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救之路》——刘玄升
第一章 醒来
我出生在一个世代遗传癌症(活不过三十)却依然腰缠万贯的家族。说实话,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不想来到这个世界,在这儿苟延残喘。
我开智很早,据说每一代族长都是这样,或许这就是上帝对我们微弱的补偿。十二岁那年我就接过了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丢下的烂摊子,成为第九十九代奚氏家族的族长。
好笑的是,在极短的生命里,亲情也并不显得珍贵。我从没见过我的爷爷。而且在我的童年,那个男人的身影也不多见,除了几次重要的聚会。他牵着我的手,将我介绍给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业伙伴。
堂皇的背后,我数次亲眼看见那个男人七窍流血的可笑模样。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这般赖活。希望吗?或许吧...
十四岁生日那天,他失踪了。在我昏迷前夕,在家仆们的慌乱声中,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想再见他一面。
恍惚中,我似乎成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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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一遍一遍冲击着大脑,终于我控制不住自己,抄起刀,一遍又一遍地砸向那团模糊的尸体....
冰冷,炽热....
殳(shu)苗像往常一样无意识地探索着自己的衣物。可随之而来指尖那奇怪的触感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同。
霍得,殳苗坐起了身,环顾四周,他无法将周围的碧海蓝天与自家那些破旧桌柜重合到一起。脑中一片空白,茫然无措。
这是哪儿?
惊慌感这才袭遍全身,殳苗颤巍巍站起身,目之所及,远方是望不到头的海水,海天相间连成一线。近处,海浪前仆后继冲上沙滩,又力竭得悄悄退去,在滩上留下一片不舍的印记,周而复始。身后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快速划过天空,又轻巧停在枝干上稍作休憩,还时不时摇动脑袋发出悦耳的叫声。
一切景象都会令往常的殳苗心驰神往,可现在的他却没这个心思。哪怕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大海。
而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哪?我要回去。
殳苗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家中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身受重伤,需要照顾。想到这泪水也就再忍不住了。
良久,殳苗揉了揉微肿的眼睛,自言自语又像是自嘲,这儿风可真大。顺势打量四周,竟发现不远处乱石堆上也躺着一个人。而且似乎还没醒。
殳苗快步地跑向那个人,走近一看,是一个女人。她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均匀,似乎短时间内不会醒来。身上的衣服被海水打湿,紧紧贴在肌肤上,女人自带的优美曲线也随之体现的淋漓尽致。
”咕嘟“殳苗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然后马上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羞耻,他本就是一个害羞内向的山里娃,而这么好看的女子向来只有电视机里才能看得见,今天他头一次看见真人,有些手足无措。他抓耳挠腮,却就是想不出该怎么绅士地叫醒这个美丽的女子。
就在他迟迟没有动作的时候,乱石背后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殳苗着实被吓了一跳,在这未知的岛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这般想着,便要离开。可就这么撇下女孩不管,实在有失风度,一番天人交战,殳苗还是决定先去侦察一番,再做定夺。殳苗踱着步子,将脚步声放到最低,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微微探出一个脑袋。
只见一个面相凶恶的光头掐着一个青年职员似乎在盘问什么,那青年职员一看就是刚醒不久,人还有点范迷糊,对光头的问题一概不知。等他逐渐清醒,自己的人生安全早已掌握在别人手中,一番挣扎,发现只是徒劳后,索性就一副我为鱼肉的无赖模样,开始哭爹喊娘起来。
那光头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对他失去了兴趣,一脸厌恶地甩在一边。也不知怎的,前一秒还怂的不行的男子,突然硬了起来,怪叫一声“我tm和你拼了!”一把抽出在挣扎时发现的匕首,决然捅向光头,光头也没想到这废物突然如此生猛,避闪不及,无奈只能徒手硬挡。而青年职员也似乎从未打过架,视死如归般只知道往前冲,竟出乎意料地将匕首整个插入光头的手掌心。
光头一声惨叫,左手死死抓住血流不止的右手腕,深喘了几口气,怕这一下也是痛的厉害。青年完全没没想到自己竟能够一击奏效,歪打正着之下还有些惊魂未定。一愣神的功夫,便给光头喘息的时间,他眉头紧锁,抬头,给了青年一个戾气十足的眼神。没等青年反应过来,一个大脚丫子就把他狠狠地踹倒在地。
想想光头也是怒煞,踹一下还不够解气,又对着青年男子的头死命践踏。青年起先还挣扎两下,想强撑着起来,但在光头持续地疯跺下,不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整个脑袋深深地埋在沙地里。
作为唯一的目击者,殳苗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暴力的斗殴。以前就算和同学打架,那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最多不过是几个包,擦破点皮。哪像这样致人于死地啊。也亏得是初生牛犊,殳苗虽然怕得要死,但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光头的犯罪现场,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等光头发泄完,意识到不对时,青年早已没了鼻息。来不及懊悔自己一失手竟又杀了人。光头冷静地扒下青年的外套,一撕一咬,便扯出几张还算工整的布条。
接着光头左手握住刀柄,缓慢而坚定地拔出手心的刀,可以清楚地看见噌亮的脑门以肉眼可以的速度分泌出密密麻麻的水珠,一根根粗大的青筋仿佛随时就要挣脱皮肤。
虽然不是本人,但是殳苗完全可以想象到那种疼痛。
终于光头将匕首整个拔出,而此时手臂下方已经堆积了一滩不小的血洼。他拿起准备好的布条,有条不紊地缠在手掌上。做完这些,他又翻了翻青年的衣裤,掏出一包烟和一个火机,放到自己的口袋。接着便拖着尸体,慢慢走向大海。
“扑通...”
光头静静地看着尸体随着浪儿渐行渐远。不久,海面上就只剩下一个沉浮的黑点。他就地坐下,掏出一根烟,猛吸一口。不及多想,一个浪花就打在了脸上,烟熄了。他默默吐出余烟,怔怔望着海面出神。任由海水一遍又一遍地打在他身上,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浇灭心头的狂热。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想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呃...”
殳苗扭头一看,那女子睫毛微颤,似乎是要醒来。殳苗赶紧走到她身边。刚一蹲下,女子便醒了。
她一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张略显稚嫩的陌生面孔,一双不大的眼睛直端端盯着她看,她有点不知所措。与其呆呆地对视了几秒钟,女子这才想到大叫。只是才张嘴就被殳苗紧紧地捂住了,同时,殳苗将右手在嘴唇上摆出一个夸张的嘘的手势。
女孩渐渐安定下来,睁着大大的眸子无辜地看着殳苗,殳苗只得败下阵来,小声对女子解释“我们现在命悬一线,就在那块石头后面,有个杀人狂魔,刚才一个年轻小伙已经被他抛尸海中,你可千万不要发出声音,让他听见了,我们都得死。“
或许是察觉到殳苗并没有恶意,女孩点了点头。殳苗这才把手缓缓挪开,但还时刻注意她会不会只是假装妥协。看到她是真的不喊了,殳苗这才放下心来。这一放松,殳苗就回味起女子吹弹可破的脸和软软的嘴唇了,手感可以说是非常nice了。这还是殳苗第一次碰女孩子,不自觉的,他开始浮想联翩。
女孩本是惊魂未定,但看到殳苗突然发春的傻样,不禁暗自好笑,心中不安的巨石放下大半。轻声询问道“这是哪”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测是有人将我们抓了过来,还给每个人配了一把匕首“殳苗小声地说着,又顺势从兜里拿出了两把相同的匕首,“这把是你的,你的刀自己掉出来的,我就捡起来了,别的我什么都没干。”
女子接过匕首,突然脸色一变,一刀刺向殳苗。
殳苗大吃一惊,就要反抗。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
“呼,你可别吓我,我试过,这刀很锋利的。”
“好,我知道了”说着还冲殳苗调皮的眨眨眼睛。
殳苗哪吃的住女孩的略施小计,小心脏砰砰直跳,赶紧叉开话题“欸,我们还是趁现在溜吧,一会被那光头发现,就惨了。“
女子虽没看见过什么杀人狂魔,但看殳苗说的如此郑重其事,便决定相信他,刚想答应。
一个不和时宜的声音便插了进来“你们是在说我吗?”
完了...
殳苗惊兔般退到一边,警惕地看着光头大汉。一边又顺势摘掉刀鞘,举起匕首对着光头,如临大敌。
光头也不介意,玩味地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的殳苗。
“大,大哥,我们啥都没看见,你要不放我们走吧”此话一出,殳苗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啥都看见了。
光头呵呵一笑,也不戳穿:“你们有什么关于这的线索,有用的话我就放过你们。”
殳苗刚要开口,就被女子一把拉住:“谁知道你会不会事后反悔。”
“对啊,你一会反悔我们找哪哭去”女子也是无语,心想这小在说些什么浑话。
光头看着两人,嘲讽道:“就你们两个细胳膊细腿的,加起来,还不够我一个手揍的。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现在也就一只手能动,还一只手受着伤怎么揍我们。”殳苗低头撇了撇嘴
“小子,说什么?”光头阴晴不定。本就恼火自己被一个废物刺伤。而现在这小子还愣头青一样,不仅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还不断挑衅自己。泥人尚有三分火,更别提本就脾气火爆的光头了。
就要动手之际,树林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徐哥,这还有三个人。”
殳苗两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大感庆幸。
殳苗松懈了,光头便乘机欺身,重重一拳凿在殳苗腹部,不等殳苗疼痛的躬下腰,又抓住殳苗的头发,举到嘴旁,压低声音:“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一会见到人说什么话自己心里清楚。哼!”一松手,殳苗便蜷缩成一团,宛如一只人形大虾,女子赶忙扶住殳苗。
“哟,这么关心啊,要不要大爷我也来疼爱疼爱你呀,啊?哈哈哈哈“光头轻佻地拍了拍女子的脸庞。女子怒视光头大汉,但终归也没有胆说出一句。
两位青年没看见这发生一切,拨开树叉,小跑过来,看到殳苗的异样,关切地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啦,没事吧?”
殳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有点肚子疼。”
“是拉肚子了吧,那可真不好办。”
两个青年虽对这三人的组合有些奇怪,但看殳苗不愿说,就也没强人所难。
其中一个青年似乎对女子有点意思,目光频频看向她,然后诚恳地邀请道:”你们好,我是丁诚,甲乙丙丁的丁,诚实的诚。他是陈辉,耳东陈,光辉的辉。不出意外,你们应该也是刚醒不久。我们运气比较好,碰巧遇见了另外几个幸存者,并且决定在不远处搭建一个营地,组成一个幸存者小队。现在我们正在搜集一些生活物资,同时也努力寻找别的幸存者。所以很荣幸见到各位。如果可以话,我非常希望你们也能加入这个集体,毕竟在这个未知的地方,人多力量大嘛。”
“小子,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所以你们一帮人没一个知道这是哪!”
丁姓青年尴尬回答道:“呃,当时我也没有细问,但是我和另外的幸存者们约好了,等晚上搭建完营地就一起讨论。”
“你们好,我叫杨芷兰,我想问下你们在这个岛上发现几个幸存者了?”名叫杨芷兰的女子也忍不住问道
“杨小姐不用客气,营地现在算上我们俩有共七个幸存者,各有分工,加上你们仨正好十个。”
“好吧”女子显然是十分意动。
丁姓男子也趁热打铁,“而且听徐哥说这个岛有肉食性野兽行走的足迹,并且数量不小。所以你们三在外面是非常不安全的。”
“徐哥是谁啊?他说的话能算数?”
“徐哥,是个当兵的,他懂很多野外生存的技巧。诺,这些材料就是他要我们找的。”
女子看了殳苗一眼,殳苗也恢复了大半,对她点点头,“那我们两愿意加入你们,至于他,就不知道了。”女子指了指自己和殳苗,又瞥了眼光头。
丁姓青年又紧张地看向光头大汉。
“行啊,就去看看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那我带路,营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丁诚便领着殳苗三人往树林里走,陈辉则继续寻找材料。
十分钟后,殳苗一行就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平地,一个魁梧汉子坐在一根木墩上削着树干,旁边不远处,正燃燃烧着一堆火,几个树枝帐篷也井然有序。
“徐哥,我又找了些木料,然后又在岸边发现这几个幸存者,就一并带回来了。”
汉子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点了下头,没说什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哟,当兵的,弄得不错嘛,来,一会再给大爷做个豪华版的,晚上在里面颠鸾倒凤,孤岛野战,可是相当刺激的啊!”
那个被叫做徐哥的汉子,理都没理光头,自顾自削树枝。
“喂,当兵的,你tm聋啊!”光头“啪”的一脚踹坏了好不容易搭建好的帐篷。
丁诚似乎看不过去了,对光头大吼道:”你tm干嘛,我们辛辛苦苦弄的帐篷全tm给你毁了。“
光头大步流星走到丁诚面前,啪一个巴掌“小子,要你多嘴?大爷我做事还要你教!他ma给我滚一边去”
丁诚捂着脸还没来得及转正脸,“啪”,又是一个嘴巴子,再加一脚,他便狼狈地摔在地上,光头一脚踩在丁诚的脸上。“就你这水平,有什么资格替人出头!”
“够了!”汉子这才站起身。
“呵,一个个都挺能装,让我来做恶人,你们当英雄是吧!我擦你,嘛的“
“小心,他手里有刀。”殳苗忍不住大喊一声。光头也知道这里就属这个当兵的最厉害,故对他也颇为忌惮,一出手便全力以赴。
但等殳苗喊出口时已经迟了,刀已经递到了汉子的右肩,可下一秒,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光头持刀的左手被汉子牢牢抓住,再一用力,刀就软软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光头又狰狞一叫,右手竟也拿着一把匕首,并凶狠地捣向汉子面门。然而还没近身,就又被汉子轻描淡写拍掉,光头一个踉跄,失去平衡之下,又被汉子用力一扯,接着提起膝盖,彭的一下击在光头的软肋。闻者皆疼。光头应声倒地,久久不能起身。
汉子捡起两把匕首,套好刀鞘,揣进兜里。冷漠地看了光头一眼:“如果你的第一刀对着的是我的脖子,那现在的你就不只是躺在这了。给你十分钟把这个帐篷修好,不然就滚蛋。”
说完,徐姓汉子又一屁股坐在木桩上削起了树枝。
殳苗和杨芷兰两人扶起倒地的丁诚,接着又紧紧拉住愤怒的他,不让他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傻事。
不久后,光头默默起身,深深看了眼低头削树枝的汉子,冷冷一笑,踉跄着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第二章 营地浅谈
是夜,应丁诚的号召,一伙人围坐在篝火边。丁诚主动揽过主持的职责,大声说道:“大家好,我是丁诚,经过一天的相处,很多人应该已经认识我了。就像白天说的,我认为大家应该开诚布公地探讨一下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话音未落,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首先站出来说道:“这段时间,网络一直疯传玛雅预言,据说很久以前玛雅人就推算了每一个太阳纪的时间,而昨天就是第五个太阳纪的终结。全世界将被清洗,一切从头开始。对此我深信不疑,所以昨晚我就决定彻夜不眠,但不知怎么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我醒来便在这了,肯定是神明显灵,不希望我这个虔诚的信徒就这么死去!”
“哼,说的跟真的似的,所谓的世界末日只不过是欺骗像你这种无知的白痴,你不要在这臆想了!”一个长相斯文的男生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那你说不是世界末日,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
“所以不就把大家一起召集过来讨论嘛!”
丁诚压了压手,示意两人不要再吵了,两人收了声,但两者之间的火药味却一点也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浓烈。
“依我之见,我也不看好世界末日说,相反我更觉得是有人假借末日之名,将我们掳到这儿。”
丁诚稍稍停顿,卖了个关子,又分析到“因为,首先如果是世界末日,这么大的灾情,我们不可能一无所知,其次我发现我们每一个人都配有一把相同的匕首,这肯定不会是所谓的世界末日带来的,而是谋划这场阴谋的幕后之人,让我们用作自相残杀的武器。所以我认为这之中一定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末日说女孩条件性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自己并无有力的依据,最后还是无奈的接受了丁诚的言辞。
丁诚接着说道:“所以我希望每个人能够像提供不在场证明一样,详细地说出到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再做分析。我相信这样对我们了解事实真相,一定会非常有帮助。“
“从我自己说起,我现在能回忆起的最后的时间是2012年12月21日晚上11点左右,那时候我正和同事在KTV里唱歌。突然来了一帮像黑社会的人,一个个拎着棍棒,对着我们几个就是一顿毒打,印象中我的后脑勺,好像挨了一棒,留了很多血。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了痕迹,但是我敢发誓,这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后来我就一阵眩晕,便不省人事了。等我再醒来时就已经到了这里。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是有人将我们绑架了,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做的价值,但事实就是他们这么做了。我说完了,希望对大家了解实情有所帮助。剩下的朋友们也叙述一下你们的故事吧!”
一个憨厚的汉子站了起来,老派地抬了一下手:“大家好,我是王垒,来自山东。是一名长途司机,出事前,也是21号夜里,我像往常一样驾着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突然在一个弯道上,我发现车的方向盘失灵,你们也知道货车的重量是很大的,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就连人带车直接冲出了护栏,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当时也没多想,就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醒来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嘿嘿,刚看到你俩还以为黑白无常呢!哈哈哈!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没死,真是闹了个天大笑话。”
山东大叔爽朗地笑着,丁诚、陈辉二人则汗颜万分。
山东大叔继续说道:“刚刚听了丁先生的一番言辞,我认为他的推论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我呢,自己又琢磨了琢磨,有所补充,绑架这个思路我觉得是正确的,但是绑架的人可能就不是地球人了!”
“你啥意思啊,难道还外星人不成!”末日说女孩第一个跳出来发表意见
“大叔,你科幻片看多了吧!”林森紧随其后。
“咋就不可能了,你俩想想地球上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能把我从几十吨的货车里救出来!超人嘛?超人也是外星人啊!况且他们救我干什么,我一平民老百姓又不是什么科学家。所以我思来想去,我觉着很有可能是咱们就是被外星人抓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中某个人,都有可能是外星人变得!”开始说末日的女孩说道。
“谁说不是呢”
“大叔你认真的嘛,我都开始怕了!”
“当然认真啦,我还骗你不成!”
坐在大叔旁边一个流里流气的女生见两人议论个不停,便不耐烦地站起身,打断道:“有完没完啊,唧唧歪歪个不停。”
大叔也是个好脾气,被女子一通抱怨后,撇撇嘴,悻悻又坐回原位。女孩就没那么好欺负了,“怎么了,多说两句不行嘛!真的是!”
女子理都不理女孩,自顾自说:“来这之前,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就一直呆在家,哪都没去。具体时间我也忘了,只知道是21号,等我醒来,我就在这里,没了。”
“嗯,姑娘,这之间啥都没发生吗?”丁诚礼貌地问道。
“没有!”
“好吧!事关重大,我相信你也一定不会隐瞒。”
“哼!”
“咳,那好吧,下一位。”
“你们好,我叫林森,出事前发生的事,如果硬要说特别的话,那就是我和室友发生了争执。那家伙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自我感觉良好,殊不知令人视之欲呕,可笑之极。我便是看不惯他那副姿态,才与他相争了几句。然后就去图书馆学习了,结果和你们一样,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了意识!”
林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但来到这,我还有一个意外发现,那就是原本我是近视,并且度数不低。而现在我的视力不仅完全恢复了,甚至比没近视前还清晰。我不知道来到这之后,自己的身体产生什么变故,所以很想知道你们是否也有类似的情况。”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男生说着虚托了一下莫须有的镜框,手僵在半空中,尴尬一笑:“以前戴习惯了,一下没有了还有点不适应。”
众人看了看自己,“欸,我身上的疤消失了”,“我的视力也恢复了,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山东大叔也附和道“这么说的话,我的颈椎病似乎也好了,以前总感觉转不过脖子,很僵硬,现在全然没有,反而顺畅无比,这..这可太神奇了。”
良久,众人才从兴奋中回神。丁诚这才开口道:“这些改变我都记下了,咱们继续说。”
坐在殳苗旁边的杨芷兰悠悠站起:“大家好,我是杨芷兰,从事文职工作,出事前,我只记得自己在公司整理资料,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一概不知了。醒来后我先是遇到了殳苗,再然后又遇到了丁诚、陈辉两位帅哥,最后便来到了这里,小女子愚昧,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对比另两位女生,杨芷兰就更胜不止一筹了,不仅谈吐举止大方得体,还长得一副好皮囊,可谓是居家必备的不二人选。瞬间便吸引了三个年轻男同胞的目光,他们或多或少表达自己对女孩的关注。害羞点的偷偷瞟两眼,胆大的就美名其曰欣赏,实则用眼神强兼,杨芷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落落大方就挨着殳苗坐下,引得几个男人又是一阵羡慕。
殳苗没看到男人们的不怀好意,也没注意到自己和杨芷兰靠的很近,他还沉浸在山东大叔的言论中,自己若真的被外星人抓了,那姥姥不就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嘛...
被杨芷兰推了推,殳苗才惊觉轮到自己了“哦哦,如果我们被外星人抓了,那还在地球上嘛?“
山东大叔立马来了兴致:“这就说不准了,得看他们的心情嘛,心情好嘛就把我们留在地球的某个小岛上研究研究,闲暇之余还可以顺便参观一下名胜古迹;心情不好嘛,那就不知道了!怎么,开始想家了?”
“只是有点担心姥姥”
“你姥姥咋了?”
“她被车撞了。”
“啊,那严不严重,家里还有人照顾吗?”
“没了,我俩本就是相依为命。有多严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被同村小伙子担回来的,这时候我离开了她,那不就是要她的命嘛。”殳苗越说,心情越发低落。
众人一阵沉默,心疼地看着殳苗。
“我也想我妈了,我就这么失踪了,她一定伤心死了”原本还挺活跃的末日说女孩,也黯然神伤起来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无比,悲伤的故事总能勾起人们不好的回忆。
但很快众人便将注意力放在最神秘的徐哥身上。
徐哥往篝火里加了点柴火,淡然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大家差不多。睡觉睡醒就到这了。”
徐哥自带的深沉气质让人不敢多问。又闲聊了一阵后,众人便决定今天就早些睡了,养足精气神明日再好好探索这个岛屿。抽签决定了晚上的守夜人员后,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简陋的小帐篷准备睡觉,留下三个女生守第一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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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估摸着凌晨两点到了
殳苗便钻出了自己的帐篷,他压根就没睡着,轻轻叫醒打着瞌睡的陈辉、丁诚两人,两人迷糊地抹了一把口水,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帐篷,不一会儿就呼声大作。殳苗则靠着树干,看着漫天繁星,又不自觉想起了姥姥,姥姥以前最喜欢坐在板凳上抱着他看星星。
她说人死了便化成了天上的星星,她指着一颗闪烁的星星说,这是你姥爷,因为姥爷生前爱笑,眼睛不大却很有神气,一笑,两个小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一闪一闪的别提有多好看,姥姥当初便是这般看上了你姥爷;再看那颗最亮的星星,就那,看到没,对对对,就那颗,那颗星星是你爹,人都说我生了这么个儿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是多么的优秀,人总说是金子总会发光,可到你爹那,你爹就是那金子啊,村中事儿,甭提大小,只要是他能帮上的,他都义不容辞,他就是这样,说什么学**精神,他学个屁,大好年华,还没拉开序幕,唉,可怜我的儿啊;还有那颗,挨着你爸的,那是你娘,我最最对不起的便是她了,她话不多,只管干活,洗衣服、烧饭、种田,哪样都不落下,可我就是不满意啊,就觉得她配不上我儿子,可没少摆脸色给她瞧,可我知道像这么好的儿媳不多啊!我现在悔啊,悔不当初啊,可都晚了,他们一个个说走就走了。就留我一个千金老太婆哇,我是真该去死啊,孙呐,要不是还有你这孙呐!...
殳苗以前不懂姥姥为何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可现在有些懂了。
他抬头看着漫天繁星,怔怔出神,他们也在看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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