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的剑》免费试读_赵正直直某人
伞中剑(1)
绝美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寝宫的梳妆台前,认真仔细地为自己梳妆打扮,侍女都被她遣散,所以她只能自己为自己梳妆。
她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屋外的喊杀声都因她消失了,她轻轻地梳理着头发,慢慢地挽起,然后用白色的发带绾上,就算是带孝了。
喊杀声渐渐停止,凤阁前站满了脸上染血的甲士,他们面容严肃,握着刀,却无人去推那虚掩的房门。
三九天的冷风足以冻裂人的皮肤,足以冻僵他们握着刀的手,但此时却异常安静,只有北风呼啸的声音,夹带着雪花扑上铁甲的叮铃声。
为首的甲士深吸一口气,却也没去推门,只是大声的喊到:“燕后!大燕已然覆灭,燕君自缢于紫金殿。还请茹皇后就擒吧。”
燕后仿若未闻,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她轻轻地拿出她平日最爱的雕花的水粉盒子,开始擦粉。
过了许久,那甲士又喊:“燕后,我大凉八十万铁骑已然围于城下,凉君说了,只要茹皇后束手就擒,我大凉保你一世平安!”甲士盯着那紧闭的门,心里却不知紧张什么,怕它开了又怕它不开。
“这位将军,三九深冬,北风冷冽,诸位将军堂堂七尺男儿倒不怕什么,可我这柔弱女子,总是要擦些水粉防止冻得皮肤干裂的,若是将军等不及,那就请进来吧。”女子声音轻柔如水,沁人心脾,但院中甲士却好似瞬间被扒光了铁甲,光着膀子现在三九天的风里。他们条件反射般握紧刀柄,绷紧肌肉。
为首甲士心中气得骂娘,从军二十余年,他从一个小小步卒爬到如今大将军的位置,踏破四国国门,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此类亡国之妇岂需挂齿?可……
他狠狠地摇了摇头,甩开脑中说出来就等同于寻死的想法:“那就恭候了。”
院中又陷入了沉默,北风一阵又一阵,积雪也快埋到脚踝,正当将军要再度开口时,虚掩的门被拉开了,开门声像是一记重拳锤在所有人的心口,所有人都在瞬间抽出手中沾着凝固血迹的刀,盯着站在台阶上的女子。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变得不争气起来,甚至有的人暗自吞了一大口口水。
大燕茹皇后,天下尽知的大美人,单论相貌甚至无人能出其右。
他们知道她美,却没想到这么美,美到令空气凝固,美到连三九天的风都不愿伤她。
燕后静静地站着,环视四周,看到地上横陈着的那些死活不愿走的仆人的尸体,还有被打翻的她平日喜爱的花花草草,她撑起了手中那快有一人高的伞,走下台阶,却没有停步的意思。
那甲士将军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说:“请燕后随我走吧。”
“那么伶俐的狗,为什么要杀了呢?”燕后说。
将军一头雾水,于是顺着燕后的眼神看去,那里有一条白色的小土狗躺在血泊里。
“两国交战,人人自危,谁还顾得上一条狗的性命。”将军说。
“男人,真的很难懂。”燕后轻声说,“在将军的心里,连狗都能覆你的国吗?”她声音轻柔,话语却有些诛心。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连人都可能会被误杀,何况是畜牲。”将军有些不耐烦,挥手示意亲卫把她押起来。
“可这是我的家。”燕后说。
“可你是燕国皇后。”将军说。
“对我来说,家才是最重要的。”燕后再度抬步前行,两个受命来绑她的亲卫却停在了原地。
她撑着大伞,慢悠悠地走出凤阁大门,在前一刻,凤阁内已无活物。
不出所料,凤阁外又有几百甲士,肃然而立,为首将军已然须发皆白。
燕后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纳兰将军,久仰。”脚下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纳兰老将军也只是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随从们让开一条路。
燕后后轻轻地走了过去,也不去管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不干净的目光。
纳兰朔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可怜这个被自己朋友害破了家的女人。
他并没有下令让甲士们跟上,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柔弱的背影,柔弱得孤独得令人心碎的背影,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杀心,所以他一点也不急。
皇城外十里有一座山,叫桃山,山上是一片野桃林,每年四月中旬,满山的桃花一夜间绽放,粉红的桃花像温柔的姑娘,不止茹皇后,皇城内所有的姑娘和文人雅士都会被那满山桃花吸住目光。
每年桃花开花的时候燕君总会拉着燕后偷偷地在这山上一待好几天,就为了看桃花绽放的瞬间。
燕君说,花开的瞬间是最美的,也是最神奇的。
燕后说,这就是生命。
每次二人总会相视一笑。
然后燕君会说,你笑起来眼睛都没了,再然后她俩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形象。
桃山顶上有一棵百余年的桃花树,有三五尺的直径,三丈多高,燕后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爬到树梢,然后折一个桃枝去捅燕君的发髻,文人出身的燕君又上不去树,就算上去了,都不舍得说得重了的他更别说打几下,就只能面红耳赤地在树下直跳脚连说大丈夫可杀不可辱,逗得她笑出眼泪。
然此时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积雪及膝当然没了桃花,更没了桃树下跳脚的书生。
一个圆盘样的东西渐渐出现,再近些才能看出是一把纸伞。
柔弱的女子在呼啸的风和及膝的雪中撑伞上山,想想就觉得违和的画面如画卷一般呈现在天地之间。
老桃树作为唯一的看客静静地伫立着。
或许是女子太美,美到狂风暴雪都甘愿维护她的柔弱,她的伞没有丝毫被风吹动的感觉,甚至她的衣裙都没有被掀起一丝,她就像是夏日撑伞走在湖边的女孩。
燕后走到那棵老桃树下,把手放在树干上,轻轻地说:“我要走了,他已经走了,我没跟他一起,我害怕,但是现在我不怕了,我想去找他了,这么些年来总是折你的枝丫,你不会想打我吧?你舍不得的吧?”绝美的女子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然后又突然收敛了起来,“他总说我眼睛小,明明不小的嘛!还是你对我好,那次他取笑我的时候,你还自断枝丫砸他来着,呵呵。”
燕后收了伞,然后用双手抱着,靠着老桃树坐了下去。
伞很大,显得她很小。
她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我已经当妈妈了。”
她又转头望着遥远的天边,眼神没聚焦,像是望破了一片天在看另一片天。
“妈妈爱你,我的孩子。”燕后闭上眼,把头靠在树上抱着她的伞,轻轻地喃喃自语。
风突然停了,雪也停了,老树依然静立。
许多天后,纳兰朔亲自带着百余甲士来到桃山顶的老桃树下,看到那靠树抱伞盘坐的女子悠悠叹息一声,“美了三十多年,为什么要像一个武夫一般死相。”
纳兰朔走到燕后面前,轻轻弯腰表示敬意,然后单膝下跪想抱起她,而就在他的手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突然消失了,像是幻觉,像是她的存在本就是幻觉。
“将军你看!”
纳兰朔正盯着她的伞,突然听到下属亲卫带着惊异的喊声,于是抬头看。
他看到了满眼的粉色。
桃山方圆十三里腊月开花。
他的眼前窸窸窣窣落下几片花瓣,抬头看,这百年老树竟也开得灿烂。
纳兰朔弯腰拾起拿把伞,又对着老树微微鞠躬,然后便带着甲士离开了。
燕历499年12月20日,燕国灭。
燕君自缢于紫金殿。
燕后殁于桃山顶,十三里桃树腊月开花。
一场持续了五年的战争,以凉国的君临天下而告终。
这划地而治五百年整的王朝就此覆灭。
至此,凉国踏平四国一统天下,接纳以燕国大将军呼延列为首的百余名武将,文臣三百余。
经历了三个月的大清洗与安抚民心,凉国终于慢慢稳定下来。
虽然依然有遗民妄图复国,但那也不是几十年能够完成的,而只要发现此类人,一经查实立斩不赦。
这刚刚统一的国家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正轨,一步步地向好的方向发展。
纳兰朔作为护国大将军,更是开国大将军,安抚民心拔除余党的事情当然是轮不到他来。
此时正在家中逗着小孙女玩,突然管家来报说呼延列求见。
正喜笑颜开和孙女玩得开心的纳兰朔突然拉下了脸,吓得小孙女一个机灵,他又赶紧堆着笑,想着别让这小祖宗哭出来才好。
管家等了好一会,见老爷还没有回答,就大概明白了老爷的意思,回身就要走。
“告诉他。”纳兰朔突然说。
管家一愣,本来想推掉的,难不成老爷又想见了?就只好回头应是。
“让他滚!”纳兰朔正对着小孙女眉开眼笑,却说出这样粗鲁的话,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这位新来的管家只好应是,弯着腰擦着汗想着大人物怎么都这样难伺候的,快步走出去让呼延将军滚去了。
管家本想用一些委婉的言语把呼延列打发走就好,可想来想去还是老爷原话好些,毕竟若是曲解了什么意思,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自己,没成想这呼延将军倒异常大度,听到那个滚字竟然笑了一下说告辞。
这简直太不合常理。带着一头雾水的管家嘀咕着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些人这儿有病了?挠着头低声说了两句难受。
呼延列刚刚回到府邸,就听见大儿子喊父亲回来啦,本来有些低落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伸手揉了揉大儿子的头,然后就直奔大厅,看到了早在等候的呼延夫人。
“恕儿怎么样了?”呼延列看着呼延夫人怀中襁褓里的孩子,伸手逗弄了一番,却不被买账,人家根本不理。
“还好,只是还是不愿进食,怎么逗都不愿笑。”呼延夫人伸手捏了下呼延恕的小鼻子宠溺地说,“你怎么就不笑呢!”
“没问题就好,吃饭吧,饿死我了。”呼延列说。
“事情怎么样?”呼延夫人问。
“滚。”呼延列说。
“你骂我?”呼延夫人的眉毛一下竖了起来。
“什么啊,我说人家让我滚。”呼延列伸手弹了一下自家夫人的眉头。
“这老匹夫。”呼延夫人恨恨地说。
“我不也是匹夫吗?以纳兰朔的性格愿意见我这卖主求荣苟且偷生之辈才是怪事。”呼延列笑着说。
“那……”呼延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呼延列伸手打断了。
“吃饭。”
“吃不上了,等着吧。”
“怎么了又?”
“给你小儿子换尿布!”
呼延列扶额叹息,有了小儿子以后自己这地位直线下降,吃个饭还要等。
大凉统一之后,将大陆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州,每州又有三郡五城,分而治。
总之是愈加繁荣。
十二年弹指间闪过。
呼延将军府的一处花园内,清朗的少年挥着剑,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那样清脆,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躲在花坛后面,眼睛光芒四射地盯着练剑的少年,时不时还会伸出胳膊比划几下,他看得入神,所以并没有发现站在他身后负着手强忍怒气的父亲。
“咳。”呼延列一声干咳,花坛后的小男孩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来。
回头一看,自己的父亲正怒视着自己,小脸一下红透了,低着头,把玩着绸缎的衣角。
“恕儿,你在干什么?”呼延列沉声问道。
“我我……我在看花呢!”呼延恕正赞叹于自己的聪明伶俐,却被一巴掌拍在头上。
“说了多少次!你想学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习武,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呼延列咬着牙说。
“为什么呀……”呼延恕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还顶嘴!”呼延列满脸怒容却没有抬手打他的意思。
正练剑的呼延齐之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以为是自家下人犯了什么错,小跑过来却看见低头搓衣角的呼延恕,便知道发生什么了。
呼延齐之对父亲问了好便匆匆逃难去了,自己父亲虽然从不动手打人,但发起火来的雷霆气势还是能吓得人腿肚子打颤。
“管恒!管恒!”呼延列阴沉着脸,夹带着怒气的声音传遍半个将军府。
不一会,一个布衣下人一脸惶恐地小跑过来低着头说:“老爷,小人在。”
“我让你看着小少爷,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能习武!这不难吧?可你为什么连这丁大点的事情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呼延列开口就是一顿怒骂。
管恒满心的憋屈心想你怎知道你小儿子的狡猾,脸上却恭恭敬敬地说:“老爷,小人与少爷打赌只要在三月之内熟记清心音律篇便放他七日单独行动小人绝不跟随,可清心音律篇乃最深奥的音律书籍,常人没有三五年头绝无可能看通彻,只是没想到……少爷竟如此通灵。”
“都看透了?”呼延列面不改色地问。
“一字不差,且可弹奏一些基本曲目。”管恒说。
“真的?”呼延列转头问呼延恕。
呼延恕微微低着头,委屈的抬眼看着呼延列,点了点头。
“那就给我弹上一曲吧。”呼延列转身先行离开,呼延恕只得搭拉着脑袋乖乖跟上。
伞中剑(2)
呼延烈掩着面坐在书房,万般思绪纠缠,呼延恕的曲子他只听了一半,从那个孩子端琴而坐的一瞬间,那种气质便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胸口,一道道音符更如千斤铁锤砸进他的心里,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他的手愈发颤抖,呼吸渐渐急促,直至崩溃的边缘。
他起身便走,只留下一身冷汗的管恒和低头不语的呼延恕。
呼延烈努力地整理好思绪,只是眼眶还是红的,好在没有眼泪流下来。
当年,他与燕君对坐饮酒,那宛若天人的女子就坐在一旁抚琴,也是这首曲子,不过要优美流畅得多。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饮酒,第二天燕君就死了,但那个晚上绝对是燕君这一辈子最男人的时候,只记得他冲上前去,一把掀翻了燕后膝上的琴,然后扑到她身上,用尽吃奶的力气喊了无数遍“你一定要活着啊!你要活着啊!”
燕后没有说话,只是摸着他的头,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酒醉的人似乎都多愁善感,呼延烈一直在笑着,甚至笑出声来,眼泪却一直在流,也不知是醉得还是憋得脸通红,他跳起来抓住燕君的衣领,把他按到地上,用他平日叫阵的声音贴着燕君的脸喊“你个小白脸可算男人一次啊?忆茹跟了你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娘的,想活着还一定要去寻死,你让她怎么办?你的孩子才六个月,你又怎舍得?我劝你赶紧收东西跑路,别他妈在这搞你的书生意气,死和活你得选活!。
“可我总得给那阵亡的十万兵士一个交代!他们也有孩子!他们也有妻子!他们就不想活吗?十万人,那可是十万人啊!因为我的一句话,都没了......没了。”燕君推开呼延烈,径自去倒了一杯酒,“我才是罪人,我该去死十万次!”他背对着呼延烈,摔碎了那盏琉璃杯,酒水四溅,染得那红色的地毯更像血色。
燕后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呼延烈,郑重地说:“请呼延将军明日去降。”
......
呼延烈站起身来,不愿再回忆,那段记忆就不该再度被翻起。
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竟是燕后当年自己编写的曲谱。
叹息一声,便拿着书走出书房,呼延恕还在低头看着琴,管恒却不见了踪影。
听到房门响动,呼延恕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咳,恕儿,刚才的曲子挺不错的啊。”呼延烈把书背在身后,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很不合适,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可能会被误会。
“我知道。”呼延恕轻轻地说,“我在想另一件事。”
“哦?想什么?”呼延烈问。
“这只是一首普通的曲子。”呼延恕抬起头说。
“嗯,怎么了?”呼延烈问。
“您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呼延恕看着他的眼睛,“直到现在眼睛还是红的。”
呼延烈眉头一挑,感觉有些异样,这孩子心思有些过于敏捷了,“没事刚才有只小虫子飞进眼睛了,刚刚给你找了一本曲谱,如果你能练熟这本曲谱,我就准你习武。”
听到习武两个字,呼延恕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一把接过那本书,最好是明天就能练熟这些曲子!
小孩子总是对不被允许的事情充满向往,五岁时,他去街上买绿豆糕时看见有一个人,一拳就打碎了一块两指厚的石板,他觉得这很厉害,于是就回去自己试,然后他的手就肿了三天。
奇怪的是,那之后无论他走遍各种大街小巷,都找不到那个打碎石板的人了,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叫武术。
于是他便吵着要学武,然后被呼延烈明令禁止。
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学武了,他看着手里的曲谱,眼睛放光。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曲谱中仅仅五首曲子,他却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刚刚熟练。
这天,呼延恕整理好最后一处不通顺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去找呼延烈,被告知父亲正在宴请宾客,他就在宴厅外等,午时就开始的宴会硬是到二更天才散去,父亲呼延烈率先走出门来,脸色不是很好,眉头皱着,看到呼延恕以后才轻轻放开。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人,呼延恕认识他们,是父亲的好友,王火、徐大勇、宋秋河、柳嵩,再后面就是他们的亲卫了,他们也是面容严肃,但也没有很难看的样子,几人看见呼延恕,立刻摆出笑脸快步上前。
徐大勇是个大胖子,手很大,他一把拉起呼延恕的手,笑呵呵地说:“恕儿贤侄近日可好啊?“
”有点累,不过还好。“呼延恕想悄悄地挣开宋大勇的手,却发现根本是徒劳,只好干笑着回应道。
”哎哟,太累可不好喽,平日里要多吃些肉,长得像你徐叔父这样才好。“徐大勇一脸心疼。
”还像你,像你还能有什么出息?“宋秋河冷哼一声。
”也对。“徐大勇终于放开他的手,挠了挠后脑勺,看向与他同行的三人,”那咱走吧?“
”就不送了。“呼延烈说。
呼延恕见父亲脸色不太好,便知趣的先行离去,呼延烈走进书房拿起一本书皱眉盯着,却丝毫不知拿反了书。
”怎么了?“呼延夫人拿了些茶和热水,坐在呼延烈身边开始泡茶。
”他们说请少主扛旗复国。“呼延烈说。
呼延夫人倒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开水洒到外面一些,赶紧起身收拾,”哪里有他们的少主?!“呼延夫人低声说。
”他们定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呼延烈说,”他们都听说了,凉君怎会没听说?为什么没有动静?“
”往好了想,他们或许只是猜测呢?“呼延夫人安慰道,但语气中显然有些担心。
呼延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喝茶。
呼延恕早早便起床想要去给父亲展示一年半的学习成果,谁知刚出房门便看见父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院中。
呼延烈笑着对他招手。
呼延恕小跑上前去。
”这位叫许克,是你今后的武术老师。“呼延烈指着身边的男人说。
听到武术老师四个字,呼延恕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您是说......“
”今天就开始练,还不行礼?“呼延烈笑着说。
”见过师傅了!“呼延恕双腿一弯就要跪下,他听说江湖上拜师都是这样。
许克见状赶忙上前搀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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