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日出纪1》免费试读_东方门主

时间:2019-02-15 12:37:0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东方门主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小破落户和亡命之徒(一)

南京城中,临近江南贡院的秦淮河畔。有一闭眼少年,背躺青岩,四仰八叉,面庞上方的丹桂枝繁叶茂。七月初并不炙热的光阳,穿过椭圆形翠绿的桂叶。沐浴全身,格外惬意。

鼻中嗅着淡淡的桂花香,耳听着大明第一红粉河的潺潺水声。这实在是一个做温香软梦的绝佳天床。少年感受着这天,这树,这水,梦中的头牌清倌衣带渐落!然后——

“起床起床起床!阿贺阿贺……贺新郎——大小眼——懒鬼——挺尸——快起来!!!”

由远到近的呱噪,如投入湖面的石子将佳人的窈窕身姿打散。名叫贺新郎的少年拉下翘起的嘴角,只觉得灵魂楞是给生拉强拽重拖凡尘。他身子一翻,露出小臂长短,布条紧裹如烧火棍的条状物。缩缩脑袋想拼命抓住春梦的尾巴。

背后的“活灯泡”见他不理,伸手朝“烧火棍”摸去。

“白鱼儿你……挨千刀的破落户!”

贺新郎反手扇开贼爪,睁开一对左小右大雌雄眼。壮躯弹起,虎坐石磐,瞪着面前男孩满脸黑线。那男孩矮瘦白净,一脸轻佻,白色瓜皮小帽斜戴。一双灵动流转的活鱼眼,对上贺新郎疲倦惺忪的死鱼眼成鲜明对比,见他睡醒顿时笑开了花。

贺新郎忍住把拳头按进这圆脸小眼的冲动:“彼其娘之!稍晚来那么一会儿老子就把头牌清倌的衣服脱了呐!晓得做一次春梦有多难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呐!你扪心自问该怎么赔我呐!”阿贺一口一个“呐”郁闷到极点。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何必为区区幻境冷落眼前骨肉兄弟?岂不闻妻子衣裳兄弟手足,衣破可缝肢断难续!”白鱼儿满脸佛祖加刘皇叔的圣光,随后“哈”的一笑:“其乐无穷!等我白锦鲤发达了把这整条秦淮河的青楼花舫全买下了,到时候送你七八个美女暖床都不嫌多的!”

贺新郎把头发胡乱绑了个马尾,将“烧火棍”系在腰后撇嘴:“乳臭未干的小鬼牛皮倒大。”白锦鲤马上反驳:“你长齐了长齐了长齐了?毛没长齐的小杆子!”

贺新郎想说我十六啦早该成亲了,但看这小话痨不服来辩的架势,实在懒得跟他啰嗦:“所以大清早你就是专门来搅我好梦的?彼其娘之!有屁放放完滚。老子再打个盹说不定又能梦到一个。”

白鱼儿急说:“快午时了我的哥,没事也该起来了。何况真出事了,宁静又被蔡家兄弟打了。”

“哦?”贺新郎眯起了眼。“蔡花和蔡虎,前天才收拾这两泼皮今天又皮痒了?”

“就是那两杂碎,在新建的文德桥那儿,叫了人堵上宁静一顿狠打。老田,伍七,还有金锁玉佛已经过去了,阿贺你也赶快啊!其乐无穷,今日定要杀他个干干净净,让他们有来——无回!”白鱼儿兴奋地唱起戏腔。

“……不急,既然老田已经去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区区几个泼皮小菜一碟。”

白锦鲤的满腔热血被无视。贺新郎叹了口气喃喃说:“宁静嘴太欠了,老惹这帮混蛋干嘛……不知道打坏没有,坏了得赶紧送药馆找姚宠……哎!彼其娘之!他家老头也快不行了……”

贺新郎缓缓起身,正看见河边港口的商船正要起航,大明独一无二的福船上,代表天下霸主的旭日大旗被河风刮得波浪般飘起,更显威风凛凛。阿贺看着那拉风的红日图案,幻想若是自己也有一艘大船,挂着这样一面大旗扬帆出海该是何等豪气快活!思回现实,惊觉自个肚腩和大腿好像又胖了一圈,脸色愈发难看,一股“失落光阴无处觅”的伤感扑面而来。

贺新郎哀叹一声,拍拍身上几天没洗的葛布短褐,懒洋洋伸个腰,壮实的少年身段舒展开来。四下望望,确定没人注意,拉着白鱼儿身前一挡,对着丹桂解开裤带——大珠小珠落树根。

“老桂树啊老桂树,每天借您宝躯为我遮阳小睡,小子无以为报只有这一泡童子神水,愿您老人家长命千岁得道成仙!保佑俺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再娶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当老婆!这厢多谢多谢呐!”

贺新郎系紧裤腰带,双手合十,脸色严肃而虔诚。白锦鲤望望这人,又望望这树,插了句“我也要”。窜到树旁小解祷告。有行人看到这幕,低低骂了声“小泼皮”,白鱼儿一句“老泼皮”兑回去。

两人顺着秦淮河朝东走去,快午时的街道正是喧嚣热闹之时。商铺如林,行人如织。今年乃大明万历十二年,正是圣明极盛之世,滇南车马纵贯辽阳,岭徼宦商横游蓟北。而以南京为中心的南直隶是大明朝整个南方江山的中枢,其富贵繁荣更是万中无一。南京古名金陵,有明一朝官方称呼应天府(因是明太祖朱元璋龙兴之地)乃六朝古都。千年来以昌盛之文学,俊彦之人物,灵秀之山川和宏伟之气象闻名于世。

大都之中,全天下最为知名,繁华和向往的便是这十里古秦淮。北岸有培育和诞生天下英才的江南贡院,南岸则有规模宏大香客蜂拥的夫子庙和令无数男子折腰沉迷的烟花风流之所。天南地北的官员,学子,商人,贩夫,走卒,一起构成这古秦淮的特有的人间百态。这风景即使是从小南京长大的白锦鲤仍觉得百看不厌。他看了看贺新郎,几次催促他走快点,用跑的最好,但阿贺心事重重,步子不快不慢。白鱼儿说十句他才回一句,望着这人间繁华显得意兴阑珊。

“屎痞癞子!我说你到底怎么啦没精打采的!做梦撸多了还是赌钱赌输了?”

“老子就是撸多了赌输了但撕开你这张臭鱼嘴的力气还是有的。”贺新郎狠狠瞪他一眼,叹气说:“每天吃饭睡觉听书看戏赌钱做雇工打小混混,太他妈无聊了!老子来南京也有两年了,马上成个亲生个娃,柴米油盐酱醋茶浑浑噩噩这辈子都结束了……怎么得了?”

“其乐无穷!你这两年把自己养得脑满肠肥胖了十倍还不知足?咦……”白锦鲤转念一想,小眼一撑激动起来:“鸿鹄深知鸿鹄之志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其乐无穷,想我等在南京城蛰伏已久,是时候该一起出去闯荡天下扬名立万啦!”

白鱼儿豪气冲天:“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能闹他个天翻——地覆!哈哈其乐无穷,到时候衣锦还乡。骑五花马穿千金裘,羡慕死那群整看不起人只会嚼舌根的狗头。”

“嗯,嚼舌根……”贺新郎默默听他装逼,鄙夷看着眼前这头号嚼舌根的:“请教鸿鹄兄,您老打算如何建功立业啊?别看现在天下太平,就你这样的,出了南京肯定被坑得连渣都不剩!”

“其乐无穷!凭某家的如炬慧眼,安能瞧不出如今盛世宛如易碎卵壳?”白锦鲤学着评书里的诸葛风采,轻抚他想象的长须,沉着嗓子故作严肃:“乱世欲出,而乱世必造英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

“住口!哪里学的妖言惑众不要命啦?”贺新郎低声喝道。白锦鲤吓了一跳,一个“分”字硬是掐在喉中。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放下心来。有心转移话题,见大河中央,满载着求富欲望的商船缓缓行驶,在碧如明镜的河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白锦鲤吸吸鼻子,仿佛闻到了船里飘来的钱香味,灵感乍现:“噫!我们去经商啊,下南洋,大人们都说海商利润高的吓人。尤其是海外的西洋人,特别喜欢我们大明的丝绸瓷器,他们金银又多出手阔绰,不出几年就发财了其乐无穷!”白鱼儿说着双眼变铜钱状。

“呵呵——本钱呢?砸锅卖铁先不说能几个丝绸瓷器,光是一个船引资格证,多少商贩挤破了头下了血本也抢不到一个。就算祖坟冒青烟被你得了船引,海上多少强盗?当他们吃素的?还有多少官商勾结杀人越货的。有私人武装的大商队不怕,小商队一个运气不好别说血本无归,连命都给丢海里喂鱼!”

阿贺面无表情:“没钱没证没船没炮没背景做个屁海商?换一个换一个。”

白鱼儿皱了皱眉,路过一茶楼正听一说书老人在讲长坂坡:“那赵云右执龙胆亮银枪,左握青釭宝剑,所到之处威不可挡!正要杀出重围却听身后曹洪叫道:‘军中战将留下姓名。’赵云提气丹田,扬声大叫——”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白锦鲤扯开嗓门朝茶馆大叫。众听客皆反感扭头,老头儿正讲到要紧处,突被打断气得吹胡子瞪眼。白鱼儿大笑拉着阿贺飞快跑开。

“你要敢在我老爹说书的时候这么胡闹你看我不把你舌头拔出来。”阿贺无奈摇头。

白锦鲤笑说:“其乐无穷那还用你说?大水不能冲了龙王庙不是?”说着眼里又是一亮:“说到赵子龙不如咱们也参军去?年前东方将军出兵河套,从鞑子手里解救上万子民威震天下,现在朝廷和蒙古鞑子在河套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正是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咱们去西北来个马上挣富贵,白马银枪杀他个七进七出。”顺手捡起一树枝作长枪,豪气干云:“杀——”

“哈哈——杀你个头!就你这麻雀体型大腿还没鞑子胳膊粗。在这打架每次都躲最后面上了战场还指望你冲锋杀敌?”

第二章 小破落户和亡命之徒(二)

贺新郎满脸鄙夷打量这条鱼未长成的小身板:“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鞑子把你当兔子烤了还不够塞牙缝,到时候死无全尸,平白多一个孤魂野鬼……再换!”

白锦鲤看了看自家身体,洗得泛白的竖褐穿在自家身上宽宽松松。十四岁的男孩身体相比同龄男孩尚显矮瘦,对比十六岁的阿贺更是无比单薄。

“哎!”他委屈地叹口气,这时街道混乱起来。

“让路!让路!”行人慌乱散开。一队骑士鲜衣怒马在人群中呼啸而过,领头少年装扮最为华丽,锦衣壮马,傲然大笑。头戴“镖”字金边一字巾,肩上披风横戟竖钩画着“吉武”二字甚是显眼。

贺白二人让过一旁,望着这队人绝尘而去,眼中皆有不屑之色。

“彼其娘之的金玉败絮。金陵好歹也是京城,小小镖局少爷胆敢如此胡来。”贺新郎皱眉。

“那是吉武镖局总镖头,吴离德的小儿子吴易。吴离德曾是魏国公家奴。要知南京应天府虽然也是国都,但离北京顺天府的皇帝十万八千里,在这儿魏国公说二没人敢说一。吴总镖头宰相门前官七品,那这吴易怎么说也是个九品吧!你给个理由让他不横?”

白锦鲤酸酸说:“吉武镖局吴离德兄弟三人,共有七个孩子。这吴易排行最末,又叫吴小七。吴易,无义,哼!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鸟!吴离德为人极善专营,听说武功比不上七侠也相差无几。又有魏国公这层关系,吉武开业后不到五年就成为了南京第一镖局。”

“江湖吗?快意恩仇浪迹天涯。听起来真不错呐!”贺新郎感慨。

“对呀对呀,我们也去拜师学武。”白鱼儿又来了精神:“其乐无穷!少林武当峨眉……江湖门派多着呢!把这身子骨打熬个三年五载,然后跨长剑喝烈酒骑骏马闯荡江湖,受朝廷册封七侠扶危济困扬名天下你说怎么样?”

白锦鲤跳上路边石凳,手中树枝挑了一剑花,神色睥睨天下。

“嘿嘿!七侠……自十二年前朝廷开了七侠制起,封了多少‘七侠’?不是身败名裂就是死于非命。那江湖和官场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武功高强的大侠一个比一个短命,不练武倒还能活的长点。何况就你这凡胎资质还有那轻浮性子……我打赌各派掌门一见你怕是连大门都不让你扫,换换换!”

“靠!尼玛再换没有了,这不行那不行的!说白了你就是太懒,舍不得秦淮河这温柔乡压根不想出去吧?”白鱼儿失望。

“别介啊,你说的那些要么不切实际要么不符你的天性,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最适合你的赚钱之路?”贺新郎满脸促狭。

白锦鲤狐疑:“什么路?”

贺新郎下巴往河对岸一扬。对面的楼上,五六个浓妆女子正在练琴。

“青楼?”白锦鲤抛了个媚眼顿显娇羞之色:“虽然在下玉树临风广受美女欢迎,但毕竟年龄尚幼身子未长成嘛你可不要蛊惑我做坏事哟!”

“没让你看青楼是让你看青楼旁边。”贺新郎淡淡说,“小娃娃别想歪了。”

青楼旁边的屋内,几十个孩童坐在书案上摇头晃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显然是座——学堂。很难想象青楼与学校竟是挨在一起。

白锦鲤顿时黑脸。

“你看,对比经商参军练武,读书的门槛是最低的。之前你妈老骂你整天厮混不务正业,你听我的帮隔壁的张童生给大户人家抄书。虽然没赚多少钱但你妈瞧着你碰书就高兴!现在出来玩她是不是很少说你啦?”

贺新郎难得“谆谆教诲”:“你爹在世时好歹是个秀才,你家虽没落却是正经良人子弟。而你呢又有点小聪明,写得一手好字还能过目不忘,不读书可惜了。

书读好了考个小功名,混个有小权的官当,到时候自然有人求你办事,而有事相求自然有油水奉上,所谓小官巨贪不出一年就能挣个盆满钵盈……哼哼你这痞懒圆滑的性子天生就是贪官的料!我看好你当高俅第二哦!”

“呸呸呸!什么高俅第二?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要当了贪官先一个莫须有把你办啦!你是梦没做好还是酒没喝好还是牛皮没吹好?谈什么不好非谈读书?!”

白锦鲤苦着脸说:“以前我妈教我写字还没怎么烦书,自从进了学堂……那些个先生浑身酸得发臭没一个好东西!每天收那么多学费还一个个板着个脸真以为是大爷?整天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的听的就头大。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狗不叫猫不闹的?

其乐无穷的,那张童生也不是什么好鸟。几首破诗我看一遍就记住了,这货嘟囔半天还是背不下来。明明半个秀才不是,半点功名没有,一天到晚还喜欢装大尾巴狼拽文说人。要不是我妈强逼我才不愿意给他打下手……我可不想读书变成他这样,反正要读你去读我是读不下去的!”

“不要因为人酸就说书酸嘛。我倒是想读,但以前是流民,现在也是个城市无户籍的游民,读了书也没正规身份参加科举。所以我才要你珍惜你良家的身份。”

“我靠真好意思说啊你个混蛋!你家两个偷税漏税那么久早该坐牢啦!尼玛这应天府府尹也太不管事了!张阁老这才死了两年啊!

这么多流民进城不管,泼皮聚众打架不管,至于吴易那些纨绔贵胄胡作非为就更不敢管了!这要搁以前海瑞海青天巡抚应天的时候通通都要蹲号子罚款打屁股!”

白锦鲤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发着牢骚:“一年不如一年!我刚才那番乱世危言可不是空穴来风,其乐无穷看着吧,今儿才万历十二年,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自打张居正死后这天下早就出事了。”贺新郎疲懒一笑:“权相垮台,天子归权。万历爷这两年一直致力清除张党余势。如今的朝廷,中枢和地方官员变动频频,官心惶惶。而我们这位王世贞王太守……好像是什么文坛领袖。擅文章,擅戏曲,擅书法,还擅史学……彼其娘之文学上什么都会,但这理政的手段就平平了。而且他年龄大了还多病,听说年初就要求致仕养老但朝廷不许。这么个早就不想干事的爷,你对他抱多大希望?”

贺新郎懒懒笑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为而治罢了!如此,方能安享这太平盛世啊!”

临近午时的微风携带着阵阵寒意。贺新郎微微伤感:“哎!张居正已死,海青天已老。魑魅魍魉渐生,盛世能享几年啊?!”

“对吧对吧?我刚刚说的没错吧?光明在消散,黑暗在滋生。如此世道,正需新一代英雄挺身而出啊——比如我等!”

白锦鲤昂首挺胸,洋洋自得:“所以我说啊……公为天下苍生,私为荣华富贵,还是要慎重考虑出山闯天下的事啊!虽然前方道路曲折但走着走着自然一马平川不是?好歹比什么不做光等天上掉馅饼强吧?”

“我就是因为天上老不掉馅饼给我所以才烦呐!”

“这怎么说?”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一直坚信老天爷会给我这种迷惘人生的人掉馅饼的。就像汉高祖如果不遇到秦末大起义一辈子就只能是个老流氓;汉光武不遇到王莽篡汉就只能一辈子当个农民;刘皇叔遇不到诸葛亮就只能一辈子寄人篱下。我朝太祖要不是元朝残暴没法活命怎么能打大明两百年江山?”

贺新郎侃侃而谈,眼中渐渐有了狂热的火苗:“七年前我被卖人做奴时是老天爷让我逃了出来。三年前我和阿羊流浪快饿死了,又是老天爷让我遇到老爹得以活命。所以我这次仍然在等老天爷掉馅饼让我出人头地。”

这算哪门子歪理?白锦鲤听着他的奇葩理论只觉得匪夷所思。你这厮自己干事扯老天爷作甚?

“亡命之徒的想法搞不懂啊!”

白锦鲤只能感慨。在他看来老天爷从不掉馅饼。大明朝万万人口,无际疆域,馅饼早已满地皆是,无非能者食之而已。不是有句话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什么狗吗。

不过白锦鲤也知道眼前这位哥命运多舛,经历丰富,自有一套独特生存哲学。他顺着话问:“老天爷会掉什么馅饼呢?”

“谁知道呢?也许掉个机遇,也许掉个贵人,也许在将来不远,也许就在此时此刻……”贺新郎抬头望了望天,双眼狂热的火苗瞬间燃化烈焰:“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不管是什么,如果真掉下来了我必会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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