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剑歌》——青衫浊酒

第一章 小渔村

傍晚，红彤彤的太阳挂在西边，撒着即将落幕的余晖。天边像染上了血一般，映出一大片一大片鲜艳的火烧云，鲜血淋漓！

小渔村，落在一条大河旁。村民世代以打鱼捕猎为生。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女人在灶台边忙碌的等着丈夫回来。有的忙完的已经在家门口等候，有的走向码头去迎接男人。

码头边，一艘艘小船都陆陆续续靠过来，带着一天丰收的收获喜悦归来。

“老江，回来这么早。看样子今天不错嘛。”码头上一位中年男子说到。

“还行吧，除了条青鱼都是些小鱼小虾，不值钱，小鱼都放了，这些河虾可以给小鱼吃几天了，哈哈。”老江说到。“老张你要不要，匀给你一半。”

“去去，我才不要，咱们这这东西多的是，我这还有半麻袋，刚还往河里倒了大半袋，这东西又喂不活，死了又不值钱。自己吃也吃厌了。”

“也是，不过我家小鱼爱吃，嘿嘿，咱们渔村别的没有这玩意多的是。”

“老江，你丫不会打条青鱼精回来了吧。”老张直接船舱那条看起来几十斤的鱼说道。

“你还别说，这破鱼可累死我了。网都被它弄破了，晚上还得回去要婆娘补一下网。”老江指着船上的渔网说道。

“美的你，这条鱼可以卖个几两银子啦。”

“嘿嘿，明天去集上卖了再说，回来请你喝酒。”

“那行，你可别忘了。”

“没问题，不说了我婆娘来了。明天见，快来搭把手。”老张赶紧帮老江把青鱼穿在木头上帮他抬上肩膀。

“哟，还真沉，这得有五六十斤了。行不行啊你，要不我帮你一起抬回去。”老张调侃道。

“滚滚滚，你才扛不起。走了。”老江骂道。

“媳妇，快来帮我把网拿着回家了”老江对远处的一名女人喊到。

“好的来了来了。”女人听到了赶紧跑过来拿着网。走之前对着老张说道。

“张大哥，回去看到我家小鱼了让他赶紧回家吃饭，说是和你家小花玩去了，天都黑了还没回家。我估计又跑你家后面山上玩去了，你去帮忙看看，我先走了。”

“哎呀我去，这臭小子又拐跑我家小花。”老张听到了赶紧向村子西边跑去。

看着老郑离开，这边老江和女人说道，“小鱼又跑他家找小花了？不错不错，看样子我儿媳妇已经有了，哈哈，过两天去他家说说，趁早把亲事定下来算了。”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家，小鱼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回去了去找找，天都黑了。”

………………………………

村西有一座小山峰，山上有一片非常浓密的树林，每棵树都有十几丈高。而山头那边是一望无际的森林，谁也不知道这片森林有多大，因为进去深了的人都没有出来过。也不知是迷路了，还是………………

“小鱼哥哥你快下来吧，天都黑了，再不回家要被爹娘骂死了。”山上一个五六岁的女孩仰着头揪着衣角对天空喊到。

“快啦快啦，马上就好啦。”却是从一颗三四人才能合围的树冠上传来一声应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也不知他是如何爬上去的。这可能是这附近最高的树了。

过了片刻，突然从树上滑下来一个男孩，一溜烟就到了女孩跟前。

大概七八岁模样，一双明闪闪眸子一看就让人喜欢不已。

“嘻嘻，小花妹妹，我已经做好了。下次我去做一条绳子，我们一起上去。记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男孩神秘兮兮的说道，还眨了眨眼睛。

“嗯，知道了。那上面到底是什么啊，小鱼哥哥你就告诉我嘛。”小花拉着男孩的手臂摇晃着说。

“现在还不告诉你，等你上去了就知道啦，嘿嘿。”

“哼，小气鬼，不说拉倒，我才不稀罕呢。”小花嘟着嘴说道。“我回家了，你还不回家，小心你爹娘打你屁股，把你屁股打开花。哼。”

看着对小鱼不告诉她。小花发出了她目前最大的恶意。边说边往山下跑去。

“才不会，我爹娘好得很，从来不会打我。才不像你爹，那么凶，动不动就要打死我打死我，切。”小鱼追着说道。

“小兔崽子！你说谁呢。”

“说你呢…………”

“呃……张伯伯好，嘿嘿，张伯伯再见……”小鱼看着小花身边的老郑，扰着头又回头跑。

“臭小子，我跟你说，别带坏我女儿，整天带我家小花东窜西跳，像什么样。”老张没好气的骂道。

“哦哦，我知道啦。”小鱼笑着说道。“我不带着小花就行了，小花跟着我我可管不着。”

“嘿，你个小混蛋，老江怎么生个你这么皮的儿子。”

小鱼闻言朝老郑做了个鬼脸。

“爹，不要这样说小鱼哥哥，他对我很好的。”小花对老张说。

“他怎么对你好了。”老张没好气的说道。

“小鱼哥哥，天天都有好多好吃的给我吃。”

“哦，什么好吃的。”

“今天吃了烧鸡，就是太小了，吃两口就没了。还有吃了两根玉米，还有……”

“停……你知不知道他的东西哪来的。”老张听得一阵头大。

“不知道。”

“不知道还说他好。”

“反正就是好。”

“是是是，不说了，跟爹回家吃饭。”

“嗯。”

“江小鱼，你娘叫你赶紧回家吃饭，听见了没。”老张对山上喊到。

“知道了。”江小鱼答道。

……………………………………

“爹，娘，我回来啦。”

江小鱼家住在村子东边，当他回家的时候。老江他俩才刚回家。

“哇，这条鱼好大，爹我来帮你。”江小鱼赶紧从老江手上拿下那带河虾。

“我看你是，看见自己喜欢吃的了吧。”

“嘿嘿，这都被您发现了。不过这条鱼好大啊。老爹你真厉害”江小鱼看着眼前几乎和他跌一样高的青鱼说道。

“哈哈，那当然，你爹不厉害谁厉害。”

“行了行了，你俩快来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小鱼跑到厨房看了看，“娘我要吃炒河虾。”

“行了明天给你炒，今天就这样，爱吃不吃。”

第二章 流星

“孩子他爹，下午村东的李大婶过来了，说她家一个多月大的母鸡不见了……村南的郑姐也来了说她家的玉米地塌了一片……还有王寡妇说她家晒的鱼不见了两条……还有……”

江小鱼正闷闷的吃着饭，对于今天没吃到炒河虾非常不开心。吃着吃着听到娘说起来，立刻坐直了身子，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把头低下闷声扒饭，想吃完开溜。

“小鱼，怎么回事，你知道吗？”老江听了问道。

“唔，我怎么知道……小鸡……肯定是被……黄鼠狼吃了，嗯。玉米地肯定……被野猪拱了，鱼～说不定被猫吃了，来我们家干什么？呃～～～”江小鱼一边扒着饭一边说道。“爹娘，我吃饱了，我去河里洗澡去啦。”说完就一溜烟得跑了。

我是真的机智。江小鱼边跑边想到。

“你看，小鱼说的有道理嘛。凭什么来我家，他们又没亲眼看到是小鱼做的。”老江抿了口酒说道。

“不是小鱼是谁，小鱼做的还少吗。今天她们看见你儿子带着张小花他们一群孩子在河边烤鱼烤玉米……你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

“嘿嘿，那还不是你生的，都随你了，鬼精鬼精的。”老江笑着说道。

“一边去，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

“梦云，我明天准备去镇上赶集，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然后顺便坐船去趟江月，两天就到了。小鱼都这么大了。都这么久了，说不定你爹看到小鱼就不生气了，杨家毕竟是…………”老江突然严肃的小声说道。

“不去，当初我就说了，死也不进杨家大门一步。”杨梦云听到立马打断他说话。

“我还不是怕你跟着我吃苦，何况小鱼……”

“江浩，你在这么说就给老娘滚蛋。”杨梦云用力拍了下桌子说。

“行行行，不说了。”

“你真想让小鱼在这呆一辈子？”江浩顿了顿又问道。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小鱼太小了。”杨梦云无奈说。

……………………

哇靠，娘亲真暴力。还好溜得快。蹲在墙角的江小鱼听到里面的动静想到。

江小鱼一溜烟跑到河边，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完了。深吸一口气，就往水里扎去，过了好一会才从水里冒出来，如此几次竟然已经到了河中央了。

江小鱼回头看了下，觉得差不多了，就躺在水上开始慢慢游回来。

“哇，流星。”江小鱼突然看到一阵光从天上划过，直直飞向西边。越过山头消失不见。“咦，这个流星怎么还歪歪曲曲的扭呢。”

江小鱼扰了扰头。管他呢，游泳再说。

在水里泡了会，初秋的夜晚夜里已经开始寒冷，江小鱼泡在水里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颤。

江小鱼赶紧爬上岸，打着哆嗦穿着衣服，发现杨梦云已经在岸边等着自己。

“娘，你转过去，我还没穿衣服呢。”江小鱼拿着裤子挡着说道。

“哟，你还知道害羞了，你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杨梦云笑着道。

“那不一样，我现在长大了。”江小鱼伸着脖子反驳。

“行了赶紧给我过来，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一天到晚在外面野，像什么样子。”杨梦云骂道。

“哦。”江小鱼闷闷的答道。

“你小子越来越能干了，天天成天窜上跳下惹事情。”杨梦云一把揪住江小鱼的耳朵骂道。

“啊疼疼疼疼，娘轻点轻点，小鱼错了，小鱼再也不敢了。”江小鱼踮着脚喊道。

“你哪错了。”

“我不该逮李婶的鸡，不该掰张姨的玉米，不该偷王寡妇家的鱼，不该……”

“谁教你说王寡妇的，嗯？”杨梦云手上又使了分劲。

“你们都这么说的。”

“你知道寡妇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么喊。”杨梦云没好气的说到。“以后不许偷她家的东西听见了没。”

“知道了。”

“走回家。”杨梦云揪着江小鱼的耳朵往家走。

“娘亲，能不能先放手，耳朵快掉了。”江小鱼委屈的说道。

“你说里哪里错了我就放手。”

江小鱼：“……”

“娘告诉你，吃了就吃了，多大事。有本事偷着吃，怎么没本事让别人不发现？？？错了没？”

江小鱼很震惊，这么厉害的吗！

“听见没！以后在被人发现了，我把你屁股都打开花。”

“哦，知道了。”

“行了快回去，你爹都睡了。回去早点睡，你爹说明天带你去赶集。”

“真的吗！”江小鱼开心的蹦着说道。“又可以去玩咯，嘿嘿，还有好多吃的。还有娘，我明天要吃炒河虾。”

“好，娘明天晚上做给你吃。”

杨梦云拉着江小鱼的手，慢慢走向村里。村里决大多数都已经灭灯了。宛如一个黑暗巨兽瞬间将两人吞没。

…………………………

“小鱼，你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吗。”杨梦云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小鱼说道。

“当然想啊，听说外面有很多好玩的，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看的，还有……”江小鱼扳着指头数道。

“可是外面有很多坏人。”杨梦云摸着江小鱼的头说道。

“有多坏呢。？”

“很坏很坏，有的坏的令人发指。你怕吗？”

“怕……”

“那你还要去吗？”

“要的，还是要去的。最起码要去看看啊。不行就回来嘛。我也很喜欢渔村的。”

“可是出去了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哦”

“怎么会回不来呢，又不是不认识路，渔村又不会跑了。”江小鱼不解的问道。

“小鱼，你还太小。以后你就明白了。”

“哦。”江小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娘给你一个东西，戴着以后说不定会有用的。”杨梦云拿出一块玉佩，却只有一半，上面刻了一半的字，江小鱼看不懂。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以后小鱼就懂啦。”杨梦云将玉佩带在江小鱼胸前。“行了快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