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鼓短篇合集》——画鼓

真人游戏1

乡村小舍内，一群人围在一张桌子旁，最外围的人垫着脚尖，向最里面望着，桌旁坐着四个人，一个个子矮矮的男子，一个富态的男人，一个健壮的男子，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周围人望着他们不断的抽出纸牌，又翻开，用力的拍在桌面上。

“哈哈哈，这把我通吃！”富态的男子人哈哈大笑，手不断的挥舞着，娴熟的将桌面上的钱划道自己的面前。

他身旁的人帮着将桌面上的钱整理齐整后放在他的面前。

周围人发出一阵嘘声，有惋惜的，有叹气的，也有嚷嚷着想要自己上场的。那三位岿然不动，只有那个矮矮个的男子叹了口气，从兜里颤巍巍的抓出一小踏百元大钞，尽管依然相对于那庄家面前的显得微不足道。

矮个男子将钱拿出，又不自然的将钱放进兜里，又不断的掏出，放回，如是再三…

一旁早有人不满，嚷道：“你究竟玩不玩，不玩赶紧走啊，该我们上了不是？”旁人连声道是。

这桌上四人，矮个子的叫刘禄，他爷爷给他取得名字虽然带着福禄，可这人好赌，有点闲钱便来赌，他家里原也是富足的，这些年的光生便破落了去。庄家，也就是上家叫做龙云雨，自小便是一个不学无数的人，这些年来在村里倒是有了些名声，不过是个臭的。

坐在上家的对面的健壮男子叫胡汉生，自小来嗜赌如命，倒也是个老赌棍了去。

满脸横肉的叫徐四儿，是个挨刀的的杀猪匠，这人年轻时见过世面，漏出的胳膊上有道极长的疤痕，长长的盘横在他的手臂上，如同只长蜈蚣，煞是渗人。

刘禄横下心来，破骂道：“谁他娘的说老子玩不起。”便将钱一把拍在桌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抽着牌，摸到差的便破口大骂，身旁二人直皱眉。

只见得第五张翻出时，他只得了一副差到底的牌，牌面是一个黑桃Q，梅花10，黑桃8，黑桃6，以及一张红桃9，而庄家则是得了一副同花，明显这具他又输了。

胡汉生和徐四儿骂了句娘，两人叹了口气，将桌面上的钱一把推了出去。两人站了起来，自然地将凳子给推开，瞬间数人推推搡搡的抢夺着这些位置。没抢到的骂了句傻子便自觉地站在一旁。

刘禄双手掩面，直到有人嚷着要他离开时，他才不自然的抖了抖眼角，摔着手离开了这里。

电视中，播放着这里的老人最喜欢看的抗战剧情，屋内坐着三个人，一个蒙童稚子，年岁尚幼，正襟危坐的是刘禄，青黑淤肿的脸显然这段时间并不好过，屋内还有个老人，耄耋之年却依然精神抖擞，老人身着黑色长马褂。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庄严肃穆。老人聚精会神的望着电视，小孩则一边偷瞧着电视，一边百无聊赖的写着作业。

老旧的木瓦房，昏黄的灯光与刺眼的电视散发出的光混杂在一起，将三人的面孔照得通透。

老人撰紧了拳头，将手搭在两条大腿上。

刘禄瞥了瞥老人的身前，瞳孔微缩，自觉地将身板挺直了。

“爷爷，我作业写完了。”小孩嚷着将作业递给老人。

老人看了看孩子的作业本，又看了看刘禄，便将作业放在刘禄面前，又拿出孩子前些日子考试的试卷，卷面上有着红笔写得大大的99。

刘禄低着头，老人望着他的模样，痛心及手的数落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这些年学习成绩这么好，你个当老子的怎么当的。天天赌，天天赌，挣了的钱扔进了那个销魂窟…”

“你老婆要不是因为你赌，她会离开？”

“你今年都三十多岁了，该干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没点主张…”

老人见他不搭话，便欲觉来气，猛地一手指着他的头，一边大声的数点着这些年刘禄的过失，刘禄愈发的卑恭。身子已然近乎伏地…

小孩望着这幅场景，竟不觉满脸狰狞。

…

一个个的人从你我生命中走过，谁在乎过谁？

村子的南边，有个小亭子，是许些年前这里的名人修的，听说他在亭子里招待了远道而来的朋友，经过岁月的侵蚀，小亭子早已显得斑驳。

刘禄提着瓶白酒和一小包花生米来到了这个小亭，不曾想，这里竟早有两人在此喝着。一个白面衬衫装的高个男子，一个花衣壮实男子。他们都认识对方，刘禄提着酒，站在亭子外愣了一会，抿了抿发青的嘴角，挤出些微笑意向着亭子走去。

“哟呵，两位兄弟都在这儿喝酒呢？”他发青的嘴角竟在刹那间裂开，渗出了血丝。

穿白衬衫的男子晃了晃头，瞪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望了望他，伸出右手将一旁随意摆放的报纸拿了过来，随意的扔在刘禄面前，说了声“坐”。

刘禄随意坐了下来，将那袋纸包着的花生放在报纸上，摊手道：“吃花生，吃花生。”

三人各怀心思的喝着酒，不觉间便见得瓶内越来越少…

“禄兄，长贵，看二位想来已是常受这般痛苦，何不戒他一戒？”衬衫男子望着他们微醺的脸说道。

刘禄抬头看了下他，仍顾自一手拿酒，一手抓着纸中的花生粒吃。含糊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

“戒这东西，难啊…”

谢长贵痛苦的挠着头，他沙哑着的声音，很难听清。

刘禄挠了挠头，他青白的脸上有着些泛红，他知道赌并不好，可是谁让他学会了赌呢。

“我知道赌不好，可是我戒不了啊。”刘禄沙着嗓子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家就不错，老爷子留的殷实家底，只要我照着老路走，这再怎么也会发。可是有人带着我去了一次赌场，炸金花，那真的好玩呐…”惺忪的眼睛让他着实显得倦怠不堪。

“那不如——我们都试着去戒”衬衫男子思考了一小会儿，说道。

“恰好，我近期倒是要出去一趟，不如咱们打个赌，谁先破戒，谁就欠咱们一个人情。”谢长贵提着酒指着他们说道。

“既然这样，我便说罢，这人情可值钱，我若向各位借钱，谁也不能拒绝。”刘禄极力让自己清醒起来，他抓着花生粒说道。酒就放在一旁，瓶已然快见底了。

“我需要出去深造，所以…”衬衫男子略微思考了会儿，仍决定说道。

“这时间可能会比较久，两三个月是会有的，这段时间监督人各位个自找好，想来两位应该能做到的。”

“既这样，为我们的友谊干了！”谢长贵举着酒瓶说道。三个碰了下酒瓶，便仰头喝了下去。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刘禄使劲的摇了摇头，显然，宿醉的结果还是很严重。他想着，戒掉一段时间应该不难。过了这段时间便好了。

真人游戏2

村头，三人相依告别，衬衫男子身着西装领带，手中提着公文包，一双皮鞋擦得十分光亮，甚是飒爽。屠夫则将自己的货车停靠在旁，说是货车，其实只是一辆摩托身后拖着个板车，谢长贵是村子里面熟知是的杀猪匠，乡亲们不少在他那儿买过肉。

刘禄对着他们说道：“此次一别，望各位遵守个子的承诺，虽然未能广交朋友，无法监督各位，望各自遵守。”

他虚托着手，向着他们抱拳，他们个自回着，三人异口同声说道：“保重！”

刘禄望着那家门户，络绎不绝进近出出的人流，有满脸笑意大步流星的，也有一步一回首，步履蹒跚的，然而，在那盏灯笼下面，更多的则是灰头土面出来的。

每至夜深时，龙云雨总会站在门口欢送着那些人，他身旁的人早已换了不知多少，只能从门外站着的尽是些新的，满脸横肉的男子。他们一个个体格健壮，浑身肌肉向外扩张着，显得极其健硕。

刘禄挣扎着从门外走过，有熟人看见他，箭步跨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亲切的说道：

“哥们，来玩一局呗！”

他指着屋内。

“你看，不会多久的，说不定就发了呢？”

刘禄从他如铁钳一般锁死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他匆忙的说道：“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事儿，耽搁不得。”便加快着脚步离去。

那熟人张望着他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他阴沉的面孔上极其不爽的唾弃道：“装什么好人。”

说罢，还唾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突然间又看到一个熟人，便满面堆笑着箭步向他迎去…

穿过一条幽长的小路，刘禄在离家很近的地方顿了一下，心中不觉后悔起来，想着要是只赌一把，说不定就又翻本了呢。

“你真是个傻批。”他心中唾骂着自己。

可是耳边还回响着三人间的诺言，便加快了步伐，快速的向家走去。

咚咚咚。

老人听着门外传来的声响，问道：“谁啊？”

“爸，是我！”刘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老人诧异的推开了门，门外果真是刘禄，他一身泥污，疲惫的向屋内走去。

“今天不打牌了？”老人问道。

“爸，别说了，我先洗洗，先睡了啊，儿子你先照看着。”

刘禄不耐烦的说道。原来今天他儿子还没回到家，想来是和朋友去玩了。

天色渐暗，小刘（刘禄儿子）还是没有回来，这个时段的天，本来就黑的比较迟些。老人走到里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扯了下墙角电灯的开关线，屋内便明亮了起来。

老人推了推床上躺着的刘禄。

刘禄迷糊的睁开眼，只见老人灰白的胡须与头发直直的在空气中漂浮着。

“爸，怎么了？”刘禄迷糊的嘟囔到。

“怎么了？孙儿现在都没回来，你说怎么了？”老人直气得吹胡子。

“麻溜的起来，现在都已经天黑了，去把孙儿找回来。”老人呵责道。

刘禄呆坐了一会，老人直推得他背心直发疼。老人一边数落着刘禄，一边加大力度催他起床找孙儿。

刘禄翻身下地，将鞋子快速的穿上，在老人的数落声中离开了。

学校的大门紧锁着，他望着朱红色的大铁门直发愣。显然，儿子不可能留在学校玩了，这里虽然是个公办小学，可也不可能时时开放。

刘禄挠了挠头，想着这些年来小刘并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话，也没有直接带玩得好的朋友来家里玩过。他慌忙的沿着回家的路一边走，一边找着附近的人家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孩？”

刘禄灰头土脸的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晚了，天边挂着的那轮悬月，正明晃晃的向大地散发着光芒。

老人见着刘禄身边并没有孙儿，直气得唾骂着刘禄，然后推搡着刘禄，让他再去找找。

月夜高悬，在声声的呼唤声中，小刘一直没有出现，老人已经将他知道的孙儿玩得好的小孩家里问过了几遍，孙儿却依然没有出现。

“小刘啊，我们放学后玩儿了一小会儿，然后他说要回家就走了呀。”

孩子稚嫩的声音不断说着这段话。

老人只能在黯然的离去，他原本笔直的脊背竟在夜月中有些弯曲。

当刘禄找到小刘时，已经是深夜了。他蹲在离家不远的小角落里，谁叫也不答声，在深夜中，寒涩清冷的光照耀着他的身子。竟也变得冰凉。

刘禄见到儿子的时候打了他一耳光，直打得小刘怒瞪着他，原本有些青肿的脸颊又变得血红。

老人护犊子的给小刘做了一顿猪油拌酱油饭，在刘禄喋喋不休的呵责声中喝骂着刘禄。小孩什么也没说，只是快速的扒拉着饭碗中的猪油酱油拌饭，在大人的互相责骂声中，他吃完了那碗有些咸的拌饭，然后各自乖乖的把碗儿放到一边，然后低着头，随着肩膀的抖动，无声的抽泣。

翌日清晨，老人瞥见刘禄蹲着摸了摸小刘的头，小刘竟挤出了笑。在小伙伴的呼唤声中，小刘踏着欢快的步子和小伙伴们穿过田埂，向着学校走去。

小孩的事，真的不是大事，可也最是难事！

老人扛着锄头出了门，他板着的脸也罕见的有了丝丝笑意。

工地上，邻村的汉子都调侃着刘禄，说破天荒的听说他没有去赌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男人们欢快的笑着，有人用肩膀顶了顶刘禄，原是村子里的半大小伙，按辈分应该叫刘禄叔的半大伙子。

“嘛事儿？”刘禄问道

“叔，听刘大哥说你这些天儿没去啊，他们说最近挺想你的。”刘大林说到。

“嘛玩意儿？长大了啊，叔的事儿你也敢管？”刘禄喝骂道。

“不是，叔，刘大哥不也是关心你嘛。”刘大林眨着眼睛，避着越来越近的刘禄尴尬的说道。

刘禄推开身边的人，心中有些愤懑，本想教训教训刘大林的，却没想到那小伙子跟泥鳅一样，滑溜的溜开了。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各自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该搬砖的板砖，该扶墙的扶墙，该和沙的和沙，一切井然，仿似一切并未发生。

刘禄只能一边推着砂土车，一边暗自生着闷气。

又是到了下班的时候，工头简单说了些话，无不是勉励的，然后有人请假有人问着其他的问题，不一会儿便解散了去。

人们纷纷向着自己的家中走去，这里是镇子，许些地方原是砖瓦房的开始拆建成水泥房。小巷内，三三两两的人快步走着，有人突的搂着刘禄的肩头，他侧头望去，是那个同乡，也是个贪赌之人。

见刘禄望着他，王勇笑了笑，问道：“今天去玩玩？”

刘禄不着声色的推开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苦笑道：“近些时日没钱玩儿了啊！”

王勇笑着，从怀中掏出几张大红色的钞票，塞进刘禄的手中，说道：“咱们谁跟谁啊，去玩几把，没事的，输了算我的。”

这是他很早之前对刘禄说过不知多少次的话，刘禄拽着钱，正打算往怀里揣，突然脑海中回想起那两个人，便一手抓着王勇的手，一边说道：“兄弟，这个，下次吧，下次，啊！”

刘禄将钱快速塞回了王勇的衣兜儿。说道：

“下次再找你玩啊！”

说罢，刘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只剩下一脸愕然的王勇，双手无措的虚张着。

夜深，在龙云雨的屋子里，人们都在开心的或玩着或看着桌面上的牌局，一个高个男子走了进来，在龙云雨耳边轻声说了句话，龙云雨诧异的抬起头，望了望报信的那人，他眼珠子转了转，对着男子耳朵轻声说了句话，便又拧头转向了牌桌。这局对他很不利，庄家输了。

“各位慢慢玩啊，只管尽兴！”龙云雨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坐凳。

周围人在他走了之后又围了过来，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屋外，络绎不绝挤满了涌进和离去的人，龙云雨找到了王勇，他们走到屋脚商量了起来。一个匮怒，一个涩然，王勇在答话时不时地抖着肩，表示他也无可奈何。可在低沉的责问声中，竟然跪在了地上，抱着龙云雨的大腿，不住的说道：“再宽限几天吧，再过几天，我一定再给你多找些人来！”

龙云雨踹了他一脚，说道：“你若不多找些人来，我定要你一家不得好过。”便愤愤然的走进了屋内，他哒哒的脚步声在这个漆黑昏暗的角落十分的清响。

王勇站了起来，低着头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略微泛黄的灯光，看不清光线下他的脸…

“你又和谁打架了哟。”

老人心疼的望着小刘浑身的青紫斑块，眼中混是心疼。他手一边摩挲着小刘的身体，一边问道：

“还痛不？”

小刘哼了一声，显然这架打了也就只有一段时间，那些青紫的斑块，便是这些时日的成果。

木桶里盛满的水，清凉透人。小刘赤裸着坐在里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是盛夏的傍晚，可是天气依旧酷热难耐，老人穿着一身老旧的衣物，青色的衣服，已经开始有些泛白。

“快些起来穿上衣服，可别着凉了！”

老人抓着张干燥的帕子，催促着桶里的小刘。小刘不情愿的从桶中站起身来，老人用帕子快速擦干了他的身子。只有一个满怀心思的穿着衣服的小刘在磨蹭着。

刘禄提着一瓶白酒一边走，一边喝。这世间，最难熬的是夜晚，再就是清晨了。

醉酒的后果很严重，他昨晚做了些什么也没了映象，起身望了望身边，依旧只有一个孤枕。小刘时跟着爷爷睡得，他睡得有些沉，昨晚倒是被折腾的不行，那个喝醉酒的汉子总是会做些蠢事，有些蠢事一旦做了，便无法再挽回。

“弟兄们，这小杂种昨天还敢反抗，连妈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你们说是不是杂种？”有个小壮的男生指着他说，身旁，有几个高年级的小孩正在哈哈大笑。

“他爸是个赌鬼，哈哈，最近又赌输了，都不敢去了。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笑着。

突然，小刘身后窜出一个女孩，她将他遮在身后，对着那些高年级的男孩子骂道：

“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欺负一个低年级的学生有意思？”

这个比小刘高的，可年龄只比他大不到半岁的马尾辫女孩，叫王安。

王安穿着件深青色的衣服，她的身上传来阵阵芬芳。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望着那个他们俩，阴阳怪气的说着风凉话，什么两个赌鬼的儿女好上了，什么女大不中留…

空气中全是些阴阳怪气的笑声。不知王安说了句什么，让得那个略微有些壮实的男生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的他一招手，一群人背着包就挥舞着拳头跑了过来…

王安推了一把低着头的小刘，拉着他的手就掉头跑，可是男孩子们比他们壮实些，在男生们挥舞了好一阵的拳头后，他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他们俩，不过又是添了些新的青肿…

那些半大的小子总是会在班上聊些生活中的趣事，再不就是恶搞着女孩子，毛毛虫，蛇，蛤蟆…有的人幻想着后来当一代大侠，行侠仗义；也有的则是想做些不平凡的事，他们的年轻的荷尔蒙无处发泄，也恰好这段时间是他们的青春期（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但凡有些顽皮的，他们的青春期总是来得比较早，可同时，他们的青春期结束的时间也结束的快些。）

他们躁动不安，他们搅乱课堂秩序，这些都不过是小玩意儿。可同样，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儿而大打出手，拳拳到肉！

学校出了件事，有人被打进了医院，被打的是个在班里不爱说话，也及不合群的男孩子，校长站在国旗下，举着喇叭不断的重复着那些经典的语言，他一步一顿，声嘶力竭的表演着，吓得那些调皮的也没再调皮！待得校长说解散后，他们便又开开心心的闹开了。

人生百态，或喜或癫，或喝骂，或痛哭，

这些时日，刘禄迷上了一款游戏——街头枪战，可是他也不会玩，只是站在别人身旁，看着那些人玩得开心，他也觉得开心，只是当别人对他说要不你也玩玩时，他摆了摆手，连声道：

“不了不了。你玩，我就看看就行。”

没到外面开始昏暗时，他便自觉地走了出去，买着些酒，一边喝着，一边走回去。

再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刘勇见他醉醺醺的走着，眼睛一转，便亲切的上去搂着他的手臂，说道：

“诶，兄弟，又喝酒了呀，来来来，咱们去玩几把。”

他一边拽曳着刘禄，一边对着醉醺醺的他说着好话，正想着能够将刘禄再次带进去，龙老大又可以宽限他些时日了，便加重了力度。谁想刘禄竟推开了他，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醒来时，刘禄摸着有些痛的臂膀，不明白昨天他做了些什么。老人早已将粥熬好了，到了现在早已冷却，只是老人和孩子不在屋子里面。老人挖土去了，小孩上学去了。

刘禄一口口的喝着冷却冰凉的粥，白生生的大米烂成了泥，甚是滑口，冰凉的粥糊慰着昏沉阵痛的大脑，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