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青春拐角》: 风也在那时
第一章 风也在那时
“该死球的闷罐车,TMD怎么连个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啊?”
从Q县到ZQ的火车上,邹二娃不断翻折着手中三寸长、一指宽硬质纸张印制的火车票,无聊的看着闷罐火车里的一切,火车票不一会缺了几个边角。
憋了很久的堂姐哥无处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只好拿身边不出声的邹二娃数落着。
“老弟唉,不要折了,再折把票折没了,等下出火车站工作人员还会让你补票,你看看我们兜里的钱还有多少?恐怕连上一趟厕所的钱都不够吧?其它整钞全都缝在你的内裤夹缝里面,嘿~~嘿~~等下看你怎么取钱呢?到时候那场面就搞笑了哦~~”旁边护送邹二娃到学校的堂姐哥戏谑的劝说他要好好的保存车票。
堂姐哥是个老实人的庄稼人,当年的农村这样的庄稼汉一大把,读书不多,对于外出打工又充满迷茫,只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耕田犁地。这才有空闲领到到护送邹二娃到学校的这个差事。这闷罐车也确实闷,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满车厢的汗臭味,尿臊味。
一上车堂姐哥就把塞满邹二娃衣服、生活用品的蛇皮口袋扔在车厢的铁板上,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睡了起来。
第一次出远门到ZQ读书,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说他年轻的时候曾到过ZQ,父亲描述的ZQ是座爬不完的山城,出门爬坡上坎;长江、嘉陵江两江汇合处叫朝天门,江水一边清,一边黄,形成独特三江汇合的特殊地貌环境;还知道有个很高的碑,叫解放碑,是用来纪念英勇的人民英雄。
一路火车一路憧憬着大城市的模样,车厢是由货车厢改造而成,一节车厢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空间,两边只有几个十寸见方的小窗口勉强算作透气孔,窗口闪过比邻的青山绿水,煤矿山,还有很多比县城更高的楼房,,,,,大城市到底是怎么样子的呢?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北碚车站,有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拿好自己的行李,带好车票.......”列车上的广播断断续续,带着浓厚的当地特色的“椒盐”普通话打断了还在憧憬的邹二娃。这种普通话,一直跟随了邹二娃一生。
“到了,到了,我的哥,起来,不要睡啦!”邹二娃使劲推了推趴在口袋上睡觉的堂姐哥。
嗯.....知道啦,妈的好不容易熬到终点,咦!怎么我的衣服和裤子怎么是湿的,堂姐哥用手搓了几下放在鼻子前一闻,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原来是汗水,还好不是睡梦中憋出来的尿。”一想到尿,堂姐哥才想起自己的憋得难受的下腹,抱怨着该死的闷罐车,扛起行李强行挤进人群,早点下车找个地方上厕所。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站在北碚火车站外,身后紧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庄稼汉,两人呆呆的望着灰色的天空,几只鸽子在天空飞来飞去盘旋着,打着呼哨;周围的高楼站立在土地上,街上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的人群,过眼的都是那么的新奇,两人一阵眼晕,唏嘘不已,靠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大城市嘛!
这两人正是刚下火车的邹二娃跟他堂姐哥。
这就是ZQ?一个盛产美女的城市!一个以火锅出名的城市!
拖着疲倦的身子的旅客,跟随着夕阳的余辉依次走出车站,一股喧闹迎面而来。车站外面一片沸腾:叫卖声,骂声,卖茶叶蛋,凉粉凉面的小摊,挥舞着手中金黄色玉米棒子的小贩在拥挤的人群中高声叫道:“看过来,看过来嘛,玉米棒子一元一个,一元一个,茶叶蛋两个一元钱”,勾人食欲的香味在人群中漫漾开来。
“等下,二娃兄弟,我到前面的巷子找个地方方便一下,你在巷子出口帮我把把风。”堂姐哥看了看前面幽深的巷子,然后钻了进去,找上一个靠墙的地方,不管不顾地冲刷起墙壁来,邹二娃乖乖地站在巷口张望着把着风。
巷子另外一头出口就是一条大街,路过的美女们一个美似一个,高耸的胸口毫无顾忌地展示主人骄傲的两对半圆,不是露出白晃晃的后背,就是露出白嫩嫩的肚脐,白白的一圈延伸到胯部,短裤勉强能把屁股给包住,有的短裤边直接露出屁股一弯粉嫩。一双双耀眼的大白腿,刺激着邹二娃的眼睛,大脑,弄得嘴唇发干。白,好白,性感,那感觉真带劲,这就是ZQ城给邹二娃的第一印象——来一次ZQ看看街上的美女也值。
靠!老家女孩子要是穿成这样,肯定会被村里老辈子们的口水给活活淹死。
正张望着街上美女们发呆的邹二娃蓦地里被一个女声惊起,“抢包啦!有人抢包啦!有人抢包!前面的帅哥帮我拦住他!”
抢包?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听到有人抢东西,邹二娃就莫名地开始兴奋起来,这个好事自己一定要帮,说不准自己还会上什么光荣榜。心里暗暗窃喜:这贼也是的,怎么遇上我这个好管闲事的家伙呢?众目睽睽之下,朗朗乾坤!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哗”!一声,忙将地上的蛇皮口袋抗在肩上,打量了一下尿得一脸惬意的堂姐哥,热让他享受去吧。循着声音的来源冲过去。没跑几步,迎面便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光头男夹着一个女式包,匆匆往巷子这边跑来。光头跑得很快,周围来来往往赶路的人们只是停顿一下匆忙脚步,然后见怪不怪地又急匆匆的走开,没有一人出来阻拦。
邹二娃见来人的眼光躲躲闪闪,又慌不择路的样子,料定是抢包者,低头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待人跑到自己跟前,猛的一个横扫,扔出自己的蛇皮口袋打在光头奔跑的腿上。
“啊……哎哟,日你个仙人”
光头青年因脚被邹二娃的口袋一绊,直愣愣地向前扑倒在地,痛得高叫一声,手里一个红色漂亮小巧的女包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圆弧飞了出去。邹二娃跟着一脚揣在对方背上,然后捡拾起蛇皮口袋狠狠砸在对方的背上,那小子也是机灵,忍着痛,就地一滚,也不管甩落在旁边的女包,扔下一句狠话:“老子记住你这张脸啦,以后再慢慢找你算账”。吐了一泡口水,然后转身就朝小巷钻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面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巷,人生中第一次巧遇这种事的邹二娃也不敢大胆上前去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转过墙角,消失了去。
刚捡起地上的包,“这包真好,好,做工很精致,细密的走线,真皮,绝对的真皮。”这个包估摸着要几大百吧,邹二娃赞叹手里女包的精美。
跟着就见一个着装时髦的少妇,双手拎着一双高跟鞋,刺裸着白嫩嫩的双脚,一蹦一跳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追跑过来,嘴里还喊着,“有人抢包啦!有人抢包啦!拦住光头,前面的小伙子帮我拦住——光头,”
“给!喊啥呢你,包我给你抢回来啦!看,在这里!”邹二娃迎了过去,拍了拍包上的灰尘,递了给她,随即才有机会看清对方的相貌。女子有三十七八的样子,烫一个大波浪的头,穿着一件白色的大翻领衬衫,扎在黑色的皮裙里面,皮裙包裹高翘的肥臀。光着脚丫子,双手高举着高跟鞋,一呼一吸令白嫩嫩的胸脯起起伏伏,丰满的两个半圆挤出一道深深的事业线,如此衣着,衬托出那丰韵的曲线,一双颀长白嫩的秀腿裸露着,就连脚上的指甲也在无声地妖娆着红色,一张樱桃小嘴“哎哟,哎呦”的哼叫声让人想入非非。
“小姨,人抓住了吗?”女人身后一个急促动听的女声传来。
“啪!”一个学生背包向邹二娃的头部猛地砸来,邹二娃愣愣地挨了一下,被背包砸懵了圈,这是啥道理,谁打我呀,怎么不讲道理呢?
“小妹崽,快住手!”美少妇喊住赶上跟前的小女生,连忙给邹二娃道歉。
“小伙子,对不起啊!刚刚砸你的是我家的侄女,她跟我的在后面,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不过也确实是她不对。要不,我让她给你道歉”
“哼,小姨,你看他贼眉鼠眼的,就算不是他抢的,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滚过来,快给人家道歉,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你父母也教育过你很多次吧,不要以貌取人,你看看人家小伙子多懂事!”美少妇拉过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生。
小女生低着头,眼睛瞄向小姨手里提着的女包,有些不情愿地红着脸:“对不起哦,大哥哥,我以为你是.......你,头还痛吧!”
“哼,”狗咬吕洞宾,邹二娃鼻孔里发出一声不满,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小女生,潇洒地甩过蛇皮口袋扛在自己的肩上,甩了甩自己飘逸的中分发型,转过身,留给对方一个玩世不恭的身影,准备离开。
“喂,小伙子,等等,告诉一下你的名字,方便以后好感谢你!”美少妇女也知道,此次分开后在茫茫人海中很难再次遇见,知道人名至少能给自己一丝安慰。
邹二娃依旧不肯拿正眼看对方,管她长得是什么样儿!更难得去记,拍了几下自己的衬衣,紧了紧抗在肩上的蛇皮口袋,昂着头径直向前面看呆了的堂姐哥走去。其实不是邹二娃不愿意看,是因为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惹得邹二娃浑身潮红,浑身上下不舒服,只想早点离开。扔出几个字:“谢啥,咱农村人不稀罕,名字啊,有!叫我**。”
第二章 路
“来,来嘛,新买的快巴,坐在上面绝对是航空级的享受,到歇马两块,青木关三块。来,就是背包那两位,我的车刚好剩下两个空位,你们坐上来就开车。”
“老板你的车到不到ZQ第一医学院?,”
“是啊,肯定到的,招牌上这不写着吗,快上来,正好就差你们两位,上来就走。”邹二娃跟着堂姐哥坐了上去,付完车费。环顾车厢里面一打量,心里直嘀咕:狗日的,哪里坐满了人?就靠车窗边上有几个乘客而已。邹二娃好奇的问售票员“老板,乘客呢?不是就差我们俩吗?里面怎么空那么多座位?我们还想早点出发呢!”
“几位稍等一会,驾驶员上厕所去了,等驾驶员来了我们就出发。”城市第一次给二娃的影响,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套路太深,靠窗坐的那几个乘客其实是下几班车的驾驶员和售票员,给乘客的错觉看上去车上的乘客差不多满员了,不用等待太久就会发车。
等待中,班车终于磨磨蹭蹭开出火车站,一路走走停停车终于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像一条柔软绵长的绸带,把这片土地分切成两半,白色的石拱桥连接学校和外面,河水清澈见底,几根鱼竿正挂在桥墩上,一群白鸭在清澈见底的河水里嬉戏,时而钻进水里,时而争抢一尾小鱼。校园靠河的一面栽满了垂柳,像一位位婀娜多姿的长发美女正在水边以优雅的姿势清理着自己的秀发,长长地秀发垂在水里,风一吹,丝丝绦绦从水里拂起,拨动着水面,带着圆弧成串飞舞的水珠,舒展着自己优美的身子。
“姐哥,你看,河岸边就是垂柳吧,怎么跟咱老家的柳树不一样?”
邹二娃小时候在画册上也见过垂柳,第一次真正亲见美得如此让人沉醉的垂柳,一直对柳树怀有情感的邹二娃差一点就失了态。柳枝作为画画的工具自己也经常制作,把干枯的枝条在火中烧成七分透的时候,就成了碳条,可以拿来画素描。对于垂柳,起初是不相信的,因为家乡的柳树枝条都是向上生长,不会垂下来,没有这里垂柳这么妩媚,也曾经按村里老辈的介绍在春天里把柳枝倒插进土里,虽然也会成活,但枝条就是不会下垂。
“走啦,还看什么呢兄弟,抽空你慢慢再过来看,我们早点到学校报道,明天一早我还得赶回老家,趁着农闲在家里赚几个辛苦钱,华儿的学费还没有凑齐。”
背着蛇皮口袋的邹二娃跟着堂哥屁颠屁颠地走在校园里,按照保安的介绍:一路沿着新生指示牌走就不会错。
狗日的,你看。这里面的香樟树一棵棵的怎么这么粗?长这么大得要几十年吧,要是拿来做木楼,四五根就可以铺一层楼啊。
“兄弟,你看看这露该怎么走?这学校比我们公社的乡政府还要大上好几倍,主要是相同的房子、巷道太多,搞不好就像我俩一样迷失在里面。”堂姐哥边走边摇头有些自卑的感叹“我也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学校,以前见过最大的学校就是我们乡的中心小学;还是读书好啊,可以见很多市面,老弟以后你也是大学生了,不要再说脏话,这样会让人看不起的。”
“嗯,嗯,以后我不再说“狗日的”。邹二娃欣慰的接受堂姐哥的规劝,至少不应爱说脏话而让同学们看不上我这个乡下来的学生。
夏末的阳光还在强撑着自己的余威,三三两两的学生轻快地走在树下的林荫道上,树冠上的树叶有些叶子被一个夏季炙烤得反卷了起来,褐色的卷叶远远望去像是麻雀们聚集在树顶。知了不知疲倦在树冠中间撕扯着夏末的日子。
“同学,麻烦问一下,新生报名的地方怎么走,我们顺着指示牌走也迷路了。” 邹二娃跟堂姐哥在校园里打转的时候,正好从梯坎上走下来两位戴着眼镜的男生,于是邹二娃上前询问起来。高个子的脸上长满青春痘,一脸的猥琐,个子稍微矮一点的眼镜,国字脸,皮肤白白嫩嫩的,如果不看发型还以为是漂亮的女生,倒也是翩翩美少年。
佛说:缘分让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是早有安排的,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邹二娃深深认同这个观点,刚进校是李广和覃旭迎进校园的,最后一次离开学校也是李广、覃旭相送出校园。
“你也是新生?哪一个专业,我也才报完名,”矮一点的眼睛微笑着回应。
‘基础医学院,96临床1班。”
“哇,这么巧,我们刚好一个班?我叫李广,欢迎,欢迎”李广面露有些不相信神态,拿过邹二娃的录取通知书“我看看,咦!Q县,你也是Q县的!我们是正宗老乡哦,我是有庆的,我们这缘分,这也太巧了吧!”
“欢迎,欢迎,正宗的老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高眼睛叫大板,真名覃旭,学校的老乡们都叫大板,不要看长得猥琐,其实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也是我们的老乡。”
“大板好,我叫邹应,老家人都喜欢叫我邹二娃,以后你们都叫我邹二娃吧。很高兴认识你们!”邹二娃觉得覃旭的外号有些奇怪“大板,这个外号带一点喜剧,是不是因为脚板、手板大?”把汗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高兴的握了过去:“顺便麻烦两位老乡带一下路,我刚进校园,这学校也太大了,搞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走。”
如果是现在遇上两位热心肠的老乡,恐怕很多同学都会认为遇上了什么骗局。
“大板你力气大一点帮二娃抬下口袋。帮老乡也是帮自己,赶快的大板。”
李广,大板一路领着邹二娃报完名,到劳务公司领回被子,床单,枕头,两人也是好事做到底,一直帮忙扛着家当回到属于邹二娃的寝室。
堂姐哥看着一床崭新的被套也有些感慨,自己也是在结婚的时候才买了几套新的床上饰品。“二娃兄弟,你看看你的床,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布置的新房,整套用具都是崭新的,嘿嘿~~~,兄弟,你今晚就做一下新郎。”堂姐哥取笑着二娃。
“被子的布料虽说是棉布的,但被套两面绣着寓意吉祥的祥云,装上棉絮拉上拉链就可以使用,不像老家的被套每晾晒一次都要用针线一针一线重新缝合,这种被套很方便。”整理床铺的堂姐哥一直羡慕着邹二娃现在的生活,似乎就这样真的跳出了农门。
邹二娃的寝室在401,跟李广同一个寝室,都是下铺,正对面,都靠窗。
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感叹垫子的舒适“太舒服啦!姐哥,你看看,这窗子正对着的外面就是几个乒乓球台,休息的时候还可以玩玩,好爽,比在老家的石板桌上打乒乓好。”虽然是在集体宿舍,比在家乡住的环境似乎好很多,还有干净的玻璃窗,家里也有窗子但都是木板做的,一关上就不透光。厕所就在宿舍的最里面,马赛克装饰的洗漱台,配套齐全的洗澡间。老家人的冬天都难得洗一次热水澡,棉袄里面经常还有跳蚤出入。对于现在的环境给邹二娃的初次印象就是一个字:爽,两个字:倍爽。
“是很舒服,但是你要好好读书,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毕业以后找个好的工作,对得起你自己就行了。”堂姐哥吸了一口烟,默默地说道:“我们村就出了一个大学生,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在食堂吃完晚饭,堂姐哥跟二娃挤在一个床上。大都市的夜晚总是黑得那么晚,晚上十点在老家已经睡了一觉,在城里此时的外面灯还没有熄灭,远处工厂的马达还在轰鸣。
“二娃兄弟,你也知道,你的学费交了后,身边余下的钱也不多,大概还有两百多吧,省着点用可以用两三个月,后面的情况你也清楚,家里肯定是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哎.......现在的年轻人都奔着往外打工。打工对于农村人来讲也是一个出路,你看上面院子的张伟,目前在沿海一家公司做到的人事经理的位置,几千人的大厂,要谁进厂,那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老家年轻人都把他作为奋斗的目标,读书与不读书,是你自己的选择。”堂姐哥抽完最后一支烟,心里有些复杂,跟邹二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邹二娃心里也是十分的低沉,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读书,但去世的父亲一直希望他能够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而不是出去打工。
其实这个念头邹二娃在老家也一直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跟堂姐哥来到ZQ。“姐哥,这样吧!我先在学校呆着看看。看我在这里能维持多久,走一步看一步,确实走不下去了,我就出去打工。”
人生每一天都在面临不同的选择而每一个选择决定是接下来的每一天生活,选择也就意味着责任,选择让邹二娃已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第二天一早,堂姐哥就跟邹二娃分别,匆匆踏上返家的路,顺便给家里的母亲捎去平安,以免老家的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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