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破九玄》——北湘哭哭子
第一章 二流子误入修真境
长江以南的夏日总是潮湿的,高温伴随着在小镇里交错穿行的河流将人的一切行为都模糊化。只有当太阳下班,月亮点亮夜市灯光的时候,生活似乎才清晰起来。
孟不流也只会在这时候清醒过来。
自从辞职后,他白天基本在家打游戏看书睡觉,只等着入夜后,或许才会出门走动。
而今天这个下午,似乎蒸热的特别厉害,幸好傍晚来了一阵骤雨驱散了些许暑气,黄昏后月明星稀,凉风穿窗而入,吹得孟不流从电脑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还没吃晚餐呢,摸了摸肚子,决定起身出门去吃点东西。
小镇总是总是使人感到亲切,孟不流也在大城市待过,他却一直喜欢不起来,如果你住在西城,工作于北城,吃喝玩乐又在南城的话,你在城市中是找不到归属感的。
乡村呢,虽恬静但夜晚过于无趣,所以,还是小镇好啊。
尤其是熟悉的小镇。
孟不流跟这个小镇有多熟呢,遇见十个人,有八个认识他,虽然真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多,都是些商贩老板、老同学还有父母的朋友。但不可否认在这个小镇上,他太出名。究其原因呢,首先是他父母有名,虽然到如今也只是普通平凡的上班族,但在年轻时,在那个计划经济改革的年代,有人下海赚了钱或破了产出名,有人搞发明搞创作出名,唯有他父母是以长相出名,镇上最帅的与最美的喜结连理,而且恩爱到如今,时至今日人们谈起来都是艳羡不已。所以孟不流也沾了父母的光,从小就备受关注,走在路上从来就不怕丢的,因为只要有陌生人接触了他,至少有四五个热心群众跑去跟他父母报信。
“小孟,来了啊,就坐外边吧,凉快。”比如这位陈叔,以前是母亲同学,本来当大官,后来下海经商赔了个干净,回家在河畔开了家夜食店,因为让孟不流赊账,所以他常来。
“今天怎么一个人啊,那个常一块的朋友呢?”
“哼,估计死了。”孟不流只是看着手机,随口一答。陈叔倒是一愣,随即反应出他是在开玩笑,打了个哈哈便去给他准备酒菜去了。
这估计死了的朋友当然是指王胖子,王胖子其实已经不胖了,以前确实很胖,但自从找了女朋友之后,也不怎么跟孟不流一块玩乐也不怎么胖了,这让他很不爽。
他还欠我一次找快乐呢。
孟不流越想越气的时候,陈叔带着酒菜坐了下来,“最近在忙什么呢?”陈叔笑着问,“忙着当神仙呗。”孟不流夹起一块酱牛肉吃进嘴里。“还没想着去找工作吗?你可是待了一年多了。”陈叔帮着拧开酒瓶盖,给玻璃杯里倒了八分满,推给孟不流。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孟不流端起杯子,说完便喝了一大口,随即被酒气冲的眼睛鼻子揪在了一块。
他只喝高度白酒。
“找工作不要紧的,可以先结婚嘛。你看对面便利店,新来了一个标致小姑娘,还不知道你呢,赶紧把握住啊!”陈叔一脸坏笑的起身,“你先慢慢吃,我再给你端个花生米来。”
孟不流并没有望一眼便利店。说起姑娘,这就是另一件让她出名的原因:他在姑娘们口中名声太差了。这让他根本就找不到女朋友,有好几次本来聊得好好的,一报了姓名,姑娘就惊呼:“原来你就是那个孟不流啊!”随即消失不见。这镇上各大酒吧ktv迪厅的姑娘甚至是老板都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他这个客人没变过,当然在出手没那么大方之后也渐渐不受欢迎。以前还有姑娘说愿等他玩够了结婚的,而现在要等他结婚的姑娘连孩子都上小学,他还没玩够。
所以既然镇上来了个还不知道他底细的漂亮姑娘,他当然要去认识认识。
于是用完餐的孟不流便晃晃悠悠的走进便利店,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向冷藏柜,取出两瓶可乐,结完账就要推门出去,突然又回过头来
“咦,姑娘,我看着你好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姑娘闻声抬头,睁着圆圆的眼想了想“没有吧,”摇了摇脑袋,脑后的双马尾扬起了发梢。
孟不流一边拧着瓶盖一边又走了回来,将可乐放在柜台上,双手撑着柜台,似笑非笑的看着姑娘的眼睛,“是么,但有没有可能我们真的见过,只不过你忘了,而我却没有忘记你,因为你很让人难忘。”
“不会哦,孟不流很能让人记住呢,我如果见过你也不会忘,因为我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姑娘歪着头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显得俏皮又可爱,“我第一天上班,老板娘就告诉我要防着一个叫孟不流的,她说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满脑子坏主意。”
这下就尴尬了,孟不流只得僵硬挤出不失礼貌的笑。
“不过老板娘倒是没说说,你长得还挺好看。”
走出便利店,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现在却下起了夏天特有的雨,孟不流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发现刚刚拧开的那瓶都还没喝,那瓶本来是想请那姑娘的,雨不知怎地越下越大,还好回家的路并不算太远。
人人都想躲着雨,雨会不会伤心呢?
天没给他机会多想,隐约有光照亮厚实的云层,雷也轰鸣而至,孟不流正要提步前行,忽然身边白光闪过,路边行人皆惊呼躲开,是劈向地面的闪电吗?有什么好怕的!孟不流鄙夷的看着逃跑的行人们,嘴里嘀咕着:“还能劈到我不成,”便要将可乐送到嘴边,只觉得背后忽的被动车撞透一般,短暂的意识丧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趴在雨里,手里还握着半瓶子可乐。
妈耶!还真的被雷劈了!
孟不流缓缓站起身子,想假装潇洒的笑笑,结果哇的吐出血来,只好抬起额头,看着漫天白光闪耀,拖着没多少知觉的舌头喊出最后的倔强:“有总离劈死鹅啊!”
一道电光灌顶而入,意识跟着黑暗消失在潮湿的空气中。
“忘记问刚才那姑娘的名字了啊。“
这是孟不流最后的念想。
“正趣果上果,归依天中天。
一道长生死,有无离二边。“
孟不流没想过自己还能醒过来,似乎是度过了漫长的无梦的夜,又似乎只是被强光刺痛双眼后精神恍惚的一瞬,睁眼眼却已是一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房间,和一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人。
一个少女,也太美了!
孟不流早就对一切新奇看淡,唯有美,才能刺激到他麻木的人生。
倒是那美人先惊讶了起来:“呀!你怎么醒啦,快,快去叫三哥。”身旁的女伴应了一声,便快步出了房门。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里是对于你们来说,叫修真境,书上说是第一位从镜花境来的客人取的名字。而我们管你所在的地方称作镜花境,书上说是因为你们喜欢在镜中观花,所以先贤就取了这个名字。“美少女见孟不流只是一脸呆样的看着自己,脸颊忽然发起烫来,便转身要走:“我三哥要来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去问他便好,这里是我家,尽管安心歇息。”
“美女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孟不流突然觉得名字是一定不能忘记问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她美女,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问她的名字。少女觉得惊奇又古怪,转身答道:”我叫叶令姜。“随即消失不见。
只留下衣袂飞舞,面若花开。
第二章 风雨难测人难醒
看来我是真的穿越了。
听这位自称叶遥的刚才那美如画叶令姜的三哥说,孟不流从颍川飘到了叶府后门口,被下人给捞上来的。
“虽然客人衣着已经残破不堪,但凭衣着和客人手中紧握的这个瓶子判断,客人应该是个镜花客。”说着叶遥便递过一套崭新的衣袍,和一个装有乌黑液体的瓶子。
那瓶还没喝的可乐!
孟不流便开始问这个世界大致情况,原来这世界并没有一个统治者或政府之类的机构,各地都是由修真者与凡人相互依存,修真者给凡人提供长命不病以及安全保障,凡人给修真者提供生活物资与劳力服务。这里又分为四个洲,每个洲的情况又有些许不一样,而孟不流现在所在的东胜神洲其修真流派组织大小有数百之多,但大事定夺还是由势力最大的四大家与三十六教派来商议处理,凡人追随修真组织聚落成城,如四大家之一颍川叶家,便是以叶府为中心,依颍川而慢慢建立起来的一座巨大的城镇。
“那其他三个洲是怎么个情况呢?”
“分别是西贺牛洲、南瞻部洲、北俱芦洲。”
果然!好没创意的取名。
“西贺牛州基本被两大教派掌控,一为婆罗门,一为刹帝利,那里修真者需选其一而入,少数不服此二教的修真者们,也会创立自己的教派,但都极其隐蔽,因为一旦被发现,将会被此二教以邪教之名绞毁。“
“北俱芦洲千年前繁荣昌盛,可惜忽然爆发的矛盾导致杀伐不断,最后天罚降临冰封千里成了极寒之地,此后沉沦至今。不过最近听说有一奇人自称神之子,在俱芦洲南部温暖之地照料收养其他三洲流离失所的凡民,如今已有数万规模。“
”而说到南瞻部洲,那可就有意思了,客人可知道我们如何区分修真者与凡人吗?“
我上哪知道去,别墨迹啦快说吧。“请讲。”
“鸿蒙初开,便有四灵泉分布于四洲,泉清澈却不可见底,泉水人若饮之,要么得灵根种体从而可以修仙问道;要么毫无痛苦的死去,且再无生还可能。于是先人们前仆后继的尝试总结提高饮泉水生存的可能性,得出了若父母二人都饮泉水而不死,则其后人亦有极大的可能饮而不死;若父母有一方是凡人,那其后人饮而不死的可能性仅仅十有二三;当然,若父母皆为凡人,其后人饮泉而得灵根者虽几率甚小,但千万年来亦是大有人在的。便是如此这般,造成了如今修真者与凡人的此番局面。“
叶遥顿了一下,看着孟不流似懂非懂又十分认真的样子,也心生了欢喜,他这个叶家三少爷其实十分喜热闹爱说话,可是这修真的路子要他宁静淡泊,在外还好无人管教便也放肆了些,在家里时可就谨慎多了,但也没少挨骂。所以如今找到个愿听他说的,他也是讲的十分起劲:“四灵泉分别为痕、眸、吻、月。月泉在西洲须弥山顶,形似月牙,现由婆罗门、刹帝利二教掌控;吻泉在东洲昆仑山巅,形似一微张的嘴,就像这样——“说着叶遥微张着嘴给孟不流学了起来。
嗯?!这比怎么还演起来了?
“——现由我东洲四大家看守;眸泉在北洲沃火旷野,有两个泉眼,现已被冰封;而南洲的泉名唤做痕泉,在云梦谷底,泉形十分细长如刀在纸上划过,但数千年前不知被哪位高人所毁,导致灵气四泄,极大的改变了南瞻部洲的地貌人事,云梦谷也变成了如今的云梦泽,此后那里众生万物皆有灵,人、兽、妖界限模糊,那里以氏族为群,不已修真法门为分,不论是人是兽是妖,只要入了氏族,便就是一家人。所以南洲望去皆是人首兽身,又或兽首人身,又或半妖半人,聚合一起饮食起居,狂野又有趣。“
看着叶遥一脸向往的神情,孟不流有点晕晕的,毕竟人兽人妖什么的,他可有些接受不了。
其实孟不流就没看过修真小说,也不喜欢修真穿越什么的,他喜欢的是历史科幻那种,结果这下穿越到了修真的世界,面对此情此景,他是有些不满意的。
而在西厢众多客房中,比孟不流更不满意的苏佳妲已经待不下去了,她一身窄袖交领短衣配膝裤全是黑色,青丝如云盘成堕马样式,整体看起来显得利落潇洒。
可她却潇洒不起来。
她双眸无光哭红了整个眼眶,眼角下也不知何时生出了淡淡的泪痣,鼻挺直鼻子也是哭的绯红,温润的嘴唇轻启,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抽泣。
她似乎是这个天下间最伤心的人,可伤心又有什么用呢?你还是要面对这让你伤心的世间。
于是她强收回悲伤,用黛粉胭脂抹上冷漠的妆,直眉上挑,显出平时严肃的模样。
虽然三天前,苏家人一夜之间都离奇死亡,只有她还活着。
但她依然是苏家那个不好惹的女大当家。
不好惹的意思是,这个血债,她必要血偿!
于是她提起佩剑,披上白麻,推开房门,立于西厢前庭间,深吸一口愤怒,喊道:“乖侄子给我过来!”
安静的叶府哪经得起这般风浪,眨眼间府上家徒弟子赶来大半,见并无大事发生,便忙忙的向她行礼请安,又忽然间空气如裂开声响,一人已然立于她与众弟子之间。
长袍肃立,两袖藏风。白须白发,神情如龙。
“叶朝宗!“
当然是叶家家主,叶朝宗。
“小侄给表姑母请安,不知唤侄儿来有何事?”虽论资历论能力论年纪,都是叶朝宗更有优势,但奈何从辈分上算,苏佳妲正是他父亲的表妹。
东洲人很是讲究孝悌礼仪。
“我要你查的凶手,你可有查到?”
“不曾。”
“你可有去追查!”
“此事前日已与姑母解释清楚,此案目前牵连众多,并非姑母一家受害,侄儿已通知三家三十六教派管事明日聚昆仑商讨此事,姑母又何必催促。苏家本为我至亲,且一直协助管理神州兵器事物,今遭此难,我也是悲愤难平,姑母还是安心静养,一切事物交给侄儿便好。“
“哼!我苏家自经营金器以来一直倡导铸剑为犁,不为非剑派门下授剑,此中损伤何人利益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这两日你闭门不出毫不作为,我看你是存心包庇——“
还正要说下去,但看见叶朝宗脸色已变怒目相视,苏佳陀害怕了,一来她越说越激动,已经在说气话了,一来对方是叶朝宗。
天下间没几个人不怕叶朝宗。
“姑母这是在怀疑侄儿。”语气不轻不重不急不慢,但四周空气都已凝固。
苏佳妲也是不敢接话,又一想到近几日的遭遇,眼泪浸湿了双眼就要溢出,连忙转过身去躲避。
这便看见了站在叶遥身后的孟不流。
“你便是那位镜花客吧。”苏佳妲径直向孟不流走去,叶遥行了个礼便让开了身位。
方才一直背对着,又见那白头发白胡子面瘫脸大爷都管这姑娘叫姑妈,孟不流还想着这不得老成什么样,但听声音傲娇又鲜活,感觉都不超过三十五岁。
结果这一转身,把孟不流给看结巴了:“又···寸···对,你···你们好···像是这么···称呼我的。”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
“对,你看起来比这些叶家人可靠多了。”
“什么忙?”
“陪我去报仇!”
话音刚落,苏佳妲掌风推开叶遥,右手提起孟不流便拔地而起,快速的飞出叶府向天边飘去,只留下孟不流的惨叫:
“我踏马飞起来啦!”
叶遥正要追,被叶朝宗叫住:“算了,任凭她胡闹去,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可表姑奶并非以武艺见长,那镜花客更是脆弱不堪,如今世道,孩儿只怕他们若遇危险恐难招架。“
“哼,只怕你那亲妹妹找到这么个机会早就追出去了,有她照看表姑母,我倒是放心的很,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说完便又是一声空气裂开的声音,叶朝宗不见了身影,似乎是已回到了书房。
叶遥本来不太理解父亲为何让妹妹叶令姜去,要知道平常基本不让妹妹出门的。于是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想通。
其一,自己本就不讨表姑奶喜欢,跟着只会讨个没趣。而妹妹跟表姑奶年龄相仿,又时常往来关系甚好。
其二,妹妹天资过人修为甚高,武艺也不再他之下,而且聪明机警,虽不常出门,但出了门也定是个不会吃亏的人。
其三,妹妹这个叶家四小姐也太出名了,全天下人都会帮忙盯着她,这样他们的行踪也更容易掌握。
想到这,叶遥才佩服父亲高明,向其书房方向行了个礼,这才安心离去。
伴随着浅浅的哭泣声,孟不流缓缓的睁开了眼。
从小到大都不敢坐过山车的他,自然是被吓晕的。
只见天色已暗,眼前已升起了火堆,透过火光能隐约看见一个黑衣女子将头埋入膝中。
孟不流是见不得女人哭的,于是他决定去安慰安慰。但他正要挣扎着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右脸着地,屁股高高耸向天际,两只手也是扭曲的摆放在身侧,浑身都木了。
日了狗了,看来这大姐把我扔地上后就没管过我。
哼哼唧唧中,孟不流还是坐了起来,苏佳妲见状连忙扭过身子去抹干眼泪。
“呦~这不是姑奶奶吗?好久不见幸会幸会。”孟不流开始没话找话。
“你又不是叶家人,干嘛叫我姑奶奶。”
“我佩服你,自愿认得呗。”
“你干嘛一直看着左边。”
“刚刚睡觉姿势不对,脖子拧不过来了。”孟不流明显是在翻白眼。
“哼!”孟不流本就是她一气之下胡乱绑过来的,之后怎么办,她也没想过。
气氛逐渐尴尬。
“诶诶~姑奶奶。”
“谁是你姑奶奶!”
“给你看个我的小宝贝。”说着,孟不流从背后掏出一个黑黑粗粗的瓶状物。
“这是何物?”
“这叫快乐水,能带给人快乐。”
快乐。有多少人苦苦修真不就是为了能一直逍遥快乐吗?而这小小一瓶黑色液体就能带来快乐?苏佳妲当然不信,于是她伸出手做抓取状,咻的一下变将这快乐水隔着篝火拿到了自己手中。
喂喂,隔空取物?还真不客气哦。
只见苏佳妲拿着可乐仔细端详了起来,孟不流悠悠的叹道:”哎,可惜没有冰,这快乐水要冰镇的才能最大的发挥功效。“
“这有何难。”只见苏佳妲握住瓶身专心注视,不一会,瓶身便生出了薄霜,“然后呢?”
这果然是修真境啊,仙术说来就来,孟不流暗暗感叹。
“然后自然是拧开瓶盖一饮而尽呗!当快乐水划过喉咙的时候,啊!就什么烦恼都没有啦。”
苏佳妲也真不客气,当即拧开瓶盖仰头猛喝,眼看就要见底,孟不流跑过去便要抢:“喂!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啊——”
果然,话还没说全,嘴里已然尝到了冰可乐的味道,
不光嘴里,他的右眼右耳朵右脖子都尝到了冰可乐的味道。
汽水这种东西,喝的太快太多是会喷出来的。
这下两人都楞住了。随即孟不流开始大笑了起来,
因为一个高冷傲娇总端着个长辈样子的漂亮女人嘴巴鼻孔一齐喷可乐的样子确实很好笑。
苏佳妲又羞又怒,“不许”笑字还没脱口,也大笑了起来,
因为笑是会传染的,尤其是让一个头部歪歪的被自己喷了一脸不明液体后笑的像个狒狒一样人传染给你的话,你除了笑也别无他法。
笑着笑着,孟不流不笑了,他把向右斜视的眼睛瞪大,嘴也微微张开。
他发现眼前这位姑奶奶的黑色交领里藏着的某些东西在随着笑声疯狂颤抖。
乖乖!隐藏大奈奈!
苏佳妲回神发现这厮竟死死盯着自己胸部半脸痴态,双手抱于胸前别过身子大声呵斥:“你大胆!”
苏佳妲正要生气,不想又被孟不流突然扑倒在地,紧接着看见一道银光一闪划过孟不流的背,孟不流埋在自己胸间的脑袋沉闷的嗯了一声后不再有反应,看来是又晕过去了。
有人要杀我!
苏佳妲随即推开孟不流起身拔剑而立,剑尖所指处,一人赤身蒙面,手上是一副铁爪。
“授何人所指使,说出来可饶你不死!”
那铁爪人也不答话,俯身一跃扑向苏佳妲。
好快!
苏佳妲根本来不及出招,只得横剑来挡,铁爪人跃于空中也不变招,左手在前抓住剑锋将其拨开,右手在后发力直取面门,眼见就要得手,却突然吃痛身形大乱又收招退了回去。
只见他望着断了四指的左手浑身在抖,鲜血顺着肘部流向脚下的草地。
铁爪人实在没想到这把剑居然如此锋利,竟将自己铁爪削的只剩还没来得及发力的小指。
就像他刚刚也没想到,一个明明把头偏向左边的人怎么就看见了从右后侧偷袭的自己。
还好他还有一只手在,还能杀人。于是再次俯身发力,如离弦之箭直插苏佳妲心窝。
面对比刚才更快的一击,惊魂未定的苏佳妲似乎除了瞪大眼睛迎接死亡的到来外,毫无他法。
忽的眼前有白光闪过,刺的苏佳妲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时,铁爪人已被钉死在地,那指向自己的铁爪距离不足五寸。
而钉死他的剑,剑身优美修长,在月光下在篝火旁,散发出若青若紫的柔光,剑柄与剑身过渡处浑然一体,却并没有一个吞口,
没有吞口代表的是,用这把剑的人不需要持剑挥舞,而是以意御剑。
那本该装吞口的位置却有四个字生长于此:
若华何光?
悠悠间,一轻盈的身影随着夜色缓缓降于剑柄之上。
只见
白屐镶得珠玉光,屐上足如霜
又见
齐胸襦裙上杏花飞舞,盈盈秋水下朱唇开颜:
“找到你了呢!表姑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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