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曲—选择》： 并不是很想与你交涉

第一章 并不是很想与你交涉

总督蒂尔斯无聊至极的翻弄着眼前的报告，另一只手则端着一杯从“红色土壤”进贡的的朗姆酒，他年事已高，本想着下一年就退休还乡的，这雍杂的的管理体制早就已经把他的身体搞垮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则是因为...总督这个位置位置确实很不错。

他慢慢的放下了酒杯，开始打量面前这个红袍法师，好吧，红袍确实是红袍，三塔印记也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自己老是感觉到一股违和感，眼前这个人，真的像他所介绍的那样仅仅是一位五级法师吗，自己已经在这个位置做了几百年，连上一任皇帝彼尔加德也曾有幸见过一面，面对这个人，他总感觉有点奇怪。

“嗯，宣告法师拉斯特，此次不远从异界法师塔前来，到底有何贵干呢？”自己好歹也是一郡之主，即使对面是个可能有着莫名来历的法师，自己也是硬气几分的，退一万步说，这里是总督府，是他的地盘。

“尊敬的蒂尔斯阁下，您是否听说了您的领地下那位天才人类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借用您的职权，让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他一下，毕竟他现在参加的是奥秘交流研讨会，作为远道而来的三塔法师，实在是不方便直接交流。”红袍法师拉斯特恭敬地鞠了一躬，想要别人帮助自己，自己需要先拿出态度。

“这样的话，我确实要去那个会议发表一番讲话，但你知道，路途遥远，我也不是很想去，所以...”蒂尔斯从空间戒指当中拿出了一块徽章，上面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画着象征着奥秘交流会的双蛇咬住的宝石。但蒂尔斯却把它拿在手里，没有递出去的意思。

拉斯特想了想，从空间戒指当中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份由三塔组织所写的证明，落款是大法师长赛斯，而另一样则是一块散发着生命气息的石头。

蒂尔斯嘿嘿一笑，果然三塔的法师都富得流油，生命之石这种东西都能随便拿出来。

但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心，先拿过那张证明仔细检查了一下，大法师长的签名从来没有人能够冒仿，那么确认了身份，一个来自三塔的法师自然可以代替一个讲座的位置。

把徽章扔了出去，蒂尔斯又问道“那个男孩我也已经有耳闻了，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感知到元素的存在了，确实是个法师的好苗子。你们三塔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去招收它了吗”

拉斯特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这种明显是敷衍的问题，他不想多做说明。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从空间戒指中又随意抛出了一张位移卷轴，便消失不见。法术启动总有一定的延迟，所以他在被法术传送走之前很清楚的听到了蒂尔斯略带嘲讽的“慢走不送”，不过他并不在意。

至于那个男孩，拉斯特微微一笑，那可不是简单的感知元素啊。

奥秘交流研讨会

在个人的小房间中，索西斯再次检查了一次没有任何的能监视到自己的魔法亦或着是道具。再次回到这个世界，这种感觉已经重复过整整八次了，每次都有不一样的变化，而且每次的重生之地也不一样，不过这一次，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这就是自己的身体吗，真的已经堪称完美了，只是现在自己的精神力还完全不足以驾驭它。

随手使用的漂浮火球照亮了自己的房间，如果这一幕被奥秘研讨会的其他人看到，一定会吃惊的说不出话，自己才18岁就可以瞬发魔法，这根本不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这次的重生实在是不错，“红色土壤”的省份本就富得流油，自己的父亲又是个傻子一样的只会享乐的世家子弟，母亲是一位小妾，自己出生后没多久就失宠了，被莫名其妙的淹死了，几个哥哥为了区区的领主继承的位置争的不可开交，那么好吧，自己只需要展露一点点魔法上的天赋就可以远离这一切，而这个研讨会正是一个好时机，虽然有些浪费时间，但和在自己家的城堡中相比，听这些自己为是的人吹嘘自己微不足道的魔法天赋...自己还是选择了后者。

现在，下一步的计划是获取更多的信息，他能利用的东西不少，但是却不敢付诸于实践，因为自己现在唯一所欠缺的的就是情报，算了一下，这离上一次自己的转生已经过去了150年，说短也短，但相比于这些凡人的年龄已经够长了。

他需要知道所有的变化才能布置下一步的计划。

空间波动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自己还放置了那种元素当作信标，如果那个法师这都不能精准传送的话，那么谈论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因为他的等级不够。

索西斯会到了床上，看着眼前淡淡的空间波动，等待着来客。

红袍法师拉斯特出现了，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很明显是过度使用了空间法术这种高端操作的后果。

整理了一下衣服，拉斯特拿出了那枚徽章微笑着慢慢说道“亲爱的小索西斯，我代表北方总督蒂尔斯而来，我的目的是...”

索西斯突然打断了他“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肯定不是个红袍法师吧，不过看你用了三次短距离转移精神力就不行了，再加上你还特意从总督拿了一个证明....这么死板遵守流程的人应该是....隶属于白塔的灰仆吧。”

拉斯特突然死死盯住了索西斯的眼睛，不错，他正是白塔灰仆，他奉塔主的命令来调查这一带突然出现的不规律的灰元素波动，虽然调查的结果没有异常，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灰元素的混乱的轨迹正好和眼前的索西斯贵公子的行迹如出一辙，并且自己多次跟踪竟然还被甩丢过（这个世界的法师守约有条律令，如果没有明确的指向说明某个人类的重要性，是不允许随便在众人面前使用法术的，这也是为什么拉斯特会被索西斯甩开——严谨守规的灰仆怎么能破坏律令呢）。所以他这次做了万全准备，获得了徽章，并且索西斯也加入了奥秘研讨交流会，属于初学者，他就敢这样出现在此人面前。

“直视我的眼睛，想用精神威亚让我开口？不错的选择”索西斯笑了笑，迎着目光看了上去。

他早就已经不惧任何生命的威压。

第二章 都在计划之内

漆黑，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黑色。

索西斯除了自己的存在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拉斯特的实力并不弱，他的眼睛甚至也附加上了法术阵，深层催眠和环境相结合，这种战术配合上他本就强大的精神力，在过去的战斗当中可是帮了他不少忙。说句实话，拉斯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完全达到一位合格的灰仆所有的水平，他身上有着的法器，所掌握的知识，所拥有的战斗技巧都说明他现在直接使用了自己的肉体法术（在这个世界的魔法观当中，魔法的种类和区别繁多，这里所说的肉体魔法是指魔法的发动条件必学且包括沙施法人的一部分，并且这种法术一般伤害极大，可以在精神和物质层面产生相互的作用）是极其没有必要的。

但是拉斯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再索西斯直视他眼睛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眼前的男孩的不正常，面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敌人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法师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有问题。

拉斯特有些奇怪，明明一个四级的恐惧魔法阵为什么只能召唤出来精神上的一片漆黑，难道是防御法术？他马上对自己布置起来一层心灵屏障，仔细想一下，恐惧—噩梦之源这个法术没有任何的控制或者直接伤害能力，但是可以强行屏蔽对方的感知并且提取出对方最恐怖的记忆循环回忆，如果恐惧的越深，效果越强大，在战斗当中如果中了这招简直和自杀没区别，最重要的是，由于他并没有精神攻击的属性，所以一般的心灵屏障都是无法防御的，对于精神力本就强大的灰仆来说，这个法术简直是量身定制。

拉斯特再次检查了自己的法术位，确实少了一个四级法术，可为什么这个法术对对方没有效果？不，不能说是没有效果，面前的索西斯已经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两眼无神，可是并没有恐惧的样子，也没有太过害怕，但明显是中了法术的效果。

突然，拉斯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问道“是有效果的...这只能说明，你人生中最大的恐惧，是这一片漆黑？有点意思。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啊，可惜，我们专业解剖人的内心世界。”他不禁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啊，与灰元素有关，甚至还有这莫名其妙的恐惧，不如把他审问完送到红塔那边去，那个法术疯子最近好像在找试验品....

“尊敬的灰仆大人，就算我必须要和你走，能否先解除我身上的这份噩梦之源呢？不仅会对我的精神产生不良的影响，而且，维持这个恐惧的法力也不小吧，这对您也是一份负担。”索西斯在恐惧之中，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份未知，这种未知，即使是他的精神也不可能坚持太久。他实在是不想再面对这种深入灵魂的威压。

拉斯特想了想，确实，不知道为什么的原因，这个孩子的恐惧幻境的维持的法力消耗大得惊人，明明只是一片漆黑啊，他还是想不明白，这种问题还是留给白塔研究员那群科研怪物吧，自己只需要把他带回去就行了，奇怪的人自己也见的多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控制住这个孩子。

将噩梦之源撤回的一刹那，拉斯特即刻施法，从地板里钻出了几株粗大的藤曼缠绕住了刚刚恢复意识的索西斯。

同样在是在一刹那，索西斯一开始召唤的漂浮火球的所照射的单人床的阴影里，有了一丝波动。

银色的匕首，穿过了拉斯特的心脏。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正好是在法师最虚弱的撤回与施法的空档，其实在这把匕首刚刚指向拉斯特的时候，拉斯特自身所带的被动魔法就已经发动了，他的身体上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薄膜，从空间当中伸出了无数双小手想要拦下这一击，而拉斯特本身的身影也开始变得虚幻，这是空间传送的前兆。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那把匕首实在是太快了，甚至连空间传送都没有来得及，刺出这把匕首的人太决绝了，根本不顾空间出现的小手撕裂他的手还有皮肤，这把匕首所附的魔法和刻印的毒药使得在刺破那一层防御，刺破拉斯特皮肤的一瞬间，就已经毫无挽救的机会了。

双眼一下子失去了神采的拉斯特，没有过多地挣扎，从匕首刺破的地方开始，慢慢的腐烂，在空气中发出了刺鼻的硝烟味道。

匕首无力的摔到地上，它身上的银色光芒已经不见了，露出了自身的黑色，这种强大的，能够秒杀法师的毒性符文本就珍贵的很，用一次就失去威力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偷袭者慢慢显现出自己的身影，黑色紧身衣下的他慢慢喘着粗气，一只手臂已经基本被空间撕扯的只剩下了骨头，但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发出叫声，因为他是一名刺客。

“任务还没结束呢，先把我身上的藤蔓解除了再说吧。”刚刚回过神来的索西斯目睹了这一切，但好像他对这一场刺杀并不是很满意。

刺客深呼吸了几次，从腰部的空间行囊里取出了一枚散发着生命气息的石头，只是无论大小还是生命气息的浓度都无法和拉斯特给总督的那一块相比。他轻轻的把石头放到了残缺的手臂上，一阵柔和的光芒闪过，石头融入了手臂之中，而伤势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好转。

“真是浪费啊，好歹是一位三级刺客啊，生命之石都是这么用的吗？”索西斯一边嘟囔着，一边等着他来解救自己。

刺客抬起头，是一张普通无华的男人的脸，就算很普通，也能看出来他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就不应该贪图便宜来接这个单，刺杀一位三次法师的任务出了一公升纯净火元素的价格肯定是有鬼啊，果然，连空间防御法术都出来了，用掉了绝杀匕首不说，还耗掉了一块生命之石。他慢慢的用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匕首，上前割断了藤蔓。

一发利刃从索西斯的袖口中飞出，直直的飞向普通男人的脸，但被他一闪而过。“怎么，不想付钱了吗？”男子不屑的笑着说，这种顾客他见的多了，完成任务就不想给钱了，还想要杀人灭口，也不看看自己是干什么的，对于这种顾客，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索西斯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漂浮火球就都围绕着男人的腰部转了起来。

“白痴，就这种法术。”虽然嘴上这么说得，但男人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样子，他挥了挥手里的匕首，上面迸发出黑色的能量，这是作为一名刺杀刺客的必修，暗能【所谓暗能，指的是一种经历后天训练之后，用于隐匿藏身增强个体的特殊能量，这里的男人作为一名三级刺客，有着严格的对暗能使用技巧的培训】。

很明显，男人的暗能高级很多，几乎一个瞬间，火球就被打散，房间里只留下昏暗的灯光。

在这种环境下，男人几乎是瞬间就隐形了起来，暗能的作用在这个环境下被发挥到了极致，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影子。

“最后一次机会，五倍价格，负责，你可能要再也见不到光明了。”男人的声音环绕在不大的房间里，环绕在索西斯的耳边。

“上一个跟我谈最后一次机会的人，已经被镇压在巨人世界的不动巨石下面了。”索西斯面无表情，上前几步开始翻查拉斯特的尸体。

“如果我没有猜错，作为预付报酬的纯种火元素，应该在你的空间空袋里吧，白痴，就凭你这种水平还能检查出什么端倪吗？”

索西斯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响指。

火元素被引爆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猛然间，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浑身着火的人，纯净的火元素包围了他的全身他在烈焰中呼喊着，却没有什么用，他努力伸手想从口袋里摸出些什么，却什么也摸不到，左手掌握的匕首上冒出了几丝黑色的暗能，但并没有什么用，他愤怒，他有很多保命的手段，但在烈焰的包围下只能发出无力的嘶吼声。

索西斯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是听到他缓缓地说道“为了燃烧的充分一些，还特意在你的周围散布了一些火元素，不错吧，对了说一句，你在杀我的时候，这位法师估计还连接在魔网上呢，突然截断的魔网链接加上无法施法，肯定会很快被三塔的法师注意到，等他们赶来，只剩下一具尸体和另一个被火元素烧焦的人，谁都不难看出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你，会代替我的身份，我，会从此消失。”

他慢慢回过头，笑着问那个男人：“怎么样，这计划还行吧，等会会给你来一个变形术，法师们都会随身带着这个，只是会有点疼，哦，不过你也感受不到了。”

他看着眼前的刺客慢慢地倒下，走上前，用刚刚翻出来的变形术对着这已经焦黑的尸体来了一发，之后捡起了尸体脖子上的黑夜联盟的项链，走出了房门。

不远处的房间里。

“真是精彩绝伦的表演啊。”拉斯特看着眼前的镜像虚拟赞叹道，他只不过用了一个替身术，就看到了如此完美的演出。

“只可惜还差一点。”他叹了一口气，那个三塔灰仆的傀儡估计是不能用了，而且，最后的变形术太画蛇添足了，那个法师会对敌人使用变形术呢，还是要自己给他清理一下啊，否则到时候三塔的人一来就会发现这奇怪的施法。

对了，还有那句巨人世界的不动巨石，也有些问题。

还真是个有点意思的小男孩呢。

他挪了挪身体，准备施法。

再次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房间，拉斯特慢慢上前准备解除尸体身上的变形术，顺便还看了一下那位傀儡，不得不说，中年的法师还是很有魅力的，拉斯特叹了一口气，扶正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抖了一下肩。

当他缓缓低下头的时候，看着尸体，却愣住了。

这不是变形术。

这是即时通讯法术，从刚刚就开始链接了，自己的空间传送的波动，一定被侦测到了。

三塔的人，马上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