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主纪》： 苏醒与觉悟

第一章 苏醒与觉悟

在一片苍茫无极的混沌中，存在着一个不知其大小，全身赤裸并似躺似站的怪人。

在混沌中本来是没有方向之类的概念，只不过因为那个怪人一双手脚各自摊开，全身平松，看起来到像是“躺”着。

也许是刹那，也许是永恒，突然在这片混沌之中，出现了两道亘古不灭的亮白目光，那个怪人睁开了双眼！

在祂睁开双眼的瞬间，整片混沌似乎微微地颤了一下！

然后只见祂绷紧全身，“站”了起来，双手分左右两边向前探去，好像要抓什么，又好像抓住了什么。

祂的手像是有非常神奇的力量，在“抓”住了什么之后，整片混沌竟然抖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剧烈，不过从表面看起来，这混沌还是没有变化。

在无声无息中，不知又过了多久，突见整片混沌渐渐地变了颜色，变成了青绿色。

再之后，青绿色又开始向蓝色和黄色转变，时蓝时黄。

“#！！”突然，怪人喝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这个声音响遍了整片混沌。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整片混沌的蓝色和黄色竟像气体一样分开！

蓝气和黄气分别分向怪人的左边与右边。彻底分开之后，蓝气渐渐淡化，变成了一片什么也没有的青色虚空，黄气慢慢凝实，化成了一片不知是什么物质的黄色平面体。

做完这一切后，怪人的脸上却显现出了迷茫，就仿佛祂刚才所为之事是未知之前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在瞬间做完之后脑子需要时间来反应一下，也可能是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虽然混沌变化的过程看似漫长，但怪人其实只是瞬息间就完成了这等事！

过了一会儿，只见祂转了一下稍显迷茫的左眼，然后左手往左边伸了一下，好像是要探索什么，但发现什么也没有，顿了一下，又开始胡乱地扭动了起来，似要继续探索。而眼前，却只有左眼能看到一片青色虚空，看得久了，青色竟然会慢慢变淡，淡到最后变成了最初的白色，再眨了一下眼，却发现白色又“变”回青色，一切仿若梦幻。

怪人现在所做之事，就像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对整个世界表现出了最天真的懵懂无知。

若是从青色虚空上看怪人，就会看到祂的身体竟然只有左半边！！正确地说，他左半边的身体露在青色虚空，而右半边身体却“埋”在那不知名的黄色平面体里。

虽然怪人看起来只有一半身体现出，但从这半边身体看，却能大概估摸出祂的全貌，怪人现出的半身胴黄色皮肤，很光滑，如果靠近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祂身上那些光滑的皮肤上，根本没有毛孔！！

再看怪人的左手左脚，没有任何事物附饰！没有任何痕迹！身上的肌肉非常明显，很遒劲，看起来非常完美！

祂还露出半头及腰的灰黑长发，一道英挺的灰黑眉毛，一只没有任何杂质并充满好奇的灰黑眼睛，半张看起来很平凡的脸，那半张脸，虽然看起来很平凡，但却是因为太过完美了，返璞归真，反而会令人看不出非凡。或者说，根本记不住祂的脸。

怪人摸索着，“埋”住祂的黄色平面体上不知为何，竟然有一只光滑的手不时从那里面钻出又缩入，不难看出，那其实就是祂的右手在胡乱摸索，只不过这一幕看起来有些诡异。

就这样双手伸来探去了不知多久，好巧不巧地，怪人的左手在黄色平面体上使劲推了一下，紧接着，祂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往左边倒去。

显而易见，怪人那一推把自己右半边身体弄了出来，也因此，显现出了祂的全身样貌。

左右两边身体完全对称，整张脸还是平凡而完美，一双好奇并稍带迷茫的目光，一头及腰长发披散后脑，身体高挺强壮，皮肤胴黄光滑，肌肉虬结，让人看起来会感到完美！

祂的下半身没有任何特征，分不出是何性别，但怪人确实是完美的！

身体挣脱出来后，怪人就开始四处张望，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只不过周围除了祂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显得很诡静。

怪人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那就是祂的视线前方，在青色虚空和黄色平面体的交接处，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有一条线，都是一条线。

祂突发其想，要把那条线抓住！

于是怪人伸手向前，往那条交接线抓去，谁知道，竟然…抓不住！再抓，还是抓不住…

怪人突然间开始发狂了，左抓右抓上抓下抓，哪里都抓，就是抓不住那条交接线。在那期间，祂抓向交接线的手竟然可以无限伸长！

慢慢地，怪人“发现”，那条线在很远的地方，自己的手可能不够长，抓不到，于是，祂向那条交接线的某个方向走去，想要靠近它，这样就可以抓到了。

走着走着，眼前竟然没有任何变化，一样的青色虚空，一样的黄色平面体，一样的交接线…

怪人又觉得自己可能走得太慢，于是他改走为跑，一路向前冲，全力一步踏出，却发现，前方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还感觉到，自己这一步踏出，双脚却久久没有着地。

祂低头往下一看，脚下是那黄色平面体，看得久了，黄色竟然越来越深，黄得发黑，到最后彻底变成了黑色。

渐渐地，怪人看得久了，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像是雕塑一样顿住，但祂踏步冲前的余力却没有停止，依然直线在空向前“飞”去，看起来永远不会停下来。

鸿！！！！！！

突然，一个宏伟又高昂的声音从青色虚空响起，把怪人惊醒了，抬头向上张望。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声音，祂若是觉得厌倦了，自然可以醒来，只不知这声音的发出者，到底是想做什么却不可而知。

濛！！！！！！

又有一个宏伟的声音从黄色平面体里面传出，但却很低沉，似要把那“鸿”声压下去。

鸿！！！！濛！！！！！鸿！濛！！鸿！！！濛！！鸿濛！濛鸿…

只不过，两个声音谁也不让谁，相互争鸣，到最后两者之音几乎重合在一起，时而“鸿濛”，时而“濛鸿”…

怪人听着听着，感觉有些奇怪，眼睛又现出迷茫的神色，只不过这次不同，迷茫的眼睛里却似乎带了些许未知的光彩。

鸿濛！！濛鸿！！！鸿濛！！！！

“amp;＃！！！！”

声音继续响着，而怪人不知是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的，突然狂暴地大喊了一声什么，接着，那两个声音竟同时消失了，这里又回到了最初的诡静。

声音消失后，怪人抬起站在空中的脚，向青色虚空上踏去，接着，祂的脚竟然诡异地像踩住实体一样，一步一步向高空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后，祂低头向下望，罕见的皱了下眉头，紧跟着，右脚向下用尽全力一蹬。

若是从远处可以看到，怪人在这一蹬脚后，整个人竟然好像不动了，而且离黄色平面体越来越远，以不可用言语来表示的速度飞向高空。

只不过若从怪人的视角向下看可以发现，无论站在黄色平面体上，还是飞在青色虚空上，向下看到的竟然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一个人没有做任何性质的移动，看着一幅永远不会动的静态画面。

怪人没能“离开”这里。最后祂回到黄色平面体上，然后盘腿坐下，双手环抱于胸，两眼溜溜转，但一脸严肃，看神色竟似思考。

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是一会儿后，怪人把左手探向黄色平面体，而后，祂的手竟然在无声无息中融入里面，就像是把手伸进虚影里，但黄色平面体其实根本就不是虚影，而是实质体，只不知为何如此。

再之后，怪人又对青色虚空和黄色平面体做了种种实验。

比如，祂让自己的身体在青色虚空各种角度站着，还可以让自己半个身体融入黄色平面体，并做出可以在青色虚空做的事。

“玩”到最后，祂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入了黄色平面体里面，似发现新“玩”法，又似在探索什么。

不知又过了多久，黄色平面体上突然升出一个带灰黑头发的人头，接着又现出脖子、肩膀、双手和身体、双脚，正是怪人！

出来后，怪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迷茫好奇之类的神色，而是突然变得很成熟，不，应该是沧桑！

过了一会，站着的怪人又盘膝坐下，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看着前方，但又不像看前方，祂的脸上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似欣慰，似明悟，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苦楚。

接着，祂的全身渐渐变黄变质，变得和黄色平面体一样，灰黑的头发贴紧后脑，慢慢萎缩，皮肤、身体、手脚、全身迅速干瘪，到最后，怪人变成了一尊枯瘪的石像……

鸿！！！！！！！！

淅沥沥……

在怪人变成完全枯瘪石像的那一刻，从青色虚空中又响起了这个宏伟的声音，并且整片青色虚空都下起了无量青雨，空雨一色，若不是青雨落地破碎的那一瞬发出了响声，还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这整片青空都在下雨…

但紧随着，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濛！！！！！！！！

这个声音还是和不久前一样，似欲把“鸿”声压制下去，但这次，两者相鸣之音却完全重响了，或者说是共鸣，而且声音里面似乎还有声音。

鸿(濛)！！！！！！鸿(濛)……吾…悟……悟…吾……

只不过，在这混交的声音里，似有兴狂，似有悲泣……

第二章 铁木部落

“阿娘，俺去砍柴了！”

清晨，一个长相憨厚的十八岁少年站在铁木门前，他身穿褐色兽皮衣，扛着一把用奇怪兽骨磨成的五尺长刀，对着屋里一位正忙活的妇人道。

“去吧，尘儿，顺便带个儿媳…唉，这孩子，怎么天天都这样。”妇人话还没说完，少年就已经夺门而出，似逃跑，又似每天例行公事般向妇人告个问再去行事，只不过看少年那略微狼狈的神色，前者可能性更大，而且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呼！”跑出门后的少年暗地里松了口气，但很快就戴上了那副既老实又憨厚的面孔，并且向部落里的熟人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大壮哥早啊，练成蛮体了没…小石头你今又要制作什么武器…花婶早…木根叔…”

被问过的蛮人或点头或吭声或微笑地一一回应，对少年的问候显然习以为常。

“小尘子，要去砍柴啊，那麻烦你今天砍一棵黑铁树回来。”这时，一位年近半百，身高近九尺的中年蛮人走过来对少年匆忙道，说完不待少年答应，又扭头就走，似乎很忙的样子。

“好的，木根叔…但能不能别叫俺小尘子，俺都长大了，虽然在部落里不是很高…”少年站在原地，对背向他走去的中年蛮人道，但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尘哥，我也麻烦你帮我带一根…不，半根铁木就好，俺要用它来做武器护套。”

这时，一个正蹲在地上，磨着兽骨的蛮人少年突然站起来问，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站起来的个头却和荒尘差不多，两人都有八尺左右身高。

“哦，武器护套？小石头，做成了要给俺一件。”

“行，没问题！”小石头爽朗地答应道，说完，又蹲下重新磨兽骨。

听到小石头的回答后，少年朝部落围栏大门口走去，又见大门左旁有一位盘坐着的老者，和蔼地对一些年幼的小女妞们款款教导，并时不时用手用物比划，以传授她们知识。

“贤者早啊！”少年每天基本都会和部落里的熟人主动打招呼，包括贤者，只不过对贤者的语气稍带恭敬，当然，是个蛮族人基本都会对贤者恭敬，因为在整片蛮土上，贤者是一种伟大的存在，他们数量很少，能预凶测吉，能给蛮人们带来幸运。

“嗯，早。”听到问候，贤者出声回应了一下，头却不转，手上的教导也没停下。

贤者长着一副非常苍老的面容，一头白发，微眯的眼睛里充满沧桑与若隐若现的睿智，身着色彩斑斓的兽皮衣。

“嗯？”正在教小女妞们如何做衣服的贤者突然发出惊疑声，并停下对她们的教导，转头对快要步出大门口的少年道:“荒尘，你过来一下。”

“啊？贤者，您有什么事？”名为荒尘的少年停下脚步恭声问。

“看你今天有些特别，给你算一下运程。”贤者道。

“特别？运程？”荒尘挠了挠头，并走至贤者身旁。

“来，给我你的一滴血。”说着，他向荒尘伸出右手并摊开。

“哦。”荒尘并不含糊，在应了一声后，立刻用左手食指在右手持着的骨刃上抹了一下，然后把切开皮肉的食指悬在贤者手掌上，鲜血如水滴般滴落在贤者掌心里。

“好了，一滴就够了。”贤者说完，不待荒尘回应，就合上右手掌，并把合起的右拳贴在胸口中间，另一只手只是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念些什么。

而收回左手的荒尘却放下骨刀，和小女妞们聊了起来。

“大丫，二丫，在学些什么呢？”

“荒尘哥哥，贤者在教俺们如何做衣服呢，你看，这是俺做的，好不好看？阿娘说，只有会做衣服的女妞才是一个好媳妇，荒尘哥哥，等俺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大丫向荒尘举起手中类似衣服的兽皮道。

大丫说了一连串话，荒尘听到后面，额头隐隐冒出冷汗，到最后，却只是用右手手掌放到大丫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旁边的二丫却急了，但她一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结巴并带着点哭腔地道：“我…我…荒尘哥哥，你看…看，我做的衣服也…很好看…”二丫也向荒尘举起和她姐姐做的差不多的兽皮。

“好看，都好看，你们做的衣服都很好。”荒尘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着。

然后又用左手也揉了揉二丫的头发，奇怪的是他的左手食指割伤痕迹竟然已经消失了，并不是结痂后的消失，而是没有任何痕迹的消失，就好像他的食指从来没有被切开过。

“诶？三胖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去练习战斗和狩猎吗，怎么在这学女妞家的东西？”

只见人群中有一个非常胖的胖子在里面盘坐着，如同万花丛中一点绿，正笨拙地用针线串兽皮，在这全是小女妞的地方非常显眼。

胖子七岁左右，长着一张肥肥嫩嫩的小脸，眼睛很小，若是眯起来那肥肥的小脸就会把眼睛遮住，别人看见就可能会认为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肚子非常挺，若是他以这个比例长大，可能跟那些怀胎十月的孕妇有得一拼。

“啊！”正在做事的胖子被惊了一下，骨针差点扎到手，但发现是荒尘叫他，就用慌张的语言答道：“那个不是…贤者爷爷不说过吗，那能什么多劳的…俺现在…先学这个…”

“是能者多劳。”荒尘纠正了一下，并且对三胖现在所为再纠正了一下:“一个大男蛮学什么女妞家的东西，你这是欺软怕硬…好像不对，呃，总之，你一个男蛮，要学会养家糊口，保护自己身后的亲人族人，别在这学什么女妞家的东西，快去训练场吧，别呆这儿了。”

荒尘对三胖款款教导，把他说得一头一头的，只不过三胖的脸上却布满了委屈:“可…可是，他们…他们说俺…说俺太胖，射箭连姿势都摆不好，投矛连目标都不知道…俺和他们过招时，总是笨得扑倒在地…他们…他们笑俺胖…”

说到最后，三胖近乎是要哭了，但荒尘立马用严肃的语气制止道：“别哭！哭个鸟！胖是你的福气，他们那是嫉妒，因为胖是最容易修出蛮体的，听说在未来还能开蛮宫呢。”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他又用右手指向对面不远处一个近丈高，正托举巨石的壮汉，道:“你看，对面那个大壮哥以前比你还胖，俺还叫过他大胖哥，但你看他现在多高大多强壮，听说快要修出蛮体了，都是因为他不怕苦难，才有今天的成就，但他现在还在坚持地磨炼自己，你再看，人家现在多厉害，每天托着好几万斤的石头炼气力…要是你，你能有大壮哥这么厉害吗？”

“……”

“能！肯定能，俺相信你，大壮哥那么胖都快修出蛮体了，俺想你以后会比他更厉害！”过了半晌，荒尘有些尴尬地打破了沉默，并给出了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回答。

荒尘一本正经并滔滔不绝地对三胖胡说八道着，未了又道:“当然了，现在你得好好锻炼身体，你这么胖，把身体锻炼好后肯定很强壮，到长大了肯定是咱们铁木部最高大、最强壮的蛮人，再之后，你一只手就可以干趴那些说你胖的蛮，再再之后，说不定可以荣登成为咱铁木部的魁首…”

荒尘左胖右胖地循循善诱着三胖，根本就没发现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而三胖眼中却已冒出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好了，去吧，去训练场训练自己，把自己变得强大，到时候就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保护部落里的族人了，你也不想真当个胖子，被别人说是废物吧，那样你阿爹阿娘还有大丫二丫两个姐姐可能会很伤心的，所以，一定要相信自己，自己一定行！”荒尘望着七岁的三胖那一百多斤的身材，最后添上了一把大火。

“是呀是呀，小弟，你要是再这样，俺们真的会伤心的。”大丫接着荒尘的话。

“嗯嗯，会伤心的…”二丫用笨拙的言语继续接着。

“好！俺相信荒尘哥哥，相信自己，俺一定行！一定能行！”说完，三胖把手上的骨针骨线兽皮一股脑地扔到地上，转身就冲向训练场的方向。

一边跑还一边重复着：“俺能行！俺一定行！俺能行！俺一定行……”只不过，看他那一百多斤肥胖的身躯，就这样跑着，真担心他会突然摔倒，但就算真的摔倒了，以他现在的斗志，都会立刻爬起来，继续往前冲。

三胖的事解决后，荒尘又转头看向贤者，只见他额头上冒出了很多冷汗，并且眉头越皱越紧，但又过了一会，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再之后睁开了双眼。

“大吉！”睁开眼后的贤者只道出这两个字。接着又对少年道：“去吧。”最后说的话却有些意味深长。

“大吉？”荒尘脸上突然露出了平时几乎没有的笑容，但下一刻又变成平时的傻笑，若是有熟悉他的人见到，一定会觉得判若两人，但贤者却没有。

“难道俺今天能娶上漂亮媳妇？”荒尘傻笑着开始想象。

“呵呵。”贤者轻笑了一下：“去吧。”这次说的话却有种赶人的味道。

“对了，别忘了你今天的任务。”贤者又补充道。

“还有俺们，别忘了回来后给俺们讲故事呀，荒尘哥哥！”大丫二丫和后面一群小女妞们大部分突然异口同声地对荒尘道。

“哈哈，记得记得，那俺去也！”

荒尘又挠了下头，把骨刀扛在右肩转身就走，一路挂着傻笑，只不过部落里的族人看到，却感觉他笑得很阳光灿烂。

贤者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似在回忆中看着某个人，直到他的背影走出部落的围栏大门，这才收回目光，挂上和蔼的笑容，又重新开始教导小女蛮们。

“喂，小尘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唉，这小子，呵呵。”

荒尘一路带着笑容走出部落，就连高塔上瞭首的问候都忘记理会了，径直向更远的地方走去，走的方向有一座高山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