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光之城》——黄记砖家

时间:2019-02-12 18:04:43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黄记砖家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约定

对叶风来说,这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陌生是曾经在这里短暂的逗留,熟是这里给他留下了难以忘记的印象。

市际班车缓缓地驶入目的车站。叶风才脚踏出车门就远远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在接客处向他招手。他怎会忘记这个人?

这不就是高翔,他惊喜万心。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画面。这是时隔四年之后,再次见到高翔,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高翔有很多事要问他,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千言万语终归于一个拥抱,再多话都成了语无伦次。双方都是如此,也只好相对着笑了。

“叶总工,难得一见,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几杯。”

“高总你见笑了,叫我风子。这两个字跟我比较匹配,况且从今以后还要共事呢。酒,就不喝了吧!不如去茶馆吧。喝茶人才有精神,酒伤身,也会误事。”

谈笑间,两人谈起了四年前的约定。

四年前,叶风还只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伙,年少轻狂,就凭着自己在学校里的出色成绩,就以为到哪都是一样可以做出成就。本来以为高考取得优异的成绩,也收到了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可以让亲朋好友刮目相看,也让独自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带大的父亲在乡亲们面前可以抬起头来。哪知回到家里翻开米缸才发现里面剩下的是粗谷杂粮,还有无意中发现父亲那藏在枕头下的借账本。他父亲是个实在人,借了谁的钱,借多少,用做什么,还了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上边还有红红的指纹印。还有父亲给人做建筑留在手上的老茧和意外摔伤的脚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原来,他从初中到高中这几年的学费都是父亲勒紧裤腰带向别人借钱和做苦工得来的。可以想象,父亲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和嘲讽声中是如何的煎熬!于是他含泪对他父亲说:“爸,我想去打工。”说出这话来,他父亲不知有多失望,但对着独生的儿子,始终发不出脾气来,只是还抱着劝服的希望对他说:“难得考上这么好的学校,你就放心去读,爸可以撑得住的。难道你就让爸撑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就付诸东流?”

他说:“不是的爸,我只是想为您分担点力所能及的事,我想一边打工一边学习。现在有很多成人大学,我不会让您白费心血的。”他父亲沉默半天,其中不知有多少繁思杂虑,终于点头答应了他。

当他上车的那一刻,他父亲对他不停地唠叨:“路上小心啊,要常回来看看爸,家里的事有爸呢?你就安心找工作,找到了要踏踏实实去做。还有,到表叔那里,要听话,别给人家添麻烦。”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爸,你要保重身体!”就踏上了来这座城市的路。

只是前路渺茫,也毫无社会经验,才到这边的车站就遇到险些让他丧命的抢劫。刚刚下车的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就凭着出发前,父亲交给的在这边打工的表叔的电话和地址,可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之间也不好去找表叔。此时的他,身上除了两百元钱就剩下一些行李。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加上一些胡思乱想,车上睡不着,肚子饿了,人也睏倦无比。先在车站旁找了家小餐店,吃饱喝足便寻思找个便宜的旅店歇足了脚再去找表叔。才出小餐店,便迎面上来个小伙子,年纪与他相当,用当地蹩脚的普通话笑着脸跟他招呼:“你好!兄弟,你要找住的地方吗?”他听得很费劲,但也听懂了。心想,有这么好的事,正愁没地方歇脚呢。于是说:“是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找地方住?”那小伙道:“你还带着行就知道了,刚刚我就站在你下车的地方,看车上的挡风玻璃上的记(字),我也是跟你一个地方过来的,要坐一天一夜的车,很累的。大家都是老乡嘛,我很理解老乡的需要,所以就跟朋友合伙新开了个小旅馆,来接待各位老乡。”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新开的,会不会很贵?”那小伙道:“你放心了,虽然新开的,但这里最便宜的旅馆一样价钱,何必去找那些开了几年,东西都已破旧不堪,都是老乡就相互教(照)顾一下咯。新开不久,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只能自己出来找人。兄弟,看你是老实人,就给你八折吧!新开不久,也算是试业促销。你满意我们以后才好做下去,方便老乡嘛。”听他的话,想想也是有道理,便跟他去了。小伙子带着他拐进了几个小巷,出入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拐进了一彻底无人的小巷。危险来临之际,他还在问“怎么还没到?”就在小巷的中间,那小伙子――他那所谓的老乡停下了脚步,同时迎面一头走进来年纪与“老乡”差不多的年轻人。

“怎么停下啦?”

“到了。”

“到了?”

只见他那“老乡”从衣服里掏出一刀来――闪着白光。

他这才恍然大悟,惊道:“老乡,你们要干什么?”

“老乡,谁是你老乡?没看明白吗?打劫,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不然,就要你的命。”

初到此地,没有钱我可怎么生存。想到这他就慌了神。神智已然不清,没有注意听“老乡”说些什么。这就彻底激怒了“老乡”。这下麻烦了……

当他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而坐在床的是一个高大却是温文尔雅的男人,看上去年龄比他大出许多。这个人就是高翔。可当时他还不认识高翔,更不知道高翔的名字。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见到他醒来,高翔激动不了,看上去更像是心头落下一块石头:“你醒来,就太好了,我也可以松口气了。”

“是你救了我吗?”他问道。

“不是。”高翔摇了摇头,“是有人看到了凶……”只说了一个凶字感觉不对,才改过来继续说道,“巷子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两个人,再发现躺着的你就报警,是警察同志把你送到医院的。放心吧,那两个人已经被抓进去了。”说到这,两眼湿润。

“还好我醒过来,让我爸知道这事,他这把年纪怎么受得住!”

“这些你就放心吧!我跟警察同志已经安排好了,没告诉他。只说我是你的同学,让你在我这里陪我,你表叔那边也打过招呼了。他说在这里也好,他工作的厂子现在还在裁员,正在为你等缺。而且我也把你们家欠的那些钱都帮你还上了,还有你的医药费我都交了,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了,我给你安排一下份工作。”

“这……”叶风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疑问,“这怎么行,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况且我的伤又不是你造成了。”

“这当然关我的事。”

“我不明白?”

“你现在刚刚好转,不宜说太多话,等你出院了,有机会我再跟你说清楚。我做的这些,还不够。你以后就明白了。”说着不禁深深的叹口气。

难得好转过来,不宜说太多话,况且他不想说,也就不能勉强。一番客气之后,高翔有事先走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好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话是这么说,他已经帮助的太多了,哪还敢再多要什么。之后,高翔每天都很准时在饭点时来看叶风。又询问医生能叶风能吃什么补品,就去买,什么价格都不在乎。直到叶风可以出院的前一天。

这一天的到来,似乎很漫长,虽然也就一个多月。出院的当天,叶风在高翔到来之前,便已收拾好行李提前离开。高翔的周到让他感到害怕。换作谁也难以理解,两个非亲非故的人,怎会关心到如此的无微不至。要么是哪里亏欠了,要么――想想就害怕――有所企图。而更多的是,叶风自己觉得受不起。可高翔也不解释,也不去辨驳――要从何说起。叶风除了提前离开,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呢?只是父亲的教导不能忘记,就写了张字条留在了病房,无非就是说声谢谢,道声别。

可是出了医院,他脑子里一空白,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表叔那里也没什么消息。更甚者,出了这医院大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生存。他搜了搜行李,除了那写着亲戚的字条和几件旧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身无分文。在医院旁的小吃摊边徘徊,盯着刚出锅的小吃吞着口水。无奈间又不甘像乞讨者那样伸手乞怜。只得坐在路边胡思乱想,低着头暗自流泪。

上天无绝人之路。一双熟悉的皮鞋进入他的眼帘,那熟悉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饿了吧?”是的,这是高翔的声音,如上帝的声音一般空灵。他抬起头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高翔像他那慈祥的父亲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微笑着说:“来,正好我也饿了,到对面那家餐馆去。”他有理由拒绝,但生存的信念让他不去这么做。

高翔特意点了很多菜,自己喜欢吃的却一道不点,全是叶风喜吃的。点完东西,离上菜还有些时间。两人聊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叶风从高翔的气质与谈吐,除了像个亲近的哥哥,还像一位精明的领导。从谈话的内容之中,才了解到,高翔还真是个领导,现在就职于一家家具厂,职务生产设计部的经理。看着他谈吐不凡,一字一句都带着满满的诚意。他可以不用那么满满的诚意,敢情是带着目的来的。也可以看出,他是真心把叶风当朋友看的,或者是在竭力弥补什么。

见他如此的坦诚,叶风也就没必要保留什么,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一些事都向他说出。叶风还太年轻,履历经事都谈不上什么传奇,倒是像个在面试的简历:“我很小就没有的妈妈,独生子,父亲一把屎一把的把我拉址到今天。虽然是独生子,同龄的伙伴那样过得丰衣足食,放学回家就可以玩去。我不可以。这也恰是我的一点优势吧,多少能让我很小就学会独立。我父亲做了二十多年的木工,也没有什么别的手艺,我每天放学回家除了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也跟他做些手工活。”

高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为此,你在高中时参加全国青少年手工比赛得了个金奖,请恕我无礼,在你昏迷的时候,为了了解你的身份信息,我跟警察同志翻过你的行李,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证书和奖杯奖状。”

叶风只是微微一笑,就接着说:“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看又何仿?从小学到前些日子高中毕业,都是父亲靠着这手艺挣了点,加上勒紧裤腰带,东拼西凑,借了别人很多钱,我才能上完高中。现在想起来,还真对不起他,小时候因为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手上的玩具,就闹着要买,家里这种环境哪里买得起。真不懂事。这次真的就那么回事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

高翔明白他的心情,便不再让他说下去,只能转移话题:“你现在有打算吗?”

叶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还是先去找找我的表叔吧!也好有个照应。”

高翔说:“就不打算留下来?”

叶风又是摇摇头:“没想过。”

高翔说:“不如留在这里,到我们厂里,做我的副手,我现在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你的好意!”叶风说,“吃你这顿已经受之有愧。况且,我资历不够,一进去就做上指挥,恐怕那些跟了你多年的老员工心有不服。再说我现在还是一个外行,外行领导内行,没一个不出事的。重要的是,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如何处理突发情况,如何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事,这样贸贸然的,恐怕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说实话,我很想要一份工作,但我不想只是因为工作而工作。我想要的是成就,是成功。得到这些,我得得到磨练。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那才叫做成就。”

高翔不由拍着桌子,称赞道:“说得好!我可以安排你先到最底层做起,放心,由我扶着你!”

叶风再一次摇摇头:“不,要人扶着,成就来得也不痛快。你还是省点心吧!我联系过表叔,各种原因,他们已经搬到隔壁市去了。想先去他那里走走,踩踩脚下哪块石头是结实的,那样我才能走得更稳。”

“好吧!”见他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勉强他了,但基于心里的那些愧疚,让服务生拿纸和笔来,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他,“既然你如此坚决,我也没有什可说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困难不好解决,就联系我,永远有效。或者,我们来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我给你四年的时间,如果四年后,不管你过得顺不顺,都来找我。我想这四年的时间够你磨练的了。记住!一定得来找我。”

“看样子,你一定爱上我了。不答应你,得让你死缠烂打不可。”

“去你的。这幽默,一定有不少女生喜欢你吧!”

“还别说,真不少。”

说着两人都笑了,然后握了握手。

第二章 启程

一顿饭过后,叶风也就离开了。高翔心中依然不是很放心,把他送上车了才回公司。

邻市并不遥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这一个小时之中,叶风不勉胡思乱想,车到站了,他又不想下车。百感交集,来都来了,千种无奈也得下车。乘务员正催着呢。

提着行李,从衣兜里拿出临走时高翔硬塞给的银行卡。他本来是不接受的,高翔以借给他为由,他才欣然接受。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高翔根本就没有让他还的打算。若不是面临生存窘境,哪能要高翔的钱?想来也奇怪,自己与高翔非亲非故,相识还不到两个月,他为什么要无条件的来做这些呢?高翔不说,没有能知道。

还是同样情况,在找到工作之前,先找住的地方。有了前车之鉴,他不会再相信路边生拉硬拽的人,做什么都得留个心眼。这叫谨慎,不是懦弱。

找住处之前,得去取钱。在银行柜员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数额,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足足有两万元之多。这可不是小数目,高翔怎么给那么多。不会是骗局吧?新闻上不是常报导这样的的事,骗子不是用有大数额的银行卡给受害者用,用花言巧语让受害人信以为真,用了之后就被讬上了,又是报警威胁又是索要利息什么的,最后被骗得老婆本棺材本都没了。

想到这些,他二话不说,就给高翔打了电话,询问情况。电话的那头正是高翔,只听见高翔呵呵地笑着说:“你这样谨慎是对的,这钱就是给你用的,算是我对你亏欠的补偿,你也不用问那么多,四年之后,我们见面之时我再跟你说。你就放心用,没有什么利息。还有,你刚到那边,先去租个房子,看好了周围环境再租下来,多走几处,对比对比。你现在一个人,找间单间也就差不多了。找工作的事,那里不清楚的可问我,那些面试官的套路我最清楚。”

关心本来是件很温暖的事,却不知道为何,叶风就是感觉相当的不自在,更甚者,俨然成了一种负担。卡那么多钱,叶风头一回见,那么多零,中间没有小数点的。拿在手上简直就是一个雷,不拉引信还罢,一拉可就回不了头了。

可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显然没有。身无分文,沿街乞讨,日后回到老家见父亲,就没这个脸;乘车返回,把卡还给高翔,一来费事,二来自己那夸夸其谈的言论在高翔面前就是一个玩笑,三来回去了,高翔可能就不会放他出来。左右都不是。怎么办?

其实,左右都不是,自然也就都是。简单的事一旦我们想多了,说白了,就是钻牛角尖,就变得复杂了。

哪有那么复杂的事啊,肚子饿了,谁管得着这许多,既然都欠了,再欠一回又有什么,总有一天连本带利还给他。就算他真是个骗子,又能奈我何,要真坐牢应该是他,谁叫他是骗子。他自言自语地说。

眼看天就快黑了,吃了点东西就到处找住处。出来打工的,谁不碰这么回事。租房子容易,租到好房子难。也就将就到便宜的旅舍去过一晚,今天也挺累的,休息好了,明天好再去找。在旅舍的床上,扎头就睡得死死的。人嘛,怎么都得有点阿Q的精神胜利,别什么事都想得那样的昏暗。

第二天一早醒来,按他的习惯,一直都是六点半起床,洗脸刷牙完成也不会过七点。可是,今天他十点多才醒。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罪过。一起来就到处去找房子,顺便各处找工作。可是人生地不熟,没人愿意租给他,有愿意的,看他年轻,稚嫩的言语之间一眼便能看穿他毫无社会经验,就故意抬价。当然他也不傻,知道货比三家,就多问了几处,比了比,看中了个单间,看得上去,重要的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杂人。房子算是定下来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工作。敢情他的底气来自他那张如假包换的高中毕业证。到哪应聘,证书这一关都顺利通过,可面试官再问会啥,答案也就啥也不会。面试官也只得摇摇头。

大半个月过去,什么工作也没找着。心里甚是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工作没那么顺利,却让他转熟了整个城区。不可想象,全靠的是一双脚。双眉紧皱,之前的那点信心也快磨没了。

怎么办?他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越盲目。半个月都在外面瞎逛着,心痛那房租。却是束手无策。很多事不是不愿意,是人家看着自己太嫩,不敢要。也就只有那三个字了:怎么办?

不行也得行,要行就得冷静下来,可怎么冷静。还是用老办法,写日记,写文章。这是他惯用的方法。回到住处就找出纸和笔,拿来白天在报刊亭买来的报纸,照着报纸上面比较精彩的片断抄。写字其实是一种十分有较的解压办法,当然得一笔一画地写,这样会让人集中精神。抄了两页纸之后,人也就冷静下来了。看样子只能去找表叔了,本来他只想独立自主,不想靠谁,但接连大半个月的碰壁之后,也就只能找表叔了。会利用人脉资源,那也是做人的本事。印象中,小时候见过几面,那时,叶风还小,到现在也隔了有十二三年没见过面,父亲倒经常和他联系,两老表关系很不错。十二三年前,表叔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应也变了吧,况且印象是一种糊化的概念。

终于在行李箱的夹层中找到了这张纸。他这才疏了口气。到第二天早上,到报刊亭在共用电话,按着电话号码打了过去,两三次都没打通。心想来到这边已经半个多月,一直没得打电话过去,可能表叔已经换了号码,亦或者是上班没开机。正值他恢心地放下电话等了等,二十来分钟过去,便决定放弃联系。付了话费便走,才走出报刊亭几步,电话就响起来了。报刊亭的老板接了电话,问了几句便对叫住他:“靓仔,你听听是不是你的电话?”他急忙接过来听了听,对,没错,正是表叔打回来的。表叔表示了歉意。原来是上班时间,公司规定正在操作机器不能接电话聊天,一来是不能影响工作,二来是为了操作安全。电话响了第一次就已经知道,但没在意。但一连响了几回,心里想是不是家里面有什么急事,出了大事什么的,向领导反应了情况后,领导找到人来替工才得到接电话区域回拨。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来到吗?”

他哪里敢答,要是把这一个多月来躺在医院里的事跟表叔说,那父亲那边就知道。只好说:“半个多月了。”

“怎么过来半么个多月也不给表叔打电话?你爸也没告诉我呀!”

“这两半个多月……”他想了想,“跟老同学在隔壁市做了段临时工,这不没带多少钱下来,本来想一下来就去找您,但到这边转车的时候就碰上老同学,正好给他们公司到车站摆招聘点,就只能先跟他去做临时工了。也就这些日子来得了点工资,才敢到这边来找您?已经过来几天了,一直找不到您的联系方式,只能找间房先住下,也可以到处去找事做。早上洗衣服的时候才见你的电话从衣服里掉出来,这才联系到你。”

他很少说谎,每次说谎都会脸红,一下子就被人拆穿。要不是隔着电话,他还真不像说相声似的说得那么溜。汗都湿透了。表叔也信了:“哦,是这样啊,怎么这么大意呢?出门在外,要谨慎才是。你现在在哪里?先好好休息,等表叔下班就过去接你。”

他把地址和联系方式都告了表叔,然后就回到住处冲了身子,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些天他实在太累了,加上神经紧张,一直没睡好。现在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倒头就睡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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