
随后不给禹行反问的机会朝着刘二娘家走去。走了几步发现禹行还在原地又转过身来，带点疑惑的看着禹行，“快点，到时候克夫饼该让有福吃光了。”
王有福是村子里唯一一个打破“诅咒”的人。说不定以后能还能成为一个英雄。
“……我就……”禹行本想去蹭丁四的烤鸡的，可他看到那挂在胸口上的小饰品，逆着阳光向他发出邀请的小女孩时，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也没理由拒绝。因为从这一刻起他的命就捏在了这个人手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摘下来，我跟你走……”
黄昏，柔和的阳光照在两个孩子身上，拉起了长长的影子。身后的大树随风轻摇，送出几瓣桃花像是道别，又像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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