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诸神之战》:初食人间烟火

时间:2019-02-13 01:25:5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陈生叹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初食人间烟火

第一章·盘古开天辟地

太初混沌不分,天地就像是八卦里的太极,阴阳乾坤混合在一起,万物模糊。水泽、山川、雷电、风火,按着坎、兑、艮、震、离的顺序排列,横无际涯。它们夹在天地之中,像是三明治被压成一张纸的厚度。混沌渐渐分明,交亥会之初,天地间没有人类。亥会将终,贞下起元,近子之会,而复逐渐开明。混沌渐渐被打破,清浊慢慢分开,云雾世界依稀晴朗起来,至此,天逐渐开始有了根。再五千四百岁,正当子会,轻清上腾,万物向上追求至高的真与美,真即是美,美即是真,万物的变化都蕴含在这普世的真理之中。

易曰;‘大哉乾元,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

这是十界周天,万物生灵演变的不二法则,物质循环的内在动力。这力量决定了存在的循环,这力量是无穷无尽的觉知力的来源。

又经五千四百岁,子会将终,近丑之会,而逐渐坚实。至此,地开始凝结。

历曰;“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交合,群物皆生。”

天地交合,产生大量的球形闪电,这些最原始的电子云不断碰撞,大量的电子云开始聚集,然后不断地旋转,高速运动,最终形成漩涡一般的电子云图。而能量闪电不断在电子云里发着光,激发了更多的电子,电子云贪婪地吸收着电子,激发状态的电子不断的跃迁,彼此碰撞产生更大的能量,这能量不断累积,就像即将要撑破的气球不断膨胀。

这气球里躺着远古的巨人盘古,他从黑暗的能量爆炸中崛起,手里握着开天神斧。

历经一万八千年的岁月变迁,最终巨人盘古苏醒,抡起开天神斧,锋利的神斧冒着寒光,打破了这种混沌。伴随着一声巨响,混沌乍开,电子云聚集成的物质像是老式爆米花机里崩裂出的爆米花一般飞出,抛出物质的形状又如怒放的烟花洒满刚分开的天地之间,最终物质积少成多,累积成尘埃聚合物,演变成日月星辰。四象交相辉映,以一种和谐的顺序排列、运行。

天与地像是热恋中激吻的恋人分开后没多久,或许还不太适应没有彼此陪伴的孤单。它们想重新拥抱在一起,但巨人盘古庞大的身躯犹如银河,隔开了天地。而且把二者分的越来越远。天地周围的万物不再模糊,周天与大地犹如浓稠的彩色气泡包围着身长九万八千里的巨人盘古。他的头在天为天神,他的脚在地为圣,真正意义上顶天立地的巨人盘古像压力泵一样把天顶得高不可及,把大地压得厚实无比。

又五千四百年,巨人盘古夜以继日地托天压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天每日升高一丈,地每日增厚十尺。他稍微一打盹,眼前短暂的黑暗,都让他想起混沌未开的阴森可怖。他极力振奋精神,睁开眼看着灿烂的银河,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仰望着母体,巨人盘古由衷地感慨;‘真是太美了,要珍爱保护好它。’

这是巨人盘古在弥留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伴随着一声轰然震响,他躺在厚重的大地上,望着遥不可及的天际,他运用自己无穷的觉知力将整个身体分解,头变成了金属、头上的汗珠变成雨露、脖子变成了道路、左右胳膊变成南北两极、肚子变成了玉石、左腿变成魂灵之草、右腿变成灵魂之树、脚变成了珍珠、精灵魂魄变成了蜥蜴。

天地之间突然变的丰富多彩起来,那蜥蜴像魅影一般在天地间游荡,整个天地间都没有一个物种与他相同。

第二章·女娲造人

广阔无边森林和海滩,一派原生态的自然风貌,在女娲造人之前没有人类文明的迹象

细雨蒙蒙像帘幕一样笼罩着仙山,这是史前八百年的人间仙境,万物生灵享受着雨露的滋润。肥硕宽大的史前植物开始舒张藤蔓,天空飞翔着长着羽翼的眼镜蛇俯冲下来,在接近地面时又盘旋张开彩色的双翼,奋力拍打着翅膀,生发出旋风将史前植物藤蔓上的雨露卷起,眼镜蛇贪婪地伸出舌头饱尝着雨露的恩泽。眼镜蛇犹如一个无拘无束的精灵在空中旋舞翻转。不远处半驼半鹿的混合神兽眼睛里充满着艳羡的神情。骆驼眼看着鹿眼,八只脚不断地跺着泥泞的黄土地面。孔武有力的八只脚混合着骆驼腿的力道又兼具鹿脚的矫健柔美,在泥泞的地面上踩出了各式各样的花来,有含苞怒放的开着的,有羞涩的打着朵的,花与花之间或举或藏,而半驼半鹿的神兽无暇欣赏他们的杰作,只能伸出舌头舔史前植物的花蕊,可是在接触的瞬间花蕊瞬间皱缩,然后快速地卷进了树上的藤蔓里。面对瞬间消失的花蕊,半驼半鹿面面相觑。

忽然天空电闪雷鸣,一道阴影掠过了大地,一条硕大的彩色蜥蜴钻入刚才半驼半鹿跺过的泥土里。这是一只进化完全的,水路两栖的物种,这只蜥蜴演变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生物演变的节奏。它具备了一个自然界生灵所具备的一切能力,而且还具有人类原始的天赋,那就是对美的欣赏与感知能力。所以这只蜥蜴没有嫉妒眼镜蛇可以饱尝雨露一解难耐的饥渴,反而转入泥土之中与美合二为一,此刻这只蜥蜴正与泥土融为一体,眼睛在闪烁着对美的欣赏与满足。

雨愈下愈小,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天开始放晴。彩虹若隐若现,龙尾人面蛇身的天神女娲,睁开惺忪的双眼从主峰的仙府里腾云驾雾,犹如柳絮一般飘出来。

女娲行至碧波潭边,收回法力,安落云头。碧波潭清澈见底,水面犹如明镜一般,倒影着天神女娲的倩影。女娲看着水面上的自己,如雪的肌肤,乌黑亮丽的头发,盘起的云鬓。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样子,不由大吃一惊;“这就是我,为什么和那些飞禽走兽,奇珍异草不同呢?”

紧接着她开始整理云鬓,梳理头发,她披散着长发,坐在碧波潭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她将乌黑的头发放在清冽的泉水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可是她忽然间又陷入莫名的惆怅。

女娲手托腮,喃喃自语;“此间的快乐,竟然连个分享的同伴都没有。”

这样虚无的过着日子就是对生命本身最大的消耗。所以女娲要做些有意义又有趣的事情,她这样在心里盘算着,却又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索性又驾起云头,四处漫游来遣散心中的苦闷。她飞过一大片悬崖,径直来到一片色彩斑斓的雨林。

云销雨霁,一解饥渴之苦的羽翼眼镜蛇,高傲地在天空中飞翔。有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快感。

女娲在一大片旋涡状的云端看见了在空中旋舞的羽翼眼镜蛇。女娲忽然间来了兴致,她不仅感慨;“在这人间仙境没有找到乐趣的,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单调乏味的生活没有丝毫意义。不想还有这厮生灵如此快乐。”

女娲移驾来到羽翼眼镜蛇的旁边,羽翼眼睛蛇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地面上的

神兽看见天神女娲降临,纷纷低下脑袋以头顶上凸起的软骨组织贴地迎接。

悬在空中的羽翼眼镜蛇感觉气氛不对,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不周山的生灵行如此这般大礼,它忽然间回头看见天神女娲已经在不远处满带微笑的看着它,羽翼眼镜蛇忽然觉得有些羞愧,它急于回收力道,好使自己停下来。可是有些用力过猛,竟然沿着旋转的圆周运动的切向跌了下去。天神女娲见状挥了挥衣袖,羽翼眼镜蛇庞大的身躯从天上坠落本该在地面上炸个坑,结果竟如一片羽毛般轻轻飘下。地上的通灵神兽无不感到天神女娲法力高强。羽翼眼镜蛇惊魂未定,在距离地面一公尺处缓缓降

女娲如惊鸿般飘然而至,她温柔地抚摸着羽翼眼镜蛇丰满的羽翼,看着对面半驼半路神兽充满嫉妒羡慕的表情,女娲和蔼地笑了。可是半驼半鹿的八只脚还是不断地踩踏着泥泞的地面。

此刻的地面已经百花齐放,女娲看着半驼半鹿脚下的图案,又环顾四周开的烂漫的花。联想到刚才在碧水潭边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忽然间来了灵感,女娲娘娘体力的觉知力把刚才的记忆和现在获取到的视觉冲击融合在一起。女娲娘娘体内的觉知力让她脑海里碎片化,平面化的主观意识慢慢剥离,又重新组合拼接成立体的赋予美感的人体。她激动地跑向半驼半鹿的身边,对着它们头顶上凸起的软骨组织深深地吻了两下。

这吻让半驼半鹿心中乐开了花,它们眼神里流露出幸福安逸的神情,头顶的软骨组织不断地晃动,它们激动地跳起来了,躲在泥土下面的蜥蜴被它们踩得到处躲闪,女娲抚摸着它们的头;

谢谢你们,我现在想创造一个全新的物种。一个像我一样的物种。女娲轻轻地拍着它们的头,开心地眼睛眯成一条线。

旁边的羽翼眼镜蛇看的一愣一愣地,而半驼半鹿才不管天神女娲感谢的缘由呢,它们只是享受这短暂而又美好的温存。对它们而言无论从前、现在、还是以后,这都足够了。毕竟在它们漫长的生命里从未得到过如此恩泽。

女娲哄它们道;你们乖,先去羽翼眼镜蛇那边,我用一下你们脚下的泥土。

温柔总是短暂的,半驼半鹿依依不舍,离开到羽翼眼镜蛇旁边短暂的时间内还频频回望天神女娲。

女娲在半驼半鹿踩踏的地方蹲下开始攒黄土造人。捏好了一个,然后去团下一个,女娲抓起的这个泥团里蜥蜴正屏气凝神,蜥蜴不知道女娲将把他捏成人形。蜥蜴只觉得自己刚进化的瘦小的身躯正被一层一层地裹着泥团,这个躯体对蜥蜴而言就像是一个囚笼,它想逃出去。但是它知道天神女娲的手是有灵性的,对于它这样一个弱小的物种而言,要想在这苍茫辽阔的十界周天生存就必须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寄居的地方。要不然会被外界庞大的丛林法则给淘汰,甚至是消灭。而现在蜥蜴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附的支柱。因为天神女娲初一造了鸡、初二造了狗、初三造了猪、初四造了羊,初五造了牛、初六造了马,今天是初七。蜥蜴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因为它不是女娲造的,他在会元山没有找到一个同类,他浑身上下长着很多疙瘩,而且这疙瘩里含有黄色的毒液,他有着锋利的爪子,还有谜一样青蓝色的眼睛,脊背上还长这一束鬃毛,所以它躲在泥土里不敢出来,害怕其它飞禽走兽察觉出它是个水陆两栖的异类。它原本打算躲在这里既可与美丽的图案栖息在一起,又可以把这当成避难所,等晚间出来活动觅食。现在真是机缘巧合下自己可以借着女娲之手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十界周天。蜥蜴这样想着,每次女娲转动手指剔除多余的泥巴时,蜥蜴都赶紧往泥巴深处钻,它总是很巧妙地躲过而没有露出身体的任何部位。蜥蜴谜一样的眼睛里透露出诡谲的目光。它不断地觉知着周围的一切动静。最后它移动到人形泥塑的中心地带-心脏的位置。

天神女娲捏好了那个内部含有蜥蜴的人形泥塑,轻轻地把它放在地面上,然后依样本捏出其它人形泥塑。女娲看着捏出的泥人心里无比开心。对着泥人吹出仙气,瞬间泥人一个个活了过来,巴掌大小的泥人,一个个欢呼雀跃,高兴地在地上打滚。九九八十一个泥人瞬间长大,他们是天生地长的,从嗷嗷待哺的一尺多长,慢慢发育长大,最后六尺高的女孩出落的超凡脱俗,冰清玉洁的身体,美丽动人。七尺的男人稚气未脱,单纯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两个性别的人没有任何伪装,就像是两面镜子一般,彼此面对没有任何目的,想法和隐私。世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太阳绚丽的光线洒在雨林中,透过朦朦胧胧的雾霭,在半透明状胶体下游荡的分子之间距离近的比头发丝还短,人与人之间初始的那份单纯美好是弥足珍贵的,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如此近。那种坦露身体却没有性占有的冲动,那种没有冷漠充满关怀和好奇的眼神交流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最好的证明。

女娲看着自己创造的新人类,像是碧波潭的清水一般干净,她觉得创造出来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他们将会给十界周天带来新的希望。

第三章·周天十界惆怅客

天神女娲把他们送至周天的四大部洲,女娲娘娘先让其中长得高大威猛的俊男,清新脱俗的美女组成十对,女娲娘娘一对对把他们送到北俱芦洲之内的不同地方,让他们在黄河流域生根发芽,让他们在黄河流域开辟新天地,繁衍生息。让他们沿着河岸搭起一座座草房,黄河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圆润,像是史前的巨蛋。然后女娲娘娘又把脾气暴躁,总是吵架但是心里却把这当成打情骂俏的调料的十对男女,一对对的送到东胜神洲的不同地方,又把彼此彼此看不惯对方,但是没有对方又觉得很空虚的十对男女送到西牛贺州,又把十对相互依赖但却只是物质和身体上的十对送到南赡部洲。

唯一剩下一个,那就是蜥蜴附在里面的那个,因为女娲娘娘感觉他跟别的人类不太一样,他的体温是如此的冷,女娲娘娘开始以为他是得了病,但是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维持在那个温度,让领着他的女娲娘娘觉得像是握着一块冰。

女娲娘娘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总是离群索居,不与外界的人类说话,几乎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女娲娘娘看出他脑袋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思想,让他像神一样高冷。可是就连女娲娘娘都不知道他是怕,怕自己那颗冰冷的心,一旦被暖热,就会爱地疯狂。

心一旦被融化了,最后只能坦露自己的那干枯的灵魂。而人性都是难以琢磨的,不熟的、不认识的都会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认识了,熟了又会是各种看不惯,从最初的容忍,到后来忍无可忍。

女娲娘娘站在云端问;你为什么不抱怨呢?

抱怨,蜥蜴神很诧异,抱怨来源于心底觉得对外界事物被处理的不公,可是我没有这种感觉。

难道你看着别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心里一点都不嫉妒他们吗?

听完女娲娘娘的反问,蜥蜴神很平静,平静地像湖面上落入一块鹅卵石,然后沉入海底,表面荡起涟漪后似乎没有掀起波澜。

难道就是这些吗,让我嫉妒。我看到他们这般只是觉得更冷。蜥蜴神托着头,像是困了。

女娲原本只是想让他学会融入人类的圈子,但是听到他这么不屑的回答,觉得他还需要在会元山待上很久,其实时间是一个圈,周而复始地循环对于要学会忍耐枯燥无味生活的人而言那只是一个概念。因为他需要的是那种心动的可以让自己冰冷的身体温暖如春的真正的爱,尽管他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但是他心里知道那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女娲娘娘无奈地摇头;刚刚建立的人界是没有规则的,但是没有规则,对你这种于周天十界格格不入的新人类,是可怕的。要么你会不适应,要么你会无拘无束,你会打破十界新建立的平衡。

蜥蜴神一直觉得这个肤浅的理由让他想不通,知道后来他面对天庭的行刑队时,他才知道女娲娘娘的担心还是发生了,只不过时间延迟了一千五百二十年,而时间的累积只是让十界的平衡被打破的更加逆向,更加快速,而延迟的时间催化了逆向破坏的速率。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怎奈时光荏。

人间已经越过了一千年,蜥蜴神还被束缚在会元山,这一千年来他像是幽魂一般在会元山飘荡,这种孤独反而让他更孤僻,在这里,神仙云集的会元山,他的位次最低,坦率地讲,他是没有位次的。这一千年他看惯了神仙逍遥快活,不问世事,到处炫耀。他的痛苦与神仙的日子格格不入,这种痛苦无处言说,像是对着空气挥拳结果却没有反应,这种痛苦演变成对十界神仙甚至是自己的怒火,而这就像是太极之道,处于变化之中,熄灭与燃起时,全在于自控的力量,这力量的源泉,他后来才知道是觉知力。这种力量可以让他在怒火燃起的瞬间又熄灭。这种力量让他可以湮灭孤独带来的空虚感,这种力量让他掩藏内心的苦痛而表现对外界一切都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这一千年对于人界很长,对于仙界却是转瞬即逝,恍恍惚惚,处于一种极度苦闷,无聊的状态,心中有无法言说的怒火无处发泄,但是这里有用鼻孔喘气的都是神仙,每一个都比他要威武强大一万倍。他只是把这种无处言说的苦闷压在心底,在这里他是个异类,一个没有位列仙班,却在仙山上居住,但是觉知力又少的可怜。最主要的是他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可怜的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怪物。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随时被现,他的真身会暴露让他获得如履薄冰。这可能也是女娲娘娘留下他在会元山上的缘由,可以时刻观察他,就像是研究一个新兴的物种。而蜥蜴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源于何方,因为他就是这一物种的祖先,十界之外的一个新物种。人的皮是一种伪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露身份。

蜥蜴神就这样想着,独自一个人漫步于茫茫辽阔的会元山。他像浮萍一样飘荡,不知不觉已经迈入了会元山阴阳两地的结界。

第四章·蜥蜴神误食紮槮果

整个会元山是一座海外仙山,广袤千里,由于太大了,很难管理。于是山阴处归女娲娘娘管辖,山南归会元大仙管辖。这结界是泾渭分明的,山南的十界生灵是不能越过山北的地界,同样山北的周天之物也是不能迈入山南的青山秀水之中。可是蜥蜴神是不属于周天十界的任何一类的,他可以随意出入。当他探头伸进那奇异的光环里,一个全新的山阳之境像一幅画卷徐徐铺展在蜥蜴神眼前。

但见山南向阳处山脚下种满了紮槮果,果树夭夭灼灼,烂漫的开着花,颗颗株株,硕果累累。真可谓是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株株果压枝。但见果压枝头垂锦绣,花盈树上簇胭脂。花谢花开元年熟,无熵无气万载迟。树干藤蔓上先熟的,像是喝醉了酒的粉黛;还生的,像是穿着青衣的妙龄少女。累累硕果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像是新娘头顶上蒙着的红盖头。树下开满了奇花异草,各式各样的花争奇斗艳。

蜥蜴神看得入了神,双脚不知不觉地迈了进去,置身于沁人心脾的果园内,蜥蜴神行走一路的疲劳已经消了大半,抬眼望见盘根错节的老树枝头,果已熟大半。那鲜红色心型的果实看的他垂涎欲滴,肚子这个时候也不争气地咕咕作响。

蜥蜴神吞咽口水,心想;这里又没什么看管之人,吃一个解解渴也不打紧。于是爬上合抱粗的大树,捡一个熟透的果子摘下。就在树枝上悠哉悠哉地受用了。

忽然眼前一道苍白色强烈的光芒把蜥蜴神从睡梦中闪醒,那怪物的模样着实让蜥蜴神吓得打了个寒颤。他睁开眼一个蝙蝠似的怪物正拍打着燕尾蝶一样浅灰色的翅膀在自己头顶盘旋。此刻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正带着病态一般地望着他,这怪物正伸出车前草一般地卷舌,发出嘶哑的声音问道;

你睡醒了吧,刚才你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什么?那怪物淡淡的语气中饱含看穿一切的诡异。

哦,没什么。蜥蜴神躲闪着那双奇怪的蓝眼睛。

没什么?那你为什么吞吞吐吐,含糊其辞。那怪物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极其强大的光束。

听见那怪物洞悉一切又极度自信的质问,蜥蜴神不知所措。

你是梦见了一个姑娘,那个女孩是根你以前在会元山见到的不同,可以说是颠覆了你对女性的认知,她在梦中的出现彻底让你沦陷,你已经动了坠入红尘的念想。

面对眼前这怪物咄咄逼人的乘胜追击的盘问,蜥蜴神心下知道了,这怪物绝对是通晓梦境,于是兴奋地跳下树枝,这兴奋倒是着实让旁边的这怪物出乎意料。因为这梦是这怪物给蜥蜴神造的,但是一般而言,做梦的往往没有造梦的对梦境了解的清楚,而蜥蜴神却对梦中的姑娘如此记忆深刻,足见蜥蜴神真的是难以忘记梦中情人那绝世的美丽脸庞,那姑娘只是这怪物在蜥蜴神潜意识里植入的一个抽象的情节,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蜥蜴神心里是非常迫切地渴望爱情,即便是梦中也希望邂逅心中的女郎。

蜥蜴神指着那怪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梦见了一个姑娘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冒失,激动到不像平日里那个寡言少语、心如止水的自己。

那怪物病态的蓝眼睛忽然柔情起来;这梦中的女孩也梦见了你,此刻她也和你一般陷入相思之苦。你想找寻梦中的女孩,她在思念梦见的郎君。

听见那怪物说出最后几个字“她在思念梦中的郎君”,蜥蜴神顿时羞红了脸,心扑通扑通地跳,那种恨不得立马可以和她长相厮守的渴望犹如脚下奇花异草疯长一般猛烈。蜥蜴神开始害羞地笑了,那笑的很甜,目光温柔似水,如梦如幻的画面再一次浮现,隔着天地,越过千山万水,眼睛、脑海、思绪里满满的萦绕着层层的帘幕下那姑娘温尔一笑,娇羞中带着调皮可爱,洁白而有些肉肉的脸微微隆起,像是剥壳去膜的鸡蛋,鼓鼓的脸蛋连着稍微凸起的下巴,远远地看好像短短的、饱满的月牙。薄薄的嘴唇像是两片粉红色的红玫瑰花瓣,轻轻地嘟着,像是微风吹动两片玫瑰花瓣相碰般轻盈。高高的鼻梁,完美的弯曲幅度让人间所有女生都羡慕。鼻翼两侧对称长着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抛光后的黛玉明珠,清澈透明地闪着光芒。长长的眼睫毛像是黑璎珞般镶嵌在双眼皮下面,浓淡相宜的眉毛,像是用黑松露的酱汁按着柳叶的模型淋在奶昔上,从首端到末端淋地由粗到细。弯弯的恰到好处。象牙一般光滑的额头,旁边的鬓角像柳枝贴着柳叶一般挨着眉毛。黑色浓密的长发垂在肩膀上,夹着白细的脖子。挽起的云鬓露出粉白色的耳朵,左边看像雏鹰,右边看像云燕,正面看像兔子。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美得无与伦比。那五千年都难得一见的美女就如此生动地出现在蜥蜴神的梦中,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撩拨着蜥蜴神的心弦,原本他那本就对爱情不报什么希冀的情感之湖已经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可是此刻却是心潮澎湃。波涛汹涌。

怎么样?心动了吧。想不想去找她。

想。当听到那怪物的煞有介事地询问,蜥蜴神仿佛在同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对话。

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心愿,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时候蜥蜴神才如梦初醒,摇头的同时心下思忖,‘是啊,这家伙怎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里,还通晓我的梦境’。

那妖怪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为了打消眼前这位坠入爱河暂时恢复理智的蜥蜴神,那妖怪先如实相告了自己的身份;其实我是噬梦神,我可以走进周天之内凡是能做梦生灵的梦中。

你是怎么做到的?蜥蜴神半信半疑地问道。

其实周天之内万物生灵都有一种最原始的觉知力,一旦拥有这种觉知力,就可以觉察到十界周天之内想感知的事物。而几乎每个生灵通过修行获得觉知力的种类是截然不同的,正是这种不同的觉知力构成了丰富多彩的周天十界。

蜥蜴神被眼前这个像打了鸡血一般,眉飞色舞讲述噬梦神的一番解释给迷惑,陷入一种自怜自悯的状态。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千年都白活了,也明白了原来那些神仙都是通过修炼觉知力得道成仙的啊,他带着困惑而又想极力找到问题根源的表情问道;为什么我没有,我这几千年都白活了吗?

噬梦神完全被这句话问懵了,他只能含糊其辞的瞎编;哦,那是因为你没有下凡间经历劫难,修行,顿悟。瞧见没有,你刚才吃的果子,可以让你再活一个元年。蜥蜴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地上被自己吃剩下的果核,晶莹剔透的闪着光。

这果子这么神奇吗?增加一个元年是多少年?

噬梦神突然激动起来,听见如此幼稚的问题,他极力克服自己的躁动,把这种浮躁转化为身体本能的自然反应,他烦躁不安地煽动浅灰色的蝴蝶翅膀;这果子是会元大仙的震山之宝,延年益寿,王母娘娘的蟠桃都望尘莫及,你刚才吃的可以活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就是一个元年,一个元年有十二会。

听到他的回答,蜥蜴神没有高兴,反而陷入痛苦的沉思之中,还要多活十二万多年,这种枯燥的日子无疑是痛苦的折磨。他下定了决心要活出自我,便坚定地看着噬梦神恳求;‘带我离开这座荒山吧,让我去人间历劫吧。’

你居然把这仙山比作荒山。噬梦神虽热表面上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但是内心深处,确实乐开了花。他知道放的长线终于上钩了。他添油加醋的补充到;对你而言,没有那个梦中情人相伴,这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真的是煎熬。想想那位佳人,百岁光阴恍若一梦,她连一百年都等不到就香消玉殒了。

蜥蜴神不敢想象那绝世的美人等不到他,最后像是枯萎的花一样消散。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绝对不会食言的,我要履行自己在梦中许诺要去找她的誓言。蜥蜴神以一种坚定果敢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噬梦神。

听见蜥蜴神不顾一切的回答,噬梦神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要说一个,就是一千一万个要求都没有关系。蜥蜴神斩钉截铁地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我气数已尽,马上就要去冥界了。活了九千年,不断的进入别人的梦境中,我知道太多的秘密,这就是惩罚吧,可是我不后悔,我对梦境有着无比的痴迷,现在马上进入可以为别人造梦的境界了,可是。噬梦神说着说着不由地哽咽,蓝色眼睛里流出刺鼻而又浑浊的液体。

好吧,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蜥蜴神刚说完,忽然意识到;哦,你想吃这延年益寿的果子是吗?

噬梦神虚弱地点点头。

但是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摘呢?蜥蜴神好奇地问道。

我是有觉知力的,我要是摘了,会被灵魂之树觉察到的。它能识别每一种觉知力,到时候会元大仙要是发现是我。噬梦神战战兢兢地说,他不敢往深处去想,因为他知道会元大仙的觉知力有多强大,一旦被知道是他偷摘了,剥皮削骨都是轻的。

蜥蜴神直到噬梦神提醒,才知道这里有颗灵魂之树。距离他们一丈远处巨大的树像不周仙山的撑天柱笔直插进了一个自然形成的平地上,树的四面环绕着果树。形成一种众星拱月之势。远远望过去像是万臣朝贺的君王。这颗古老的、饱经风霜的树,在夕阳的余晖中绽放着奇异的光芒。

它的根茎延伸到了整个会元山的地表,与其他环绕着着的果树树根组合,形成了一个像大脑表面脑迂回神经似的麻花状的地毯。

看见了没,那颗千垂万条的树枝闪着光的树,传说是盘古开天后盘古的腿变化而成的。刚说完噬梦神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跪倒在地上参拜。

蜥蜴神看得入迷了,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这种力量从远古传来,感觉亲切自然。他不知不觉地走近,他默默地彳亍着、徘徊在灵魂之树的周围。突然间停下脚步,闭上眼,树林静静的,被金黄色的霞光都不能射穿的烟雾遮蔽着。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一切都清晰无比,连空气中随风飘逝的尘土颗粒的无规则运动都清晰可见。

蜥蜴神睁开眼睛走的距离那多节、古老、雄伟的灵魂之树更近,近的几乎可以拥抱它。那巨大的树茎向四周扩散开来,像是世界的中心。他又向前了一步,杨柳般的卷须藤蔓伴随着并不存在的微风向他荡过来。

这一幕着实让站在远处观望的噬梦神吓了一大跳,他屏气凝神,想大声呼喊,却又怕惊到灵魂之树。用一种近乎中音低沉地喊道;快回来,你不要命了。要是被看守果园的镇元子发现了,你我都跑不。了。

这巨大的灵魂之树像是磁石一般把蜥蜴神吸住,他几乎已经连自己都忘了,更不要提能听进他人的劝告。他抬头看着那灵魂之树,它那垂下的卷须轻柔地起伏着,像是一个有着多只触角的水母,触角上点缀着无数的萤火虫,莹莹之火,璨若星河。它像是一个精灵,更像是一个生命,原本还安静地在空中没有目标地漂浮着,现在随着蜥蜴神的靠近,那飞舞漂浮着的藤蔓像是得到某种命令,衔枚疾走,像是无数根密集的磁感线从北极流向南极,只不过这是可以看见的,它们像是无数根线包裹这蜥蜴神的头颅,那卷须发出亮白色的静电,像是无数盘根错节的神经元内突触之间进行着信息交换和能量传递。蜥蜴神看见了那扎根于地下庞大的树根蔓延到周天的四面八方,无数根系连着十界辽阔的栖息之地,包括冥界的须弥山,那粗壮的一根树根上长满重重叠叠树的胡须,胡须上都是魑魅魍魉的骷髅头和十界各种生灵的魂魄,还有另外四根连着亘古的四大部洲的龙脉。

千年以后,当他面对天庭行刑队,被处以火刑,烧得魂飞魄散之前,他想起了这颗灵魂之树,那是他最后希望埋葬自己的地方。唯有如此才能叶落归根,有始有终。

但是此刻蜥蜴神仿佛被粗壮的纤维编织而成的网状结构的藤蔓包围着,他感觉从地下深处的树根里有源源不断的觉知力正不断穿过一圈圈的年轮沿着树干灌输到卷须尖上,最终汇集到自己体内,自己整个身体像是要炸了一般,七经八脉里血液不断流转,丹田里有股热气,头上不断冒着烟,脸上不断略过五彩石一样的光芒,一会红、一会青、一会蓝、一会紫、一会黄。

灵魂之树像是和蜥蜴神进行某种潜意识里的深入交流,然后一根藤蔓犹如一张会长长的手臂,伸出去,摘了一个果子,放到蜥蜴神的手中。蜥蜴神浅浅的微笑,紧接着无数只触角一般的卷须从他脑袋上撤了下去。

不远处吓得魂不附体正准备逃跑的噬梦神,被身后一句;‘唉,你不想要延年益寿的果子了吗?’喊住,他僵硬地转过头,看见蜥蜴神手里正拿着那心形硕大丰腴的果子,悠闲地上下抛着。

哎呦喂,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灵魂之树给吸干了呢。噬梦神拍打着翅膀,由缓慢变得欢快起来,那双蓝色的眼睛放射出难以抑制住兴奋的光芒;快,给我。

蜥蜴神笑道;哪能,不过刚才它和我说了些很深奥难懂的话,算了,现在我把这果子给你,你要答应带我去找梦中的姑娘。

好,趁着现在她在的那个地方还没有歇业。我马上带你去找她。话音刚落,蜥蜴神已经把果子抛向噬梦神。

第五章·患难见真情

正当他准备张开蝙蝠的嘴巴去吞的时候,镇元子从空中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果子抢在手中,

三个神仙站成一条直线,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镇元子手里攥着果子,前后观望,以防稍有不慎就形成前后夹击的状态。他慢慢后退,另一只手握住拂尘,像一匹豹子和两匹饿狼角力,三个不出名的神仙互相试探,渐渐地演变成三角形的矩阵。

其实这镇元子知道自己觉知力薄弱,而对方的虚实也很难捉摸,但是以一敌二自己也确实难以招架。他没有胜算,也没有信心,要不然他也不会趁着看守果园的间隙溜到师兄们修练的道场上去偷学他们修炼。但是镇元子知道在自己没有信心的时候要假装自己有,还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因为即便是势均力敌的较量也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更何况是现在,他感知到左前方蜥蜴神体内有着无穷的觉知力,所以他只能拖延,以一种得理不饶人的姿态看着蜥蜴神,傲慢地问;你是哪里来的?胆敢偷摘我会元上的果子。

蜥蜴神被问懵住了,这就是他的软肋,镇元子看着他不断躲闪的目光,拼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尴尬表情。原本还处于猜测阶段的镇元子,忽然确信眼前这位神情窘迫的蜥蜴神绝对不是会元大仙这边的,

噬梦神看出了镇元子的缓兵之计,他拼劲力气,用有限的觉知力铸成一道光墙,忽然推到镇元子身上,镇元子忽然定住了,那光墙不断弯曲成沙漏的形状,最后把镇元子吸了进去。噬梦神给镇元子造了一个梦,这个梦让这个看园子的小童,转变了思维,那场梦是思维风暴,提高了镇元子的觉知力,成就了后来的地仙之祖。

至于那是一个怎样的梦境,先按下不表,但断断续续多层的梦境都与后来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五庄观,推到人参果树有关。

而此刻的镇元子刚进入梦境的第一层,潜意识里还是模糊的。

噬梦神赶紧边飞边对着蜥蜴神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急了,蜥蜴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跟着噬梦神跑起来了。

他们拼命跑到山南与山北的交界处,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噬梦神已经处于眼睛半开半合拢,浅灰色的蝴蝶翅膀几乎蜷缩成团的状态,这种频临死亡的处境在他后来被悟空撕扯成碎片,血丝满天飞舞的间隙,他才明白什么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慷慨豪迈。而现在他和蜥蜴神交情还不是很深。但是蜥蜴神却愿意为他冒险回去再次摘取延年益寿果,足以证明蜥蜴神这个朋友他算是交对了,他以后也会愿意为这份友谊赴汤蹈火。

蜥蜴神来不及休息,便行色匆匆地跑回去再摘果子。当他又一次迈进果园,发现那镇元子仍被困在梦境之中。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他摘了一个,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一个猴子,类属灵明石猴,也就是后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正大闹天宫,大闹五庄观的画面正在一面镜子里不断跳跃,他知道这是镇元子的梦境,他更是能感觉到一个蔑视一切、桀骜不驯、百元千会之年都与世不出的大英雄就要横空出世了。但在此之前,他唯一想的就是可以尽快把紮槮果交于噬梦神,好让他可以保住性命,延年益寿。而他更是思念梦中的姑娘,想尽快可以见到她。他手里握着紮槮果,心里的爱情之火熊熊燃烧,他坚信没有任何能阻止自己追寻爱情的脚步,他赶紧加快脚步来到噬梦神面前,似乎那就是通往爱情的大门。他把紮槮果交给命悬一线的噬梦神,频临死亡的噬梦神迟疑地接过来,内心深处感动而羞愧,便如实相告;其实我只是由于过多的进入别人的梦境而折了300年的阳寿,本身的体质有些下降。

蜥蜴神没有让他把实情讲出来,便插嘴道;我知道这紮槮果不能完全起死回生,不管怎样,我达成和你交换的条件,就把这当成是对爱情信仰的考验了。你赶快吃了它,好带我去找那姑娘。

噬梦神争执不过他,只能吃了,他心想两全其美,既满足了自己多年想吃紮槮果的夙愿,延年益寿。又可以促成一段美好的爱恋。

蜥蜴神邂逅热巴

第六章·初食人间烟火

就这样,吃过紮槮果后的噬梦神高傲地在天空飞着,蜥蜴神原本打算从海外仙山的大海上跟着噬梦神的方向游到人间,可是噬梦神觉得这样太慢了,索性把他从海水中提了出来,像是老鹰拎着雏鸟一般,噬梦神震动铅灰色的羽翼,平静的海面荡起水雾,掀起波澜。他用力把蜥蜴神甩到自己背上,蜥蜴神凌空飞起像肉球一样滚到他那凹凸不平、结着很多茧的后背上,蜥蜴神猛然抓住他翅膀首端那露出的琵琶骨,有惊无险后,看着周围缭绕的云雾,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另蜥蜴神欢快无比,大声呼喊着;呜呼,飞起来喽,向上,再向高处飞翔。没有什么能阻挡住爱的骑士。

噬梦神猛地一个俯身捉弄他,贴着海面飞翔,穿过长长的海岸线,便是高丽国。夜空下田野里充满野性的呼唤,听取蛙声一片。他们又飞过高丽国的城楼,来到城邦内,万家灯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站在高处,蜥蜴神从上俯瞰下去,盈盈火光一灯如豆。

哎,快带我去找梦里的姑娘吧。蜥蜴神拍着骑士的蝴蝶翅膀,焦急地催促着。

瞧把你给急的,你现在穿的像个野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你现在需要置办一身锦衣华服,钱袋里要装满银子,最好是金子,

对于噬梦神刚才的一番理论,蜥蜴神脑海里没有任何概念,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甚至连个参考的物件都没有。只能稀里糊涂地问道;什么是锦衣华服,什么又是钱,要这些有什么用?

什么用?噬梦神带着难以置信他会问出这么愚蠢问题的口气控诉,在人界,锦衣华服意味着地位,钱,我只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地位,这个词刚从蜥蜴神的嘴里冒出来,噬梦神已经不想再多余解释了。

他索性带着蜥蜴神去见识一下,于是他寻找可以当做演示的小白鼠,一只偷腥的、和一只发情浪荡的老鼠,正在漆黑的也把白天隐藏的欲望悄悄释放。不远处一个锦衣华服,样貌斯文的人从王府出来,绕道走进韩府的后门,打开虚掩的门,迎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少妇。

噬梦神带着蜥蜴神飞着,悄悄尾随这两只小白鼠,二人左顾右看确定没人后,来到浴室内,中央放着木盆,盛满温水,水中有一个木瓢。二人脱了站在木盆里,刚到膝盖的水不断晃动,二人在木盆大小的地方,不断变换着体位,好像是溜冰场上耍杂技。

噬梦神听着里面潺潺的流水声与昔日听到的流水声不同,这流水声流的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含着玉龙的吮吸声,他用翅膀尖头在窗户上戳了个小洞,看见那少妇头上一瓢水正缓缓流下,划过她那后背,后背上显现出蝴蝶人的图腾,眉毛上有银白色的蝴蝶触须,背后的蝴蝶翅膀蹁跹,男的还沉浸在销魂荡魄之中无法自拔,直到自己化为一具骷髅时他还带着满足的神情,以为那种欲仙欲死就是他穷尽所有追求的肉欲天堂。

噬梦神看着那妖精又变换到女人的状态,雪白修长的腿,细细的腿肚,眼似烟波妩媚,舌头舔着嘴唇,内心深处不由的春潮涌动,笑道;这磨人的小妖精。

站在远处的蜥蜴神,不屑地鄙视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男的非得死在这事上。

噬梦神惊讶地回头,佩服地赞叹;‘你怎么知道,这男的已经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就剩下干瘪的骨头架了。’

我身边原先有四十个女人,原本很纯洁,后来像是吃了淫荡之花一般,变成了光着身子的蛇与猛兽。蜥蜴神扼腕叹息般的说着。

快,快,躲起来,那妖精出来了。噬梦神慌忙地打断满肚子疑问的蜥蜴神,拉着他躲在门上走廊的梁上。

噬梦神又像原先那样抓着蜥蜴神,翅膀插在悬挂的梁上,看着那女人摇着轻罗小扇,扭着腰肢,腿有些外撇,摇摇晃晃地出来了,噬梦神从上面看着她那丰满雪白的胸脯,随着她身体的摇晃而左右摇摆。噬梦神伸出蝙蝠舌头不断的在空中凌乱地舔着,舌苔上的粘液、口水流到蜥蜴神的脸上,这种恶臭的味道跟在他进入初江王的水仙冥府时,闻到的色欲之花水仙花发出的味道很像,那种强烈而刺鼻的味道令他作呕。

蜥蜴神拼命挣脱开那锋利的爪牙,‘太臭了,你先放开我。’

这句话把噬梦神从意淫的世界拉回到现实,他飞下梁檐,对着蜥蜴神使眼色,示意进去,拿走锦衣华服和钱袋里面的金子。但是蜥蜴神还像柱子一般杵在原地。

太脏了。蜥蜴神支支吾吾半天蹦出这三个字。

你嫌弃这脏,那臭的。告诉你,这就是人界,你得适应。这就是人间烟火,你得食用。要不然你还是回你得会元山过你那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的神仙日子吧。

噬梦神的这句话里,充满了反讽,但又不是赤裸裸地嘲笑,这就是人界说话的艺术,欲扬先抑。

他接着补充道;你先有个心理准备,你朝思暮想的那一位也可能是,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凄楚无奈;在这人界堆里,谁都逃不掉,不管是达官显贵,平头百姓都离不开钱,有了的想要更多。权利,欲望,等等对于百年人寿已经是活着一种追求了。

蜥蜴神似乎懂了些,人界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一个俗窝,现在他心里只是希望梦中的那个姑娘可以很大一部分地保留那份赤子之心。

其实这些锦衣华服就是掩饰自己的面具是吗?

哎呦,不错啊,忽然间开窍了。噬梦神一边点头赞叹蜥蜴神的觉悟,一边往浴室房间里走去。

一股莫名的、凄冷的风吹得被推开的门吱吱呀呀作响,刚才还伴随着颤抖而不断悦动的水现在平静的犹如一面镜子。那个可怜的小白鼠现在已经被吸干,只剩下一具骷髅。

噬梦神撤下他身上的人皮,罩在自己身上。那人皮就像面膜一样的贴在身上。

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的面具,纯人皮的。噬梦神摸着紧贴在那张蝙蝠脸上的王公子的脸,又向下打量了一番,转动身体,兴高采烈地像蜥蜴神炫耀。

粗的跟大香蕉似的,比我原先的小火柴可是强太多了。从今以后我可以重振雄风了。噬梦神把两只翅膀折到胳膊的皮肤模具里。运用自己的觉知力填充那些干瘪的真皮部位,现在整个身体都完美的契合,他可以略微地张开一定角度把手扬起了。他变得无比自信,径直走向那堆衣服面前,捡起内衣穿了上去,把外面的锦衣华服扔给了蜥蜴神。

现在我可以李代桃僵了,你穿上衣服,我带你去见梦中的心上人了。

听完这话,蜥蜴神激动无比,连忙穿起衣服。从上到下,镶着玉石的瑁带,绫罗绸缎的坎肩、上下衣服,脚蹬珠光宝气的靴子,没有一丝褶皱,穿着井井有条虽说不可能,但是已经初具备一些穿衣的风度和品位。

不错啊,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看你这穿衣的顺序,完全不是第一次。

听着他的夸奖,蜥蜴神都有些狂喜,想象着梦中的那个女孩见到自己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欣赏和崇拜。

哪有,我就是刚才看那人脱衣服的顺序,我想倒过来就是穿衣服的顺序了。

面对蜥蜴神不好意思的谦虚回答,噬梦神真是又恼又想笑,

难道你连前戏都没有看,就光看那男的怎么脱衣服了,真是太可惜了,忽然他暗自窃喜道;“这宝贝以后就是我征服女人的利器,加上王公子的财气和我的本领,在策马奔腾,前呼后拥的康庄大道上,我将让那些雏鸟欲火焚身。”

第七章·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夜已深,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荡漾在娣郦河的碧波上。水波潋滟,一道道、层层叠叠的潋滟波澜,抚摸着月光,令人无限神往。娣郦河的河水流向月莲湾和神仙湾,去往这两个地方的人络绎不绝,有钱的乘上画舫、达官显贵驾着宝船、一般寻欢作乐的在码头上雇个船夫。噬梦神带着蜥蜴神来到一个唤作木拉提的堤坡。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蜥蜴神站在堤坡上眺望远方。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找你的心上人。

听见噬梦神如此回答,蜥蜴神有些害羞,腼腆地笑了。

他还没有问怎么去的时候,那噬梦神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

码头入河口处一宝船上楼阁耸立,雕栏画栋,远远望去,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一块骨头,而这骨头的主人早已清晰可见,“韩夫人”那一硕大的旗杆矗立在最高处的桅杆上。

“韩夫人驾到”,这一声呼喊似平地一声雷,更像是对噬梦神敲响了丧钟,他彻底绝望了,完完全全打消了去月莲湾的念头。原本他想先去月莲湾寻欢作乐一番,等潇洒差不多了再去神仙湾帮蜥蜴神寻找他梦中情人。

这妖精肯定是去月莲湾偷汉子,然后吸取他们的阳气。我们现在马上搭乘扁舟去寻找你的梦中情人。

蜥蜴神听见马上可见梦中情人,不由地心跳加速。

噬梦神说完,拉着蜥蜴神,隐藏在拥挤的人群中,雇的一船家,着一叶扁舟,奔神仙湾而去。

那船家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

盛夏时节,空山新雨,布谷啼鸣,夏蝉嘶鸣。两岸秀山连绵,空气中夹杂着稻花和紫罗兰的芬芳,

好山好水令人赏心悦目,弥漫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一座画舫始过,甲板上站着些陪酒的丫鬟,花枝招展地挥舞着手绢。旁边的乐师看着古谱《凤求凰》,弹着素琴。

船家也起了兴致,依歌而和之。

歌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拖孽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蜥蜴神觉得此曲深合他意。为了心爱的美人,无论承受多少罪墊都在所不惜。

在晃晃悠悠的行船飘荡中,绵长的歌声陪伴下,轻轻一叶扁舟已经到达神仙湾头。

二人弃舟登岸,来到一座神秘的宫殿一般的庄园,眼前灯火通明,红彤彤的烛光照耀石雕牌坊,上面写着蝴蝶堡三朱红色的草书大字。牌匾左右写着衣服对联,上联;神仙湾处赛神仙,蝴蝶堡里迷蝴蝶。

慕名而来到此处的人接踵而至,蜥蜴神心潮澎湃,握紧的拳头杵着紧闭的双眼。

忽然牌坊入口处人头攒动,他睁开双眼,看着百花落英缤纷,上千种蝴蝶蹁跹不定。在一群飞舞着的精灵陪衬下,那梦中的女子像仙女、天使一般下落。

那女的用一种可粗可细,却又不粗不细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里面入座。

这话虽说客套话,但是在蜥蜴神听来仿佛就是对自己一个人讲的,那声音温柔极了,银铃般,像是夜莺的歌唱。

在那神秘的梦中女子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嘉行殿内,落座。

哎,看入迷了吗?噬梦神在蜥蜴神眼前晃着手,提醒他,注意礼貌,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看会吓着她的。

此刻,蜥蜴神才回过神来,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眼前跳舞的女子就是梦中邂逅的女子。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曼妙的舞姿,姣好的身材。

蜥蜴神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二人在梦中相见时说的密语;我从远古走来,邂逅你,这是天意。从此你的倩影就印在我心里。是你让我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为了你付出即使生命也在所不惜。

正旋转着的梦中女子,突然间停下,她跳舞的节奏被这句话打破了,她的目光不再专注、脚步不再轻盈,刚才那句话是她长期盼望的、日思夜想的,她开始慢慢地停下来,走近蜥蜴神,给他奉茶。

那女子弯下腰,他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蜥蜴神低下头,不敢我从远古走来,邂逅你,这是天意。从此你的倩影就印在我心里。是你让我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为了你付出即使生命也在所不惜。

看她的眼睛,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热巴

不热,蜥蜴神听见女子的回答,变得更加窘迫了,用手捂住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来。那女子拿出手帕递给他,他慌慌张张的接住,假装若无其事的擦汗。

蜥蜴神又一次想问;请问你芳名,

话还没说完,就被噬梦神截住;你傻啊,不是早就告诉你了。

早,蜥蜴神恍然大悟。他的心都要跳出喉咙了,无比激动,摩擦着手掌,嗅着那洁白的手帕。心里默默地念着梦中的爱人,此刻竟然梦想成真地站在自己面前。从此在他心中打开的那扇情窗,走进一个芳名叫热巴的姑娘。热巴的一切都是一颗种子种在他爱的土壤。

他由于太过激动,几乎热泪盈眶。他知道以后在梦中惊起又回首的时候可以呼喊那个名字,一个现在心中甜甜地默默念到一百遍的名字。

热巴,热巴。

第八章;有情人终成眷侣

热巴看见蜥蜴神的口型似乎在喊着自己名字,她像是天使一般会心一笑,这充满孩子似的笑,他觉得这一路的劳顿都是值得的。

嘉行殿的其他客人都看出来这一对是男有情女有意,正可谓是情投意合,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虽不尽相同,但大多也都是来此地喝酒,听曲,欣赏舞蹈的。

蝴蝶夫人驾临。这一声着实把热巴吓的花容失色。她赶紧回到舞池中心,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钟表,继续跳着舞蹈。

蝴蝶夫人从偏殿的侧路径直来到嘉行殿的大堂,上穿红云锦下着蓝裙子,一副女强人的架势,慢条斯理地坐下大堂的宝座上,那宝座雕着一个纯金的凤凰,座的把手上镶着玛瑙翡翠。她那雍容华贵的气势,让在场的男人觉得风韵犹存,觉得仿佛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能有这样的气场,羡慕得到她的男人,同时也在猜想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为其生育孩子。但是她的丈夫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反正各种传言都有。类似的有流言说她丈夫是月亮湾的母猴首脑,可是这种假设很难成立,月莲湾说白了就是妓院,风月场合,一般这里的老鸨就是大老板,这本身就是伤天害理的买卖。再者说这完全是相互矛盾的,神仙湾和月莲湾本身就是雅俗分明的对头。神仙湾上的蝴蝶堡是一个听歌欣赏舞蹈的地方,绝对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作坊。但是挣得钱可能是同一拨人的钱。

蜥蜴神的目光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热巴看,热巴有些神情严肃,脸色就像是干净的玻璃上哈了一层哈气。

蝴蝶夫人看着蜥蜴神那副痴痴呆呆一往情深望着热巴的样子,再看看热巴那不自然紧绷的脸。觉得有种暧昧而又刻意隐藏的感情,就像是初雪消融的海面下沉着的冰川。

好了,热巴,不要总是跳一支舞蹈,听说你们几个姐妹最近排练了一出好戏,现在可以演一下给客人们看看。

听闻此言,热巴忽然担惊受怕起来,那面镜子上的哈气顿时凝结起来了,

夫人,我们现在只有粗略的脉络,还没有成型的台本,一些唱词和念白还没有,现在演起来不免生疏,贻笑大方。热巴对蝴蝶夫人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姐妹。

其实蝴蝶夫人姓杨,她本来是有个妹妹的,可是不知道是何缘故,蝴蝶夫人只字未提任何关于这个妹妹的只言片语。或许她心里把热巴当妹妹。

所以面对这般讨价还价的回答,蝴蝶夫人不但没有兴师问罪,反而处理地云淡风轻,甚至想办法为她解决问题。

这还不好办,来到这里的客人中就有很多才子,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作词谱曲无一不通。蝴蝶夫人言有尽而意无穷地说道,带着期许的眼神看着下面远道而来的客人。此言一出,堂下炸开了锅,那些恃才傲物的才子们都踊跃报名,心甘情愿地拜倒在绝代佳人的石榴裙下。

我愿意作曲,我愿意填词。众人七嘴八舌的你争我抢。

哎呦,我去,滚一边去,自以为在私塾读几年书,就在这耀武扬威了,卖弄什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啊,啊。噬梦神带着挑衅而鄙视地口气,愤懑不平地接着说道;“你们这些家伙,满脑子淫词艳曲,梦里都想借着这些徒有的虚名来骗取无知或者安于享乐的女子。在你们这些人渣中只有他不会这么想。”吞噬梦神一边激动而又看穿一切,不屑地说着,一边指着蜥蜴神。

蜥蜴神惊讶的用自己的右手指着鼻子;“什么是人渣,我也是吗?”

一阵哄堂大笑过后,蝴蝶夫人心中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因为原本热巴告诉她要排练一个深林舞会的故事。她心想找个单纯一点的会更好。但是又不好回绝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毕竟来的都是客,他们来这里也是花钱图个乐呵也好,欣赏表演也罢她作为这里的主人又兼具着老板的身份,她的首要任务还是赚钱,维持住这么大的生意可以兴隆昌盛才是她这样一个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女人在人界生存的不二法门。因为她的心曾经被男人伤害过一次了,不免就对红尘之事看得通透些。这些人中有的也是鱼龙混杂,还有些鱼目混珠,所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毕竟大浪淘沙,谁输谁赢都要较量一番。

就是你了。她指着蜥蜴神,刚才这位王公子说你比其他人强,不知此言是真是假,但是我相信金子总会发光的。蝴蝶夫人真真的是社交场合的老手,句句绵里藏针。

听闻此言的客人、才子个个都跃跃欲试,想羞辱蜥蜴神一番,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我来、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偶尔夹杂着心虚的胆怯又相互推让声;高兄才高八斗,你出面教训这个乳臭未干的家伙,让他知道惨字怎么写。

正在众人争先恐后地争抢不休的时候,披着王公子皮囊的噬梦神,心中想出一个妙计,便胸有成竹地看着蝴蝶夫人道;不知怎么比,夫人可以明示一下比赛的科目吗?让我们好有所准备才可以啊。

此言一出正合在场所有人的心意,纷纷点头称快;好好,这个建议提的甚妙。

好吧,各位贵宾,不远万里踏水而来想必是劳累了,先回月日洞天、山水福地,去休息一番吧。

众人揉着惺忪的眼睛,在仆人的带领下迷迷糊糊来到了日月洞天,蜥蜴神依依不舍地看着热巴,热巴似乎也用余光瞥着他。短暂的相遇,总是别离。

谁又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事情总是这样,当人们越期待明天会发生的事情,结果当天夜里就发生一些偶然的不确定性和不可控性的事情终止了明天的可能,明天对于有些人就是遥遥无期了。

噬梦神看着山水洞天那些性感尤物,无奈地感慨;可惜啊,这些长着洁白羽毛的雏鸟,只是卖艺啊。

蜥蜴神推开窗望着窗外,恰巧热巴也推开窗,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热巴望向蜥蜴神,明月之下,取出素琴,拨弄琴弦,曲中之意比之司马相如《凤求凰》不相上下,而这乐谱经热巴的纤纤玉手轻盈地弹奏,更别具一番风味。犹如群卉争艳,秋波暗送无限。音乐所通达着,无论男女,不管古今,热巴琴音所表达之心已然,于音节之间的衔接暗合宫商角徵羽,其音袅袅,时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缠绵悱恻;时而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可见心事了然,犹如明月高悬。

这琴声让蜥蜴神觉察出她那牵牵素手下传达的弦外之音,听出那种想极力挣脱某种桎梏,追寻一种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爱情,那种对她的爱不是出于对她美貌的占有,名气的仰慕,而是出于爱本身。而蜥蜴神恰恰是她要寻找的。

二人的恋爱本身就是梦中的邂逅,而这场邂逅就是噬梦神的功劳,那梦中的桃花无比绚丽,他们在桃花盛开的树下相遇,朦胧的雾气被轻轻的微风吹送,热巴像个仙女翩然而至,她的美貌就像是雾气中合拢的花骨朵,那种神秘令蜥蜴神心向往之。他那种冰封已久的心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冰水缓缓地汇成眼睛里澄澈轻盈地眼泪,那滴晶莹的冰心之泪,在眼珠里打转,圈圈圆圆,他是由于长久地等待,等了一个又一个元年,他突然意识到一元一会一华年,停在这里就是等一个圆满。他那原始而朦胧的悸动,让心开始变得扑通扑通。

十界众生似乎都在等一个命中注定,就像是十界生灵都有一个影子,遇见彼此,变成彼此的影子,变的形影不离。

热巴也被这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匆匆走过二十五岁的花样年华,她见过很多类型的男人,从未走进过自己的梦中。第一次有个男人像是她憧憬的那份爱情最原始的样子,他那眉宇似月如弯刀,浅浅的笑如微风吹过荷花边角,鼻梁仿佛水中露出细长高凸的鹅卵石。青涩而唏嘘的胡茬,充满着阳刚之美。跟她平日里见的富家公子哥、脸色苍白的奶油小生不同,热巴从未见过比前天所见神仙湾上升起的骄阳更温暖似火的眼睛,眼神里传递的那份柔情穿过迷雾软软的闯进热巴的心中。

热巴还沉浸在梦中相会的情景之中,少女怀春变得百媚千娇,脖颈泛着微红,像是剥去表皮的细葱一般的素手,胡乱地拨弄着琴弦,所有的心思都飞到了窗外,飞进那个隔着一湾溪水在窗的对面望着的蜥蜴神心中,他的心跳随着那已然杂乱的旋律而时起时落,在跌进最低音处,在声音即将消失的间隙,又一个回旋,被抛到云端。他的心像是翻越起伏的山峦,迷失在背阴和朝阳重叠在一起的山峦中,缭绕的云雾笼罩在上面,像是飘着一层轻纱似的梦。他越过一座座山丘,努力想分辨出每个琴音所暗含的爱意,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和梦中的女子相逢,走进彼此的心中,成为彼此的倒影。

前来放松自己玩乐的客人们,在这时已经进入沉沉的梦乡,明月照在溪水荡漾的波光上,远处一个年老的奴仆,迈着碎步,手里举着松明,敲着锣,卖力地吆喝;三更喽,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见这长长的拖音,噬梦神扯去套在自己身上的人皮,昏暗的烛光下映照出那身蝙蝠的身躯,那两双蝴蝶型铅灰色的翅膀,高高的拱起,不断地靠在一起,像是拼接在一起七巧板,即将要碰触的尖端放着电,碰撞出的火花里飞出成千上百只蝴蝶,那蝴蝶像是蜜蜂一般的娇小,像是萤火虫一般在漆黑的夜里发着光,蜥蜴神看着这些混合着蝙蝠、蜜蜂、萤火虫特征的蝴蝶飞出窗外,飞到明日即将比赛的对手房间里。

你变出这么多神奇的蝴蝶干什么?

面对蜥蜴神的疑问,噬梦神耸动着铅灰色的翅膀,骄傲地说;这蝴蝶唤作晓梦蝴蝶,这些小家伙营造人界的梦境已经绰绰有余了。它们发觉梦的入口时就会像迷烟一样消散,流进人的鼻孔里,估计马上明天这些跟你比赛的所谓才子,都会你在梦中打败,他们为了明天不自取其辱会主动退赛,或者打道回府的。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和热巴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然后我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听见噬梦神如此胸有成竹地回答,蜥蜴神坦然多了。但是这些晓梦蝴蝶真正的威力蜥蜴神在唐太宗长子李承乾才看到,而今天晚上晓梦蝴蝶发挥的威力远远超出了蜥蜴神、甚至是噬梦神的预料,因为这实在是太诡谲了。

第八章·离奇的血煞案

蝴蝶飞入窗户,尾随着夜静悄悄的脚步。

原本的一切都如噬梦神计划的一般悄然进行着,晓梦蝴蝶如迷烟一般进入了绣花枕头的奶油小生和只会吹嘘自己的富家公子的鼻孔里,在不知不觉中闯进他们梦的入口。他们在梦中见识了自己真实的一面,一种除去金钱、地位、虚伪之外的自己,那个胆小、懦弱、自欺欺人的可伶虫形象。以至于当他们在梦中遇见真实的自己,以前在脑海里高大威猛的形象荡然无存,潜意识里渺小、微不足道的自己开始占领大脑的高地,原先像水晶搭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们本能开始排斥,身体痉挛似的颤抖着,嘴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手脚像是鬼压床一般的胡乱扯着,犹如溺水的儿童一般拼命抓住哪怕一根救命的毫毛。可是他们越是恐惧陷入梦境的边缘坠落的几率就会越大,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会被流放到梦境的第几层,他们也不敢想象当他们醒来的时候会塌落到梦境的几维空间。

最可怕的是他们不会知道,他们将永远不能醒来。

当晓梦蝴蝶走进梦的第二层的时候,那些像是豆腐脑堆砌的梦境光墙上没有一点光芒,有的只是从爆浆一般的墙顶上面,落下一些污秽的聚合物,那像精虫一般的虫子,落在光墙地上跳舞女郎挽起的像是洋葱头一般的云鬓上,有的因为女郎的跳动而落下来,掉在地上,被女郎踩烂了,噗呲一声冒出乳白色的液体,那液体像是硝酸一样腐蚀这墙地,可是液体慢慢随着乳白色的烟雾上升,映出蝌蚪的影踪,这些蝌蚪一般米粒大小的液体像是银蛇一般钻进女郎撩起的云锦下摆里。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像是一把冰刀冒出的寒光,倾泻在神仙湾的花朵上,花朵的花蕊里钻进毛毛虫,它们蠕动着身体,吸收花蜜,吐出奶白色的汁液。那声音沿着花瓣缓缓地流下来,声音不绝于耳,远处夜空里传来了哺乳动物发情期躁动不安的吼叫。

那招蜂引蝶,吸引一些的吼叫,换来的是床榻上那些富家公子、奶油小生痛苦的呻吟。他们床上不断掠过黑影,像是乌云压过天际,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正把他们吞噬,吸干。

神仙湾还在寂静的夜空中沉睡着,像是摇篮里的襁褓,可是这襁褓里大多数的孩子都死了,稀奇古怪的死了。窗户是密封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尸体是干着的。干的连夏天的蚊虫都懒得叮咬他们的尸体,因为没有一点血液可吸的,他们干枯的发丝像是一团茅草,在阴暗的床上显得更加凄惨了,头皮枯黄而又充满褶皱。心口处破了一个蝴蝶型的大洞,可是周围的血并没有渗出来,显然这是极其快速而残忍的手法。

第九章·扑朔迷离的真相

第二天,夏蝉的鸣叫打破了黎明之前的黑暗,太阳红彤彤地从神仙湾的地平线上升起,蜥蜴神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用两只翅膀夹着梁桩,安逸地睡在房梁上的噬梦神。看着他那不断栽着头,像是个不倒翁一般。

太阳渐渐升起,刺目的阳光,穿过神仙湾的迷雾,无数的光束被林雾里的浮尘截住,它们纠缠在一起,混杂在一起。不知是颗粒淹没了太阳光,还是太阳光的照射暴露出粉尘,让颗粒无处遁逃。

蜥蜴神是冷血动物,他是趋光的,追逐光就像是盛开的紫藤萝在怒放时节舒张的藤蔓。他那半睁着的黑眸子,微微抬起合上的浓密睫毛,任凭透过纱窗的阳光,轻轻地抚摸他那俊秀的脸庞。他知道马上就要比赛了,尽管他不是特别有才华,但是为了能和心爱的热巴在一起,他还是极力地鼓舞自己要有信心。尽管这信心多半来源于噬梦神所吹嘘的晓梦蝴蝶的功效。但是他觉得这次比赛不仅是显示自己的才华,还是表达自己的思想,袒露自己的灵魂。

噬梦神本身是蝙蝠,他很怕光,但是王公子那张厚厚的人皮,尤其是那种城墙一样厚的脸皮,为他遮挡了不少紫外线。现在的他悬在晦暗的房梁上,像一个标本一样。

标本优哉游哉地说道;我已经给你铺垫好了一切,放心去比赛吧,我欠你的人情已经还清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谢你为我付出的。蜥蜴神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真诚地说着。

好吧,今天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听见这话的弦外之音,蜥蜴神有些疑惑;难道你不和我去看看嘛?就是一起瞧个热闹也行。

不去了,昨夜耗费了太多的觉知力,今天想睡个回笼觉。

蜥蜴神觉得他说的合情合理,毕竟接下来是很容易,没有任何竞争对手。

于是他迈着矫健的步伐,信心十足的走向比赛的场地。

比赛的钟声已经敲响,震耳的响声,惊起树林里的乌鸦,一团团墨色像是临空升起的片片乌云。凄切的叫声划破长空。

嘉行殿的大堂内,蜥蜴神也纳闷来此比赛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昨天还人头攒动,现在真是冷清。他心里暗爽,觉得噬梦神真是神通广大的觉知力,竟然一夜之间让那些昨天还吹胡子瞪眼,跃跃欲试的富家公子、奶油小生,心里打退堂鼓,今天索性不来了。

蝴蝶夫人坐在上面的高座上,一方面满心狐疑,为什么不敢前来应战,难道有什么猫腻。另一方面觉得蜥蜴神勇气可嘉。但是再看看旁边热巴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爱意,望穿秋水,暗送秋波,本来人就不多的房间,此刻仿佛变成了二人的秘密空间。正当二人沉浸在秋水荡漾的爱情之海里的时候,一声‘杀人了,见鬼啦’的嘶喊声打破了这种宁静而甜蜜的氛围。

昨夜打更的老仆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失心疯病人一样跌跌撞撞的跑进大殿内,瞠目结舌道;“不好啦,日月洞天很多年轻的公子都死了。那死相惨不忍睹,可怕极了。”

蜥蜴神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心想;哎呦,这一切不会是噬梦神搞的鬼吧,他要是信口雌黄打着帮自己的口号,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越想越觉得事情越不对头,这一切急转直下,发生的如此突然,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蝴蝶夫人心里不详的预感终于应验了。她用手捂着前额,轻轻地拍打着,极力遮着那褪却血丝后苍白的脸。怀揣着不安的心,急不可耐地从宝座上走了下来,她那跳动的心差点随着她那慌张的脚步,一起崴在台阶上,像脚踝面的骨头一般骨折。

热巴赶紧过去搀扶着她,关切地问道;夫人,你还好吧。

快,扶着我去日月洞天去看看。

听完这话,热巴虽然心里想规劝,但是她心里更明白一旦是夫人决定的是,除非她本人,其他人很难改变。于是热巴没有劝她,而是在关键的时候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他们三人和蝴蝶堡的一些护院径直来到案发地点,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的查看,结果发现最终看到的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死尸。

当热巴第一次看见如此残忍的局面,她胃里翻江倒海的想要呕吐,蜥蜴神看着她拼命压制住,赶紧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热巴捂着嘴,眼睛里盈盈打转的泪,因为极力克制住呕吐的冲动,她的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

而崴着脚的蝴蝶夫人,看着心口上蝴蝶的图案,竟然默默地怔住了,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僵硬,原先凝视的目光开始陷入一种游离状态的沉思之中。

蝴蝶夫人原本以为是蜥蜴神为了铲除竞争对手才会出此下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她看到那个属于她们蝴蝶人一族的图腾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事情的进展远没有她料想的那么简单。

第十章·真相不止一个

蝴蝶又重新回头认认真真清点被吸取干尸体的数量,整整七十九条,这个数字似乎在暗示着些什么。她知道凶手正潜藏在暗处,今晚将会再次出来作案。她更晓得那凶手已经快要达到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这恶毒的凶手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案发现场的门外,围着些跳舞的女郎,家丁护院。他们颤颤巍巍的,都纷纷想落荒而逃。

她不会吸取你们的精血的,这一点你们尽管可以放心。被杀死的人都是色欲之死,他们难以抚平内心深处的欲望。其实他们是被自己害死的。因为当他们心生出色欲的时候,心跳加速,血液会流动的非常快,这个时候往往会中了魔咒,让人吸干精血。

听完蝴蝶夫人的解释,那些准备要逃跑的打杂之人停止了脚步,变的犹豫不决起来了。

蜥蜴神宽慰大家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众人便想着打消了这个念头,蝴蝶夫人接着说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会保障大家的安全,因为凶手的目标根本不是你们,你们现在走了,反而会羊入虎口,我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你们的,今晚月明之夜我们集体去蝴蝶人族的圣地。

蝴蝶夫人的这番承诺,彻底的让大伙放心了。于是大家安心睡觉去了,临走之前,蝴蝶夫人嘱咐蜥蜴神道;心如止水,勿动色欲之心。

蜥蜴神看着脸颊绯红的热巴,轻轻上扬的嘴角浮现出坦然的微笑,拉出一道带着酒窝弯弯的长线,那长线像极了今天晚上的下弦月。

蜥蜴神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东西,看着噬梦神正在那里感伤;我耗费很多觉知力制造的晓梦蝴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都死了呢?

废话,那些被晓梦蝴蝶进去盗梦的人都死了。

听见蜥蜴神的回答,噬梦神很是吃惊,甚至是诧异;死了,怎么可能死了呢?

蜥蜴神看着噬梦神的神情觉得不像是在假装,再想想蝴蝶夫人的话,觉得此事很大可能与他无关。

什么是色欲之死呢?蜥蜴神像是在喃喃自语地嘀咕,又像是在问噬梦神。

色欲就像躲在门后面偷偷观望一个洗澡的或者是上厕所的女人,当他听到那流水声,流过肌肤后的滴水声,他那颗心跳动着,耳朵听着,那剧烈像是阵阵锣鼓的心跳声,让耳朵不断发出像是虫的嘶鸣一般的杂音,然后他听见女的出来了,看着那裹着浴袍下的裸体,被遮盖着,只有小腿露在外面。所有这一切都是幻象,但是色欲让人把这一切都当成真的,他们沉醉其中,好比醉汉对酒水的痴迷。在不知不觉中安乐地死去,像是发情的种马。

听着噬梦神的解释,蜥蜴神如丈二的和尚一般,纳闷地挠挠头;可是为什么死的这么难看。

色欲之死是一种诅咒,一种只是对犯色欲罪的人才有用的,当一个人的色欲越大,死的越难看。

蜥蜴神直到在色欲冥界的水仙宫才真正明白他所说的话,而在此之前,他心中还完全是心心念念的热巴。

当他想起热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蝴蝶夫人所说的圣地,可是他从蝴蝶夫人的口中并没有听她说出那圣地的具体位置。

正在他心中想着热巴的时候,热巴出现了,她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像是偷偷背着别人偷偷跑出来似的。

热巴那双在昏暗的夜里闪着贝壳一般洁白光芒的右手,轻轻地扯下遮盖在脸上,那块在梦中似曾相识的轻纱。露出羊脂一般丰盈多水的姣好脸蛋,轻启樱桃红唇,关切而深情地看着蜥蜴神说道;今晚你和你朋友,来到浮屠塔里躲避,那里有道门上面有蝴蝶族人的封印,你们拿着这道符咒可以进去。热巴说着,左手拿出一张鲜红色的符咒,蜥蜴神看着不断的有鲜血慢慢溢出来,从原先的一个红点,慢慢地绽开,像是鲜红的红牡丹开放。

蜥蜴神看着很是揪心,心疼地托着那不断涌出鲜血的纤纤玉手。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我和朋友都是从会元仙山来的,我们都有无上的觉知力,没有什么妖怪可以伤到我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到你,即便是死了,那便也是值得。

热巴听见蜥蜴神深情而温柔的言语,心里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值得托付。这言语的治愈效果比任何疗伤圣药都要神奇。她开始用右手匀速的扯着浸润在鲜血里的符咒,蜥蜴神看着,那感觉无疑是撕扯着他那冰封千年后遇见热巴而融化的玲珑心。热巴忍着微笑道;我不关心你来自哪里,我只在乎你将要去哪里。

我,我。热巴这个问题真的问住了蜥蜴神,他揉了揉眼睛,在脑海里拼命寻找着周天十界里除了会元山,自己还能去那里呢。

我准备留在人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可以,有你的地方就是仙境。

热巴心里被这段阳光般的话语温暖着,心里想着去哪里,对未来憧憬着,她加快了速度,符咒很快被扯下,手掌露出来,一道或浅或深的疤痕,穿过手掌上的三道掌纹,鲜血沿着纹路蔓延到手背。这道伤痕蜥蜴神后来留在心中,留在那与世轮回的宿命之中。

热巴忍着手掌上的疼痛,心理上却是无比幸福,她催促蜥蜴神;你们赶快乘着鲜血未干的时候,把这符咒贴在浮屠塔门上,就可以进去了。这塔要没有蝴蝶人的血液,是不会打开大门的。

蜥蜴神这个时候才知道,热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今生今世绝对不会背叛、抛弃热巴的,但是他岂能知道,他起止是今生今世,那是在生命枯竭,海枯石烂、至死方休的爱恋。

热巴转身准备离开,蜥蜴神看着她那洁白的左手上满是鲜血,像是宣纸上渲染的朵朵红桃花。他轻轻地托着那朵朵桃花一般的血滴,那朵朵桃花开始向四周发散,热巴纤细的手指泛着亮光,蜥蜴神心里希望她的伤口可以愈合,然后体内无上的觉知力被唤醒,热巴的伤口慢慢愈合。蜥蜴神开始放手,热巴忽然握着他的手,由于过度紧张,便望着远处的虚空,低着头,娇嗔道;等这一劫难过去后,带我走吧。

蜥蜴神看着她那洁白的脸上映出绯红的脸颊,被皎洁的月光点缀着,像是他在会元山吃的仙果。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热巴还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话,便害羞地低着头,像个欢快的兔子,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着。

蜥蜴神站在原地看着她像是鸵鸟的身形,不由地心动起来,开始压着声音却没有压住内心的悸动;热巴,我爱你。热巴,我一定会。他开始停止了呼喊。

热巴听见这呼喊,越发跑的快了。那鸵鸟一般的大长腿迈将开来。她知道蝴蝶夫人原本就把蜥蜴神当成诱饵来引潜藏在背后的凶手前来吸取他的精气。她怕蜥蜴神这声呼喊被蝴蝶夫人发现。

热巴越是怕蜥蜴神暴露,反而会更快暴露。出乎意料的坏事从来不是按照她的主观意志而转移。甚至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蜥蜴神走进门里,噬梦神已经披上了人皮,他像是准备好了似的,跳动着本不属于他的眉毛。

很显然,她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敢于为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还不惜割破自己手掌来让你逃到浮屠塔里。我们应该听她的安排。

听到噬梦神这么讲,蜥蜴神觉得有些羞愧,心想他那声呐喊估计被听到了。他忽然间感觉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他那歇斯底里地呼喊。

好吧,我们赶快去浮屠塔,躲在暗处,也可以保护热巴。蜥蜴神手里攥着热巴给的那张符咒,莲花符,上面写着叭嘧吽,

虽然此时的蜥蜴神还不知道这符咒的真正含义,但是在他心里那就是信物,一种爱的见证。一种纯洁的没有掺加任何杂质的爱情。

第十一章·浮屠塔

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是有的时候人性就是这么自私。

当蜥蜴神和噬梦神收拾好了,来到浮屠塔的时候,第七级塔顶下站着蝴蝶夫人和蝴蝶堡的奴仆,那莲花顶下站着的人,举着火把,从地底下看就像是漂浮在塔顶的萤火虫。

浮屠塔是蝴蝶人一族的圣地,任何外来人不得入内。

蜥蜴神看着塔顶的蝴蝶夫人,想起蝴蝶夫人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或许这一切都是一盘布局好的棋,是蝴蝶夫人下的一盘很大的棋。但是他不知道这棋盘是如此的大,甚至包括他心爱的热巴。

蝴蝶夫人站在浮屠塔顶,想着一路来自己的苦心谋划,连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甚至有些鄙视身后的族人,嘲笑他们的愚蠢。

首先蝴蝶夫人对着蝴蝶族人编造了一个故事,远古的传说,蝴蝶族将会在今年,在他们族人选出的圣女本命年的那年,会面临灭顶之灾。而热巴就是蝴蝶族的圣女。热巴今年二十五岁了,在生命最美好的年纪里,面对着把她选出来封为圣女的族人,她觉得要为大家做点什么,可是她不知道族人已经开始议论是她把灾祸带来的,还提议把她处以火刑祭天,来消灾解难。但是最后当那大火即将烧到她的衣裙时,蝴蝶夫人出现了。

热巴是无辜的,我有办法可解救这场灾难。传说里提到在会元山阴阳交界的地方将会出现一位神,他将用无上的觉知力来为我们打败妖怪。

那我们怎么能找到这位神呢?举着火把的族人很是困惑的问。

我们把在蝴蝶堡改成休闲玩乐的场所,把这里改名为神仙湾来吸引神仙,神仙都喜好逍遥快活,到处游山玩水。一年的时间内总会有神仙来临的。

面对蝴蝶夫人的建议,众人欣然接受,把热巴放了。

可是时间一点点迫近,阴晴圆缺,从上弦月到下弦月。热巴即将迎来二十六岁的生日,可是等待的神仙还是没有来。可怜的热巴不觉感慨自己的际遇,不由的哭了起来,她蒙住被子,越哭越厉害,直到哭到昏厥,没有自我意识。心有所想夜有所梦,她不知不觉的梦见了传说中的会元山之神,此时的蜥蜴神吃了果子后也进入梦乡,他隐隐地听见哭泣声渐渐停息,紧接着一个女子温柔而绵长的呼唤,就这样他和热巴相遇了。

蝴蝶夫人觉得阴谋盘算得逞了,得意地看着脚下的蜥蜴神。

这个时候热巴来到浮屠塔下,这更坚定了蜥蜴神的判断,但是他更坚信热巴是无辜的。当热巴看着被上了锁的塔门,心里的那份凄凉,那种寒心真的可以把神仙湾盛夏的水凝成冰,泪水噙在眼眶,忍不住了,滴落在黄衣服上,现在这样的结局对热巴而言无疑比处以火刑还要残酷。

蜥蜴神走到她身旁,看着热巴那颤抖的手,他伸出厚重的手掌握住,热巴的手竟是如此的冰凉。他握着,搓着,像炭火一般给热巴温暖。

或许这一丝温暖难以抚平热巴的心寒,他用另外一只胳膊把热巴挽在臂弯,看着她左眼卧蚕角下的美人痣,被泪水浸湿,配上她哭红的眼睛,远远地看就像是太阳的黑子。泪水像是晶莹剔透的珍珠,划过热巴那粉白的脸。

蜥蜴神觉得很是揪心,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抑郁地喘着气。热巴觉得有种温暖的感动慢慢地流过她全身,原先被抛弃的心开始被一股暖流悄然复苏。

这种遭受背叛的委屈哭泣,连那披着人皮的噬梦神都觉得热巴是被蒙在鼓里的,蝴蝶夫人利用热巴,最后还是把热巴出卖了。

热巴,是你先出卖了我们蝴蝶人一族的秘密,浮屠塔是我们的圣地,这里是不允许外族人进入。这是世世代代沿袭而来的规矩。你为了一己之爱而触犯族规,实在是罪大恶极,我们选你作为蝴蝶人族的圣女,是希望你可以为族人带来和平安宁的生活。

热巴并没有回答,她似乎对蝴蝶夫人的兴师问罪不知如何回答。

浮屠塔原本是蝴蝶人一族为躲避灾祸而修建的,现在却成为一座孤岛,一个载着生命逃离却对外来人见死不救的诺亚方舟。热巴看着它驶向远处,向自私自利的漩涡中漫溯。

蜥蜴神看着热巴满是绝望的眼神,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不管遇见什么艰难险阻一定克服,他要拼尽全力保护好热巴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这恰恰是蝴蝶夫人要蜥蜴神做的,热巴将会是唤醒蜥蜴神觉知力觉醒的内在能量,那能量无比强大,那就是爱情的力量。

第十一章·大战的爆发

黑夜还在黎明的怀抱中沉睡,静悄悄地,月亮蹑手蹑脚地爬上沉寂的夜空。

死一般冷森森的平静,被一团掠过的黑影打破。

传说中的妖怪出现了。

蜥蜴神和噬梦神吃惊的表情,远远超出了蝴蝶人担惊受怕恐惧的神情。

那妖怪就是韩夫人,当她看见披着人皮的王公子时,不免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王公子是她第一个吸取精气的人,她的印象很深刻。

她本能地觉得这是蝴蝶夫人的阴谋,于是她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塔顶的蝴蝶夫人,而蝴蝶夫人以一种女人特有的霸气,目空一切地用难以描述的眼神和她对望着,轻轻扬起嘴角,那种不屑,已经昭然若揭地暗示着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你是怎么把那些人悄无声息地吸干的?

披着人皮的噬梦神的提问,让妖怪的目光收了回来。

你想体验一下我的摄魂移梦大法吗?那妖怪咆哮着。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把我的晓梦蝴蝶杀死。

面对噬梦神的执着质问,妖怪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一个人处于色欲的漩涡中,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精神世界已经粉碎,你想给他们造另外的梦境是很难的,要完成如此高难度的任务对晓梦蝴蝶太痛苦了,我只是帮它们结束了自己的痛苦。

啊,噬梦神愤怒的撕掉人皮,疯狂地振动着自己铅灰色的翅膀,地面上卷起沙尘。

突然的风暴,让热巴很是吃惊。蜥蜴神搂住热巴,密切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狂风卷积着飞沙,他们在沙尘弥漫的漩涡中血战,蜥蜴神看着噬梦神处于下风,不由地担心起来。

突然噬梦神被踢了出来,一头撞到地上,在地上留下一个凹痕,石头块沿着他那蝙蝠头飞溅而出。

你没事吧。蜥蜴神关切的问。

没什么大碍,这妖怪太厉害了,她的摄魂移梦聚集了很多精气,噬梦神气急败坏地说道。

但见沙尘风暴的中心升起一团黑影,两只眼睛像是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着,红彤彤的灯罩内飞满了噬梦神的晓梦蝴蝶,忽然一团大火,追逐着晓梦蝴蝶,蜥蜴神看着燃烧、飞舞的蝴蝶影子,正慢慢地朝自己迎面而来。

蜥蜴神站在热巴的前面,张开双臂准备迎战。此刻蜥蜴神知道,自己只能成功,要不然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是热巴呢?没有人保护她了,想到这里他觉得体内有着无穷无尽的觉知力正缓缓地汇入自己的丹田,那种热度像是热油一般滚烫。

来吧,小宝贝,差你一个就凑齐了九九八十一个精气,那妖怪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腰肢,伸出那日在妖怪杀死王公子是所见的细长的舌头。蜥蜴神觉得时间越来越紧迫了,他体内的觉知力像是爆发的火山,奔腾的洪水。

那妖怪张开血盆大口,后背长出巨大的黑色羽翼,眉毛上的蝴蝶触须像银蛇一般盘曲着飞向蜥蜴神。

蜥蜴神周身发着金光,热巴呆住了,眨着像星星一般的双眼。情不自禁说出;看来传说是真的。

浮屠塔上的蝴蝶夫人看见了不由地发出惊叹;看来热巴果然是打开这会元山大神觉知力能源的钥匙。

蜥蜴神觉得进入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他的周围只有光。

当那妖怪准备吸取蜥蜴神的精气时,蜥蜴神那无穷的觉知力威力强大,妖怪那大红灯笼的眼睛炸了,吊死鬼一般长的舌头不断腐蚀,一点点像是被豆虫吞吃的叶子。银色的蝴蝶触须开始自燃。

蜥蜴神合并双掌,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幻化成一柄长剑,那长剑冒着金黄色的光,直直地插进那妖怪的心脏,蜥蜴神从妖怪的身体里以光一般的速度飞了出来。

那妖怪捂着心脏,不断有精气从心口的窟窿里冒出来。她捂住,拼命扎着飞出的精气团。那种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那妖怪似乎在极力诉说着什么?

蝴蝶夫人看见那妖怪倒下的时候,已经兴奋而紧张的跑出来了。

我丈夫在哪里?

蜥蜴神和热巴,以及其他从浮屠塔走出来看热闹的族人都出乎意料,对于蝴蝶夫人的这句话,都像是第一次听见,这句话像大地惊雷一般。

你是说姐夫吗?

众人对那妖怪的回答,更是犹如炸弹一般,这关系混乱的连族人都觉得烧脑。

第十一章·真相大白

那妖怪像是被回光返照的力量给予了苟延残喘的力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言也真。那妖怪像是在说临终前的遗言;你从来都不了解他,你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族人的利益至上的政治婚约,他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幸福。

可是我们已经有了孩子,蝴蝶夫人像是被妖怪妹妹言中了,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这一句太云淡风轻了。

难道你想用这困住他一辈子吗?他是追逐自由地风,他想过神仙般的日子,可以长生不老,所以他不断修炼丹药,结果乱吃乱补,他快死了,今天是第二十一天,快,收集那些精气团,要是没有这些他会魂飞魄散的。

蝴蝶夫人听完她妹妹的话后,赶快收集那些像泡泡一样的精气团。

那妖怪吸收的精气已经如烟般消散了,躺着的地上,流出暗黑色的血水。

快,黎明之前把这些精气团送到金风玉露寨,他正躺在露天祭祀坛上的石棺里。那妖怪眼神里望着虚空,死神已经来临了,她仿佛看见金风玉露寨的姐夫,正安静地躺着。

蝴蝶夫人收集完精气团,看着奄奄一息的妹妹,原先的夺夫之恨,渐渐的被血浓于水的亲情占据,蝴蝶夫人苦笑道;我们这对苦命可怜的姐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蝴蝶夫人抱着妹妹,觉得所有的计划最终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她还是觉得有所收获的,至少她知道了丈夫在哪里。

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蝴蝶夫人将收集到的精气团装进布袋里,命人把妹妹的尸体下葬,然后她走向马厩的方向。

夫人,你真的要去金风玉露寨吗?热巴关切地问道。

蝴蝶夫人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现在自由了,可以和心爱的人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

热巴知道无法改变蝴蝶夫人的决策。满怀着不舍与离别的苦痛,朝着蝴蝶夫人跪下,目送她远去。

蜥蜴神搀扶起热巴,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的是命中注定,有的是有义务去完成,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噬梦神看着眼前的一对,真的是羡煞旁人。

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饱经挫折磨难,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也不枉费我付出的一番心血。

听见噬梦神如此这般的言论,饱含着满满的醋意,又有成就感中带着些许恭喜的成分。

蜥蜴神这个时候才想起噬梦神,看着他蜷缩着翅膀,吃力地在地上翻着身体。蜥蜴神连忙过去,一把把他拉起来。

哎,真的是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

站起了的噬梦神说出的第一句话,几乎涵盖了所有在场人的心声。

是啊,谁都没想到。不过我还是不虚此行的,真正的梦想得到实现了,蜥蜴神看着热巴,一种抱得美人归的喜悦溢于言表。

热巴,你是我们蝴蝶族的圣女,难道你也要走了吗?站在不远处的族人紧张兮兮地问道,尽管他们自知以前对热巴的行为有些过激,但是要是真的说离别,这么多年在神仙湾生活的感情还是很难割舍的。

热巴想起过往在神仙湾的种种,也有一种对故土深深的依恋之情,蜥蜴神看出了热巴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的难舍难分,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们在这里举办婚礼吧,然后我们再一起出去浪迹天涯,作为结婚的纪念。等你在外面想回神仙湾看看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陪着你回到这里。

蝴蝶族人听见蜥蜴神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毕竟蜥蜴神曾救过他们的命,让他们免除了被吸干的危险。他们就是为了感谢蜥蜴神的救命之恩,也应该答应。于是都点头,表示同意。

哎呦,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处事机敏起来了。

听到噬梦神的夸奖,蜥蜴神会心地笑起来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热巴绯红的脸颊上也浮现出幸福地光晕,这是她长久以来的少女梦,在梦幻的星空下,在精灵的飞舞中和自己所爱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交换彼此真心的誓言。

所以在接下的日子里神仙湾到处是一片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场面。蝴蝶族人在庆祝劫后余生,变得更加热爱生命。

热巴即将成为梦中情郎的新娘,内心无比的激动,一个梦幻的婚礼,正在蜥蜴神的布置下迅速完成。

第十二章·浪漫的婚礼

神仙湾自从上次蝴蝶夫人结婚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热闹了。

天空能见度高的惊人,婚礼的前天还下着绵绵的细雨。结婚的当日,太阳像是洗了一把脸似的,干干净净的照耀着大地,沉默的夏虫开始苏醒,晶莹的雨露打在绿油油的小草上,习习的南风吹动着,摇曳的小草,叶子上的雨露很快就干了,一切的修辞都无法描绘当时的美景,就像是再华丽的语言也无法表达新人结婚的喜悦。

彩虹开始出现。热巴打扮的像是花仙子一样,在精灵的簇拥下,在以前跳舞的女伴的搀扶下,缓缓地下轿,热巴盖着绣着桃花的盖头,蜥蜴神从竹子搭成的绿荫棚里走向热巴,隔着薄薄的盖头,看着热巴画着浓浓的眉毛,涂着淡淡的胭脂,更是美的不可方物。他望着入了神,直到热巴伸出纤纤玉手,缓缓的挽着他的手臂,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梦。

你要不掐我一下,我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

蜥蜴神刚说完,热巴居然真真的掐了他一下,他那略微放大的瞳孔,表示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在做梦。

两对刚经历生死,同甘共苦的新人,移步来到婚姻的殿堂,甬道的两旁摆放着馕、茶叶、冰糖、水果糖、方块糖、饼干、点心、大米、清油、面粉、洋葱、黄萝卜等,还有各种款待的美食。那些糖都是经过甘蔗蜜炼而成的,所以特别甜,非常适合这样的婚庆场合。

两位新人在族长的见证下,完成彼此誓言的交换。

我愿意生生世世守护热巴。

听见新郎如此诚恳地回答,热巴看着新郎,深情地回道;我也是,我愿意。

族长看着两人都回答地如此坚定,便拿出一块蘸过盐水的面饼,从当中掰开,分别递给新郎,新娘。

热巴放在嘴里咀嚼着,甘之如饴。新郎看着热巴咽了下去,便跟着吃了下去,那是他第一次吃如此咸的食物,感觉像是吞了一块盐巴。

当他看见热巴的眼神,示意让他吞咽下去,他便咬紧牙关咽了下去,吃完后还伸了一下舌头。

族长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好了,吃完了同甘共苦饼,就意味着夫妻将终生同甘共苦,代表着一往无前忠于爱情的决心。

两位新人互相看着彼此笑着,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爱意。他们慢慢地鼻碰着鼻子,阳光照在他们亲吻在一起的双唇上,在缠绵悱恻的肌肤上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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