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回收计划》——黑嚏根

第一章 魔鬼与契约

当一个面色苍白，带着金丝眼镜，身材消瘦，差不多二十岁左右的白种男人突然出现在你卧室，并对你说他是个魔鬼，想找你契约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

不管你会有什么反应，反正正在码字的范潘是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我考虑考虑。”

然后接下来的三天他就遭受了程度愈加严重的骚扰。

“考虑完了吗？”

“考虑好了吗？”

“快点儿啊，再不契约可就没时间了啊。”

……

那个长得像是程序员一样的四眼仔从各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地方冒出来，冷不丁儿地就朝范潘问上那么一句。每每都吓得范潘要么掉了手里的牙刷，要么飞了手里的锅铲。

终于，第三天的晚上，在这个自称魔鬼的家伙拉开了范潘的浴室门后，范潘爆发了。

“操你大爷的有完没完了？！老子不捡肥皂，听见没有？不——捡——肥——皂！”

“切，说得好像谁稀罕你捡肥皂一样。”四眼仔勾了勾手指，刚刚因范潘受惊而可怜落地的肥皂就这么自己飞回了肥皂盒中，“肥皂也帮你捡了，考虑完了没有啊？”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目光就从四眼仔的眼镜背后射向范潘，范潘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一边挡着某个重要部位，他一边回道：“别急，等我擦干净了，换好衣服再说。你先去客厅沙发上等等……”

“害什么臊啊？”四眼仔推了推眼镜，猥琐笑道，“搞得好像我没那玩意儿一样。再说你那尺寸……”

“滚！”

当范潘擦了身子，换上睡衣走到客厅的时候，四眼仔已经拿着范潘的速溶咖啡给自己泡了一杯。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着一本范潘有点眼熟的书，那悠哉悠哉的样子简直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范潘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小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那是，都在你面前捡过肥皂，还知道你小兄弟的尺寸了，我就是想把自己当外人也不行啊。”就在范潘要就他这引人误解的话做出一番辩驳的时候，四眼仔问道，“所以说，你到底是契约还是不契约啊？”

“契约内容是什么啊？”

“我实现你的一个愿望，然后你的灵魂归我。”顿了顿，四眼仔又补充道，“归我的意思其实也就是下个地狱而已，毕竟我是地狱的公务员，私藏灵魂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这种事情是不会干的，你大可放心。”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愿望要靠和魔鬼契约来实现的啊。”一把夺过四眼仔手里的咖啡杯，范潘指着自家的大门道，“所以，好走不送。”

“呵，凡人……”四眼仔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国家领导人怎么样？”

“累得要死的工作，没兴趣。”

“统一地球的帝王。”

“性质同上，没意思。”

“一个真心爱你，愿意和你共度一生，相伴到老的美女。”

“给我就让我下地狱么？你这算盘打得真好啊。”范潘抓住四眼仔的手臂想把他从沙发上揪起来，没想到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这个四眼仔还是纹丝不动，“哟呵，赖在我家不走了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做一浴缸的圣水，泼你一脸。”

本以为这个四眼仔会再和自己扯皮一会儿，结果四眼仔却是突然起身，搞得还在施力的范潘差点摔一跤。合上手里的书，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唉，你就不能胸有大志一点么？做人连点理想都没有，亏我还在你这儿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黑色的浓稠的魔能在他面前汇聚起来，似乎是要撕裂当前的空间以方便与另一空间接轨。

“诶，这就对了嘛。与其在我这儿浪费更多时间，不如去找些更加心怀大志的凡人嘛。”眼见得四眼仔要走，范潘十分愉悦地朝他挥了挥手，“魔鬼大人，一路顺风，再也不见哦！”

话音未落，却见得四眼仔手中的书突生异变！

一道红芒乍现，下一秒那本褐色封皮的书就脱离了四眼仔的控制，自行飞到半空。好似有一阵狂风掠过，书页以一种癫狂的速度翻动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随着书页的掠动，数以百计的黑色烟雾从书中飞出，四下逃窜出去。

隐隐的，还有猛兽的咆哮声，似是人类的嘶吼哭喊声在耳边回荡。

范潘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他先前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也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惊得愣在原地，直到所有的声音、动静都停止下来。

“啪嗒”一声，那本厚书像是用力过度一样，一下子失了光芒，掉落在地。

“哎呀，好像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啊。”四眼仔呢喃一般的低语让范潘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卧槽，你这是搞了些什么鬼东东？！”

“嗯……”四眼仔蹲下身仔细观察起那本书，确认无危险后才将它拿起，“似乎是封印已经很脆弱了，碰到我的魔能后就不可避免地崩坏了呢。”

虚着眼，范潘感觉自己自从遇到这个四眼仔后，心理承受能力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说，那是什么东西的封印？”

“魔物。”

“嗯，魔物……魔物？！”沉吟了一会儿，范潘突然一声暴喝，“就是那种传说中杀伤力可怕且对人类怀有极大恶意的生物？”

“其实大部分魔物只是以人类的体液为能量来源，所以时不时抓一两个人回巢榨取体液而已，称不上是有什么恶意吧。”四眼仔以一种科普的客观语气说道，“虽然大部分人最后都****了……”

“等等，你没明白我这句话里的重点。我主要是想确认，这么严重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啊。”四眼仔的大喘气成功地换来了范潘由放松到惊惧的表情，“这本书，是从你书架底层的那个箱子里找到的。”

“……那TM是我父母的遗物啊你这混蛋！”

据四眼仔所说，这本书属于四大白巫师家族之一的爱德华家族，名为Monster Guide Ⅰ（当然你也可以叫它《魔物图鉴Ⅰ》，反正我后文都会这么写）。另外三大家族自然就手握其他三本魔物图鉴。而当年，白巫师四大家族之所以要把这些魔物封印起来，就是因为黑白巫师间的力量平衡被黑巫师学会驯养魔物打破。那时，有了魔物的协战，黑巫师力量大增，于是他们引燃战火，意欲灭白巫师，统一巫师界。

然而战争惊动了神明，神明不愿人间生灵涂炭，于是把封印魔物之术授予爱德华伯爵的长子——威尔森·爱德华。在爱德华家族的努力下，神明授予的封印之术在白巫师间流传开来，最终帮助白巫师获得了战争的胜利。

之后便是黑白巫师代表签署《和平公约》，以及议会的成立。这里暂且不详谈。

总之，在为祸人间的魔物们陆续被封印后，忽视掉普通人拿核弹什么的搞出的幺蛾子，人间算是和平了很多年。

现在魔物们因为封印被打破而流窜人间，且不论那些高阶魔物，数量庞大的低阶魔物也够那些不懂魔法的普通人惊慌失措的。到时候社会上就会兴起一股魔物引起的恐慌，若是惊动了隐于人间的巫师，必定会将情报上报议会，到时爱德华家族的后裔就会因保护图鉴不当而获罪。

“这种级别的失职基本上是死罪。”看着范潘额角滑下的冷汗，四眼仔满意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个人比较倾向你这种已经投奔科学与唯物主义的巫师后裔会先死在某个魔物的手里。”

“我是怀疑论者。”听到这种近乎必死的情况范潘还不忘怼一句，“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我若是还想多活一会儿就只有和你契约这条路可以走了，对吧？”

“不错，不算蠢得无可救药。”说着，四眼仔就从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张羊皮卷轴，“那么，来契约吧，少年。”

“别急。”按住了四眼仔要拉开卷轴的手，范潘道，“据我对你们魔鬼的了解来看，对于我这种浪费了你三天时间依然不知好歹不肯契约的家伙，你应该会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好好折磨我一番的吧？”

“所以？”

“可是你先前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范潘分析道，“你象征性地再诱惑了我几句，然后就抱着那本书迫不及待地要滚回地狱。于是我就进行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本书能给你带来的价值，比我的灵魂更高。”他顿了顿，然后摊着手一幅无赖样道：“所以，契约内容能不能改为你帮助我回收图鉴里的魔物，回收完后我把书送给你呢？”

四眼仔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照你这样说，我自己去回收这些魔物，然后把这本书带回地狱不是更好？范潘，现在陷入绝境的是你而不是我，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哼，我对现在的状况清楚得很。你之前说过，‘再不契约就没时间了’吧？让我再大胆猜测一下，没有契约，你们魔鬼是没办法在人间长时间停留的吧？”

“有趣……看来我对你的智商要重新评估一下了。”打开了羊皮卷轴，四眼仔又凭空抓出一只鹅毛笔，“就按你说的办吧，用这支笔在这儿签个名就行了。我的名字是杰克·斯科特，往后叫我杰克就好，话说你那卧室……”

“同床是绝对不可能的，快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

“其实我是想说，你收拾收拾东西，把卧室给我空出来。”

“呵呵。”

第二章 万事始于史莱姆

“卧了个槽！”

正午时分，家家户户已经菜香阵阵，然而杰克并不是被这饭菜香味熏醒，而是因范潘的惊呼声睁开了眼。

“鬼喊鬼叫些什么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当然下一秒他又闭上了那双朦胧的睡眼，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范潘却是一把掀了他的被子：“尼玛你个魔鬼睡什么大头觉？还有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不是你的大清早！快给老子起来干活！”

“啧，干什么活？裤子不会提了还是尿没抖干净想让我帮你舔干净？”揉着眼坐起，杰克用一种“今天天气如何”的语气说出了一些碎人三观的言论。

当然，这不能怪他。因为范潘确实是尿都没抖干净，裤子也没提地站在床边。

“啧，你不调侃我会死是吧？”顺手从床头柜扯了张纸胡乱擦了一下，范潘提了裤子道，“快去厕所看看，马桶里突然涌出了屎黄色的物质。”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自己通一下马桶不就好了干嘛要叫我？”其实杰克已经猜到范潘想让他去看什么了，只是这习惯性的贱怎么都改不掉。所以虽然嘴上这么说，杰克还是下床朝厕所门口走去，在范潘回嘴之前开了厕所的门，吓得后者往后蹦了一步。

“那东西还在吗？”见杰克探头进去张望了一阵，范潘问道。

杰克没有回话，他站直身子推开了门作为回答。

厕所内空无一物。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起来，范潘正准备开口解释，杰克就出声把他的辩解之词压回了肚里：“是个低阶魔物，厕所里还有它残存的魔能。根据你方才说的话，和目前这状况，我估计是只史莱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它大概是在我靠近厕所的时候顺着下水道逃了。唉，起床气有点大，魔能没控制住，不然现在可能都开始封印了。走吧，我已经锁定了它的魔能，把它撵到人少的地方我们再动手。”

驱赶史莱姆的步骤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杰克魔能大开，在确保史莱姆能感受到的情况下乘电梯到一楼。困难的是第二步。

下水道汇聚着这个城市的绝大多数秽物。粪便和尿液，说不定还有一些被杀人狂剁成肉酱的尸体，在这里发酵出妙不，嗯……难以描述的气味。我想应该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我还是要尝试着作比，让各位脑补一下这种味道。

请想象一下，一栋一层楼六个班级的教学楼，在夏天时停水一整天的厕所是个什么情况。一个隔间里混合着四种不同颜色的屎，然后它们在夏日的高温下反应发酵，飘散出的那个味道再浓烈个那么几倍大概就能跟下水道那难以描述的味道比了。

范潘此时就走在这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的下水道里，感受着自己的脚踩进沉在水底的粘稠的屎堆里又拔出来，又踩进去又拔出来，他一脸生无可恋地问道：“我能申请回家吗？”

“都说了你才能封印魔物，”杰克此时已经收敛了魔能，在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环境里他依然面不改色地迈步朝史莱姆的方向逼近，“我是恶魔，没法发动白巫师的法术。再说了，刚才你从那爬梯上蹦下来的时候不是挺果断的吗，怎么突然怂了？”

“那时候是因为某人说‘我会用法术解决屎的问题’我才敢往下蹦。”范潘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施加一个什么屏蔽物质之类的法术以免屎沾到身上，结果下来一脚踏进屎水里我才知道我上当了。”

“在你身上附加那种法术我们就别想靠近那只史莱姆了。法术和我现在进行的追踪不一样，要靠魔能维持，而追踪全凭自身对魔能的感知，一般来说越强对魔能的感知范围就越广。你该庆幸这次是只低阶，没法自如控制自己魔能的收放，不然是没法用这个办法……”说到这儿，杰克突然收了声，停下脚步，神色凝重起来。

感觉事情不对，范潘也停止了前进，问道：“什么情况？”

“它大概……进阶了。”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杰克解释道，“我感知不到那只史莱姆的魔能了。”

“啊，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能问问那家伙是怎么进阶的么？”

“这我怎么知道。或许最近对着马桶，蹲坑撸管的单身汉越来越多了，也可能是姨妈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已经设了个结界，结界内部只有我们和那只史莱姆。它肯定会依照本能朝我们靠近，所以多留意一下周围的动静，省的我等会儿在救你的过程中失手把这只史莱姆打死。”

“切，管好你自己就行。”嘴上是怼着杰克，范潘却还是转身警戒起另一个方向。

阴暗的下水道，只能看清手电森白的灯光照亮的区域。然而浊黄色的水面就算是灯光也无法照透，根本看不清水下究竟存在着什么。两人都因为警惕而沉默，空旷的下水道里就只有滴答的水声在回响。

突然间，范潘手中手电的灯光今天多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范潘愣了一下，接着生怕是自己的错觉似的揉了揉眼睛，那个黑影仍在原地并未消失。

变化成人形的史莱姆吗？不对啊，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没有继续接近我们呢？难道说……

“喂，杰克，你刚刚说过结界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吧？”视线依旧盯着那个黑影，范潘微微侧头对杰克低声道。

“怎么……”杰克正要回头顺着范潘的手电灯光看去，然而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了巨大的破水之声，近在咫尺。

两人手电的光都迅速聚集到方才破水的东西身上。

那是一个巨大的女子上半身，高度接近三米。长发披散，本应长着眼睛鼻子的地方一片平滑，只剩下一张微张的嘴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身材凹凸有致，没有衣装，只可惜这女子是由屎黄色的胶状物质构成，正常人估计是没法提起什么性趣了。

在史莱姆完全现身的下一秒，杰克就来了一句国骂，然后搂着范潘的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往后退了数十米。两人尚未站定，那史莱姆就从嘴里喷出一大团屎黄色的胶状物质，朝着两人来势汹汹。杰克急忙松了搂着范潘的手，翻掌往范潘背上一推，两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那一大团屎色物质自然是落了空。

“卧槽槽槽槽……”强行稳住了身形避免自己脸朝下栽进脚下的屎水里，范潘咆哮起来，“你他喵的下次行动前吱一声行不行？！劳资这张帅脸差点就被屎糊了啊！”

“吱一声又怎么样，你来得及准备么？”说话间杰克从虚空中抓出一个盛着浊白色液体的小玻璃瓶，并顺手把它捏爆了，“你要是能有我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别说吱一声，连帮忙都可以免了。现在趁它的注意力被我吸引着，赶紧进行封印！”

一股熟悉却浓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腥臭味弥漫开来，范潘抽了抽嘴角：“那个该不会是……”

“是的，少他丫废话了，快给我把书和魔杖拿出来。”

耸了耸肩，范潘伸出右手按在了左手腕上的手环上，晦涩难懂的咒文响起，手环上的符文随之亮起灰色的亮光。灰光逝，魔杖出，杖身由纯黑色的藤蔓缠绕而成，隐约可以看见刻在其上的符文在散发微弱的红光。交错的藤蔓在杖头纠缠住一块被切割成正十二面体的白色宝石，随着第二段咒文的吟唱结束，一团白光自宝石中飞出，落在范潘手上时便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魔物图鉴Ⅰ》。

一手托书，一手执杖，范潘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吟唱起封印所用的咒文。随着咒文的吟唱，泛黄的书页渐渐显现出与宝石一般色彩的法阵。

“小心脚下！”咒文吟唱到一半，杰克突然大喊着提醒道。范潘未及反应，就觉得什么东西裹住了自己的脚踝。

仅愣了半秒不到，范潘就继续吟唱起了咒文，只是其语速快了一倍，神情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啧。”加速躲过史莱姆的这一轮攻击，杰克趁着这个空挡赶忙朝已把范潘整个小腿都包裹起来的史莱姆分身放了个急冻咒，为范潘的吟唱争取时间。而自己却因为这次分神被史莱姆粘住，顷刻间大半个身子就被吞入史莱姆体内。

眼看杰克整个人都快被史莱姆吞噬，范潘这边终于结束了吟唱。只见他一挥魔杖，杖头的宝石指向史莱姆的正身高呼道：

“Sigillum Luciferum！”

但见书页上的法阵魔光忽盛，刺眼得范潘连忙闭眼并抬起袖子挡在眼前，耳畔史莱姆的咆哮声愈加狂躁，然仅持续了十秒不到，四周便突然寂静了下来。

试探着睁眼，范潘看到了正朝他走来的杰克。杰克面色有些泛红，眼神却仍是看不透的平静：“Sigillum Luciferum？”

“啊，这个……”

“你犯中二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别随随便便用拉丁语犯中二，咒文都是拉丁语吟唱的没发现？”接过范潘手里的魔物图鉴，杰克看了看封印史莱姆的那张书页。原本空白泛黄的纸张此时多出了一幅挺逼真的史莱姆的素描，画面下方便是这只史莱姆的详细信息，比如名称、形态、能力和位阶等。

合上了书，杰克丢还给范潘转身就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溜了溜了，到地面上你找个没摄像头没人的小角落，我施法把我们身上的屎什么的都弄掉再回家。”

“杰克……”

“什么事？”

“……没人没摄像头这要求有点高吧，你就确定我能找到？”

“你带我下下水道的时候，走的不就是没摄像头的路线？井盖也特地选的不在监控范围内的以为我没发现？”打了个呵欠，杰克有些不耐烦道。

“……”踌躇了许久，范潘还是决定先不说那个人影的事。毕竟就算和杰克说了，短时间内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只是多个人讨论人影的各种可能而已。

若下次还能遇到，那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