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免费试读_水色烟头

时间:2019-02-14 18:56:53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水色烟头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谁之过错

一道人影划破长空,背映着赤霞云雾,脚尖掠过中梁山背斜坡,一落入底。

嗵的一声,如同投石般撞破层层浓雾,一道霞光闪烁,投影到险峻峡谷之下。

“是这里吗?”

荀洛左手握着右手腕,只感觉手腕越来越烫,可任凭他跳跃十数个山峰也未曾找到那里在吸引他。

“天色又晚了!”荀洛抬头看着缙岭云霞慢慢遮住天空,忍不住叹息一声:“既然已经晚了,索性再找两天,东篱应该知道我不会特意拖延的。”

想到这里,他的头再度抬起,感知着手腕的热度,纵身再度飞起。

缙云山深处,神秘治所,谿谷重狱。

深夜,山中万籁俱寂,唯有泉水不知疲倦的汩汩流淌,幽暗的谿谷重狱内唯有昏暗的烛光偶见闪烁。

一点阴影悄然出现在晦暗的长廊内,借着烛光一闪再闪。穿过长廊,走过转角,于无声无息间站在一面栏栅前。

那是间不大的牢房,三面是墙,正面是十几根木桩扎起的栏栅,栏栅中央是一扇尺许大带着门户的小窗,栏栅右下角是一扇不大的小门。

牢房看上去十分简陋,门口是三块青石垒砌的小桌,桌上放着一个碗口大的铜盆,还有一个拳头大的铜钵。

再往里看,东侧角落放置一个腥臭的木桶,北侧则是一方破旧的草垫,草垫上蜷缩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人。

阴影站在栏栅前静静的看着牢房内的小人。

午夜,小人蜷缩着,已经进入梦乡。

阴影的目光不停闪烁着,在小人身上来回游动,最后落在小人揣在怀中的一双小手之上。

小人蜷缩着,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两根铁链。

那是条长长的、细细的筷子般粗细的玄铁锁链,锁链的一侧牢牢的铐在小人双手双脚上。另一侧,两根吊在屋顶棚角,两根链在屋角。

阴影紧了紧眉头,半响,似乎下定了决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子一缩整个人随着吸气骤然间扁了下去,然后贴着两根木桩猛的一挤,就穿过拳头宽的缝隙站在牢房之中。

“呼....”

一股微风在狭小的牢房内响起,随即就见阴影探出一只大手,远远的抓向睡梦中的小人。

哗楞楞....

静谧牢房内一个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两条铁链灵蛇般从牢房顶角垂下,盘旋扭曲,极其随意的就将阴影大手绞杀在虚无之中。

“喝喝....”

阴影阴冷的一笑,显然铁链的出现并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清瘦的身影向下一伏,无声无息间消失在牢房之内。

“没用的。”

清冷的童音在牢房间响起,又是两条铁链从墙角翘起,倏忽间幻化出无数条黑影遍布整个牢房狭小的空间内。

哗楞哗楞,啪啪,一阵清澈的声音响起,片刻间连成一片,在静谧的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这回是谁???”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很远处传来。

“不知道。”

低沉的声音轻易的打破这片寂静。

唰唰唰,几个低沉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个阴影悄然站立在牢房外的各个角落。

“都给我老实点....”

淡淡的声音传来,余音在长廊里在牢房内飘荡,久久不息。

没有一个声音回答,无数阴影隐在暗处,无数目光落在狭小的牢房内。

啪啪,哗楞哗楞,掌风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分有节奏的响起,一拍合着一拍,仿佛优美的乐器述说着优美的故事。

“哗楞楞....”

“啪啪啪....”

“小鬼你....”

再美的故事也有结束时,再美的音乐也有停止时,漫天黑影陡然消散只余下清晰的四条黑索落在栏栅前,然后一个忍耐不住的疾呼响起,随即就被一阵剧烈的鞭笞声打断。

“吧唧!”

当所有声音全部消失的时候,一个清瘦汉子从虚空内突然出现,不由控制的跌倒在地。

“哗楞....”

一阵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所有人看到四条黑索从栏栅内探到栏栅外,轻轻一绕又再度回转,灵蛇般卷住清瘦汉子的四肢,然后猛的一拉。

“小鬼你...”

清瘦汉子又一声惊叫,整个人已经成一个大字被牢牢的铐在栏栅之上,虚空而立。

“呵呵!”

直到这个时候,草垫上熟睡的小人才幡然而起,静静的盘坐在哪里,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穆丰,有点过份吧?”

清瘦汉子咧着嘴干笑了一声,点点血渍顺着嘴角一点一滴的淌了下来,又轻轻的滴落在被铁链打得破碎不堪的衣襟之上。

“呵....”

穆丰扯了下铁链,人轻飘飘的腾空而起,飞扑到清瘦汉子身前,手指一扫,一本薄薄的书籍被他从清瘦汉子怀里勾了出来。

呼的一个盘旋,穆丰又轻飘飘的做回草垫之上。

“勾云爪。”穆丰眉头一皱,双眼一立,怒目圆睁:“你想糊弄我。”

穆丰的双手猛的一扯,清瘦汉子就感觉缠绕在双臂上的铁链如刀剑般切破肌肤,深深的嵌入肌肉。

“别别,没糊弄你!”

清瘦汉子仰头一声大叫,瞬间就化成鬼哭狼嚎响彻整座重狱。

“小子,过份了吧。”

还不待穆丰说话,牢房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吼声。

“过不过分,关你他吗什么事。”

穆丰头都不抬,硬生生的骂了一句。

“什么?”

一声怒吼伴随这轰的一声,一双大脚重重的落在地面,震得青石地面和木桩栏栅不受控制的抖了又抖。

“有能耐你他吗的进来呀?”

穆丰仍然头都不抬的怒骂一声,双手拽着铁链猛的向回一拉。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在清瘦汉子痛苦哀鸣声中,所有人都清晰待看到清瘦汉子的双臂诡异的扭曲成三截。

“穆丰小儿,真要撕破脸皮吗?”

怒吼声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直接出现在牢房前,一双小簸箕般的大手伸了又伸,最终还是没有敢落在清瘦汉子身上。

穆丰淡然抬起头,抖了抖手上的书籍,十分不屑的看着壮汉:“你既然敢欺我年少,就别怪我撕破脸皮吗?”

“我....”

壮汉一双大手紧握成拳,一阵指骨间摩擦而起的嘎嘣嘎嘣声清晰的传来,怒吼的话却仅仅吐出一个字来。

“呵呵....”穆丰小手一甩,薄薄的秘籍扑棱一声甩在清瘦汉子的脸上:“给我换一本。”

“我....”

清瘦汉子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刚要说话,穆丰冷然一笑。

“我就要你刚才的轻功。”

说着,穆丰抖了抖腿上的铁链。

“不给,你的双腿就不用要了。”

瞬间,清瘦汉子的脸变得煞白煞白。

“别太过份....”

壮汉一声怒吼传来,一股强劲的气息顺着他血盆大口喷涌而出吹动得清瘦汉子瘦小的身躯剧烈的抖动起来。

“哗楞楞....”

穆丰手腕上的铁链微微一抖,灵蛇般的一卷,缩了回来,随着他双臂交叉举起,铁链盘旋着挡在穆丰的身前。

“啪啪啪!”

一阵海浪拍打在礁石之上的声音传来。

壮汉怒吼中喷涌而出的强劲气息拍打在穆丰的双腕,穆丰昂然屹立,纹丝不动。

“咯嘣咯嘣....”

壮汉愤怒的吼叫根本奈何不了穆丰,可清瘦汉子却首当其冲的受到重创,瘦小的身躯瞬间传来一阵清晰的骨折声。

“啧啧...”

穆丰毫不掩饰的发出一阵鄙视的声音。

“小兔崽子。”

壮汉双眼瞬间泛起一抹殷红,一声大吼,双手猛的搭在栏栅之上,就要破关而入。

“吴奎,莫要自误!”

骤然,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在壮汉身后响起。

“谁!”

“你说呢?”

吴奎身子一震,停了下来,脖子有些僵硬的慢慢转了过去,就看到长廊之上,距离他三丈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缁衣捕头。

浓眉、大眼、宽脸、阔口,身着竖领大袍袖,博衣厚宽带的缁衣捕头缓缓的走了过来,冰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吴奎:“谿谷重狱有谿谷重狱的规矩,输了就要认,不认就得死,你不知道吗?”

瞬间,吴奎的头上浮现出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接连成串的滑落,啪嗒,啪嗒,摔落成瓣:“我....”

“你们说呢?”

缁衣捕头无视吴奎尽显哀求的目光,昂起头淡淡的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仅有几道浓重的喘息声响起。

“唉....”

许久过后,一声沉痛的叹息传来,紧接着几道破空声传来,牢房又恢复一片寂静。

“菜老,天禽前辈,粉姑婆,你们不能不管我呀?”

吴奎一个趔趄倒撞在栏栅之上,汗如流水般在霎那间浸透胸背,他几乎是用着颤抖的声音抻着脖子吼叫着,声音响彻整座天牢。

“没用的。”

缁衣捕头板着脸,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蔑视看着吴奎。

“为什么,就这样舍弃我了?”吴奎缓缓的扭过头,目光中带着无尽哀求看着缁衣捕头:“梁丘大人,我没做错什么啊!”

缁衣捕头淡淡的一转身:“没做错什么?没长脑袋不是错吗?”

喀喀喀....

小牛皮的靴底踩在青石地面发出清晰的脚步声,缁衣捕头背着手一步一步渐渐离去。

“绷,噗!”

弩弦崩响,随后就传来劲弩刺破肉.身的声音,紧接着一股血箭飙射进栏栅,不偏不倚的喷洒清瘦汉子一身。

“啊,大哥!!!”

鲜血顺着脖颈灌入衣襟,霎那间清瘦汉子就湿透了半个身子,可他这个时候却根本不知道害怕,扭曲的转过头一脸惨然的看着吴奎,无尽痛苦的嚎叫起来。

第二章 大佬们的游戏

哗楞哗楞....

穆丰抖动着双腿上的铁链,无视清瘦汉子悲痛哀嚎:“你的轻功秘籍呢?”

“因为你,我大哥死了,你还要秘籍,你就这么残忍?”

清瘦汉子一脸悲愤的扭过头,冲着穆丰怒吼起来。

“不对吧,好像是你们想要欺侮于我。”穆丰抖了抖铁链,十分淡然的看着清瘦汉子:“还有,你们打扰我睡觉了。”

清瘦汉子一呆,随即愤怒的叫道:“还,打扰你睡觉了,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穆丰张嘴打了一个哈欠,手指微微一摆道:“这里是天牢,是重狱,是只进不出的地狱,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啊!”清瘦汉子又是一呆。

“在这里,死活只是一种游戏,你输了,给我秘籍,赢了夺我秘籍。”说着穆丰手指环绕着滑过四周,一脸淡漠的道:“我们不过是这帮大佬游戏的旗子,其他的,重要吗?”

“秘籍在我怀里。”

半响,清瘦汉子才缓缓的咧嘴笑了,点点鲜血在他嘴边留下一抹红色痕迹。

穆丰淡淡道:“说好的,是玉清玄元步,可不要是别的。”

清瘦汉子阴冷的道:“不会错的了,可一不可再,我裘元不会错的了。”

“那就好。”

穆丰一闪站在裘元身前,探手向他怀里伸去。

裘元嘴角一咧,一抹阴戾之息刚显露,穆丰手闪电般的一伸一缩,当一本薄薄秘籍出现在他手上时,穆丰猛然一脚正中裘元心口。

喀拉一声,裘元撞开栏栅,整个人倒射出去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这个时候,他脚下皮靴尖部突突两声轻响,爆射出三寸锋芒。

“机关靴!”

穆丰撇了撇嘴,无味的转回草垫。

哗楞楞几声轻响,四条铁链灵巧的缩了回来,两条挂在屋顶,两条挂在屋角,穆丰整个人在草垫上一蜷躺了下去,又好似一个让人看了倍感怜惜的童子被抛弃在哪里。

“玉清玄元步,是玉清妙法吗?”

穆丰喃喃的嘀咕一声。

随后一只手臂蜷缩着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无意识的一页一页翻着那本秘籍。不大会儿的功夫,当秘籍翻到了最后一页时穆丰已经打着哈欠,进入了梦乡。

梦乡,梦的故乡。

随眠入梦,真气流转,这似乎已经成了穆丰的本能。

入梦,想当然尔就是睡觉做梦。

既然是做梦,自然就会有做梦的场景。毕竟做梦,无论好梦、美梦还是噩梦,都不会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遍、两遍。

不对不对,穆丰停下脚步慢慢思索着。

三遍,四遍。

哦,这回差不多了,穆丰凭空造物般的掏出一本“玉清玄元步”秘籍,仔细诵读着,参悟着。

五遍,六遍。

有点意思,是三才,天地人三才。

当当当....

莫名的钟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响起,六遍玉清玄元步已经让时间推移到午时一刻。

穆丰抬头看着东方初升的太阳,有些羞恼的笑了。

天才能知道,哪个世界的午时会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

“还是有点不真!”

啪,穆丰一个弹指响起,东方升起的太阳就如同钟表的指针般从四点钟处挑拨到十二点的头顶。

“自由飞翔吧,我的太阳。”

穆丰笑笑着叫了一声,然后就从梦中醒来,清澈的眼眸中竟然没有一点梦中初醒时的混浊。

“什么时候才能从这谿谷重狱中走出去。”

“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看到这方世界真正的绝世武功?”

一点精芒从穆丰眼中闪过。

炙热如火。

穆丰还记得他普一出世,还是个婴童,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边的一切。

有母亲,有狱友,还有狱卒。

那是一个时而正常时而迷糊的母亲,还有两个外表美貌却浑身散发着阴森的狱友,还有一众从内到外透着阴戾的狱卒。

这里是有进无出的天牢,关押罪孽深重遇赦不赦死刑犯的谿谷重狱。

随着时间一点点向后推移,穆丰终于知道身边这一个个狱友尽皆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有穷凶极恶的邪神也有杀人盈野的魔头,任何一个出去都会让天下震荡、惹得黎民不安!!!

知道这一切的穆丰迷糊了好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大宋刀斧加身必死无疑的境地来到这里,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即不能言又不能语的婴童。

嬗变、夺舍,还是什么?

一切都搞不懂的穆丰索性不去想,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所有心思隐藏起来,偷偷的观察着身边的一切。

还好,在这个充满阴暗的地底重狱中,穆丰的外表还只是个懵懂儿,不会有人在意。

也幸好如此才让穆丰有机会一点一点摸索出身边的一切。

当然,他所能摸索出的也仅仅是身边的一点皮毛,毕竟半疯半傻的母亲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阴森冷漠的狱友即使知道什么也不会讲给一个不能言语的孩童听。

也幸好婴童之身根本不足以供给穆丰日思夜想的精力,让他摸索出入梦的好处。

梦中造物,时空随心,以及最后凝聚分身习练各种武学。

做梦有种种好处,当然也有种种不足,最少来说,不管穆丰将一种武学演练得如何无暇,也不能让他本身有一丝功力增长。

毕竟任何一种武功想要练CD不可能靠想象就能练成的。

武功,还是要手眼身法步配合娴熟才能入门,功夫上身才为小成,只有达到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力与形合方可大成。

如此想来,这个梦境也就只是个梦境。

不过这也许只是无知小儿的想法,身为武术大家的穆丰却不是这般看法。

入梦虽然不能让功夫上身,但多了梦中演练,任何武功到了穆丰手里,只需一梦就比他人省却九成九的心力与时间。

九成九的心力与时间是什么?

穆丰笑了,那就是完美,没有丝毫纰漏与瑕疵。

就像刚刚那一本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玉清玄元步,经过入梦中的一天、两天、三天,直至两三个月,穆丰已然熟练掌握,达到小成境界。

到了这个时候,穆丰可以得意的说:“到外界,不超过三天演练,就敢与裘元比比看谁的玉清玄元步更强。”

功夫练的是什么?功法掌握靠的是什么?

无它,熟练尔。

一个是参悟程度,靠的是心神熟练,能够将一门功法专研到底,完全掌握。

另一个就是身体熟练,千百次的练习让身体完全记忆,也就是让功法成为身体的本能,达到心到手到的心意合一、气力合一的境界。

现在的穆丰显然已经达成心意合一的心神熟练境界,下一步就是身体熟练,尽快做到气力合一。

如果单指这一点心力是省了,可还达不到省却九成九的时间。

那是你忘了,穆丰在梦境中熟练功法了,现实中练习可就避免纠错的时间了。

旁人练习武功为什么要师傅在旁指点呢?

指点的不就是功法练习错误,需要旁边人纠正吗?

什么一剑劈出,斜指差了三分。这三分修炼的人可是看不出的,能看出的就是站在身旁指点的人。

这一点,穆丰不需要,因为在梦境中他但有丝毫差错,都能自己提醒。

长长吁了一口气,穆丰缓缓睁开双眼。

阴森晦暗的地底天牢,除了摇曳不定明灭可见的烛光外,是见不到任何光亮的。

梆梆梆,几声木勺敲打木桶的声音传来,穆丰笑了:“清晨了,又到了开饭的时间。”

果然,穆丰的笑颜尚未消失的时候,一个灰衣杂役拎着热气腾腾的饭桶走了过来。

“你小子,下回出手不能轻点,又让我们忙活半宿不得休息。”

杂役打开栏栅上的小窗,舀了勺米饭探进来,倒进青石上的木碗里,又舀了勺热汤倒进另一个木碗内。

“我给你多加两块肉,喏,这是天禽前辈特意给你留的。”

穆丰看着杂役从另一个木桶内盛出好大一块肉倒进米饭内,咧着嘴笑了:“昨天几个老鬼没少赢吧?”

“去,瞎说什么?”

杂役脸色一变,唾了一口转身离开。

穆丰扫了眼栏栅上的小窗,小窗竟然没关。

栏栅是半夜新换的,穆丰这间牢房都不知道几天换一次了,叮叮当当的睡梦中他也没在意,不过再如何不在意,牢房小窗不关也不是正常的事。

“谁又想干什么?”

穆丰盘坐在草垫上动都没动,随意的挽着手腕上的锁链,两眼发呆的看着前方,静静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幽暗的牢狱除了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呓语外,唯有摇曳跳动的烛光撒欢的表演着,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梆梆梆,一慢两快的更声传来,一道黑影精准的出现牢房外。

轻轻的一飘,黑影就穿过栏栅上的小窗,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在地面上留下一条不断扭动的诡异的阴影。

“我一直很奇怪,就您这么大的肚子上怎么从这么狭小的窗口钻进来的?”

穆丰漠然的抬起头,对眼前壮汉的出现毫不意外,一双小眼紧紧盯着面前弥勒佛般的大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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